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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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心動
吃飽喝足的季閣逗了一會巽棘獸幼崽後，總算等到學生們吃飽，準備喝湯的消息。
他懶洋洋走出帳篷，被漫天的霞光映滿了眉眼。
還不等他感嘆一番在其他星球無法見到的風景，就被盛禾喊了過去：“季哥快點！五班的學生還沒吃過異獸肉，他們不信咱們說的話！”
被點名的五班此次帶隊人之一白菏紅著臉尷尬解釋：“沒有不信，但是吃異獸肉真的會出事，我親眼見過的。”
孩子的第二形態一般都會繼承父母的基因序列，而戰鬥力不強的白菏父母獸型自然也強大不到哪裏去。
一家人住在貧民區的老破小裏，磕磕絆絆也就勉強混個溫飽，白家父母送孩子上學除了認字外，更多的是學校會發補助金。
白菏就是在放學回家的時候。在家附近看到有人因為太餓，從垃圾桶裏扒拉出不知道誰扔的異獸肉拿回去煮了吃，結果當天晚上就死了。
聽其他幫忙收拾的鄰居說，那個人死得可慘了，皮膚都裂開了，血不停地流，整個人跟個大號的血葫蘆一樣倒在地上。
異獸肉的顏色和正常可食用的肉類顏色不一樣，白菏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那塊粉白色還滴著藍色血的肯定是異獸肉。
聽了他的話，季閣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六班的學生就你一言我一語安撫了起來：
“吃了會出事是那些人不知道吃法，你放心，我們都吃了一個多月了，身體倍兒棒！”
“就是，你不知道吧？只有異獸血不能吃，把血放幹凈就好。”
“對對對，還有份量也得把控好，一開始不能吃太多，不然多吃一口，想快速消耗身體裏的能量估計得多跑個三圈操場！”
“對啊，你看咱們恬恬和佳佳，今天跟我們一起進森林，一路上都沒喊累吧？”
這倒是真的，原本五班還覺得幾個五六歲的小孩一起進北荒林這不是鬧著玩嗎？
結果這幾個小孩一路上都沒有喊過一句累，也沒有精疲力竭的模樣。
只有在撤退離開那處花叢時怕幾個小孩腿短跟不上，六班的人才抱了一段路。
六班學生的熱情解答讓五班的學生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許誠率先開口問道：“聽說你們每天在學校操場長跑，所以是為了消耗異獸肉的能量？”
“對啊。”盛禾大方承認。
“一開始是勻速長跑，接著是負重長跑，再到後面是負重長跑沖刺，都是我們異獸肉攝入量增加後的消耗鍛煉。”
白菏和許誠那個時候還沒有回學校，並不知道一個跑步還有這麽多花樣。聽到以前的同學跟他們倆介紹六班的時候還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此時聽到盛禾如數家珍般跟他們詳細說明，一時間還有些不敢相信。
上萬米的操場一跑就是十幾圈？
負重最低十斤？這還是班恬那幾個五六歲小孩的標準？
甚至到了後面還得負重沖刺？
沖刺這個詞，用在短途上還挺正常，可六班的學生沖的是一圈上萬米的操場！還他媽是十幾圈這麽沖下來！
五班在校學生已經習以為常，白菏和許誠就無法淡定了。
“別怕，一會我們先吃，你們再吃。”盛禾扔下這句話就端著碗去季閣身邊排隊了。
其他學生也急急忙忙拿著自己的碗去排隊，季閣每打一勺都要擡頭看一眼，確認這個學生該吃多少的量。
盛禾打了湯後，三兩口就喝完去洗碗了，湯裏的肉沫他嚼都不帶嚼一下。
等輪到排在最後面的五班學生時他都已經跟班恬幾個小孩坐在石頭上逗巽棘獸幼崽了。
