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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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0章
有風突至, 伴隨著草木清香。
穆茜的心出奇地平靜了下來，連帶兩股相撞即將炸裂的氣息也分散而去，隨之恢覆平靜。
她本想著與穆岳同歸於盡, 可聽聞此言, 又激起她心裏求生的本能，若是就此離去，眾人尚且都不明為何自己為何會拉著穆岳一起死, 怕也誤以為自己狗急跳墻，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著實是太虧了些！
穆茜思想變換只在幾瞬間，穆岳依舊直直得朝著她襲來, 但還有一個窈窕身影先他一步而來。
穆岳的攻擊皆被來人阻擋下來，而來人正是池溪。
“休要在此胡言亂語，給我讓開!”穆岳兇狠得說道。
池溪並不退讓，她的體力在他們探討誰是兇手之時已恢覆了二三成, 對付一個重傷老人, 她還是有把握的。
“那我就先解決你!”穆岳無奈只好發起攻擊與池溪相抗，可惜他身受重傷, 心有餘而力不足敗落下來被池溪擊飛出去，滑行幾米之後才得以混住了身體, 仍想要上前之時卻被穆欽拉住, 一個不穩險些倒地。
“大長老, 你這是幹什麽!就算為妖君覆仇心切, 也不差這一時啊!”穆欽上前扶住了他, 好心地勸道, 換來的卻是穆岳狠狠一瞪。
“你……哇……”穆岳一口氣沒上來，吐出一口鮮血, 轉眼看著穆茜，眼珠子直轉，暗中思考對策。
穆茜死而覆生得救的喜悅蓋過了震驚，雖然沒想到救她之人會是池溪，但她無暇思考池溪為何會救她，眼下只想把穆岳這個卑鄙小人的所作所為公布於眾。
而池溪的目的便是如此，她原先還想殺穆茜以絕後患，現在才明白後患無窮無盡，遠不止這麽簡單，她推測穆杳杳想要查出是否有幕後黑手，若是穆茜這便死了，線索便斷了，而黑手已浮出水面，所以她決定幫穆杳杳一把，眼下只需等待穆茜主動說出。
“好你個穆岳……”奈何穆茜氣急攻心只喊出這半句話，身體也承受不住，倒了下來。
二長老嘆了口氣連忙上去將她扶住。
池溪淡然地觀望四周，她倒是不急，因為她斷定穆茜定會與穆岳對質。
但穆茜本想繼續開口，但奈何唇舌像是打結一般，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就在這時穆岳便已經想到了對策，他惡狠狠地看著池溪，恨不得將她生剖活吞，“你為何救她！難道你與她是一夥的，你們是共犯！”
但他更像是口不擇言，反而引人懷疑，穆欽不露痕跡地松開了扶著他的手。
“我怎會幫助我的仇人？看來大長老有些精神失常了，不然怎會胡言亂語，或者說是慌不擇言”池溪輕聲反問，擡手撫了撫衣袖上方才與他打鬥而沾著的灰，也不指望他辮答，因為他的對手不是自己。
“好你個大穆岳，竟想殺我！”
果然不出她所料，穆茜此時已將氣息調整平穩，開始指責起穆岳。
“去待你如同生父，你竟想殺我!”穆茜憤憤地道，“你說遷兒能力低下，又沈迷兒女私情，不再適合統領妖族，還說你看好我，我聰慧過人勞苦功高更適合做妖王，妖族在我的帶領之下定會發揚光大!”
“住口!你在胡說什麽!”穆岳呵斥道。
穆茜見穆岳這個混蛋依舊不肯不認賬，她便一股腦的將他倆之間地計劃說了出來。
“你說你會助我一臂之力，此事定會成功!就算失敗你也會護著我的!可眼見事情敗露，*你竟想殺我滅口!”
