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永不超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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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蘇孤所料，深夜十一點她再次接到了顧湘年的連線請求。
【前排銷售瓜子花生礦泉水了！】
【還好意思上網，我以為他早就卷款跑路了。】
【再觀望觀望，說不定事情有反轉呢，顧先生這次可能就是回來給我們老粉一個交代。】
蘇孤點擊同意連線，直播間瞬間多了百萬觀眾，她開口說：
“你可想好了，只有你說真話，我才能幫你，如果還是謊話連篇，就沒必要浪費我的時間了。”
顧湘年頂著一雙黑眼圈，拼命往嘴裏灌咖啡，承諾這次絕不撒謊。
【不過就幾個小時，顧先生和白天判若兩人，怎麽看上去好像老了十歲一樣？】
【卸妝了唄，他白天肯定是化妝出鏡的。】
【這麽說起來，他每天一邊到處哭喪一邊精心化妝去和情人約會，真是惡心。】
【可是反觀主播這邊就沒什麽變化，難道主播深夜也不卸妝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主播根本就是素顏出鏡！】
【主播主播，你是不是救過女媧的命？】
蘇孤看著彈幕淺淺一笑，不做回應。
顧湘年回憶起站在樓頂那一刻的感受，涼意貫穿全身，他把真相像竹筒倒豆子一樣說了出來。
“不錯，我和阿芳戀愛結婚，是看中了她家財力，愛財也是人之常情，大家別噴我。”
“我們確實曾經感情很好，但是後來我認識了祁夢，一切都是她指使我做的！”
“就像你說的那樣，哄阿芳回家帶孩子，我上位操控公司，這些事都是祁夢在出謀劃策。”
“可是我沒有想到，祁夢越來越過分，她居然要求我除掉老婆孩子。”
“我根本就下不去手，是她要挾我，不做的話就把我們的關系捅出去。”
“那樣阿芳肯定會和我離婚的，我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的位置上來，我不想再回去過窮日子！”
“我能怎麽辦？我已經沒辦法了，只能照做。”
“我女兒愛哭，一哭就要哄好久才入睡，不過她看見星星的時候都會咯咯笑，每次她睡前哭鬧，阿芳就會抱她去窗邊數星星。”
“祁夢就是出於她這個習慣，制訂了殺人計劃，我們家住在高層，是監控照不到的位置，確認了這一點之後，我開始動手。”
“那一夜空氣很好，天上繁星閃爍，我女兒安然入睡，我特意把她弄哭，看著阿芳抱她走到窗口，然後從背後接近她們……推了一下。”
【這麽可愛的小女孩你也能下得去手，禽獸不如！】
【聽得我好揪心，真想摁下暫停鍵。】
【看來恐怖片還是保守了，最恐怖的永遠是現實。】
【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
說到這裏顧湘年捂住臉低下頭，陷入沈默中，仿佛也被自己當時的殘忍嚇到了。
“後來呢？”蘇孤追問。
“我回到臥室裏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醒來後假裝剛剛發現妻子墜樓，報了案，接下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蘇孤註視了一會顧湘年的左側，說道：
“有件事，你的妻子希望我轉告你，那晚她墜出窗口時用最後的力氣將女兒朝上抱著，用她自己的肉身做了緩沖。”
