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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讓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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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讓跪下

季思萌和李秀雯驚聲阻止:“不可!你這不是明擺著打皇後的臉嗎?這樣事情只會更覆雜。”

冷傅擰眉說道:“那小師妹怎麽辦?”

說罷三人都擔憂地看向還在沈默已經快要引起大家疑慮的姜懷柔,腦子裏轉的飛快都在想有沒有什麽好辦法。

姜懷柔抿唇起身走至宴席中央,在眾人驚詫的目光中行跪禮俯身在羊毛毯上凝聲說道:“恕臣女不能收下,又緊接著解釋出聲,“皇後娘娘母儀天下,是萬民敬仰的一國之母,臣女在天寧腳下生活數年,受聖上恩澤得看盡昌平盛世風光,如今入京在天子腳下,更不能奪皇後娘娘的心愛之物,這樣豈不是以初到之名義行不恩之事嗎?”

涼亭裏頓時靜得連針掉在地上想必都聽的清清楚楚,呼吸一窒的同時不由覺得這位姜小姐不知好歹,還沒來多久便給了皇後娘娘一個下馬威,雖說言辭得體好聽給了個拒絕的臺階,但還是沒接受來的自在。

更想不到這位竟然拒絕了,要知道三皇子可是除了二皇子之外最有可能成為一國之君的人選了,相貌英俊,也是京城男子中的佼佼者。

皇後眼底泛冷,面上不顯,在眾人沒註意時暗自瞪了一眼多嘴的君語清,君語清眼神被嚇地一抖,垂頭反省。

父親不讓她拉攏姜家,可擺明了姜家是塊新鮮的大餅,更何況韓丞相那邊始終不露聲色,沒想到這小丫頭竟然敢當面拒絕,擺明了是一點都不想沾染三皇妃這個位置。

也或許是她太操之過急?

思考間也不顧及在地上俯身跪著的姜懷柔,如妃看了幾次想出聲提醒皇後,畢竟也不能真得罪了將軍府,好在皇後神色很快便恢覆如常。

但也未讓跪著的姜懷柔起身,“本宮不過是覺得這串手鏈當時是以祈求平安之意得來的,大將軍久戰沙場,危險重重,就想著把這手鏈贈予你,也是對你忠君護國的父親聊表心意,懷柔想哪去了?”

三言兩語便將主動權繞到自己手裏,姜懷柔並不奇怪,皇後能在深宮站住腳自是不會讓她人煞了威風,同時也給了個臺階,既然她明說了是平安之意,收下也無妨,“那臣女就......”

只是話還沒說完就被一陣爽朗的笑聲打斷了,涼亭裏信步走來一位衣服上繡有金龍的明黃色衣袍中年男子,身後還跟著一位如天神下凡一樣的男子,眾人見了急忙出席跪地行禮。

“臣妾/女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禦嘯天先是沒好氣地瞥了一眼身後面無表情的親兒子,又快速換上一副笑臉,和善地說道:“都起來吧,今日怎麽這麽熱鬧?”

姜懷柔也只是聞聲瞧了一眼方向就跟著行禮了,她本就是跪著,連動都不用動,此刻眾人入座的動靜此起彼伏,皇後也依然沒有讓她起來的意思。

如今跪在這裏,確實突兀了。

李秀雯略微側頭與自家姐妹對視一眼,多年的默契都看懂了對方心中所想,於是都堅定地點了點頭,靜觀其變,若是事態嚴重,就去求情。

皇後先是端莊大氣地為主位上的禦嘯天添了盞新酒,這才說道:“今日臣妾邀請著同賞後花園美景,想來姜大將軍的女兒初到京城,臣妾就想著見面禮是不可少的,誰知這丫頭還正義凜然地拒絕了去,”又像是突然發現似的說道:“呦,你這丫頭怎麽還跪著呢?本宮可是要心疼了,快些入座去吧。”

姜懷柔盯著地面的目光冷下,說實話,她著實看不出這位皇後有鳳儀天下的氣度,“是。”雖有羊毛毯墊著,但大理石板磚材質堅硬,跪久了難免膝蓋泛疼。

緩著勁慢慢起身以防跌倒失禮,皇帝看似在聽皇後說話,其實註意力全在一旁的禦景煊身上,見他起身不由一楞,又瞳孔放大地盯著他往中央跪著的女子走去。

同樣覺得五雷轟頂的還有在場的每一個看到的人,君語清面色蒼白如紙地緊盯著眼前一幕,以前她覺得就算不會是她也絕對不會是別人,可現在,冷漠如冰的煊殿竟然主動去攙扶姜懷柔?!

而李秀雯則是滿臉驚悚地與冷傅和季思萌嘆道:“我總算知道小師妹說的‘他不會的’是什麽意思了,隨和,的確隨和。”

季思萌雙眼放光地點頭讚同:“確實,只是不是普遍的隨和,而是獨屬於小師妹的隨和。”

姜懷柔眼前覆下一層陰影和一抹玄色衣角,隨即胳膊被一只有力的手拉住將她帶了起來,茫然擡頭,熟悉的臉龐映入眼簾,抿唇說道:“臣女謝過二皇子殿下。”

禦景煊收回手,漠聲問道:“誰讓你跪在此處的?”

