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紫薇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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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紫薇神
“被釘在玫瑰花圃裏的男人在我瞳孔中嗚咽著斷了氣，而他至始至終都沒辦法看見站在盲區裏執行著他的死刑的我。
他向著虛無的神明求饒，卻沒想過他的女兒和妻子在向他求饒的時候，他可曾就此罷手？
他的靈魂就像一名游子，沒有墊腳石就只能在硌腳的碎石路上飄忽不定——
遇到了審判罪名的劊子手，哪怕裝成這樣無辜的游子，也改變不了這樣的事實。
罪人的鮮血並不會讓嬌艷的玫瑰生長得更好，凝固的血汙染著花農的後腳跟。
赤腳所到之處，全是拖泥帶水的證據。
我站在案發現場遠遠的地方看著那群辦案的警察，茭茭在人群中大聲哭著。
她和她媽媽的胳膊上全是那個男人皮帶留下的痕跡。
我沒想過她在最絕望的時候會把電話打給我。
但這或許是我為我兒時唯一玩伴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C《盲區》
那是一個六芒星為底，融合了兩種動物的圖騰，中間是一個狐貍的正臉，然後外環是一條蛇身纏繞。宋欣怡描述的時候我尚不能很好地想象出那個圖騰的樣子，但是我借口想再看看照片從文夢洋那裏拿過手機放大來細細研究的時候最終也能模糊地看到那樣子的水印。
這個圖騰對我來說很陌生，但冥冥之中又有些眼熟，只是我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也有可能是和蔡夢昕同事的時候見過她身上有那個圖騰，但那時候沒多註意。
梁繪和文夢洋的辯論在宋欣怡的幹咳兩聲之後肅然結束，當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要說早睡也不算早睡了，文夢洋帶著“不管怎樣反正我是對的”的勝利態度火速進入了睡眠，淩晨兩點，模糊著睡意的我忽然變得無比清醒，摸了摸幹得有些發癢的脖子，起身開門找水喝。
沙發上坐著一個人，我一開始被嚇了一跳，但看清楚來人的臉後我松了一口氣，大抵也是明白了我忽然沒有了睡意的原因。
原本坐在沙發上安安靜靜待著的覆羽看到我出現立馬緊張起來，開始坐立不安。
我端著水杯坐到她身邊：“看到我留下的紙條了？”
覆羽點點頭：“是的，看到了，所以我過來了。”
我小聲問道：“我本來是想問你關於你為啥看到我就那麽害怕的，但是我現在不急著等你這個答案，要不你先和我說說紫薇神的故事吧？”
我沒看見覆羽張口，但她的聲音在我大腦裏響起：“大人你有什麽話直接在心裏默念就好了，我能聽見，我和你說話也能這樣通過腦電波感應的……那我就先講講紫薇神吧。”
紫薇神是黃帝妻子嫘祖的遠親表侄女妺媗，妺媗非常聰明、崇尚天文，熱情開朗，也深受西陵百姓的敬愛。但是妺媗她有一個理想就是走遍祖國大江南北，看遍星辰瀚海；於是她便獨自一人踏上了尋找更多天文地理知識的旅程，最終她一路游歷來到了紫薇山。
她能感受到紫薇山上聚集了非常多的靈氣，於是在此駐留，找到一處空地之後開始建造自己的小基地，開始演算起來。
她閉關修習一修就是數十上百年，時代在她潛心研究算法的時候更疊了不知多少代，最後妺媗終於推演出來一套自己的天文算法出關，這個世界都好像不是她所熟知的世界了。
不過妺媗並不在意，無論世界怎樣變化，都還是有一條無可改變的規則準線，一切都按照“道”在前進，於是她留下歃星羅官陣，將天衍推算萬物本質都藏在其中。
我安靜地聽完了覆羽的故事，這顯然和文夢洋的藏書中記載的不一樣，也難怪梁繪根本不可能知道歃星羅官陣和四大兇獸之間的關聯。
在文夢洋的講述中，紫薇神出現在人族和四大兇獸的對抗戰最激烈的時刻，那個時候四大兇獸已經呈現敗勢，逃至了紫薇山下。
四大兇獸的節節敗退，但人族也是犧牲慘烈，於是妺媗挺身而出決定犧牲自己一人，將四大兇獸封印在紫薇山下，用自己和紫薇山的靈氣來凈化四大兇獸的邪氣。
時間疊代，紫薇山區域也在一朝一朝劃分中，最終演變成了L市。
我果然還是需要自己判斷到底哪個版本才是真的……
我在心裏默問著覆羽：“那你是什麽時候形成的呢？這棵欒樹看上去並沒有上千年的歷史，還有，紫薇司南到底還在不在這人世間，周耳到底在哪？”
覆羽回答道：“這些問題都是梁繪問過我了的，我要是知道我就都告訴他了，但我真不知道紫薇司南在哪，我真感受不到。你說得對，我並沒有那麽多歷史，這棵欒樹不過十幾年的光景，只是我們生生不息，被砍伐了之後就會重生，只可惜我們都無法帶著前世的記憶重生，我也忘記了我這是重生了第幾次了。”
