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館毀人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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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小二讚嘆道：“金家大女兒未出閣前，那張嘴也是出名的利，罵起金家媳婦的那些話兒，那是一刻多鐘不重樣的！簡直罵得好！大快人心！”
起先金大夫老伴還怕真鬧開對醫館名譽影響不好，特到大女兒為了她與兒媳婦在醫館前街道互掐打罵，她也豁出去了，最後是同大女兒聯手，直將金家媳婦打罵得毫無還手之力。
金家媳婦紅著眼睛很快收拾了衣物首飾便跑回了娘家，她倒是想將一雙兒女也帶走，可惜拉不過大姑姐，與那平日裏軟得同包子一般，硬氣起來卻半點兒不輸大姑姐的婆母，終只能自已恨恨地回了娘家。
爾後不久，也就過了數日，待金家父子了解事情的經過，知曉金家媳婦所作所為，且不僅有大女兒小女兒齊聲作證，連醫館後院相鄰的鄰居大叔也看不過金家媳婦那般表裏不一對待婆母的行徑，待得知金家媳婦已回娘家後，鄰居大叔語重心長地同金大夫實言，將平日裏他在隔壁院子聽到的那些金家媳婦破口大罵婆母的汙言穢語告知，金大夫唯大嘆家門不幸，在旁一同聽著的金家兒子亦紅了眼，連對母親磕頭認錯，言道他乃不孝子。
朱懷古聽之不無唏噓：“那後來呢？金家媳婦回了娘家，就此作罷？”
“哪裏就此作罷！倘能作罷，也就沒後來的金家醫館皆滅！”邊小二道。
朱懷古蹙眉：“滅了？”
於掌櫃應聲：“造孽啊！金大夫多好的人，結果一夕之間連同金家醫館，一家子三口人盡數被燒死，是館毀人亡啊！”
“金大夫和他老伴兒子皆在夜裏，悄無聲息地被燒死於自家醫館後面的院子屋裏！”邊小二慶幸道，“幸好走水當日金家大女兒已回了夫家，要不然那就是四條人命。”
那晚金家醫館後院紅火連天，幸在左右前後房舍皆早發現些，及時救火，方沒讓火勢漫延，不然連相鄰房舍，只怕也得被火舌吞滅，那死的人可就不止金家三口人了。
朱懷古乍舌：“聽你們的意思，金家媳婦竟是連自已丈夫都不放過？她是想守寡不成？”
這婦人是瘋了麽，丈夫死了對她有何好處？
“守寡？”邊小二呸一聲，“她丈夫死了不到半月，她便改嫁！連一雙兒女都不要，丟到金家小女兒家後，她便再不管她與金家兒子的一雙兒女！”
提起這金家媳婦馬氏，外人聽起來始末來，都能火冒三丈。
“這馬氏……”朱懷古想著金家醫館那場走水只怕不簡單，“金家兩個女兒便不曾懷疑過那場走水？”
於掌櫃道：“怎麽沒懷疑過？懷疑了，還報了官！”
然那場走水查到最後，汪捕頭只查出個確為走水的結論。
邊小二道：“金家小女兒至今仍帶著金家兩個孫子，金家大女兒則因著金家醫館被燒毀的時間是發生在她與金家媳婦吵嘴打架之後，一直覺得父母與弟弟之死，同她脫不了幹系，至今仍不肯作罷，只要身子好些，她便得拖著病體往府衙擊鼓鳴冤！”
“病了？”朱懷古越聽心越沈重。
“病了！自責愧疚到病的，時好時壞的。”於掌櫃嘆息，“金家大女兒小老兒也認得，實在是個好女子，嘴是不饒人了些，心是真真良善。金家小女兒則因金家媳婦改嫁時將一雙兒女丟給她，她便一直頂著夫家壓力撫養著弟弟的一雙血脈。”
金家大女兒一直認為雙親兄弟皆是因她同馬氏結怨，馬氏懷恨在心，方暗下借馬錢發勢力買兇放火殺人，可惜她沒有證據，只是懷疑，她無力同有錢有勢的馬錢發相抗衡，但就因這股懷疑，已足夠讓她一心擊鼓鳴冤。
金家小女兒則一邊頂著夫家看不過眼替金家養孫兒孫女的壓力，一邊還要擔心姐姐拖著病體為父母弟弟鳴冤，那日子過得也是苦。
朱懷古問：“那金家醫館一夜間盡被火舌吞毀，你們如何得知與馬錢發有關？”
這一問，直問得於掌櫃邊小二對看一眼，便再半字不出。
“怎麽了？”朱懷古怪道，“不能說？”
事情已說到這個地步，倘卡到這個關節上，那她絕對能被眼前這兩人氣得頭頂冒煙。
邊小二吞吞吐吐：“是……不是……”
朱懷古挑眉，這是又不是的，到底是還是不是？