“墜樓後你老婆當場死亡，但女兒沒死，只是摔傷，如果及時送醫還有的救。”
“你老婆死後成為靈體，在墜樓現場等了一夜，可是沒有人發現她的小女兒，她眼睜睜看著女兒沒了。”
“在這期間如果你良心尚存，打個急救電話，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但你女兒體溫流失的時候，你只顧著呼呼大睡。”
顧湘年抽泣著認錯，這一次直播間已經沒有人再相信鱷魚的眼淚。
【人幹事？你怎麽睡得著的！】
【不多說了我已經報警了，有淚等到進鐵窗裏去流吧。】
“我對不起大家，我已經得到了懲罰，我超過72小時沒有睡覺了，主播，救救我……嗚……”
顧湘年這才說到問題的核心，也就是他再次連線蘇孤的原因。
最近一段時間，每次他夜晚在自己家入睡後，都會在樓頂醒來，而且他距離邊緣越來越近。
上一次醒來，他離墜樓只有一步之遙，萬幸他在墜樓前被冷風吹醒了。
顧湘年不信鬼神之說，起初他以為是有人趁自己睡著時搬運自己，於是他在床頭擺了攝像頭，結果攝像頭竟然錄到他平躺著漂浮在空中，晃晃悠悠朝樓道外飄了出去。
這種情況絕非人力可以做到，顧湘年這才想到死去的妻女，無論他信與不信，眼下都只有一種解釋——
亡妻回來覆仇了。
“我有一種預感，只要我下次再睡著，我就會真的墜樓，所以我強撐著不敢睡覺，我已經撐了三天三夜了。”
“主播，救救我，你是我遇見的唯一一個真的能看見鬼的高人，只要你這次救下我，無論多少錢我都給！”
“就算過了這一劫，你的錢也不再是你的了。”蘇孤提醒。
顧湘年眼裏布滿血絲，癲狂地拍打著桌面。
“無所謂，錢財身外物，我快要到人體極限了，沒時間了，主播，快用玄學手段制服她們，我要她們灰飛煙滅，永不超生！”
【還想讓妻女死第二次，嘖嘖，最毒男人心呀！】
【容嬤嬤路過都自愧不如。】
【真奇怪，我居然粉過這個男人，我瞎了嗎？】
【難怪他一問就招，原來精神已經快要崩潰了。】
【我曾經還把他當做擇偶模板，老天爺，信女撤回剛才的話。】
蘇孤搖了搖頭：“你說反了，永世不得超生的是你，這次你做的事情已經突破人類倫理底線，你的靈魂會被定為高危靈魂。”
“我會轉告司命，取消你的輪回資格，你活著的時候應由人間的律法處置，死後靈魂會被倒入黃泉，也就是陰間的垃圾回收站。”
【爽了，垃圾就應該去垃圾待的地方。】
【是不是真的啊，司命是天神，主播說能見就能見到的嗎？】
【估計是張口就來的吧，要是隨隨便便就能見神靈，還開直播幹嘛，直接去找財神爺不就好了。】
【主播這麽美，也許真是天仙下凡呢？】
蘇孤：“我開直播不是為了賺錢，所有來直播間連線的求助者，我都不會收費。”
【活菩薩行為，愛了愛了。】
【主播幫我看看，我打工這麽多年還沒有存款，是不是被窮鬼附體了？】
【幫我看看+1】
蘇孤沒有理會彈幕，而是聚精會神地看著顧湘年的臥室。
就在剛剛聽完蘇孤的預言後，顧湘年暴跳如雷，他本來要砸掉手機，但忽然之間他的身體靜止了，仿佛被施了定身術一般。
脖子上的衣領好像越縮越緊，勒得他喘不上氣來。
他想要呼救，卻連聲也出不了。
蘇孤用食指觸摸屏幕，指尖金光一閃，下一秒她就出現在了顧湘年的臥室裏。
觀眾們看著蘇孤通過屏幕穿越空間，彈幕直接炸了。
【666，這就是傳說中的順著網線爬過去打你。】
【怎麽做到的，主播收徒嗎？】
【你們太老土了，現在科技發達，什麽畫面都可以合成。】
【這不比電影技術牛逼多了，我欠主播一張電影票。】
蘇孤口中念起咒語，使出一道“顯魂咒”，顧湘年背後的女人終於現身。
她死狀恐怖，成為靈體後還是保持墜樓的模樣，四肢扭曲，面部血肉模糊。
就是她在死死掐住顧湘年的脖子，想要了結顧湘年的命。
蘇孤開口阻攔：“你不需要這麽做，人類的法庭自然會判他死刑。”
