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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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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的人都離開你了我也會在你身邊,有地獄我們一起猖獗。

這是一個清晨,睜開眼睛就看到宋允麒在房間裏踱來踱去,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不行,我還是住賓館去好了。”

“為什麽?”我不解地問道。“又不是不能住的,幹嘛要浪費那些錢啊?”

“因為……感覺不對勁。”

“哪裏不對勁了?你就老實呆著吧。”我囁喏了半天,道。“我一個人,也有些無聊。”

“你是害怕吧?”

“誰怕了……”我明顯是底氣不足。

不過他還是留下來了,接下來的幾個和宋允麒“相依為命”的日子過得還是很不錯的,吃他的喝他的,但是我供他住著,兩人算是扯平了。默契的是我們都絕口不提過去的事情,沐霖,小澄,還有韓音和……那些讓我痛的人……

天氣依然熱的要命,太陽無情地炙烤著大地,到處都冒著火苗,讓人一點也沒有出門的欲望,可是銀行卡還沒有補辦。

“卡還是趕緊辦的好,起床了!懶丫頭!”已經記不得這是宋允麒第幾次催促我了。

在發熱的席子上翻了個身,我還是不願起:“不想去啦……”

閉上眼睛,醞釀著怎麽繼續入眠,誰知被他一把拉了起來,整個人瞬間清醒了,看來是不能如願了。

七月流火,果然是形容夏天的,渾身不自在。可是在這個夏天之前,我從未用這個詞來形容過,想來是心境的變化罷了。

到了銀行,發現那裏的隊伍排的老長老長的,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工作人員,禮貌點就叫她姐姐,可是她竟然對我不理不睬,再次向前咨詢,她還是在忙碌似的看也不看我一眼。

“宋允麒,你去幫我問問。”我把他推了過去,情況果然馬上不一樣了,那姐姐立刻就遞給他一張掛失表格還很親切地告訴他樣本在哪裏,我嘆了口氣:“這年頭啊……”

等我們領到卡想往外走去的時候,天上就很神奇地下起雨來了。

我擡起頭喃喃道:“看來這個夏天是要過去了……”

“是啊,你的生日也要到了呢……”

生日……去年的生日……生日的前一夜……那個夜晚的約定……我欠你的畫……你欠我一首曲子……

都將被這場愈來愈大的雨沖刷掉,幹幹凈凈,絲毫不留。

最早回到宿舍的金敏看到光著膀子的宋允麒,楞了一下便尖叫著跑了出去,於是我強迫他把衣服給我穿上,不要再殘害那些沒有免疫力的少女。他很快地搬出了我們的寢室,因為他的舍友也回來了,高唱著“不用再‘寄人籬下’”飛也似地離開了我們的視線。

曾影影聽了這件事情後郁悶不已,後悔沒有早點來,我搖頭,此女子食色也。

“你和宋允麒,真的沒有什麽嗎?”在聽完關於宋允麒入住咱寢室的解釋,曾姓姑娘還是挪到我的身邊,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擡頭瞪了她一眼:“真是搞笑死了!你這是什麽問題啊?!”

“我這不是感覺不對勁麽?嘿嘿,沒有就好……”

“真是的……以後不許問我這類不是問題的問題,否則跟你斷絕關系!”

“嗯嗯,記住了!”她點著頭答應了,換了個依然讓我難以啟齒的問題。“你和那個韓音和還好吧?”

其他兩個人聽到這個話題也都興奮地追問起來,我別過臉不再說話,也是,從未和她們提起這個暑假我在家裏發生的事情。當我說已經分手的時候,一片寂靜,只有風扇發出的嗡嗡聲,第一次覺得那麽刺耳。見她們神色尷尬,我只好忍痛緩和起了氣氛:“哈,都過去了,我先上床休息了。”躊躇了半天,還是拿出了幾乎被壓在箱底的筆記本,因著明天培訓課的開始,它才可以重見天日,還是沒有什麽上網的欲望,可能是害怕吧,沒有勇氣觸碰自己和他的過往,人都消失了,那些東西不看也罷。看了看幾套宋允麒發來的題目,大腦一片空白,目前似乎還沒有什麽學習的念頭。因為參加培訓挨了他不少罵,因為他壓根就覺得沒有必要培訓,說我是浪費錢財,為了一個證砸了這麽多的時間和金錢很不值得。不過我還是心虛,畢竟沒有他那麽聰明,還是培訓了心裏才會踏實。寢室裏的幾個姑娘也都報名了,這年頭為了幾個證啊,這種拼死拼活的程度還算輕的呢,幸而四級輕松地過了,但是那六級至今生死未蔔,如果過不了又得繼續砸錢砸精力了,就為了一個外國的語言……不知道是不是悲哀。

據說某個大學的學生因為四級成績不理想跳樓自殺了,聽到這個傳聞,無不倒抽一口冷氣,感慨萬千的。所以網絡上開始流行了這麽一段話:等中國強大了,全叫老外考中文四六級!文言文太簡單,全用毛筆答題,這是便宜他們,惹急了爺,一人一把刀,一個龜殼,刻甲骨文。論文題目就叫論三個代表,聽力全用周傑倫的歌,雙節棍只聽一遍,閱讀理解就用周易,口試要求唱京劇,實驗就考包餃子!

