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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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章
已到黃昏, 天色暗了下來。
二長老張了張口，一句話也沒說出來，穆祀更是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噤了聲。
池溪擡眼環視了一下四周, 知曉這場鬧劇已到了結局。
“長老……”穆茜喚了一聲, 但無人應她。
他們正在議論著穆岳之死。
“穆岳真是死有餘辜!”穆欽啐了一口，他看著穆祀又看著二長老，“你倆還有什麽話說”
“可這未免草率了些……”穆祀說了一聲, 見無人附和他便收了聲。
而穆杳杳雖然身處話鋒之中，但只是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議論，也不參與。
穆茜的心徹底冷了下來，幾十年未見, 穆杳杳確實是變了很多。
若是當初殺了她也不至於如此!
穆茜心中恨意不減，思索著對策。
“二長老……”穆茜只是喊了一聲，便看見長老們嫌棄的眼神，她閉上了嘴, 終於明白, 這些長老向來迂腐，穆杳杳是大女兒, 雖有一半血統是人族，但她是實實在在的妖王之女, 此地已無人助她。
上一任血統不純卻被推上妖王之位的穆遷, 如此只是一具屍體, 還在靈堂放著, 無人照看, 甚至無人為他處理後事。
而她為妖族奉獻出了這一生, 龍潭虎穴她皆去過，日夜不分的做著研究, 只待振興妖族，統一三界，而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她笑了出來，心中薄涼。
長老們還在探討，無人關註穆茜。
“杳杳擔任妖君之位乃是當之無愧啊!”
“恭喜我族喜得妖君!”
“我族定會發揚光大!”
恭維的話縈繞在穆茜耳旁，這是她多年以來做夢都想得到的場景。
可惜那主人公卻不是自己，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她壓下心中怒火，觀察著四周。
周邊把守的侍衛們專註著長老們，此時已已經松懈，放松了警惕。
她暗中調息，待恢覆了幾分體力，立即揮動靈氣將左右兩名侍衛擊飛，轉身便要跑。
可惜她沒能逃脫。
池溪手疾眼快，拿過身邊侍衛的劍，一劍擊去，刺中了穆茜的腿。
隨著一聲哀嚎，穆茜摔倒在地，紗裙蔓延著鮮血，觸目驚心。
侍衛們立即追了上去，將她抓了回來。
“你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居然還想跑!”穆欽憤憤不平的道。
“但她始終是妖尊啊!你們怎能如此對她”穆祀開口說道。
池溪看著他們義憤填膺的模樣，又看著遍地狼藉，心想這不愧是一出好戲，天策樓也沒白來。
“這姑娘可真是狠心啊!”穆祀低聲道。
“是啊。”二長老附和道。
眼見事態擴大，穆杳杳走了過來，吩咐道，“帶妖尊下去療傷，好生看管。”
侍衛們應聲，將穆茜帶了下去。
結局已明了，先前為穆茜說話的穆祀想要掙回面子，於是看著站在一旁無動於衷的池溪，眼睛一轉，張口說道，“她心懷鬼胎，又是先妖君未過門的新娘子，斷斷不能留啊，請妖君將她壓下關入地牢!”
“我倒是不想留，可不都是你們強行留我在這此處的？”池溪眨了眨眼，無奈地回道。
“她是我的好友，前來妖族做客，卻被你們當做犯人看押，況且禮未成，她便不是先妖君的夫人，更何況這裏還輪不到你說話。”穆杳杳冷聲道。
“先前你把三番五次為穆岳與穆茜開脫，現在又來挑撥是非，你到底有何用意”穆杳杳語氣帶著一絲不悅，說完，她眸光一轉，示意穆欽。
穆欽立即了然，“來人!將他也壓下去，審問清楚!”
