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 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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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九 做準備
邱嵐只休息了一天，感覺腿疼得不算太厲害，第二天就開始恢覆了日常訓練。
離壽宴表演沒有多久，她和桑原約好每天都去荻花園實地訓練，不再參與各自百戲團的日常練習。
她還把那跌打師傅給的膏藥帶了兩貼給桑原，桑原顯得非常意外。
“為什麽給我這個？突然這麽好心。”他捏著兩貼膏藥，表情疑惑。
邱嵐著實有些無語：“我倆是搭檔，這東西我覺得藥效不錯，跟你分享，有備無患，這有什麽問題嗎？”
“沒問題，換了別人我可不多想。”桑原撇撇嘴，“但您老是個養不熟的狼崽子，這就不得不讓人多想。”
邱嵐是真沒想到這人現在腦回路又多了幾道彎，不過她也懶得解釋：“愛用用，不用拉倒。”
反正這次合作完，兩人肯定拆夥，將來還是競爭關系，也用不著維護什麽搭檔情誼。
還是做自己的事，完成自己的目標最重要。
雖然已經開始明顯的面和心不和，但表演在即，誰也不會掉以輕心。
經過十幾天的反覆練習，他們總算是克服了水臺子上下晃動對心理造成的影響，找到了更適合在船上跳水的發力節奏，將他們的動作精準到了每一厘米。
其實跟現世比差遠了，畢竟環境條件也完全不一樣，但這已經是他們能夠做到的最好水平。
邱嵐的肌肉拉傷一直沒好，每跳一次，甚至每走一步，她的小腿都會疼，真真找到了一點小美人魚走在刀尖上的感覺。
但小美人魚這個戀愛腦是為了那個笨蛋王子，邱嵐是為了自己，因此她覺得付出多少都無所謂。
自從在孫時波面前勇敢承認自己和“邱小五”有私情，方絲雨也不再管什麽閑言碎語，晚飯後就會去給好姐妹放松小腿。
別看她是個姑娘，手上有勁得很，學了兩下直接可以上手，按得邱嵐肌肉又酸又疼，敷上膏藥以後舒服得不得了。
方絲雨也跟吳松材說了想要搞一個夜宵檔口的想法，吳松材並沒有否定，但也沒有很肯定，他考慮了兩天，決定給她一個機會試試，但是醜話也說在了前頭，若是沒什麽用，還勞民傷財，那就會立刻把檔口取消。
能爭取到嘗試的機會也很好，邱嵐立刻幫她籌謀起來。
她們請人撰寫了布告，貼在了松茂團的布告欄裏，告訴大家夜宵檔口將從七月二十二日開始試運營，營業時間從戌時末到亥時正，只有半個時辰，誰肚子餓了可以到飯堂來吃，暫時只供應打鹵面，隨後看情況再添加。
本來方絲雨還擔心沒有人來，誰知還沒到戌時末，就有不少人在飯堂裏排起了隊，跟晚膳時有的一拼。
“小五，真的會有人來啊！”她激動得眼睛冒光，一邊煮面一邊嚷嚷，“我沒白準備！謝謝你多教我一種鹵子的炒法！”
其實這是邱嵐自己嘴饞了，懷念媽媽做的肉沫豆角鹵子，便傾囊傳授給了方絲雨，吃到熟悉的味道，她差點沒掉了眼淚。
“免費的飯，肯定會有人來吃的，若是收錢可就不一定了。”她很明白這些人的心理，畢竟自己也曾經是他們當中的一員——不吃白不吃，而且都是大小夥子，餓得快，一碗面條罷了，很快就能消化掉，根本不影響睡覺。
收工之後方絲雨算了算，第一天試營業，就煮了四十多碗面，準備了三種鹵子，全都消耗殆盡，簡直是開門紅！
“不過要照這個勢頭下去，團裏可是要多出錢的，不知道團首將來答不答應。”大姑娘有些惆悵。
邱嵐摸摸她的腦袋，笑道：“先用免費培養一部分食客，等你覺得忙不過來的時候，就開始象征性收費，外邊一碗面十文錢，咱們只收三文五文，到時候肯定不會像現在這麽多人，但只要有需求的，就不會在意這一點小小的支出，畢竟便宜又放心的飯菜只有咱們這裏有，免費蹭飯的人少了，你就可以提高飯菜質量，留住那些真正有需求的人。”
方絲雨聽了她這一席話，先是雙目茫然地放空，看上去像是大腦在飛速運轉，之後臉上露出了驚訝混雜著驚喜的神情：“嵐姐兒你真的很聰明！認識你我真的是太走運了！”
“其實我也不太懂，咱們可以一起慢慢摸索。”邱嵐確實沒有過經營經驗，無非是見到的事情多一點，她可不敢滿口打包票，免得把方絲雨帶跑偏。
大姑娘信心滿滿：“我懂！一步步來唄！”
七月三十，總算到了榮康郡王壽宴正式舉辦的這一天。
為了觀賞表演，宴席也在荻花園舉行，邱嵐和桑原和其他要表演的技手們早早就到了船上候著。
這次聯合表演，他倆定制了同樣款式的表演服。松茂團的主色調是墨綠色，峭雲團則是銀白色，兩人的衣服便是墨綠與銀白色相間的配色，不偏不倚，兩團都有份。
