Chapter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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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7
每年葉慎獨生日這天他都不開心，盡管他沒表現出來，但時光還是能感覺。
今年，她給自己制定的任務是，一定要把他哄開心。
一轉眼，離他們康定初遇已經過去五年；離上次葉崇文父子借故給他過生日爆出他的親生父母已經過去四年。
五年裏，第一年的後面那幾個月，她不知道他的生日，他們過得混混沌沌、醉生夢死。
第二年，他生日那天，兩人在院子裏秉燭夜談，他雲淡風輕地將自己的過去訴與她聽。也就是這年走到分岔路口，他在北方，她回南方，彼此各奔東西。
第三年，他們結婚。
第四年，時光懷孕，吐得厲害，無暇顧及。
今年，她想給葉慎獨過一個不一樣的生日。讓他從內心深處感到開心。
可這是個很難實現的任務，平時倒還可以，獨獨這一天，很難讓他開心得起來。畢竟再此之前，二公子的生日是個禁忌，連宋嬸杜叔都會刻意避開不提。
這天清晨，暗暗下定決心的時光準備早起，奈何那男人的手搭在她腰上，她才輕輕一動，他就醒了。
“怎麽不再睡會兒？”葉慎獨在身後蹭著她耳朵說。
時光沒看他，翻身起床，答非所問：“你今天去公司嗎？”
“去，”他緩了緩，坐起身來，“有個重要的標要開。”
她說：“我開車送你。”
葉慎獨掀眸看一眼，“是不是在家待悶了？”
盡管他已經在克制，但聲音還是低沈，不如往日那般家常，也沒有那麽平易近人。
時光心疼地對上他的眼，點點頭：“嗯，所以，準我開車送你嗎？”
葉慎獨翻身下床：“這是什麽話，老婆送我，我自是求之不得。”
見他腳就快杵在地上，她連忙蹲下身，把拖鞋周周正正擺在他腳下。
男人詫異看她一眼。
“你今天想穿什麽？”時光從他視線下逃離，去了衣帽間。
片刻後，她聽見身後人道：“聽你的，你說穿什麽就穿什麽。”
生完孩子這大半年來，時光很少能在他出門前醒來，更別提給他搭配衣服。很多時候都是她還在半醒半睡，他就把衣裳給她穿好了。
所以當時光提著套深藍色西服出來時，發現葉慎獨還坐在床上，定定望著自己。
“怎麽了？”她楞了一下。
他說：“受寵若驚。”，但人沒笑，以往他早該露出笑臉了。
看來任重道遠。
“別這麽說嘛，我還是會給你找衣服的好不好。”她虛心地為自己辯解。
那頭嗯了聲，“確實會，平均半年一次。”
出師不利，時光尷尬地笑笑。等人洗漱回來，三兩下把他睡袍扒了，親自為他穿上白襯衫，看了眼褲子，二話不說，也一並為其套上。
葉慎獨由著她捯飭，全沈沒說話。直到系領帶時，才歪頭道：“我要是有做得不對的地方，老婆大人大可直說，不必這麽折磨我。”
他說這話時，眼神定定的，像只被人虐待的可憐小狗狗。
完了，時光心裏哐當一聲響，頗為慚愧。反思自己生完孩子這大半年來，確實有所懈怠，高低有點冷落他了。
這更要補償，尤其是今天。
下樓吃過早餐，時光親自開車送葉慎獨去公司。一路上，但凡是她開口問，他都會回答，但他不會主動找話說，話比往常少了許多。
一直以來，他總是頂天立地，人前游刃有餘，人後運籌帷幄。誰都以為他內心足夠強大，強大到不需要父母親人。
其實不然，再堅強的人，也總會在某一刻變得傷感，變得脆弱。只是他從沒在她面前表現出來罷了。
這樣想來，時光越發覺得愧疚。
半個小時後，車到公司樓下，葉慎獨解開安全帶，叮囑道：“回去的路上小心，到家告訴我一聲。”