“我只是讓你將他迷暈，好作傀儡牽制，誰料你如此殘忍!竟將他殺害。”穆岳反駁道，心中覺得，只要自己沒指使穆茜殺他，便有一線生機。
“但遷兒不死，我又怎能繼位!這妖尊我當了多少年了!難道還要在受制於你嗎!”穆茜揚聲道，帶著不可察覺的苦澀。
“可我沒你殺他！”穆岳抓住這一點不肯松口。
穆茜見他如此堅持，依舊不肯認賬，氣血再次上湧，只好先平覆心情，不再說話，她頓了一會，待心情稍微平覆又說道，“是，你確實沒讓我殺她，但你若真不想讓我殺他，為何要給我那藥!目的不就是讓我殺了遷兒嗎!”
穆岳頓時大驚失色，但轉念一想只要他要死不認，又能如何，她並沒有證據能夠證明是他給予的，“無骨毒這種秘藥，制作材料如此稀缺，有幾味甚至已無跡可尋，我又怎會有又如何給你，你莫要胡說八道，再牽扯於我!”
“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想必你定是忘了，無骨毒所需的材料是稀少，但不代表位高權重的你沒有，藥房之中有一封密信，上面可清清楚楚得記載著你穆岳於何時何地取得配置無骨毒所需的材料!”穆茜已無所顧及，她所思所想所念皆已成空。
“穆岳，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穆岳沈默不語，看著其餘長老不可置信的神情，又任由侍衛將自己包圍，他只是沒想到穆茜知曉這件秘聞，只怨自己合謀錯了人，更覺得穆茜愚蠢至極，竟將自己供出來打算魚死網破，不過他在位數年，又豈會沒有辦法保命。
穆茜冷笑一聲，不在搭理穆岳，輕移視線，凝視著穆杳杳，“我記得先妖妃也是死於此毒。”
“穆茜你死到臨頭還要說什麽胡話!”穆岳大怒，再也繃不住眼中的殺意。
“此言何意，又與先妖妃有何關聯”穆祀面露不解地說道。
“我阿娘中毒那晚，你偏偏受了重傷讓父親為你療傷。”穆杳杳終於開口，只是沒有過多驚訝，當她知曉穆遷所中之毒是無骨毒之後，便一直覺得不知是穆茜一人，定是有幕後推手，且那推手定也是導致她阿娘中毒的兇手。
穆欽恍然大悟，一掌擊向穆岳，使得他倒地不起，他痛聲道，“竟然是你，穆岳，你可知罪!”
“我何罪之有!我沒錯!”穆岳大聲喊道。
穆欽知曉已無需多言，冷聲說道，“將他們帶下，擇日處置!”
“若是妖王在世，他定不會如此待我！”穆岳掙紮道。，“你覺得我父親會原諒、會寬恕一個殺她所愛之人的兇手嗎？”穆杳杳走了過去，步步緊逼，“他懷疑過所有人，唯獨沒懷疑過你，因為你是他的親弟弟。”
“可你又是如何待他的”
穆岳被問的啞口無言，癱倒在地，嘴唇哆嗦，一句話也沒說出來。其餘長老們見狀，便不再猶豫，一哄而上，將他牢牢禁錮，準備壓入地牢。
穆祀突然說道，“妖族不可一日無主啊，穆茜固然有錯，但她如今是僅有的繼承人，不如先放她一馬，讓她將功贖罪。”
“妖族自古以來都是妖王的兒女續位，要求血脈純正，如今只剩下她一個人，確實應當如此。”二長老附和道。
穆茜本已心如死灰，恍惚間聽見兩位長老的對話，心中燃起希望，雙眸逐漸明亮，但她此時不敢開口，也不能開口，只需要他們支持，便是名正言順。
“若論血脈純正誰能比得上我？”大長老回神，也燃起了希望，想要爭一爭，他恬不知恥地說道，“我可是妖王的親弟弟！”
“妖族向來是兒女續位，你是妖王弟弟又有何用？更何況你已罪無可恕!”一名長老反駁道。
幾名長老你一言我一語，雖是半斤八兩，但誰也不肯讓誰。
穆杳杳則是靜靜地看著，不參與，也不說話，微動的眸光掃視著眾長老。
池溪望了她一眼，只覺得這兒變得離譜了起來，穆遷之死未查明之時變囔囔著要一個公道，如今真相查明，兇手未懲，便開始爭先奪位。
池溪微嘆，這戲到了結尾還有高潮，只是她無心關註花落誰家，無論是穆岳還是穆茜，都對她極其不妙，不如先走一步。
她轉身便要走，穆杳杳不知何時走來，拉住她的袖子，低聲說道，“在稍等片刻可好”
池溪聞言，便知曉還有轉折，於是點了點頭。
“穆茜殺了妖君，也還要臉上位!”一位長老漲紅了臉。
“大長老就幹凈了他殺的可是自家哥哥的妻子!”
