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花水月番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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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花水月番外四
文小滿偶爾想到沈言，回想他為什麽永遠對沈言特殊，對她格外耐心什麽都答應，應該是因為其實沈言也格外寬容他。
沈言知道他就只是想拿人頭發洩就是不推水晶，所以被翻盤了她也不生氣，還笑。
他說不想玩她就說好，他換了兩天玩別的游戲，她說好，他說玩端游讓她試試，她也說好，他說有事打不了，她也說好，他說要和朋友五排，她也說好，還聽他啰嗦五排的一些事情。
他偶爾很煩的時候她會說哎呀，煩什麽，打兩把游戲就好。
他說朋友不找他能一直在家宅，她就來找他！
知道他無聊喜歡新鮮，就帶他到處吃，喝，看煙花，還會送他玫瑰，給他點奶茶，給他驚喜。
她好像從來沒有給過他一點點的負面情緒，永遠都是笑的，因為她知道他文小滿所有事情以快樂為前提。
文小滿看著向欣怡：
“你很好，鮮活有生氣，可只有一個沈言，永遠以我快樂為前提，她也有她的期許，但從來不會委屈我去滿足她的期許。”
文小滿當初不願想，人就是這樣，失去了，某天突然發現缺了什麽東西，才去找。寫尋物啟事的時候才會想，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個東西丟了。
他花了兩年時間，戒掉把游戲當全部當精神寄托，創業從敷衍到認真，去找回一些東西，一些隱藏在他心底深處他逃避，將之蒙塵的東西。
李華開門進來，文小滿聽見動靜回頭看見李華問：“她人呢？”
李華說：“她連著喝了三杯酒又沒睡好，洗了臉就睡了。”
李華拿了根煙遞給文小滿：“我們出去抽吧。”
文小滿見他話裏有話，點點頭出去了，兩人走到走廊盡頭的垃圾桶邊，李華點了煙將打火機遞給文小滿：“哭了。”
文小滿接過打火機的手一頓，李華吐了一口白煙，看著文小滿如霧一樣捉摸不透的眼神：“洗臉就是怕我知道她哭，眼睛紅的和什麽一樣，我又不是傻子。”
文小滿垂眸，摁下打火機點煙。
“她說，‘阿華，我不討厭向欣怡，我甚至很羨慕她，多麽有生氣啊，有脾氣，愛哭愛笑，和我不一樣。’”
文小滿手一抖，火差點撩到額頭前的碎發。
兩人沈默的站在酒店走廊抽完煙，李華將煙摁熄丟進垃圾桶：
“文小滿，你之前親口說過，你沒想好不想傷害她，但你已經傷害了，你不是十幾二十還玩花花公子游戲的年紀了，我知道你心裏清楚的很，你又去招惹她！你想清楚！”
沈言睡的很熟，好像她已經習慣了，人生裏總會時不時的有一些糟心的事情，尷尬的事情，過去了回頭看發現也還好，不放在心上就過的更快。
而文小滿，時隔兩年，在同一家酒店，依舊沒能睡著。
王志睡到八點多迷迷糊糊的起來上廁所，看見文小滿醒了，他上完廁所回來見他還是醒的：“你怎麽這麽早醒？”
昨天因為不歡而散，婚禮又忙了一整天，大家都睡得很早，只是他們好不容易放假的打工人，都想睡個懶覺。
文小滿沒回話低頭看著手機，過了一會問：“吃早飯嗎？”
趴在床上準備繼續睡的王志一楞，把埋在枕頭裏的腦袋擡起，疑惑道：“啊？”
“吃早飯，走。”文小滿翻身起來。
王志迷迷糊糊看著他穿著外套：“什麽啊？你他媽平常都是睡最晚的，吃早飯？你開什麽玩笑？”