她擡手為他整理衣襟，“知道啦，下午我來接你下班。”
男人幽深的目光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眼底有柔情，卻沒笑意，應了聲：“好。”
那天中午，葉慎獨正在開會，門外突然沖進來個外賣小哥，還抱著一大束無比誇張的紅玫瑰。
那人問：“請問，誰是葉慎獨葉先生。”
會議室裏上百道視線紛紛落在主坐上的老板身上。
“我是。”葉慎獨冷聲道。
小哥說：“有人送花給您，麻煩簽收一下。”
眾人大驚，有人送花給葉總？
誰？
不知道他有家有室嗎？這般明目張膽？
驚天大瓜！
會議桌前，葉慎獨收回視線，聲音冷似寒冰：“不要。”
小哥楞了楞，說：“您確定不要嗎？”
葉慎獨沒再說話，他身旁的秘書遞了紀眼神給保安。
保安上去二話不說就把小哥請出去了。
沒走出幾步，小哥抽出卡片看一眼：“時光，名字倒是取得不錯，只可惜人家不領情……”
“回來。”葉慎獨攸地拔高聲音。
保安放開，小哥重新回來了。
“你說送花的人是誰？”葉慎獨問。
“時光。”
所有人：“………”
這夫妻兩個是懂玩情趣的。
葉慎獨的視線重新落在那捧大約有九十九朵紅玫瑰的花束上，臉上的神情可謂是精彩紛呈。
“還要嗎？”小哥最後確認。
他想也沒想就起身去接花，並視若珍寶般地抱在懷裏，良久，緩緩道：“花我收下了，辛苦跑一趟。”
小哥：“………”
十分鐘後，葉慎獨接到時光的電話。
“花收到了嗎？”她問。
認識四五年，結婚快兩年，第一次，她居然送給他九十九朵玫瑰花。
葉慎獨把花放在自己辦公室裏，澆了些水上去。
“收到了。”他回。
“喜歡嗎？”
“喜歡。”
“開心嗎？”
“開心。”
時光嘆氣：“你騙人。”
望著窗外晴空萬裏的天，葉慎獨說：“時光，我真沒事。”
“不管，我就要你開心。”她豪橫道，“你今天必須笑一笑。”
他無奈搖頭：“好，我努力。”
下午，時光準時在公司門口接到下班的葉慎獨。
工作人員發現老板娘居然接送老板上下班，紛紛感慨：“葉總跟他太太，可真是恩愛。”
“那可不，好福氣啊。”
“你們見過小葉總沒？完全按照他兩的優點在長，又帥又萌！”
“真幸福。”
議論聲裏，葉慎獨開門上車。
“累嗎？”時光問他。
“不累。”他扭頭倪著她，問：“你到底還有多少驚喜要給我？”
時光把車開出去，說：“驚喜驚喜，說出來就不驚也不喜了。什麽都別問，跟著我走就行。”
兩人回到南苑是傍晚，天邊霞光萬道，染紅院落。
“阿姨們抱兒子遛彎去了，家裏就咱倆。”推開門，時光告訴他。
葉慎獨脫下外套，雙手叉腰打量她半響，輕聲說：“支開所有人，你想做什麽？”
時光墊腳，輕聲回：“勾引你，算不算？”
“哦？”那廂挑挑眉，“怎麽個勾引法？”
她笑而不語。
她所說的勾引，是一桌豐盛的晚餐。
零零散散十幾個菜，有葷有素，看著不錯。
“我做的。”時光主動邀功。
葉慎獨的震驚和詫異都寫在眼底，嚴格意義來說，這應該算得上是她第一次做飯。
“什麽時候學的？”他擺上碗筷，問。
她拿碗舀了兩碗白米飯，說：“有些時日了。意不意外？”
“意外。”
“驚不驚喜？”
“驚喜。”
那桌菜是時光的廚藝首秀，只能說沒缺鹽少油，湊合能吃。跟平時阿姨們做的比起來，那是相差十萬八千裏，但葉慎獨卻吃得比平時多。
“獨哥？”飯後，時光躺在靠在沙發上，喊他一聲。
坐他身旁的男人“唔”了聲。
她懶懶散散一句：“我想吃西瓜，在冰箱裏，你能不能幫我拿一下？”
那個說一定要讓他笑、要為他制造驚喜的某人，好像已經開始擺爛了。
葉慎獨有些哭笑不得，無奈，只得起身去拿她要吃的西瓜。
