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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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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仰天長嘆,說的是!

培訓的日子可謂苦不堪言,且不說人數太多,教室太大,加上這天氣極度的炎熱,連臺空調都沒有,能把人活活熬到脫水的程度。話說這種情況,如果不早點去搶位置,坐在後面也就相當於白去,壓根什麽也看不見,什麽都聽不到,這課也就白上,錢就白交了,還累得個半死,別說成效了,簡直就是血本無歸,賠了夫人又折兵。所以我們幾個人約好絕對要起個大早,誰不起來其他人就要嚴格監督,潑水也得把她弄醒。於是提早半個小時殺過去,竟然還是發現已經是人山人海,空位也都被早來的人用書給占光了,看來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啊。

能堅持著天天早起那是多麽不容易的事情啊,果真才幾天就實在是受不了了。於是宿舍以舍長的名義開起了一次“動員大會”,決定每個早晨派一個人早起去占位置,可是結果依然不太樂觀,這個培訓和當年的軍訓相比簡直是有過之無不及,堪比希特勒的軍營。

當宋允麒聽完我以上的陳述之後,不知是真是假地感嘆了一聲:“真的是好可憐哦……”

“是啊……”可憐兮兮地望向他,誰知他倒幸災樂禍了。“叫你去培訓,自討苦吃!”

“你怎麽能這樣呢?”看著他揚長而去的身影氣不打一處來,這樣的日子還有一個星期呢……蒼天啊……不過這樣的疲憊倒是意外地充實著我的生活,這半個月整天整天的培訓,早起晚歸,甚至連和宋允麒吃飯的時間都沒有,幾個人隨便叫了些外賣搞定,晚上上完課也倒床就睡。

好不容易這天放了半天假,夜晚就興奮得睡不著了,宿舍裏的四個女孩又開始了闊別多時的臥談。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些日子像大一軍訓的時候啊?”小紀開口道。“早起,上課還要搶位置,爬窗戶,搬椅子,為了一個位置,甚至連過道都坐了!”

“是啊是啊,我這一身的老骨頭都要被擠散架了,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曾影影長嘆一聲,淒厲地我毛孔悚然。

“是很苦,不過再堅持一個星期就好了啊!”還是金敏這家夥能熬,好不容易有個休息日,她還是跑去了圖書館借資料啃去了,哪像我,馬上跑去和宋允麒訴苦加蹭飯。

“我看不像軍訓。”我反對。“絕對是比軍訓苦多了!”

“軍訓的時候你當然不苦了。”曾影影的聲調提高了八度。“那時有宋允麒天天給你當鬧鐘提醒你早起,還給總是忘記帶水的你買好喝的,明明離我們的大本營很遠,還總擔心你會中暑開溜來看你……有一個那麽照顧你的人怎麽會辛苦呢?”

“啊?”我怎麽感覺這情緒不對,我剛想說些什麽,卻被其他幾個女孩的話給堵住了。

“是啊,他對你真的好好啊……要是我也有這麽一個又帥對我又好的朋友該是幸福死了吧……”小紀羨慕地幻想起來。

“呵呵,我們睡覺吧,明天還要早起呢!”

閉上眼睛,卻怎麽也睡不著了,宋允麒的臉龐在腦海裏揮之不去。他對我的好總是那麽輕易地讓別人記在心裏,捫心自問,我似乎從來都沒有把他的好放在心上,因為習慣了,太習慣了……就像是可以每天接到他的電話,每個夜晚的晚安信息,天天一起吃飯的時間,看他站在我的身邊……他的呼吸似乎都是如影相隨的,就像是空氣,但是我不能真的就把他的好當成空氣了……宋允麒……第一次念著他的名字進入夢鄉……

“你,怎麽在這裏?”我環視了四周一圈,確定沒有走錯教室,把包一放就在他的身邊坐下了,湊近低聲問道。“餵,你怎麽來了?”

“走進來的唄。”這個人吊兒郎當地回答著我的問題,眉眼盡是得意的笑意。

“我是問你沒有培訓證怎麽進來的?”我強壓著怒氣問道。

“嘿嘿,這就是我的個人問題了,你們有位置坐不就好了?”宋允麒揚著嘴角笑得好不開心。

沒有想到他真的來給我占位置了,一陣感動在心裏翻來覆去的,搞的我一整節課都沒有聽進去,不過“肇事者”倒聽的不亦樂乎,直說這培訓看來很需要。

“是誰一直說我是自找苦吃來著?”我挑眉問道。

“今非昔比啊。”還答得文縐縐的。

“好,那你好好聽著吧,我們去上廁所!”拉上雪珊就撤了。

今天她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怎麽了你?眼睛怎麽了?”我擔憂地問道。

“我的眼睛好好的,是你的眼睛有問題。”她瞪了我一眼,然後神秘兮兮地壓低聲音問。“他把禮物給你了吧,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禮物?”我眨巴著眼睛不解地問她。

“啊?”她一臉不可置信,無法理解的表情,然後就奇怪地背過身。

“怎麽了?什麽禮物啊?他給我買禮物了?我以為那個驚喜就是禮物了呢,到底是什麽啊?”