文小滿將手機放荷包裏：“醒了，餓，你反正也醒了，一起去。”
王志翻身將被子蓋住腦袋：“我要睡，你自己去。”
文小滿走到他床邊，王志聽到腳步聲從被子裏回頭，看他正正經經的站在床邊不像是開玩笑，王志只好爬起來：“哎，真的是打工人的命啊，到八點總有事。”
王志套上外套穿鞋，聽見文小滿又說：“你群裏問一聲還有誰醒了，我們一起買了帶回來。”
王志隨口說：“你問啊，我感覺不用問，誰休假這個點醒。”
文小滿雙手插著口袋漫不經心的說：“問一下，我懶得動，你問。”
王志習慣了他不冷不熱的樣子，他拿過手機在群裏發了個消息，過了一會看到回話說：“譚淩醒了，說他女朋友還在睡幫他帶就行了，其他都沒回話，我就說才八點，誰放假了八點起床啊。”
文小滿略微點點頭，沒說話往外走，王志跟在他後面走到門邊的時候手機響了，他一看說：“哎，還有沈隊長也醒了。”
文小滿腳步一頓：“問下他們想吃什麽？”
王志站在門邊手機聊了一會，回：“譚淩說吃小面，沈隊長說都可以，只要好吃。”
王志跟著他往酒店電梯走：“樓下好像有好幾家小面店。”
文小滿卻說：“萬達那邊是不有一家牛肉粉很好吃？”
“什麽？”王志不可置信的看向文小滿，“跑那麽遠幹嘛？那不還得開車去？”
文小滿停下步子摸了摸口袋，摸到了車鑰匙這才繼續朝電梯間走：“嗯，開車去。”
大家可能都是打工人的命，王志和文小滿買了早飯回酒店，剛進門，準備把早餐送給沈言譚淩，就陸陸續續收到消息，一連好幾條，都醒了，在群裏點菜。
他回頭看文小滿吐槽：“買之前沒事，買完回來都醒了……”
文小滿將一碗牛肉粉和綠豆湯單獨拿出來遞給他：“我去給譚淩小面，你把這個送去給沈言。”
王志接過：“那其他人呢？”
文小滿拎著小面往外走：“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樓下那麽多早餐館子，讓他們自己去。”
王志不置可否，一邊發消息一邊往沈言的房間走，敲了兩聲門就開了。
沈言剛洗完澡，穿著睡衣頭發還是濕的，王志將牛肉粉和綠豆湯遞給沈言，沈言接過一看，粉上加了香菜蔥花和辣椒。
她楞了一瞬，遲疑到：“你一個人去買的？”
王志說：“哪啊，文小滿八點不到就醒了，把我拉起來說要吃早飯，還非要吃萬達旁邊這家牛肉粉，開車去買的！”
沈言捏著綠豆湯的塑料杯癟了下去，她笑著說：“謝啦。”
她走到桌邊將牛肉粉和綠豆湯放下，面無表情的盯了一會綠豆湯，在房間裏自言自語：“都沒給我拿吸管，怎麽喝？”
她坐了一會，將手機拿來，看大家都醒了，就發消息：【我需要一個小時整理，大家看需要多長時間，我們幾點樓下集合，我來定百裏荒的酒店。】
她將木筷子分開，搓了搓上面的木條刺，夾了一筷子牛肉粉。
還真的是久違的味道，在上海從沒有吃過這麽正宗的牛肉粉了，夠辣，味重但不鹹。
大家在群裏商量十點集合，她回了個好，一邊吃牛肉粉，一邊租了一輛車還定了百裏荒的帳篷。
弄完的時候差不多也吃完了。
她將頭發吹幹，打開行李挑選著衣服，看見牛仔吊帶裙的時候突然想起她當初和夏秋商量去看星星的時候穿什麽。
夏秋說晚上這麽暧昧的時候，當然應該穿一件性感的吊帶裙，那夜風一吹，月光一打，鎖骨性感又嫵媚，冬天穿個白毛衣的長外套，既有感覺，又不會顯得太做作。
她想到這裏忽然笑了笑，夏秋可真是當之無愧的戀愛小天才，她原先是一點也不知道原來戀愛有這些幼稚又可愛的小心思。
她猶豫了一瞬，將牛仔吊帶裙拿了出來。
真的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當初心心念念沒去，現在一場意外竟然還是去了，總歸是當初一個念想，就認真對待一下當初認真的自己吧。
