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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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絕情
“主人，那個老太婆好過分！”沐凡歌又回到了回峰涯的山洞之中，吱吱憤憤地跳上了桌子，為她鳴不平。
“……她畢竟是我師父。”沐凡歌垂頭喪氣地趴在石桌上。
沒想到當初從這裏離開的時候還是志得意滿的，如今回來卻已發生了那麽多事。
當日師父罰她在回峰涯中思過，她心甘情願，這次師父罰她，她卻覺得委屈。
為什麽連參加琉光法會都不讓她去？不是說但凡是內門弟子都有資格參加的嗎？
還是說，師父知道了自己與爹的那個約定，知道參加琉光法會對她有多重要？
她潛心修煉，忍辱負重了這麽久，不就是為了那一刻嗎？現在朝雨大師竟用這件事來威脅她，令她心有不甘。
“主人，別理那個老太婆，她這個人就是慘無人道，滅絕人性，修真界哪個師尊像她這樣，真不知道當初為何會將掌門之位傳給她，而不是翻雲大師、弄月大師。”
“吱吱！”吱吱越說越激動，沐凡歌下意識打斷了它，接著自己也道，“我也不知道，我更加不知道為何我爹一定要我……算了，說這些做什麽，反正事已至此，我此次確實沖動了些，總之以後小心行事便是，我想師父只是嚇嚇我而已，不會真的不讓我去的。”
“主人你說的對，那你還有什麽可擔心的呢？”吱吱不解。
沐凡歌苦笑：“我現在擔心的是，若是師父讓我去，那麽一年後的琉光法會我該怎麽進入前三名？這次你也看到了，江輕石、風懷情，還有我的幾位師姐，都是比我厲害多了，我只是剛踏入禦劍期罷了，有什麽資格跟他們抗衡？”
“主人，你說錯了。”吱吱故作神秘道，“其實你現在已經進入了禦劍中期，只是你自己沒發現罷了。”
“什麽？！”
“我就說這個鐲子擁有神奇的力量，主人，只要你照我說的辦法修煉，這一年的時間，絕對能達到化神期，而江輕石和風懷情他們想要突破化神期可不是那麽容易的，到時候，絕對有能力與他們一較高下，主人，你願不願意試一試？”吱吱拍了拍胸脯。
“這……怪不得我的禦劍術與方緋師姐差不多了，可是我若是讓師父知道在煉這些旁門左道，會不會被她責怪？”沐凡歌猶豫。
“主人你怕什麽，你遲早有一天是要離開雲霞派的，只要這段時間別讓她發現便是，而且這也不是什麽旁門左道……總之，吱吱絕不會害你。”
“那，好吧，我該怎麽做？”
“很簡單，主人，你只要將意念灌註於這只手鐲之中。”
“然後呢？”
“然後……你跟著我念……”
“九霄眾仙班，婉轉舞驪歌，仗劍琉璃腕，神木金光澈。”
“又是神仙，又是跳舞，又是舞劍，又是神木，神木還會發金光？……這什麽亂七八糟的……”沐凡歌流汗。
“哎呀，主人你就別管了，總之跟我念就是了。”
沐凡歌便將信將疑閉上雙眼，將腦海中一絲意念順著左臂，漸漸感知到掛在自己左腕上的木頭鐲子。
她的意念先是小心翼翼地在外圍試探這只鐲子，沒想到碰觸之後一下便被鐲子吸了過去，沐凡歌心中大駭。
“主人，念決，快念決……”
吱吱的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沐凡歌心中一定，口中漸漸念了起來：
“九霄眾仙班，婉轉舞驪歌……”
那木鐲的吸力減弱了一點，沐凡歌漸漸恢覆了掌握，意念一點一點探究，發現這只鐲子裏竟另有乾坤。
“主人，你看到了什麽？”
“一間屋子……”
“多大？”
“很小很小，只能轉一個身……”
“嗚……已經很好了，你看看周圍有些什麽？”
“很高很高的書架，四面都是書架。”沐凡歌頓了頓，蹙起了眉：“吱吱，裏面太黑了，我可以出來了嗎？”