季閣給他們打好肉湯後叮囑道：“你們第一次吃，吃完了就圍著營地跑二十圈吧。”
許誠猶豫了一下，問道：“營地還沒學校操場大，我們跑二十圈還比不上跑操場十圈。”
“沒事，今天你們消耗大，吃了正好可以補一補，不需要運動太久也能消化。”
異化者的身體有獸類基因支撐，承受能力比普通人強，消化異獸肉裏的能力也有先天的優勢。
只要不過量，異獸肉其實是一種比進行基因優化，填充各種獸類基因更能提升能力的靈丹妙藥。
五班的人看到已經吃完的六班學生都在收拾東西，準備三五成群去河邊沖涼，他們也慢吞吞吃了起來。
白菏擔心的情況並沒有發生，反而吃完之後渾身暖洋洋的，因為劇烈運動而酸痛的關節也得到了緩解，整個人舒服得想睡覺。
五班的學生第一次吃異獸肉沒錯，他們不知道吃完後身體會這麽舒服。
眼看吃完了都沒事，他們已經想著是不是直接躺下睡覺也不要緊的時候，季閣拿著湯勺敲了敲湯鍋的邊沿：“別犯懶，去跑步！”
金屬撞擊的哐哐聲把這幾個人的僥幸心理給嚇了回去，在許誠和白菏帶領之下，五班的學生繞著營地開始跑起來。
季閣眸光一轉，“殷榭花睿，你們過來一下。”
花睿和殷榭走了過來，“季哥什麽事？”
“一會你們看著點，到了晚上十點巽棘獸還沒離開，就不用理它們了，今晚睡覺前你們檢查好每個人的帳篷，不允許有人帶著幼崽進去睡覺。”
季閣說著就把防護罩的定時打開，“閑著沒事的話就帶人檢查一下營地，今天出去的時候沒開防護罩，免得有什麽小東西鉆進來。”
二人點頭應下。
確定事情交代好了，季閣才轉身慢悠悠往小帳篷走去，巽棘獸幼崽好像認定了要跟他玩一樣，也屁顛屁顛跟了上去。
殷榭看著青年的背影，視線全被那束烏黑的馬尾牢牢吸引，正想開口叫住季閣，就被花睿拉住了：“有時間嗎？我有話想問你。”
殷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二人走到營地邊緣一處比較安靜的地方，天邊熱烈的晚霞如火蔓延，映在臉上有種說不出的虛幻。
花睿猶豫了一會，開口問道：“老大，你對季哥……”
銀發少年雙手插兜，面無表情地看著地平線的落日，“嗯。”
猜對了。
花睿閉上雙眼，咬牙切齒道：“你瘋了！他是老師！”
“我下個月十八，他還單身。”
“我不信你看不出來季哥對執教者的依賴。”
聽到這句話，殷榭沈默了一瞬，側頭看著花睿，固執道：“但是也沒確定關系不是嗎？”
花睿：……瘋了，為愛橫插一杠是吧？
他換了個說法：“不是說不可以喜歡季哥，但是你確定自己的喜歡是什麽樣的喜歡嗎？而且季哥明顯對你沒感覺，你別一頭紮進去。”
一段得不到回應的感情，如果殷榭默默放在心裏，花睿也不會多說什麽。
殷榭是一個很能隱藏自己想法的人，他不主動說的話，只有到想法實施或者事情發生了他們才知道。
花睿也不知道殷榭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對季閣產生了不一樣的感情。
只是當他發現好兄弟突然對季閣的關註超出學生對老師的界限時，殷榭已經忍不住了。
殷榭沒有說話，每當他不想談論某個話題的時候，都會以沈默進行終結。
花睿又道：“你跟我說說，剛才想叫住季哥幹嘛？好歹我也談過戀愛，幫你參謀參謀？”
殷榭抿著嘴，正當花睿以為他又不想說的時候，他緩緩道：“我想問他晚餐是誰送來的。”
“？”
花睿蹙眉試圖理解，“你是說有人給季哥送晚餐過來了？”
殷榭點頭，向來平靜的眼眸蒙上了一層失落：“嗯，我剛才給他送晚餐的時候聞到了。”
花睿有些無語，第一次知道自己兄弟屬狗的。
不過他也知道了為什麽殷榭忍不住了。
季閣這個學期剛任教，因為班級學生的原因跟其他異化者班的老師來往不多，唯一算得上是有交情的也就是校長和執教者。