“那紫薇司南是何種材質所作，又是誰制作的，為什麽就能一直指向紫薇石，紫薇石要如何得到？”
“紫薇司南也是由紫薇石所作的，所以它們才會相互吸引，這是天然的磁性，司南是我重生之後就存在的梁家的傳家寶了，我有記憶的時候，梁繪的媽媽那個時候就在守護著那柄司南了，不知道是誰制作的；而現在要得到正宗的紫薇石，估計很困難了，或許要開挖這塊地，一直要挖到很深的地方，像鑿出一個礦洞那樣——不過這是我的猜想，或許紫薇石並不能這樣找到。”
“梁繪說的歃星羅官陣需要八樣物品加持制陣，但是現在卻找不到布置了陣法的痕跡，也沒有找到那八樣物品，這個和那堵墻無法被穿透有關嗎？會不會這堵墻就是陣法？”
“梁繪也想過，但是他沒有辦法調查，因為穿不透，看不透本質，就更別說能確定這就是陣眼了。”覆羽果然對我知無不言。
“那……”我接著問道：“知不知道文夢洋身上的秘密是什麽？”
我帶著賭的成分，希望覆羽能從文夢洋身上看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但是覆羽沒能給我明確的答案，她只說：“我能看到，但我看不懂。”
我繼續追問：“那我再問你，你口中說的大人是誰？他是不是就在我身邊？他和文夢洋之間有沒有什麽關聯？”
覆羽有些疑惑，她就這樣看著我，沈靜了幾秒：“……對不起，這個我還不能說。但是大人的事，不一定要從別人的口中得知她到底是誰。”
說著，覆羽便消失不見了。
我還是很在意覆羽的話，但是困意再一次卷了上來，我回到了房間，倒頭就睡著了，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裏有比我高出半個頭的草叢，有水聲，空曠而明朗。
我站起身來，草叢依舊比我高，我的視線被草叢遮住，但草叢的那頭有一大片白色，和頭頂雲層的白色不同，那種水泥白帶著斑駁與單調。
我慢慢地往前走，好像不止走過了草叢，每一步下去都在我人生軌跡中穿梭，有陌生的畫面，也有熟悉的畫面，最終我離開了草叢，終於看清楚了那抹白色代表著什麽——昌明水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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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釘在玫瑰花圃裏的男人在我瞳孔中嗚咽著斷了氣，而他至始至終都沒辦法看見站在盲區裏執行著他的死刑的我。
他向著虛無的神明求饒，卻沒想過他的女兒和妻子在向他求饒的時候，他可曾就此罷手？
他的靈魂就像一名游子，沒有墊腳石就只能在硌腳的碎石路上飄忽不定——
遇到了審判罪名的劊子手，哪怕裝成這樣無辜的游子，也改變不了這樣的事實。
罪人的鮮血並不會讓嬌艷的玫瑰生長得更好，凝固的血汙染著花農的後腳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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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案發現場遠遠的地方看著那群辦案的警察，茭茭在人群中大聲哭著。
她和她媽媽的胳膊上全是那個男人皮帶留下的痕跡。
我沒想過她在最絕望的時候會把電話打給我。
但這或許是我為我兒時唯一玩伴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C《盲區》
那是一個六芒星為底，融合了兩種動物的圖騰，中間是一個狐貍的正臉，然後外環是一條蛇身纏繞。宋欣怡描述的時候我尚不能很好地想象出那個圖騰的樣子，但是我借口想再看看照片從文夢洋那裏拿過手機放大來細細研究的時候最終也能模糊地看到那樣子的水印。
這個圖騰對我來說很陌生，但冥冥之中又有些眼熟，只是我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見過。也有可能是和蔡夢昕同事的時候見過她身上有那個圖騰，但那時候沒多註意。
梁繪和文夢洋的辯論在宋欣怡的幹咳兩聲之後肅然結束，當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要說早睡也不算早睡了，文夢洋帶著“不管怎樣反正我是對的”的勝利態度火速進入了睡眠，淩晨兩點，模糊著睡意的我忽然變得無比清醒，摸了摸幹得有些發癢的脖子，起身開門找水喝。
沙發上坐著一個人，我一開始被嚇了一跳，但看清楚來人的臉後我松了一口氣，大抵也是明白了我忽然沒有了睡意的原因。
原本坐在沙發上安安靜靜待著的覆羽看到我出現立馬緊張起來，開始坐立不安。
我端著水杯坐到她身邊：“看到我留下的紙條了？”