“……”
眾長老還在吵著，已是不堪入耳。
“咳咳……”穆欽咳了幾聲，打斷了他們的話，“論資格誰都比不上穆杳杳，她是長女，又是妖王的親生女兒。”
他將穆杳杳引了出來，加入了奪位的“戰場”
“確實如此，穆杳杳才是長女，最具備資格。”有長老附和道。
“也有道理。”
“不錯不錯，該是如此。”
長老們連連附和穆欽，推薦穆杳杳，而幫著穆茜說話的穆祀，隱匿在侍衛中，不敢開口。
“她不過是人族女子生的雜種，怎可繼承妖族大統？”穆茜見風向驟變，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一個半妖又何談血統純正”
“是啊，血脈純正才是最重要的。”穆祀悄悄開口。
“讓半妖繼承，豈非笑話？”二長老接話道。
穆茜見風向又偏向她這邊，她添風加醋的說道，“一個賤人生的雜種罷了，還妄想繼承妖君之位。”
“我是雜種，你又是何物？”穆杳杳見穆茜得寸進尺，更是對其母親出言不遜，此時也不在忍耐，輕聲說道，“你莫不是忘了，你的父親只不過是祖父的一個棄子，而你阿娘只是個魅妖，論血統你連我這個半妖的一半都不如，你的妖尊之位，穆遷的妖君之位，全是我阿娘所給予。”
穆茜咬牙，不可否認，而穆杳杳並沒有就此打住，她繼續說道，“在你父親死後，我阿娘看你們娘三可憐，為了讓你們歸宗認祖，便主動要求父親娶了你阿娘，擡她為平妻，但你們卻是如何報答她的”
“把她的女兒稱作雜種，又言為了妖族大業，拿她試藥，令她飽受折磨，再確認沒有利用價值之後又將她逐出妖族，後又將作為棋子安排至人界。”
“對外只稱我是失蹤，誰能想到我長年累月泡在藥缸，忍受非人折磨，這雖是件‘秘聞’，想必各位長老應該有所耳聞。”
穆杳杳自始至終語氣平淡，像是在講述他人故事，她靠近穆茜，用只有她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你不配提及我的母親，更不該侮辱她，我本無意妖君之位，你想要，那必定是我的。”
穆杳杳說完，與她插肩而過，又順手拿過一侍衛的劍，緩緩走著，一邊開口說道，“論血脈，雖然我只有妖王一半的血脈，但那一部分卻是純純正正的，論資格，又有誰比得上我”
“雖說妖族自古立幼，但如今你只有一半血統，我看還是血統純正的大長老更適合!”二長老眼見穆茜沒戲了，立即調轉陣營，擁護起了大長老。
“言之有理!大長老說到底也不過是殺了一個人族女子。”穆祀應聲道。
穆杳杳越過穆祀，走到穆岳身前，她止步輕輕問道，“你更有資格麽”
“我……”他話還未說完，被一柄長劍刺穿胸膛。穆杳杳轉動了一下劍柄，穆岳睜大雙眼，失去了神采。她松開了劍柄，穆岳屍體化成飛灰，長劍應聲落地，鮮血仍在流淌著。
在矚目之中，穆杳杳神態自若，眼神格外堅定，她轉身看向二長老，輕聲問道，“你說現在誰還有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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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茜的心出奇地平靜了下來，連帶兩股相撞即將炸裂的氣息也分散而去，隨之恢覆平靜。