“我知道，主人，再等會，再等會。”吱吱道，“從最下面開始，拿一本書出來。”
“這是什麽書？”奇怪的是，周圍一片漆黑，沐凡歌居然能看清書上的字，“封面上的字我看不懂。”
“看不懂沒關系，上面有幾個字？”吱吱又問道。
“……一個。”
“好，翻開看看。”
“自天之開，地之辟，分陰陽，有兩儀，通九轉，得造化……”奇怪的是，書裏面的每一個字她都認識。
隨著她的念誦，沐凡歌的聲音越來越沈穩，表情變得莊重，雙手不停依著法決在胸前緩緩變換結印，手腕上的木鐲發出一陣柔和的光芒，一道細得看不見的真氣從她的手腕竄了上去，在體內運行一個大周天之後漸漸匯入丹田。
月光東移，從石洞之後的天窗中照了進來，正好打在石壁的壁畫之上，若此時有旁人在場，必定會發現此時沐凡歌臉上的神色竟與石壁上的朔光仙子有幾分相像。
見她漸入佳境，吱吱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它仰起頭見到了被月光照亮的石壁，跳下石桌，跳到石壁面前，揚起小小的腦袋，呆呆望著石壁上的畫像，目不轉睛。
他們須臾人是為朔光仙子而生的，可是他出生地晚，從來沒有見過她，若是可能的話，若是他能完成任務，是不是就能見到朔光仙子了？
想象著那幅畫面，吱吱看著眼前的壁畫，不由癡了。
“咦——”不知過了多久，天光大亮之時，沐凡歌緩緩睜開了雙眼。
“主人！”吱吱早就迷迷糊糊地蜷縮在她身邊睡去。
“奇怪，吱吱，這鐲子上的功法，什麽玄光決，凝光決，有點像我們雲霞派的出雲劍氣、入雲劍氣……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是創造這個鐲子的人……”
“什麽？”吱吱的心一下被提到了嗓子眼裏。
“……在我們雲霞派偷師？”
吱吱的心又放了回去，對嘛，像主任這麽大大咧咧的人，是不會發現有什麽關聯的。
“主人，你多慮了，其實世間的功法來來回回就那麽幾種，每個創始人都是這裏抄一點那裏抄一點，有點相像也是很正常的，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好多了，”沐凡歌發覺自己一夜沒睡也並沒有半分困意，反而精神很多，暗道這鐲子功法果然神奇，只聽她又道，“吱吱你懂得可真多。”
吱吱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雖然它年紀不大，可出生時長老就將許多事一股腦灌進它腦中，不知道才比較奇怪。
說著沐凡歌將它捧到自己面前，“吧唧”一口便親到它的臉上，吱吱灰灰的臉上一紅，那模樣別提多滑稽了，沐凡歌的臉頰上被它的那根長長的胡須戳到，咯咯直笑。
吱吱不好意思地躲到了乾坤袋中。
就在這時沐凡歌忽而感知到了一絲氣息的靠近，收起了笑容，連忙盤腿坐好。
“凡歌師妹，你起了？”方緋拎了一只食盒走了進來，“休息會吧，來，我給你帶了幾樣早點。”
“多謝方緋師姐。”沐凡歌從石床上坐起，穿好鞋子，撫了撫衣衫，慢慢走到了桌旁。
不就是端莊優雅，既然師父還有爹都要她變成那樣，她照做就是，也得讓師父看到自己知錯就改的誠意。
方緋滿意地點了點頭，從食盒中拿出了幾樣小點心，放到她面前，沐凡歌看都沒有多看，直接拿起最近的那盤松子糕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凡歌師妹受苦了，這次的事，我也沒想到師父會罰你。”
兩人之前連話都少說，自那次東海之行，關系反倒親厚了許多，方緋送完飯跟她閑聊了幾句。
“我知道，師父也是為我好。”沐凡歌垂下了頭。
“我是師姐，卻沒有阻止，我也有錯。”方緋誠懇道。
“不，方緋師姐這事不怪你，是我自己做事沖動，差點連累師姐。”沐凡歌忙道，“師父沒有怪罪你吧？”