如果是關校長的話，沒理由不給自己的孫子送飯，反而給班主任單獨開小竈。
而且關校長一把年紀了，身體再好也不可能在沒有懸浮車的情況下，自己蹬著小三輪跨越將近小半個星球送晚餐過來。
所以晚餐肯定不是關校長送的，那也就只能是跟季閣同進同出的執教者了。
花睿雖然沒有見過樓硯北開懸浮車，但是看他平時的穿衣打扮，怎麽也不像是生活貧苦的人，專程雇人送過來也有可能。
他能想到的，殷榭自然也能想到，所以才會在此刻按耐不住，想像季閣袒露自己的心思。
花睿想了想，委婉道：“老大，季哥只是把你當學生，你沒機會的。”
殷榭想也不想道：“我明年就能畢業，總會有一天能……”
花睿直接打斷他，“可是他把你當學生就說明了他的態度！”
殷榭有些不服氣，又有些受打擊，幹脆不再說話，執拗地看著晚霞沈默不語。
花睿深吸一口氣，耐心勸道：“感情是相互的，拋去身份年紀不談，季哥對你沒感情，你克制不住自己的心思，貿然打擾對他來說很困擾。”
“更何況身份和年紀這兩樣都不是一句情難自已就能越過去的，只要季哥對你沒這方面的感情，你在他眼裏一輩子都是學生。”
更何況季閣身邊還有個把他看得緊緊的樓硯北，昨天才離開學校來到北荒林，今天晚餐就給安排上了。
殷榭要閱歷沒閱歷，要能力沒能力，空有一腔不確定本質的愛意，憑什麽覺得季閣會選擇他？
“老大，季哥是個很好的老師，我不希望你做傻事。”花睿拍了拍殷榭的肩膀，說完便轉身離開。
如果殷榭執意把心中的喜歡說出口，他不會阻止，但是殷榭自己要做好被季閣疏遠的準備。
銀發少年一動不動地站著，倔犟地擡頭看著天空，一抹溫熱從眼角滑下，晶瑩剔透的淚珠掛在繃緊的下頜角上，倒映出一片暮日雲霞。
少年心動如野火肆虐，一不小心，就會傷人傷己啊。
拿著餐盒抄近路去河邊清洗的季老師不經意間路過，無意間中聽了一耳朵，滿臉感慨地拎著安靜的巽棘獸幼崽悄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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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懶洋洋走出帳篷，被漫天的霞光映滿了眉眼。
還不等他感嘆一番在其他星球無法見到的風景，就被盛禾喊了過去：“季哥快點！五班的學生還沒吃過異獸肉，他們不信咱們說的話！”
被點名的五班此次帶隊人之一白菏紅著臉尷尬解釋：“沒有不信，但是吃異獸肉真的會出事，我親眼見過的。”
孩子的第二形態一般都會繼承父母的基因序列，而戰鬥力不強的白菏父母獸型自然也強大不到哪裏去。
一家人住在貧民區的老破小裏，磕磕絆絆也就勉強混個溫飽，白家父母送孩子上學除了認字外，更多的是學校會發補助金。
白菏就是在放學回家的時候。在家附近看到有人因為太餓，從垃圾桶裏扒拉出不知道誰扔的異獸肉拿回去煮了吃，結果當天晚上就死了。
聽其他幫忙收拾的鄰居說，那個人死得可慘了，皮膚都裂開了，血不停地流，整個人跟個大號的血葫蘆一樣倒在地上。
異獸肉的顏色和正常可食用的肉類顏色不一樣，白菏確定自己沒有看錯，那塊粉白色還滴著藍色血的肯定是異獸肉。
聽了他的話，季閣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六班的學生就你一言我一語安撫了起來：
“吃了會出事是那些人不知道吃法，你放心，我們都吃了一個多月了，身體倍兒棒！”
“就是，你不知道吧？只有異獸血不能吃，把血放幹凈就好。”
“對對對，還有份量也得把控好，一開始不能吃太多，不然多吃一口，想快速消耗身體裏的能量估計得多跑個三圈操場！”
“對啊，你看咱們恬恬和佳佳，今天跟我們一起進森林，一路上都沒喊累吧？”
