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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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三公主一路急匆匆地去了慶吉宮。
慶吉宮是皇後的寢殿，她一向最是看重規矩，看三公主走的頭上珠翠搖晃，皇後斥責道：“母後告訴你多少次，遇事要冷靜一些，看你都學到了什麽，還是這麽毛躁。”
三公主往日總要反駁她一二，這次卻是顧不得了。她揮手讓屋裏伺候的婢女們都下去，對著皇後直言道：“母後，楊春靈回來了，母後知道嗎？”
皇後反應了一下，才想起這個人：“是楊太尉家的老大？”
提起楊春靈，皇後的眉頭緊皺。
她著實是不喜歡那個孩子，長得也忒陰柔了些，一雙細長的桃花眼，甚至連話都不用說，只瞇瞇地看一眼，就看的人心都軟了，恨不得什麽都滿足他。
三公主點頭：“聽說他今日剛進城，知道楊明春第一日來公主苑，特意進宮來接她的。可是剛才，他們倆被文貴妃叫走了，說要感謝楊明春對大公主的救命之恩。母後，你說這文貴妃是不是在打什麽算盤？”
皇後沒在意：“她能打什麽算盤，十一公主才三歲，十三殿下如今還在繈褓中，她能依仗的只有大公主了。明春救了大公主，她應當好好地謝謝明春。”
“哎呀母後，你怎麽想不明白呢。”
三公主有些著急，出言提醒：“那她為何早不謝，晚不謝，偏偏在楊春靈回來的今日謝，還特意讓大公主出面，去叫他們去月華宮。”
她的話太過直白，讓皇後立刻就明白了三公主的話：“你的意思是文貴妃醉翁之意不在酒？”
“對啊對啊，她在意的，可能是楊春靈這個香餑餑。”
三公主挑了下眉，驕傲地說道。
之前母後總說她笨，現在她可是看出了文貴妃背後的別有用意，看母後還怎麽說。
皇後的手指略微有些收緊，她諷刺地道：“楊春靈可不是個香餑餑，恐怕文貴妃這次是看走眼了。”
“怎麽不是！”
三公主急於證明自己沒有看錯，把太子殿下教給她的話全都和皇後吐了個幹凈：
“這楊家現在可就楊春靈一名男子，以後不管是楊宰相還是楊太尉，對，他還有一個在漠北駐紮的二叔，他們可都會支持楊春靈的。文貴妃想要的，就是楊家的支持！母後，她是不是在為十三弟搶朝臣的支持啊？”
說著說著自己就生起氣來：“她膽子這麽大，敢覬覦我皇兄的太子之位？！”
皇後本來是有些生氣的，聽她說完最後的話，有些無奈地笑了：“你亂想些什麽，十三殿下如今連坐都不會呢，她搶不走。不過你剛才說的這些話，是從哪裏聽來的？”
三公主撅了下嘴，軟著身子靠著皇後：“當然是女兒自己想的。”
“胡說，母後還不知道你，是不是誰教你的？還是誰在你耳邊嚼舌根了？”
皇後心中盤算著這宮裏哪位妃嬪已經有了和太子年齡相仿的皇子，一個個試探：“是賢妃？孫嬪？還是林嬪？”
三公主一直搖頭，低聲嘟囔：“我就聽皇兄念叨了兩句來著。”
說完還不忘為自己爭辯：“剩下的都是我自己想的，真的。”
皇後有些欣慰，自言道：“你皇兄能想到這一層，也算是他有長進。不過好男兒志在天下，他老盯著後宮這群女人的動靜也不是個事，得找個人好好的幫他周旋。”
三公主依舊在想著楊春靈的事：“母後，如果文貴妃真的想把大公主嫁給楊春靈怎麽辦啊？得想個辦法阻止他們！”
她說著話，腦子裏靈光一閃，雙眼發亮：“要不我嫁給楊春靈吧！這樣我就是楊明春的大嫂了。到時候我就天天磋磨她，把她折磨得枯瘦如柴！”
看她還怎麽在自己面前炫耀她胸前那二兩肉！
“胡說什麽。”
皇後伸手點了一下三公主的額頭，怒其不爭：“本宮是皇後，你是嫡公主，身份比她尊貴的多。咱們目光應該放長遠一些，什麽楊春靈，這樣的人，連進你的眼都不配，也就她們把他當個寶。”
有些話她不適合和三公主挑明，便只能拐著彎說出來。
三公主不滿地撅著嘴：“反正不能讓大公主嫁給楊春靈。”
“行了，這件事母後會看著處理的。你只要在公主苑好好表現，一定要超過大公主，知道嗎？”
眼瞅著皇後又要念叨她的功課，三公主含糊兩句，匆忙離開了吉慶宮。
***
今日的文貴妃，態度是楊明春從未見過的和善。
