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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漫長歲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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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過漫長歲月(下)

因為弗雷德獨自去找你,結果在落單的情況下,遇到了到了神秘人的幾個手下。

他很勇敢,他幹掉了三個食死徒……

“我覺得這個應該給你,雖然我不清楚為什麽你們分手。”喬治看著你的時候有些不高興,但還是給了你一個盒子,“弗雷德那天想把這個給你。”

你看著喬治那和弗雷德一樣的面容,沈默著、顫抖著打開了那個小盒子。

——他是什麽時候,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做出的一枚獨一無二的戒指?

你拿著戒指泣不成聲,在和鳳凰社的大家一起對抗神秘人的戰爭中,重演了夢裏的情節,只是這次沒有弗雷德救你。

在同伴痛苦地呼喚著你的聲音中,你想……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就好了。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

如果一切。

如果。

——你從夢中驚醒。

時間是九月一日早晨。

霍格沃茨一年級開學的那天,你楞了楞,確信自己並沒有看錯。

真的重來了嗎,你……穿過了漫長歲月?

你忐忑不安地跟著爸媽到了九又四分之三月臺,然後果然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是弗雷德,他和喬治正準備上車——你飛奔了過去,給了他一個擁抱。

弗雷德:?

喬治:??

韋斯萊家其他人:???

“小姐,你認錯人了嗎?”弗雷德驚詫道。

“沒有,你是弗雷德·韋斯萊。”你非常確信地說道。

“哇哦弗雷德,她可以把我們倆區分開。”喬治驚訝道,“很神奇,不是嗎?”

“弗雷德,你最好說一下,你是不是對人家姑娘做過什麽?”韋斯萊夫人看著自家茫然的兒子,頓覺頭痛。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感覺你好像是一個被騙了感情的小可憐。

“媽媽我真的什麽都沒做——”

“但她看起來真的很像你的小女朋友。”喬治取笑他。

弗雷德:……

就這樣,你和弗雷德、喬治重新成為了朋友,你又要把霍格沃茨的課重新讀那麽一遍,但是

沒關系,只要弗雷德在你身邊,這些課再無聊都沒什麽。

這一次你適當做出了一點改變,比如說,你從一年級開始就試圖研究福靈劑了,這一次你決定留下來,陪在弗雷德身邊,最終決戰之前你們每人都喝點福靈劑,就不信這次不能順利走下去。

然而在福靈劑還沒有研究出來之前——在鳳凰社轉移哈利、在陋居匯合的時候,你沒有等到弗雷德。

“神秘人親自來追了……弗雷德和瘋眼漢一組……”

“親愛的,這是喬治留給你的東西。”金妮送給了你一個盒子。

為什麽又是這個結局……

是因為你開始的時候沒有控制好情緒,沒有像第一次一樣和他見面,還試圖研究出福靈劑去改變命運導致的嗎?

你癱坐到地上。

還可以……重來嗎?

又一次,你失敗了。

這次就像最初的夢境那樣,弗雷德為了救你,他死在了你身前。

最後還帶著笑容。

你崩潰了。

幾乎是三個“七年”啊……他們在經歷著各種新鮮的事情,而你穿過漫長歲月,日覆一日、年覆一年地去經歷自己經過的事情,卻依然無法改變這個結局嗎?

於是又一個九月一日的早晨,你跑出去大聲對爸媽說道:“爸爸媽媽,對不起,我不能去霍格沃茨了!我們可以……轉學去布斯巴頓嗎?”

如果你從來都不認識他。

他一定會沒事。

只要你消失,只要你從來沒有出現在他的人生裏,他一定會沒事。

“弗雷德,你怎麽了?”喬治詫異地看著正在緊盯著車廂門的雙胞胎兄弟。

“總覺得有什麽人應該推門進來。”弗雷德小聲嘀咕道。

喬治:?

“你在想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弗雷德擺了擺手。

“弗雷德,你最近怎麽總是走神?”喬治納悶道。

“喬治……我最近總有奇怪的感覺!”少年悶悶不樂地說道,“剛剛我們拿著吼叫信從禮堂跑出來的時候,我似乎應該拉著什麽人一起出來。”

“啊?難道你想把喬丹拉出來嗎?”

