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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便好。

“好。”秦九松了口。

聞言,江荀荀明顯一喜,十分興奮舉了個“耶”的手勢。

秦九:“……”

怎麽辦?她突然後悔了。

秦九輕輕啟唇,卻終究還是沒有收回應下的話。

看著目的達成之後一臉喜悅哼著歌的江荀荀,秦九搖了搖頭,對她道:“言既出行必果,是你說好外出一切聽我的,所以你要以我的意見為準,沒事便不要瞎跑,知不知道?”

“知道啦!”江荀荀笑瞇了眼。

秦九點了點頭,輕輕嘆了一息。

“尋魄的話,最多也不用四天吧?找到那一魄以後我們就在古鎮裏好好逛一圈,說起來,我都沒有去過古鎮,這次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我一定要好好逛逛,領略古鎮的風采。”

“到時不止我們,傅子遇也會一起去。”秦九淡淡提醒。

“啊?兩女一男?”江荀荀睜大著眼睛,尤為震驚。

“……想什麽呢?”秦九淡淡撇了江荀荀一眼:“他是事主,尋魄一事需要他親自在場。”

“哦……”江荀荀自覺說話不當,有些不好意思低下了腦袋,嬌俏吐了吐粉紅色的舌頭,顯得調皮中又帶著青春的可愛與活力。

……

第二天一放學,老師剛走出教室,秦九便見江荀荀著急忙慌向自己走過來,而且,她還用著一副似乎便秘到受不了的樣子跟秦九說道:“九九,我有個壞消息要告訴你……”

秦九淡淡看向她,顯然並不好奇她說的“壞消息”是什麽。

“你上貼吧了沒有?”江荀荀急急詢問,見秦九搖頭,便道:“你看一下你發的帖子,它火了耶!”

聽見此話,秦九微微挑了挑眉,拿出手機打開了貼吧……

正如江荀荀所說,她發的帖子火了,而火的原因——是因為“野居士”在她帖子底下留了一段評論:修行不易,為人處事需坦坦蕩蕩才對的起自己的良心,何必弄虛作假?望小輩且行且珍惜!

在“野居士”的評論樓下,是一個又一個誇獎“野居士”正義與能力並存的評論。

更多的人,都在罵她買水軍欺騙大眾,十分可恨……

看完評論,秦九目光無波無瀾,平靜的如同一汪泉水,卻又莫名讓人心底發涼。

“九九,你還好吧?”江荀荀小心翼翼瞅了秦九一眼,見秦九面無表情,感覺安慰也不是不安慰也不是。

“很好。”秦九在沈默十來秒後,突的笑了。

她向來懶得與陌生人計較,只不過她沒想到,竟然有人會把她當成軟柿子,還真是有些意思。

江荀荀沒接話,只是依舊擔心看向秦九。

“讓帖子火著,到時會成為十分強有力的打臉證據。”秦九眸中光彩流轉,十分吸引人。

“野居士”他一個“大人物”,怎麽就與她這“小人物”過不去了呢?

秦九嘴角弧度微揚,似嘲似諷。

“九九,現在好多人都在攻擊你,我幫你罵回去吧!”江荀荀看不慣那些黑子越說越過分、也越說越粗鄙的話語。

“不用,不值得生氣。”秦九搖頭,拒絕了江荀荀的好意。

“這事我們先不用管,我大概知道是怎麽一回事了。”

“嗯?”江荀荀不明就裏。

“上次找我求助說女兒撞邪的那個人你還記得吧?”秦九偏頭問。

“記得啊,怎麽啦?”

“她在野居士的帖子下打了廣告,說我術法高強,比野居士還要厲害,還親身講授我給她女兒的驅鬼方法如何如何好……因而,我被野居士找上門來便不覺得奇怪了。”

