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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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1 章
半個月後。
池柚回了趟家，帶了兩保溫壺老鴨湯回來。
姐妹聚會，黎澤去工作室開會。
“你臉好像圓了。”俞悅一進門就說她。
“有嗎？我體重沒重啊。”
陳遇看著無比幹凈整潔，簡直就是煥然一新的池柚家，震撼到張大了嘴：“黎澤晚上搞你，白天還要搞幹凈你房子？”
池柚：“……”
俞悅拉著陳遇：“你看那廚房。”
那個鮮少開火的小廚房已經全線升級了，烤箱蒸箱智能竈，鍋碗瓢盆調料罐子，應有盡有。
俞躍感慨地問：“他還回自己家嗎？”
池柚想了想：“自從半個月前把床墊換了後就好像沒回去了。”
“噗……”陳遇差點一口老鴨湯噴出來，“你倆睡得挺好的啊。”
“唉……”池柚扶額，眼下的黑眼圈日益加重，“那小子學習能力挺強的，突然有點想念第一次扮豬吃老虎的他了。”
陳遇拿了一顆茶幾上置物盤裏的糖：“這也是他放的吧，我記得你不愛吃糖。”
“嗯，蜂蜜柚子糖，他經常吃，說自己容易低血糖。”
陳遇扔了顆糖在池柚胸上，笑得癱在俞躍身上，意有所指地說：“他當然喜歡吃柚子糖。”
兩個人笑得池柚小臉一黃。
“不是我說你啊，”俞悅隨手指著池柚的家，“你倆現在這關系這場面，真不太像炮友，有點像少夫老妻。”
收了愛馬仕的陳遇自然要給黎澤說些好話：“他超愛，還給你做田螺姑娘，你要不給他個名分吧。”
池柚嘴邊的老鴨湯瞬間不香了。
“保持現狀不好嗎？男女之間在一起難道非得按上一個‘情侶’的身份？”
“不是，具體問題具體分析，”陳遇感情高手上線，“如果黎澤是一個像沈彥川那樣子的普通男人我們也不會站他這邊，他身上的Buff可疊得不要太滿了，還都是你自己說的。有錢帥哥為你洗手做羹湯，守男德外加從小戀你到大，你什麽要求他哐哐點頭，這種男人可不多見。”
俞躍：“接戀愛腦188腹肌大-奶會做菜長得帥的男媽媽。”
池柚皺眉，有些糾結：“所以因為他十分的罕見，所以我必須讓他成為我的男朋友嗎？”
“愛不對等的情況下，他會逐漸對你失望的。”
池柚楞了楞。
“你自己也明白價值對等的道理，一段健康的關系是需要兩個人一起維護，即便炮友也是。大家都知道他根本就不想做你的炮友，這個世界有多少人喜歡熱臉貼冷屁股，貼久了不光是他自己的臉，心也會冷掉的。現在才一個月你們還都在新鮮期，以後呢，感情自然規律就是他愛你，你不愛他，那一定有一天他會不愛你的。”
池柚明白這不無道理，她選擇這麽做也是想到後面會分開，但被人拿到明面上這麽一分析，有種倒計時出現了的錯愕感：“所以我有恃無恐了？”
“我只是想提醒你，被愛是會上癮的，被愛的人才會在這場關系中越陷越深，即便你們不是情侶，未來哪一天分開了，你的難受可能不亞於你跟沈彥川那段。”
池柚沈默了，道理都懂，但就是不知道該怎麽邁出那一步。
俞躍突然鼓掌起來，看著陳遇說：“姐，你講得真好。”
陳遇擡擡下巴，晃晃智慧的腦袋。
“我是覺得你也可以再考察他一段時間，談不談戀愛是你的事，我們也只是建議，反正分手會難過，絕美炮友走了也會難過，都是難過，感覺分手難過會體面一點。”
“對啊，你要是後面因為黎澤這個炮友離開你而難過了，”陳遇扯了扯嘴角，“我們可不會像你前面那段感情那樣安慰你，我們只會笑一笑，不過是個炮友而已~”
不過是個炮友而已……
黎澤真的只是而已嗎？
“其實我還是在執著被愛。”
陳遇和俞悅沒理解地看著她。
池柚笑了笑，隨便扯了個話題轉移過去。
