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博士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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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博士的期待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季閣犯了難，一直跟在他身後當跟屁蟲的幼崽不肯離開帳篷。
把它拎出去還想往裏鉆，季閣狠心把帳篷的拉鏈拉上，小家夥就後腿直立，兩只前爪不停扒拉帳篷布，一邊還發出嗷嗚嗷嗚的叫聲。
看到它這麽叫，其他幼崽有樣學樣，紛紛扒拉起學生們的帳篷來。
季閣拉開門走出去的時候，已經聽到有的學生在黑暗中竊竊私語要不要偷偷放它們進去了。
“誰敢放它們進去，睡夢中被咬死可別怪我沒提醒。”
冰冷的聲音在營地裏響起，剛才還心有異動的學生紛紛堵上耳朵捂住嘴，眼睛一閉就躺了下去。
就算不被幼崽咬死，被老師給記住也不是什麽好事。
看到他出來，那只巽棘獸幼崽立馬放下小爪子，乖乖巧巧站著，一雙眼睛在篝火的映照下閃閃發亮。
“嗷嗚。”
季閣蹲下來，手指點了點它的腦袋：“真以為我不敢動手是吧？”
小家夥仿佛聽不懂一般，側著腦袋蹭了蹭他的手指，咧著嘴巴露出一口細密且尖銳的小米粒牙，“嗷——”
季閣眼疾手快捏住它的嘴：“好了，別嚎了。”
周圍的巽棘獸幼崽進不去學生們的帳篷，也圍了過來，季閣實在頭疼。
按理說異獸雖然晝伏夜出比較多，但是今天白天這群幼崽被長蛇追了一路，被救下後又跟著回來玩了好一會，按理說怎麽也該困了。
怎麽現在反而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
這群小東西還不是成年後占據一方的存在，不費什麽勁季閣就能把它們都殺死。
可問題來了，季老師很有原則，能與人交流的生物他都不會動手，以前在古藍星的時候他貓狗野味都不沾，頂多吃吃雞鴨魚。
尤其是對人類——特指他自己，沒有惡意以及攻擊傾向的動物，他更不會主動去禍害對方。
在他看來，能聽懂人類的話，又沒有對他抱有惡意的巽棘獸沒有被無緣無故殺死的理由。
可是不把它們趕出去，按照這幅架勢，這群小家夥一定會鬧得營地裏的人沒辦法睡個好覺。
趕出營地也不行，那跟逼這群幼崽送去給其他異獸加餐有什麽不同？
就在季閣為難的時候，那只明顯是領頭的巽棘獸乖乖巧巧湊過來，小爪子勾住了他的褲腳，一副怕他自己回帳篷的模樣。
其他幼崽見了也蠢蠢欲動，一雙烏黑的眼睛看著有點可憐兮兮的樣子。
季閣還能說什麽？只能一邊唾棄自己的心軟沒得救，一邊從儲物吊墜裏掏出一卷一厘米粗的布條。
“挨個過來系繩子，否則別想進去。”
站在他腳邊的那只幼崽仗著自己離得近，立馬高高揚起脖子，小爪子催促似地拉了拉他的褲腳，
季閣：……這會又聽得懂了？
不過小家夥願意被束縛還挺讓他意外的，更令他意外的是，其他的幼崽居然都願意為了能進帳篷而被繩子綁住脖子。
季閣綁好一只就把布條截一段，順便趁這個機會數了數，這一群幼崽有三十五只。
對於一只雌性巽棘獸一生的產崽量來說不算特別多，而對於一個已經形成規模，動輒上百的巽棘獸群來說也並不多。
給每只幼崽都系上了布條，季閣手裏拿著另一端跟遛狗似的站了起來，“好了，進來吧。”
幼崽們絲毫沒有不適，反而興高采烈地跟著他走進了帳篷，不大的單人帳篷瞬間變得狹窄起來。
季閣把手上的布條系到床的對面，從儲物吊墜裏掏出一床被子隨意鋪在地上，接著把折凳折疊桌都拿了出來，在這群幼崽的周圍圍了一圈。
“好了，進也進來了，可以老實睡覺了吧？”
或許是聽懂了季閣的話，也可能是真的困了，很多幼崽踩上軟綿綿的被子，便東倒西歪躺了下去，三五成群窩在一起伸爪爪睡覺覺。