好不容易熬到了出宮之後，楊明春上了自家馬車，把文貴妃賞賜的禮物放到一邊，疑惑地道：“難道文貴妃真的轉性了？往日裏她看到我都是鼻孔朝天的。”
楊春靈只是隱約覺得不對勁，不過並沒有細想：“你畢竟救了大公主的性命，哪怕是做做表面功夫，她賞賜給你一些禮物也是應當的。”
“也對，這些東西對她來說本就不值什麽。”
楊春靈看著她：“不想這些煩心事了，哥這次回來給你帶了禮物，保準你喜歡。”
聽他信誓旦旦的語氣，楊明春好奇道：“是什麽？”
她自小什麽都不缺，喜歡的東西只要說出來，基本上都能得到。
如果非要說她喜歡但是還沒有擁有的，她實在是想不到。
“回家再看。”楊春靈神秘地道。
楊明春卻是等不及，一路纏著楊春靈，非要提前知道。
好在他們離楊府已不遠，看楊春靈真的不準備開口，馬車剛到府門口還未停下，楊明春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
直奔自己居住的院子。
是只剛出生沒多久的猞猁。
身上是淺色的軟毛，背上偶有一些棕黃色的斑點。
此時它雙眼緊閉，似是熟睡中，偶爾還發出一兩下滿足的鼾聲。
若非是楊明春認得，旁人只瞧著還以為是只無害的小貓崽。
楊明春把它從籠子裏小心地抱出來，愛不釋手：“娘不讓我養呢，說女孩子養這東西不好。大哥，你怎麽帶回來了？”
楊春靈道：“路邊撿的，我給它起的名字，叫小狄。”
猞猁在大吉朝很是罕見。
聽說它生長在漠北那種嚴寒陰冷的荒漠和峭壁上，很少出現在京都之中。
楊明春也是之前在獵場的時候，看到有人曾帶著猞猁圍獵，親眼見到猞猁的捕獵身手之後，楊明春就迷上了它。
不過大夫人說猞猁性情兇狠狡猾，不適合女孩子養，不管楊明春怎麽磨，大夫人都沒有松口。
楊明春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猞猁幼崽背上的毛毛，疑惑地道：“這東西只在漠北那邊有吧，大哥，你去見二叔了？”
楊春靈含糊地哈哈笑了兩聲：“偶然碰到的，偶然碰到的。”
楊明春沒有註意他的話：“二叔現在怎麽樣啊，他今年回京述職嗎？”
上次楊將軍回來還是六年前。
楊春靈道：“我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嘛，回京述職這種機密之事他們怎麽會告訴我呢，是吧。”
楊明春想想也是。
按照楊春靈這種只顧著玩樂享受的性子，別說是軍中之事了，就連寫封家書，二叔都不會托他捎回京。
“那便算了，大哥你先回去吧，我和小狄再玩一會。”
楊明春對小狄簡直愛不釋手。
甚至到了次日要去公主苑時，她偷偷把小狄藏到了衣服裏包著。
直到進了宮，她才回過神來，公主苑裏雖然也有貓貓狗狗，但要把小狄放進去，萬一被哪個長眼的認出來了它是猞猁，估摸著沒有好下場。
而此時再出宮把小狄交給在外面等候的歲歲，時間已來不及。
楊明春在附近轉了一圈，目光最後落在了皇子所中那棵有百年的參天大樹上。
現在快到了上課的時辰，太子一定在皇子所！
兩處距離不遠，她避開宮人，一路低調地到了皇子所的後門處。
負責把守的侍衛認得她：“楊四小姐。”
楊明春道：“太子殿下在嗎？”
侍衛點頭：“殿下一早就來了。”
“那勞煩你進去通報一聲，就說我找太子殿下有重要的事商議。”
那名侍衛轉身為她讓開路：“四小姐直接進去就是。”
以往她也來過，每次太子殿下都見，而且還親自送她出來。
楊明春道：“禮不可廢，你還是進去通報一聲吧。”
那侍衛道：“這樣吧，四小姐隨屬下一道進去吧，也省的您在這裏等了。”
“也好。”
和一旁的同伴說明情況好，兩人走進了皇子所。
那名侍衛很是熱情，帶著楊明春直接去了太子溫習功課所在的議善堂。
到了門口之後，楊明春停下腳步，示意他進去詢問。
議善堂的大門和窗戶全部都是開著的，淺淺微風穿堂而過。
即便是站在門口，楊明春也聽到了裏面的說話聲。
“不用了，告訴她我有要事在忙，請她先去公主苑上課吧。”
太子淡漠的聲音說道。
內堂裏安靜了一瞬，接著又聽太子道：“還有事嗎？”
“回殿下，沒有。”
“出去吧。”