終是於掌櫃果斷些，他拍了拍邊小二的肩膀：
“你繼續去守著櫃臺吧，餘下的事情，我來說。”
邊小二如釋重負，起身走了兩步，還是走了回來，但沒坐下，看了眼朱懷古，最後落在於掌櫃臉上，堅定道：
“掌櫃，你說吧，如實同朱小公子說，倘真能為金大夫三口人討回個公道，屆時馬錢發真找誰麻煩，我……我邊小二人微言輕，但真出事了，我絕對同掌櫃你站一塊！”
這是有福同當的意思了，朱懷古覺得那馬錢發看來是真的心狠手辣，約莫人命在他眼裏，與螻蟻無異。
於掌櫃同邊小二的感情那是自七七客棧剛開起來的時候便建立的，一直到現今，已那麽多年過去，感情已然深厚，邊小二的意思，他明白，也承情，但他想說，並不是為了在被馬錢發報覆之時，還有個墊背的，他開始說之前同朱懷古道：
“朱小公子，小老兒歲數大了，縱真沒了命也不可惜，然邊小二不一樣，他年歲尚輕，連妻子都未娶上，倘真有……不好的一日，小老兒沒旁的請求，只望小公子替邊小二在池大夫跟前說幾句話，希望池大人能看到小老兒豁出去命的份上，保全邊小二。”
朱懷古板正臉色，認認真真地許諾：
“禍不及家人，累不及旁人，何況倘金大夫三口人真是被人故意放火謀殺，那便是犯罪，兇殺案一立案，真正的兇手便得伏法，於掌櫃與邊小二能協助官府查案揖得真兇，官民一同抵制罪惡，實為樹立一個好榜樣，不僅是邊小二，掌櫃同你家人、邊小二家人，皆自在官府保護範圍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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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先金大夫老伴還怕真鬧開對醫館名譽影響不好，特到大女兒為了她與兒媳婦在醫館前街道互掐打罵，她也豁出去了，最後是同大女兒聯手，直將金家媳婦打罵得毫無還手之力。
金家媳婦紅著眼睛很快收拾了衣物首飾便跑回了娘家，她倒是想將一雙兒女也帶走，可惜拉不過大姑姐，與那平日裏軟得同包子一般，硬氣起來卻半點兒不輸大姑姐的婆母，終只能自已恨恨地回了娘家。
爾後不久，也就過了數日，待金家父子了解事情的經過，知曉金家媳婦所作所為，且不僅有大女兒小女兒齊聲作證，連醫館後院相鄰的鄰居大叔也看不過金家媳婦那般表裏不一對待婆母的行徑，待得知金家媳婦已回娘家後，鄰居大叔語重心長地同金大夫實言，將平日裏他在隔壁院子聽到的那些金家媳婦破口大罵婆母的汙言穢語告知，金大夫唯大嘆家門不幸，在旁一同聽著的金家兒子亦紅了眼，連對母親磕頭認錯，言道他乃不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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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裏就此作罷！倘能作罷，也就沒後來的金家醫館皆滅！”邊小二道。
朱懷古蹙眉：“滅了？”
於掌櫃應聲：“造孽啊！金大夫多好的人，結果一夕之間連同金家醫館，一家子三口人盡數被燒死，是館毀人亡啊！”
“金大夫和他老伴兒子皆在夜裏，悄無聲息地被燒死於自家醫館後面的院子屋裏！”邊小二慶幸道，“幸好走水當日金家大女兒已回了夫家，要不然那就是四條人命。”
那晚金家醫館後院紅火連天，幸在左右前後房舍皆早發現些，及時救火，方沒讓火勢漫延，不然連相鄰房舍，只怕也得被火舌吞滅，那死的人可就不止金家三口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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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婦人是瘋了麽，丈夫死了對她有何好處？
“守寡？”邊小二呸一聲，“她丈夫死了不到半月，她便改嫁！連一雙兒女都不要，丟到金家小女兒家後，她便再不管她與金家兒子的一雙兒女！”
