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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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我叫席墨，是世間第一位畫命師！
崗春城的席宅是出了名的鬼宅，在許多年前的某一天，驚雷大作，暴雨傾盆，崗春城的百姓聽了一夜的哀嚎。
那慘無人道的哀嚎聲都是從鬼宅溢出來的！
自那夜之後，崗春城再也沒有席宅了，只有一個五歲的幼童，在漆黑如墨的夜晚從屍山血海中悄悄爬出來了。
那就是我，席墨！
我不敢睜開眼看世界，因為我看到的世界，每一個人頭上都頂著一個做工精致的圓盤。
那圓盤上的花紋令人眼花繚亂，每一條都在閃著幽幽的光，就像那夜席家的其他人一樣，他們頭上也有這麽一個圓盤。
我不敢動！
因為動了他們可能就會死，還是像那夜的席家人一樣。
我永遠也忘不掉，那夜我拿著手中的筆去撥他們圓盤時的樣子。
他們有的人在那一夜變得癲狂，拿廚房的刀具使勁砍向自己；有的人顫顫巍巍地爬上了房頂恣意高歌，最後摔下房來，一命嗚呼；還有許多人在睡夢中突發夢游之癥，用身邊的利刃刺向自己的枕邊人。
真是可笑啊！
他們到死的那一刻都還在睡夢中，都不知道自己已經闖下了滔天大禍，甚至自己也成為了旁人的手下亡魂。
我太小了，一時之間慌了神，躲在狗洞裏不敢出頭，眼睜睜地看著席宅血流成河。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他們殺害了他們，還是我殺害了他們！
我不知道，也可能是不想自己知道。
我把那支閃著金光的筆嚴嚴實實地藏起來了，不敢再動任何人頭頂上的圓盤。
直到後來有一日，我摘下了被黑布罩住已久的眼睛，看到了乞兒頭上的圓盤……不知為何，我感覺他要出事了。
我不敢動，一動也不敢動，可那天乞兒真的死了……死在別人的棍棒之下，不過是為了一個饅頭。
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我應該幫他轉動那個圓盤，讓旁人送他一個饅頭的。
我是個左撇子，金色的筆在我手中被握緊，小乞兒或許應該有一線生機，若是我能好好操控手中的這支筆的話，便能救下他的。
席家的事，總歸也該過去了，畢竟已經過去十年了。
我也不再是躲在狗洞中顫抖的幼童！！
後來，我稱呼人們頭頂的那個圓盤為命盤，手中的筆為命筆，我立志要用自己淺薄的能力去與天命抗爭，救下那些脆弱的生命。
我逐漸開始熟悉命盤，一開始我只能幫一個盲人掃平前路障礙，讓他一路坦蕩，之後我可以幫貪玩的劣童回心轉意返回學堂，最後我可以在激流中設下一塊巨石，救失足小兒與生死關頭，也能在孤女無助自盡時設下一段善緣。
我好像可以做很多事，這令我十分欣慰，可在許多年之後，我依舊還是會記得席宅的那個夜晚……
它像深夜的巨獸，一根手指就能將我碾地粉碎，我懼怕它，憎惡它，同時也哀求它，希望它多一些憐憫，救我於無盡的天日裏……
漠霖是我在多年後遇到的好友，也是我救下來的那位孤女，可是等我們再次相遇的時候，他已經是一位風姿綽約的美人了，再也不是那個哭得梨花帶雨扯著衣角求我收留她的那個人了……
可是再次遇到她的時候，我已經多少歲了？？
我不記得，命運送給了我最殘忍的禮物，那就是永生，我註定在無盡的時光長河中見證至親至愛的一次次分離，幸好，我沒有至親至愛。
只有一些志同道合的夥伴，他們身在五湖四海，我在世上建立了九座畫命師的住所……
