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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更新了可是顯示不出來是怎麽回事...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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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趨於混沌,眼睛更是早就被熏得連眼淚都流不出來了。

幾乎用盡全身力氣的揮退了那拿著鐵棍的神魔,視線落在另一邊不放棄的拿刀向自己砍來的神魔身上,茜色的火焰瞬間包裹住那神魔的身體,緊接著她幾乎是本能的轉身揮劍。

帶著拳套的斷臂在空中劃出一個完美的半圓弧後掉落在地上,鮮血四濺,噴灑在言理的臉上,相比火焰略涼的血液緩解了她臉上皮膚的疼痛。

四名神魔中唯一的女性神魔嗚咽一聲,捂著手臂上被齊齊切斷的傷口向後退著,與此同時,被茜色火焰包裹住的使刀的神魔的身體在火焰中消失的連灰都未剩下。

言理拿劍指著警惕的看著她的同時緩步移動,似是想圍成一個圓將她圍在中間的三名神魔。

她似是感到疲憊的喘著氣,拿著劍的手卻穩的沒有絲毫抖動的痕跡,黑眸中,一抹淺淡的金屬灰若隱若現。

“請讓開…”如細絲般輕柔的請求聲自少女的口中傳出,微弱沙啞卻透著一股奇異的威懾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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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

巴斯破門而入,沖進嬰兒房,就看見拉瓦楞楞的站在搖籃車前,一臉的無措。

巴斯急切的沖過去,在看到空蕩蕩的搖籃車時一楞,“拉瓦,卡如雅呢?”

拉瓦略顯慌亂的搖頭,“不知道,我過來的時候,她就已經不在這裏了…”

耳邊隱隱傳來重物倒塌的聲音,巴斯抿著唇,略一猶豫,拉著拉瓦便向外沖去。

“可是,卡如雅她——”

巴斯的眼裏閃過掙紮,“…先跟我出去!”

這一刻只有祈禱卡雅夢見的[未來],是[現在]了。

巴斯和拉瓦跑到城堡外,便看到穿著灰色鬥篷,長劍上沾著血,正一臉焦急的等著他們的拉托娜。

拉托娜先是查看了下拉瓦的狀況,在確定他無事後,急切的問了句,“卡如雅和拉魯呢?”

巴斯緊握著拳,閉上眼睛,搖了搖頭。

拉托娜捂著嘴向後退了一步,“怎麽會…”

然後,她楞住了,紅色的眼直直的看向巴斯身後,“…言…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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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斯和拉瓦順著她的視線回過頭,那一瞬間,他們終於明白,一向沈穩的拉托娜話語中的疑惑與停頓是怎麽回事。

名為言理的少女在他們的印象中可以用四個字來概括——乖巧平凡。

身上沒有血腥味也沒有殺氣,幹凈就像人類村莊裏的普通少女,除了身上那一點點微弱的神魔的氣息外,她從上到下從裏到外可以說是根本沒有哪裏像是神魔。

學了近半年的劍術,也只是將最基本的握劍與平砍練得像模像樣了一點而已,可以說是完全沒有習劍的資質。

可現在,這將嬰兒綁在胸前,自火焰中緩步走出的黑發少女渾身上下卻透著非常純粹的黑暗氣息,並非嗜血的殺意也不是神魔武者的鬥氣,而是一種深厚凝重,純粹到連身為神魔的他們都覺得不適的死氣。

少女的臉上、衣服上包括手上拿的劍上都滿是濃厚的暗色血跡,風吹過,火燒的更旺,少女身後的門“啪”的一聲塌了一半。

門邊一名穿著黑衣帶著面具還沒有死透的神魔掙紮著爬起來,在看到言理身上綁的嬰兒後,手臂瞬間變成了鋒利的刀刃向著那嬰兒砍去。

少女墨黑色的眸中淺灰色的光華流轉,那向她沖去的神魔瞬間被夾雜著淺銀灰色光澤的茜色火焰包裹住,只是一瞬間,便被燒的沒了影。與此同時,言理手中的劍也碎裂開來,化為細小的碎片落在地上。

少女面無表情的看了眼地上的碎片,皺了下眉,然後果斷的丟開手中的劍柄。

眼看著言理一步步的走近巴斯,拉托娜握住劍柄的手一緊。

巴斯註意到拉托娜溢出的殺氣,伸手攔在她身前,搖了搖頭。

少女身上綁著的嬰孩應該是卡如雅沒錯。

幸好,[現在]是卡雅曾[夢見]的未來。

幸好,教她的劍術沒有白費!