覆羽點點頭：“是的，看到了，所以我過來了。”
我小聲問道：“我本來是想問你關於你為啥看到我就那麽害怕的，但是我現在不急著等你這個答案，要不你先和我說說紫薇神的故事吧？”
我沒看見覆羽張口，但她的聲音在我大腦裏響起：“大人你有什麽話直接在心裏默念就好了，我能聽見，我和你說話也能這樣通過腦電波感應的……那我就先講講紫薇神吧。”
紫薇神是黃帝妻子嫘祖的遠親表侄女妺媗，妺媗非常聰明、崇尚天文，熱情開朗，也深受西陵百姓的敬愛。但是妺媗她有一個理想就是走遍祖國大江南北，看遍星辰瀚海；於是她便獨自一人踏上了尋找更多天文地理知識的旅程，最終她一路游歷來到了紫薇山。
她能感受到紫薇山上聚集了非常多的靈氣，於是在此駐留，找到一處空地之後開始建造自己的小基地，開始演算起來。
她閉關修習一修就是數十上百年，時代在她潛心研究算法的時候更疊了不知多少代，最後妺媗終於推演出來一套自己的天文算法出關，這個世界都好像不是她所熟知的世界了。
不過妺媗並不在意，無論世界怎樣變化，都還是有一條無可改變的規則準線，一切都按照“道”在前進，於是她留下歃星羅官陣，將天衍推算萬物本質都藏在其中。
我安靜地聽完了覆羽的故事，這顯然和文夢洋的藏書中記載的不一樣，也難怪梁繪根本不可能知道歃星羅官陣和四大兇獸之間的關聯。
在文夢洋的講述中，紫薇神出現在人族和四大兇獸的對抗戰最激烈的時刻，那個時候四大兇獸已經呈現敗勢，逃至了紫薇山下。
四大兇獸的節節敗退，但人族也是犧牲慘烈，於是妺媗挺身而出決定犧牲自己一人，將四大兇獸封印在紫薇山下，用自己和紫薇山的靈氣來凈化四大兇獸的邪氣。
時間疊代，紫薇山區域也在一朝一朝劃分中，最終演變成了L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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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心裏默問著覆羽：“那你是什麽時候形成的呢？這棵欒樹看上去並沒有上千年的歷史，還有，紫薇司南到底還在不在這人世間，周耳到底在哪？”
覆羽回答道：“這些問題都是梁繪問過我了的，我要是知道我就都告訴他了，但我真不知道紫薇司南在哪，我真感受不到。你說得對，我並沒有那麽多歷史，這棵欒樹不過十幾年的光景，只是我們生生不息，被砍伐了之後就會重生，只可惜我們都無法帶著前世的記憶重生，我也忘記了我這是重生了第幾次了。”
“那紫薇司南是何種材質所作，又是誰制作的，為什麽就能一直指向紫薇石，紫薇石要如何得到？”
“紫薇司南也是由紫薇石所作的，所以它們才會相互吸引，這是天然的磁性，司南是我重生之後就存在的梁家的傳家寶了，我有記憶的時候，梁繪的媽媽那個時候就在守護著那柄司南了，不知道是誰制作的；而現在要得到正宗的紫薇石，估計很困難了，或許要開挖這塊地，一直要挖到很深的地方，像鑿出一個礦洞那樣——不過這是我的猜想，或許紫薇石並不能這樣找到。”
“梁繪說的歃星羅官陣需要八樣物品加持制陣，但是現在卻找不到布置了陣法的痕跡，也沒有找到那八樣物品，這個和那堵墻無法被穿透有關嗎？會不會這堵墻就是陣法？”
“梁繪也想過，但是他沒有辦法調查，因為穿不透，看不透本質，就更別說能確定這就是陣眼了。”覆羽果然對我知無不言。
“那……”我接著問道：“知不知道文夢洋身上的秘密是什麽？”
我帶著賭的成分，希望覆羽能從文夢洋身上看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但是覆羽沒能給我明確的答案，她只說：“我能看到，但我看不懂。”
我繼續追問：“那我再問你，你口中說的大人是誰？他是不是就在我身邊？他和文夢洋之間有沒有什麽關聯？”
覆羽有些疑惑，她就這樣看著我，沈靜了幾秒：“……對不起，這個我還不能說。但是大人的事，不一定要從別人的口中得知她到底是誰。”
說著，覆羽便消失不見了。
我還是很在意覆羽的話，但是困意再一次卷了上來，我回到了房間，倒頭就睡著了，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夢裏有比我高出半個頭的草叢，有水聲，空曠而明朗。
我站起身來，草叢依舊比我高，我的視線被草叢遮住，但草叢的那頭有一大片白色，和頭頂雲層的白色不同，那種水泥白帶著斑駁與單調。
我慢慢地往前走，好像不止走過了草叢，每一步下去都在我人生軌跡中穿梭，有陌生的畫面，也有熟悉的畫面，最終我離開了草叢，終於看清楚了那抹白色代表著什麽——昌明水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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