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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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6 章
“嘖……”黎澤看完他們的聊天記錄後翻了個白眼，“這麽基本的要求，他還好意思跟歷經千辛萬苦似的說出來。”
“嗯？”池柚錯愕地看著他。
黎澤不屑：“虧我還把他當情敵。”
“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他上面說的那些，明明就是最基本的要求，我從來沒把它們當成籌碼來加深愛你的程度，我就是愛你這個人，這才是最重的，最重要的。”
池柚呆住，怔怔地看著他。從小到大她遭受了太多痛苦，細小的創口遍布整個心臟，從來沒想過一句話能化為暖流，成為良藥，治愈了那些結痂了，糜爛了，成為永久疤痕的傷口。
突然又有一種要落淚的沖動。
池柚捂住他的嘴：“你別說話了，我不想一晚上為草莓哭兩次。”
黎澤歪著腦袋看她哭過的眼睛紅紅的，池柚又一巴掌捂過去。
“好了，”黎澤拿掉她的手，低低地笑著，“所以你是在糾結怎麽回他？”
池柚點點頭：“這麽多小作文，感覺他現在的精神狀態有點搖搖欲墜，我太善良了，怕回不好他就發瘋了。”
“我幫你回，我可是個作家。”
“你要怎麽回？”
黎澤敲著鍵盤，行雲流水不假思索。
【我只會比你對她更好，別給她發消息了，我行駛男朋友的權利把你拉黑了。】
然後一秒拉黑。
池柚雖然傻眼，但很快聳聳肩表示輕松了：“行吧，你的確有這個權利。”
說完就被捏住下巴，黏黏糊糊的吻就貼了過來，占有欲到達了頂峰，全身上下，裏裏外外都打下透明無色的烙印。
“你是我的，我的。”
那晚他真的說了好多遍。
-
【氣死了，跟那群老外開會，聽不懂人話似的，大概可能會十一點到家，氣死了。】
池柚笑了笑，回他消息。
【不氣，我今天早睡。】
【不要。】
【好困啊。】
【真困了？那你先睡吧，去床上睡，不要在沙發。】
池柚放下手機，強撐起精神繼續工作了一會，還是要等他啊。
十點半多，門鈴響了。
池柚詭異地看向那扇門，心裏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門鈴響了幾下就沒響了。
池柚看了一下貓眼，沒人。
懸著的一顆心還沒放下來，門重重地被敲了起來。
“池柚……池柚！”
池柚翻了個白眼，搞定前任居然成了終極地獄模式。
果然她之前想走懷柔政策是對的，沈彥川獲得了父母的同意，沈沒成本一下子拉到了最高點，再強硬拒絕他一定受不了。
池柚撓了撓頭，人是一定要做掉的，不過這次得靠她的人生經驗和智慧解決，不能聽別人的意見了。
門打開了。
醉酒癱坐在地上的沈彥川擡起了頭，胡子拉碴，眼圈發紅，臉色頹然，像剛被洗過的毛絨玩具，皺巴巴的，完全就是好久之前池柚曾經想過的前任求覆合的樣子。
但現在她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想把這人打包扔進垃圾桶。
“我努力了，我真的努力了……”沈彥川想去夠她的手。
池柚後退了一步，楞了一下也坐在了地上，同他平視，談判戰略上寫著的，談判時要和對方處在一個平等的位置。
“我知道你努力了，但是你現在要努力自己一個人走出去這段感情了。”
沈彥川夠到了她的手，兩只手捧著，如珍寶般地握住，抵著額心，虔誠地懺悔：“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一開始不該裝逼，你回來好不好？”
談判戰略二：迂回策略。避免與他直接進行正面沖突，引導對方為雙方的共同利益去設想多種選擇方案。*
“你拿獎了，沈彥川。我就說你一定會拍出很棒的紀錄片，你一定會成功的。愛情絕對不是人生的重心，你要在這拍片的路上堅持下去，而不是像現在爛醉如泥地堅持躺在我門口，一扇你已經無法打開的門。”