而一直跟著季閣的那只好像是領頭的幼崽也朝著床的方向，乖乖跪伏在被子上趴著，小眼睛半瞇著，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再次確認只要這些小家夥掙脫布條企圖跑出來，一定會碰到桌子椅子腿發出動靜後，季閣就懶洋洋躺再了床上。
本以為會慢慢適應的疼痛開始彰顯自己的存在感，不停攻擊著精疲力盡的軀體。
隨著疼痛的疊加，季閣終於發現他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素質，暈過去之前他最後的念頭是：明天一定要找找自己的小寵物在哪裏，不然暈了都沒人給他守夜。
躺在床上的青年呼吸忽急忽緩，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沈穩起來。
剛才還一副將睡欲睡的小獸欻地睜開眼睛，側頭去咬頸邊的布條。
鋒利的牙齒不消片刻就成功咬斷柔軟的布條，小家夥扔下睡得正香的同伴，鬼鬼祟祟朝床的方向蹭過去。
鉆過桌椅時果不其然被交叉的桌子腿卡住，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小家夥縮了縮腦袋，死死盯著床上躺著的青年，發現對方沒有醒過來的跡象，才用力鉆出去，小屁股一扭一扭地顛顛跑過去，小爪子扒拉著不高的床攀上去。
當它成功站在床頭時回頭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小夥伴們，自顧自趴到青年頸側，輕輕蹭了蹭，這才心滿意足閉上了眼睛。
床上的青年睡得不省人事，絲毫不知道一只異獸幼崽躺在了可以隨時可以咬死他的頸邊，小身體蜷縮成一團，小肚子一起一伏呼呼大睡。
營地逐漸安靜了下來，只留下篝火偶爾炸開星火的啪啪聲音。
夜色中偶爾傳來密林深處的廝殺聲，不知道短短一夜過去，又有誰成了誰的食物，又是誰在闖入者的利齒中保住了自己的領地。
*
“老師，胚胎培育成功了。”
顏華的辦公室門被推開時還在嘀咕著普通人的血液樣本什麽時候才能送到手上。
聽到這個消息她茫然的眼睛才回過神來，不確定道：“成功了？培育出了一個生命？”
“對，剛剛從胚胎培養艙取出來，是個男性，重八斤六兩。”
顏華一臉恍然：“還真成了。”
原本她是想按照正常的發育流程來的，結果楊院長得知基因融合成功並且進入培養艙後，說什麽也不願意等上十個月，讓她按十比一的比例調整時間。
本該十月長成嬰兒的胚胎，如今一個月就可以出艙了。
她起身找記錄本，一邊問道：“那個孩子怎麽樣？”
學生回想起剛才看到的情景，聲音有些發飄，“能哭，有勁兒，看著像異化者，但是我們總感覺哪裏不太對勁。”
顏華聞言，拿著記錄本就往外走去，“哪裏不對勁？”
學生：“他的瞳孔顏色不在任何異化者的記錄裏，是紅色的。”
“這沒什麽，異化者瞳色大多數是隨融合的獸類基因顯現，這次融合的是異獸的，說不定是隨了異獸基因。”
原來是瞳孔顏色不一樣，顏華慌了一瞬的心又穩下來，步伐不疾不徐走向實驗室。
像是想到什麽，她又問道：“對了，當時盛澤是用什麽異獸基因融合的？”
學生沈默一瞬，硬著頭皮開口：“當時師兄說既然那滴血的基因那麽能吞噬，幹脆來個猛的，所以師兄直接用了唯一捕獲的那只星龍獸的基因。”
腳步聲停了下來，面容沈靜的女子嘴唇顫了顫，“他用了什麽？”
“星龍獸的基因。”
在人類踏足星際初，還沒有開始走上融合獸類基因的進化道路的時候，曾經在尋找落腳星球的時候誤入一只星空異獸的領地。
當時那只被他們稱為星龍獸的成年巨獸不知去向，只有一只剛破殼不久，在自家領地四處溜達，模樣肖似西方巨龍的幼崽。
當時的人類對於星際裏的一切未知都保持著好奇與貪婪，趁著成年星龍獸不在，把人家的幼崽捉上了星艦，逃離了那個星球。
不知道是幼崽不能離開領地還是星艦裏的環境不利於幼崽生存，那只獅子大的星龍獸幼崽折騰了三天後死在了星艦上。