江荀荀張了想嘴,似乎想說什麽,卻終是放棄開口。

那些黑子所講的惡毒言語,連她看了都感覺好氣,秦九是當事人,表現的卻十分平靜,她擔心秦九將所有的難過都憋在心裏而憋壞自己。

“讓他們先蹦噠去,我們忙我們的。”秦九輕輕笑了笑,在火了的帖子中又加入了新內容:本人賣符,平安符500元一只,其他符價格視符類而定。

也不管再次出來蹦噠的黑子,將賣符聲明發出,秦九便關了貼吧,等著國慶節的到來。

第二十七話:出師不利

開往古鎮的旅游大巴行駛過荒地公路時,出了一些故障,然而,四周荒無人煙,看不到有別的車路過;況且,連手機信號都難以接收到,以至於司機無法聯系他人求助。

“怎麽辦?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我們難道要在車裏呆一晚?”車上有乘客在發洩不滿。

車子是下午四點開動的,若是無意外的話,晚上十點便能到,然而,現在七點了,開到半路車卻壞了。

“沒辦法,手機信號太差,我聯系不到別人,而且這條路比較偏,又沒有車子路過,也只能等明天了。”司機也很無奈。

“真是倒黴……”那名乘客咕噥了兩聲,只得拿出手機看起以往下載好的電影……

“九九,我們真要等一晚上啊?”大巴後座,江荀荀抱著秦九的胳膊,臉上寫著滿滿的不情願。

“嗯。”閉目養神的秦九並沒有睜開眼,只是淡淡應了一聲。

“早知道就應該開車過去的。”同樣坐在大巴後座的是傅子遇——那個失魄的事主。

自從秦九在他家幫他驅走了上身的女鬼後,他倒是恢覆了神智,但是因為少了一魄的原因,整個人還是有些迷迷糊糊的,有時候夜裏做夢都會被夢中的景象嚇醒,但醒來後對於夢境中的內容卻絲毫不能回憶起。

秦九說尋魄還得他親自來,於是他便收拾了東西,跟著秦九再去一趟古鎮。

傅子遇抱怨一聲,餘光瞥見表情不變的秦九,只得吞下滿心的懊惱。

說起來,還是他提議加入旅行團坐旅游大巴去古鎮的,因為他覺得加入旅行團和大家一起的話,能掩蓋掉他們三人的真實目的。

這樣一來,即便他失魄的原因來自一場“陰謀”,也能讓玩“陰謀”的那人降低防備。

可誰想,出師不利,旅游大巴行駛到半路卻出故障了!

傅子遇無奈嘆了一聲。

……

天色越來越暗,車上從喧鬧到安靜,中間所用時間也不過三個多小時。

但過了一段安靜時間後,便有乘客坐不住了。

一三十出頭的男子在車上呆的煩悶,便打算下車透透氣,司機卻不讓他下去。

男子生氣質問原因,司機只說:“這荒郊野外的,不安全。”

見男子露出迷惑神情,司機只得明著道:“荒郊野外,容易遇到孤魂野鬼。”

“怕什麽,都什麽年代了,你還相信有鬼啊。”男子先是一楞,繼而不屑嗤笑一聲,表情滿是不相信。

“老祖宗留下的東西總歸是有幾分道理的,寧可信其有。”

司機還在勸男子,他是好意,奈何男子壓根不領情。

“你相信是你的事,我可不信那些神神鬼鬼的,開門,我下去透透氣,順便解決生理問題。”

見男子不聽自己勸告,態度還強硬的很,司機沒辦法,只得打開了車門,同時他還不忘提醒道:“你別走太遠了,解決了生理問題便趕快回來,天色越來越暗了。”

男子不耐煩揮了揮手,明顯沒將司機的話放在心上。

男子下車後,車上再次恢覆平靜,但過了十分鐘不到,又有乘客鬧著要下車了。

這次是對年輕的情侶,司機想著兩個人一起的話應該不會有事,便照樣提醒了一聲:“你們別走遠了啊……”

“好無聊……”

看著這對情侶甜甜蜜蜜牽著手下車,江荀荀翻了個白眼,見秦九不搭理自己,便轉過頭與傅子遇交流:“你今年多少歲了啊?”

傅子遇明顯也無聊的很,見江荀荀跟自己說話,便也打開了話匣子:“我二十四了,還沒女朋友哦,美女有興趣跟我談一場戀愛不?”

傅子遇帶著濃濃的笑意開口。

他向來也是個嘴巴閑不住的主,但秦九明顯不想跟他閑聊,江荀荀也只顧抱著秦九的胳膊睡覺,他便只得閉上嘴巴當啞巴。

天知道他憋話憋的有多辛苦!

