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五 小吃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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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五 小吃攤
邱嵐這一次幾近完美的“演出”令在場之人無不為之驚嘆。
孔恕之萬萬沒想到，這邱小五不僅水臺子跳得好，水秋千能這麽快就上手，而他身後坐著的孫時波和鄭茂更是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
他倆身為總教頭和副教頭，居然不知道邱小五的技術竟練到了這個水平，看來這小子平時就是故意藏鋒！
跟自家教頭有什麽可藏的，這不就是怕他們倆給他穿小鞋嘛？！
倆人心裏憤憤不平——真是小人之心！
而睿王和桑原更是震驚。
尹溶風只是常常來找邱嵐議事，並沒有看她實地跳過水秋千，畢竟入冬太冷，他舍不得讓她總是入水。
他心中大約清楚她應當是不錯的，只是沒想到會好成這樣。
至於桑原，他心裏其實有些輕敵，畢竟邱嵐身形嬌小，在水花方面並不占優勢，而她方才的表演——盡管不能真正稱得上完美，但已經是她各方面平衡的極限。
蕩起秋千、起跳、空中轉體、改變動作、入水，輕盈流暢，最後確實不如體重大的技手激起的水花大，但瑕不掩瑜，若是水秋千像現世那樣有綜合評分，他至少會給她打一個9.5！
這個女孩，怎麽做到短期內就完成了這樣的轉變？太令人驚訝了！
她肯定私下裏進行了別人都不知道的魔鬼訓練，這種可怕的韌性和進取心，桑原只在一個人身上見過。
“姐姐……”他下意識地喃喃喚道。
桑原記得姐姐為了糾正一個慣性犯錯的技術動作，把自己關在訓練館裏反覆加練，練得濕透了好幾件訓練服，練成了肌肉反應，再也沒出過一次錯才罷休，此時此刻，他腦海裏那個堅毅瘦削的背影，跟從水裏游上岸的那個濕淋淋的、同樣瘦削的背影重合了。
“小五哥！”方絲雨拿著早就準備好的巨大布巾沖過來，一把裹在邱嵐身上，驚喜道，“你跳得真好！”
邱嵐接過她手裏另一條小布巾，連發髻都沒解開，囫圇地擦拭著，她也知道自己應當跳得不錯，仍是可惜這個世界沒有攝像機，不能親眼看看自己跳水秋千的模樣。
她一邊被方絲雨擦著身上的衣服，一邊往技手們坐的木棚裏快步趕去，好趕緊烤火，免得感冒，但沒走兩步，她下意識地往貴賓席那裏看了一眼。
邱嵐看的自然是桑原，因為她只想著要跟對方較量，而尹溶風卻誤以為她在看自己，便綻放了一個極為燦爛的笑容，向她輕輕點頭。
桑原本來不應該，卻意外地接受到了她的目光，隔著老遠的距離，他都能咂摸出那看起來平靜的目光裏蘊含的挑釁，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行啊邱小五，那咱們就賽場上見真章！
松茂團的甄選也是三輪成績選最優排名，自覺有信心的人可以只跳一輪，莊橋和邱嵐之後便沒有再跳，倒是歸海玉又跳了兩回，看看能不能把自己的成績提高一點。
後面兩次確實有進步，小留學生最後把自己的排名在十人名單上提了一名，位列第七，莊橋是毫無爭議的第一，邱嵐這頭一次露面，就排在了第三，著實令所有人驚嘆。