未曾想，打開冰箱的一霎，裏面並沒有西瓜，而是滿冰箱的氣球，紅的綠的黃的白的都有，而且每個氣球上都畫有笑臉。
冰箱一打開，那些氣球便洋洋灑灑地飄出來。
葉慎獨怔住，回眸看沙發上的女人。
那廂一臉無知道：“咦？我西瓜呢？算了不吃了。寶寶衣裳還在洗衣機裏，你去拿出來曬曬？”
不出所料，洗衣機裏裝的也是氣球。
葉慎獨才打開蓋子，五顏六色帶著笑臉的氣球就全飄出來了。
這回時光終於忍不住笑場。她捶了捶沙發，道：“你要能找出家裏藏的所有氣球，我就給你個獎勵。”
男人幾度嘴角上揚，顯些沒蹦住。
誰能把眼下這位跟當初他在川西遇見的不食人間煙火的那位冷艷美人聯想到一起。
尤其是生完孩子後，她的一些行為已經“星野”化了，三歲，不能再多。
葉慎獨走過去，一把將時光撈進懷裏，語氣危險：“什麽獎勵？”
時光不躲不閃地直面他，道：“新買了套火辣性感內衣，相當炸裂，想不想看？”
男人瞇起眼來，“哦？有多炸裂？”
“能讓你把持不住那種。”
“那什麽都別穿，效果會更佳。”
“不一樣，情趣。”
“情趣……你說話算話？”
“當然，我說話算話。”
天知道那天他為什麽要陪她玩。衣櫃、鞋櫃、床頭櫃……但凡是個格子，都有她藏的氣球。
葉慎獨樓上樓下找了三遍，收獲頗多。等他再擡頭時，臥室裏的天花板上已經飄滿了氣球。
關掉燈，那些氣球便閃爍著出五彩斑斕的光，像滿天繁星，星羅棋布，迤邐夢幻宛若童話。
這滿屋的氣球，承載著時光的用心和綿綿愛意。
那一刻，葉慎獨心如潮汐，響得震耳發聵。
他愛的人，也在用她自己的方式深深愛著他。
時光輕輕走過去，從身後抱住他。又將臉靠在他肩頭，才緩緩道：“我沒什麽浪漫氣息，這方法是在網上查的。也不管年齡適不適合，就想試試，看看今天能不能讓你笑一笑。”
葉慎獨頓感喉嚨沙啞，說不出話。
她繼續喃喃道：“生日沒什麽好逃避的，這是你來到這個世界的日子，浴火重生的日子，值得慶祝。”
“我要讓你忘記過去那些年的所有不愉快，以後的每個生日，你首先想到的，是今天，是今晚，而不是那些沒有意義的人和事。”
葉慎獨渾身一僵，轉身，有些顫抖地用力將她抱住。
良久，他說：“不用你說，以後每個生日我都只會想到今天、想到今晚、想到你。”
“那你開心了嗎？”時光離開他的懷抱，兩只手撐著他肩膀問。
五花十色的燈光下，葉慎獨終於展顏一笑：“老婆這麽用心良苦，我當然開心。”
大功告成。時光要去開燈，男人沒讓。
“氣球我找完了，”葉慎獨低頭，眼裏滿是意味，“你是不是該兌現承諾？”
時光忙說：“沒有，你還沒找完，還有。”
男人步步逼近，“不找了，這樣的氣氛，這樣的夜色，不做點什麽，可惜了。”
時光被她摁住，動憚不得，“你耍賴。”
他輕笑一聲： “那你允許壽星耍賴嗎？”
這……她能說什麽？！
紐扣一顆顆解開，葉慎獨繼續蠱惑般地問：“是衣櫃裏那套嗎？我幫你穿。”
“……”剛才找氣球，被他看見了。
來不及思考，時光的唇已經被男人霸道地含住。
熱吻落下，如頭頂的彩色氣球一樣夢幻，一樣醉人。
葉慎獨吻著她不放，帶著人往衣櫃方向走。
時光死都不去，則是拽住他往床邊走。
纏綿較勁間，兩人紛紛倒在床上。
那知，他們倒下去的瞬間，“啪啪啪……”數聲爆響從被子裏傳來，如火炮悶雷，炸得劈裏啪啦。
兩人驟然頓住。
“是什麽？”葉慎獨問。
“氣，氣球，你沒找到的那幾個，被我藏被子裏，忘記告訴你了。”
四目相對，此時有聲勝無聲。
時光兩只眼睛眨巴眨巴：“額，要不，先笑一笑再繼續？”
葉慎獨用手蹭蹭鼻尖，沒忍住笑出了聲。