它的軀體被真空儲存，到了後來，人類找到了落腳點，建立起新的文明，踏上了異化者的道路後，終於又想起了這只強大的異獸。
研究院最初的那群人把星龍獸的遺體移到營養艙裏妥善保存，用以嘗試讓異獸，甚至是星空異獸的基因融合到人類基因裏。
可惜即使只是只骨齡不足一周的幼崽，即使它已經死了，也依舊憑借強大的基因殺死了所有參與融合實驗的人。
無人能融合成功，不論是普通人還是異化者，不論男女或者老幼，都被基因裏霸道的力量抹去了生息——包括當時渴望強大能力的第一任掌權者。
而一同從古藍星來到星際的人類也隨著掌權者的死亡，開啟了長達上百年的權利爭奪與進程迅速的基因融合。
異獸不行，那就野獸，普通人不行，那就有能力者說話，就看誰的拳頭大。
而那具人類無法得到任何益處的星龍獸幼崽屍體，也在留下一管用以研究的血液後，被當時的研究院院長永久封存了起來。
戰火中，他們研究人員懷璧其罪。
後來權力更疊，塵埃落定後，怎麽就把這一茬給忘了呢？
大概是因為聽聞星際中，以他們發現星龍獸幼崽的星球為圓心，輻射出去的一圈星球都被星空異獸毀了。
在某一顆星球湮滅之前傳回來的影像上，那只仿若西方神話中守護財寶的惡龍高懸於空，遮天蔽日的身體擋住了人造太陽的光輝。
此後整顆星球如同影像落幕一般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直到幾分鐘後，主星這邊才從主腦上收到星核碎裂的報告。
再也無人敢提把星龍獸幼崽身體取出來繼續研究的話了。
誰也不懂這種星空異獸會不會有辦法鎖定同類的下落，但是誰也不敢賭這個百分之五十的可能。
直到今天，顏華的學生告訴她，僅存的那管星龍獸的血被用在基因融合上，創造出了一個生命。
學生眼含擔憂地看著她：“老師？”
顏華定了定神，重新邁開了腳步，黑框眼鏡後的眸子閃過一抹趣味盎然。
“走吧，去看看這個新的生命吧。”
異獸裏的王者和不知名的類人強者的基因，到底會誕生出什麽樣的存在？
她很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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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季閣犯了難，一直跟在他身後當跟屁蟲的幼崽不肯離開帳篷。
把它拎出去還想往裏鉆，季閣狠心把帳篷的拉鏈拉上，小家夥就後腿直立，兩只前爪不停扒拉帳篷布，一邊還發出嗷嗚嗷嗚的叫聲。
看到它這麽叫，其他幼崽有樣學樣，紛紛扒拉起學生們的帳篷來。
季閣拉開門走出去的時候，已經聽到有的學生在黑暗中竊竊私語要不要偷偷放它們進去了。
“誰敢放它們進去，睡夢中被咬死可別怪我沒提醒。”
冰冷的聲音在營地裏響起，剛才還心有異動的學生紛紛堵上耳朵捂住嘴，眼睛一閉就躺了下去。
就算不被幼崽咬死，被老師給記住也不是什麽好事。
看到他出來，那只巽棘獸幼崽立馬放下小爪子，乖乖巧巧站著，一雙眼睛在篝火的映照下閃閃發亮。
“嗷嗚。”
季閣蹲下來，手指點了點它的腦袋：“真以為我不敢動手是吧？”
小家夥仿佛聽不懂一般，側著腦袋蹭了蹭他的手指，咧著嘴巴露出一口細密且尖銳的小米粒牙，“嗷——”
季閣眼疾手快捏住它的嘴：“好了，別嚎了。”
周圍的巽棘獸幼崽進不去學生們的帳篷，也圍了過來，季閣實在頭疼。
按理說異獸雖然晝伏夜出比較多，但是今天白天這群幼崽被長蛇追了一路，被救下後又跟著回來玩了好一會，按理說怎麽也該困了。
怎麽現在反而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樣？
這群小東西還不是成年後占據一方的存在，不費什麽勁季閣就能把它們都殺死。
可問題來了，季老師很有原則，能與人交流的生物他都不會動手，以前在古藍星的時候他貓狗野味都不沾，頂多吃吃雞鴨魚。
尤其是對人類——特指他自己，沒有惡意以及攻擊傾向的動物，他更不會主動去禍害對方。
