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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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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本小姐要這玉穗子。一百兩如何?”北南南說道。

“當然,當然。我這就摘下來給您。”攤主趕忙將燈籠摘下來,小心翼翼的將那玉穗子摘下來。用自己的衣袖擦了擦遞到北南南手上。

“堂哥,給錢。”北南南將這玉穗子收下之後,將回頭對著別逾白嫣然一笑說道。

“堂哥是哪位?勞駕您給我結個賬。”攤主探頭甚是搞笑的問道。

圖安歌站在一旁被這位老板的話給逗樂了,沒忍住“噗嗤”笑了一聲。

北逾白聞聲先是看了她一眼,然後說道:“蕭沈,付錢。”

“是,公子。”只見蕭沈從懷裏掏出一沓銀票,從裏面抽了一張放在這攤位上。

“阿生,你過來。”北南南手上拿著那個玉穗子對跟在身後的阿生招了招手說道。

“何事,小姐?”阿生聞言走上前來問道。

“再近一點。”北南南道。

阿生雖然有些不知他家小姐要做什麽,但還是聽話的又往前踱了幾步。

誰知北南南竟然將剛買下來的那個玉穗子給他系在了腰帶上,然後擡頭笑著看向他說道:“系好了。阿生,你喜歡麽?”

阿生瞪大了眼睛:“小姐,這是給我的?”

“阿生,你傻了麽?不是給你的本小姐我幹嘛給你系上。記得好好帶著啊,不要弄丟了。”北南南笑著說道。

“是,阿生定日日都帶著。”阿生語氣裏滿滿的都是開心。

“不過一個玉穗子而已,就這麽讓你開心啊?本小姐我之前不是也買給過你其他東西,怎麽都不見你如今日這般高興?”北南南好奇的問道。

“只要是小姐給的,阿生都喜歡。”

“反正你喜歡就好。”北南南說完又自顧自的開始逛起來。

北南南哪裏知道,不是這玉穗子讓阿生這般開心。而是她親手給他系上的才使得阿生這般的開心。

北南南和阿生兩人東瞧瞧西望望的走在最前面,而圖安歌,北逾白和蕭沈這三人則慢悠悠的跟在後面。

“有喜歡的麽?”北逾白站在圖安歌背後輕聲問道。

聞聲,圖安歌回頭看了他一眼,眼角彎彎淺笑著道:“沒有。”

北逾白忽而彎腰湊近她耳畔,用只有他們二人可聞的聲音說道:“喜歡的都可以買下來,我說的。”

聞言,圖安歌笑著對他耳語道:“那如果我想買下兩儀樓也可以麽?”

只聽得,北逾白道:“傻瓜,兩儀樓不需要買。我是你的,這兩儀樓自然也是你的。”

熟料圖安歌問的一句玩笑話,竟然得到了他這樣一句答案,是她萬萬沒有想過的。

這也是圖安歌第一次見北逾白嘴角掛著如此明顯的壞笑。

在她面前,他,毫不掩飾,毫不藏匿,毫無顧忌。

拂蔭樓內。

此時“風苑”門前的那塊顯示合樓的牌子,正被風吹得搖搖晃晃吱呀作響。

“哐當”一聲,它竟然掉落了地上。

只見一個黑影映照在圍墻上,直到走近風苑門前,這才發現原來是那位樾公子。

他彎腰撿起吹落在地上的牌子,剛起身準備重新給掛起來。

“吱呀一聲。”

北楚樾背後的大門從內打開了,一人走了出來。

四目相對,兩人皆是有些尷尬。

還是這位樾公子先開口打破了沈默。

“你門前的牌子被風吹落了下來,我剛好看到準備幫你重新掛上。”北楚樾指了指手裏的牌子說道。

“多謝,樾公子了。不過這等小事我讓苑內的小廝來做就好了。”風情說罷就準備喚小廝來重新掛上那牌子。

“風情……”北楚樾突然喚道。

“樾公子,風大還是早些回吧。”風情像是能猜到北楚樾未說完的話是什麽一般,只是她並未留給他繼續講下去的機會。

“風情,這簪子我刻了兩個月,是你喜歡的素簪樣式。”北楚樾從懷裏掏出一只玉簪放到風情的手心裏握緊說道。

“樾公子,我知你在司書天璽閣每日要處理的事物有多麽繁重,以後請莫再為了我這小女子做這些事了。北閣主要是發現你這般,又要重重責罰你了。莫要再為了我忤逆北閣主了,你知道的沒有結果。”風情語氣裏滿是哽咽。

“為你做任何事,都是我北楚樾心甘情願為之。”

“我自然是知道的。如若我不是風情,你也不是北楚樾就好了。”

只有他們兩人彼此知道風情的這句“不是就好了。”,裏面充滿了多少的無可奈何。

司書天璽閣這樣教條嚴苛,家風嚴謹的名門正派,作為其繼承人的北楚樾是萬萬不可能被允許有一個出身不清不白的妻子的。

風情不敢忘,因為她,北楚樾被北閣主下令幽禁了整整二年。

這兩年的時間北楚樾音訊全無,書信石沈大海。

而她如若不是幸得北逾白的庇護,怕也是兇多吉少。

哪還有今日這般可以兩兩相對,互訴衷腸。

“北楚樾,給我把簪子帶上吧。然後……你繼續做回司書天璽閣的北楚樾,我還是拂蔭樓的風情先生。就按照我們之前說好的,好麽?”風情將簪子放在掌心中遞到北楚樾的面前說道。