這倒是真的，原本五班還覺得幾個五六歲的小孩一起進北荒林這不是鬧著玩嗎？
結果這幾個小孩一路上都沒有喊過一句累，也沒有精疲力竭的模樣。
只有在撤退離開那處花叢時怕幾個小孩腿短跟不上，六班的人才抱了一段路。
六班學生的熱情解答讓五班的學生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許誠率先開口問道：“聽說你們每天在學校操場長跑，所以是為了消耗異獸肉的能量？”
“對啊。”盛禾大方承認。
“一開始是勻速長跑，接著是負重長跑，再到後面是負重長跑沖刺，都是我們異獸肉攝入量增加後的消耗鍛煉。”
白菏和許誠那個時候還沒有回學校，並不知道一個跑步還有這麽多花樣。聽到以前的同學跟他們倆介紹六班的時候還沒覺得有什麽不對勁。
此時聽到盛禾如數家珍般跟他們詳細說明，一時間還有些不敢相信。
上萬米的操場一跑就是十幾圈？
負重最低十斤？這還是班恬那幾個五六歲小孩的標準？
甚至到了後面還得負重沖刺？
沖刺這個詞，用在短途上還挺正常，可六班的學生沖的是一圈上萬米的操場！還他媽是十幾圈這麽沖下來！
五班在校學生已經習以為常，白菏和許誠就無法淡定了。
“別怕，一會我們先吃，你們再吃。”盛禾扔下這句話就端著碗去季閣身邊排隊了。
其他學生也急急忙忙拿著自己的碗去排隊，季閣每打一勺都要擡頭看一眼，確認這個學生該吃多少的量。
盛禾打了湯後，三兩口就喝完去洗碗了，湯裏的肉沫他嚼都不帶嚼一下。
等輪到排在最後面的五班學生時他都已經跟班恬幾個小孩坐在石頭上逗巽棘獸幼崽了。
季閣給他們打好肉湯後叮囑道：“你們第一次吃，吃完了就圍著營地跑二十圈吧。”
許誠猶豫了一下，問道：“營地還沒學校操場大，我們跑二十圈還比不上跑操場十圈。”
“沒事，今天你們消耗大，吃了正好可以補一補，不需要運動太久也能消化。”
異化者的身體有獸類基因支撐，承受能力比普通人強，消化異獸肉裏的能力也有先天的優勢。
只要不過量，異獸肉其實是一種比進行基因優化，填充各種獸類基因更能提升能力的靈丹妙藥。
五班的人看到已經吃完的六班學生都在收拾東西，準備三五成群去河邊沖涼，他們也慢吞吞吃了起來。
白菏擔心的情況並沒有發生，反而吃完之後渾身暖洋洋的，因為劇烈運動而酸痛的關節也得到了緩解，整個人舒服得想睡覺。
五班的學生第一次吃異獸肉沒錯，他們不知道吃完後身體會這麽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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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屬撞擊的哐哐聲把這幾個人的僥幸心理給嚇了回去，在許誠和白菏帶領之下，五班的學生繞著營地開始跑起來。
季閣眸光一轉，“殷榭花睿，你們過來一下。”
花睿和殷榭走了過來，“季哥什麽事？”
“一會你們看著點，到了晚上十點巽棘獸還沒離開，就不用理它們了，今晚睡覺前你們檢查好每個人的帳篷，不允許有人帶著幼崽進去睡覺。”
季閣說著就把防護罩的定時打開，“閑著沒事的話就帶人檢查一下營地，今天出去的時候沒開防護罩，免得有什麽小東西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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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榭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