擔心未來會受傷，所以套了個炮友的殼子來在一起，她的精神世界仍然貧瘠，執著得到無條件的被愛，渴望百分百程度的認可，即便她已經成了一個大眾意義上的成功人士，內心的困境還是囚住了她。
只能束手束腳地享受被愛和愛人。
礙於池柚這單身公寓已經住進男人來了，陳遇俞躍也不好久待。她們走後，池柚自個在房子裏轉了轉。
陽臺上曬著她的襯衫和黎澤的睡衣，都是同一款洗衣液的味道，他選的柚子香加橙花精油。
衛生間的置物架上並排放著一對漱口杯，兩只牙刷隨意地放在裏面，卻奇妙地面對面著。
電視櫃上有兩個實木小相框，是他們在玫瑰園拍的那兩張拍立得。
……
才一個月的時間……
池柚你敢說，你們是炮友？
彼此都心領神會地戀愛罷了。
門把手動了，池柚放下相框，走了過去。
“我在路邊看到賣烤紅薯，買了兩個，好像得用那種大爐子裏烤出來的紅薯才能烤出蜜來，用烤箱烤不出這種程度來。”
十二月了，寒風凜冽。黎澤正在摘圍巾，一圈一圈地松著。
“你說我們要不要買個那種大爐子烤紅薯，燒餅也可以烤吧，能烤燒餅的話，披薩也能做了吧。”
池柚上手去接他的圍巾，整理折好，外層是風雪的涼意，裏層是他溫暖的體溫：“我這房子才一百平出頭，廚房都堆滿了，你還敢給我弄個爐子出來。”
“開玩笑，”黎澤彎了彎眼角，拉開黑色羽絨服的拉鏈，從內袋裏拿出兩個紅薯來，蠻得意的樣子，“果然還熱著。”
池柚突然有那麽一瞬間不敢去接那個烤紅薯，在這場名為愛的情-欲游戲裏，她像一只預感到危險的鴕鳥將頭埋在沙石裏，還以為自己躲得很好。
“謝謝，”池柚接過那個紅薯，放在手心裏特別溫暖，“我剛和陳遇她們吃飯，吃很飽，估計吃不下了。”
黎澤突然湊了過來，低頭靠很近，近到睫毛撲閃的空氣流動，池柚都能感覺到，心跳亂了。
他聞了聞池柚嘴邊的味道：“好像沒吃垃圾食品。”
“你是狗嗎？”池柚推了推他，往裏面走，“昨天回家帶回了一鍋老鴨湯，給你留了一碗。”
“給我的！”小狗搖尾，黎澤露出滿足的微笑，“阿姨的手藝很久沒嘗到了。”
說到秦向珊，自從黎澤住進來後，池柚每天給秦向珊發吃飯的照片終於有一天因為吃得實在是太健康太好了而被起了疑心。
所以這活如今是黎澤在幹，回家的時候，秦向珊念叨了好幾遍黎女婿。
想到這，池柚打了個寒顫，回到客廳，盤坐在地毯上，看著茶幾上的電腦，繼續研究著自己的創業瓶頸。
“不是說吃不下了？”
黎澤沖完澡出來，頭發沒吹幹，發尾半濕，潮潮的眼睛，漉漉的嘴唇。藍灰格子睡衣，最上面的扣子沒扣，露出一截被淋浴氤氳得緋紅的鎖骨和脖頸。
經過這一個月的負距離相處，池柚發現黎澤怕熱，不管是外界加熱還是自身發熱，他的皮膚都會泛上一層淡淡的粉紅，人又白，整個人跟熟透的桃子一樣。
別的不說，大冬天對她這種手冷腳冷的人來說不要太好睡。
他挨著池柚坐下，笑著看著她手中半個烤紅薯。
“腦力勞動，消耗太大。”
黎澤看了一眼時間：“十一點了，還要再工作一會嗎？”
他是在點我嗎？
池柚自從被陳遇俞躍教育了一頓，葷頭葷腦的狀態有所好轉，當然最關鍵的是她這段時間睡眠不足，上班差點就打瞌睡了。
“咱倆聊聊天唄。”
真是好稀奇的一句話，黎澤給她的水杯添滿水，笑意盈盈：“好啊。”
池柚摸了摸他的頭發，捏了捏發尾：“你要不要先把頭發吹幹，會感冒。”
“剛洗完澡，還是好熱，”黎澤站起來換到池柚的另一側，離空調近點，發絲輕輕被空調風帶動著，“你開的水溫好燙。”
池柚覺得莫名其妙：“笨啊，你調低一點。”
“懶得調，不想調。”
那麽燙的水是怎麽淋到你身上的，就怎麽淋到我身上。
池柚當然聽不到他的言下之意，還覺得這人有夠傻的：“好吧，我洗完會調低一點。”
黎澤笑了笑，抓了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物理降溫。池柚的手心能感受到他臉部肌肉向上的弧度：“想聊什麽？”