對，是住所，那個時候還沒有系統！
同時也教養了許多人來擔任畫命師，教他們操縱命盤，幫他們打造屬於自己的命筆，並且也希望他們能延續我的志向，用自己微薄的能力，與天命抗爭。
可是有一天，我遇到了一個嬰兒……
這個嬰兒被拋棄在陰暗的巷子中，身上的小衣裳早已濕透，奄奄一息地連哭聲都如蚊子一般，若不是小臉還透著紅，我都要以為這孩子已經去了……
我將他抱了回來，同我領養的另一個叫魏以琛的孩子住在一處。
暫時沒想到要叫他什麽名字，就先叫小娃娃吧。
我以為他會像其他孩子一樣，好好地長大，之後選擇自己的路，成為畫命師，或者成為他身邊許許多多註定分別的人中的一個，可是萬萬沒想到，這個孩子太不一樣了……
他會抓著我的手指，用軟糯又嫩紅的嘴唇吮吸我的指尖，會在夜半時分尖聲哭叫，吵得人頭疼，我正打算調出他的命盤，好好修理一下他這愛哭鬧的毛病。
可是那命盤蘊含的能力太大了，競直直地將我拉入了另一片空間中……
那是一片嶄新的天地，是一個名叫梟競的少年的天地。
他看起來並不是一個熱愛畫命師工作的人，他總是在玄殿中偷懶，諾大的露臺上還殘留著他留下的水瓶和瓜子殼……
這裏還有漠霖，漠霖好像是這個地方的老大，她住在這房子的最高層，並不經常見梟競，但卻偷偷啟動命筆的結界，細細地觀察著他，一邊看著一邊罵著：“這臭小子，也不知道像誰？”
“玄殿的酒都要被他喝完了”。
“手中的命盤任務都堆成山了，還不趕緊去幹活，氣死我了……”
我看樂了，這個梟競，不愧是我撿回來的。
這陌生的城市並不屬於我，我像一縷幽魂，躲躲藏藏，唯恐打亂了這個世界的生活。
梟競的生活，工作，甚至對亡魂的嬉笑怒罵，都是一副颯爽懶散的樣子，當真是被漠霖慣壞了嗎？？？
果然，不久後他就有了麻煩，有一個命盤在他手中破裂，需要他親自去命盤主人身上修覆，我想，這對於梟競來說一定是個難題。
不過感謝玄殿系統，並沒有給他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機會，直接就安排了，可我卻看不透了，事情總是透著一絲詭異…..
雖然我也不清楚詭異在哪裏。
在這個世界的最後一幕，就是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大漢，將梟競的靈魂從命盤主人的身上剝離，強行塞入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而我卻在嬰兒床邊醒過神來。
哦！他餓了……
這小娃娃的命盤，是我無法操控的。
他就像田裏的麥苗，蹭蹭蹭地就長大了，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能拽著我的長袍撒嬌的年紀，不過是三歲的年紀，卻聰明得很，魏以琛有時候都被他逗的哭笑不得，甚至還被那三歲的小娃娃哭鬧著穿了女孩子的衣裳，臉上塗了漠霖的胭脂，用老式相機定格下了那一幕。
我經常出門在外，這九處畫命師的處所都需要人時時關註著。
還記得在另一個空間的時候，梟競將那座高高的房子叫做玄殿。
好吧，那就把這九處起個名字吧……
森林中的那一處，就叫做玄殿！
這小娃娃太愛哭了，許是被漠霖慣得不成體統，一有不順心的事就鬧的人心煩意亂，我將他堵在門外，他就站在門口敲門，一邊哭一邊敲，一直到我打開了門，順了他的心意才罷休。
我因此事說過漠霖，可漠霖卻反唇相譏，“先生，這怎麽能是我慣的呢，這小娃娃可只對你哭呢，對旁人吶，那都厲害得很，一抓下去要見血呢”。
我嘆了口氣，搖著頭將他領回屋裏，好生安撫他睡下。
他頭上的命盤在嗡嗡作響，旁人或許沒有聽到，可是我聽到了。