沈彥川似聽不懂，自顧自喃喃道著：“我要怎麽做你才能回到我身邊？”
池柚皺眉，念著舊情看他可憐是真，想扇他也是真。
談判戰略三：調停策略。在迂回策略不能奏效的情況下，請第三方來解決雙方的矛盾。*
“我有黎澤了，你未來也會有一個很愛你的人的。”
“不會有了。”
“會有的，你也可以往男人那邊找找。”
“……”
池柚抿了抿嘴，因為太煩他了所以沒忍住。
“你愛上他了？”
“是的。”
“比當時愛我還愛嗎？”沈彥川捏緊了她的手。
池柚抽手無果，只好看向他：“嗯，我確定了，哪怕後面會分開還是什麽，我都認了，因為我真的愛上他了。”
“那我呢？你就這麽放下我了？十年的感情因為一個男人說放就放了？”
談判戰略四：先聲奪人策略。實施先聲奪人策略要求談判人員事先深入分析和研究對手的各方面情況，在談判進入正式階段之後，我方可以口婉轉地指出對方的某些不足之處或不現實的想法。*
當然，都已經進行都第四步還沒扯開這塊狗皮膏藥，池柚語氣並沒有這麽委婉。
“你真的陷進去那十年了，說實話你就是不甘心而已，一是在上段感情投入成本太大，二是也還沒遇到一個讓你心動的女人，管夢在某一刻也讓你上頭了不是嗎？
“你其實沒那麽愛我的，只是看我先比你戀愛了，占有欲讓你憤怒，黎澤作為男人勾起了你的好勝心，你一直靠我跟你在一起了十年為由想去打敗他，以此證明你的確占有了我十年，是你的一筆財富，而不是浪費時間，所以你才對我不放手，我說的對吧？”
沈彥川怔怔地看著她，酒力蒸得人意識打顫，心裏有一種燒灼的刺痛感，他不想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十一點了，池柚聽到了漸漸而來的腳步聲。
黎澤定眸俯視著他們，冷眼瞧完沈彥川後，認真地看著她。
剛才池柚的話他聽了一半，所以才忍著沒有發作。
行駛男朋友的權利……也要看女朋友的眼色。
沈彥川沈浸在痛苦之中，並未發覺身後的人。池柚給了黎澤一個站在原地的手勢，用眼神示意自己來解決。
沖突不能再升級了，池柚仍覺得自己能處理好。
“不是這樣的，你說的不對，你不能這麽想我！”
“那我說，你真正的原因是想利用跟我在一起這一成果來打破你父母對你從小到大的控制，畢竟我是你用來反抗父母家庭最好用的一顆棋子。我自己下棋，也被當過很多次棋子，我知道，能讓我沖鋒陷陣的只能是我很愛他們。
“你總說我不夠愛你，現在想來是對的，我跟你在一起，還是最愛我自己，我不想做你的棋子。”
“我沒有！”沈彥川攥緊她的手腕擡了起來，想要讓她撫摸自己的臉。池柚仍握著拳，但他臉上的熱度還是蔓延到了她的身上，還有潮濕。
眼淚砸在了池柚的手背上。
“我沒有利用你，”沈彥川重覆著，聲音發抖，“你過分了，我已經這麽卑微了，你為什麽還要對我這麽過分？不愛了就可以隨便傷人了嗎？”
池柚其實並沒有將他想得這麽壞，愛也的確愛過，但事已至此，早點結束吧。她擡頭看向黎澤，黎澤只看著眼前的男人，神色一凜，目光比雪光還冷。
在黎澤動手的前一秒，池柚先開口了。
“總之那十年是暫有了我，不是占有，它不是你企圖讓我們覆合的工具。我明天要搬到黎澤那去，公司那邊也很快就辭職了，你對我已經造成了困擾，我們既然做不了彼此道賀的朋友，那就再也不要見了。”
黎澤跨過了沈彥川的腿，彎腰將他們緊緊攥住的手分開，扶起池柚，關上了門。
抽了一張放在玄關處的紙巾，擦留在她手上沈彥川眼淚的痕跡。
擦完覺得不夠，拉著她去衛生間洗手。
看著水流把白凈的泡沫全部沖掉，池柚才感到他的低氣壓有慢慢回升上去。
“今天太晚了，明天你幫我收拾行李，全部搬過去。”
“嗯。”黎澤擦幹她的手，親了一下她被攥紅的手腕。
“有點遺憾呢。”
“遺憾？”
“沒想到三十六計，最後還是靠了走為上計。”
“對方實在無賴。”
“剛剛忍得很好，我看你拳頭都硬了。”
“差點就忍不住了。”
池柚摸摸他的頭：“做得好。”
黎澤也摸她頭：“做得好。”
“我們不會分開的。”
“啊？”池柚楞了楞，轉瞬笑出聲，“你居然從那裏開始就聽到了。”