她畫了個精致的妝容，將小首飾盒拿出來挑的時候，看到了綠寶石的那條項鏈，她不知不覺將目光停在那條項鏈上，她為什麽把這一條也帶過來了？
九點五十的時候有人敲門，沈言剛清理好行李，打開門是李華和文小滿。
門外的兩人看見她都楞了一楞，李華上下打量了一眼不可置信的感嘆：“可以啊，真不愧是大美女啊。”
沈言沒理會他的調侃：“不是十點樓下集合？”
李華：“你東西多，問你需不需要幫忙拎。”
沈言開著門往裏走：“沒有，我就拿上來了一個包。”
她走到座椅旁，將黑色的西裝外套穿上，下巴指了指床邊放著的包，李華走過去拎著：“你看有沒有東西忘記拿了。”
她拿著桌上的手機，又隨手拿過沒喝的綠豆湯：“檢查了，都拿了，走吧。”
文小滿站在門邊，眼神從她鎖骨處的項鏈劃過，停在她手裏的綠豆湯：“沒有吸管嗎？”
她點頭越過他往外走：“嗯，王志估計買的時候忘記拿了。”
文小滿看著她的背影，頭發長了不少，已經及腰了，兩年前見她的時候才剛剛超過肩膀，時間過的真的很快。
租的車帶司機，於是他們照著前一天的座位安排，百裏荒離頤城只有兩個小時的車程，假期酒店訂滿了，她只能定帳篷，甚至就連帳篷都比往常定的酒店還貴。
她原本以為十一人多，到的時候她們估計找不到好位置了，結果偏一點的地方還空了很大一塊，完全夠放下八個帳篷，一個帳篷可以睡兩到三個，反正沈言單獨一個，其他的他們自行分配。
他們是圓形繞著搭的帳篷，正中間就被環起來坐著玩玩游戲和燒烤。
沈言也不知道前一晚她走了之後發生了什麽事，向欣怡的朋友沒再找她麻煩，大家都高興的玩游戲，狼人殺，真心話，大冒險。
昨天大概把她的運氣都用完了，今天輸的厲害，晚霞漫天，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她臉紅了，也不知道晚霞照的還是醉了。
她很久沒有一群人這麽玩過了，像還在讀書的時候一樣，大家都很簡單很高興。
她喜歡李華何萬垠他們這個群體的原因就是沒有煩惱，純粹的開心，幾個人沒錢的時候湊錢吃頓飯就快樂的不行。
從前她很是羨慕這種熱鬧，她也努力加入過不少這樣的熱鬧，比如他們，比如文華市那群富二代，比如和夏秋叫一群小弟弟。
當初玩的要多瘋有多瘋，讓自己的身體維持滾燙甚至可以短暫的騙過大腦和心，可最後還是回歸了冰冷平靜。
她大約就是一個冷漠的人，偶爾的熱鬧也只是假象，冰水要沸騰，實在太難了。
他們是真的很高興，就連向欣怡也很快拋去了昨天的陰霾，一塊玩著幼稚卻快樂的游戲。
而她，只想找個位置坐著看看晚霞，喝喝酒。
她滿含羨慕的看著她們瘋鬧，可她最終只是個坐的比較近的觀眾而已。
沈言拿著煙起身，準備去山盡頭崖邊的欄桿看看晚霞，看她拿著煙起身文小滿也緊跟著起身，走到她身側：“抽煙？一起。”
沈言頓了頓，點了頭。
其他人默契的不看不問，他們走到山邊懸崖處的欄桿，這裏是露營地的最邊緣，沒什麽人很是安靜，懸崖也正對著晚霞。
她靠著欄桿點燃了一根煙，沒有抽，卻將帶著口紅印的煙遞給他，她暧昧的勾唇淺笑，酒後迷朦的眼就那麽看著他。
她生了一雙漂亮的丹鳳眼，眼角內勾眼尾上翹，瞳孔琥珀透亮，有意註視著一個人的時候，勾人心魂。
文小滿直視著她的眼神將煙接了過去，放置唇邊，他的唇覆蓋上紅色的唇印，煙頭火光忽亮。