“師父她……”方緋苦笑著搖了搖頭，欲言又止，“是我自己去領罰，不過是替廚房的張嬸幹點活罷了，還能時常給你帶點吃的來。”
“師姐……我……”沐凡歌心中感動，淩霜也好，方緋也好，這些師姐平日裏看起來嚴肅，心地卻都極好。
“別想這些了，回峰涯上靈力充沛，你在這裏好好修煉便是。”
“對了師姐，我回來以後，怎麽沒有聽到含瑜的消息？”
說到含瑜，方緋臉色一變。
“師妹有所不知，含瑜被關到了‘忘念塔’中。”
“什麽？！”沐凡歌一聽之下差點跳了起來，還好她忍住了。
忘念塔是在雲霞峰後山禁地之中，離回峰涯並不遠的一座寶塔，只是這個地方是雲霞派往常用來關押魔物的地方，含瑜修為微弱，將她與魔物關在一起，她怎麽受得了。
“難道含瑜她入魔了？”沐凡歌心中疑慮。
方緋搖了搖頭：“這倒是還沒有，師妹放心，含瑜是被單獨關押在塔頂的閣樓中，與那些魔物相去甚遠。師父將她關押在那裏，念及她年紀尚小，還可以改，便用忘念塔的力量，洗去她心中的仇恨，讓她忘了那段往事，只要她能熬過這陣，能從塔中出來，可以再繼續修行。”
原來如此，可是這樣將她關起來，還要她忘了身世，含瑜自己恐怕是不願意的，這對她來說太難了，她想從裏面出來，即便沒死，沒有入魔，也會被脫掉一層皮來。
看來事情並沒有像吱吱說的那麽簡單，師父是真的不打算放過她。
“唉，可憐的是翻雲師伯，含瑜雖是外門弟子，可那也是她的徒弟，她向師父求過情，還因此與師父起了爭執，還好有弄月師叔在，兩人才沒有鬧翻。”
是啊，翻雲師伯、弄月師叔都是有情有義之輩，她們可不像師父那般，絕情絕義，如此狠心，沐凡歌甚至懷疑，師父她修了這麽多年，是不是把自己的心修沒了，在她眼裏，這世上沒有情，沒有義，只有對，或者錯。
“這事便算這樣了結了，往後我們也不必提起，師妹這些東西我便放在這裏，你慢些吃，晚點我再來取。”
“好，謝謝師姐。”沐凡歌將口中的松子糕咽下，看著方緋起身，“方緋師姐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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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那個老太婆好過分！”沐凡歌又回到了回峰涯的山洞之中，吱吱憤憤地跳上了桌子，為她鳴不平。
“……她畢竟是我師父。”沐凡歌垂頭喪氣地趴在石桌上。
沒想到當初從這裏離開的時候還是志得意滿的，如今回來卻已發生了那麽多事。
當日師父罰她在回峰涯中思過，她心甘情願，這次師父罰她，她卻覺得委屈。
為什麽連參加琉光法會都不讓她去？不是說但凡是內門弟子都有資格參加的嗎？
還是說，師父知道了自己與爹的那個約定，知道參加琉光法會對她有多重要？
她潛心修煉，忍辱負重了這麽久，不就是為了那一刻嗎？現在朝雨大師竟用這件事來威脅她，令她心有不甘。
“主人，別理那個老太婆，她這個人就是慘無人道，滅絕人性，修真界哪個師尊像她這樣，真不知道當初為何會將掌門之位傳給她，而不是翻雲大師、弄月大師。”
“吱吱！”吱吱越說越激動，沐凡歌下意識打斷了它，接著自己也道，“我也不知道，我更加不知道為何我爹一定要我……算了，說這些做什麽，反正事已至此，我此次確實沖動了些，總之以後小心行事便是，我想師父只是嚇嚇我而已，不會真的不讓我去的。”
“主人你說的對，那你還有什麽可擔心的呢？”吱吱不解。
沐凡歌苦笑：“我現在擔心的是，若是師父讓我去，那麽一年後的琉光法會我該怎麽進入前三名？這次你也看到了，江輕石、風懷情，還有我的幾位師姐，都是比我厲害多了，我只是剛踏入禦劍期罷了，有什麽資格跟他們抗衡？”