這是個特別的生日，特別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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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裏，第一年的後面那幾個月，她不知道他的生日，他們過得混混沌沌、醉生夢死。
第二年，他生日那天，兩人在院子裏秉燭夜談，他雲淡風輕地將自己的過去訴與她聽。也就是這年走到分岔路口，他在北方，她回南方，彼此各奔東西。
第三年，他們結婚。
第四年，時光懷孕，吐得厲害，無暇顧及。
今年，她想給葉慎獨過一個不一樣的生日。讓他從內心深處感到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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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清晨，暗暗下定決心的時光準備早起，奈何那男人的手搭在她腰上，她才輕輕一動，他就醒了。
“怎麽不再睡會兒？”葉慎獨在身後蹭著她耳朵說。
時光沒看他，翻身起床，答非所問：“你今天去公司嗎？”
“去，”他緩了緩，坐起身來，“有個重要的標要開。”
她說：“我開車送你。”
葉慎獨掀眸看一眼，“是不是在家待悶了？”
盡管他已經在克制，但聲音還是低沈，不如往日那般家常，也沒有那麽平易近人。
時光心疼地對上他的眼，點點頭：“嗯，所以，準我開車送你嗎？”
葉慎獨翻身下床：“這是什麽話，老婆送我，我自是求之不得。”
見他腳就快杵在地上，她連忙蹲下身，把拖鞋周周正正擺在他腳下。
男人詫異看她一眼。
“你今天想穿什麽？”時光從他視線下逃離，去了衣帽間。
片刻後，她聽見身後人道：“聽你的，你說穿什麽就穿什麽。”
生完孩子這大半年來，時光很少能在他出門前醒來，更別提給他搭配衣服。很多時候都是她還在半醒半睡，他就把衣裳給她穿好了。
所以當時光提著套深藍色西服出來時，發現葉慎獨還坐在床上，定定望著自己。
“怎麽了？”她楞了一下。
他說：“受寵若驚。”，但人沒笑，以往他早該露出笑臉了。
看來任重道遠。
“別這麽說嘛，我還是會給你找衣服的好不好。”她虛心地為自己辯解。
那頭嗯了聲，“確實會，平均半年一次。”
出師不利，時光尷尬地笑笑。等人洗漱回來，三兩下把他睡袍扒了，親自為他穿上白襯衫，看了眼褲子，二話不說，也一並為其套上。
葉慎獨由著她捯飭，全沈沒說話。直到系領帶時，才歪頭道：“我要是有做得不對的地方，老婆大人大可直說，不必這麽折磨我。”
他說這話時，眼神定定的，像只被人虐待的可憐小狗狗。
完了，時光心裏哐當一聲響，頗為慚愧。反思自己生完孩子這大半年來，確實有所懈怠，高低有點冷落他了。
這更要補償，尤其是今天。
下樓吃過早餐，時光親自開車送葉慎獨去公司。一路上，但凡是她開口問，他都會回答，但他不會主動找話說，話比往常少了許多。
一直以來，他總是頂天立地，人前游刃有餘，人後運籌帷幄。誰都以為他內心足夠強大，強大到不需要父母親人。
其實不然，再堅強的人，也總會在某一刻變得傷感，變得脆弱。只是他從沒在她面前表現出來罷了。
這樣想來，時光越發覺得愧疚。
半個小時後，車到公司樓下，葉慎獨解開安全帶，叮囑道：“回去的路上小心，到家告訴我一聲。”
她擡手為他整理衣襟，“知道啦，下午我來接你下班。”