未過片刻，那侍衛面色尷尬地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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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主一路急匆匆地去了慶吉宮。
慶吉宮是皇後的寢殿，她一向最是看重規矩，看三公主走的頭上珠翠搖晃，皇後斥責道：“母後告訴你多少次，遇事要冷靜一些，看你都學到了什麽，還是這麽毛躁。”
三公主往日總要反駁她一二，這次卻是顧不得了。她揮手讓屋裏伺候的婢女們都下去，對著皇後直言道：“母後，楊春靈回來了，母後知道嗎？”
皇後反應了一下，才想起這個人：“是楊太尉家的老大？”
提起楊春靈，皇後的眉頭緊皺。
她著實是不喜歡那個孩子，長得也忒陰柔了些，一雙細長的桃花眼，甚至連話都不用說，只瞇瞇地看一眼，就看的人心都軟了，恨不得什麽都滿足他。
三公主點頭：“聽說他今日剛進城，知道楊明春第一日來公主苑，特意進宮來接她的。可是剛才，他們倆被文貴妃叫走了，說要感謝楊明春對大公主的救命之恩。母後，你說這文貴妃是不是在打什麽算盤？”
皇後沒在意：“她能打什麽算盤，十一公主才三歲，十三殿下如今還在繈褓中，她能依仗的只有大公主了。明春救了大公主，她應當好好地謝謝明春。”
“哎呀母後，你怎麽想不明白呢。”
三公主有些著急，出言提醒：“那她為何早不謝，晚不謝，偏偏在楊春靈回來的今日謝，還特意讓大公主出面，去叫他們去月華宮。”
她的話太過直白，讓皇後立刻就明白了三公主的話：“你的意思是文貴妃醉翁之意不在酒？”
“對啊對啊，她在意的，可能是楊春靈這個香餑餑。”
三公主挑了下眉，驕傲地說道。
之前母後總說她笨，現在她可是看出了文貴妃背後的別有用意，看母後還怎麽說。
皇後的手指略微有些收緊，她諷刺地道：“楊春靈可不是個香餑餑，恐怕文貴妃這次是看走眼了。”
“怎麽不是！”
三公主急於證明自己沒有看錯，把太子殿下教給她的話全都和皇後吐了個幹凈：
“這楊家現在可就楊春靈一名男子，以後不管是楊宰相還是楊太尉，對，他還有一個在漠北駐紮的二叔，他們可都會支持楊春靈的。文貴妃想要的，就是楊家的支持！母後，她是不是在為十三弟搶朝臣的支持啊？”
說著說著自己就生起氣來：“她膽子這麽大，敢覬覦我皇兄的太子之位？！”
皇後本來是有些生氣的，聽她說完最後的話，有些無奈地笑了：“你亂想些什麽，十三殿下如今連坐都不會呢，她搶不走。不過你剛才說的這些話，是從哪裏聽來的？”
三公主撅了下嘴，軟著身子靠著皇後：“當然是女兒自己想的。”
“胡說，母後還不知道你，是不是誰教你的？還是誰在你耳邊嚼舌根了？”
皇後心中盤算著這宮裏哪位妃嬪已經有了和太子年齡相仿的皇子，一個個試探：“是賢妃？孫嬪？還是林嬪？”
三公主一直搖頭，低聲嘟囔：“我就聽皇兄念叨了兩句來著。”
說完還不忘為自己爭辯：“剩下的都是我自己想的，真的。”
皇後有些欣慰，自言道：“你皇兄能想到這一層，也算是他有長進。不過好男兒志在天下，他老盯著後宮這群女人的動靜也不是個事，得找個人好好的幫他周旋。”
三公主依舊在想著楊春靈的事：“母後，如果文貴妃真的想把大公主嫁給楊春靈怎麽辦啊？得想個辦法阻止他們！”
她說著話，腦子裏靈光一閃，雙眼發亮：“要不我嫁給楊春靈吧！這樣我就是楊明春的大嫂了。到時候我就天天磋磨她，把她折磨得枯瘦如柴！”
看她還怎麽在自己面前炫耀她胸前那二兩肉！
“胡說什麽。”
皇後伸手點了一下三公主的額頭，怒其不爭：“本宮是皇後，你是嫡公主，身份比她尊貴的多。咱們目光應該放長遠一些，什麽楊春靈，這樣的人，連進你的眼都不配，也就她們把他當個寶。”
有些話她不適合和三公主挑明，便只能拐著彎說出來。
三公主不滿地撅著嘴：“反正不能讓大公主嫁給楊春靈。”
“行了，這件事母後會看著處理的。你只要在公主苑好好表現，一定要超過大公主，知道嗎？”
眼瞅著皇後又要念叨她的功課，三公主含糊兩句，匆忙離開了吉慶宮。
***
今日的文貴妃，態度是楊明春從未見過的和善。
好不容易熬到了出宮之後，楊明春上了自家馬車，把文貴妃賞賜的禮物放到一邊，疑惑地道：“難道文貴妃真的轉性了？往日裏她看到我都是鼻孔朝天的。”