二人走到營地邊緣一處比較安靜的地方，天邊熱烈的晚霞如火蔓延，映在臉上有種說不出的虛幻。
花睿猶豫了一會，開口問道：“老大，你對季哥……”
銀發少年雙手插兜，面無表情地看著地平線的落日，“嗯。”
猜對了。
花睿閉上雙眼，咬牙切齒道：“你瘋了！他是老師！”
“我下個月十八，他還單身。”
“我不信你看不出來季哥對執教者的依賴。”
聽到這句話，殷榭沈默了一瞬，側頭看著花睿，固執道：“但是也沒確定關系不是嗎？”
花睿：……瘋了，為愛橫插一杠是吧？
他換了個說法：“不是說不可以喜歡季哥，但是你確定自己的喜歡是什麽樣的喜歡嗎？而且季哥明顯對你沒感覺，你別一頭紮進去。”
一段得不到回應的感情，如果殷榭默默放在心裏，花睿也不會多說什麽。
殷榭是一個很能隱藏自己想法的人，他不主動說的話，只有到想法實施或者事情發生了他們才知道。
花睿也不知道殷榭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對季閣產生了不一樣的感情。
只是當他發現好兄弟突然對季閣的關註超出學生對老師的界限時，殷榭已經忍不住了。
殷榭沒有說話，每當他不想談論某個話題的時候，都會以沈默進行終結。
花睿又道：“你跟我說說，剛才想叫住季哥幹嘛？好歹我也談過戀愛，幫你參謀參謀？”
殷榭抿著嘴，正當花睿以為他又不想說的時候，他緩緩道：“我想問他晚餐是誰送來的。”
“？”
花睿蹙眉試圖理解，“你是說有人給季哥送晚餐過來了？”
殷榭點頭，向來平靜的眼眸蒙上了一層失落：“嗯，我剛才給他送晚餐的時候聞到了。”
花睿有些無語，第一次知道自己兄弟屬狗的。
不過他也知道了為什麽殷榭忍不住了。
季閣這個學期剛任教，因為班級學生的原因跟其他異化者班的老師來往不多，唯一算得上是有交情的也就是校長和執教者。
如果是關校長的話，沒理由不給自己的孫子送飯，反而給班主任單獨開小竈。
而且關校長一把年紀了，身體再好也不可能在沒有懸浮車的情況下，自己蹬著小三輪跨越將近小半個星球送晚餐過來。
所以晚餐肯定不是關校長送的，那也就只能是跟季閣同進同出的執教者了。
花睿雖然沒有見過樓硯北開懸浮車，但是看他平時的穿衣打扮，怎麽也不像是生活貧苦的人，專程雇人送過來也有可能。
他能想到的，殷榭自然也能想到，所以才會在此刻按耐不住，想像季閣袒露自己的心思。
花睿想了想，委婉道：“老大，季哥只是把你當學生，你沒機會的。”
殷榭想也不想道：“我明年就能畢業，總會有一天能……”
花睿直接打斷他，“可是他把你當學生就說明了他的態度！”
殷榭有些不服氣，又有些受打擊，幹脆不再說話，執拗地看著晚霞沈默不語。
花睿深吸一口氣，耐心勸道：“感情是相互的，拋去身份年紀不談，季哥對你沒感情，你克制不住自己的心思，貿然打擾對他來說很困擾。”
“更何況身份和年紀這兩樣都不是一句情難自已就能越過去的，只要季哥對你沒這方面的感情，你在他眼裏一輩子都是學生。”
更何況季閣身邊還有個把他看得緊緊的樓硯北，昨天才離開學校來到北荒林，今天晚餐就給安排上了。
殷榭要閱歷沒閱歷，要能力沒能力，空有一腔不確定本質的愛意，憑什麽覺得季閣會選擇他？
“老大，季哥是個很好的老師，我不希望你做傻事。”花睿拍了拍殷榭的肩膀，說完便轉身離開。
如果殷榭執意把心中的喜歡說出口，他不會阻止，但是殷榭自己要做好被季閣疏遠的準備。
銀發少年一動不動地站著，倔犟地擡頭看著天空，一抹溫熱從眼角滑下，晶瑩剔透的淚珠掛在繃緊的下頜角上，倒映出一片暮日雲霞。
少年心動如野火肆虐，一不小心，就會傷人傷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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