不過還好,江荀荀主動開口了,也給了他講話的機會。

“二十四啊,好老哦。”江荀荀也聽出了傅子遇的調笑意味,微微挑了挑眉,故意打擊他:“雖然我人見人愛花見花開,但我還是未成年耶,你不怕警察叔叔把你當猥瑣大漢抓起來?”

“怎麽可能,我長相帥氣風流倜儻,怎麽都跟猥瑣大漢搭不上關系吧!”傅子遇傻眼了。

這個江荀荀懟人功力不弱啊!

“誰知道呢,沒聽過有些人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麽?俗稱斯文敗類啊!”江荀荀笑嘻嘻開口。

“是麽?原來你認識那些敗類啊,說明美女你遇人不淑哦~你就沒我那些朋友幸運了,比如說我吧,他們常常說遇到我十分幸運呢,像那些誇我有義氣長相帥氣的便不提了。”傅子遇以好友的評論為由往自己臉上貼金。

“沒想到你臉皮還挺厚啊!”江荀荀瞇著眼笑。

“過獎過獎,美女你的臉皮也不薄啊!”傅子遇也笑。

兩人對視間,似乎有雷電閃過,一路火花帶閃電,兩人僵持著,都不肯率先移開眼,只恐自己被對方嘲笑。

但在聽到車內有人小聲說了一句“你們想聽鬼故事麽”的問話中,齊齊移開似乎想瞪死對方的眼,投到開口的人身上。

不單他們兩人,車內的除了還在閉目養神的秦九,都頗感興趣看向出聲者。

大家都太無聊了,都急於找到新的娛樂方式。

而有人講“鬼故事”,正好打破這沈悶空氣。

出聲說要講“鬼故事”的是一個才二十出頭的女生,她五官端正,卻也只能算清秀。

見他人的目光齊齊投註在自己身上,女生的眼神亮了亮,她清了清嗓子,特意壓低了聲音:“我給你們講個關於車子的鬼故事好麽?”

見沒有人出聲反對,女生便講道:“有個男人駕駛了輛車不小心撞了一個女人,因為害怕便沒有報警而是逃逸了,那女人得不到及時的救治便死了,因為怨恨逃逸的人的原因,女人的鬼魂便跟著那輛車,於是開車撞人的男人便時不時‘看見’有個陌生的女人坐在自己的車後座,留著血紅的眼淚看著他。因為害怕,這男人便將車子以極低的價格賣給了另一個男人,接下來你們猜怎麽樣了?”

第二十八話:鬼故事

“那個接手車子的男人死了?”一個中年男人猜測。

“不是哦,猜不出來的話聽我接著講啊。”女生調皮笑了一聲。

“另一個男人買了車子後便成了第二任車主,在一個夜黑風高的晚上,第二任車主遭遇了同樣的‘見鬼’事件,不過第二任車主並沒有將鬼車轉手給別人,而是找了當地據說很厲害的神婆,神婆得知女鬼的死因,又被女鬼求著幫忙報仇,於是按照女鬼的意願,將事情告訴給了男人,男人便好心幫女鬼報了警。警察在查出第一任車主撞死人肇事逃逸後,迅速將他捉拿歸案,女鬼完成了心願,便去投胎了。”

故事講完,女生喳了喳嘴巴:“這女鬼也是個好鬼,不然像電影裏面演的那樣自己親自動手報覆撞死自己的男人,她便成了厲鬼了。”

話音一落,便有一個打扮新潮的女孩附和道:“是啊,鬼是好鬼。”

然而下一秒,她的話音卻一轉:“鬼雖然是好鬼,但你這故事一點都不精彩。”

“那你倒是說說更精彩的故事啊!”講故事的女生不滿道。

一中年男人見此,催促道:“既然有好故事,那小姑娘你便說說啊,我們聽著。”

江荀荀沒出聲,只是懶懶歪著頭,靠著秦九的肩膀。

而傅子遇,則是無聊打了個哈欠。

女生的故事確實講的不精彩,一點兒也不吸引人,但奈何,車上需要個發洩無聊的方式。

見大家都把目光從清秀女生身上移開,轉而投向自己,新潮女生得意笑了笑,過了好一會兒才講道:“我的故事,也是關於車子的。”

