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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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九昔看著一張又一張的聊天記錄，她不是個會留戀的人，可是卻把她和江清淮的每次聊天記錄都給截屏下來了。
是2008和09年的截圖，他們談了兩年。
江清淮之前和別的女生談戀愛不超過一個月就分，他和言九昔談了兩年，一直到2009年高考前幾天，江清淮提了分手。
照片裏的聊天記錄，江清淮的頭像是黑色的，而言九昔是一只貓咪。
江清淮：［你好，江清淮。］
九月有昔：［你好，高一九班，言九昔。］
江清淮：［嗯］
那是一句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介紹。
九月有昔：［阿淮，你會提分手嗎？］
江清淮：［不會，我會一直陪著你。］
2009年6月3號。
江清淮：［分手吧。］
“……”
2008那個暑假言九昔沒有出門，江清淮就給她買了草莓蛋糕，回頭還問她好不好吃，她說好吃，那頭便沒有了動靜。
分手是江清淮提的，那個時候她不敢相信，就去找了江清淮，死皮懶臉的求他。
見到他的那一刻，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甚至江清淮要送她回去的時候，她都是下意識的拒絕。
她明明很想很想，像高中時一樣江清淮送她回宿舍，節假日送她回家。
言九昔喝了一口湯，羅麗還在說她的戀愛日常，她漫不經心的聽著。
半夜，言九昔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喝著酒，她的雙頰很紅，她醉了，桌上擺著幾瓶酒，度數還挺高。
“阿淮，我好想你。”
她自言自語，仿佛有人在和她說話，但是屋內只有她一人，少女獨自一人在家，喝著酒，燈光很暗。
“我好像無法騙自己釋懷了，我連自己都騙不過。”
江清淮的出現能左右她的情緒。能把言九昔那麽平靜一個人給弄垮。
她偽裝的很好。
這八年騙過了所有人，甚至騙過了她自己。
自己釋懷了。
可是她沒有。
手機裏播放著劉惜君的《菩提偈》，她特別愛聽這首歌，是她的單曲循環。
從前愛聽，現在也是。
-
問世間轉過多少年。
才會有一次擦肩。
明鏡水月菩提樹下又見。
緣刻眷指尖。
燎歲月惹塵埃動情念。
可會熬不過時間。
百轉千遍願。
最後是成全。
含笑一睹你容顏。
天地多遼遠。
而你在眼前。
怎拂去眷戀。
最難是成全。
-
等一世我亦甘願。
一生多遙遠。
但求一瞬間。
刻骨繞心間。
百轉千遍夜。
你陪我默念。
來生可否能再見。
一諾永生緣。
偈言頌離別。
願此情不滅。
-
言九昔自己清楚，自己沒有喝醉，她的意識還很清晰，只是有那麽一刻，她想讓自己醉。
她的手機響了一下，這通電話將音樂打斷了，言九昔望過去。
——傅斯延。
言九昔接通後按了免提，她現在沒什麽心思，“有事就說。”她找回自己的聲音，開口說話。
傅斯延剛想說什麽，聽到她哭腔的聲音後，立即改口：“大小姐，聽說你哭了？……喲，想不到啊。”
言九昔：“沒有。”
“騙人。”傅斯延將煙熄滅，一眼看穿，他頓了頓。“你喝酒了？”
言九昔說：“你管我。”
傅斯延呵笑一聲，擺了擺手，叼了一根煙，壓著聲音接話：“行，不管。”
“說了半天，你找我什麽事？”言九昔似乎想到什麽，看了一下鐘表，已經快四點了，“傅斯延，這都四點了，你怎麽還不睡？”
傅斯延勾了一下唇：“沒什麽，不想睡，掛了，另外，晚安。”
掛了電話後，林允安發來了信息，他們兩個也好久沒聯系了。高中畢業後言九昔只和羅麗聯系，其餘的人了都不聯系了，但他們也會主動找言九昔，但她每次回覆都很晚。
每次聊天都隔的很久，有時候林允安發信息來，她回都不帶回的，覺得信息多，不看。
林允安發來了幾張圖，和一串字。
照片裏的男人很好看，身上穿著黑色的沖鋒衣，烏黑的發色，雙手揣兜，脖頸處戴著銀色的項鏈。