“你……”穆祀正想說些什麽，被穆欽點了啞穴，只能幹瞪眼，任由侍衛將他拖了下去
二長老知曉新任妖君是在殺雞儆猴，便低著頭，生怕火苗燒到自己。
穆杳杳冷冷看著先前那幾位為穆茜說話的長老，暗暗記在了心裏，此時大動幹戈，怕擾亂人心。
“天色已晚，今日先散了吧，扶各位長老下去療傷。”穆杳杳吩咐道，儼然像是一位統治者。
“是，妖君可要定下吉日，祭祖歸位”有長老提議似的問道，翹首以盼地望著她。
穆杳杳揮了揮手，“改日再議。”
聞言他們便淅淅瀝瀝地散了去。
池溪也轉身要走，穆杳杳快步走到了她跟前，喊住了她，“這位妹妹，想必你也累了，今日先在此歇息如何？”
穆杳杳一轉方才之態，像是恢覆了以往柔弱的模樣，絲毫無法與先前一點方才殺伐決斷的少女聯系在一起。
池溪知曉穆杳杳有話要與自己說，但她心中明白，穆杳杳以前在人族，想必是是在臥薪嘗膽，靜待時機，如此心機可見一斑，這樣想著，城府極深之人，也不願與久處。
“我還有事，先告辭了。”池溪拒絕道。
“現在三界動蕩，應當養精蓄銳，你方才剛剛渡劫，又攔下穆岳一擊，想必此時已元氣大傷，若是在外出了什麽意外，可得說我這個新任妖君不稱職了，就當留下來養傷可好”穆杳杳句句在理，但語速微快。
“妖君真是一個比一個好客。”池溪笑道。
“說笑了，只是許久未見故人，想盡待客之禮。”
“你我不過兩面之緣何稱故人。”池溪否認道。
穆杳杳笑了笑沒有說話。
“也罷，那就待一晚上。”池溪只好點頭答應，心中知曉，她是鐵了心不讓自己走了，在糾纏下去也是無果，而自己也確實急需休息，只是不知她打的什麽算盤。
穆杳杳像是悄悄松了口氣，囑咐侍女給池溪重新給安排了一間房。
兩人走在小道上，一路上靜默無言，待到了門口，穆杳杳才在池溪耳旁悄聲道，“眼下不便議事，你先歇息，晚些時候我再來找你。”
池溪微微頷首，獨自走進了房間，看著房內熟悉的裝潢，不由得覺得，只是從一個牢籠換成了另一個牢籠，不過這倒是可以來去自如。
她嘆了口氣，關緊門窗之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身上的泥濘，隨後施法設了個結界，化成樹後開始自我調息。
幾個時辰後，結界傳來異動，隨後一陣敲門聲傳來。
池溪變回人身，撤去結界，打開了房門，屋外正是穆杳杳，身後有幾名侍女跟隨。
穆杳杳屏退侍女，擡腳走了進來。兩人剛坐下，穆杳杳也不兜圈子，直截了當地問道，“你為何要幫我？”
她知曉池溪救下穆茜，只是為了讓她供出大長老，替她絕了這一大後患。
“你幫我，我幫你，不過是禮尚往來。”池溪說道。
穆杳杳點了頭，似在思索，片刻沈默後她開口問道，“我聽我徒兒，就是江淮稱你為溪姐姐，還未問過你的全名”
“我只不過是一個過路人。”池溪搖頭道，並不想告之她，免得多生是非。
但穆杳杳似乎猜到了一二，她說道，“他們都稱穆遷為情癡狂，學著話本裏那套，將你當做替身，但我猜…他並沒有對嗎”
池溪給她倒了杯茶，靜靜地與她對視，神情無辜，像是聽不懂她再說什麽。
“溪姐姐。”穆杳杳輕輕喚了一聲，“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池溪嗯了一聲，稱呼於她來說無所謂。
“溪姐姐。”穆杳杳笑了笑，靜靜地看著她，肯定地道，“你是池溪，溪師姐對嗎”
池溪並未驚訝，她知曉穆杳杳猜了出來，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也只是笑了笑。
“溪師姐，我還能這樣叫你嗎”穆杳杳試探地問道。
“隨你。”池溪回道。
“溪師姐今後可有什麽打算要去往何處”穆杳杳笑了笑，轉移了話題。
“魔界。”池溪如實回道，但心中不確定具體方向，或許她還會去一趟霧間。
“這般巧，可惜我這幾日要收拾妖族事務，無法脫身前去，不如溪師姐留在此處，修養幾日，與我制定一下方案，在一同前去，好有個照應”穆杳杳期盼地說道。
池溪不知為何穆杳杳總是想留她下來，但是又察覺她並沒有惡意，還未作答，門外傳來異動。