沈言看著他唇間緩緩吐出的白煙笑了笑，轉頭撐在欄桿上，又從煙盒裏拿出一根放在唇邊點燃，她朝著顏色越發濃烈的天幕吐出白煙，帶著醉意的嗓音說不出的勾人：“滿滿，這次你想玩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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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小滿偶爾想到沈言，回想他為什麽永遠對沈言特殊，對她格外耐心什麽都答應，應該是因為其實沈言也格外寬容他。
沈言知道他就只是想拿人頭發洩就是不推水晶，所以被翻盤了她也不生氣，還笑。
他說不想玩她就說好，他換了兩天玩別的游戲，她說好，他說玩端游讓她試試，她也說好，他說有事打不了，她也說好，他說要和朋友五排，她也說好，還聽他啰嗦五排的一些事情。
他偶爾很煩的時候她會說哎呀，煩什麽，打兩把游戲就好。
他說朋友不找他能一直在家宅，她就來找他！
知道他無聊喜歡新鮮，就帶他到處吃，喝，看煙花，還會送他玫瑰，給他點奶茶，給他驚喜。
她好像從來沒有給過他一點點的負面情緒，永遠都是笑的，因為她知道他文小滿所有事情以快樂為前提。
文小滿看著向欣怡：
“你很好，鮮活有生氣，可只有一個沈言，永遠以我快樂為前提，她也有她的期許，但從來不會委屈我去滿足她的期許。”
文小滿當初不願想，人就是這樣，失去了，某天突然發現缺了什麽東西，才去找。寫尋物啟事的時候才會想，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個東西丟了。
他花了兩年時間，戒掉把游戲當全部當精神寄托，創業從敷衍到認真，去找回一些東西，一些隱藏在他心底深處他逃避，將之蒙塵的東西。
李華開門進來，文小滿聽見動靜回頭看見李華問：“她人呢？”
李華說：“她連著喝了三杯酒又沒睡好，洗了臉就睡了。”
李華拿了根煙遞給文小滿：“我們出去抽吧。”
文小滿見他話裏有話，點點頭出去了，兩人走到走廊盡頭的垃圾桶邊，李華點了煙將打火機遞給文小滿：“哭了。”
文小滿接過打火機的手一頓，李華吐了一口白煙，看著文小滿如霧一樣捉摸不透的眼神：“洗臉就是怕我知道她哭，眼睛紅的和什麽一樣，我又不是傻子。”
文小滿垂眸，摁下打火機點煙。
“她說，‘阿華，我不討厭向欣怡，我甚至很羨慕她，多麽有生氣啊，有脾氣，愛哭愛笑，和我不一樣。’”
文小滿手一抖，火差點撩到額頭前的碎發。
兩人沈默的站在酒店走廊抽完煙，李華將煙摁熄丟進垃圾桶：
“文小滿，你之前親口說過，你沒想好不想傷害她，但你已經傷害了，你不是十幾二十還玩花花公子游戲的年紀了，我知道你心裏清楚的很，你又去招惹她！你想清楚！”
沈言睡的很熟，好像她已經習慣了，人生裏總會時不時的有一些糟心的事情，尷尬的事情，過去了回頭看發現也還好，不放在心上就過的更快。
而文小滿，時隔兩年，在同一家酒店，依舊沒能睡著。
王志睡到八點多迷迷糊糊的起來上廁所，看見文小滿醒了，他上完廁所回來見他還是醒的：“你怎麽這麽早醒？”
昨天因為不歡而散，婚禮又忙了一整天，大家都睡得很早，只是他們好不容易放假的打工人，都想睡個懶覺。
文小滿沒回話低頭看著手機，過了一會問：“吃早飯嗎？”
趴在床上準備繼續睡的王志一楞，把埋在枕頭裏的腦袋擡起，疑惑道：“啊？”
“吃早飯，走。”文小滿翻身起來。
王志迷迷糊糊看著他穿著外套：“什麽啊？你他媽平常都是睡最晚的，吃早飯？你開什麽玩笑？”
文小滿將手機放荷包裏：“醒了，餓，你反正也醒了，一起去。”
王志翻身將被子蓋住腦袋：“我要睡，你自己去。”