言九昔楞住了。
她抖著手點開林允安那條長達三十秒的語音。
“江學長真是越來越帥了好吧，進了娛樂圈還可以這麽瀟灑，九啊，你還記不記得啊……？高三七班的江清淮，京城江家太子爺……就是那個桀驁不馴的江大少爺，天天逃課，出了名的浪子，盡管如此，學校表白墻都被他霸屏了……”
“我記得高中時，他經常來找你吧，成天給你送禮物，想方設法把你從教室叫出去，還追過你呢，九姐，你們現在怎麽樣了？……還在一起嗎……”
言九昔笑著笑著哭了。
她真的越來越不懂自己了。
怎麽就不能讓她好過一點呢。
九月有昔：【嗯，不記得了。】
又發過去一條：【我不記得了，我們沒在一起。】
林允安：【啊，好吧，一直以為你們在一起了，他以前還在學校表白墻上表白你呢，還生怕別人不知道是他，在下面加了他的名字……不提了，唉對了我記得你也在B市，你有沒有見過學長啊？】
言九昔頓了頓，手中的酒杯放下來，她在屏幕上打字。
九月有昔：【沒見過。】
林允安：【我聽葉葉說你們在江學長在一個城市。】
九月有昔：【她拍戲，我就搬到其他地方去住了，離江城有點距離。】
她又撒謊了。
林允安：【好吧，早點睡啊。】
緊接著又發來一個愛心。
林允安：【愛你哦。】
言九昔將那幾張江清淮的照片一張一張保存下來，她打開圍脖，搜索了江清淮的id，點了關註。
江清淮的最新動態是去年十一月的，配了一張酒吧正面的照片，那天是滿月。
剛好是他們再次相遇那天。
言九昔盯著他的文案，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記得什麽？
分手的那段腐朽的歲月嗎？
“……”
次日一早起來收拾完後，言九昔發現她收到了一條江清淮的信息。
她失神片刻。
JQH：【在麽？】
言九昔不明白他現在找自己有什麽意思，她心中有一個聲音在說話。
九月有昔：【嗯。】
JQH：【生日快樂。】
言九昔楞住了，要不是江清淮的話，她幾乎已經忘了今天是她生日。
她的生日是2月5號，立春的後一天，生日過兩天就是除夕。
九月有昔：【嗯，謝了。】
JQH：【嗯。】
聊天記錄停留在這裏。
“……”
言九昔照常去電視臺上班，又變回了平常，一張清冷的臉沒有絲毫變化。
今天她報道了兩篇新聞。天堂街那邊出了車禍，是一名孕婦，言九昔那會兒正和池奈在聊天。
正好撞見了就打了120。
“九昔姐。”池奈朝她走了過來，手頭拿抱著一個粉色的禮盒，“你的快遞。”
言九昔感到莫名：“……我沒買快遞。”
池奈看了一眼懷裏的快遞，翻看了一圈：“沒有嗎，可是，這收件人沒錯呀。”
言九昔拿過來看了眼，上面貼著正方形的紙條。確實沒錯，收件人是她，地址是B市電視臺。
只有手機號不是她，手機號是江清淮的，她比誰都要熟悉這個號碼。
“是我的。”她突然開口。
“最近事多，給忘了。”
池奈點了點頭：“行。”
粉色的包裝禮盒她一直沒有打開，言九昔一直等晚上下班回去到家的時候才打開。
-
江清淮送來的是一份草莓蛋糕。
不像是隨便買的，有點像定制的。
言九昔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覺得有點荒謬，怎麽會冒出這個想法。
少女輕眠了一下唇，摸索出手機，拍了張照，沒有發朋友圈。
她沒有拍完照發朋友圈這個習慣，一年到頭幾乎都見不到她發朋友圈。
只會偶爾刷刷朋友圈，給好友點讚，高中大學同學以及同事的話，她偶爾會評論，但字數不多。
對於羅麗是列外，她和羅麗聊天能聊到半夜，有說不完的話，以前兩個人還在大學的時候，兩個人攜手去圖書館，宿舍，食堂。是A大的一雙系花姐妹。
後來進入社會，開始工作，羅麗是明星，公眾人物，她是記者。
有時候羅麗要拍戲，她能和言九昔聊到淩晨，說自己飾演的角色，劇情，今天發生了什麽，吃了什麽，服裝設計等…
因為這個她那些同學都來說她雙標，無情。
對他們就發幾個字，對羅麗就一串一串的發。
今天她收到了不少祝福，遠在A市的言慕啟也是，父女兩不在一塊，他給言九昔打了一萬塊的錢。
電話掛斷，言九昔給傅斯延打了電話過去，對方還沒開口，好像已經料到他後面要說的話了。
“傅斯延，給我換張銀行卡。”