沾滿血的手緊緊拽住巴斯的黑袍子,言理瞳孔中的灰色渙散開來,逐漸恢覆成原本的純黑,周身那純粹的死氣也在瞬間消失,她像是失去了力氣般借著袍子拉扯的力道緩緩跪坐到地上,以沙啞的仿若破損的銅鑼般的聲音低喃了句,“快讓老娘我泡冰水。”便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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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言理救回了拉魯伯爵家僅剩的唯一的血脈。

那天,認為言理是為了

救出卡如雅才拼的一身傷的巴斯對言理的印象一下子從不可信的東洋神魔上升為救了摯友女兒的恩人。

那天,拉瓦對言理的印象從連劍都握不好的擁有奇怪能力的東洋神魔變為可信的同伴,以及自己短期內需超越的目標(這當然是指綜合能力,畢竟言理的劍術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那天,西洋神魔界發生了巨大的變革。

[君王]以及以拉魯伯爵為首的倡導和平抵制戰亂的幾位貴族死去。

可亞魯接替了[君王]的位置,成為西洋神魔界新的王。

一周後,深夜。

言理房間的門被輕輕推開,然後關上。

穿著淺色睡衣的女人站在言理的床邊,擡起手,手腕上的鈴鐺輕響,無形的風刃出現在女人纖細的手中。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元旦快樂!

大概還有兩到三章過去篇就會結束了嗷~

第六周,星期三

一周後,深夜。

言理房間的門被輕輕推開,然後關上。

穿著淺色睡衣的女人站在言理的床邊,擡起手,手腕上的鈴鐺輕響,無形的風刃出現在女人纖細的手中。

聽到鈴鐺聲的言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隱約看見自己床邊站著一個淺灰色的飄逸的身影,她先是一楞,緊接著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尖叫一聲“鬼啊!!!!!”,然後掀開被子跳下床以傷患絕不可能有的速度直沖向房門。

然而,在言理纏著繃帶的手碰到房門前,一股奇特的頗具攻擊性的氣流襲向她的腹部,將她擊倒在地。

“唔…好痛…”言理捂著肚子從地上坐起來。

鈴鐺聲響起,言理近乎是條件反射的擡起頭,就看到那淺灰色的身影慢慢的“飄”到自己身前。

她吞了口口水,視線一點點的上移,在看到“鬼”的臉時,一怔,然後舒了口氣,“拉托娜…”

姐姐你大半夜的穿著睡衣像個“啊飄”一樣的出現在她床邊是想幹嘛?

難道是因為她白吃白喝的在這裏休養了一個星期所以來催房租的?

現在明明不是愚人節也不是萬聖節啊混蛋!!

然而言理這口氣還沒“舒”完,就感到一陣涼風自臉頰邊拂過,與之相伴的還有一股尖銳的痛感。

她怔怔的伸手摸了下臉,濕濕的,拿到眼前一看,楞了——手上纏著的白色繃帶上鮮紅的血異常刺目。

使用風,那是拉托娜的能力。

言理楞楞的看著拉托娜,想起了這幾天來照顧受傷的自己時拉托娜那奇怪的眼神,不,準確的說,自從卡雅死去的那天,拉托娜從卡雅的房間出來後開始,她看自己的眼神就非常奇怪,那種糾結猶豫的神色——

幾天前,言理還不明白這眼神的含義。

現在,她終於明白了,原來拉托娜這幾天一直在糾結要不要殺自己。

“不問我為什麽嗎?”拉托娜俯視著坐在地上的言理,紅色的眸中有淩厲的殺意,也有著掙紮。

言理從地上站起來,低垂著眼睛,掩在寬大的衣袖中的右手握住了綁在手腕上的匕首的柄,“是因為卡雅的[夢]嗎?”

畢竟,若是她想回去,就必須履行[約定]保護好監視者,讓監視者在五歲的時候免遭神魔的毒手。

然而,若是拉托娜就是那個會殺死監視者的神魔,那自己和拉托娜可以說是必然會對上。

拉托娜請求卡雅用[夢]尋找監視者的行蹤,而卡雅說不定是夢見了自己為了保護年幼的美夕和拉托娜戰鬥的那一刻,並將此告知了拉托娜。

“你…果然和監視者有關系!”