提起這金家媳婦馬氏，外人聽起來始末來，都能火冒三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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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掌櫃道：“怎麽沒懷疑過？懷疑了，還報了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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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小二道：“金家小女兒至今仍帶著金家兩個孫子，金家大女兒則因著金家醫館被燒毀的時間是發生在她與金家媳婦吵嘴打架之後，一直覺得父母與弟弟之死，同她脫不了幹系，至今仍不肯作罷，只要身子好些，她便得拖著病體往府衙擊鼓鳴冤！”
“病了？”朱懷古越聽心越沈重。
“病了！自責愧疚到病的，時好時壞的。”於掌櫃嘆息，“金家大女兒小老兒也認得，實在是個好女子，嘴是不饒人了些，心是真真良善。金家小女兒則因金家媳婦改嫁時將一雙兒女丟給她，她便一直頂著夫家壓力撫養著弟弟的一雙血脈。”
金家大女兒一直認為雙親兄弟皆是因她同馬氏結怨，馬氏懷恨在心，方暗下借馬錢發勢力買兇放火殺人，可惜她沒有證據，只是懷疑，她無力同有錢有勢的馬錢發相抗衡，但就因這股懷疑，已足夠讓她一心擊鼓鳴冤。
金家小女兒則一邊頂著夫家看不過眼替金家養孫兒孫女的壓力，一邊還要擔心姐姐拖著病體為父母弟弟鳴冤，那日子過得也是苦。
朱懷古問：“那金家醫館一夜間盡被火舌吞毀，你們如何得知與馬錢發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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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朱懷古怪道，“不能說？”
事情已說到這個地步，倘卡到這個關節上，那她絕對能被眼前這兩人氣得頭頂冒煙。
邊小二吞吞吐吐：“是……不是……”
朱懷古挑眉，這是又不是的，到底是還是不是？
終是於掌櫃果斷些，他拍了拍邊小二的肩膀：
“你繼續去守著櫃臺吧，餘下的事情，我來說。”
邊小二如釋重負，起身走了兩步，還是走了回來，但沒坐下，看了眼朱懷古，最後落在於掌櫃臉上，堅定道：
“掌櫃，你說吧，如實同朱小公子說，倘真能為金大夫三口人討回個公道，屆時馬錢發真找誰麻煩，我……我邊小二人微言輕，但真出事了，我絕對同掌櫃你站一塊！”
這是有福同當的意思了，朱懷古覺得那馬錢發看來是真的心狠手辣，約莫人命在他眼裏，與螻蟻無異。
於掌櫃同邊小二的感情那是自七七客棧剛開起來的時候便建立的，一直到現今，已那麽多年過去，感情已然深厚，邊小二的意思，他明白，也承情，但他想說，並不是為了在被馬錢發報覆之時，還有個墊背的，他開始說之前同朱懷古道：
“朱小公子，小老兒歲數大了，縱真沒了命也不可惜，然邊小二不一樣，他年歲尚輕，連妻子都未娶上，倘真有……不好的一日，小老兒沒旁的請求，只望小公子替邊小二在池大夫跟前說幾句話，希望池大人能看到小老兒豁出去命的份上，保全邊小二。”
朱懷古板正臉色，認認真真地許諾：
“禍不及家人，累不及旁人，何況倘金大夫三口人真是被人故意放火謀殺，那便是犯罪，兇殺案一立案，真正的兇手便得伏法，於掌櫃與邊小二能協助官府查案揖得真兇，官民一同抵制罪惡，實為樹立一個好榜樣，不僅是邊小二，掌櫃同你家人、邊小二家人，皆自在官府保護範圍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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