這些不可謂不是所有人的心聲。

生日這天依然下著淅淅瀝瀝的雨,卻並不磅礴,反而令人氣悶,想念在家裏的生日,陽光燦爛,萬裏無雲,還有親朋好友在身邊的幸福。

老爸老媽打來電話祝我生日快樂,這麽多年這是我第一次過生日不在他們的身邊,然後兩人輪流著從小時候的事情說起,直到我說得去吃飯了他們才依依不舍地掛掉電話。

接著是游幽的電話。“夏小葵,我想見你。”倔強,不容分說地。

“對不起啊。”我是在為自己的不辭而別道歉。

“我可以去見你麽?”他依然堅持著,只是語氣稍微沒有那麽強硬了。

“不要了吧,你也快開學了,還是好好準備一下要緊。”

“那不是什麽問題,還有很長時間的,我真的不可以麽?”韓音和消失了以後,游幽似乎又燃起了一些希望,這是我不願意看見的。

握緊手機,我嘆了口氣,再次下定決心把話說清楚:“小幽,不要再繼續對我抱有希望好麽?我們真的不可以……即使我現在是一個人,我們也是不可能的,你對我來說就像是弟弟一樣,親人那樣……你可以理解麽?我們還是像過去那樣就好,上了大學之後,一定會遇到更多更好的女孩,總有一天會找到你真正的soulmate……”

話還沒有說完,就聽見電話裏傳來一陣“嘟嘟嘟”的聲音,看來他還是沒有辦法把我的話聽進去,孤傲沈默的少年啊,請你開心地生活下去,姐姐會為你祝福的。

這年不在家,生日還確實是不知道怎麽過了,本來是想把舍友和雪珊,還有宋允麒湊到一塊吃頓飯的,不過他說已經有所安排了,讓我到指定的地方去。不會是要給我準備什麽驚喜吧?比如讓眼前出現我想見的人?就像是去年聖誕節那樣把韓音和帶到了我的面前?搖了搖頭,苦笑,怎麽還會再有這種奢望。不過宋允麒能玩的“把戲”,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輕易猜測的。

我還是很拭目以待的。

剛走進這家餐廳,便聽見了歡快的生日快樂歌,接著眼前是滿滿的向日葵,大朵大朵地綻放著,好久沒有看見這麽漂亮的向日葵了。整家餐廳裏只站著一個身穿正裝,笑容滿面的男孩,不是宋允麒是誰。

忍著心中的澎湃,我推了他一把:“你幹嘛呢?這麽鋪張浪費?!月末財政盈虧不要找我……”

“餵,你怎麽一點也不感動啊?還在這關心錢的問題?果然是夏小葵……”他依然微笑,時不時地露出無奈的表情。

我不是不感動,是太感動了……

漫不經心地吃著這些平時覺得是美味的食物,心已然飄得很遠很遠……還是會浮現很多人的臉龐,比如小澄,比如沐霖,還有韓音和……我不敢說我已經徹底地沒有任何期待了,正因為這樣,所以更加矛盾痛苦地生活著。

“夏小葵……生日快樂哦……請一定要幸福……”一個好聽的聲音切斷了我即將越走越遠的幻想,只見麒麟他雙手合十,然後綻放出一個出其不意的笑容來。“surprise!”

隨著他話音的滑落,屋內突然一片漆黑,接著出現了幾個手捧蠟燭的人影,是金敏,小紀,還有曾影影,最後是手裏端著一個蛋糕的雪珊,她們都和著音樂為我唱起了生日歌……雖然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但是這個生日還是出乎意料的特別,我永遠也不會忘記。

“嗯!”轉頭狠狠地點了點頭,拼命忍住眼裏的淚水,謝謝你,謝謝你為我做的這一切,我會好好珍惜的,宋允麒。

“答應我不要再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了,你是夏小葵嘛,應該很無敵的!我永遠支持你!”他黑色的眼睛充滿了讓我振奮的神情。

“小葵,加油!我們也會一直支持你的!”也謝謝好姑娘們。

“嗯嗯!”夏小葵會堅強的!

驚喜過後,和他並肩走在校道上,再次令人驚喜的是外面的雨也停了,但是依然看不見天上的星星,想起在家鄉的海邊,耀眼的星空,如果還能看到那就是奇跡了呢。

“我想他們……”擡頭仰望那一片無盡的漆黑,那裏仿佛會有我想念的人。

“對了,沐霖他在準備出國了……是作為學校的交換生去的。”似乎是猶豫了很久,他才告訴了我這個消息。

怔了怔,我無力地笑了笑:“他真的好厲害呢。不過還是不理我,你替我祝他一切順利……”

“幹嘛還要祝福他,你也不要理他了。”他竟然這樣孩子氣地勸我,眼前這個皺著眉頭的宋允麒很可愛,把手放在他的肩上,笑了。“還是替我問候下吧。”

他點了點頭,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發:“傻丫頭……”

“宋允麒……回答我一個問題……你一定要誠實地回答我……”它,或許不是個問題,但是已經困擾我很久了……

“嗯。你說啊……”

“為什麽他們都要離開我?小澄,沐霖,韓音和……我做錯了什麽呢?”

宋允麒停下腳步,側身面對著我,把手放在我的肩上,用他那雙漆黑的眼睛凝視著我道:“夏小葵,請你記住,你什麽也沒有做錯,是他們錯了,他們錯過你了……錯過可以一直在你身邊的機會,不管是友情還是愛情,你已經付出了全部的真心,足夠了……”

咬緊嘴唇,眼淚還是墜落,一個又一個地破碎開來。

“不要繼續為這些事情感到悲傷,不是所有事情都能夠順利,按照自己的心意來的。在每個人的生命裏都會有著這樣那樣的疼痛,他們算是你的劫,但是無論如何我都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你只要像原來一樣單純,清澈,堅強,充滿朝氣的,像夏天的太陽花一樣。”

“死麒麟……”我把頭埋進他的懷中。原來,還有一個人,那麽相信我,所以請你要一直一直留在我的身邊,不想再失去,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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