這聲響讓我頭痛欲裂，可在一瞬間，他便將我再次拉入他的世界中了。
這次是不同的，他成熟了些，也不再是懶在玄殿中吊兒郎當的樣子！
古老的村落中，村民本來零零落落地在各自的院子中漿洗幹活，可不知一個老者對著梟競說了什麽，村民們陸陸續續地將梟競圍了起來。
這些村民的長相極為可怖，身上多一只眼睛，多一只耳朵，甚至多一雙手，多一只腳的人都在這裏顯得並不突兀。
我感覺很不好，胸中怦怦跳個不停，這種感覺競然讓我想起了哪一夜的席宅。
村民們待梟競如神明在世，對他萬分尊敬，百般敬仰，不多時便嘩啦啦地跪了一地。
遠處的清風吹動了嫩綠的樹梢，我躲在暗處看著梟競站在百姓中間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競然覺得有些可笑。
這孩子必然是沒有經歷過如此場景的。
我微微一笑的時候，梟競的目光居然掃了過來，我趕忙躲起來，這個世界的梟競人生中或許是不應該有席墨的。
……
無妄山，是他們去的下一個地方，我跟了許久總算是明白了，那些村名都是“活雨”的受害者，而活雨，就是梟競要處理的一個棘手之事。
我躲在他們後邊跟著進入無妄山的時候，回頭望了望那個奇怪的村莊。
總覺得是有些熟悉的，這種熟悉感讓我有些膽寒，我突然間很想要看一眼自己的命盤。
可是畫命師是看不得自己的命盤的……
我進入無妄山的地下神殿時，寒意直接從腳底瞬間傳遍身上的每一寸，這神像我認得。
不但認得，還非常熟悉，那支筆！
那個孩子！
我躲在旁人看不見的暗處，看了一眼神像手中的孩子，又看了看遠處一臉不屑的梟競！
這孩子跟小時候可真的一點都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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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席墨，是世間第一位畫命師！
崗春城的席宅是出了名的鬼宅，在許多年前的某一天，驚雷大作，暴雨傾盆，崗春城的百姓聽了一夜的哀嚎。
那慘無人道的哀嚎聲都是從鬼宅溢出來的！
自那夜之後，崗春城再也沒有席宅了，只有一個五歲的幼童，在漆黑如墨的夜晚從屍山血海中悄悄爬出來了。
那就是我，席墨！
我不敢睜開眼看世界，因為我看到的世界，每一個人頭上都頂著一個做工精致的圓盤。
那圓盤上的花紋令人眼花繚亂，每一條都在閃著幽幽的光，就像那夜席家的其他人一樣，他們頭上也有這麽一個圓盤。
我不敢動！
因為動了他們可能就會死，還是像那夜的席家人一樣。
我永遠也忘不掉，那夜我拿著手中的筆去撥他們圓盤時的樣子。
他們有的人在那一夜變得癲狂，拿廚房的刀具使勁砍向自己；有的人顫顫巍巍地爬上了房頂恣意高歌，最後摔下房來，一命嗚呼；還有許多人在睡夢中突發夢游之癥，用身邊的利刃刺向自己的枕邊人。
真是可笑啊！
他們到死的那一刻都還在睡夢中，都不知道自己已經闖下了滔天大禍，甚至自己也成為了旁人的手下亡魂。
我太小了，一時之間慌了神，躲在狗洞裏不敢出頭，眼睜睜地看著席宅血流成河。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是他們殺害了他們，還是我殺害了他們！
我不知道，也可能是不想自己知道。
我把那支閃著金光的筆嚴嚴實實地藏起來了，不敢再動任何人頭頂上的圓盤。
直到後來有一日，我摘下了被黑布罩住已久的眼睛，看到了乞兒頭上的圓盤……不知為何，我感覺他要出事了。