古代沒有泳衣，水秋千表演也不看細枝末節的動作變化，因此他們的技手穿的就是普通的短打衣衫，表演的時候為了能夠有足夠的摩擦力晃動秋千架子，他們還要穿草鞋上陣。
但跳水就是為了展現形體，在不能打赤膊的前提下，邱嵐和桑原商量過，選擇了較為貼身但又不緊繃的連體衣。
當時他倆把圖案給裁縫畫出來的時候，大家看了還很驚訝，因為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衣服。好在水臺子本來也是新鮮事物，他們很快就見怪不怪地接受了。
這款連體衣是圓領、短袖、短褲，盡可能地遮蓋了身體，但露出了可以露的手臂和小腿，穿起來倒也不算難看，就是有點像現世的家居服。
水臺子跳的時候也不能穿鞋，以免影響水花效果，因此兩人把草鞋只當拖鞋穿。
讓邱嵐驚奇的，是桑原的發型，這人到底是把頭發給剪了，搞了個兩側青皮、後腦留著小揪揪的潮流發型。
看到他的第一眼，她實在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哥帥吧！”桑原很臭屁地對著她摸了摸自己的青皮。
邱嵐左右端詳：“你不是要剪短發嗎？怎麽搞成了這種？”
“還不是沒辦法！”桑原多少有點郁悶，“古代沒有那種打層次的剪子，純剪頭發做不出造型，還不是土得掉渣？我思來想去，覺得只能做這種，剃刀能刮出青皮，小辮子也算迎合一下古人發型吧，要是他們會編臟辮就更好了。但現在這樣也行，總比之前那麽粗一把長頭發好洗好幹。”
以前他就想搞一些標新立異的發型，可惜學校不允許，現在跟睿王過了明路，總算能隨心所欲了。
桑原拿了準備室裏一面小鏡子照來照去，自我欣賞：“現在這樣足夠引人註意，要是到時候見什麽達官貴人，找塊布包住頭也算體面。”
“你想得可真周到。”邱嵐不知道怎麽評價，便陰陽怪氣打趣他。
桑原得意地挑挑眉：“那當然！你呢？睿王殿下不讓你剪你就真不剪？這麽聽他的話？”
“我不是聽他的話，我是沒你這麽潮。”邱嵐心想早晚一天我還要做回女生，這麽寶貴的長頭發我可舍不得。
“喲，連‘潮’這個字都想起來了？”桑原勾住她的脖子，笑嘻嘻地說，“記憶恢覆多少了？”
邱嵐面無表情地把他的手臂抖下去：“全是碎片而已，沒你這麽好命。”
桑原只是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再追問。
“桑技手，小五。”顧南雲站在艙室門口，“過一會兒要表演了，殿下讓我過來看看你們，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提——桑技手，你的頭……”
小侍衛今天穿得很整齊，雖然他平時也很整齊，和沈北雁是一套黑色青色相間的侍衛制服，但今天顏色換成了紅白相間，十分亮眼，襯得他人也精神了不少。
只不過看到桑原這標新立異的發型，詫異地瞪圓了眼睛。
桑原笑得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炫酷吧？”
顧南雲不懂什麽叫炫酷，楞了片刻，不予置評，看向正常人邱嵐，像是松了口氣：“還好小五你沒被他影響。”
“放心吧，我是個老實人。”今天著實興奮，邱嵐說話也風趣了不少，“殿下還在壽宴上是嗎？”
顧南雲點點頭：“以他的身份其實不必來的，但這次的表演是他推薦的，他自然要到場，還是宴會上的貴客，根本走不開。”
“成，我們這邊沒什麽事，麻煩你轉告殿下，讓他放心。”邱嵐笑道。
這會兒方絲雨拎著食盒進來：“小五哥，我給你送飯來啦！顧侍衛也在？”
想起上次顧南雲為自己和邱嵐仗義執言，方絲雨對他印象更好了些，於是熱情地打招呼。
小侍衛卻一下子臉紅到了耳根，挺直了腰桿做出一副“當差中，閑話少說”的正經臉，向她一點頭：“你們好好準備吧，我走了。”
說完立刻大步跳出了艙室，身影很快消失了。
“什麽好吃的，有我的嗎？”桑原聞到了飯香味兒，伸手去掀食盒的蓋子。
方絲雨笑道：“當然有啦，我就是給你倆送的。”
今天松茂團和峭雲團除了表演的技手其他人都沒有資格進園，飯食部分由壽宴的後廚提供，於是兩團就各派了幾個後勤人員過來照應表演技手的一些需求，方絲雨爭取到了這個名額，她可不想錯過邱嵐的表演。
當然她能來也是靠邱嵐跟孔恕之主動申請的，不然根本沒人會搭理一個燒火丫頭的訴求。
宴會廳那邊方才還鑼鼓喧天，現在一片寂靜，隔著一面湖什麽也聽不見，估計是已經開席了。
為了過一會兒表演順利，邱嵐和桑原趕緊坐下來吃飯，早吃早消化，吃過就得待命，做熱身運動。
飯菜不錯，兩個人吃四菜一湯，果然是宴席的水準。