男人幽深的目光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眼底有柔情，卻沒笑意，應了聲：“好。”
那天中午，葉慎獨正在開會，門外突然沖進來個外賣小哥，還抱著一大束無比誇張的紅玫瑰。
那人問：“請問，誰是葉慎獨葉先生。”
會議室裏上百道視線紛紛落在主坐上的老板身上。
“我是。”葉慎獨冷聲道。
小哥說：“有人送花給您，麻煩簽收一下。”
眾人大驚，有人送花給葉總？
誰？
不知道他有家有室嗎？這般明目張膽？
驚天大瓜！
會議桌前，葉慎獨收回視線，聲音冷似寒冰：“不要。”
小哥楞了楞，說：“您確定不要嗎？”
葉慎獨沒再說話，他身旁的秘書遞了紀眼神給保安。
保安上去二話不說就把小哥請出去了。
沒走出幾步，小哥抽出卡片看一眼：“時光，名字倒是取得不錯，只可惜人家不領情……”
“回來。”葉慎獨攸地拔高聲音。
保安放開，小哥重新回來了。
“你說送花的人是誰？”葉慎獨問。
“時光。”
所有人：“………”
這夫妻兩個是懂玩情趣的。
葉慎獨的視線重新落在那捧大約有九十九朵紅玫瑰的花束上，臉上的神情可謂是精彩紛呈。
“還要嗎？”小哥最後確認。
他想也沒想就起身去接花，並視若珍寶般地抱在懷裏，良久，緩緩道：“花我收下了，辛苦跑一趟。”
小哥：“………”
十分鐘後，葉慎獨接到時光的電話。
“花收到了嗎？”她問。
認識四五年，結婚快兩年，第一次，她居然送給他九十九朵玫瑰花。
葉慎獨把花放在自己辦公室裏，澆了些水上去。
“收到了。”他回。
“喜歡嗎？”
“喜歡。”
“開心嗎？”
“開心。”
時光嘆氣：“你騙人。”
望著窗外晴空萬裏的天，葉慎獨說：“時光，我真沒事。”
“不管，我就要你開心。”她豪橫道，“你今天必須笑一笑。”
他無奈搖頭：“好，我努力。”
下午，時光準時在公司門口接到下班的葉慎獨。
工作人員發現老板娘居然接送老板上下班，紛紛感慨：“葉總跟他太太，可真是恩愛。”
“那可不，好福氣啊。”
“你們見過小葉總沒？完全按照他兩的優點在長，又帥又萌！”
“真幸福。”
議論聲裏，葉慎獨開門上車。
“累嗎？”時光問他。
“不累。”他扭頭倪著她，問：“你到底還有多少驚喜要給我？”
時光把車開出去，說：“驚喜驚喜，說出來就不驚也不喜了。什麽都別問，跟著我走就行。”
兩人回到南苑是傍晚，天邊霞光萬道，染紅院落。
“阿姨們抱兒子遛彎去了，家裏就咱倆。”推開門，時光告訴他。
葉慎獨脫下外套，雙手叉腰打量她半響，輕聲說：“支開所有人，你想做什麽？”
時光墊腳，輕聲回：“勾引你，算不算？”
“哦？”那廂挑挑眉，“怎麽個勾引法？”
她笑而不語。
她所說的勾引，是一桌豐盛的晚餐。
零零散散十幾個菜，有葷有素，看著不錯。
“我做的。”時光主動邀功。
葉慎獨的震驚和詫異都寫在眼底，嚴格意義來說，這應該算得上是她第一次做飯。
“什麽時候學的？”他擺上碗筷，問。
她拿碗舀了兩碗白米飯，說：“有些時日了。意不意外？”
“意外。”
“驚不驚喜？”
“驚喜。”
那桌菜是時光的廚藝首秀，只能說沒缺鹽少油，湊合能吃。跟平時阿姨們做的比起來，那是相差十萬八千裏，但葉慎獨卻吃得比平時多。
“獨哥？”飯後，時光躺在靠在沙發上，喊他一聲。
坐他身旁的男人“唔”了聲。
她懶懶散散一句：“我想吃西瓜，在冰箱裏，你能不能幫我拿一下？”
那個說一定要讓他笑、要為他制造驚喜的某人，好像已經開始擺爛了。
葉慎獨有些哭笑不得，無奈，只得起身去拿她要吃的西瓜。
未曾想，打開冰箱的一霎，裏面並沒有西瓜，而是滿冰箱的氣球，紅的綠的黃的白的都有，而且每個氣球上都畫有笑臉。