我不敢動，一動也不敢動，可那天乞兒真的死了……死在別人的棍棒之下，不過是為了一個饅頭。
後悔了，我真的後悔了，我應該幫他轉動那個圓盤，讓旁人送他一個饅頭的。
我是個左撇子，金色的筆在我手中被握緊，小乞兒或許應該有一線生機，若是我能好好操控手中的這支筆的話，便能救下他的。
席家的事，總歸也該過去了，畢竟已經過去十年了。
我也不再是躲在狗洞中顫抖的幼童！！
後來，我稱呼人們頭頂的那個圓盤為命盤，手中的筆為命筆，我立志要用自己淺薄的能力去與天命抗爭，救下那些脆弱的生命。
我逐漸開始熟悉命盤，一開始我只能幫一個盲人掃平前路障礙，讓他一路坦蕩，之後我可以幫貪玩的劣童回心轉意返回學堂，最後我可以在激流中設下一塊巨石，救失足小兒與生死關頭，也能在孤女無助自盡時設下一段善緣。
我好像可以做很多事，這令我十分欣慰，可在許多年之後，我依舊還是會記得席宅的那個夜晚……
它像深夜的巨獸，一根手指就能將我碾地粉碎，我懼怕它，憎惡它，同時也哀求它，希望它多一些憐憫，救我於無盡的天日裏……
漠霖是我在多年後遇到的好友，也是我救下來的那位孤女，可是等我們再次相遇的時候，他已經是一位風姿綽約的美人了，再也不是那個哭得梨花帶雨扯著衣角求我收留她的那個人了……
可是再次遇到她的時候，我已經多少歲了？？
我不記得，命運送給了我最殘忍的禮物，那就是永生，我註定在無盡的時光長河中見證至親至愛的一次次分離，幸好，我沒有至親至愛。
只有一些志同道合的夥伴，他們身在五湖四海，我在世上建立了九座畫命師的住所……
對，是住所，那個時候還沒有系統！
同時也教養了許多人來擔任畫命師，教他們操縱命盤，幫他們打造屬於自己的命筆，並且也希望他們能延續我的志向，用自己微薄的能力，與天命抗爭。
可是有一天，我遇到了一個嬰兒……
這個嬰兒被拋棄在陰暗的巷子中，身上的小衣裳早已濕透，奄奄一息地連哭聲都如蚊子一般，若不是小臉還透著紅，我都要以為這孩子已經去了……
我將他抱了回來，同我領養的另一個叫魏以琛的孩子住在一處。
暫時沒想到要叫他什麽名字，就先叫小娃娃吧。
我以為他會像其他孩子一樣，好好地長大，之後選擇自己的路，成為畫命師，或者成為他身邊許許多多註定分別的人中的一個，可是萬萬沒想到，這個孩子太不一樣了……
他會抓著我的手指，用軟糯又嫩紅的嘴唇吮吸我的指尖，會在夜半時分尖聲哭叫，吵得人頭疼，我正打算調出他的命盤，好好修理一下他這愛哭鬧的毛病。
可是那命盤蘊含的能力太大了，競直直地將我拉入了另一片空間中……
那是一片嶄新的天地，是一個名叫梟競的少年的天地。
他看起來並不是一個熱愛畫命師工作的人，他總是在玄殿中偷懶，諾大的露臺上還殘留著他留下的水瓶和瓜子殼……
這裏還有漠霖，漠霖好像是這個地方的老大，她住在這房子的最高層，並不經常見梟競，但卻偷偷啟動命筆的結界，細細地觀察著他，一邊看著一邊罵著：“這臭小子，也不知道像誰？”
“玄殿的酒都要被他喝完了”。
“手中的命盤任務都堆成山了，還不趕緊去幹活，氣死我了……”
我看樂了，這個梟競，不愧是我撿回來的。
這陌生的城市並不屬於我，我像一縷幽魂，躲躲藏藏，唯恐打亂了這個世界的生活。
梟競的生活，工作，甚至對亡魂的嬉笑怒罵，都是一副颯爽懶散的樣子，當真是被漠霖慣壞了嗎？？？
果然，不久後他就有了麻煩，有一個命盤在他手中破裂，需要他親自去命盤主人身上修覆，我想，這對於梟競來說一定是個難題。
不過感謝玄殿系統，並沒有給他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機會，直接就安排了，可我卻看不透了，事情總是透著一絲詭異…..