“不,不是。”弗雷德搖了搖頭,“就像我覺得期末覆習的時候,好像應該有人用羊皮卷敲我一下,然後我去書架那裏幫她拿書。”

少年看向身旁的位置,如同他在課上下意識看向旁邊的座位一樣。

如同他在休息室、在禮堂,會看向身側一樣。

如同他在騎上掃帚的時候,會看向看臺的某一處一樣。

“親愛的,你真的不跟著我們去霍格沃茨嗎?”芙蓉·德拉庫爾學姐問你,“校長認為你很優秀,可以和我們一起去霍格沃茨待上這麽一年的。”

“不了不了。”你果斷拒絕了她。

你不可以見到他。

你不可以。

不可以。

“太可惜了,我們會在那裏過聖誕節……”芙蓉惋惜地說道。

為了謊報年齡參加火焰杯,弗雷德和喬治一起研究了藥劑,但是被火焰杯丟了出來,倆人變成了白發蒼蒼的老人模樣,一起哈哈大笑。

不過躺在校醫院的床上時,弗雷德還是覺得少了點什麽——“我是說,喬治,你想好聖誕舞會邀請誰做舞伴了嗎?”

少年眼前好像浮現出一個場景,一個陌生的女孩,看起來勉為其難地答應了他的玩笑話,而他表面波瀾不驚,內心裏非常欣喜。

但是什麽都沒有發生。

聖誕的時候你看向槲寄生下接吻的陌生情侶,而在英國的弗雷德茫然地坐在湖邊看湖。

湖水很涼,他知道這種感覺。

可是他從來沒有跌落在裏面。

所以他為什麽知道?

每個地方、每個細節、每句話,你說過的每個詞,包括每個牽手擁抱和接吻,都像記憶的碎片一樣,出現在少年的生活裏,轉瞬即逝。

“……喬治,我可能被什麽人詛咒了,比迷情劑還可怕的那種。”弗雷德說道。

芙蓉和比爾的婚禮你也沒有去參加,你試圖避開一切可能,直到戰後。

如果你從來沒有出現在他的生命裏,沒有那些過去,那些回憶,你又何必再去打擾他?

你已經不是他記憶裏的那個你了,而穿過漫長歲月,他還是他。

芙蓉告訴你說弗雷德聖誕舞會的舞伴是安吉麗娜,但是婚禮上麗娜不是他的女伴,她在想他們是不是吵架了。

“我本來以為弗雷德也許會和麗娜結婚呢。”芙蓉說道。

芙蓉又告訴你說,韋斯萊家每個人都是英雄,他們為反抗神秘人做出了突出的貢獻。

“但還好每個人都沒事。”她感慨道。

弗雷德沒事嗎……

太好了,他沒事!

你把信收好,然後默默地想著弗雷德,那個你闊別了數年的少年的模樣。身邊的布斯巴頓同事被你嚇了一跳:“你怎麽哭了?”

是的,你畢業後留在布斯巴頓做助教。按照你優秀的成績,不出意外的話以後會是一名教授,畢竟你學了好幾遍,水平是真的學了出來。

你會留在法國,哪怕你出生在英國,哪怕那裏有你無數寶貴的回憶。

這天校長讓你出門去采購一些東西,塞納河畔有一個地方是類似英國對角巷的存在,你熟門熟路地就去了。

路過巷子裏的把戲坊的時候你楞了下,再反應過來的時候你已經走進去了。

真奇怪。

可能是習慣,習慣這種東西真可怕,這麽久了你都沒有習慣沒有弗雷德生活。如果弗雷德在的話,他一定會進來的,你也一定會跟著進來的……

你突然失聲。

不,是世界失聲了。

你怔怔地看著不遠處的那個紅發青年,你好像聽到他在跟喬治說話,他說既然來了法國當然要了解人家都有些什麽樣的商品。喬治說他可不想來法國,不是你自己非要過來的嗎?

然後弗雷德試圖跟他說些什麽,但他說著說著忽然停住,不是因為喬治給了弗雷德一胳膊肘讓他看你——是他自己回過頭來的。

弗雷德回過頭來,看到了你。

他怔了怔,走了過來。

青年撓了撓頭,似乎被你的眼神困擾,他遞給你一塊手帕,你才發現你又哭了。

“小姐?你還好嗎?是遇到什麽事情了嗎?”弗雷德問你。

“也許你長得像她前男友。”喬治說道。

弗雷德:?