池柚裝著很隨意的樣子：“我上班的時候，你白天都在幹什麽啊？”
黎澤目光閃爍了一下，對她會問這種問題感到奇怪，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後又馬上揚起了嘴角。
她關心我！
“跟你一塊吃完早飯後收拾收拾家裏，寫會書，下午兩三點的時候瞇一下，四點去超市買菜，做晚飯，等你回來。”
池柚睜大眼睛呆呆地觀察著他，若有所思。
雖然她想的是：原來你白天也睡，怪不得沒黑眼圈……
黎澤輕問：“怎麽了？”
池柚抽手，撓了撓腦袋：“就是覺得挺不好意思的，讓你來做家務，菜錢也一直你出。”
黎澤笑了，手支在沙發上，撐著腦袋，歪著看她：“我也沒付你房租啊。”
“你那房價比我這高好幾倍。”
“是嗎，不怎麽關註房價，我明明覺得這裏的價值對我更高些。”
池柚聽得耳畔一熱，馬上坐正來，說起正經事來：“我一開始就跟你說了，我們在一起的前提是滿足對方的需求，現在我覺得你付出太多了，你可以向我提意見，我會盡量滿足你的。”
想對我好還搬出一副談判模樣，真是有夠理性的。
黎澤認真地想了想，說：“我想送你上班。”
“啊？”
“送你到公司，我就可以順路去超市把菜買了，下午不用特地去一趟，寫書的時間能長一點。”
池柚蹙了蹙眉心，感到不可思議：“就這個？”
黎澤點點頭。
公司離家這麽近，送個上班的時間十分鐘都不到，池柚沒怎麽多想就同意了。
“好吧，不過我對你也有意見。”
“你說。”
池柚湊近了一些，指著自己的眼下：“你看到我的黑眼圈了嗎？”
黎澤了然：“介於你昨晚睡阿姨家了，那我們今晚就……”
他比了個“三”。
池柚摸了摸他的頭發，幹了。於是她點了點頭，三次……時間還是有點長，但也還可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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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妹聚會，黎澤去工作室開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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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嗎？我體重沒重啊。”
陳遇看著無比幹凈整潔，簡直就是煥然一新的池柚家，震撼到張大了嘴：“黎澤晚上搞你，白天還要搞幹凈你房子？”
池柚：“……”
俞悅拉著陳遇：“你看那廚房。”
那個鮮少開火的小廚房已經全線升級了，烤箱蒸箱智能竈，鍋碗瓢盆調料罐子，應有盡有。
俞躍感慨地問：“他還回自己家嗎？”
池柚想了想：“自從半個月前把床墊換了後就好像沒回去了。”
“噗……”陳遇差點一口老鴨湯噴出來，“你倆睡得挺好的啊。”
“唉……”池柚扶額，眼下的黑眼圈日益加重，“那小子學習能力挺強的，突然有點想念第一次扮豬吃老虎的他了。”
陳遇拿了一顆茶幾上置物盤裏的糖：“這也是他放的吧，我記得你不愛吃糖。”
“嗯，蜂蜜柚子糖，他經常吃，說自己容易低血糖。”
陳遇扔了顆糖在池柚胸上，笑得癱在俞躍身上，意有所指地說：“他當然喜歡吃柚子糖。”
兩個人笑得池柚小臉一黃。
“不是我說你啊，”俞悅隨手指著池柚的家，“你倆現在這關系這場面，真不太像炮友，有點像少夫老妻。”
收了愛馬仕的陳遇自然要給黎澤說些好話：“他超愛，還給你做田螺姑娘，你要不給他個名分吧。”
池柚嘴邊的老鴨湯瞬間不香了。
“保持現狀不好嗎？男女之間在一起難道非得按上一個‘情侶’的身份？”