“……好。”北楚樾拿起簪子緩緩的插入風情的雲鬢之中,手卻遲遲不舍得落下來。

“唯願樾公子春有詩夏有涼,秋有酒冬有暖,餘生得良人心歡喜。”

這便是風情對北楚樾說的最後一句話,此言盡時這“風苑”的門也重新合上了。

門內門外輕易被分隔成兩個不可交匯之所。

情思難解,相愛無果,莫回頭思故人。

二更天時分,馬車回到了兩儀樓。

一行人便各自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圖安歌剛推門走進自己的小院就不小心撞上了一個什麽。

她摸索著從地上站起來,剛一擡頭卻又被嚇了一跳。

面前站著的是一個她認識的婢子,就是之前被定國公府的沈兒小姐劃爛了臉喚作珠兒的那女子,最後被留在兩儀樓做事了。

院內昏暗無光點亮。趁著月色,此刻珠兒那斑斑駁駁的面容著實有些驚悚。

“安歌小姐,我等你很久。沒有嚇到你吧?”這叫珠兒婢子率先開口問道。

“你找我有何事麽?怎麽這麽晚還在此處等我?”圖安歌定了定神說道。

“受人所托,故今夜前來見安歌小姐一面。”

“受何人所托?”聞言圖安歌有些警惕的問道。

“來自怨靈谷之人,安歌小姐熟悉吧?”珠兒突然說道。

“你到底是何人?怨靈谷之人他在哪?”圖安歌大驚失色的問道。

“我說了我是受人所托而來,至於旁人在哪我怎可知。那人只是托我給安歌小姐帶個口信,說是兩日後,城外的林中一見。”珠兒說道。

“我怎知對方是何人,為何要聽你所言之詞?”圖安歌試探著問道。

“如若你不想錯過通草花的下落,最好還是如期赴約。”這婢子說完便轉身準備關門離去。“對了,還有我知道你如今與這兩儀樓的主人北公子關系匪淺,但是我的身份你最好守口如瓶莫要暴露給他,如果還想繼續獲知通草花的消息的話。”

“怨靈谷之人是誰?難道是瘋娘出谷了?可是她不是被封禁在谷中的禁地之內永世不得出麽?”

圖安歌此時的腦中一片混亂,因為她能想到的全部都在自相矛盾著。

她癱倒在床上,頭疼不止,卻還是忍不住的去思考。

在兩儀樓的這些日子裏,圖安歌每夜都會偷偷溜進拂蔭樓和薄煬樓去偷聽那些客人的聊天,就是為了能盡快獲取到通草花的下落,可是這半年時間下來,幾乎沒有什麽有用的線索。

圖安歌偶爾僥幸聽到通草花這三個字,也都是些傳的面目全非,神乎其神的傳說,並未有什麽實質性的證據。

兩日後,城外林中。

圖安歌按照約定早早的便到了這城外的林中。

此時辰時剛過。

雖然早已天光大亮,但是這片密林從外看上去卻還是如濃霧籠罩一般。

忽而聽得林中傳來一聲:“隨我來。”

“你是誰?”圖安歌神色警覺的看了一眼林中,並無任何人影出現,濃霧籠罩,使得她只能微微看清楚最近的一處。

“我是能助你找到通草花之人,想知道就隨我來。”仍舊是一聲悠長的聲音從內傳來。

她只得循著這聲音緩緩的往林中走去。

走了一段路圖安歌便發現了這林子的異常之處,這片密林中遍布沼氣,怪不得從外看去濃霧密布,光照難以驅散。

圖安歌只得用衣袖捂住嘴巴,艱難的在這林子穿行。

“許久未見啊,巫女大人。”她背後傳來一陣令她毛骨悚然的女子聲音。

“瘋娘?”圖安歌緩緩的回頭看去。

只見不遠處站著一個帶著巨大木雕面具之人的巨大幻影。

只瞧那面具狀似一張扭曲的佛陀頭像,面部呈斑駁的紅色,修長的眉峰高聳飛入發髻之中,眼睛似那細長的柳葉向上吊起,耳垂碩達上刻兩孔,嘴角呈現一種驚悚的似笑非笑狀。

“不知我們的巫女大人是否還記得自己出谷的時候說過的話?”此幻影一開口竟是一個渾厚而沙啞的女子聲音。

“你真是瘋娘?”圖安歌警惕的看著面前突然出現之人問道。

“自然不會有假。”

聽聞此言,圖安歌才稍微放松了一些。“幫你傳信的婢子是怎麽回事?”

“那婢子我只是稍稍動用了一點咒術而已。”

“是麽?”圖安歌隱隱有些懷疑。

被咒術控制之人,會神情呆滯,眼神木訥。而那晚她見到那婢子,眼神靈動有光,並未像被咒術所控制一般。

“如果巫女大人還想繼續尋找通草花的話,那便需要下些苦功夫在這上面。”說罷這瘋娘的幻影便扔下一副牛皮殘卷。

圖安歌還未來得及打開,卻見這瘋娘的幻影就在眨眼間便在她面前消失了。

忽而覺得背後有人輕輕拍了拍她,一回頭只見瘋娘那巨大的面具緊緊湊在她的面前,一個猝不及防圖安歌便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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