前腳剛打錢，後腳言九昔就換了一張卡用。
林景煙給言九昔發了句生日快樂，還拍了一張蛋糕的照片，蛋糕下端套了一圈的草莓，蛋糕中心擺放著兩塊巧克力。
她回覆：【嗯，難得你還記得。】
言九昔停在和江清淮的聊天界面，好半會沒有回過神來。
她退出去點開朋友圈。
她其實想問問蛋糕的事，可是又覺得問出去有點不自在。
兩個人重逢以來沒有說過幾句話。
言九昔把一群人發來的祝福都給截了圖，拼了起來，做成一個九宮格發了朋友圈。
誰都在。
唯獨沒有江清淮。
她其實也就是想獲取江清淮的關註，可是又覺得自己未免有點太可笑了。
九月有昔：【難得。】
她的這條朋友圈江清淮點讚了。
他沒有問她為什麽少了自己，估計連圖片都沒有點開看。
……
晚上十一點五十，她還在客廳看電視，絲毫沒有困意，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震動一下。
有人打了一通電話過來，她並沒有接。
言九昔看到來電後，將手機解鎖。
微信上她家大明星給她發來了一條信息。
南方有葉：【開門，我回來了。】
九月有昔：【我不在別墅，在小公寓。】
“想想，看天上！”
羅麗的聲音傳過來，動人好聽。
言九昔將窗戶打開。
羅麗嬌小的身板，藍色的長發，穿著橙色的裙子，戴著黑色的口罩，提著個行李箱。
天中綻放煙花，色彩斑斕，五顏六色。
言九昔輕笑一聲：“看到了。”
兩人四目相對，羅麗擡了擡手，喊道：“二十五歲的想想，生日快樂！！”
言九昔沖她一笑：“收到，公主。”
她套了一件外套下樓，一下樓羅麗就沖上去抱住了她，言九昔露出了一抹笑。
佳人難得一笑。
羅麗一手拎著蛋糕，一手拉著她：“生日快樂，我的姑娘25歲了。”
兩人也許就沒有見過了，羅麗新劇剛殺青，她額頭冒汗，松開後，羅麗露出一抹笑，拽起她戴手表的那只手，盯著上面的時間看了好一會兒：“還好，來得及。”
“什麽來得及？”
羅麗征了下，按了一下她的額頭，扯了下唇角：“你傻啊，當然是你的生日啊。”她敲了敲言九昔的手表，“11點55分，還有五分鐘就過零點了，我再不回來，就來不來給你過生日了。”
原來在說這個。
羅麗低了頭，隨後又擡起一雙清澈的雙眸：“沒陪你一起過生日，本小姐送你一盞煙花，明天我陪你出去玩。”
言九昔仍然笑：“可以。”
進到屋內，羅麗把蛋糕放下，拆開，她買的是一個巧克力蛋糕，從桌上拿了個打火機過來，點上火。
“許個願吧。”羅麗笑瞇瞇地看著她，“別說不信，你就許一個嘛。”
言九昔笑了笑，像別人一樣做了個雙手合十許願的動作，面對著蛋糕。
一會兒後，她吹滅了蠟燭。
切蛋糕，言九昔把第一塊蛋糕給了羅麗，隨後才給自己切，她轉過頭去，發現羅麗用手機對著她。
言九昔用手遮住臉：“給你三秒鐘時間，把你的攝像頭挪開。”
羅麗笑瞇瞇地笑了一聲：“來，笑一個。”
言九昔扯過頭，低聲罵了一句：“笑你妹，我不會。”
羅麗低頭看了一眼手機，點了發送，粉絲在底下紛紛評論，她手滑點開了直播，自己都沒註意到。
到底是頂流，一開播，直播間的人數突破了十萬，粉絲一進直播間就看見兩個小女生打鬧，兩人的臉上都被抹上了奶油。
羅麗縷了一把頭發，拿過手機的時候楞了一下，低頭看見正在直播的賬號，漫不經心地“哦。”了一聲：“哦，手滑，點錯了。”
#葉羅麗手滑開直播#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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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淮之前和別的女生談戀愛不超過一個月就分，他和言九昔談了兩年，一直到2009年高考前幾天，江清淮提了分手。
照片裏的聊天記錄，江清淮的頭像是黑色的，而言九昔是一只貓咪。
江清淮：［你好，江清淮。］
九月有昔：［你好，高一九班，言九昔。］
江清淮：［嗯］
那是一句普通到不能在普通的介紹。
九月有昔：［阿淮，你會提分手嗎？］
江清淮：［不會，我會一直陪著你。］
2009年6月3號。