“主人，你說錯了。”吱吱故作神秘道，“其實你現在已經進入了禦劍中期，只是你自己沒發現罷了。”
“什麽？！”
“我就說這個鐲子擁有神奇的力量，主人，只要你照我說的辦法修煉，這一年的時間，絕對能達到化神期，而江輕石和風懷情他們想要突破化神期可不是那麽容易的，到時候，絕對有能力與他們一較高下，主人，你願不願意試一試？”吱吱拍了拍胸脯。
“這……怪不得我的禦劍術與方緋師姐差不多了，可是我若是讓師父知道在煉這些旁門左道，會不會被她責怪？”沐凡歌猶豫。
“主人你怕什麽，你遲早有一天是要離開雲霞派的，只要這段時間別讓她發現便是，而且這也不是什麽旁門左道……總之，吱吱絕不會害你。”
“那，好吧，我該怎麽做？”
“很簡單，主人，你只要將意念灌註於這只手鐲之中。”
“然後呢？”
“然後……你跟著我念……”
“九霄眾仙班，婉轉舞驪歌，仗劍琉璃腕，神木金光澈。”
“又是神仙，又是跳舞，又是舞劍，又是神木，神木還會發金光？……這什麽亂七八糟的……”沐凡歌流汗。
“哎呀，主人你就別管了，總之跟我念就是了。”
沐凡歌便將信將疑閉上雙眼，將腦海中一絲意念順著左臂，漸漸感知到掛在自己左腕上的木頭鐲子。
她的意念先是小心翼翼地在外圍試探這只鐲子，沒想到碰觸之後一下便被鐲子吸了過去，沐凡歌心中大駭。
“主人，念決，快念決……”
吱吱的聲音似乎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沐凡歌心中一定，口中漸漸念了起來：
“九霄眾仙班，婉轉舞驪歌……”
那木鐲的吸力減弱了一點，沐凡歌漸漸恢覆了掌握，意念一點一點探究，發現這只鐲子裏竟另有乾坤。
“主人，你看到了什麽？”
“一間屋子……”
“多大？”
“很小很小，只能轉一個身……”
“嗚……已經很好了，你看看周圍有些什麽？”
“很高很高的書架，四面都是書架。”沐凡歌頓了頓，蹙起了眉：“吱吱，裏面太黑了，我可以出來了嗎？”
“我知道，主人，再等會，再等會。”吱吱道，“從最下面開始，拿一本書出來。”
“這是什麽書？”奇怪的是，周圍一片漆黑，沐凡歌居然能看清書上的字，“封面上的字我看不懂。”
“看不懂沒關系，上面有幾個字？”吱吱又問道。
“……一個。”
“好，翻開看看。”
“自天之開，地之辟，分陰陽，有兩儀，通九轉，得造化……”奇怪的是，書裏面的每一個字她都認識。
隨著她的念誦，沐凡歌的聲音越來越沈穩，表情變得莊重，雙手不停依著法決在胸前緩緩變換結印，手腕上的木鐲發出一陣柔和的光芒，一道細得看不見的真氣從她的手腕竄了上去，在體內運行一個大周天之後漸漸匯入丹田。
月光東移，從石洞之後的天窗中照了進來，正好打在石壁的壁畫之上，若此時有旁人在場，必定會發現此時沐凡歌臉上的神色竟與石壁上的朔光仙子有幾分相像。
見她漸入佳境，吱吱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它仰起頭見到了被月光照亮的石壁，跳下石桌，跳到石壁面前，揚起小小的腦袋，呆呆望著石壁上的畫像，目不轉睛。
他們須臾人是為朔光仙子而生的，可是他出生地晚，從來沒有見過她，若是可能的話，若是他能完成任務，是不是就能見到朔光仙子了？
想象著那幅畫面，吱吱看著眼前的壁畫，不由癡了。
“咦——”不知過了多久，天光大亮之時，沐凡歌緩緩睜開了雙眼。
“主人！”吱吱早就迷迷糊糊地蜷縮在她身邊睡去。
“奇怪，吱吱，這鐲子上的功法，什麽玄光決，凝光決，有點像我們雲霞派的出雲劍氣、入雲劍氣……這是怎麽回事？難道是創造這個鐲子的人……”
“什麽？”吱吱的心一下被提到了嗓子眼裏。
“……在我們雲霞派偷師？”
吱吱的心又放了回去，對嘛，像主任這麽大大咧咧的人，是不會發現有什麽關聯的。