但她的表現確實毫無爭議，令大家都心悅誠服，當然，峭雲團的技手們沒想到松茂團又添這麽一員猛將，紛紛覺得壓力山大。
看完甄選回自家的路上，峭雲團的馬車裏沈默震耳欲聾。
宇文山本以為有了桑原，聯賽又是團體作戰，怎麽也能有跟松茂團的一戰之力，現在看來，又懸了。
因此他一臉憂心忡忡，什麽話都沒說，只是時不時嘆口氣，讓旁人聽了越發心裏堵得慌。
桑原實在看不下去，遇到強敵的局面他見多了，從沒見過這麽意志消沈的，忍不住道：“山哥，用不著長籲短嘆，聯賽還沒開始呢，別連仗還沒打就認慫啊。邱小五是跳得不錯，但是咱們團也不差，到時候是統計團隊總得分，萬一他們團有個拉胯的，輕易我們就能占上風。”
他這麽一說，別的技手倒也認同。
“對，莊橋咱們幹不過，但是其他人發揮不一定穩定，我們還有機會。”
“就是，萬一這次邱小五只是超常發揮，要是比賽的時候反而不靈了呢？”
“咱們保證穩定就行了，十個人一起打，肯定能跟松茂團打到決賽！”
宇文山聽著他們七嘴八舌，漸漸眉頭也舒展開了：“這倒是，而且這第一次聯賽，更重要的是讓百姓看到我們峭雲團也不差，說不定喜歡咱們的人比喜歡峭雲團的多呢！”
“是啊是啊！現在已經很不錯了，能露臉能賺錢，還想要啥！”
“照我看，賺錢才是第一位的，這樣以後咱們在團裏說話也有底氣了。”
“大膽想象一下，萬一決賽的時候有身份更尊貴的貴賓來看，咱們不也照樣能領賞？”
“哈哈哈哈哈，你想得確實很大膽，那貴賓是誰，你希望是官家嗎？”
“是太子殿下也行啊！”
……
松茂團裏，尹溶風先跟孔恕之聊了一會兒聯賽的事兒，然後猜測邱嵐差不多已經換好了衣服，才帶著侍衛去了她的廬舍。
邱嵐預料到他會來找自己，也麻溜換好了衣服在屋裏等著，方絲雨已經去後廚燒火了，屋裏就她一個人。
聽到敲門聲，把門打開，看到睿王身後站著的侍衛們，她稍稍放心了些。
帶人過來的，應當不會久留。
尹溶風看到她，內心難掩激動之情，但還是硬生生地克制住了自己，只是淡淡笑道：“小五今天的表現真是讓我眼前一亮，原來你已經偷偷練得這麽好了。”
“怎麽能算‘偷偷’，只是沒機會展示而已。”邱嵐客氣又疏離，“今天算超常發揮，不知道去了比賽場地會不會受影響，殿下千萬別對我抱太大希望。”
看到她刻意保持距離的模樣，尹溶風心中微微刺痛，微微垂眸，調整了一下心情，溫聲道：“我還有一事與你商量，比賽場館附近會安排一些小吃攤位，你問問方姑娘願不願意參與，若是願意的話，我會替她留一個空位。”
“願意！”邱嵐頓時來了精神，立刻替方絲雨應承下來。
在戲院這樣的地方出售小吃在大熹朝已不鮮見，因此她沒有給尹溶風出這樣的主意，也沒好意思為方絲雨爭取，怕有利用睿王之嫌，現在對方主動提出來，確實讓她了卻一個心願。
尹溶風看到她表情生動了起來，頓時松了口氣：“那稍後我便著人將小吃攤的位置和要求送來，你和方姑娘好好謀劃便是。”
“多謝殿下！”邱嵐抱拳道，突然又想到一件事，“對了，殿下，聯賽售票宣傳得如何？已經開始預售了嗎？”
“預售”這個詞自然也是她提出來的，怕到了比賽當天再開始賣票，會影響銷售，現在預售就等於一撥提前宣傳。
只是她最近忙於訓練，沒有去打聽這些事。
尹溶風笑著點點頭：“預售窗口會在明日開啟，就設在赫都最繁華的大街上，兩頭和中間各設三個亭子方便銷售。百姓們見過水秋千表演的不多，現在能公開舉辦比賽，他們都很向往，相信門票銷售不成問題。”