“男人結婚不到一年,便和小姨子搞到了一起,小姨子一天到晚催促男人跟自己的姐姐離婚,妄圖自己上位,但男人卻舍不得溫柔又很會打理家務的妻子,便一直拖著。一開始小姨子還相信男人說的‘過一段時間再離’,但時間一長,小姨子便不相信男人了,鬧得越來越兇。一日姐姐在家吃飯時突然感覺惡心想吐,去醫院檢查過後發現自己已經懷孕兩個月,小姨子因為妒忌姐姐懷了男人的孩子,便裝作不小心撞了正在下樓梯的姐姐,姐姐摔下樓梯,自然是流產了。男人去做過身體檢查,得知自己的精子成活率非常低,妻子懷的那一胎很有可能是自己唯一的後代,因此,男人恨上小姨子,偏偏小姨子還不知死活一直鬧,男人終於下了狠心。男人以約會為由帶了小姨子出去,在一條偏僻的公路上,男人將小姨子用繩子勒死,將小姨子的屍體裝入尼龍袋,同時還放進了兩塊大石頭,然後將尼龍袋扔進了滾滾江水中,他親眼看著尼龍袋沈入江水中才開車回家。一個星期以後,妻子出院,不見妹妹的蹤跡,詢問男人,男人便說不知道,於是妻子報了警,卻始終找不到妹妹。小姨子死後的第七天,應酬到晚上十二點的男人從後視鏡裏看到了小姨子的身影,她赫然坐在自己的車後座!小姨子那雙血紅血紅的眼睛死死盯著他,似乎恨不得吃他的肉啃他的骨,男人嚇的半死,幸好身上帶著金佛,小姨子接近不得他的身體!”

“男人因為害怕,將車低價賣給了二手車公司,說來也奇怪,車子賣出去後,他便再也看不見小姨子了,男人松了氣,便不再管了。而二手車公司,又將這臺車賣給了一位年輕的男子,那年輕男子愛玩,情到濃時在偏僻的公路上停了車,和女朋友在車上做情侶間愛做的事,然而手剎卻被‘人’拉起,車子動了,撞到了一位見到車子震動便八卦湊上來想看熱鬧的男人,中年男人被紮死,年輕男人和他的女朋友急急忙忙下車,看到如此情況,不敢報警而是慌忙逃離。他們因為害怕,便將車子賣了。第三個接手這車子的是一個普通的上班族,他妻子無意間看到一個陌生男人坐在自己老公的車後座對著自己笑,原本不當回事,以為是老公的朋友,但當老公出了車禍,妻子詢問老公那個坐在車後座的友人時,老公卻說壓根沒載人,妻子問了好多次,老公依舊說自己是一個人,還問妻子是不是看花了眼。妻子這下慌了,頓時明白老公是遇到臟東西了,便去有名的神婆那裏請求幫助。神婆跟車後座的男鬼聊了很久之後,男鬼最終答應離去,但提了一些要求,其中包括送紮死自己的那對情侶進監獄!妻子自然是點頭答應男鬼的要求,按照男鬼的意願完成那些要求之後,男鬼才離開。然而,還不到一個星期,妻子卻發現,老公的車後座總是莫名出現女人的頭發或者貼身衣物,一開始妻子還以為老公‘偷吃’,甚至還請了私家偵探調查,但總是找不到證據。”

“妻子發現女鬼的存在是在一天夜裏,他們倆夫妻去參加大學同學的聚會,回來時妻子從後視鏡中看到了女鬼的身影,當下妻子便被嚇的生了病。妻子再次找到神婆幫忙,神婆和女鬼談了好久,女鬼始終不願意走,說自己要報覆那個殺害自己的男人。妻子便提議幫女鬼找到那個殺了她的人,然而女鬼卻忘了自己生前的身份那些,幫不上什麽忙。但是妻子很聰明,她從車子的第一任車主查起,很快便給女鬼找到了嫌疑人,女鬼在看到男人的照片後,終於恢覆自己生前的記憶,女鬼折磨了男人一番,男人經受不住驚嚇與折磨摻半,徹底瘋了,被送進了精神病院。女鬼在報仇之後,對著神婆和妻子道謝,然後消失了。”