“妖君，有客人來了。”有侍女在外面喚了一聲，穆杳杳道了一聲抱歉走了出去。
池溪往門口瞧了一眼，外頭站著兩名男子，體型一高一矮很是熟悉，只是匆匆一眼，她並未放在心上。
不出一會穆杳杳又走了進來，泡了一壺熱茶，入座後與池溪繼續交談。
“溪師姐你放心，我不會像穆茜一樣，禍害蒼生，禍害人族、魔族，我也是希望三界和平。”穆杳杳說著，又向陸陸續續地向池溪說起了自己的身世。
“正如穆茜之前所說，我的母親是人族，我這些年查到，我的母親竟是池淵師尊的姐姐。當年我母親不顧人族反對，執意與我父親在一起，直至中毒身亡，也未與師尊聯系過。”
“母親去世後的事情，先前在蘭臺上想必你也有所耳聞。”
池溪點了點頭，只是聽著，雖不能感同身受，但有些理解，但她的母親竟是池淵的姐姐，這點倒是稀奇。
“穆茜年幼便心機深沈，她曾想讓我吃下魔種，可那時族內長老還是有些照顧著我的，就是三長老，可他人微言輕，穆茜處處與我作對，我還是著了她的道，她打著振興妖族的口號，對我做過許多殘忍實驗。”
“幸好我修為低下，天賦過差，魔種在我身上不起作用，穆茜便放棄了我，沒過幾年他們便暗中將我送至了玄劍宗。”
穆杳杳繼續說道，對池溪可謂是毫無保留。
“他們逼迫我，在宗門內坐著內應，給那些天賦極高的世家子弟暗中下魔種，那魔種珍貴，也不過寥寥幾顆。”穆杳杳說著，雙眸通紅，止了聲。
她有些愧疚的看著池溪，“溪師姐，對不起。”
“那年你籃子裏面的糕點，是否埋有魔種？”池溪問道，她明白穆杳杳這聲道歉的意思。
穆杳杳點了點頭，“是穆茜逼迫我做的，但幸好那次並沒有成功，被你和沈澈師兄攔了下來，否則我良心難安。”
“穆遷來著當質子那年，妖族便已經制定好了計劃，這些我都是後來知曉的，若是我早便知曉了，我定會告訴師傅的。”穆杳杳說著，聲淚俱下。
“溪師姐，你本不在計劃之中的，但是我不知為何，陸霖的魔種會在你這裏。”穆杳杳說著，擡手喚出一把銀色長劍遞到池溪身前，“若是你恨我，盡管用此劍殺了我，我絕無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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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到黃昏, 天色暗了下來。
二長老張了張口，一句話也沒說出來，穆祀更是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噤了聲。
池溪擡眼環視了一下四周, 知曉這場鬧劇已到了結局。
“長老……”穆茜喚了一聲, 但無人應她。
他們正在議論著穆岳之死。
“穆岳真是死有餘辜!”穆欽啐了一口，他看著穆祀又看著二長老，“你倆還有什麽話說”
“可這未免草率了些……”穆祀說了一聲, 見無人附和他便收了聲。
而穆杳杳雖然身處話鋒之中，但只是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們議論，也不參與。
穆茜的心徹底冷了下來，幾十年未見, 穆杳杳確實是變了很多。
若是當初殺了她也不至於如此!
穆茜心中恨意不減，思索著對策。
“二長老……”穆茜只是喊了一聲，便看見長老們嫌棄的眼神，她閉上了嘴, 終於明白, 這些長老向來迂腐，穆杳杳是大女兒, 雖有一半血統是人族，但她是實實在在的妖王之女, 此地已無人助她。
上一任血統不純卻被推上妖王之位的穆遷, 如此只是一具屍體, 還在靈堂放著, 無人照看, 甚至無人為他處理後事。
而她為妖族奉獻出了這一生, 龍潭虎穴她皆去過，日夜不分的做著研究, 只待振興妖族，統一三界，而如今卻落得如此下場，她笑了出來，心中薄涼。
長老們還在探討，無人關註穆茜。
“杳杳擔任妖君之位乃是當之無愧啊!”
“恭喜我族喜得妖君!”
“我族定會發揚光大!”
