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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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蕭長捷一夢華胥，不知今夕何夕。醒來時，還有幾分不知身在何處的恍然。
裴景和一臉奇異地看著馬車中的蕭長捷如同每日晨起一般坐了起來，雙眼無神地問：“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裴景和看著好笑，但還是回答道：“未時一刻。”
蕭長捷半夢半醒地點點頭說：“知道了，給本將軍倒杯茶，你自去忙吧。”
裴景和笑著倒了杯茶水遞到了蕭長捷的手中說：“將軍，茶來了，可有什麽別的吩咐？”
蕭長捷擺了擺手說：“退下吧。”
裴景和一個手撐著下巴，眼角含笑地說：“這是我的馬車，將軍要我退到哪裏去？”
蕭長捷喝了口茶，迷糊的腦袋才像是緩緩回神：“什麽？這怎麽是你的馬車？這明明是本將軍的營帳！唉……怎麽不太對？我的雕花大床呢？我的夜明珠呢？我的青瓷茶杯呢？我那麽大一個帳篷怎麽不見了？”
看來是還沒清醒。
裴景和不禁笑了出聲道：“你仔細看看，我是誰？”
“你不就是……裴景和。裴景和？”蕭長捷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般，狠狠揉了揉眼睛，再次睜開雙眼，面前的人依然是端坐在馬車裏的裴景和。
蕭長捷看到裴景和，想到昨日那場廝殺，才真正清醒過來。
她揉了揉太陽穴，嘟囔了一句：“好久沒有睡過這麽久了……”
裴景和提起茶壺，給她茶杯中續上了水，問道：“今日感覺身體如何？可有不適之處？”
蕭長捷心下一緊，她的秘密，不會被發現了吧？
蕭長捷看了看裴景和的眼睛，他的眼中除了關心再無其他，恐懼厭惡害怕這些一樣都沒有。蕭長捷才放下心來，看來還沒暴露。
於是蕭長捷端過茶杯抿了一口才回答道：“睡了一覺，已無大礙。”
裴景和看了她一眼說：“無大礙就好。昨日那個叫天鈞的出了一劍之後便退走了，之後你便暈厥了，還好我聯系到了下屬，但我的大夫對你的病癥束手無策，若不是你還有氣息，我都以為你已經······”
蕭長捷看似平淡地喝了口茶說：“大約是你叫來的大夫醫術不夠好吧，不過也沒事，內傷調理一下就好了……”
裴景和便也沒再就這個話題多說，接住說起了接下來的事：“你醒來的正好，我們還有一個時辰就到勝州城了。”
蕭長捷聞言驚訝地揉了揉腦袋說：“我居然睡了這麽久嗎？居然這就到勝州城了？那身份文諜怎麽辦？”
裴景和遞了一包衣服過去，安撫地說：“文諜都搞定了。我們扮作販茶的隊伍，從勝州出發，過單於都護府。但唯一有點問題的是……”
蕭長捷疑問地看了看裴景和，之間裴景和指這他的臉。蕭長捷瞬間明白了，這幫刺殺裴景和的人肯定都知道他長什麽樣子。
於是蕭長捷問道：“那你有什麽辦法呢？”
裴景和笑出了一雙狐貍眼說：“洛州有一個富戶名叫李維。他有個極其疼愛的兒子，叫李一封。這個李一封是個走馬鬥狗流連煙花之地的紈絝子弟，前些日子這個李一封在洛州花了白銀萬兩贖了一個花魁。我們就扮作這個紈絝子弟和他新買的花魁。”
故事是個好故事，但……蕭長捷看了一眼裴景和遞過來的包裹，裏面放著流光溢彩的錦緞和珠寶。