“那就好！”邱嵐放了心，“聯賽的前幾場比賽很重要，要是不能有個開門紅，我擔心後續乏力，這樣讚助商也會沒有信心。”
尹溶風對此倒是毫不擔心：“事在人為，票價不貴，現在又是農閑時節，只要有時間的人肯定都會好奇來看看的。”
不得不說，邱嵐很佩服睿王殿下辦事的執行力，她能夠提供的思路都被對方完美地融合吸收，在短短時間內付諸實施。
只不過她稍稍也有些焦慮，怕殿下因為自己才把這攤子鋪得這麽大，萬一收不回成本，還賠錢，或者引發什麽事端，這口大鐵鍋還得對方來背。
而她轉念又想，不至於，完全不至於，睿王那麽聰明，又不像是個戀愛腦，她還是別太把自己當盤菜，覺得人家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但她推動殿下大力宣傳也有自己的私心，是希望邱念遠當年那兩個好朋友康祺和荊和都能來看比賽，好方便自己找人。
作為曾經鐘愛過這一行的技手，聽說水秋千開始舉辦聯賽，他們很難不想來看看吧？
送走尹溶風之後，邱嵐就極其興奮地跑去幫方絲雨燒火，等到忙活完了，才把大姑娘悄悄拽到後廚院子一角，將這個好消息通知了她。
“啊啊啊啊啊！太好了！”方絲雨激動地抱住她，“我可以小試牛刀了！謝謝你嵐——”
幸好吳松材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她險些將邱嵐馬甲整個拽下來的行為：“方絲雨，光天化日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方絲雨興奮得不得了，松開邱嵐，蹦蹦跳跳地到了吳松材面前，俏皮地指指已經黢黑的天：“吳大叔，哪有光天化日，天明明已經黑啦！小五哥，咱們走！”說罷就拉著她飛快地跑出了院子。
吳松材：“……”
當晚張夜明來幫忙，等夜宵小食堂結束之後，三個人聚在了邱嵐的廬舍裏，很快敲定了他們小吃攤要售賣的食物。
根據睿王讓人送來的資料，每個小吃攤分到的面積長一丈寬半丈，換成現世尺寸大概是長三米寬一米五，說起來是挺大的，足夠他們發揮。
只不過為了美觀起見，小吃攤統一不設外座，於是他們要設計的吃食必須是那種可以帶走吃的東西——當然，抱著碗去看臺吃、吃完再把碗還回來也可以，就是這還得多一個押金，程序上也麻煩，可能會勸退顧客。
快餐的精髓就是快捷，多一點麻煩都會影響顧客體驗。
於是，在夜宵小飯堂裏已經深得眾人喜歡的炸串夾餅、煎餅果子和肉夾饃就成為了他們的首選。
而且，邱嵐還想到了在現世看比賽和電影最常吃到的零食——爆米花，盡管奶油也可以自己做，但確實太麻煩，還不一定能收回成本，於是她只教了方絲雨做白糖爆米花。
做法非常簡單，炒鍋裏放油，等熱度上來，把玉米粒放進去，蓋上鍋蓋，聽到有“劈啪”聲把炭火撥小，再晃動鍋體讓玉米粒受熱均勻，稍等一會兒爆米花就好了，最後撒上白糖晃勻，甘甜酥脆的也很好吃，跟他們提供的食物還能甜鹹搭配。
除此之外，方絲雨還打算自制一些不用現做的糕點到時候直接出售，增加賣品的花樣。
這些事交給她和張夜明，邱嵐就不多參與了，她肩膀上最重要的任務是參加比賽，所以要多多訓練。
為了聯賽有個開門紅，實力最強的松茂團和另一家百戲團搭檔奉獻第一場比賽，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首秀，她絕不能給自家百戲團丟臉。