女人不為所動，仇恨地掐著顧湘年：“我才不要把這個機會讓給別人，我要親手殺了他，為我女兒報仇！”
顧湘年終於再一次聽到了亡妻的聲音，他努力回過頭，看見那張面目全非的臉，直接被嚇得口吐白沫，暈死過去。
【不對啊不像是演的，顧先生真的快不行了。】
【主播怎麽還不出手，難道穿越到現場只是為了吃第一手的瓜？】
【說不定主播根本就是半瓶子水，有能力看見卻沒能力收服靈體。】
【哦豁，涼涼！】
蘇孤直視女人的眼睛：“你可想好了，一旦顧湘年死去，你就會被定義為擾亂人間的惡靈，覆水難收。”
女人癲狂地撕扯著顧湘年：“那又如何？我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好在意的，只要能給女兒報仇，我連灰飛煙滅都不怕！”
“可惜了，你本來可以在來世和女兒重逢的，成了惡鬼，命數自然會改變。”
女人手上的動作減緩了，她猛地擡起頭：
“你說什麽？”
“你和女兒死於非命，來世還有母女緣分，如果你現在跟我走，正常投胎轉世，來世你可以看著女兒長大。”
“是真的嗎？”女人的眼裏閃過一絲猶豫，她警惕地問，“我憑什麽相信你？”
蘇孤指了指女人背後的小女嬰說道：
“你的女兒已經失去意識很久了吧？”
那個小女嬰像樹袋熊一樣貼在媽媽背上，緊緊閉住雙眼，不哭不鬧，任媽媽怎麽叫也不醒。
女人把手從顧湘年身上收回來，溫柔地抱住女嬰，自欺欺人地說：
“我的小女兒只是睡著了而已，噓，別吵醒她。”
蘇孤：“她年齡太小，不像你一樣懂得修煉，長久滯留人間只會使她魂魄消散，她已經失了三魂七魄了。”
“不要，不要離開媽媽。”女人痛苦地低喃。
蘇孤打了個響指，女人懷裏的嬰兒忽然哭了起來，伸著小手去拽媽媽。
“我把她的魂魄拉了回來，你如果真是為她好，就知道該怎麽做。”
女人驚喜地哄著女嬰，對蘇孤緩和了態度：
“我們願意和你走，只要我能重新見到女兒。”
蘇孤點點頭，發中的白骨簪自己飛了出來，在空中寫下幾行金光閃閃的字：
今收靈魂兩名：
甲女，27歲，死於非命。
乙女，1歲，死於非命。
來世命緣：
甲女，再次為母，擅經商，歷經商業波折方能終老。
乙女，再次為嬰，一生平安，幸福無虞。
“這份批命我會交給司命，來世將你今生的事業運和母女情一起補償給你，你可以放心了。”
女人對著蘇孤跪下，連連磕頭：
“謝謝恩人，這份大恩我來世當牛做馬也會報給你。”
【你不用當牛做馬，你來世要去做女總裁啦！】
【富婆姐姐提前眼熟我。】
【這麽說姐姐原本今生就是商業奇才，被騙著去當了家庭主婦才斷送前程。】
【難怪我爸爸媽媽死也不讓我當家庭主婦，說家庭主婦是世界上最危險的身份。】
【危險的不是身份，是人心罷了。】
蘇孤伸出右手，細長的南紅珠串從袖口垂落下來，她輕輕說道：
“你要是準備好了，就自己走到這串珠子裏來。”
女人回頭看了一樣嚇昏過去的顧湘年，朝他啐了一口：“畜牲，動你臟了我的手。”
她又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懷裏的嬰兒，貼著嬰兒的臉說：“寶寶乖，媽媽來生再抱你看星星。”
說完這句話，女人抱著嬰兒走向南紅珠串，在她靠近的一瞬間，珠串發出神秘紅光，像一個小漩渦一般把女人吸了進去。
蘇孤拈起珠串細看，這是一條由上千顆米粒大小的南紅珠子串起的長串。
已有兩顆珠子上雕刻出人臉，正是女人和嬰兒的模樣。
珠串是孟婆帶來人間暫時存放靈魂的容器，一顆珠子可以儲存一個靈魂，等手串上所有珠子都刻上人臉，蘇孤才能帶著千面珠串返回地府。
蘇孤點了點屏幕，返回自己的直播間，臥室只剩下顧湘年一人。
不過兩三分鐘，警方破門而入，先前已經有觀眾報警，蘇孤是算好了時間在警方到來之前清理掉靈體。