文小滿走到他床邊，王志聽到腳步聲從被子裏回頭，看他正正經經的站在床邊不像是開玩笑，王志只好爬起來：“哎，真的是打工人的命啊，到八點總有事。”
王志套上外套穿鞋，聽見文小滿又說：“你群裏問一聲還有誰醒了，我們一起買了帶回來。”
王志隨口說：“你問啊，我感覺不用問，誰休假這個點醒。”
文小滿雙手插著口袋漫不經心的說：“問一下，我懶得動，你問。”
王志習慣了他不冷不熱的樣子，他拿過手機在群裏發了個消息，過了一會看到回話說：“譚淩醒了，說他女朋友還在睡幫他帶就行了，其他都沒回話，我就說才八點，誰放假了八點起床啊。”
文小滿略微點點頭，沒說話往外走，王志跟在他後面走到門邊的時候手機響了，他一看說：“哎，還有沈隊長也醒了。”
文小滿腳步一頓：“問下他們想吃什麽？”
王志站在門邊手機聊了一會，回：“譚淩說吃小面，沈隊長說都可以，只要好吃。”
王志跟著他往酒店電梯走：“樓下好像有好幾家小面店。”
文小滿卻說：“萬達那邊是不有一家牛肉粉很好吃？”
“什麽？”王志不可置信的看向文小滿，“跑那麽遠幹嘛？那不還得開車去？”
文小滿停下步子摸了摸口袋，摸到了車鑰匙這才繼續朝電梯間走：“嗯，開車去。”
大家可能都是打工人的命，王志和文小滿買了早飯回酒店，剛進門，準備把早餐送給沈言譚淩，就陸陸續續收到消息，一連好幾條，都醒了，在群裏點菜。
他回頭看文小滿吐槽：“買之前沒事，買完回來都醒了……”
文小滿將一碗牛肉粉和綠豆湯單獨拿出來遞給他：“我去給譚淩小面，你把這個送去給沈言。”
王志接過：“那其他人呢？”
文小滿拎著小面往外走：“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樓下那麽多早餐館子，讓他們自己去。”
王志不置可否，一邊發消息一邊往沈言的房間走，敲了兩聲門就開了。
沈言剛洗完澡，穿著睡衣頭發還是濕的，王志將牛肉粉和綠豆湯遞給沈言，沈言接過一看，粉上加了香菜蔥花和辣椒。
她楞了一瞬，遲疑到：“你一個人去買的？”
王志說：“哪啊，文小滿八點不到就醒了，把我拉起來說要吃早飯，還非要吃萬達旁邊這家牛肉粉，開車去買的！”
沈言捏著綠豆湯的塑料杯癟了下去，她笑著說：“謝啦。”
她走到桌邊將牛肉粉和綠豆湯放下，面無表情的盯了一會綠豆湯，在房間裏自言自語：“都沒給我拿吸管，怎麽喝？”
她坐了一會，將手機拿來，看大家都醒了，就發消息：【我需要一個小時整理，大家看需要多長時間，我們幾點樓下集合，我來定百裏荒的酒店。】
她將木筷子分開，搓了搓上面的木條刺，夾了一筷子牛肉粉。
還真的是久違的味道，在上海從沒有吃過這麽正宗的牛肉粉了，夠辣，味重但不鹹。
大家在群裏商量十點集合，她回了個好，一邊吃牛肉粉，一邊租了一輛車還定了百裏荒的帳篷。
弄完的時候差不多也吃完了。
她將頭發吹幹，打開行李挑選著衣服，看見牛仔吊帶裙的時候突然想起她當初和夏秋商量去看星星的時候穿什麽。
夏秋說晚上這麽暧昧的時候，當然應該穿一件性感的吊帶裙，那夜風一吹，月光一打，鎖骨性感又嫵媚，冬天穿個白毛衣的長外套，既有感覺，又不會顯得太做作。
她想到這裏忽然笑了笑，夏秋可真是當之無愧的戀愛小天才，她原先是一點也不知道原來戀愛有這些幼稚又可愛的小心思。
她猶豫了一瞬，將牛仔吊帶裙拿了出來。
真的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當初心心念念沒去，現在一場意外竟然還是去了，總歸是當初一個念想，就認真對待一下當初認真的自己吧。