各家百戲團都選出了自己要參賽的技手，技手們也都開始認真訓練，尹溶風則忙著宣傳、售票和比賽現場最後的完善，大家全都專心致志做著自己的事，很快就迎來了十月初一。
第一屆大曜水秋千聯賽，循環賽第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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邱嵐這一次幾近完美的“演出”令在場之人無不為之驚嘆。
孔恕之萬萬沒想到，這邱小五不僅水臺子跳得好，水秋千能這麽快就上手，而他身後坐著的孫時波和鄭茂更是不可置信地張大了嘴。
他倆身為總教頭和副教頭，居然不知道邱小五的技術竟練到了這個水平，看來這小子平時就是故意藏鋒！
跟自家教頭有什麽可藏的，這不就是怕他們倆給他穿小鞋嘛？！
倆人心裏憤憤不平——真是小人之心！
而睿王和桑原更是震驚。
尹溶風只是常常來找邱嵐議事，並沒有看她實地跳過水秋千，畢竟入冬太冷，他舍不得讓她總是入水。
他心中大約清楚她應當是不錯的，只是沒想到會好成這樣。
至於桑原，他心裏其實有些輕敵，畢竟邱嵐身形嬌小，在水花方面並不占優勢，而她方才的表演——盡管不能真正稱得上完美，但已經是她各方面平衡的極限。
蕩起秋千、起跳、空中轉體、改變動作、入水，輕盈流暢，最後確實不如體重大的技手激起的水花大，但瑕不掩瑜，若是水秋千像現世那樣有綜合評分，他至少會給她打一個9.5！
這個女孩，怎麽做到短期內就完成了這樣的轉變？太令人驚訝了！
她肯定私下裏進行了別人都不知道的魔鬼訓練，這種可怕的韌性和進取心，桑原只在一個人身上見過。
“姐姐……”他下意識地喃喃喚道。
桑原記得姐姐為了糾正一個慣性犯錯的技術動作，把自己關在訓練館裏反覆加練，練得濕透了好幾件訓練服，練成了肌肉反應，再也沒出過一次錯才罷休，此時此刻，他腦海裏那個堅毅瘦削的背影，跟從水裏游上岸的那個濕淋淋的、同樣瘦削的背影重合了。
“小五哥！”方絲雨拿著早就準備好的巨大布巾沖過來，一把裹在邱嵐身上，驚喜道，“你跳得真好！”
邱嵐接過她手裏另一條小布巾，連發髻都沒解開，囫圇地擦拭著，她也知道自己應當跳得不錯，仍是可惜這個世界沒有攝像機，不能親眼看看自己跳水秋千的模樣。
她一邊被方絲雨擦著身上的衣服，一邊往技手們坐的木棚裏快步趕去，好趕緊烤火，免得感冒，但沒走兩步，她下意識地往貴賓席那裏看了一眼。
邱嵐看的自然是桑原，因為她只想著要跟對方較量，而尹溶風卻誤以為她在看自己，便綻放了一個極為燦爛的笑容，向她輕輕點頭。
桑原本來不應該，卻意外地接受到了她的目光，隔著老遠的距離，他都能咂摸出那看起來平靜的目光裏蘊含的挑釁，忍不住勾起了唇角。
行啊邱小五，那咱們就賽場上見真章！
松茂團的甄選也是三輪成績選最優排名，自覺有信心的人可以只跳一輪，莊橋和邱嵐之後便沒有再跳，倒是歸海玉又跳了兩回，看看能不能把自己的成績提高一點。
後面兩次確實有進步，小留學生最後把自己的排名在十人名單上提了一名，位列第七，莊橋是毫無爭議的第一，邱嵐這頭一次露面，就排在了第三，著實令所有人驚嘆。
但她的表現確實毫無爭議，令大家都心悅誠服，當然，峭雲團的技手們沒想到松茂團又添這麽一員猛將，紛紛覺得壓力山大。
看完甄選回自家的路上，峭雲團的馬車裏沈默震耳欲聾。