“在你生日那天我看見他拿著一個小盒子,一個很精致的小盒子。”她想了想確定道。

“盒子?我怎麽沒有看見。那他為什麽不給我啊?可能不是給我的吧……”我也納悶。

“誰知道呢……”雪珊嘆了口氣繼續道。“不過,他對你真的很好,連帶我們一塊享福了呢。”

“呵呵……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嘛!他是我的朋友,也是你們的朋友咯!”我笑嘻嘻地回覆她。

“好吧……我們回去上課吧!”她的手勾住我,兩人蹦蹦跳跳地往回走去。

回到教室便看見宋允麒正和一群女生打成一片,快步走上,故作不經意地咳了兩聲:“快上課了,還聊什麽呢!”

他笑著擡頭看了過來,卻被我狠狠地瞪了一眼,一有機會就招蜂引蝶的,實在看不下去,哼。

“喲,小葵是生氣了麽?”坐在身後的小紀對我使著顏色。“可不能生一大早來給你占位置的帥哥氣哦?”

“哼,誰生氣了?我心情好著呢!”我瞪了她一眼,亂說話的家夥。

不過看我這麽一喝,他倒是乖乖自覺地遣散了人群,沒有多餘的話,只是嘴角浮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容。

聽到了下課的打鈴聲,我立即一咕嚕地爬了起來,對鈴聲比較敏感,沒有辦法啊……伸了個懶腰,一臉的滿足。

“夏小葵!你竟然這樣枉費我的苦心,辛辛苦苦給你占位置可不是為了讓你在這睡覺的!”睜眼便看見宋允麒一張漆黑的臉,看來是氣的不輕。

“那個,我一直都是這麽睡過來的……”我嘿嘿地笑了笑。

“什麽?!你到底準不準備過級了?!”

“那你就不會提前把我叫醒啊?”我反問。

“我怎麽沒有叫了?看你睡得那麽香,就是拿廣播放在你耳邊也醒不來!”

“唔……是麽?”歉意地看了看他,說道。“米啊內(韓語‘對不起’的意思)……”

大概是沒有聽懂,在他努力地思考之餘,我便在他的眼皮底下跑了出去。

剛想和曾影影說句話,不知道為什麽她只是瞟了我一眼,便和其他兩個舍友離開了,雖然是知道我要和宋允麒一起去吃飯,但是為什麽她的神色忽然那麽冷漠?

唔,會不會是因為我睡得太久,眼花了。

我們兩人背著同一款包,這樣招搖過市確實會很顯眼,引來無數女生嫉妒的眼神,不過我都習慣了。那包是我網購的,就一塊買了個給他,男女通用的說。

“餵,你剛剛是生氣了吧?”拽了拽書包的背帶,他別過頭來問道。

“是生氣了,不喜歡你身邊圍繞著那麽多女生,這樣會毀壞你的形象懂不?”我義正言辭地教育起他來了。“我這是為你好,知道不?”

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嗯,不過我也沒有辦法啊……她們就喜歡和我講話啊。”

“那你就不會拒絕麽?”我瞪眼。

他竟然笑了,伸手拍了拍我的臉:“瞧你吹胡子瞪眼睛的樣子,好,我記住了,再也不會那樣了……其實,我也不喜歡。”

“嗯嗯,記住了就好哈。”那時覺得一切都是那麽理所應當。“再讓我發現你的不雅行為你就死定了!”

“那你,今天除了生氣還有沒有其他的什麽情緒?”

這是什麽問題,我想了想,嘆氣:“希望這個夏天趕快過去,培訓結束,二級必過,冬天趕快來!”

“餵餵,我怎麽覺得你有點答非所問啊……”

“有麽?這就是我最真實的情緒了……”白了他一眼,又添了句。“我們還是趕快去吃飯吧!趁餐廳還沒有擠爆!這是我最最迫切的願望了!”

“夏小葵!你還真是……剛睡醒就記得吃!”

“這不是很必要的麽?”

被我堵得無話可說,他張開嘴,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對了,你明天還幫我占位置麽?”

“嗯,我也決定去聽一點題目了,那老師講的還不錯。看你上課睡得那麽‘香甜’,想必還是需要我給你好好‘提醒提醒‘的。”他說這話的時候是咬牙切齒地。

“不覺得辛苦麽?”

“當然辛苦,所以請你好好珍惜我的勞動成果!”說著就在我的腦袋上留下一個結實的板栗,然後徑直走到前面去。

我照樣是疼的齜牙咧嘴的,不過看著背著同樣書包身姿挺拔的他,會心地露出一個笑容,一會兒宰死你,看你還“小人得志”,有你後悔莫及的……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宋允麒的請舉手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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