江清淮：［分手吧。］
“……”
2008那個暑假言九昔沒有出門，江清淮就給她買了草莓蛋糕，回頭還問她好不好吃，她說好吃，那頭便沒有了動靜。
分手是江清淮提的，那個時候她不敢相信，就去找了江清淮，死皮懶臉的求他。
見到他的那一刻，不敢直視他的眼睛，甚至江清淮要送她回去的時候，她都是下意識的拒絕。
她明明很想很想，像高中時一樣江清淮送她回宿舍，節假日送她回家。
言九昔喝了一口湯，羅麗還在說她的戀愛日常，她漫不經心的聽著。
半夜，言九昔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喝著酒，她的雙頰很紅，她醉了，桌上擺著幾瓶酒，度數還挺高。
“阿淮，我好想你。”
她自言自語，仿佛有人在和她說話，但是屋內只有她一人，少女獨自一人在家，喝著酒，燈光很暗。
“我好像無法騙自己釋懷了，我連自己都騙不過。”
江清淮的出現能左右她的情緒。能把言九昔那麽平靜一個人給弄垮。
她偽裝的很好。
這八年騙過了所有人，甚至騙過了她自己。
自己釋懷了。
可是她沒有。
手機裏播放著劉惜君的《菩提偈》，她特別愛聽這首歌，是她的單曲循環。
從前愛聽，現在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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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會有一次擦肩。
明鏡水月菩提樹下又見。
緣刻眷指尖。
燎歲月惹塵埃動情念。
可會熬不過時間。
百轉千遍願。
最後是成全。
含笑一睹你容顏。
天地多遼遠。
而你在眼前。
怎拂去眷戀。
最難是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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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世我亦甘願。
一生多遙遠。
但求一瞬間。
刻骨繞心間。
百轉千遍夜。
你陪我默念。
來生可否能再見。
一諾永生緣。
偈言頌離別。
願此情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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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九昔自己清楚，自己沒有喝醉，她的意識還很清晰，只是有那麽一刻，她想讓自己醉。
她的手機響了一下，這通電話將音樂打斷了，言九昔望過去。
——傅斯延。
言九昔接通後按了免提，她現在沒什麽心思，“有事就說。”她找回自己的聲音，開口說話。
傅斯延剛想說什麽，聽到她哭腔的聲音後，立即改口：“大小姐，聽說你哭了？……喲，想不到啊。”
言九昔：“沒有。”
“騙人。”傅斯延將煙熄滅，一眼看穿，他頓了頓。“你喝酒了？”
言九昔說：“你管我。”
傅斯延呵笑一聲，擺了擺手，叼了一根煙，壓著聲音接話：“行，不管。”
“說了半天，你找我什麽事？”言九昔似乎想到什麽，看了一下鐘表，已經快四點了，“傅斯延，這都四點了，你怎麽還不睡？”
傅斯延勾了一下唇：“沒什麽，不想睡，掛了，另外，晚安。”
掛了電話後，林允安發來了信息，他們兩個也好久沒聯系了。高中畢業後言九昔只和羅麗聯系，其餘的人了都不聯系了，但他們也會主動找言九昔，但她每次回覆都很晚。
每次聊天都隔的很久，有時候林允安發信息來，她回都不帶回的，覺得信息多，不看。
林允安發來了幾張圖，和一串字。
照片裏的男人很好看，身上穿著黑色的沖鋒衣，烏黑的發色，雙手揣兜，脖頸處戴著銀色的項鏈。
言九昔楞住了。
她抖著手點開林允安那條長達三十秒的語音。
