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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cepticon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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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cepticon 14

“有什麽吩咐,我的陛下?”

擊倒半跪在地上。

坐在王座上的威震天發話,“集結一支隊伍立刻飛往賽博坦恩,以追捕汽車人為首要任務,同時借此機會,找回在混亂中遺棄在鐵堡的遺物。”

依舊沒有汽車人訊息,這讓威震天感到越發暴躁,但當他看見空中落下變化出身形的人時,他光學鏡的狠戾暫時的抑制住,“斯塔麗,你怎麽來了。”

我走到跟前,看了眼身邊的擊倒,也半跪下來,“我希望能和擊倒一起執行這個任務,威震天陛下。”

直到我真正的半跪下來,威震天這才緩慢地從王座上起身,他走到我的身前伸手將我扶起來,“你知道你不需要和別人一樣做這些虛禮。”

“怎麽突然間想起來要出這個任務?”

我直視他深藏懷疑的目光,直白道,“我想親自為您帶回一個真正的好消息。”

威震天對我的所言大悅,一如往常的誇了我又順帶誇了並不在場的聲波,就讓我和擊倒退下了。

我和擊倒明天立刻啟程賽博坦恩。

但他不知道,我們在同一天很快的再次見面了。

夜晚,威震天在首領艙外見到了我。

在這之前,幾百萬年前我為霸天虎效命的期間我幾乎甚少有任務失敗的時刻,可我從未親口索要過任何獎勵,我並不執著於那些功名利祿,也深知我想要的他無法給予———但這一晚,我來到威震天艙外,面對著霸天虎的首領,告訴他我想好了要一個什麽樣的獎賞———他可以當作是從前的,也可以提前預定即將發生任務的,他說的對,我值得一個獎賞。

威震天露出玩味的眼神,他紅色的光學鏡緊盯著我,嘴角揚起,“那麽,我的副官,你需要什麽獎賞呢?”

我說出了讓威震天光學鏡也為之一頓的話。

我說,“我想和您對接,威震天陛下。”

*

——“那場爆炸不是意外。”

在爆發爭吵之前,我不止一次在艱難險境裏堅持相信我的情感會支持著我繼續往前走,會成為我最大的動力。

轉折點發生在那場戰爭。

威震天親自研發的灰死病,在接觸過程中會隨著被感染能量而傳播,霸天虎的生物戰爭計劃的第一批成功產物,威震天用這個引起賽博坦恩上爆發的第一場大規模感染病毒戰爭,一時間不止是汽車人,無數賽博坦恩人死於牽連。

我在戰爭爆發前已經成功研制出了解藥,可威震天控制著我,不讓我將研制出解藥的消息透露,甚至就連一些戰鬥中感染了的霸天虎雜兵都不給,因為他要讓局勢更混亂,不能讓任何人發現我們已經研發了解藥,犧牲一些雜兵在所不惜。

但我把霸天虎當做夥伴,不管他是和我同等級的聲波,還是只不過是奴仆階層的雜兵,也因為這樣所以他們的背叛和他們的離世都會對我造成影響。

威震天不止一次曾經警告我,這是戰爭,不要心慈手軟。

他說,我們都知道霸天虎的承諾一文不值。

可我依舊在暗地裏堅信著得那都是同伴,也是命,因此在我看到越發多的無辜賽博坦人受難,終是不可避免的爆發了爭吵。

威震天和我的聲音在實驗室裏激烈的沖撞。

“難道你忘記汽車人們醜惡的嘴臉了嗎,你不記得他們是怎麽罵你,罵聲波的嗎?”

“可他們不是都被你扔到熔毀爐了嗎。”

“這是戰爭!”

“但其他的賽博坦恩人是無辜的啊!”

威震天突然的震怒,他那些所謂的耐心好像在那瞬丟棄了偽裝,他看向我的光學鏡就像在看著一個普通的違抗他的下屬,而他可以下一秒就將其原地處決,“夠了!註意你的言行,你在和誰說話!”

“這是命令!誰也不能反抗我!”