【主播好厲害，不用一根手指就搞定了鬼魂。】
【陰陽界談判專家。】
【嗚嗚嗚我想看動作大片，主播上演了一場心理戲。】
蘇孤將白骨簪插回發中：“一般的小事我不會動手，如果我的手指觸碰到靈體，靈體會直接燒為灰燼。”
【哇哦，主播逼格拉滿！】
【輕置玉臀，我要做主播的第一個鐵粉！】
蘇孤的粉絲數量以萬為單位開始瘋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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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想好了，只有你說真話，我才能幫你，如果還是謊話連篇，就沒必要浪費我的時間了。”
顧湘年頂著一雙黑眼圈，拼命往嘴裏灌咖啡，承諾這次絕不撒謊。
【不過就幾個小時，顧先生和白天判若兩人，怎麽看上去好像老了十歲一樣？】
【卸妝了唄，他白天肯定是化妝出鏡的。】
【這麽說起來，他每天一邊到處哭喪一邊精心化妝去和情人約會，真是惡心。】
【可是反觀主播這邊就沒什麽變化，難道主播深夜也不卸妝嗎？】
【有沒有一種可能，主播根本就是素顏出鏡！】
【主播主播，你是不是救過女媧的命？】
蘇孤看著彈幕淺淺一笑，不做回應。
顧湘年回憶起站在樓頂那一刻的感受，涼意貫穿全身，他把真相像竹筒倒豆子一樣說了出來。
“不錯，我和阿芳戀愛結婚，是看中了她家財力，愛財也是人之常情，大家別噴我。”
“我們確實曾經感情很好，但是後來我認識了祁夢，一切都是她指使我做的！”
“就像你說的那樣，哄阿芳回家帶孩子，我上位操控公司，這些事都是祁夢在出謀劃策。”
“可是我沒有想到，祁夢越來越過分，她居然要求我除掉老婆孩子。”
“我根本就下不去手，是她要挾我，不做的話就把我們的關系捅出去。”
“那樣阿芳肯定會和我離婚的，我好不容易才爬到今天的位置上來，我不想再回去過窮日子！”
“我能怎麽辦？我已經沒辦法了，只能照做。”
“我女兒愛哭，一哭就要哄好久才入睡，不過她看見星星的時候都會咯咯笑，每次她睡前哭鬧，阿芳就會抱她去窗邊數星星。”
“祁夢就是出於她這個習慣，制訂了殺人計劃，我們家住在高層，是監控照不到的位置，確認了這一點之後，我開始動手。”
“那一夜空氣很好，天上繁星閃爍，我女兒安然入睡，我特意把她弄哭，看著阿芳抱她走到窗口，然後從背後接近她們……推了一下。”
【這麽可愛的小女孩你也能下得去手，禽獸不如！】
【聽得我好揪心，真想摁下暫停鍵。】
【看來恐怖片還是保守了，最恐怖的永遠是現實。】
【地獄空蕩蕩，魔鬼在人間。】
說到這裏顧湘年捂住臉低下頭，陷入沈默中，仿佛也被自己當時的殘忍嚇到了。
“後來呢？”蘇孤追問。
“我回到臥室裏睡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醒來後假裝剛剛發現妻子墜樓，報了案，接下來的事你們都知道了。”
蘇孤註視了一會顧湘年的左側，說道：
“有件事，你的妻子希望我轉告你，那晚她墜出窗口時用最後的力氣將女兒朝上抱著，用她自己的肉身做了緩沖。”
“墜樓後你老婆當場死亡，但女兒沒死，只是摔傷，如果及時送醫還有的救。”
“你老婆死後成為靈體，在墜樓現場等了一夜，可是沒有人發現她的小女兒，她眼睜睜看著女兒沒了。”
“在這期間如果你良心尚存，打個急救電話，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但你女兒體溫流失的時候，你只顧著呼呼大睡。”