“江學長真是越來越帥了好吧，進了娛樂圈還可以這麽瀟灑，九啊，你還記不記得啊……？高三七班的江清淮，京城江家太子爺……就是那個桀驁不馴的江大少爺，天天逃課，出了名的浪子，盡管如此，學校表白墻都被他霸屏了……”
“我記得高中時，他經常來找你吧，成天給你送禮物，想方設法把你從教室叫出去，還追過你呢，九姐，你們現在怎麽樣了？……還在一起嗎……”
言九昔笑著笑著哭了。
她真的越來越不懂自己了。
怎麽就不能讓她好過一點呢。
九月有昔：【嗯，不記得了。】
又發過去一條：【我不記得了，我們沒在一起。】
林允安：【啊，好吧，一直以為你們在一起了，他以前還在學校表白墻上表白你呢，還生怕別人不知道是他，在下面加了他的名字……不提了，唉對了我記得你也在B市，你有沒有見過學長啊？】
言九昔頓了頓，手中的酒杯放下來，她在屏幕上打字。
九月有昔：【沒見過。】
林允安：【我聽葉葉說你們在江學長在一個城市。】
九月有昔：【她拍戲，我就搬到其他地方去住了，離江城有點距離。】
她又撒謊了。
林允安：【好吧，早點睡啊。】
緊接著又發來一個愛心。
林允安：【愛你哦。】
言九昔將那幾張江清淮的照片一張一張保存下來，她打開圍脖，搜索了江清淮的id，點了關註。
江清淮的最新動態是去年十一月的，配了一張酒吧正面的照片，那天是滿月。
剛好是他們再次相遇那天。
言九昔盯著他的文案，一時間說不出話來，記得什麽？
分手的那段腐朽的歲月嗎？
“……”
次日一早起來收拾完後，言九昔發現她收到了一條江清淮的信息。
她失神片刻。
JQH：【在麽？】
言九昔不明白他現在找自己有什麽意思，她心中有一個聲音在說話。
九月有昔：【嗯。】
JQH：【生日快樂。】
言九昔楞住了，要不是江清淮的話，她幾乎已經忘了今天是她生日。
她的生日是2月5號，立春的後一天，生日過兩天就是除夕。
九月有昔：【嗯，謝了。】
JQH：【嗯。】
聊天記錄停留在這裏。
“……”
言九昔照常去電視臺上班，又變回了平常，一張清冷的臉沒有絲毫變化。
今天她報道了兩篇新聞。天堂街那邊出了車禍，是一名孕婦，言九昔那會兒正和池奈在聊天。
正好撞見了就打了120。
“九昔姐。”池奈朝她走了過來，手頭拿抱著一個粉色的禮盒，“你的快遞。”
言九昔感到莫名：“……我沒買快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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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九昔拿過來看了眼，上面貼著正方形的紙條。確實沒錯，收件人是她，地址是B市電視臺。
只有手機號不是她，手機號是江清淮的，她比誰都要熟悉這個號碼。
“是我的。”她突然開口。
“最近事多，給忘了。”
池奈點了點頭：“行。”
粉色的包裝禮盒她一直沒有打開，言九昔一直等晚上下班回去到家的時候才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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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清淮送來的是一份草莓蛋糕。
不像是隨便買的，有點像定制的。
言九昔立馬打消了這個念頭，覺得有點荒謬，怎麽會冒出這個想法。
少女輕眠了一下唇，摸索出手機，拍了張照，沒有發朋友圈。
她沒有拍完照發朋友圈這個習慣，一年到頭幾乎都見不到她發朋友圈。
只會偶爾刷刷朋友圈，給好友點讚，高中大學同學以及同事的話，她偶爾會評論，但字數不多。
對於羅麗是列外，她和羅麗聊天能聊到半夜，有說不完的話，以前兩個人還在大學的時候，兩個人攜手去圖書館，宿舍，食堂。是A大的一雙系花姐妹。
後來進入社會，開始工作，羅麗是明星，公眾人物，她是記者。
有時候羅麗要拍戲，她能和言九昔聊到淩晨，說自己飾演的角色，劇情，今天發生了什麽，吃了什麽，服裝設計等…
因為這個她那些同學都來說她雙標，無情。