她本想著與穆岳同歸於盡, 可聽聞此言, 又激起她心裏求生的本能，若是就此離去，眾人尚且都不明為何自己為何會拉著穆岳一起死, 怕也誤以為自己狗急跳墻，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著實是太虧了些！
穆茜思想變換只在幾瞬間，穆岳依舊直直得朝著她襲來, 但還有一個窈窕身影先他一步而來。
穆岳的攻擊皆被來人阻擋下來，而來人正是池溪。
“休要在此胡言亂語，給我讓開!”穆岳兇狠得說道。
池溪並不退讓，她的體力在他們探討誰是兇手之時已恢覆了二三成, 對付一個重傷老人, 她還是有把握的。
“那我就先解決你!”穆岳無奈只好發起攻擊與池溪相抗，可惜他身受重傷, 心有餘而力不足敗落下來被池溪擊飛出去，滑行幾米之後才得以混住了身體, 仍想要上前之時卻被穆欽拉住, 一個不穩險些倒地。
“大長老, 你這是幹什麽!就算為妖君覆仇心切, 也不差這一時啊!”穆欽上前扶住了他, 好心地勸道, 換來的卻是穆岳狠狠一瞪。
“你……哇……”穆岳一口氣沒上來，吐出一口鮮血, 轉眼看著穆茜，眼珠子直轉，暗中思考對策。
穆茜死而覆生得救的喜悅蓋過了震驚，雖然沒想到救她之人會是池溪，但她無暇思考池溪為何會救她，眼下只想把穆岳這個卑鄙小人的所作所為公布於眾。
而池溪的目的便是如此，她原先還想殺穆茜以絕後患，現在才明白後患無窮無盡，遠不止這麽簡單，她推測穆杳杳想要查出是否有幕後黑手，若是穆茜這便死了，線索便斷了，而黑手已浮出水面，所以她決定幫穆杳杳一把，眼下只需等待穆茜主動說出。
“好你個穆岳……”奈何穆茜氣急攻心只喊出這半句話，身體也承受不住，倒了下來。
二長老嘆了口氣連忙上去將她扶住。
池溪淡然地觀望四周，她倒是不急，因為她斷定穆茜定會與穆岳對質。
但穆茜本想繼續開口，但奈何唇舌像是打結一般，支支吾吾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就在這時穆岳便已經想到了對策，他惡狠狠地看著池溪，恨不得將她生剖活吞，“你為何救她！難道你與她是一夥的，你們是共犯！”
但他更像是口不擇言，反而引人懷疑，穆欽不露痕跡地松開了扶著他的手。
“我怎會幫助我的仇人？看來大長老有些精神失常了，不然怎會胡言亂語，或者說是慌不擇言”池溪輕聲反問，擡手撫了撫衣袖上方才與他打鬥而沾著的灰，也不指望他辮答，因為他的對手不是自己。
“好你個大穆岳，竟想殺我！”
果然不出她所料，穆茜此時已將氣息調整平穩，開始指責起穆岳。
“去待你如同生父，你竟想殺我!”穆茜憤憤地道，“你說遷兒能力低下，又沈迷兒女私情，不再適合統領妖族，還說你看好我，我聰慧過人勞苦功高更適合做妖王，妖族在我的帶領之下定會發揚光大!”
“住口!你在胡說什麽!”穆岳呵斥道。
穆茜見穆岳這個混蛋依舊不肯不認賬，她便一股腦的將他倆之間地計劃說了出來。
“你說你會助我一臂之力，此事定會成功!就算失敗你也會護著我的!可眼見事情敗露，*你竟想殺我滅口!”