“小雨，你吃了嗎？”邱嵐邀請道，“要不和我們一起吃吧。”
方絲雨搖搖頭：“我不急，出去和他們一起吃，你們倆放心，我和其他幾個人分了工，各自給相應的技手們領飯，你們倆的飯菜是我親眼看著廚子盛出來的，不會有問題。”
聽到她這麽說，邱嵐心裏“咯噔”一聲。
既然如此提防，說明此前有人在飯菜裏下過手腳！
是不是就跟我爹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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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麽給我這個？突然這麽好心。”他捏著兩貼膏藥，表情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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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跟現世比差遠了，畢竟環境條件也完全不一樣，但這已經是他們能夠做到的最好水平。
邱嵐的肌肉拉傷一直沒好，每跳一次，甚至每走一步，她的小腿都會疼，真真找到了一點小美人魚走在刀尖上的感覺。
但小美人魚這個戀愛腦是為了那個笨蛋王子，邱嵐是為了自己，因此她覺得付出多少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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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爭取到嘗試的機會也很好，邱嵐立刻幫她籌謀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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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五，真的會有人來啊！”她激動得眼睛冒光，一邊煮面一邊嚷嚷，“我沒白準備！謝謝你多教我一種鹵子的炒法！”
其實這是邱嵐自己嘴饞了，懷念媽媽做的肉沫豆角鹵子，便傾囊傳授給了方絲雨，吃到熟悉的味道，她差點沒掉了眼淚。
“免費的飯，肯定會有人來吃的，若是收錢可就不一定了。”她很明白這些人的心理，畢竟自己也曾經是他們當中的一員——不吃白不吃，而且都是大小夥子，餓得快，一碗面條罷了，很快就能消化掉，根本不影響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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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要照這個勢頭下去，團裏可是要多出錢的，不知道團首將來答不答應。”大姑娘有些惆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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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也不太懂，咱們可以一起慢慢摸索。”邱嵐確實沒有過經營經驗，無非是見到的事情多一點，她可不敢滿口打包票，免得把方絲雨帶跑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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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觀賞表演，宴席也在荻花園舉行，邱嵐和桑原和其他要表演的技手們早早就到了船上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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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沒有泳衣，水秋千表演也不看細枝末節的動作變化，因此他們的技手穿的就是普通的短打衣衫，表演的時候為了能夠有足夠的摩擦力晃動秋千架子，他們還要穿草鞋上陣。