黎澤抱住她，池柚聞到他身上雪融化的氣味，熱烈馥郁的情話是遼闊雪原中唯一的火種：“除非你不愛我了，不然我們不會分開的。”
心跳正在同頻共振，池柚會義無反顧地相信，在這樣一個溫暖的懷抱裏，外界的風雨不會侵蝕她一分一毫。
“你可以對我反覆確認。”
“確認什麽？”
池柚把臉埋在他胸前：“你想確認什麽就什麽。”
“今天確認過了，明天再確認，”黎澤突然將她抱了起來，池柚坐在洗漱臺上，看著他的眼睛，視線往她唇上跳了跳，然後輕聲說，“我可以親你嗎？”
池柚一只手搭在他肩上，食指和中指撫在脖筋上，接著插入發根：“什麽時候這麽禮貌了？”
黎澤身子欺了過去，在她唇上纏綿悱惻。
身體像被濕熱的蒸汽骨碌碌地滾過，軟透了。池柚靠在他肩頭喘氣，感覺他似乎一個深吻就打算結束，湊到他耳邊用喑啞的嗓音向他求助：“不幫我脫衣服嗎？我身上沾了他的酒氣，很臭。”
肌肉微微施力繃緊，黎澤暗下眸子，喉結滑動，繼續低頭長吻，嘴上來來回回地吮-吸-絞-纏，手上慢條斯理地解她的扣子，手掌燙得將池柚的曲線變成風吹一吹的海浪，即便已經入海很多次，但每當潮水蔓延，打濕雙腳時，總會有一種溫淡的興奮遍布了全身。
“一起洗澡？”
男女-體感水溫太不一樣了，黎澤的體溫馬上就高得嚇人，熱融融的舌，暖烘烘的手，燙呼呼的……
池柚要去調水溫，被他制止了，他說：“好像山火一樣。”
山火踏過森林，燎過濕地，進入山谷，瀑布水氣淋漓，也澆不滅這叢火。
黎澤將池柚的濕發撩到一側，輕輕吻著池柚因為餘韻還在輕喘的唇，如此開口的話嗓音似乎能從她口中，鉆入心底。
“你只管愛你自己……
“讓我來當你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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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池柚錯愕地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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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他上面說的那些，明明就是最基本的要求，我從來沒把它們當成籌碼來加深愛你的程度，我就是愛你這個人，這才是最重的，最重要的。”
池柚呆住，怔怔地看著他。從小到大她遭受了太多痛苦，細小的創口遍布整個心臟，從來沒想過一句話能化為暖流，成為良藥，治愈了那些結痂了，糜爛了，成為永久疤痕的傷口。
突然又有一種要落淚的沖動。
池柚捂住他的嘴：“你別說話了，我不想一晚上為草莓哭兩次。”
黎澤歪著腦袋看她哭過的眼睛紅紅的，池柚又一巴掌捂過去。
“好了，”黎澤拿掉她的手，低低地笑著，“所以你是在糾結怎麽回他？”
池柚點點頭：“這麽多小作文，感覺他現在的精神狀態有點搖搖欲墜，我太善良了，怕回不好他就發瘋了。”
“我幫你回，我可是個作家。”
“你要怎麽回？”
黎澤敲著鍵盤，行雲流水不假思索。
【我只會比你對她更好，別給她發消息了，我行駛男朋友的權利把你拉黑了。】
然後一秒拉黑。
池柚雖然傻眼，但很快聳聳肩表示輕松了：“行吧，你的確有這個權利。”
說完就被捏住下巴，黏黏糊糊的吻就貼了過來，占有欲到達了頂峰，全身上下，裏裏外外都打下透明無色的烙印。
“你是我的，我的。”
那晚他真的說了好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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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死了，跟那群老外開會，聽不懂人話似的，大概可能會十一點到家，氣死了。】