冰箱一打開，那些氣球便洋洋灑灑地飄出來。
葉慎獨怔住，回眸看沙發上的女人。
那廂一臉無知道：“咦？我西瓜呢？算了不吃了。寶寶衣裳還在洗衣機裏，你去拿出來曬曬？”
不出所料，洗衣機裏裝的也是氣球。
葉慎獨才打開蓋子，五顏六色帶著笑臉的氣球就全飄出來了。
這回時光終於忍不住笑場。她捶了捶沙發，道：“你要能找出家裏藏的所有氣球，我就給你個獎勵。”
男人幾度嘴角上揚，顯些沒蹦住。
誰能把眼下這位跟當初他在川西遇見的不食人間煙火的那位冷艷美人聯想到一起。
尤其是生完孩子後，她的一些行為已經“星野”化了，三歲，不能再多。
葉慎獨走過去，一把將時光撈進懷裏，語氣危險：“什麽獎勵？”
時光不躲不閃地直面他，道：“新買了套火辣性感內衣，相當炸裂，想不想看？”
男人瞇起眼來，“哦？有多炸裂？”
“能讓你把持不住那種。”
“那什麽都別穿，效果會更佳。”
“不一樣，情趣。”
“情趣……你說話算話？”
“當然，我說話算話。”
天知道那天他為什麽要陪她玩。衣櫃、鞋櫃、床頭櫃……但凡是個格子，都有她藏的氣球。
葉慎獨樓上樓下找了三遍，收獲頗多。等他再擡頭時，臥室裏的天花板上已經飄滿了氣球。
關掉燈，那些氣球便閃爍著出五彩斑斕的光，像滿天繁星，星羅棋布，迤邐夢幻宛若童話。
這滿屋的氣球，承載著時光的用心和綿綿愛意。
那一刻，葉慎獨心如潮汐，響得震耳發聵。
他愛的人，也在用她自己的方式深深愛著他。
時光輕輕走過去，從身後抱住他。又將臉靠在他肩頭，才緩緩道：“我沒什麽浪漫氣息，這方法是在網上查的。也不管年齡適不適合，就想試試，看看今天能不能讓你笑一笑。”
葉慎獨頓感喉嚨沙啞，說不出話。
她繼續喃喃道：“生日沒什麽好逃避的，這是你來到這個世界的日子，浴火重生的日子，值得慶祝。”
“我要讓你忘記過去那些年的所有不愉快，以後的每個生日，你首先想到的，是今天，是今晚，而不是那些沒有意義的人和事。”
葉慎獨渾身一僵，轉身，有些顫抖地用力將她抱住。
良久，他說：“不用你說，以後每個生日我都只會想到今天、想到今晚、想到你。”
“那你開心了嗎？”時光離開他的懷抱，兩只手撐著他肩膀問。
五花十色的燈光下，葉慎獨終於展顏一笑：“老婆這麽用心良苦，我當然開心。”
大功告成。時光要去開燈，男人沒讓。
“氣球我找完了，”葉慎獨低頭，眼裏滿是意味，“你是不是該兌現承諾？”
時光忙說：“沒有，你還沒找完，還有。”
男人步步逼近，“不找了，這樣的氣氛，這樣的夜色，不做點什麽，可惜了。”
時光被她摁住，動憚不得，“你耍賴。”
他輕笑一聲： “那你允許壽星耍賴嗎？”
這……她能說什麽？！
紐扣一顆顆解開，葉慎獨繼續蠱惑般地問：“是衣櫃裏那套嗎？我幫你穿。”
“……”剛才找氣球，被他看見了。
來不及思考，時光的唇已經被男人霸道地含住。
熱吻落下，如頭頂的彩色氣球一樣夢幻，一樣醉人。
葉慎獨吻著她不放，帶著人往衣櫃方向走。
時光死都不去，則是拽住他往床邊走。
纏綿較勁間，兩人紛紛倒在床上。
那知，他們倒下去的瞬間，“啪啪啪……”數聲爆響從被子裏傳來，如火炮悶雷，炸得劈裏啪啦。
兩人驟然頓住。
“是什麽？”葉慎獨問。
“氣，氣球，你沒找到的那幾個，被我藏被子裏，忘記告訴你了。”
四目相對，此時有聲勝無聲。
時光兩只眼睛眨巴眨巴：“額，要不，先笑一笑再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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