此話一出,又是一陣冷氣,冷傅讚賞地看了看中央,對另外兩人說道:“不錯,這話真夠撐腰的,估計皇後現在都不敢吭聲。”

亦如冷傅所想,皇後現在是手心出汗,她先前都那樣說了,這二皇子不是明擺著給她難堪?可偏偏她怎麽也不敢招惹這個活閻王。

無奈之下強裝淡定地說道:“本宮也沒讓懷柔跪下,誰知道這丫頭膽小,急匆匆地就跪下了,攔都攔不住。”

姜懷柔不禁被皇後虛偽的言語惡心到了,可真厲害,還不忘給她安個膽小的名頭,內心有些冒氣,索性選擇閉嘴不吭聲。

禦景煊察覺到身邊女子的情緒不由氣勢更淩厲了幾分,嚇得眾人大氣不敢喘一下,皇帝見勢頭不對想出聲說兩句,可觸及禦景煊冰冷的眼神瞬間無聲訕笑著裝作飲酒去了。

禦景煊拉過姜懷柔不由分說地把人按在了座椅上,又漫不經心地微靠在自己的座位上,骨節分明的手指輕點扶手,寒聲說道:“若有人在本殿面前胡言亂語地插話,本殿不介意把那人的手腳砍了餵狗。”

冰冷的嗓音和血腥的言辭嚇得在場的人一陣膽寒,幾個膽子小的壓根不敢再去深想有關於這位狠厲煊殿的傳聞,皇後一張臉都漲成了豬肝色,凝聲說道:“怎麽?煊殿這是想把本宮的手腳砍了餵狗?”

李秀雯激動地扯了扯身邊的姜懷柔,眼冒桃心地看向那個單單只是坐在那就有一種俯視眾生之感的男神,“霸氣!小師妹啊,多虧了你師姐才能見到如此這般讓人心動萬分的撐腰場面。”

姜懷柔卻擔憂地看向神情不顯的禦景煊,“可是......”

李秀雯一看便知道姜懷柔在擔心什麽,當即安慰著說:“放心,你男人可不是一般人。”別說皇後,就是皇帝也不敢招惹,聽說這位二皇子手握大勢,富可敵國,但實際的底氣誰也打探不到到底來自於什麽。

聲音不小,周圍有些人都聽見了,詫異地朝這邊看,姜懷柔連忙朝李秀雯嘴裏塞了個葡萄,低聲反抗:“師姐你別亂說,我們不是那種關系。”

李秀雯嘿嘿一笑,咽下葡萄打趣:“我這不是代入話本子了嗎?一時口快,小師妹別生我氣啊。”

君語清隱隱約約也聽到了,沈迷在那道身影的目光收回,落在對面人的身上,姜懷柔剛好擡頭撞上對面的目光,不由擰眉看向姿態慵懶矜貴的禦景煊,後者還似有所覺地側臉對她一笑。

姜懷柔微笑:別笑了,再笑對面看她的目光深沈的像是海底針。

遲遲得不到回答的皇後也有些慌神,求助地看向一側一聲不吭的皇帝,皇帝無聲輕嘆,出聲打破了僵局:“皇後這話可就言重了,不過是句玩笑話何必當真?再者說煊兒敬重你這個母後都來不及,又怎會羞辱你?是不是煊兒?”

禦景煊淡淡地看了眼沖他使眼色的禦嘯天,“本殿還有事要處理,就不奉陪了。”隨即起身闊步離開,姜懷柔一看更心急了,生怕因為這件事惹得皇帝對他有意見。

禦嘯天此時更是心中算盤打個不停,平日裏怎麽說這小子也不會不給他臺階下,看來這次是真觸及他的逆鱗了,姜家姑娘,到底有個本事能讓他這個清漠如水的兒子如此死心塌地?

走至姜懷柔身邊時,那道冷厲的身影停住了,“姜懷柔,楞著做甚?”

嗓音如同陳釀美酒,李秀雯一個激靈趕緊悄悄扯了扯身邊人的袖子,示意她趕緊跟上,姜懷柔大腦停頓了一秒也不含糊,起身聲線清晰地行禮道:“臣女就先行告退了。”

皇帝也沒被撫了面子的不滿,而是笑呵呵地慈祥說道:“嗯,讓煊兒帶你好好看看後花園的美景,別錯過了。”

他不過是個和事佬,撫了的,可不是他的面子,他這麽一承情更是不會對威嚴有何影響。

至於皇後,早就貌合神離又談何夫妻一心?更何況……君家……

李秀雯很有眼力見的起身端起一杯酒敬向禦嘯天,讚揚道:“都說陛下虛懷若谷,胸懷寬廣,今日一見,更是讓人欽佩萬分,這杯酒,臣女敬您。”說罷直接一口悶了。

皇帝當即大笑出聲,也痛快地飲下一杯,還未說話只見又站起來兩個,季思萌笑得一臉單純無辜,“陛下火眼金睛,穩如泰山,這份氣魄實屬古往今來的一筆濃墨重彩,臣女也敬您一杯。”話落也是一口悶。

冷傅緊接著也敬了一杯:“臣女也敬您一杯。”

這三連敬酒著實讓突然到訪的禦嘯天有些猝不及防,心下卻已看透一切,也爽朗笑著說道:“好好,”又飲下了新添的酒,“今日是既然是皇後設的宴,朕也就不在這妨礙你們了,諸位玩得盡興。”

說罷便直接起身離開了,眾人紛紛行禮,“恭送皇上。”

待皇上的身影消失在涼亭,皇後無聲地看了眼方才恭維的三人,目露威壓,被二皇子大庭廣眾之下撫了面子,她哪還有心思賞景?

暗地裏朝如妃使了個眼色,然後面露痛苦地揉著太陽穴,如妃了然,關切問道:“誒呀,皇後娘娘您這是怎麽了?可是頭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君語清盡力壓下其它情緒,也體貼地說道:“這可耽誤不得,還是找禦醫來瞧瞧吧?”

皇後神色疲倦地躺靠在座椅上,“不必,回去歇會兒便好,只是這賞景一事......”稍微拉長的話語被如妃接了過去:“皇後娘娘身子要緊,若實在不放心幾位姑娘,臣妾和幾位姐姐領著去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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