“不是，具體問題具體分析，”陳遇感情高手上線，“如果黎澤是一個像沈彥川那樣子的普通男人我們也不會站他這邊，他身上的Buff可疊得不要太滿了，還都是你自己說的。有錢帥哥為你洗手做羹湯，守男德外加從小戀你到大，你什麽要求他哐哐點頭，這種男人可不多見。”
俞躍：“接戀愛腦188腹肌大-奶會做菜長得帥的男媽媽。”
池柚皺眉，有些糾結：“所以因為他十分的罕見，所以我必須讓他成為我的男朋友嗎？”
“愛不對等的情況下，他會逐漸對你失望的。”
池柚楞了楞。
“你自己也明白價值對等的道理，一段健康的關系是需要兩個人一起維護，即便炮友也是。大家都知道他根本就不想做你的炮友，這個世界有多少人喜歡熱臉貼冷屁股，貼久了不光是他自己的臉，心也會冷掉的。現在才一個月你們還都在新鮮期，以後呢，感情自然規律就是他愛你，你不愛他，那一定有一天他會不愛你的。”
池柚明白這不無道理，她選擇這麽做也是想到後面會分開，但被人拿到明面上這麽一分析，有種倒計時出現了的錯愕感：“所以我有恃無恐了？”
“我只是想提醒你，被愛是會上癮的，被愛的人才會在這場關系中越陷越深，即便你們不是情侶，未來哪一天分開了，你的難受可能不亞於你跟沈彥川那段。”
池柚沈默了，道理都懂，但就是不知道該怎麽邁出那一步。
俞躍突然鼓掌起來，看著陳遇說：“姐，你講得真好。”
陳遇擡擡下巴，晃晃智慧的腦袋。
“我是覺得你也可以再考察他一段時間，談不談戀愛是你的事，我們也只是建議，反正分手會難過，絕美炮友走了也會難過，都是難過，感覺分手難過會體面一點。”
“對啊，你要是後面因為黎澤這個炮友離開你而難過了，”陳遇扯了扯嘴角，“我們可不會像你前面那段感情那樣安慰你，我們只會笑一笑，不過是個炮友而已~”
不過是個炮友而已……
黎澤真的只是而已嗎？
“其實我還是在執著被愛。”
陳遇和俞悅沒理解地看著她。
池柚笑了笑，隨便扯了個話題轉移過去。
擔心未來會受傷，所以套了個炮友的殼子來在一起，她的精神世界仍然貧瘠，執著得到無條件的被愛，渴望百分百程度的認可，即便她已經成了一個大眾意義上的成功人士，內心的困境還是囚住了她。
只能束手束腳地享受被愛和愛人。
礙於池柚這單身公寓已經住進男人來了，陳遇俞躍也不好久待。她們走後，池柚自個在房子裏轉了轉。
陽臺上曬著她的襯衫和黎澤的睡衣，都是同一款洗衣液的味道，他選的柚子香加橙花精油。
衛生間的置物架上並排放著一對漱口杯，兩只牙刷隨意地放在裏面，卻奇妙地面對面著。
電視櫃上有兩個實木小相框，是他們在玫瑰園拍的那兩張拍立得。
……
才一個月的時間……
池柚你敢說，你們是炮友？
彼此都心領神會地戀愛罷了。
門把手動了，池柚放下相框，走了過去。
“我在路邊看到賣烤紅薯，買了兩個，好像得用那種大爐子裏烤出來的紅薯才能烤出蜜來，用烤箱烤不出這種程度來。”
十二月了，寒風凜冽。黎澤正在摘圍巾，一圈一圈地松著。
“你說我們要不要買個那種大爐子烤紅薯，燒餅也可以烤吧，能烤燒餅的話，披薩也能做了吧。”
池柚上手去接他的圍巾，整理折好，外層是風雪的涼意，裏層是他溫暖的體溫：“我這房子才一百平出頭，廚房都堆滿了，你還敢給我弄個爐子出來。”
“開玩笑，”黎澤彎了彎眼角，拉開黑色羽絨服的拉鏈，從內袋裏拿出兩個紅薯來，蠻得意的樣子，“果然還熱著。”
池柚突然有那麽一瞬間不敢去接那個烤紅薯，在這場名為愛的情-欲游戲裏，她像一只預感到危險的鴕鳥將頭埋在沙石裏，還以為自己躲得很好。
“謝謝，”池柚接過那個紅薯，放在手心裏特別溫暖，“我剛和陳遇她們吃飯，吃很飽，估計吃不下了。”
黎澤突然湊了過來，低頭靠很近，近到睫毛撲閃的空氣流動，池柚都能感覺到，心跳亂了。
他聞了聞池柚嘴邊的味道：“好像沒吃垃圾食品。”