“……對不起,他不是故意這麽說的。”看著哭的更兇了的你,弗雷德很苦惱,他看了一眼同樣茫然的兄弟,試圖轉移你的註意力。

“噢對,我想我們應該自我介紹一下。”

“有道理,這樣她就知道認錯了……”喬治說道。

弗雷德剛想讓喬治不要再說了,而你看著他,抽噎著說道——

“你是弗雷德·韋斯萊。”

“另一個一定就是喬治。”

兩個韋斯萊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看著你。

“噢梅林,你怎麽分清的……你認識我?”弗雷德詫異地問道。

“是啊小姐,你要知道,有時候媽媽都不能分清我們兩個。”喬治附和道。

“媽媽有時候會把我們叫成喬德和弗雷治呢,對吧喬治?”

“對啊弗雷德,你真的沒有偷偷跑出去認識這位可愛的小姐嗎?”

“我們不是每天都在一起嗎!”弗雷德無語。

“咦——所以小姐,你是不是見過我們?”話題又回到了這裏。

你對他們倆搖了搖頭,不,你可沒見過他們。

兩個青年對視一眼,又看向你,齊聲感嘆道,“你可真神奇!”

“不過我也感覺你好像有些眼熟。”弗雷德思索道。他想起來他在芙蓉的照片裏見過你,“對吧喬治,她是芙蓉的校友。”

“怎麽了,是覺得我這位朋友很好看嗎?”當時芙蓉這麽問他,“我可以介紹給你認識哦。”

“……”

是那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好像千百種畫面閃過,好像應該出現的故事,現在真的出現在眼前了。

經過無數時間線,在這一瞬間,終於交織向他和你。

你撲過去給了他一個擁抱,哭的很大聲,茫茫人海中,你們再度相遇。

可是,他已經沒有那些和你一起度過的美好的經歷了啊。

他不會再愛上你。

喬治回信說,弗雷德在法國學會了怎麽做戒指,韋斯萊全家人都震驚了。

“你太草率了,人家姑娘會覺得你不尊重她的……哦對不起親愛的,是弗雷德冒犯你了。”韋斯萊夫人對你誠懇地道歉。

“媽媽……”

“你閉嘴!”韋斯萊夫人對弗雷德怒目而視。她真不明白,弗雷德怎麽就這麽閃婚了,而且他這麽吊兒郎當的人跟你求婚,你還答應了。

這可不行,這太草率了,你們又不是她和亞瑟,你都不了解弗雷德,如果成了一對怨偶該怎麽辦?

“夫人,您不要這麽說。”你對她笑了笑,然後看向弗雷德,“是我先喜歡的他……”

“媽媽,我跟你說你還不信。”弗雷德嘆氣,他覺得他好冤。

“還不是因為你把在媽媽那裏的信用額度用到了透支。”喬治取笑他。

在你見到他的第一面,你就對弗雷德說——能區分出弗雷德和喬治的原因,不是秘密。

“因為我喜歡你。”

“因為弗雷德·韋斯萊,我喜歡你。”

“因為我喜歡你……很多很多年。”

喜歡到讓你自己充滿勇氣,去割舍一切不再見他。

這或許是你身上最格蘭芬多的地方。

弗雷德當時就懵了,喬治也傻了,他目睹了你這個他不認識的女孩對他的兄弟深情表白,這個深情程度讓他一度覺得好像你已經認識了弗雷德好多年。見鬼的是——喬治確信他每天都和弗雷德在一起,弗雷德根本沒時間認識你?

更讓他震驚的是,弗雷德回抱住了你。

在廣闊的世界裏,你曾經努力地追逐他的蹤跡,而弗雷德,也真的做到了,努力地去認出你。

“也許,這就是我一直想來法國的原因。”弗雷德說道。

“因為這裏有你。”

因為你在這裏等他。

等他穿過漫長歲月為你戴上戒指——你經歷了數個沒有未來的結局,卻依然深深地喜歡著他。

於是這次終於沒有了任何阻礙,沒有戰爭,也沒有意外,你緊緊地抱著他,就像分院帽把你分到格蘭芬多的時候你想要撲過去抱住他,卻只是在第二次的九又四分之三月臺那裏,才給了他一個擁抱。

他是那樣的喜歡你,哪怕蝴蝶扇動翅膀,他依然會選擇你。

你是那樣的喜歡他,哪怕當時的你還看不清未來。

從你十一歲那年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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