恭維的話縈繞在穆茜耳旁，這是她多年以來做夢都想得到的場景。
可惜那主人公卻不是自己，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她壓下心中怒火，觀察著四周。
周邊把守的侍衛們專註著長老們，此時已已經松懈，放松了警惕。
她暗中調息，待恢覆了幾分體力，立即揮動靈氣將左右兩名侍衛擊飛，轉身便要跑。
可惜她沒能逃脫。
池溪手疾眼快，拿過身邊侍衛的劍，一劍擊去，刺中了穆茜的腿。
隨著一聲哀嚎，穆茜摔倒在地，紗裙蔓延著鮮血，觸目驚心。
侍衛們立即追了上去，將她抓了回來。
“你做了那麽多傷天害理的事情居然還想跑!”穆欽憤憤不平的道。
“但她始終是妖尊啊!你們怎能如此對她”穆祀開口說道。
池溪看著他們義憤填膺的模樣，又看著遍地狼藉，心想這不愧是一出好戲，天策樓也沒白來。
“這姑娘可真是狠心啊!”穆祀低聲道。
“是啊。”二長老附和道。
眼見事態擴大，穆杳杳走了過來，吩咐道，“帶妖尊下去療傷，好生看管。”
侍衛們應聲，將穆茜帶了下去。
結局已明了，先前為穆茜說話的穆祀想要掙回面子，於是看著站在一旁無動於衷的池溪，眼睛一轉，張口說道，“她心懷鬼胎，又是先妖君未過門的新娘子，斷斷不能留啊，請妖君將她壓下關入地牢!”
“我倒是不想留，可不都是你們強行留我在這此處的？”池溪眨了眨眼，無奈地回道。
“她是我的好友，前來妖族做客，卻被你們當做犯人看押，況且禮未成，她便不是先妖君的夫人，更何況這裏還輪不到你說話。”穆杳杳冷聲道。
“先前你把三番五次為穆岳與穆茜開脫，現在又來挑撥是非，你到底有何用意”穆杳杳語氣帶著一絲不悅，說完，她眸光一轉，示意穆欽。
穆欽立即了然，“來人!將他也壓下去，審問清楚!”
“你……”穆祀正想說些什麽，被穆欽點了啞穴，只能幹瞪眼，任由侍衛將他拖了下去
二長老知曉新任妖君是在殺雞儆猴，便低著頭，生怕火苗燒到自己。
穆杳杳冷冷看著先前那幾位為穆茜說話的長老，暗暗記在了心裏，此時大動幹戈，怕擾亂人心。
“天色已晚，今日先散了吧，扶各位長老下去療傷。”穆杳杳吩咐道，儼然像是一位統治者。
“是，妖君可要定下吉日，祭祖歸位”有長老提議似的問道，翹首以盼地望著她。
穆杳杳揮了揮手，“改日再議。”
聞言他們便淅淅瀝瀝地散了去。
池溪也轉身要走，穆杳杳快步走到了她跟前，喊住了她，“這位妹妹，想必你也累了，今日先在此歇息如何？”
穆杳杳一轉方才之態，像是恢覆了以往柔弱的模樣，絲毫無法與先前一點方才殺伐決斷的少女聯系在一起。
池溪知曉穆杳杳有話要與自己說，但她心中明白，穆杳杳以前在人族，想必是是在臥薪嘗膽，靜待時機，如此心機可見一斑，這樣想著，城府極深之人，也不願與久處。
“我還有事，先告辭了。”池溪拒絕道。
“現在三界動蕩，應當養精蓄銳，你方才剛剛渡劫，又攔下穆岳一擊，想必此時已元氣大傷，若是在外出了什麽意外，可得說我這個新任妖君不稱職了，就當留下來養傷可好”穆杳杳句句在理，但語速微快。
“妖君真是一個比一個好客。”池溪笑道。
“說笑了，只是許久未見故人，想盡待客之禮。”
“你我不過兩面之緣何稱故人。”池溪否認道。
穆杳杳笑了笑沒有說話。
“也罷，那就待一晚上。”池溪只好點頭答應，心中知曉，她是鐵了心不讓自己走了，在糾纏下去也是無果，而自己也確實急需休息，只是不知她打的什麽算盤。
穆杳杳像是悄悄松了口氣，囑咐侍女給池溪重新給安排了一間房。
兩人走在小道上，一路上靜默無言，待到了門口，穆杳杳才在池溪耳旁悄聲道，“眼下不便議事，你先歇息，晚些時候我再來找你。”
池溪微微頷首，獨自走進了房間，看著房內熟悉的裝潢，不由得覺得，只是從一個牢籠換成了另一個牢籠，不過這倒是可以來去自如。
她嘆了口氣，關緊門窗之後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身上的泥濘，隨後施法設了個結界，化成樹後開始自我調息。