楊春靈只是隱約覺得不對勁，不過並沒有細想：“你畢竟救了大公主的性命，哪怕是做做表面功夫，她賞賜給你一些禮物也是應當的。”
“也對，這些東西對她來說本就不值什麽。”
楊春靈看著她：“不想這些煩心事了，哥這次回來給你帶了禮物，保準你喜歡。”
聽他信誓旦旦的語氣，楊明春好奇道：“是什麽？”
她自小什麽都不缺，喜歡的東西只要說出來，基本上都能得到。
如果非要說她喜歡但是還沒有擁有的，她實在是想不到。
“回家再看。”楊春靈神秘地道。
楊明春卻是等不及，一路纏著楊春靈，非要提前知道。
好在他們離楊府已不遠，看楊春靈真的不準備開口，馬車剛到府門口還未停下，楊明春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去。
直奔自己居住的院子。
是只剛出生沒多久的猞猁。
身上是淺色的軟毛，背上偶有一些棕黃色的斑點。
此時它雙眼緊閉，似是熟睡中，偶爾還發出一兩下滿足的鼾聲。
若非是楊明春認得，旁人只瞧著還以為是只無害的小貓崽。
楊明春把它從籠子裏小心地抱出來，愛不釋手：“娘不讓我養呢，說女孩子養這東西不好。大哥，你怎麽帶回來了？”
楊春靈道：“路邊撿的，我給它起的名字，叫小狄。”
猞猁在大吉朝很是罕見。
聽說它生長在漠北那種嚴寒陰冷的荒漠和峭壁上，很少出現在京都之中。
楊明春也是之前在獵場的時候，看到有人曾帶著猞猁圍獵，親眼見到猞猁的捕獵身手之後，楊明春就迷上了它。
不過大夫人說猞猁性情兇狠狡猾，不適合女孩子養，不管楊明春怎麽磨，大夫人都沒有松口。
楊明春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猞猁幼崽背上的毛毛，疑惑地道：“這東西只在漠北那邊有吧，大哥，你去見二叔了？”
楊春靈含糊地哈哈笑了兩聲：“偶然碰到的，偶然碰到的。”
楊明春沒有註意他的話：“二叔現在怎麽樣啊，他今年回京述職嗎？”
上次楊將軍回來還是六年前。
楊春靈道：“我是什麽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嘛，回京述職這種機密之事他們怎麽會告訴我呢，是吧。”
楊明春想想也是。
按照楊春靈這種只顧著玩樂享受的性子，別說是軍中之事了，就連寫封家書，二叔都不會托他捎回京。
“那便算了，大哥你先回去吧，我和小狄再玩一會。”
楊明春對小狄簡直愛不釋手。
甚至到了次日要去公主苑時，她偷偷把小狄藏到了衣服裏包著。
直到進了宮，她才回過神來，公主苑裏雖然也有貓貓狗狗，但要把小狄放進去，萬一被哪個長眼的認出來了它是猞猁，估摸著沒有好下場。
而此時再出宮把小狄交給在外面等候的歲歲，時間已來不及。
楊明春在附近轉了一圈，目光最後落在了皇子所中那棵有百年的參天大樹上。
現在快到了上課的時辰，太子一定在皇子所！
兩處距離不遠，她避開宮人，一路低調地到了皇子所的後門處。
負責把守的侍衛認得她：“楊四小姐。”
楊明春道：“太子殿下在嗎？”
侍衛點頭：“殿下一早就來了。”
“那勞煩你進去通報一聲，就說我找太子殿下有重要的事商議。”
那名侍衛轉身為她讓開路：“四小姐直接進去就是。”
以往她也來過，每次太子殿下都見，而且還親自送她出來。
楊明春道：“禮不可廢，你還是進去通報一聲吧。”
那侍衛道：“這樣吧，四小姐隨屬下一道進去吧，也省的您在這裏等了。”
“也好。”
和一旁的同伴說明情況好，兩人走進了皇子所。
那名侍衛很是熱情，帶著楊明春直接去了太子溫習功課所在的議善堂。
到了門口之後，楊明春停下腳步，示意他進去詢問。
議善堂的大門和窗戶全部都是開著的，淺淺微風穿堂而過。
即便是站在門口，楊明春也聽到了裏面的說話聲。
“不用了，告訴她我有要事在忙，請她先去公主苑上課吧。”
太子淡漠的聲音說道。
內堂裏安靜了一瞬，接著又聽太子道：“還有事嗎？”
“回殿下，沒有。”
“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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