在他看來，能聽懂人類的話，又沒有對他抱有惡意的巽棘獸沒有被無緣無故殺死的理由。
可是不把它們趕出去，按照這幅架勢，這群小家夥一定會鬧得營地裏的人沒辦法睡個好覺。
趕出營地也不行，那跟逼這群幼崽送去給其他異獸加餐有什麽不同？
就在季閣為難的時候，那只明顯是領頭的巽棘獸乖乖巧巧湊過來，小爪子勾住了他的褲腳，一副怕他自己回帳篷的模樣。
其他幼崽見了也蠢蠢欲動，一雙烏黑的眼睛看著有點可憐兮兮的樣子。
季閣還能說什麽？只能一邊唾棄自己的心軟沒得救，一邊從儲物吊墜裏掏出一卷一厘米粗的布條。
“挨個過來系繩子，否則別想進去。”
站在他腳邊的那只幼崽仗著自己離得近，立馬高高揚起脖子，小爪子催促似地拉了拉他的褲腳，
季閣：……這會又聽得懂了？
不過小家夥願意被束縛還挺讓他意外的，更令他意外的是，其他的幼崽居然都願意為了能進帳篷而被繩子綁住脖子。
季閣綁好一只就把布條截一段，順便趁這個機會數了數，這一群幼崽有三十五只。
對於一只雌性巽棘獸一生的產崽量來說不算特別多，而對於一個已經形成規模，動輒上百的巽棘獸群來說也並不多。
給每只幼崽都系上了布條，季閣手裏拿著另一端跟遛狗似的站了起來，“好了，進來吧。”
幼崽們絲毫沒有不適，反而興高采烈地跟著他走進了帳篷，不大的單人帳篷瞬間變得狹窄起來。
季閣把手上的布條系到床的對面，從儲物吊墜裏掏出一床被子隨意鋪在地上，接著把折凳折疊桌都拿了出來，在這群幼崽的周圍圍了一圈。
“好了，進也進來了，可以老實睡覺了吧？”
或許是聽懂了季閣的話，也可能是真的困了，很多幼崽踩上軟綿綿的被子，便東倒西歪躺了下去，三五成群窩在一起伸爪爪睡覺覺。
而一直跟著季閣的那只好像是領頭的幼崽也朝著床的方向，乖乖跪伏在被子上趴著，小眼睛半瞇著，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
再次確認只要這些小家夥掙脫布條企圖跑出來，一定會碰到桌子椅子腿發出動靜後，季閣就懶洋洋躺再了床上。
本以為會慢慢適應的疼痛開始彰顯自己的存在感，不停攻擊著精疲力盡的軀體。
隨著疼痛的疊加，季閣終於發現他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素質，暈過去之前他最後的念頭是：明天一定要找找自己的小寵物在哪裏，不然暈了都沒人給他守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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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還一副將睡欲睡的小獸欻地睜開眼睛，側頭去咬頸邊的布條。
鋒利的牙齒不消片刻就成功咬斷柔軟的布條，小家夥扔下睡得正香的同伴，鬼鬼祟祟朝床的方向蹭過去。
鉆過桌椅時果不其然被交叉的桌子腿卡住，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小家夥縮了縮腦袋，死死盯著床上躺著的青年，發現對方沒有醒過來的跡象，才用力鉆出去，小屁股一扭一扭地顛顛跑過去，小爪子扒拉著不高的床攀上去。
當它成功站在床頭時回頭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小夥伴們，自顧自趴到青年頸側，輕輕蹭了蹭，這才心滿意足閉上了眼睛。
床上的青年睡得不省人事，絲毫不知道一只異獸幼崽躺在了可以隨時可以咬死他的頸邊，小身體蜷縮成一團，小肚子一起一伏呼呼大睡。
營地逐漸安靜了下來，只留下篝火偶爾炸開星火的啪啪聲音。
夜色中偶爾傳來密林深處的廝殺聲，不知道短短一夜過去，又有誰成了誰的食物，又是誰在闖入者的利齒中保住了自己的領地。
*
“老師，胚胎培育成功了。”