將故事講完,新潮女生看著還有些意猶未盡的眾人,得意仰了仰頭。

“怎麽樣?我這故事是比你的故事精彩吧?”新潮女生問著清秀女生,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得意。

“還好吧。”清秀女生撇了撇嘴,有些不屑。

不過是題材好罷了,表達能力倒是一般般,換了她,肯定講的十分精彩。

清秀女生如此想到。

……

“無聊,好困……”聽完故事,車後座的江荀荀打著哈欠,感覺有些困了。

“困了便睡吧,十一點多了。”語落,傅子遇直接閉眸。

“不,怕是睡不著了。”傅子遇剛閉眼睡去,秦九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她看著車窗外黯淡月色下的某處,微微揚了揚唇,似嘲似諷。

第二十九話:楚楚

車窗外起了白色的霧氣,霧氣來的突兀,卻又似理所應當般,被白霧籠罩的黯淡夜色下,似乎有著什麽蠢蠢欲動。

江荀荀循著秦九的目光看去,見是原先甜甜蜜蜜下車的那對情侶又甜甜蜜蜜擁著回來了。在他們身後,是一個男人和一女人,那個男人江荀荀倒是眼熟,他是第一個下車的人,但他旁邊的女人,江荀荀卻是沒見過的。

“開門,我們回來了。”情侶男拍著車門,情侶女倚在他的懷中。

“等等,那個女的是怎麽回事?她不是我們車上的乘客啊。”有乘客提出疑慮。

“不認識,後面那個男的帶回來的,開門先讓我們上車,這裏蚊子好多,我都被咬了好幾個包了。”情侶女抱怨。

“好。”司機開了車門,但等這對情侶上車之後,又馬上將門關上了。

“怎麽回事?怎麽又關上了?我們還沒上車啊!”被關在車門外的男人見此,頗為不滿。

站在他旁邊的女人倒是什麽話也沒說。

“先生,這位女士不是我們車上的乘客,按理說是不能上車的。”司機掃了男人身旁的女人一眼。

女人年紀應該不超過25,穿著一件綠色的連衣裙,柔柔弱弱的抱著男人的胳膊,小鳥依人的模樣惹人憐惜的很。

“我和朋友出來玩,但他們惡作劇把我丟在這裏,我等了好久才等到李哥出現,你們就發發好心讓我上車吧。”女人出聲,聲音也輕輕柔柔的。

她可憐兮兮看向司機,眸子中似有淚光閃動。

“對啊,楚楚妹子一個人呆了那麽久,肯定是很害怕的了,師傅你快開車門讓我們上去,大不了楚楚妹子的車費我來幫她付。”男人安慰拍了拍女人裸露在外的白嫩肩膀,手下的觸感卻冰冷,但他沒有多想。

顯然,他就是女人——楚楚口中的“李哥”。

其實一開始碰到楚楚的肌膚時,他還被她身上的冷意給凍到了,後來楚楚解釋說,是因為她天生體寒,又在夜裏凍了太久,所以身上的溫度才那麽低,去到暖和的地方暖暖就好了。

楚楚一說,他便信了,因為他覺得楚楚根本沒必要騙他。

“可是……”司機還有些猶豫。

這大半夜的,突然有個陌生女人出現,這本來就容易讓人多想。

“師傅,你就開門吧,夜裏冷,他們在外面呆太久會感冒的。”有個好心的中年女人見此,便幫著勸司機。

“吵死了,讓他們上來吧,我還要睡覺呢,這都午夜了!”也有乘客覺得說話的聲音太吵,打擾到他休息,於是生氣催促。

司機被幾人催的沒辦法了,想著車裏那麽多人應該不會出什麽事,便要按下按鈕開門。

然而,他的手剛一動,便有一道清脆的女聲從車後方傳來:“師傅,不能開門。”

聲音越來越近。

司機疑惑回頭看去,見是一個穿著青春靚麗的女孩,便好奇問道:“為什麽不能開門?”

站在車門外面的李哥也不滿質問:“你是誰?憑什麽說不能開門!”

他早就信誓旦旦答應過楚楚帶她上車休息的,現在卻被攔著,李哥感覺面子上過不去了。

楚楚那麽柔弱,又那麽信任他,他怎麽能讓楚楚失望!