蕭長捷瞬間明白了裴景和的意思。於是她瞇著眼睛說：“你不會想讓我扮花魁吧？”
裴景和笑著說：“郡主容色傾城，區區花魁，自然當得起。”
蕭長捷聞言，笑得更加開心了。
顯然裴景和不知道，蕭長捷越生氣，就會笑的越開心。而以往她笑成這樣的時候，也就意味著，有人要倒大黴了。
裴景和似乎被蕭長捷的笑容恍了眼睛，隨機蕭長捷撐著上半身，雙眼仔細地端詳著裴景和，臉也慢慢地靠近。
她靠地越來越近，兩人的呼吸都交融了片刻。
兩人便這般對峙了許久，誰都沒有移開目光。隨後，蕭長捷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輕笑了一聲，打破了這片沈默。
蕭長捷惡膽向邊生，擡起手托住了裴景和的下巴，輕輕勾了勾。
倏忽，裴景和被這一招打了個措手不及，耳根漲成了粉紅色。
裴景和瞪圓了眼睛，像蕭長捷從前老吃的一家面攤的夫妻餵的一只流浪貓，琉璃色的眼球裏面只有看向人的驚訝。
蕭長捷不由地又伸出了左手，順毛擼了一把裴景和的頭頂，才慢條斯理地說：“師兄這般模樣，天姿絕色，風華絕代，讓人一眼便再也挪不開視線，我見了也覺得自慚形穢。”
裴景和被蕭長捷這兩下子搞懵了，不知道做什麽反應。
隨即蕭長捷又說：“那夥殺手是沖著師兄你來的，這花魁怎麽著也得你來扮才是。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想不當堂堂裴太傅居然喬裝成了一名女子吧？”
……
一番歪理竟讓人無法反駁。
裴景和差點被蕭長捷繞暈了，他擺擺手說：“不可以，這真是有辱斯文。”
蕭長捷眼睛轉了轉，想出來了一個鬼主意。她從懷裏摸出一枚銅錢，對著裴景和說：“既然我們兩都不想扮花魁，那不如公平些，扔銅錢吧。若銅錢上字是景泰，那邊我扮花魁；字若是天寶，那便你扮，如何？”
裴景和瞇了瞇眼睛，像是看透了什麽一樣說：“你不會是要出老千吧？”
蕭長捷坦然自若地說：“怎麽會呢？在你心裏我是這種人嗎？”
裴景和斬釘截鐵地說：“你是。”
……
沒法聊了。
於是蕭長捷又想了一出，開始利誘裴景和：“你不是讓我幫你嘛，你來扮花魁，接下來幽州之行我聽你差遣，你說東我絕不往西。”
裴景和面無表情地說：“好，那我的要求就是你來扮。”
蕭長捷急地一拍大腿，死皮賴臉地說：“你開個價吧，怎麽你才肯扮？反正讓我穿這種花裏胡哨的衣服是絕對不可能的。”
裴景和也學著剛才蕭長捷的樣子，突然湊近，一雙琉璃眼如同寒星一般，熠熠生輝。蕭長捷看著這雙眼，仿佛像是看到了從前看到昆侖飄雪的景象，極美可也冰冷刺骨。偏偏這雙眼笑出了紋路，又透出幾分冰雪消融的暖意來。
蕭長捷一時有些出神。
裴景和打了個響指，驚醒了不知道在想什麽的蕭長捷才說：“我扮花魁也可以，但除了這一路你要聽我的之外，我還有個條件。”
蕭長褲一聽這事有戲，連忙問：“什麽條件？”
裴景和笑了笑說：“時候到了我再告訴你。”
蕭長捷撇了撇嘴說：“神神秘秘的。行吧，我答應你，反正你還欠我三個條件，我怎麽都不虧。”
裴景和禮貌地點了點頭，隨後一腳將蕭長捷踹下了馬車。
蕭長捷一個不註意，就是一連串連跪帶爬最後摔到了路邊的草叢裏。
這時穿了裴景和幽幽的聲音：“花魁要換衣服了，非禮勿視。”
蕭長捷氣地破口大罵：“小氣鬼！不就坑你扮女裝嗎！至於踹這麽狠嗎？屁股都摔成兩半了！我是病人！病人你不知道嗎？”
裴景和輕笑了一聲，淡淡地說了一句：“你去坐後面一輛馬車，跟上。”