“主人，你多慮了，其實世間的功法來來回回就那麽幾種，每個創始人都是這裏抄一點那裏抄一點，有點相像也是很正常的，你現在感覺怎麽樣？”
“好多了，”沐凡歌發覺自己一夜沒睡也並沒有半分困意，反而精神很多，暗道這鐲子功法果然神奇，只聽她又道，“吱吱你懂得可真多。”
吱吱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雖然它年紀不大，可出生時長老就將許多事一股腦灌進它腦中，不知道才比較奇怪。
說著沐凡歌將它捧到自己面前，“吧唧”一口便親到它的臉上，吱吱灰灰的臉上一紅，那模樣別提多滑稽了，沐凡歌的臉頰上被它的那根長長的胡須戳到，咯咯直笑。
吱吱不好意思地躲到了乾坤袋中。
就在這時沐凡歌忽而感知到了一絲氣息的靠近，收起了笑容，連忙盤腿坐好。
“凡歌師妹，你起了？”方緋拎了一只食盒走了進來，“休息會吧，來，我給你帶了幾樣早點。”
“多謝方緋師姐。”沐凡歌從石床上坐起，穿好鞋子，撫了撫衣衫，慢慢走到了桌旁。
不就是端莊優雅，既然師父還有爹都要她變成那樣，她照做就是，也得讓師父看到自己知錯就改的誠意。
方緋滿意地點了點頭，從食盒中拿出了幾樣小點心，放到她面前，沐凡歌看都沒有多看，直接拿起最近的那盤松子糕小口小口地吃了起來。
“凡歌師妹受苦了，這次的事，我也沒想到師父會罰你。”
兩人之前連話都少說，自那次東海之行，關系反倒親厚了許多，方緋送完飯跟她閑聊了幾句。
“我知道，師父也是為我好。”沐凡歌垂下了頭。
“我是師姐，卻沒有阻止，我也有錯。”方緋誠懇道。
“不，方緋師姐這事不怪你，是我自己做事沖動，差點連累師姐。”沐凡歌忙道，“師父沒有怪罪你吧？”
“師父她……”方緋苦笑著搖了搖頭，欲言又止，“是我自己去領罰，不過是替廚房的張嬸幹點活罷了，還能時常給你帶點吃的來。”
“師姐……我……”沐凡歌心中感動，淩霜也好，方緋也好，這些師姐平日裏看起來嚴肅，心地卻都極好。
“別想這些了，回峰涯上靈力充沛，你在這裏好好修煉便是。”
“對了師姐，我回來以後，怎麽沒有聽到含瑜的消息？”
說到含瑜，方緋臉色一變。
“師妹有所不知，含瑜被關到了‘忘念塔’中。”
“什麽？！”沐凡歌一聽之下差點跳了起來，還好她忍住了。
忘念塔是在雲霞峰後山禁地之中，離回峰涯並不遠的一座寶塔，只是這個地方是雲霞派往常用來關押魔物的地方，含瑜修為微弱，將她與魔物關在一起，她怎麽受得了。
“難道含瑜她入魔了？”沐凡歌心中疑慮。
方緋搖了搖頭：“這倒是還沒有，師妹放心，含瑜是被單獨關押在塔頂的閣樓中，與那些魔物相去甚遠。師父將她關押在那裏，念及她年紀尚小，還可以改，便用忘念塔的力量，洗去她心中的仇恨，讓她忘了那段往事，只要她能熬過這陣，能從塔中出來，可以再繼續修行。”
原來如此，可是這樣將她關起來，還要她忘了身世，含瑜自己恐怕是不願意的，這對她來說太難了，她想從裏面出來，即便沒死，沒有入魔，也會被脫掉一層皮來。
看來事情並沒有像吱吱說的那麽簡單，師父是真的不打算放過她。
“唉，可憐的是翻雲師伯，含瑜雖是外門弟子，可那也是她的徒弟，她向師父求過情，還因此與師父起了爭執，還好有弄月師叔在，兩人才沒有鬧翻。”
是啊，翻雲師伯、弄月師叔都是有情有義之輩，她們可不像師父那般，絕情絕義，如此狠心，沐凡歌甚至懷疑，師父她修了這麽多年，是不是把自己的心修沒了，在她眼裏，這世上沒有情，沒有義，只有對，或者錯。
“這事便算這樣了結了，往後我們也不必提起，師妹這些東西我便放在這裏，你慢些吃，晚點我再來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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