“我只是讓你將他迷暈，好作傀儡牽制，誰料你如此殘忍!竟將他殺害。”穆岳反駁道，心中覺得，只要自己沒指使穆茜殺他，便有一線生機。
“但遷兒不死，我又怎能繼位!這妖尊我當了多少年了!難道還要在受制於你嗎!”穆茜揚聲道，帶著不可察覺的苦澀。
“可我沒你殺他！”穆岳抓住這一點不肯松口。
穆茜見他如此堅持，依舊不肯認賬，氣血再次上湧，只好先平覆心情，不再說話，她頓了一會，待心情稍微平覆又說道，“是，你確實沒讓我殺她，但你若真不想讓我殺他，為何要給我那藥!目的不就是讓我殺了遷兒嗎!”
穆岳頓時大驚失色，但轉念一想只要他要死不認，又能如何，她並沒有證據能夠證明是他給予的，“無骨毒這種秘藥，制作材料如此稀缺，有幾味甚至已無跡可尋，我又怎會有又如何給你，你莫要胡說八道，再牽扯於我!”
“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想必你定是忘了，無骨毒所需的材料是稀少，但不代表位高權重的你沒有，藥房之中有一封密信，上面可清清楚楚得記載著你穆岳於何時何地取得配置無骨毒所需的材料!”穆茜已無所顧及，她所思所想所念皆已成空。
“穆岳，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穆岳沈默不語，看著其餘長老不可置信的神情，又任由侍衛將自己包圍，他只是沒想到穆茜知曉這件秘聞，只怨自己合謀錯了人，更覺得穆茜愚蠢至極，竟將自己供出來打算魚死網破，不過他在位數年，又豈會沒有辦法保命。
穆茜冷笑一聲，不在搭理穆岳，輕移視線，凝視著穆杳杳，“我記得先妖妃也是死於此毒。”
“穆茜你死到臨頭還要說什麽胡話!”穆岳大怒，再也繃不住眼中的殺意。
“此言何意，又與先妖妃有何關聯”穆祀面露不解地說道。
“我阿娘中毒那晚，你偏偏受了重傷讓父親為你療傷。”穆杳杳終於開口，只是沒有過多驚訝，當她知曉穆遷所中之毒是無骨毒之後，便一直覺得不知是穆茜一人，定是有幕後推手，且那推手定也是導致她阿娘中毒的兇手。
穆欽恍然大悟，一掌擊向穆岳，使得他倒地不起，他痛聲道，“竟然是你，穆岳，你可知罪!”
“我何罪之有!我沒錯!”穆岳大聲喊道。
穆欽知曉已無需多言，冷聲說道，“將他們帶下，擇日處置!”
“若是妖王在世，他定不會如此待我！”穆岳掙紮道。，“你覺得我父親會原諒、會寬恕一個殺她所愛之人的兇手嗎？”穆杳杳走了過去，步步緊逼，“他懷疑過所有人，唯獨沒懷疑過你，因為你是他的親弟弟。”
“可你又是如何待他的”
穆岳被問的啞口無言，癱倒在地，嘴唇哆嗦，一句話也沒說出來。其餘長老們見狀，便不再猶豫，一哄而上，將他牢牢禁錮，準備壓入地牢。
穆祀突然說道，“妖族不可一日無主啊，穆茜固然有錯，但她如今是僅有的繼承人，不如先放她一馬，讓她將功贖罪。”
“妖族自古以來都是妖王的兒女續位，要求血脈純正，如今只剩下她一個人，確實應當如此。”二長老附和道。
穆茜本已心如死灰，恍惚間聽見兩位長老的對話，心中燃起希望，雙眸逐漸明亮，但她此時不敢開口，也不能開口，只需要他們支持，便是名正言順。
“若論血脈純正誰能比得上我？”大長老回神，也燃起了希望，想要爭一爭，他恬不知恥地說道，“我可是妖王的親弟弟！”
“妖族向來是兒女續位，你是妖王弟弟又有何用？更何況你已罪無可恕!”一名長老反駁道。
幾名長老你一言我一語，雖是半斤八兩，但誰也不肯讓誰。
穆杳杳則是靜靜地看著，不參與，也不說話，微動的眸光掃視著眾長老。
池溪望了她一眼，只覺得這兒變得離譜了起來，穆遷之死未查明之時變囔囔著要一個公道，如今真相查明，兇手未懲，便開始爭先奪位。
池溪微嘆，這戲到了結尾還有高潮，只是她無心關註花落誰家，無論是穆岳還是穆茜，都對她極其不妙，不如先走一步。
她轉身便要走，穆杳杳不知何時走來，拉住她的袖子，低聲說道，“在稍等片刻可好”
池溪聞言，便知曉還有轉折，於是點了點頭。
“穆茜殺了妖君，也還要臉上位!”一位長老漲紅了臉。
“大長老就幹凈了他殺的可是自家哥哥的妻子!”