宇文山本以為有了桑原，聯賽又是團體作戰，怎麽也能有跟松茂團的一戰之力，現在看來，又懸了。
因此他一臉憂心忡忡，什麽話都沒說，只是時不時嘆口氣，讓旁人聽了越發心裏堵得慌。
桑原實在看不下去，遇到強敵的局面他見多了，從沒見過這麽意志消沈的，忍不住道：“山哥，用不著長籲短嘆，聯賽還沒開始呢，別連仗還沒打就認慫啊。邱小五是跳得不錯，但是咱們團也不差，到時候是統計團隊總得分，萬一他們團有個拉胯的，輕易我們就能占上風。”
他這麽一說，別的技手倒也認同。
“對，莊橋咱們幹不過，但是其他人發揮不一定穩定，我們還有機會。”
“就是，萬一這次邱小五只是超常發揮，要是比賽的時候反而不靈了呢？”
“咱們保證穩定就行了，十個人一起打，肯定能跟松茂團打到決賽！”
宇文山聽著他們七嘴八舌，漸漸眉頭也舒展開了：“這倒是，而且這第一次聯賽，更重要的是讓百姓看到我們峭雲團也不差，說不定喜歡咱們的人比喜歡峭雲團的多呢！”
“是啊是啊！現在已經很不錯了，能露臉能賺錢，還想要啥！”
“照我看，賺錢才是第一位的，這樣以後咱們在團裏說話也有底氣了。”
“大膽想象一下，萬一決賽的時候有身份更尊貴的貴賓來看，咱們不也照樣能領賞？”
“哈哈哈哈哈，你想得確實很大膽，那貴賓是誰，你希望是官家嗎？”
“是太子殿下也行啊！”
……
松茂團裏，尹溶風先跟孔恕之聊了一會兒聯賽的事兒，然後猜測邱嵐差不多已經換好了衣服，才帶著侍衛去了她的廬舍。
邱嵐預料到他會來找自己，也麻溜換好了衣服在屋裏等著，方絲雨已經去後廚燒火了，屋裏就她一個人。
聽到敲門聲，把門打開，看到睿王身後站著的侍衛們，她稍稍放心了些。
帶人過來的，應當不會久留。
尹溶風看到她，內心難掩激動之情，但還是硬生生地克制住了自己，只是淡淡笑道：“小五今天的表現真是讓我眼前一亮，原來你已經偷偷練得這麽好了。”
“怎麽能算‘偷偷’，只是沒機會展示而已。”邱嵐客氣又疏離，“今天算超常發揮，不知道去了比賽場地會不會受影響，殿下千萬別對我抱太大希望。”
看到她刻意保持距離的模樣，尹溶風心中微微刺痛，微微垂眸，調整了一下心情，溫聲道：“我還有一事與你商量，比賽場館附近會安排一些小吃攤位，你問問方姑娘願不願意參與，若是願意的話，我會替她留一個空位。”
“願意！”邱嵐頓時來了精神，立刻替方絲雨應承下來。
在戲院這樣的地方出售小吃在大熹朝已不鮮見，因此她沒有給尹溶風出這樣的主意，也沒好意思為方絲雨爭取，怕有利用睿王之嫌，現在對方主動提出來，確實讓她了卻一個心願。
尹溶風看到她表情生動了起來，頓時松了口氣：“那稍後我便著人將小吃攤的位置和要求送來，你和方姑娘好好謀劃便是。”
“多謝殿下！”邱嵐抱拳道，突然又想到一件事，“對了，殿下，聯賽售票宣傳得如何？已經開始預售了嗎？”
“預售”這個詞自然也是她提出來的，怕到了比賽當天再開始賣票，會影響銷售，現在預售就等於一撥提前宣傳。
只是她最近忙於訓練，沒有去打聽這些事。
尹溶風笑著點點頭：“預售窗口會在明日開啟，就設在赫都最繁華的大街上，兩頭和中間各設三個亭子方便銷售。百姓們見過水秋千表演的不多，現在能公開舉辦比賽，他們都很向往，相信門票銷售不成問題。”
“那就好！”邱嵐放了心，“聯賽的前幾場比賽很重要，要是不能有個開門紅，我擔心後續乏力，這樣讚助商也會沒有信心。”
尹溶風對此倒是毫不擔心：“事在人為，票價不貴，現在又是農閑時節，只要有時間的人肯定都會好奇來看看的。”