池柚笑了笑，回他消息。
【不氣，我今天早睡。】
【不要。】
【好困啊。】
【真困了？那你先睡吧，去床上睡，不要在沙發。】
池柚放下手機，強撐起精神繼續工作了一會，還是要等他啊。
十點半多，門鈴響了。
池柚詭異地看向那扇門，心裏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
門鈴響了幾下就沒響了。
池柚看了一下貓眼，沒人。
懸著的一顆心還沒放下來，門重重地被敲了起來。
“池柚……池柚！”
池柚翻了個白眼，搞定前任居然成了終極地獄模式。
果然她之前想走懷柔政策是對的，沈彥川獲得了父母的同意，沈沒成本一下子拉到了最高點，再強硬拒絕他一定受不了。
池柚撓了撓頭，人是一定要做掉的，不過這次得靠她的人生經驗和智慧解決，不能聽別人的意見了。
門打開了。
醉酒癱坐在地上的沈彥川擡起了頭，胡子拉碴，眼圈發紅，臉色頹然，像剛被洗過的毛絨玩具，皺巴巴的，完全就是好久之前池柚曾經想過的前任求覆合的樣子。
但現在她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想把這人打包扔進垃圾桶。
“我努力了，我真的努力了……”沈彥川想去夠她的手。
池柚後退了一步，楞了一下也坐在了地上，同他平視，談判戰略上寫著的，談判時要和對方處在一個平等的位置。
“我知道你努力了，但是你現在要努力自己一個人走出去這段感情了。”
沈彥川夠到了她的手，兩只手捧著，如珍寶般地握住，抵著額心，虔誠地懺悔：“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一開始不該裝逼，你回來好不好？”
談判戰略二：迂回策略。避免與他直接進行正面沖突，引導對方為雙方的共同利益去設想多種選擇方案。*
“你拿獎了，沈彥川。我就說你一定會拍出很棒的紀錄片，你一定會成功的。愛情絕對不是人生的重心，你要在這拍片的路上堅持下去，而不是像現在爛醉如泥地堅持躺在我門口，一扇你已經無法打開的門。”
沈彥川似聽不懂，自顧自喃喃道著：“我要怎麽做你才能回到我身邊？”
池柚皺眉，念著舊情看他可憐是真，想扇他也是真。
談判戰略三：調停策略。在迂回策略不能奏效的情況下，請第三方來解決雙方的矛盾。*
“我有黎澤了，你未來也會有一個很愛你的人的。”
“不會有了。”
“會有的，你也可以往男人那邊找找。”
“……”
池柚抿了抿嘴，因為太煩他了所以沒忍住。
“你愛上他了？”
“是的。”
“比當時愛我還愛嗎？”沈彥川捏緊了她的手。
池柚抽手無果，只好看向他：“嗯，我確定了，哪怕後面會分開還是什麽，我都認了，因為我真的愛上他了。”
“那我呢？你就這麽放下我了？十年的感情因為一個男人說放就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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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都已經進行都第四步還沒扯開這塊狗皮膏藥，池柚語氣並沒有這麽委婉。
“你真的陷進去那十年了，說實話你就是不甘心而已，一是在上段感情投入成本太大，二是也還沒遇到一個讓你心動的女人，管夢在某一刻也讓你上頭了不是嗎？
“你其實沒那麽愛我的，只是看我先比你戀愛了，占有欲讓你憤怒，黎澤作為男人勾起了你的好勝心，你一直靠我跟你在一起了十年為由想去打敗他，以此證明你的確占有了我十年，是你的一筆財富，而不是浪費時間，所以你才對我不放手，我說的對吧？”
沈彥川怔怔地看著她，酒力蒸得人意識打顫，心裏有一種燒灼的刺痛感，他不想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十一點了，池柚聽到了漸漸而來的腳步聲。
黎澤定眸俯視著他們，冷眼瞧完沈彥川後，認真地看著她。