她到現在都還記得卡雅那天對自己說的話,她說,[若是你真的想殺

監視者,那麽,請一定要在言理救了我的女兒後,殺了言理!若是她不死,你絕對無法殺死監視者!]

其實那天,在看到言理一身是傷的將卡如雅綁在身前從燃燒著的城堡裏逃出來時,她還有些猶豫,認為也許是卡雅的夢出了錯,認為言理會是自己的同伴,所以她才一直忍著沒有出手,而今天,她也只是想要試一試罷了…可現在看言理的反應,她知道自己錯了,還…錯的徹底!

拉托娜揚起手,環形的風纏繞在她的手腕上,然後逐漸擴大,周圍的景色也在那環形的風擴大的同時變成了樹木繁茂的原始森林。

拉托娜的結界啊…

這下麻煩了。

言理緊盯著在進入結界的瞬間就已經變成穿著灰白色鬥篷,戴著紅綠相間的小醜面具的神魔形象的拉托娜,衣袖中的手握緊了匕首的柄。

身上的傷還沒完全好,再對上拉托娜這種和未來的拉瓦同等級的高階神魔,無論她怎麽想都是一點勝算都沒啊混蛋!!

“為什麽要欺騙?”

明明都已經將你當成了同伴!

一道風刃襲向言理,言理丟出一個火球擋住了風刃的攻擊卻也因為被兩種能量的碰撞產生的氣流給掃到而撞到身後大樹的樹幹上。

“咳咳…”因為過大的沖擊力而咳出一口血,她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話語中透著無奈,“因為我想活下去。”她腦抽不要命了才會在神魔的老巢裏說自己和監視者有關系!

拉托娜沈默了,然後下一秒,她就出現在言理面前,尖銳如鳥爪的手掐住了言理的脖子,“為何不變為神魔的形態?”

神魔的形態?

她要有那種東西才能變啊!

言理深吸一口氣,拔出了匕首,狠狠的刺入拉托娜掐住自己脖子的手。

誰料拉托娜只是悶哼一聲,非但沒松手,掐著言理脖子的手反而更緊了。

“唔…”

越來越稀薄的空氣讓言理握住匕首的手不禁松了開來,拉托娜看準時機拔出了插在自己手臂上的匕首,她看著手中這把自己送給言理作為見面禮的匕首,略一猶豫,在感覺到言理越來越激烈的掙紮後,終於揚起手,手起刀落,匕首刺入了言理心臟的位置。

言理只覺得心口一疼,呼吸也開始不順暢,她掙紮著,然後慢慢的停止了動作,意識沈入一片黑暗。

註意到眼前少女的氣息已經完全斷了的拉托娜緩緩的松開手,註視著胸口插著匕首,靠著樹幹慢慢的下滑,最後以坐著的姿勢倚靠在樹幹上的言理的身體,她摘下面具,紅色的眸中透著堅不可摧的決意,“對不起,我想給拉瓦一個幸福自由的未來。”

下一秒,她怔住了。

因為少女的身體在她眼前被

茜色的火焰包裹住,然後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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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黑暗中,有著一只籃球般大小的紅色眼球的樹形神魔一個接一個的顯現,它們圍成一個圈,將言理的身體包圍在中間。

在大眼瞪小眼的死一般的靜默後,其中一個身形最為矮小的神魔開口,[開始了…]

話音剛落,它的身體便在黑暗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光粒消失。

[吾等之存在消失之日…]

[監視者的消失,只憑吾等果然是無力阻擋西洋神魔的入侵與下層神魔的暴動。]

緊隨其後,另幾個神魔的身形也開始消散。

樹形神魔中最高最大的那個神魔“吱嘎吱嘎”的伸長枝幹,將之抵在言理的額頭上,紅色的光芒在枝幹與言理的額頭之間顯現。

[約定者。]

即便是在這種自己的存在即將消失的時刻,神魔低啞空洞的聲音也未出現絲毫波動。

[請回憶起…]

周圍的樹形神魔都化為光粒消散,這最高最大的神魔也自底部開始一點點的化為光粒。

[此般修羅獄是否為汝之期願?]