“……”
眾長老還在吵著，已是不堪入耳。
“咳咳……”穆欽咳了幾聲，打斷了他們的話，“論資格誰都比不上穆杳杳，她是長女，又是妖王的親生女兒。”
他將穆杳杳引了出來，加入了奪位的“戰場”
“確實如此，穆杳杳才是長女，最具備資格。”有長老附和道。
“也有道理。”
“不錯不錯，該是如此。”
長老們連連附和穆欽，推薦穆杳杳，而幫著穆茜說話的穆祀，隱匿在侍衛中，不敢開口。
“她不過是人族女子生的雜種，怎可繼承妖族大統？”穆茜見風向驟變，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一個半妖又何談血統純正”
“是啊，血脈純正才是最重要的。”穆祀悄悄開口。
“讓半妖繼承，豈非笑話？”二長老接話道。
穆茜見風向又偏向她這邊，她添風加醋的說道，“一個賤人生的雜種罷了，還妄想繼承妖君之位。”
“我是雜種，你又是何物？”穆杳杳見穆茜得寸進尺，更是對其母親出言不遜，此時也不在忍耐，輕聲說道，“你莫不是忘了，你的父親只不過是祖父的一個棄子，而你阿娘只是個魅妖，論血統你連我這個半妖的一半都不如，你的妖尊之位，穆遷的妖君之位，全是我阿娘所給予。”
穆茜咬牙，不可否認，而穆杳杳並沒有就此打住，她繼續說道，“在你父親死後，我阿娘看你們娘三可憐，為了讓你們歸宗認祖，便主動要求父親娶了你阿娘，擡她為平妻，但你們卻是如何報答她的”
“把她的女兒稱作雜種，又言為了妖族大業，拿她試藥，令她飽受折磨，再確認沒有利用價值之後又將她逐出妖族，後又將作為棋子安排至人界。”
“對外只稱我是失蹤，誰能想到我長年累月泡在藥缸，忍受非人折磨，這雖是件‘秘聞’，想必各位長老應該有所耳聞。”
穆杳杳自始至終語氣平淡，像是在講述他人故事，她靠近穆茜，用只有她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你不配提及我的母親，更不該侮辱她，我本無意妖君之位，你想要，那必定是我的。”
穆杳杳說完，與她插肩而過，又順手拿過一侍衛的劍，緩緩走著，一邊開口說道，“論血脈，雖然我只有妖王一半的血脈，但那一部分卻是純純正正的，論資格，又有誰比得上我”
“雖說妖族自古立幼，但如今你只有一半血統，我看還是血統純正的大長老更適合!”二長老眼見穆茜沒戲了，立即調轉陣營，擁護起了大長老。
“言之有理!大長老說到底也不過是殺了一個人族女子。”穆祀應聲道。
穆杳杳越過穆祀，走到穆岳身前，她止步輕輕問道，“你更有資格麽”
“我……”他話還未說完，被一柄長劍刺穿胸膛。穆杳杳轉動了一下劍柄，穆岳睜大雙眼，失去了神采。她松開了劍柄，穆岳屍體化成飛灰，長劍應聲落地，鮮血仍在流淌著。
在矚目之中，穆杳杳神態自若，眼神格外堅定，她轉身看向二長老，輕聲問道，“你說現在誰還有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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