“知道了。”蕭長捷扶著腰爬上了後面一輛馬車，一進去她就看到一套衣冠放在馬車裏，想來應該是那李家紈絝的衣服。
感情裴景和早料到她不肯扮花魁，於是白得了她一個承諾。
罷了，和這只狐貍鬥什麽？還是正事要緊。
蕭長捷火速換好了衣服，穿金戴銀，一只手帶五個翡翠和黃金扳指，活脫脫一個不學無術品位低下的暴發戶。
蕭長捷思索了一下往日趙繼德的走路姿勢和行事風格，信心滿滿地開始扮演一個二世祖。蕭長捷先生一個箭步沖到前面裴景和的馬車裏，掀開簾子就進。
馬車裏的裴景和換上了一身石榴紅的女裝，一頭青絲還沒來得及挽起，如瀑一般批在身後，香肩半露，欲說還休。蕭長捷的突然闖入似乎驚到了他，他驚訝的表情中還帶著點無措和嬌羞。
真正的美人果然是雌雄莫辨，瞧瞧這姿色，不當花魁可惜了。
代入感非常的蕭長捷對著裴景和吹了個口哨，隨後擺出了一個風流倜儻地姿勢說：“美人兒～來，給爺笑一個～”
正披頭散發準備梳妝的裴景和看著吊兒郎當闖進來的蕭長捷，額頭氣得青筋崩起，從牙縫擠出一個字：“滾！”
蕭長捷看裴景和是真的惱了，連忙行了個禮，麻溜地滾了。難得看到裴景和吃癟的蕭長捷馬車也不坐了，神清氣爽地從侍衛隊裏搶了匹馬，得意洋洋地騎著馬走在裴景和的馬車旁，嘴裏還哼著青樓小調：“緊打鼓來慢打鑼，停鑼住鼓聽唱歌，諸般閑言也唱歌，聽我唱過十八摸······”
坐在馬車裏的裴景和氣笑了，蕭長捷扮李一封這個紈絝還真是如魚得水啊，聽著小調唱的，青樓楚館的常客非她莫屬！
裴景和怒斥道：“再滾遠點，別讓我聽到你唱這些爛曲！”
蕭長捷摸了摸鼻子，策馬跑到了隊伍最前方。心想這裴景和生什麽氣啊，自己這紈絝不是扮的挺好？
人生如戲，何必那麽較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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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長捷一夢華胥，不知今夕何夕。醒來時，還有幾分不知身在何處的恍然。
裴景和一臉奇異地看著馬車中的蕭長捷如同每日晨起一般坐了起來，雙眼無神地問：“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裴景和看著好笑，但還是回答道：“未時一刻。”
蕭長捷半夢半醒地點點頭說：“知道了，給本將軍倒杯茶，你自去忙吧。”
裴景和笑著倒了杯茶水遞到了蕭長捷的手中說：“將軍，茶來了，可有什麽別的吩咐？”
蕭長捷擺了擺手說：“退下吧。”
裴景和一個手撐著下巴，眼角含笑地說：“這是我的馬車，將軍要我退到哪裏去？”
蕭長捷喝了口茶，迷糊的腦袋才像是緩緩回神：“什麽？這怎麽是你的馬車？這明明是本將軍的營帳！唉……怎麽不太對？我的雕花大床呢？我的夜明珠呢？我的青瓷茶杯呢？我那麽大一個帳篷怎麽不見了？”
看來是還沒清醒。
裴景和不禁笑了出聲道：“你仔細看看，我是誰？”
“你不就是……裴景和。裴景和？”蕭長捷像是突然反應過來一般，狠狠揉了揉眼睛，再次睜開雙眼，面前的人依然是端坐在馬車裏的裴景和。
蕭長捷看到裴景和，想到昨日那場廝殺，才真正清醒過來。
她揉了揉太陽穴，嘟囔了一句：“好久沒有睡過這麽久了……”
裴景和提起茶壺，給她茶杯中續上了水，問道：“今日感覺身體如何？可有不適之處？”
蕭長捷心下一緊，她的秘密，不會被發現了吧？