雖然我也不清楚詭異在哪裏。
在這個世界的最後一幕，就是一個臉上帶著刀疤的大漢，將梟競的靈魂從命盤主人的身上剝離，強行塞入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而我卻在嬰兒床邊醒過神來。
哦！他餓了……
這小娃娃的命盤，是我無法操控的。
他就像田裏的麥苗，蹭蹭蹭地就長大了，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能拽著我的長袍撒嬌的年紀，不過是三歲的年紀，卻聰明得很，魏以琛有時候都被他逗的哭笑不得，甚至還被那三歲的小娃娃哭鬧著穿了女孩子的衣裳，臉上塗了漠霖的胭脂，用老式相機定格下了那一幕。
我經常出門在外，這九處畫命師的處所都需要人時時關註著。
還記得在另一個空間的時候，梟競將那座高高的房子叫做玄殿。
好吧，那就把這九處起個名字吧……
森林中的那一處，就叫做玄殿！
這小娃娃太愛哭了，許是被漠霖慣得不成體統，一有不順心的事就鬧的人心煩意亂，我將他堵在門外，他就站在門口敲門，一邊哭一邊敲，一直到我打開了門，順了他的心意才罷休。
我因此事說過漠霖，可漠霖卻反唇相譏，“先生，這怎麽能是我慣的呢，這小娃娃可只對你哭呢，對旁人吶，那都厲害得很，一抓下去要見血呢”。
我嘆了口氣，搖著頭將他領回屋裏，好生安撫他睡下。
他頭上的命盤在嗡嗡作響，旁人或許沒有聽到，可是我聽到了。
這聲響讓我頭痛欲裂，可在一瞬間，他便將我再次拉入他的世界中了。
這次是不同的，他成熟了些，也不再是懶在玄殿中吊兒郎當的樣子！
古老的村落中，村民本來零零落落地在各自的院子中漿洗幹活，可不知一個老者對著梟競說了什麽，村民們陸陸續續地將梟競圍了起來。
這些村民的長相極為可怖，身上多一只眼睛，多一只耳朵，甚至多一雙手，多一只腳的人都在這裏顯得並不突兀。
我感覺很不好，胸中怦怦跳個不停，這種感覺競然讓我想起了哪一夜的席宅。
村民們待梟競如神明在世，對他萬分尊敬，百般敬仰，不多時便嘩啦啦地跪了一地。
遠處的清風吹動了嫩綠的樹梢，我躲在暗處看著梟競站在百姓中間茫然不知所措的樣子，競然覺得有些可笑。
這孩子必然是沒有經歷過如此場景的。
我微微一笑的時候，梟競的目光居然掃了過來，我趕忙躲起來，這個世界的梟競人生中或許是不應該有席墨的。
……
無妄山，是他們去的下一個地方，我跟了許久總算是明白了，那些村名都是“活雨”的受害者，而活雨，就是梟競要處理的一個棘手之事。
我躲在他們後邊跟著進入無妄山的時候，回頭望了望那個奇怪的村莊。
總覺得是有些熟悉的，這種熟悉感讓我有些膽寒，我突然間很想要看一眼自己的命盤。
可是畫命師是看不得自己的命盤的……
我進入無妄山的地下神殿時，寒意直接從腳底瞬間傳遍身上的每一寸，這神像我認得。
不但認得，還非常熟悉，那支筆！
那個孩子！
我躲在旁人看不見的暗處，看了一眼神像手中的孩子，又看了看遠處一臉不屑的梟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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