“先別說話,你要上來可以,她不能上。”阻止開門的女孩又道,仔細一看,不是江荀荀又是何人。

江荀荀微微仰頭,看著車門外邊的綠衣裙女人,一點都不覺得她可憐。

剛剛秦九都跟她說了,這個跟著男人的女人壓根不是人。

“小姑娘,你說這話還有沒有良心了?同樣是女性,換了你,大半夜被人拒絕上車,心裏能好受麽?怎麽你就不能換位思考一下,這像話嗎!”李哥怒了,大力錘著車門。

“李哥……”叫做楚楚的綠衣裙女人幽幽叫了一聲,似乎是十分感動李哥對她的維護。

“楚楚別怕,李哥一定帶你上車。”李哥拍著胸脯保證。

“大話說太早了,大叔,好心勸你一下,快點上車哦,不然就不能保證你的安全啦。”江荀荀笑的燦爛。

“說的什麽話這是!”李哥更火了,幹脆不理會江荀荀,直接對著司機吼道:“你到底開不開車門?你信不信我明天就去投訴你!”

司機看了看江荀荀,又看了看氣急敗壞的李哥,嘆了口氣,終究還是開了門。

生活不易,被乘客投訴的話是要扣工資的。

江荀荀見阻止不了他,有些生氣跺了跺腳,轉身回了車後座。

李哥與楚楚上了車,找了位置坐下,不理會其他人的目光,兩人說了好一會兒話,直到夜深才歇下。

……

江荀荀委屈抱著秦九的胳膊抱怨:“九九,我都好心提醒他們了,為什麽他們不聽我的?”

“或許是命。”秦九一雙眸子裏載著涼薄的光。

知道陌生女人不是人時,她同時也知道陌生女人沒有害人的心,便也懶得去管,不過她還是告訴了江荀荀,因為她知道江荀荀會去提醒車上眾人,如此做法,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但既然那些人不相信江荀荀說的話,也只能說是他們的命。

“那他們……會不會被傷害到啊?”江荀荀畢竟是個十來歲的小女生,心還是熱的,關心他人安危極為正常,不然也不會去提醒眾人不能讓女人上車了。

“沒什麽大事,只不過會有幾天黴運。”秦九摸摸江荀荀的腦袋,讓她安心睡覺:“你們不用擔心,有我護著,煞氣侵不到這裏。”

得到秦九的回覆,江荀荀這才點頭,腦袋靠著秦九的肩膀睡去。

而傅子遇,早已睡熟。

車上開了一盞有些昏暗的燈,待人靜時,秦九突然察覺到一道十分熾熱的目光投註在自己身上,於是猛的睜開了眼,回看去,發現熾熱目光的主人正是楚楚。

你好呀。

楚楚笑的十分友善,她動了動嘴唇,做出口型。

收斂點。

秦九同樣回覆以口型,繼而閉上眼眸,不再去理會楚楚。

第三十話:古鎮禍事1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司機便迷迷糊糊醒來,伸懶腰時餘光撇到後視鏡中有束刺眼的光亮,司機凝神看去,見是一輛開著大燈的汽車,精神不由為之一振,急忙下車尋求幫助……

待江荀荀醒來時,修車的工作人員已經到了,眾人等了兩小時,旅游大巴才解決完故障。

“哎,楚楚呢?”車子要開時,昨晚帶著陌生女人上車的男人卻突然喊了一聲。

江荀荀看過去,發現昨晚陌生女人——楚楚坐的位置上空無一人。

那女的不是人,已經是白天了,她不走才不正常吧!

想是如此想,江荀荀卻並沒有將之說出口。

既然昨晚這群人不信,那她也沒必要再嚇他們。

“興許是一大早便下車走了吧。”有人懶懶回覆一句。

“怎麽可能!”男人不信。

“怎麽不可能!你又不是人家的誰,人家要走你又有什麽辦法!”那人諷刺一句。

“你……算了,走就走了吧,師傅,開車,我們也走!”男人沒好氣道。

虧了他好心帶人上車,結果連走也不跟他說一聲!

司機沒說話,只是想著陌生女人肯定是趁著他開車門去求助的時候走的,不然還能憑空消失了不成?