語畢,那最高最大的神魔也完全消失,黑暗逐漸縮小,緩緩纏繞住言理的四肢,唯有言理額間的那一點紅色光芒依然在閃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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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火焰,肉體被撕裂的聲音以及驚懼的哀嚎聲此起彼伏。

身著鬥篷或盔甲的西洋神魔立於日本神魔界的土地上,手起刀落皆是鮮血。

畫面一轉,深夜A市的街道上。

路燈忽明忽暗,下班回家的年輕女人尖叫著被路燈下的陰影拖走;電話亭中被吸幹了血的穿著A校校服的女生的屍體倚靠在玻璃門上。

畫面再次跳轉到言理的家中。

年輕的玲子媽媽挺著目測已有七個月的肚子開門迎接工作回來的士爸爸,卻被緊跟在士爸爸身後出現的神魔一刀刺入腹部。

神魔手中的刀再次落下,士爸爸緊抱住流血不止的玲子媽媽,閉上了眼睛。

不要…

住手!

刀刺入皮肉,鮮血噴濺。

“住手啊!!!”

言理猛地睜開眼睛,額間已經開始微弱的紅色光芒在她睜開眼睛的同時亮了起來並呈圓弧形的向周邊擴散開來,紅光所到之處,原本已化為光粒消散的樹形神魔們的身體逐漸重聚、顯現。

意識恢覆,胸口的刺痛具現化,言理大口的喘著氣,剛剛看到的玲子媽媽與士爸爸滿身是血的倒在地上的畫面怎樣都無法從腦海中消去,她想問這些神魔她看到的那些畫面到底是怎麽回事,可她現在除了喘氣,根本沒有餘力說一個字。

身形最為矮小的樹形神魔“吱嘎吱嘎”的走近言理,用放眼所有樹形神魔光禿禿的枝幹,可以說是唯一的一根尚存幾片枯葉的枝幹碰了下言理胸口上插著的匕首。

尚存的幾片枯葉盡數掉落,溫暖的黃色光球包裹住匕首然後將匕首一點點的自言理的胸口拔出,在匕首完全離開言理身體的瞬間,另一只黃色光球出現在言理的胸口上,覆蓋住那可怕的血流如註的傷口,在光球的作用下,血逐漸止住,傷口也開始愈合。

感覺到傷口的疼痛逐漸消失,言理恢覆力氣後的第一件事便是站起來一把握住被光球包裹住的浮在半空中的匕首,走到那身形最為高大的樹形神魔面前,仰起頭,“我剛剛看到的是什麽?”拜托請告訴她那是幻覺。

那神魔以不用裝就已經很神棍的語氣道,[另一種未來。]

“你是指要是我沒有成功阻止拉托娜殺死美夕,未來就會變成那樣?”

[若汝失敗,最後的吸血姬於覺醒前死去,未來即為汝所見。]

言理低下了頭,看著手中的匕首,自嘲般的揚起唇角,賭上自己的存在與最重要的家人的生命的戰鬥嗎…

她穿的其實是熱血漫畫不是少女漫畫吧?

[約定者,時機已經接近,]為言理治療傷口的那身形最為矮小的樹形神魔用枝幹指著右前方,[請快前往約定之地。]

“約定之地?那是哪…咦,餵,等一下,別消失啊混蛋!!”言理正想問那個約定之地到底是哪裏,卻發現周圍的神魔已經一個接一個的消失在黑暗中,她忙雙手雙腳的抱住面前這個最高大的尚未消失的樹形神魔估計十個人也抱不過來的粗壯的樹幹,“不會又是西洋神魔那裏吧?在我已經暴露和監視者有關系,並跟拉托娜打了一場關系鬧僵的現在,你要是再把我送去西洋神魔界我百分之百會橫著回來!!”

[此為過去,吾等所能唯有打開通道。]

言下之意,你會去哪裏,約定之地是哪裏我也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能說。

[請務必在約定之期到來前…]

那身形最為高大的神魔說著身形漸漸淡去,然後完全消失,以熊抱的姿勢抱著樹幹的言理在樹形神魔消失的同時摔在了地上。

“說話迷迷糊糊彎彎繞繞的也太他媽不負責任了吧…”言理捂著屁股自黑暗中站起來,左右看了看,迷茫了,“剛剛那神魔給我指的是哪個方向來著?”

這上下左右前後都是漆黑一片,讓她怎麽分辨方向啊混蛋!

對了,火!