幾個時辰後，結界傳來異動，隨後一陣敲門聲傳來。
池溪變回人身，撤去結界，打開了房門，屋外正是穆杳杳，身後有幾名侍女跟隨。
穆杳杳屏退侍女，擡腳走了進來。兩人剛坐下，穆杳杳也不兜圈子，直截了當地問道，“你為何要幫我？”
她知曉池溪救下穆茜，只是為了讓她供出大長老，替她絕了這一大後患。
“你幫我，我幫你，不過是禮尚往來。”池溪說道。
穆杳杳點了頭，似在思索，片刻沈默後她開口問道，“我聽我徒兒，就是江淮稱你為溪姐姐，還未問過你的全名”
“我只不過是一個過路人。”池溪搖頭道，並不想告之她，免得多生是非。
但穆杳杳似乎猜到了一二，她說道，“他們都稱穆遷為情癡狂，學著話本裏那套，將你當做替身，但我猜…他並沒有對嗎”
池溪給她倒了杯茶，靜靜地與她對視，神情無辜，像是聽不懂她再說什麽。
“溪姐姐。”穆杳杳輕輕喚了一聲，“我可以這樣叫你嗎”
池溪嗯了一聲，稱呼於她來說無所謂。
“溪姐姐。”穆杳杳笑了笑，靜靜地看著她，肯定地道，“你是池溪，溪師姐對嗎”
池溪並未驚訝，她知曉穆杳杳猜了出來，既不承認也不否認，也只是笑了笑。
“溪師姐，我還能這樣叫你嗎”穆杳杳試探地問道。
“隨你。”池溪回道。
“溪師姐今後可有什麽打算要去往何處”穆杳杳笑了笑，轉移了話題。
“魔界。”池溪如實回道，但心中不確定具體方向，或許她還會去一趟霧間。
“這般巧，可惜我這幾日要收拾妖族事務，無法脫身前去，不如溪師姐留在此處，修養幾日，與我制定一下方案，在一同前去，好有個照應”穆杳杳期盼地說道。
池溪不知為何穆杳杳總是想留她下來，但是又察覺她並沒有惡意，還未作答，門外傳來異動。
“妖君，有客人來了。”有侍女在外面喚了一聲，穆杳杳道了一聲抱歉走了出去。
池溪往門口瞧了一眼，外頭站著兩名男子，體型一高一矮很是熟悉，只是匆匆一眼，她並未放在心上。
不出一會穆杳杳又走了進來，泡了一壺熱茶，入座後與池溪繼續交談。
“溪師姐你放心，我不會像穆茜一樣，禍害蒼生，禍害人族、魔族，我也是希望三界和平。”穆杳杳說著，又向陸陸續續地向池溪說起了自己的身世。
“正如穆茜之前所說，我的母親是人族，我這些年查到，我的母親竟是池淵師尊的姐姐。當年我母親不顧人族反對，執意與我父親在一起，直至中毒身亡，也未與師尊聯系過。”
“母親去世後的事情，先前在蘭臺上想必你也有所耳聞。”
池溪點了點頭，只是聽著，雖不能感同身受，但有些理解，但她的母親竟是池淵的姐姐，這點倒是稀奇。
“穆茜年幼便心機深沈，她曾想讓我吃下魔種，可那時族內長老還是有些照顧著我的，就是三長老，可他人微言輕，穆茜處處與我作對，我還是著了她的道，她打著振興妖族的口號，對我做過許多殘忍實驗。”
“幸好我修為低下，天賦過差，魔種在我身上不起作用，穆茜便放棄了我，沒過幾年他們便暗中將我送至了玄劍宗。”
穆杳杳繼續說道，對池溪可謂是毫無保留。
“他們逼迫我，在宗門內坐著內應，給那些天賦極高的世家子弟暗中下魔種，那魔種珍貴，也不過寥寥幾顆。”穆杳杳說著，雙眸通紅，止了聲。
她有些愧疚的看著池溪，“溪師姐，對不起。”
“那年你籃子裏面的糕點，是否埋有魔種？”池溪問道，她明白穆杳杳這聲道歉的意思。
穆杳杳點了點頭，“是穆茜逼迫我做的，但幸好那次並沒有成功，被你和沈澈師兄攔了下來，否則我良心難安。”
“穆遷來著當質子那年，妖族便已經制定好了計劃，這些我都是後來知曉的，若是我早便知曉了，我定會告訴師傅的。”穆杳杳說著，聲淚俱下。
“溪師姐，你本不在計劃之中的，但是我不知為何，陸霖的魔種會在你這裏。”穆杳杳說著，擡手喚出一把銀色長劍遞到池溪身前，“若是你恨我，盡管用此劍殺了我，我絕無怨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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