“你是狗嗎？”池柚推了推他，往裏面走，“昨天回家帶回了一鍋老鴨湯，給你留了一碗。”
“給我的！”小狗搖尾，黎澤露出滿足的微笑，“阿姨的手藝很久沒嘗到了。”
說到秦向珊，自從黎澤住進來後，池柚每天給秦向珊發吃飯的照片終於有一天因為吃得實在是太健康太好了而被起了疑心。
所以這活如今是黎澤在幹，回家的時候，秦向珊念叨了好幾遍黎女婿。
想到這，池柚打了個寒顫，回到客廳，盤坐在地毯上，看著茶幾上的電腦，繼續研究著自己的創業瓶頸。
“不是說吃不下了？”
黎澤沖完澡出來，頭發沒吹幹，發尾半濕，潮潮的眼睛，漉漉的嘴唇。藍灰格子睡衣，最上面的扣子沒扣，露出一截被淋浴氤氳得緋紅的鎖骨和脖頸。
經過這一個月的負距離相處，池柚發現黎澤怕熱，不管是外界加熱還是自身發熱，他的皮膚都會泛上一層淡淡的粉紅，人又白，整個人跟熟透的桃子一樣。
別的不說，大冬天對她這種手冷腳冷的人來說不要太好睡。
他挨著池柚坐下，笑著看著她手中半個烤紅薯。
“腦力勞動，消耗太大。”
黎澤看了一眼時間：“十一點了，還要再工作一會嗎？”
他是在點我嗎？
池柚自從被陳遇俞躍教育了一頓，葷頭葷腦的狀態有所好轉，當然最關鍵的是她這段時間睡眠不足，上班差點就打瞌睡了。
“咱倆聊聊天唄。”
真是好稀奇的一句話，黎澤給她的水杯添滿水，笑意盈盈：“好啊。”
池柚摸了摸他的頭發，捏了捏發尾：“你要不要先把頭發吹幹，會感冒。”
“剛洗完澡，還是好熱，”黎澤站起來換到池柚的另一側，離空調近點，發絲輕輕被空調風帶動著，“你開的水溫好燙。”
池柚覺得莫名其妙：“笨啊，你調低一點。”
“懶得調，不想調。”
那麽燙的水是怎麽淋到你身上的，就怎麽淋到我身上。
池柚當然聽不到他的言下之意，還覺得這人有夠傻的：“好吧，我洗完會調低一點。”
黎澤笑了笑，抓了她的手放在自己臉上，物理降溫。池柚的手心能感受到他臉部肌肉向上的弧度：“想聊什麽？”
池柚裝著很隨意的樣子：“我上班的時候，你白天都在幹什麽啊？”
黎澤目光閃爍了一下，對她會問這種問題感到奇怪，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後又馬上揚起了嘴角。
她關心我！
“跟你一塊吃完早飯後收拾收拾家裏，寫會書，下午兩三點的時候瞇一下，四點去超市買菜，做晚飯，等你回來。”
池柚睜大眼睛呆呆地觀察著他，若有所思。
雖然她想的是：原來你白天也睡，怪不得沒黑眼圈……
黎澤輕問：“怎麽了？”
池柚抽手，撓了撓腦袋：“就是覺得挺不好意思的，讓你來做家務，菜錢也一直你出。”
黎澤笑了，手支在沙發上，撐著腦袋，歪著看她：“我也沒付你房租啊。”
“你那房價比我這高好幾倍。”
“是嗎，不怎麽關註房價，我明明覺得這裏的價值對我更高些。”
池柚聽得耳畔一熱，馬上坐正來，說起正經事來：“我一開始就跟你說了，我們在一起的前提是滿足對方的需求，現在我覺得你付出太多了，你可以向我提意見，我會盡量滿足你的。”
想對我好還搬出一副談判模樣，真是有夠理性的。
黎澤認真地想了想，說：“我想送你上班。”
“啊？”
“送你到公司，我就可以順路去超市把菜買了，下午不用特地去一趟，寫書的時間能長一點。”
池柚蹙了蹙眉心，感到不可思議：“就這個？”
黎澤點點頭。
公司離家這麽近，送個上班的時間十分鐘都不到，池柚沒怎麽多想就同意了。
“好吧，不過我對你也有意見。”
“你說。”
池柚湊近了一些，指著自己的眼下：“你看到我的黑眼圈了嗎？”
黎澤了然：“介於你昨晚睡阿姨家了，那我們今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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