但跳水就是為了展現形體，在不能打赤膊的前提下，邱嵐和桑原商量過，選擇了較為貼身但又不緊繃的連體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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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帥吧！”桑原很臭屁地對著她摸了摸自己的青皮。
邱嵐左右端詳：“你不是要剪短發嗎？怎麽搞成了這種？”
“還不是沒辦法！”桑原多少有點郁悶，“古代沒有那種打層次的剪子，純剪頭發做不出造型，還不是土得掉渣？我思來想去，覺得只能做這種，剃刀能刮出青皮，小辮子也算迎合一下古人發型吧，要是他們會編臟辮就更好了。但現在這樣也行，總比之前那麽粗一把長頭發好洗好幹。”
以前他就想搞一些標新立異的發型，可惜學校不允許，現在跟睿王過了明路，總算能隨心所欲了。
桑原拿了準備室裏一面小鏡子照來照去，自我欣賞：“現在這樣足夠引人註意，要是到時候見什麽達官貴人，找塊布包住頭也算體面。”
“你想得可真周到。”邱嵐不知道怎麽評價，便陰陽怪氣打趣他。
桑原得意地挑挑眉：“那當然！你呢？睿王殿下不讓你剪你就真不剪？這麽聽他的話？”
“我不是聽他的話，我是沒你這麽潮。”邱嵐心想早晚一天我還要做回女生，這麽寶貴的長頭發我可舍不得。
“喲，連‘潮’這個字都想起來了？”桑原勾住她的脖子，笑嘻嘻地說，“記憶恢覆多少了？”
邱嵐面無表情地把他的手臂抖下去：“全是碎片而已，沒你這麽好命。”
桑原只是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再追問。
“桑技手，小五。”顧南雲站在艙室門口，“過一會兒要表演了，殿下讓我過來看看你們，有沒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盡管提——桑技手，你的頭……”
小侍衛今天穿得很整齊，雖然他平時也很整齊，和沈北雁是一套黑色青色相間的侍衛制服，但今天顏色換成了紅白相間，十分亮眼，襯得他人也精神了不少。
只不過看到桑原這標新立異的發型，詫異地瞪圓了眼睛。
桑原笑得露出了一口大白牙：“炫酷吧？”
顧南雲不懂什麽叫炫酷，楞了片刻，不予置評，看向正常人邱嵐，像是松了口氣：“還好小五你沒被他影響。”
“放心吧，我是個老實人。”今天著實興奮，邱嵐說話也風趣了不少，“殿下還在壽宴上是嗎？”
顧南雲點點頭：“以他的身份其實不必來的，但這次的表演是他推薦的，他自然要到場，還是宴會上的貴客，根本走不開。”
“成，我們這邊沒什麽事，麻煩你轉告殿下，讓他放心。”邱嵐笑道。
這會兒方絲雨拎著食盒進來：“小五哥，我給你送飯來啦！顧侍衛也在？”
想起上次顧南雲為自己和邱嵐仗義執言，方絲雨對他印象更好了些，於是熱情地打招呼。
小侍衛卻一下子臉紅到了耳根，挺直了腰桿做出一副“當差中，閑話少說”的正經臉，向她一點頭：“你們好好準備吧，我走了。”
說完立刻大步跳出了艙室，身影很快消失了。
“什麽好吃的，有我的嗎？”桑原聞到了飯香味兒，伸手去掀食盒的蓋子。
方絲雨笑道：“當然有啦，我就是給你倆送的。”
今天松茂團和峭雲團除了表演的技手其他人都沒有資格進園，飯食部分由壽宴的後廚提供，於是兩團就各派了幾個後勤人員過來照應表演技手的一些需求，方絲雨爭取到了這個名額，她可不想錯過邱嵐的表演。
當然她能來也是靠邱嵐跟孔恕之主動申請的，不然根本沒人會搭理一個燒火丫頭的訴求。
宴會廳那邊方才還鑼鼓喧天，現在一片寂靜，隔著一面湖什麽也聽不見，估計是已經開席了。
為了過一會兒表演順利，邱嵐和桑原趕緊坐下來吃飯，早吃早消化，吃過就得待命，做熱身運動。
飯菜不錯，兩個人吃四菜一湯，果然是宴席的水準。
“小雨，你吃了嗎？”邱嵐邀請道，“要不和我們一起吃吧。”
方絲雨搖搖頭：“我不急，出去和他們一起吃，你們倆放心，我和其他幾個人分了工，各自給相應的技手們領飯，你們倆的飯菜是我親眼看著廚子盛出來的，不會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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