不得不說，邱嵐很佩服睿王殿下辦事的執行力，她能夠提供的思路都被對方完美地融合吸收，在短短時間內付諸實施。
只不過她稍稍也有些焦慮，怕殿下因為自己才把這攤子鋪得這麽大，萬一收不回成本，還賠錢，或者引發什麽事端，這口大鐵鍋還得對方來背。
而她轉念又想，不至於，完全不至於，睿王那麽聰明，又不像是個戀愛腦，她還是別太把自己當盤菜，覺得人家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但她推動殿下大力宣傳也有自己的私心，是希望邱念遠當年那兩個好朋友康祺和荊和都能來看比賽，好方便自己找人。
作為曾經鐘愛過這一行的技手，聽說水秋千開始舉辦聯賽，他們很難不想來看看吧？
送走尹溶風之後，邱嵐就極其興奮地跑去幫方絲雨燒火，等到忙活完了，才把大姑娘悄悄拽到後廚院子一角，將這個好消息通知了她。
“啊啊啊啊啊！太好了！”方絲雨激動地抱住她，“我可以小試牛刀了！謝謝你嵐——”
幸好吳松材的聲音突然響起，打斷了她險些將邱嵐馬甲整個拽下來的行為：“方絲雨，光天化日摟摟抱抱，成何體統！”
方絲雨興奮得不得了，松開邱嵐，蹦蹦跳跳地到了吳松材面前，俏皮地指指已經黢黑的天：“吳大叔，哪有光天化日，天明明已經黑啦！小五哥，咱們走！”說罷就拉著她飛快地跑出了院子。
吳松材：“……”
當晚張夜明來幫忙，等夜宵小食堂結束之後，三個人聚在了邱嵐的廬舍裏，很快敲定了他們小吃攤要售賣的食物。
根據睿王讓人送來的資料，每個小吃攤分到的面積長一丈寬半丈，換成現世尺寸大概是長三米寬一米五，說起來是挺大的，足夠他們發揮。
只不過為了美觀起見，小吃攤統一不設外座，於是他們要設計的吃食必須是那種可以帶走吃的東西——當然，抱著碗去看臺吃、吃完再把碗還回來也可以，就是這還得多一個押金，程序上也麻煩，可能會勸退顧客。
快餐的精髓就是快捷，多一點麻煩都會影響顧客體驗。
於是，在夜宵小飯堂裏已經深得眾人喜歡的炸串夾餅、煎餅果子和肉夾饃就成為了他們的首選。
而且，邱嵐還想到了在現世看比賽和電影最常吃到的零食——爆米花，盡管奶油也可以自己做，但確實太麻煩，還不一定能收回成本，於是她只教了方絲雨做白糖爆米花。
做法非常簡單，炒鍋裏放油，等熱度上來，把玉米粒放進去，蓋上鍋蓋，聽到有“劈啪”聲把炭火撥小，再晃動鍋體讓玉米粒受熱均勻，稍等一會兒爆米花就好了，最後撒上白糖晃勻，甘甜酥脆的也很好吃，跟他們提供的食物還能甜鹹搭配。
除此之外，方絲雨還打算自制一些不用現做的糕點到時候直接出售，增加賣品的花樣。
這些事交給她和張夜明，邱嵐就不多參與了，她肩膀上最重要的任務是參加比賽，所以要多多訓練。
為了聯賽有個開門紅，實力最強的松茂團和另一家百戲團搭檔奉獻第一場比賽，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首秀，她絕不能給自家百戲團丟臉。
各家百戲團都選出了自己要參賽的技手，技手們也都開始認真訓練，尹溶風則忙著宣傳、售票和比賽現場最後的完善，大家全都專心致志做著自己的事，很快就迎來了十月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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