蕭長捷看了看裴景和的眼睛，他的眼中除了關心再無其他，恐懼厭惡害怕這些一樣都沒有。蕭長捷才放下心來，看來還沒暴露。
於是蕭長捷端過茶杯抿了一口才回答道：“睡了一覺，已無大礙。”
裴景和看了她一眼說：“無大礙就好。昨日那個叫天鈞的出了一劍之後便退走了，之後你便暈厥了，還好我聯系到了下屬，但我的大夫對你的病癥束手無策，若不是你還有氣息，我都以為你已經······”
蕭長捷看似平淡地喝了口茶說：“大約是你叫來的大夫醫術不夠好吧，不過也沒事，內傷調理一下就好了……”
裴景和便也沒再就這個話題多說，接住說起了接下來的事：“你醒來的正好，我們還有一個時辰就到勝州城了。”
蕭長捷聞言驚訝地揉了揉腦袋說：“我居然睡了這麽久嗎？居然這就到勝州城了？那身份文諜怎麽辦？”
裴景和遞了一包衣服過去，安撫地說：“文諜都搞定了。我們扮作販茶的隊伍，從勝州出發，過單於都護府。但唯一有點問題的是……”
蕭長捷疑問地看了看裴景和，之間裴景和指這他的臉。蕭長捷瞬間明白了，這幫刺殺裴景和的人肯定都知道他長什麽樣子。
於是蕭長捷問道：“那你有什麽辦法呢？”
裴景和笑出了一雙狐貍眼說：“洛州有一個富戶名叫李維。他有個極其疼愛的兒子，叫李一封。這個李一封是個走馬鬥狗流連煙花之地的紈絝子弟，前些日子這個李一封在洛州花了白銀萬兩贖了一個花魁。我們就扮作這個紈絝子弟和他新買的花魁。”
故事是個好故事，但……蕭長捷看了一眼裴景和遞過來的包裹，裏面放著流光溢彩的錦緞和珠寶。
蕭長捷瞬間明白了裴景和的意思。於是她瞇著眼睛說：“你不會想讓我扮花魁吧？”
裴景和笑著說：“郡主容色傾城，區區花魁，自然當得起。”
蕭長捷聞言，笑得更加開心了。
顯然裴景和不知道，蕭長捷越生氣，就會笑的越開心。而以往她笑成這樣的時候，也就意味著，有人要倒大黴了。
裴景和似乎被蕭長捷的笑容恍了眼睛，隨機蕭長捷撐著上半身，雙眼仔細地端詳著裴景和，臉也慢慢地靠近。
她靠地越來越近，兩人的呼吸都交融了片刻。
兩人便這般對峙了許久，誰都沒有移開目光。隨後，蕭長捷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輕笑了一聲，打破了這片沈默。
蕭長捷惡膽向邊生，擡起手托住了裴景和的下巴，輕輕勾了勾。
倏忽，裴景和被這一招打了個措手不及，耳根漲成了粉紅色。
裴景和瞪圓了眼睛，像蕭長捷從前老吃的一家面攤的夫妻餵的一只流浪貓，琉璃色的眼球裏面只有看向人的驚訝。
蕭長捷不由地又伸出了左手，順毛擼了一把裴景和的頭頂，才慢條斯理地說：“師兄這般模樣，天姿絕色，風華絕代，讓人一眼便再也挪不開視線，我見了也覺得自慚形穢。”
裴景和被蕭長捷這兩下子搞懵了，不知道做什麽反應。
隨即蕭長捷又說：“那夥殺手是沖著師兄你來的，這花魁怎麽著也得你來扮才是。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想不當堂堂裴太傅居然喬裝成了一名女子吧？”
……
一番歪理竟讓人無法反駁。
裴景和差點被蕭長捷繞暈了，他擺擺手說：“不可以，這真是有辱斯文。”
蕭長捷眼睛轉了轉，想出來了一個鬼主意。她從懷裏摸出一枚銅錢，對著裴景和說：“既然我們兩都不想扮花魁，那不如公平些，扔銅錢吧。若銅錢上字是景泰，那邊我扮花魁；字若是天寶，那便你扮，如何？”
裴景和瞇了瞇眼睛，像是看透了什麽一樣說：“你不會是要出老千吧？”