在這之前我並不是沒有因為各種事情和他發生過辯駁,那麽漫長的賽博坦恩時光,戰火紛飛,我每天和震蕩波埋頭於制造更多的危險武器,間或跟著聲波上戰場,我始終會守著自己心裏最後的底線並為之堅持。

但他猙獰的面孔和殺氣讓我楞在原地,明明是那麽熟悉的人,他在那一刻第一次讓我覺得不寒而栗。

我讓步,不再反駁,但我最後無聲的抗議是除非他至少讓我將解藥拿給我的父母,不然我不交出解藥的最後方程式,我連震蕩波都沒有告訴。

威震天對我的反抗感到怒火中燒,但幾天後他突然答應了我的要求,不過前提是我必須在完成一個任務之後。

那只是個簡單的任務,我需要從汽車人的手裏活捉一個叛徒,他曾經是霸天虎的成員,卻叛變到了汽車人的陣營。

任務前我用通訊聯系上父母,賽博坦恩戰爭紛飛,他們打算離開研究所避到偏遠的地方,那天他們本來已經要踏上離開的路程,但我聯系他們要將解藥帶給他們預防萬一,於是他們就留在了研究所等我。

就是在這場任務的戰鬥裏,汽車人的炮火轟炸了父母所在的研究所,屍骸無存。

那次任務我失敗了,沒有把人帶回來,因為我在現場就把那個背叛霸天虎的汽車人當場奪去了火種,爆發的悲傷和怒火化為能量炮瘋狂的攻擊周圍的一切,除了任務目標以外還有好幾個汽車人死於我的炮口之下。

在那之前,我完美的執行每一個任務,但不會波及到任務以外的人,除非對方先行危害到我方的安全。

威震天對我這樣的行事風格感到一言難盡,我簡直是霸天虎的異類,他曾經有一次為了我當場處決掉一個汽車人,只是因為那個汽車人對我脫口大罵,罵的很難聽,但沒有對我造成什麽實際傷害。

威震天將他在我面前扔進了熔毀爐。

他會認為這是保護我的表現,我如他所願的逐漸將那些他覺得一文不值的情感不再外露,藏在心裏,又不可遏制的不止一次地會想到死去的汽車人他背後的一切:他有朋友嗎?有愛人嗎?他的家人會怎麽樣?他死的這麽不光榮,如果他知道他還願意加入汽車人嗎?

回到霸天虎之後,得知是汽車人們為了搶奪解藥而不顧後果的發動偷襲引發的爆炸,威震天沒有責怪我意氣用事毀了任務,反而還對我感到誠摯的痛惜,安慰痛哭的我。

我無法忘記那天他擁著我,直到我流盡了眼淚,他安靜的陪伴著我,我的一切好像徹底的暴露在他的面前,被看破、碾碎、又被短暫的輕柔愛護。

“這是戰爭。”威震天輕聲的說。

“……這是戰爭。”我被他攬在肩頭,發聲器沙啞的重覆。

我在愧疚懊悔痛苦之下同意了威震天繼續隱瞞解藥的做法,交出了解藥的所有數據,並答應了之前拒絕他的任務———搶奪鐵堡遺物,並進行改造升級為霸天虎所用。

在那次之後我開始麻木的完成威震天所有的命令,霸天虎需要武器,我便埋頭於霸天虎早期的生物工程技術;霸天虎需要力量,我發明改造一系列的生化武器,讓震蕩波在身上進行了不止一次的改造,直到最後我的機體極限幾乎改造成原本機體的一倍之大。

一次任務途中,我幹凈利落的解決了被俘想逃的汽車人,又將目睹了一場殺戮嚇的求饒的汽車人那邊的雜兵解決掉。

如果在以前,這些不起眼的小兵,他們就像是霸天虎最底層的雜兵們,大多是勞工階級的體力勞動者,幹的活最臟最累,卻涉及不了任何內部信息,只是聽命行事,在不涉及利益的情況下,只要他們求饒,我就會網開一面。

聲波是我的任務搭檔,他在我解決掉對方後從載具變回人形,錄音的電流聲響起:“哭泣與尖叫,像音樂一樣美妙。”

他應該是想誇獎我的,又或者是其他,其他的霸天虎們都開心的笑了。

我楞了楞,沒回答,收起了能量炮。

我突然感覺到我的精神和行為開始崩潰,正在一點、一點的撕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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