顧湘年抽泣著認錯，這一次直播間已經沒有人再相信鱷魚的眼淚。
【人幹事？你怎麽睡得著的！】
【不多說了我已經報警了，有淚等到進鐵窗裏去流吧。】
“我對不起大家，我已經得到了懲罰，我超過72小時沒有睡覺了，主播，救救我……嗚……”
顧湘年這才說到問題的核心，也就是他再次連線蘇孤的原因。
最近一段時間，每次他夜晚在自己家入睡後，都會在樓頂醒來，而且他距離邊緣越來越近。
上一次醒來，他離墜樓只有一步之遙，萬幸他在墜樓前被冷風吹醒了。
顧湘年不信鬼神之說，起初他以為是有人趁自己睡著時搬運自己，於是他在床頭擺了攝像頭，結果攝像頭竟然錄到他平躺著漂浮在空中，晃晃悠悠朝樓道外飄了出去。
這種情況絕非人力可以做到，顧湘年這才想到死去的妻女，無論他信與不信，眼下都只有一種解釋——
亡妻回來覆仇了。
“我有一種預感，只要我下次再睡著，我就會真的墜樓，所以我強撐著不敢睡覺，我已經撐了三天三夜了。”
“主播，救救我，你是我遇見的唯一一個真的能看見鬼的高人，只要你這次救下我，無論多少錢我都給！”
“就算過了這一劫，你的錢也不再是你的了。”蘇孤提醒。
顧湘年眼裏布滿血絲，癲狂地拍打著桌面。
“無所謂，錢財身外物，我快要到人體極限了，沒時間了，主播，快用玄學手段制服她們，我要她們灰飛煙滅，永不超生！”
【還想讓妻女死第二次，嘖嘖，最毒男人心呀！】
【容嬤嬤路過都自愧不如。】
【真奇怪，我居然粉過這個男人，我瞎了嗎？】
【難怪他一問就招，原來精神已經快要崩潰了。】
【我曾經還把他當做擇偶模板，老天爺，信女撤回剛才的話。】
蘇孤搖了搖頭：“你說反了，永世不得超生的是你，這次你做的事情已經突破人類倫理底線，你的靈魂會被定為高危靈魂。”
“我會轉告司命，取消你的輪回資格，你活著的時候應由人間的律法處置，死後靈魂會被倒入黃泉，也就是陰間的垃圾回收站。”
【爽了，垃圾就應該去垃圾待的地方。】
【是不是真的啊，司命是天神，主播說能見就能見到的嗎？】
【估計是張口就來的吧，要是隨隨便便就能見神靈，還開直播幹嘛，直接去找財神爺不就好了。】
【主播這麽美，也許真是天仙下凡呢？】
蘇孤：“我開直播不是為了賺錢，所有來直播間連線的求助者，我都不會收費。”
【活菩薩行為，愛了愛了。】
【主播幫我看看，我打工這麽多年還沒有存款，是不是被窮鬼附體了？】
【幫我看看+1】
蘇孤沒有理會彈幕，而是聚精會神地看著顧湘年的臥室。
就在剛剛聽完蘇孤的預言後，顧湘年暴跳如雷，他本來要砸掉手機，但忽然之間他的身體靜止了，仿佛被施了定身術一般。
脖子上的衣領好像越縮越緊，勒得他喘不上氣來。
他想要呼救，卻連聲也出不了。
蘇孤用食指觸摸屏幕，指尖金光一閃，下一秒她就出現在了顧湘年的臥室裏。
觀眾們看著蘇孤通過屏幕穿越空間，彈幕直接炸了。
【666，這就是傳說中的順著網線爬過去打你。】
【怎麽做到的，主播收徒嗎？】
【你們太老土了，現在科技發達，什麽畫面都可以合成。】
【這不比電影技術牛逼多了，我欠主播一張電影票。】
蘇孤口中念起咒語，使出一道“顯魂咒”，顧湘年背後的女人終於現身。
她死狀恐怖，成為靈體後還是保持墜樓的模樣，四肢扭曲，面部血肉模糊。
就是她在死死掐住顧湘年的脖子，想要了結顧湘年的命。
蘇孤開口阻攔：“你不需要這麽做，人類的法庭自然會判他死刑。”
女人不為所動，仇恨地掐著顧湘年：“我才不要把這個機會讓給別人，我要親手殺了他，為我女兒報仇！”
顧湘年終於再一次聽到了亡妻的聲音，他努力回過頭，看見那張面目全非的臉，直接被嚇得口吐白沫，暈死過去。
【不對啊不像是演的，顧先生真的快不行了。】
【主播怎麽還不出手，難道穿越到現場只是為了吃第一手的瓜？】
【說不定主播根本就是半瓶子水，有能力看見卻沒能力收服靈體。】