剛才池柚的話他聽了一半，所以才忍著沒有發作。
行駛男朋友的權利……也要看女朋友的眼色。
沈彥川沈浸在痛苦之中，並未發覺身後的人。池柚給了黎澤一個站在原地的手勢，用眼神示意自己來解決。
沖突不能再升級了，池柚仍覺得自己能處理好。
“不是這樣的，你說的不對，你不能這麽想我！”
“那我說，你真正的原因是想利用跟我在一起這一成果來打破你父母對你從小到大的控制，畢竟我是你用來反抗父母家庭最好用的一顆棋子。我自己下棋，也被當過很多次棋子，我知道，能讓我沖鋒陷陣的只能是我很愛他們。
“你總說我不夠愛你，現在想來是對的，我跟你在一起，還是最愛我自己，我不想做你的棋子。”
“我沒有！”沈彥川攥緊她的手腕擡了起來，想要讓她撫摸自己的臉。池柚仍握著拳，但他臉上的熱度還是蔓延到了她的身上，還有潮濕。
眼淚砸在了池柚的手背上。
“我沒有利用你，”沈彥川重覆著，聲音發抖，“你過分了，我已經這麽卑微了，你為什麽還要對我這麽過分？不愛了就可以隨便傷人了嗎？”
池柚其實並沒有將他想得這麽壞，愛也的確愛過，但事已至此，早點結束吧。她擡頭看向黎澤，黎澤只看著眼前的男人，神色一凜，目光比雪光還冷。
在黎澤動手的前一秒，池柚先開口了。
“總之那十年是暫有了我，不是占有，它不是你企圖讓我們覆合的工具。我明天要搬到黎澤那去，公司那邊也很快就辭職了，你對我已經造成了困擾，我們既然做不了彼此道賀的朋友，那就再也不要見了。”
黎澤跨過了沈彥川的腿，彎腰將他們緊緊攥住的手分開，扶起池柚，關上了門。
抽了一張放在玄關處的紙巾，擦留在她手上沈彥川眼淚的痕跡。
擦完覺得不夠，拉著她去衛生間洗手。
看著水流把白凈的泡沫全部沖掉，池柚才感到他的低氣壓有慢慢回升上去。
“今天太晚了，明天你幫我收拾行李，全部搬過去。”
“嗯。”黎澤擦幹她的手，親了一下她被攥紅的手腕。
“有點遺憾呢。”
“遺憾？”
“沒想到三十六計，最後還是靠了走為上計。”
“對方實在無賴。”
“剛剛忍得很好，我看你拳頭都硬了。”
“差點就忍不住了。”
池柚摸摸他的頭：“做得好。”
黎澤也摸她頭：“做得好。”
“我們不會分開的。”
“啊？”池柚楞了楞，轉瞬笑出聲，“你居然從那裏開始就聽到了。”
黎澤抱住她，池柚聞到他身上雪融化的氣味，熱烈馥郁的情話是遼闊雪原中唯一的火種：“除非你不愛我了，不然我們不會分開的。”
心跳正在同頻共振，池柚會義無反顧地相信，在這樣一個溫暖的懷抱裏，外界的風雨不會侵蝕她一分一毫。
“你可以對我反覆確認。”
“確認什麽？”
池柚把臉埋在他胸前：“你想確認什麽就什麽。”
“今天確認過了，明天再確認，”黎澤突然將她抱了起來，池柚坐在洗漱臺上，看著他的眼睛，視線往她唇上跳了跳，然後輕聲說，“我可以親你嗎？”
池柚一只手搭在他肩上，食指和中指撫在脖筋上，接著插入發根：“什麽時候這麽禮貌了？”
黎澤身子欺了過去，在她唇上纏綿悱惻。
身體像被濕熱的蒸汽骨碌碌地滾過，軟透了。池柚靠在他肩頭喘氣，感覺他似乎一個深吻就打算結束，湊到他耳邊用喑啞的嗓音向他求助：“不幫我脫衣服嗎？我身上沾了他的酒氣，很臭。”
肌肉微微施力繃緊，黎澤暗下眸子，喉結滑動，繼續低頭長吻，嘴上來來回回地吮-吸-絞-纏，手上慢條斯理地解她的扣子，手掌燙得將池柚的曲線變成風吹一吹的海浪，即便已經入海很多次，但每當潮水蔓延，打濕雙腳時，總會有一種溫淡的興奮遍布了全身。
“一起洗澡？”
男女-體感水溫太不一樣了，黎澤的體溫馬上就高得嚇人，熱融融的舌，暖烘烘的手，燙呼呼的……
池柚要去調水溫，被他制止了，他說：“好像山火一樣。”
山火踏過森林，燎過濕地，進入山谷，瀑布水氣淋漓，也澆不滅這叢火。
黎澤將池柚的濕發撩到一側，輕輕吻著池柚因為餘韻還在輕喘的唇，如此開口的話嗓音似乎能從她口中，鉆入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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