顏華的辦公室門被推開時還在嘀咕著普通人的血液樣本什麽時候才能送到手上。
聽到這個消息她茫然的眼睛才回過神來，不確定道：“成功了？培育出了一個生命？”
“對，剛剛從胚胎培養艙取出來，是個男性，重八斤六兩。”
顏華一臉恍然：“還真成了。”
原本她是想按照正常的發育流程來的，結果楊院長得知基因融合成功並且進入培養艙後，說什麽也不願意等上十個月，讓她按十比一的比例調整時間。
本該十月長成嬰兒的胚胎，如今一個月就可以出艙了。
她起身找記錄本，一邊問道：“那個孩子怎麽樣？”
學生回想起剛才看到的情景，聲音有些發飄，“能哭，有勁兒，看著像異化者，但是我們總感覺哪裏不太對勁。”
顏華聞言，拿著記錄本就往外走去，“哪裏不對勁？”
學生：“他的瞳孔顏色不在任何異化者的記錄裏，是紅色的。”
“這沒什麽，異化者瞳色大多數是隨融合的獸類基因顯現，這次融合的是異獸的，說不定是隨了異獸基因。”
原來是瞳孔顏色不一樣，顏華慌了一瞬的心又穩下來，步伐不疾不徐走向實驗室。
像是想到什麽，她又問道：“對了，當時盛澤是用什麽異獸基因融合的？”
學生沈默一瞬，硬著頭皮開口：“當時師兄說既然那滴血的基因那麽能吞噬，幹脆來個猛的，所以師兄直接用了唯一捕獲的那只星龍獸的基因。”
腳步聲停了下來，面容沈靜的女子嘴唇顫了顫，“他用了什麽？”
“星龍獸的基因。”
在人類踏足星際初，還沒有開始走上融合獸類基因的進化道路的時候，曾經在尋找落腳星球的時候誤入一只星空異獸的領地。
當時那只被他們稱為星龍獸的成年巨獸不知去向，只有一只剛破殼不久，在自家領地四處溜達，模樣肖似西方巨龍的幼崽。
當時的人類對於星際裏的一切未知都保持著好奇與貪婪，趁著成年星龍獸不在，把人家的幼崽捉上了星艦，逃離了那個星球。
不知道是幼崽不能離開領地還是星艦裏的環境不利於幼崽生存，那只獅子大的星龍獸幼崽折騰了三天後死在了星艦上。
它的軀體被真空儲存，到了後來，人類找到了落腳點，建立起新的文明，踏上了異化者的道路後，終於又想起了這只強大的異獸。
研究院最初的那群人把星龍獸的遺體移到營養艙裏妥善保存，用以嘗試讓異獸，甚至是星空異獸的基因融合到人類基因裏。
可惜即使只是只骨齡不足一周的幼崽，即使它已經死了，也依舊憑借強大的基因殺死了所有參與融合實驗的人。
無人能融合成功，不論是普通人還是異化者，不論男女或者老幼，都被基因裏霸道的力量抹去了生息——包括當時渴望強大能力的第一任掌權者。
而一同從古藍星來到星際的人類也隨著掌權者的死亡，開啟了長達上百年的權利爭奪與進程迅速的基因融合。
異獸不行，那就野獸，普通人不行，那就有能力者說話，就看誰的拳頭大。
而那具人類無法得到任何益處的星龍獸幼崽屍體，也在留下一管用以研究的血液後，被當時的研究院院長永久封存了起來。
戰火中，他們研究人員懷璧其罪。
後來權力更疊，塵埃落定後，怎麽就把這一茬給忘了呢？
大概是因為聽聞星際中，以他們發現星龍獸幼崽的星球為圓心，輻射出去的一圈星球都被星空異獸毀了。
在某一顆星球湮滅之前傳回來的影像上，那只仿若西方神話中守護財寶的惡龍高懸於空，遮天蔽日的身體擋住了人造太陽的光輝。
此後整顆星球如同影像落幕一般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直到幾分鐘後，主星這邊才從主腦上收到星核碎裂的報告。
再也無人敢提把星龍獸幼崽身體取出來繼續研究的話了。
誰也不懂這種星空異獸會不會有辦法鎖定同類的下落，但是誰也不敢賭這個百分之五十的可能。
直到今天，顏華的學生告訴她，僅存的那管星龍獸的血被用在基因融合上，創造出了一個生命。
學生眼含擔憂地看著她：“老師？”
顏華定了定神，重新邁開了腳步，黑框眼鏡後的眸子閃過一抹趣味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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