【哦豁，涼涼！】
蘇孤直視女人的眼睛：“你可想好了，一旦顧湘年死去，你就會被定義為擾亂人間的惡靈，覆水難收。”
女人癲狂地撕扯著顧湘年：“那又如何？我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好在意的，只要能給女兒報仇，我連灰飛煙滅都不怕！”
“可惜了，你本來可以在來世和女兒重逢的，成了惡鬼，命數自然會改變。”
女人手上的動作減緩了，她猛地擡起頭：
“你說什麽？”
“你和女兒死於非命，來世還有母女緣分，如果你現在跟我走，正常投胎轉世，來世你可以看著女兒長大。”
“是真的嗎？”女人的眼裏閃過一絲猶豫，她警惕地問，“我憑什麽相信你？”
蘇孤指了指女人背後的小女嬰說道：
“你的女兒已經失去意識很久了吧？”
那個小女嬰像樹袋熊一樣貼在媽媽背上，緊緊閉住雙眼，不哭不鬧，任媽媽怎麽叫也不醒。
女人把手從顧湘年身上收回來，溫柔地抱住女嬰，自欺欺人地說：
“我的小女兒只是睡著了而已，噓，別吵醒她。”
蘇孤：“她年齡太小，不像你一樣懂得修煉，長久滯留人間只會使她魂魄消散，她已經失了三魂七魄了。”
“不要，不要離開媽媽。”女人痛苦地低喃。
蘇孤打了個響指，女人懷裏的嬰兒忽然哭了起來，伸著小手去拽媽媽。
“我把她的魂魄拉了回來，你如果真是為她好，就知道該怎麽做。”
女人驚喜地哄著女嬰，對蘇孤緩和了態度：
“我們願意和你走，只要我能重新見到女兒。”
蘇孤點點頭，發中的白骨簪自己飛了出來，在空中寫下幾行金光閃閃的字：
今收靈魂兩名：
甲女，27歲，死於非命。
乙女，1歲，死於非命。
來世命緣：
甲女，再次為母，擅經商，歷經商業波折方能終老。
乙女，再次為嬰，一生平安，幸福無虞。
“這份批命我會交給司命，來世將你今生的事業運和母女情一起補償給你，你可以放心了。”
女人對著蘇孤跪下，連連磕頭：
“謝謝恩人，這份大恩我來世當牛做馬也會報給你。”
【你不用當牛做馬，你來世要去做女總裁啦！】
【富婆姐姐提前眼熟我。】
【這麽說姐姐原本今生就是商業奇才，被騙著去當了家庭主婦才斷送前程。】
【難怪我爸爸媽媽死也不讓我當家庭主婦，說家庭主婦是世界上最危險的身份。】
【危險的不是身份，是人心罷了。】
蘇孤伸出右手，細長的南紅珠串從袖口垂落下來，她輕輕說道：
“你要是準備好了，就自己走到這串珠子裏來。”
女人回頭看了一樣嚇昏過去的顧湘年，朝他啐了一口：“畜牲，動你臟了我的手。”
她又依依不舍地看了一眼懷裏的嬰兒，貼著嬰兒的臉說：“寶寶乖，媽媽來生再抱你看星星。”
說完這句話，女人抱著嬰兒走向南紅珠串，在她靠近的一瞬間，珠串發出神秘紅光，像一個小漩渦一般把女人吸了進去。
蘇孤拈起珠串細看，這是一條由上千顆米粒大小的南紅珠子串起的長串。
已有兩顆珠子上雕刻出人臉，正是女人和嬰兒的模樣。
珠串是孟婆帶來人間暫時存放靈魂的容器，一顆珠子可以儲存一個靈魂，等手串上所有珠子都刻上人臉，蘇孤才能帶著千面珠串返回地府。
蘇孤點了點屏幕，返回自己的直播間，臥室只剩下顧湘年一人。
不過兩三分鐘，警方破門而入，先前已經有觀眾報警，蘇孤是算好了時間在警方到來之前清理掉靈體。
【主播好厲害，不用一根手指就搞定了鬼魂。】
【陰陽界談判專家。】
【嗚嗚嗚我想看動作大片，主播上演了一場心理戲。】
蘇孤將白骨簪插回發中：“一般的小事我不會動手，如果我的手指觸碰到靈體，靈體會直接燒為灰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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