如果真是憑空消失……

司機打了個冷顫,連忙啟動車子,不敢再想……

車子以著正常的速度前進,到達旅游目的地時,已經是十一點。

眾人在一家名為“槐木”的旅館中住下,因為是自發組隊來旅游,因而並沒有強制每人都要跟團游玩,只是約好坐車回去的時間,便都散了。

“九九,我們今天先休息好不好?在車上都沒有睡好。”

秦九與江荀荀住同一間房,江荀荀一進入房間,便癱倒在潔白大床上。

原本秦九是打算自己住一間的,但架不住江荀荀死纏爛打:她說她自己沒在外邊住過,晚上一個人會害怕的睡不著,很容易胡思亂想。

傅子遇也覺得兩個女孩子住一起更好一些,便也出聲勸秦九。

秦九被纏的沒辦法了,只得順了江荀荀的意,而傅子遇,便住在兩人隔壁。

“你困了便先睡吧,我出去看看。”

秦九無視江荀荀哀怨的眼神,緩步走出了房間。

旅館中的人並不多,冷冷清清的,在秦九看來,是沒有多少人氣。

走到前臺時,前臺的服務小妹正在剪手指甲,看見秦九過來,連忙收好指甲鉗對著秦九討好笑笑,眼底流露出祈求的光亮。

秦九還沒說什麽,卻見一個大腹便便、穿著黑色西裝的中年男人快步走過來,先是對秦九鞠躬道歉,繼而大聲責罵那個剪指甲的前臺小妹,最後以中年男人的一句“扣工資”與前臺小妹的捂臉淚泣結束。

秦九靜靜看著,感覺有些莫名的奇怪,然而卻說不上來哪裏奇怪。

想不通緣由,秦九索性也不想了,幹脆利落走出旅館。

旅館外的街道幹幹凈凈,兩旁綠樹成蔭,修剪得當的草叢中還開放著不知名的花兒,顏色各異,亮眼非常。

旅館不遠處有條河,河上架著一座橋,那橋看著有些年頭了,兩岸栽種著柳樹,清風吹來時柳樹隨風舒展開纖細的枝條,如窈窕淑女般;影子倒映在清澈的水中,更加清麗如畫。

不得不說,古鎮的風景確實很養眼,但就是……太靜了,靜的不像是一個小鎮。

秦九垂眸,掩去眼底的疑慮,歇了四處看看的想法,重新走回旅館內部。

再次經過前臺時,前臺小妹正在拿著一本書安安靜靜閱讀,秦九駐足看了挺久,前臺小妹都沒有留意到她。

秦九微微蹙眉,走近前臺,主動打招呼道:“你好。”

前臺小妹這才發現她,不慌不忙將書放在旁邊,笑的十分熱情:“你好,請問有什麽能幫到您呢?”

“我想問一下,古鎮一直以來都是這麽冷清的麽?”秦九不著痕跡掃量了一番前臺小妹。

這個前臺小妹,給她一種很莫名的感覺。

“是啊,不知道為什麽,現在人好少了呢。”前臺小妹也有些郁悶。

“以前不是這樣的,那時候人好多,來玩的人更多,小鎮好熱鬧的。”

“以前?多久以前呢?”秦九試探性詢問:“你在這裏工作多久了?”

“好像是前兩年?不,去年?還是……”前臺小妹撫著額頭,感覺記憶有些混亂。

“記不清了,應該挺久了吧。”

“我在這裏工作……應該也好多年了……不好意思,最近記憶力變差了,好多事都想不起來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秦九好似看到前臺小妹的面容有一瞬間的猙獰。

秦九皺眉,直直看向前臺小妹,直看的前臺小妹感到拘謹非常:“請問……我有哪裏不妥麽?”