對他們就發幾個字，對羅麗就一串一串的發。
今天她收到了不少祝福，遠在A市的言慕啟也是，父女兩不在一塊，他給言九昔打了一萬塊的錢。
電話掛斷，言九昔給傅斯延打了電話過去，對方還沒開口，好像已經料到他後面要說的話了。
“傅斯延，給我換張銀行卡。”
前腳剛打錢，後腳言九昔就換了一張卡用。
林景煙給言九昔發了句生日快樂，還拍了一張蛋糕的照片，蛋糕下端套了一圈的草莓，蛋糕中心擺放著兩塊巧克力。
她回覆：【嗯，難得你還記得。】
言九昔停在和江清淮的聊天界面，好半會沒有回過神來。
她退出去點開朋友圈。
她其實想問問蛋糕的事，可是又覺得問出去有點不自在。
兩個人重逢以來沒有說過幾句話。
言九昔把一群人發來的祝福都給截了圖，拼了起來，做成一個九宮格發了朋友圈。
誰都在。
唯獨沒有江清淮。
她其實也就是想獲取江清淮的關註，可是又覺得自己未免有點太可笑了。
九月有昔：【難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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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十一點五十，她還在客廳看電視，絲毫沒有困意，放在茶幾上的手機震動一下。
有人打了一通電話過來，她並沒有接。
言九昔看到來電後，將手機解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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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有葉：【開門，我回來了。】
九月有昔：【我不在別墅，在小公寓。】
“想想，看天上！”
羅麗的聲音傳過來，動人好聽。
言九昔將窗戶打開。
羅麗嬌小的身板，藍色的長發，穿著橙色的裙子，戴著黑色的口罩，提著個行李箱。
天中綻放煙花，色彩斑斕，五顏六色。
言九昔輕笑一聲：“看到了。”
兩人四目相對，羅麗擡了擡手，喊道：“二十五歲的想想，生日快樂！！”
言九昔沖她一笑：“收到，公主。”
她套了一件外套下樓，一下樓羅麗就沖上去抱住了她，言九昔露出了一抹笑。
佳人難得一笑。
羅麗一手拎著蛋糕，一手拉著她：“生日快樂，我的姑娘25歲了。”
兩人也許就沒有見過了，羅麗新劇剛殺青，她額頭冒汗，松開後，羅麗露出一抹笑，拽起她戴手表的那只手，盯著上面的時間看了好一會兒：“還好，來得及。”
“什麽來得及？”
羅麗征了下，按了一下她的額頭，扯了下唇角：“你傻啊，當然是你的生日啊。”她敲了敲言九昔的手表，“11點55分，還有五分鐘就過零點了，我再不回來，就來不來給你過生日了。”
原來在說這個。
羅麗低了頭，隨後又擡起一雙清澈的雙眸：“沒陪你一起過生日，本小姐送你一盞煙花，明天我陪你出去玩。”
言九昔仍然笑：“可以。”
進到屋內，羅麗把蛋糕放下，拆開，她買的是一個巧克力蛋糕，從桌上拿了個打火機過來，點上火。
“許個願吧。”羅麗笑瞇瞇地看著她，“別說不信，你就許一個嘛。”
言九昔笑了笑，像別人一樣做了個雙手合十許願的動作，面對著蛋糕。
一會兒後，她吹滅了蠟燭。
切蛋糕，言九昔把第一塊蛋糕給了羅麗，隨後才給自己切，她轉過頭去，發現羅麗用手機對著她。
言九昔用手遮住臉：“給你三秒鐘時間，把你的攝像頭挪開。”
羅麗笑瞇瞇地笑了一聲：“來，笑一個。”
言九昔扯過頭，低聲罵了一句：“笑你妹，我不會。”
羅麗低頭看了一眼手機，點了發送，粉絲在底下紛紛評論，她手滑點開了直播，自己都沒註意到。
到底是頂流，一開播，直播間的人數突破了十萬，粉絲一進直播間就看見兩個小女生打鬧，兩人的臉上都被抹上了奶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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