她畫了個精致的妝容，將小首飾盒拿出來挑的時候，看到了綠寶石的那條項鏈，她不知不覺將目光停在那條項鏈上，她為什麽把這一條也帶過來了？
九點五十的時候有人敲門，沈言剛清理好行李，打開門是李華和文小滿。
門外的兩人看見她都楞了一楞，李華上下打量了一眼不可置信的感嘆：“可以啊，真不愧是大美女啊。”
沈言沒理會他的調侃：“不是十點樓下集合？”
李華：“你東西多，問你需不需要幫忙拎。”
沈言開著門往裏走：“沒有，我就拿上來了一個包。”
她走到座椅旁，將黑色的西裝外套穿上，下巴指了指床邊放著的包，李華走過去拎著：“你看有沒有東西忘記拿了。”
她拿著桌上的手機，又隨手拿過沒喝的綠豆湯：“檢查了，都拿了，走吧。”
文小滿站在門邊，眼神從她鎖骨處的項鏈劃過，停在她手裏的綠豆湯：“沒有吸管嗎？”
她點頭越過他往外走：“嗯，王志估計買的時候忘記拿了。”
文小滿看著她的背影，頭發長了不少，已經及腰了，兩年前見她的時候才剛剛超過肩膀，時間過的真的很快。
租的車帶司機，於是他們照著前一天的座位安排，百裏荒離頤城只有兩個小時的車程，假期酒店訂滿了，她只能定帳篷，甚至就連帳篷都比往常定的酒店還貴。
她原本以為十一人多，到的時候她們估計找不到好位置了，結果偏一點的地方還空了很大一塊，完全夠放下八個帳篷，一個帳篷可以睡兩到三個，反正沈言單獨一個，其他的他們自行分配。
他們是圓形繞著搭的帳篷，正中間就被環起來坐著玩玩游戲和燒烤。
沈言也不知道前一晚她走了之後發生了什麽事，向欣怡的朋友沒再找她麻煩，大家都高興的玩游戲，狼人殺，真心話，大冒險。
昨天大概把她的運氣都用完了，今天輸的厲害，晚霞漫天，酒喝了一杯又一杯，她臉紅了，也不知道晚霞照的還是醉了。
她很久沒有一群人這麽玩過了，像還在讀書的時候一樣，大家都很簡單很高興。
她喜歡李華何萬垠他們這個群體的原因就是沒有煩惱，純粹的開心，幾個人沒錢的時候湊錢吃頓飯就快樂的不行。
從前她很是羨慕這種熱鬧，她也努力加入過不少這樣的熱鬧，比如他們，比如文華市那群富二代，比如和夏秋叫一群小弟弟。
當初玩的要多瘋有多瘋，讓自己的身體維持滾燙甚至可以短暫的騙過大腦和心，可最後還是回歸了冰冷平靜。
她大約就是一個冷漠的人，偶爾的熱鬧也只是假象，冰水要沸騰，實在太難了。
他們是真的很高興，就連向欣怡也很快拋去了昨天的陰霾，一塊玩著幼稚卻快樂的游戲。
而她，只想找個位置坐著看看晚霞，喝喝酒。
她滿含羨慕的看著她們瘋鬧，可她最終只是個坐的比較近的觀眾而已。
沈言拿著煙起身，準備去山盡頭崖邊的欄桿看看晚霞，看她拿著煙起身文小滿也緊跟著起身，走到她身側：“抽煙？一起。”
沈言頓了頓，點了頭。
其他人默契的不看不問，他們走到山邊懸崖處的欄桿，這裏是露營地的最邊緣，沒什麽人很是安靜，懸崖也正對著晚霞。
她靠著欄桿點燃了一根煙，沒有抽，卻將帶著口紅印的煙遞給他，她暧昧的勾唇淺笑，酒後迷朦的眼就那麽看著他。
她生了一雙漂亮的丹鳳眼，眼角內勾眼尾上翹，瞳孔琥珀透亮，有意註視著一個人的時候，勾人心魂。
文小滿直視著她的眼神將煙接了過去，放置唇邊，他的唇覆蓋上紅色的唇印，煙頭火光忽亮。
沈言看著他唇間緩緩吐出的白煙笑了笑，轉頭撐在欄桿上，又從煙盒裏拿出一根放在唇邊點燃，她朝著顏色越發濃烈的天幕吐出白煙，帶著醉意的嗓音說不出的勾人：“滿滿，這次你想玩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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