秦九垂眸,掩去眼底的探究,繼而搖了搖頭:“抱歉,我是覺得……你和我一個許久未見的朋友長的有點像,所以多看了幾眼,不好意思。”

聞言,前臺小妹長舒了一口氣,十分開朗笑道:“沒事,興許我是大眾臉吧,好多人都說我長的像他們的朋友哎。”

秦九回以一笑,正想邁步離開時,餘光卻突然撇到前臺小妹背後墻上的一張照片。

“這是你的照片麽?”秦九眸子閃了閃,問向前臺小妹。

“嗯?”前臺小妹有些不明所以,等秦九指了指她身後才反應過來。

“能給我看一下麽?”秦九問。

“你說這張啊?當然可以。”前臺小妹小心翼翼將照片摘下,遞給秦九:“這是我跟妹妹的合照。”

“你妹妹小時和你長的很像啊,現在也一定跟你一樣漂亮吧。”秦九笑了笑。

“其實我妹妹……她在七歲時突然生病沒了。”

說到傷心事,前臺小妹不禁紅了眼睛。

“……不好意思,勾起你的傷心回憶。”秦九頓了頓,緩緩出聲道歉。

“沒事。”前臺小妹用手擦了擦眼睛。

“那……再冒昧問一下,你們這張照片是在哪裏拍的?”秦九盯著照片中兩姐妹背後的參天大樹,眼底帶著凝重。

這樹……有些怪異,即便只是一張照片,卻也依舊讓她產生了一種不妙感。

“這是我們鎮上的神樹,我們鎮上的人對神樹可尊敬了呢!”說到神樹,前臺小妹有些難過的情緒終於調整了過來,但隨即,前臺小妹的情緒又低落了下去:“但是現在……我們再也見不到神樹了。”

“為什麽?”秦九一楞。

“好像是挺久的事了,那時候我還小,記憶有些模糊,只記得好像鎮上發生了一件特別大的事,神樹被鎮長帶人砍了,連根都給挖了出來。”

“好像也是同年,我妹妹沒了……”前臺小妹回憶往事時似乎很痛苦,一直抱著腦袋。

“……能再跟我說說你們鎮上的事麽?我挺感興趣的。”秦九越聽表情越凝重,沒有由來的,她直覺這事跟傅子遇的丟魄事件有關。

“當然可以。”

前臺小妹沒有多想,只是以為秦九想聽更多的古鎮的故事,以此作為旅游一趟的收獲,便將自己所知道的緩緩道來……

第三十一話:古鎮禍事2

“我們的小鎮名叫槐鎮,以鎮內美妙風景而聞名,我們鎮上的人對槐樹都很尊敬,因為我們的神樹是龍爪槐。神樹存在的時間已經很長很長了,貌似有千年之久,鎮長他們說神樹有靈,因而每年的七月份,我們都會擺上祭品,供神樹享用,以請神樹護佑我們鎮上的人。”

前臺小姐滔滔不絕說著,眼底時不時閃過絲絲亮光。

“神樹長的特別高大,我們七八個小孩子圍起來都抱不住它,它的樹冠像傘,形狀特別優美,像一條龍一般,奇特蒼古。我們十三歲以下的小孩子在每年的四、五月份都被大人要求集體去祭拜神樹,按鎮長所說,是去請它保護我們平安長大,我和妹妹的照片便是在那時候拍下的。”

“神樹他真的是我們鎮上的保護神呢!我記得有一年,一個小夥伴突然病了,上吐下瀉的好可怕,去看醫生後,醫生說小夥伴活不久了,讓他家人準備後事。他們家人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便去求了鎮長,於是鎮長去求來了神樹賜下的神花,熬水讓小夥伴喝下之後,小夥伴的病便好了,活奔亂跳的,看著健康的不得了呢!”

“這麽神奇!”秦九佯裝驚嘆,繼而問道:“那為什麽鎮長要砍了它呢?你真的想不起來了麽?”

“嗯……”前臺小姐歪頭回憶了好久,才磕磕絆絆回答:“貌似……是……鎮長……女兒……”

剛說出“女兒”兩字,前臺小姐卻突然感覺腦袋劇痛無比,猶如被針紮到一般,那痛感傳入四肢百骸,根本無法抑制。

“好痛……”前臺小姐全身痛的無法喘氣,其中痛的最厲害的地方便是腦袋。

她抱著頭,冷汗直流。

“沒事吧?”秦九臉色凝重問著前臺小姐,感覺事情越來越不對勁了。

前臺小姐這樣子,好似是被人控制下了禁制一般,一提及某些關鍵字眼便會受到懲罰。

思及時,秦九收回了繼續問話的想法,謝過前臺小姐熱心的解答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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