蕭長捷坦然自若地說：“怎麽會呢？在你心裏我是這種人嗎？”
裴景和斬釘截鐵地說：“你是。”
……
沒法聊了。
於是蕭長捷又想了一出，開始利誘裴景和：“你不是讓我幫你嘛，你來扮花魁，接下來幽州之行我聽你差遣，你說東我絕不往西。”
裴景和面無表情地說：“好，那我的要求就是你來扮。”
蕭長捷急地一拍大腿，死皮賴臉地說：“你開個價吧，怎麽你才肯扮？反正讓我穿這種花裏胡哨的衣服是絕對不可能的。”
裴景和也學著剛才蕭長捷的樣子，突然湊近，一雙琉璃眼如同寒星一般，熠熠生輝。蕭長捷看著這雙眼，仿佛像是看到了從前看到昆侖飄雪的景象，極美可也冰冷刺骨。偏偏這雙眼笑出了紋路，又透出幾分冰雪消融的暖意來。
蕭長捷一時有些出神。
裴景和打了個響指，驚醒了不知道在想什麽的蕭長捷才說：“我扮花魁也可以，但除了這一路你要聽我的之外，我還有個條件。”
蕭長褲一聽這事有戲，連忙問：“什麽條件？”
裴景和笑了笑說：“時候到了我再告訴你。”
蕭長捷撇了撇嘴說：“神神秘秘的。行吧，我答應你，反正你還欠我三個條件，我怎麽都不虧。”
裴景和禮貌地點了點頭，隨後一腳將蕭長捷踹下了馬車。
蕭長捷一個不註意，就是一連串連跪帶爬最後摔到了路邊的草叢裏。
這時穿了裴景和幽幽的聲音：“花魁要換衣服了，非禮勿視。”
蕭長捷氣地破口大罵：“小氣鬼！不就坑你扮女裝嗎！至於踹這麽狠嗎？屁股都摔成兩半了！我是病人！病人你不知道嗎？”
裴景和輕笑了一聲，淡淡地說了一句：“你去坐後面一輛馬車，跟上。”
“知道了。”蕭長捷扶著腰爬上了後面一輛馬車，一進去她就看到一套衣冠放在馬車裏，想來應該是那李家紈絝的衣服。
感情裴景和早料到她不肯扮花魁，於是白得了她一個承諾。
罷了，和這只狐貍鬥什麽？還是正事要緊。
蕭長捷火速換好了衣服，穿金戴銀，一只手帶五個翡翠和黃金扳指，活脫脫一個不學無術品位低下的暴發戶。
蕭長捷思索了一下往日趙繼德的走路姿勢和行事風格，信心滿滿地開始扮演一個二世祖。蕭長捷先生一個箭步沖到前面裴景和的馬車裏，掀開簾子就進。
馬車裏的裴景和換上了一身石榴紅的女裝，一頭青絲還沒來得及挽起，如瀑一般批在身後，香肩半露，欲說還休。蕭長捷的突然闖入似乎驚到了他，他驚訝的表情中還帶著點無措和嬌羞。
真正的美人果然是雌雄莫辨，瞧瞧這姿色，不當花魁可惜了。
代入感非常的蕭長捷對著裴景和吹了個口哨，隨後擺出了一個風流倜儻地姿勢說：“美人兒～來，給爺笑一個～”
正披頭散發準備梳妝的裴景和看著吊兒郎當闖進來的蕭長捷，額頭氣得青筋崩起，從牙縫擠出一個字：“滾！”
蕭長捷看裴景和是真的惱了，連忙行了個禮，麻溜地滾了。難得看到裴景和吃癟的蕭長捷馬車也不坐了，神清氣爽地從侍衛隊裏搶了匹馬，得意洋洋地騎著馬走在裴景和的馬車旁，嘴裏還哼著青樓小調：“緊打鼓來慢打鑼，停鑼住鼓聽唱歌，諸般閑言也唱歌，聽我唱過十八摸······”
坐在馬車裏的裴景和氣笑了，蕭長捷扮李一封這個紈絝還真是如魚得水啊，聽著小調唱的，青樓楚館的常客非她莫屬！
裴景和怒斥道：“再滾遠點，別讓我聽到你唱這些爛曲！”
蕭長捷摸了摸鼻子，策馬跑到了隊伍最前方。心想這裴景和生什麽氣啊，自己這紈絝不是扮的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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