茜色的火球出現於掌心,然後徑直離開言理的掌心朝著一個方向飛去。

言理嘴角一抽,默默的跟了上去。

她原本只是想拿火來照明而已

,看來果然不能小看玄幻的世界,連火球都這麽智能…

跟著火球越往前走黑暗就越淡,待黑暗完全散去,一股令言理頭暈腦脹的拉扯感過後,言理聽到了淅瀝瀝的雨聲。

她揉著暈乎乎的腦門擡起頭,冰涼的雨水落在臉上。

周圍並不是拉托娜結界中那遍布參天大樹的原始森林,而是鄉土氣息濃厚的柿子樹居多的小樹林。

這裏…是哪裏?

“阿拉,看我找到了什麽~”在言理反應過來前,身體已經被人從身後抱住,溫熱的氣息噴灑在耳畔,男人魅惑的低喃聲帶著挑逗的意味,“落單的小綿羊~”

這聲音,還有這變態的語調——

“…山城本?”

難道她回到了現代?!

“山城本?那是誰?小綿羊不乖哦~竟然在這種時候想別人,”男人的聲音甜膩魅惑,抵在言理脖頸上的尖銳的牙齒卻如他的人一樣冰冷,“不過,若是將我當成那個‘山城本’可以讓你更有感覺的話,我不介意的哦~”

臥槽,說的話做的事都一樣變態,還說不是山城本?

在那尖銳的牙齒刺入皮膚前,言理嘆了口氣,閉上了眼睛,茜色的火焰瞬間包裹住男人環住她腰腹與胸前的手。

“少惹事。”溫雅的聲音響起,一股巨大的力道將言理丟了出去。

被甩出去的身體因撞到鄰近的樹幹而停下。

言理在地上趴了好一會兒才捂著被撞到的肚子爬起來,她是招誰惹誰了?怎麽一天內連續兩次撞樹幹?

“沒想到是神魔呢~小灰太不講義氣了,也不告訴我一聲~”

“自己不會看嗎?”剛剛將言理丟出去的,穿著藍灰色軍裝,有著一頭束起的直達腰際的灰色長發,以及清冷的淺藍色眼眸,被喚為[小灰]的男人淡淡的瞥了眼金發男人燃著火焰的手,好看的眉略微擰起。

金發碧眼,外貌與山城本一模一樣,穿著類似COSPLAY的黑色軍裝的男人,也就是米斯特,看著自己燃著茜色火焰的雙手,似是感到煩惱的低喃著,“麻煩的能力呢~”

他說著側頭看向言理,臉上帶著甜膩的笑,眼中的神色卻很冷,“因為我是女權主義呢~所以破例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你滅了這火後我殺了你,二是我殺了你讓這火滅掉,給你一秒鐘,不選的話我就直接跳到選項二哦~”

言理,“……”

這兩選項有區別嗎?!

把你認成山城本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你丫不是山城本,你比山城本更變態!!

“別玩了。”灰拔出了腰間的佩刀直接切斷了米斯特的雙手。

黑色的血液自切口處流出,卻沒有滴落到地上,反而像是有意識般的緩緩伸出變形,最後化為一

雙幹凈的骨節分明的手。

而那雙掉在地上的斷手也在瞬間化為一灘黑色的血液在茜色火焰的包裹下消失的幹幹凈凈。

“這個能力…跟上一代的監視者一樣呢~”米斯特嘆了口氣,興味索然的轉身,沒有再看言理一眼,“因為大白說感覺到了氣息才奔波了這麽久,沒想到想找的沒找到,好不容易找到個合意的食物,卻不能吃也不能殺~回去讓大白怎麽補償我呢~”

灰沒有理會正在抱怨的米斯特,只是看了眼言理,清冷的藍色眸子裏沒有絲毫感情波動,他開口,聲音溫雅,語調卻是和他眸色一般清冷,“你見過一個灰色眼睛的女人嗎?”

言理搖頭,“沒有。”

因為原本也沒抱多大的期望,所以聽到回答後,灰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便轉身離開。

言理舒了口氣,看來火球的導航系統有待完善,不然怎麽會一出來就遇到變態?然而,她這一口氣還沒完全松下來,就聽到正前方原本應該離開的米斯特用那和山城本一樣甜膩魅惑帶著一種怪叔叔誘拐蘿莉的語調在問,“小妹妹,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美夕,哥哥是誰?”女孩軟糯的聲音響起,帶著天真的好奇。

美夕?

她才在西洋神魔界待了半年,美夕應該還沒有出生吧?

言理猛地擡頭,看到不遠處正在和米斯特交談的一名棕色頭發,穿著淺黃色和服浴衣,腳踩著小木屐長相可愛,看上去絕不超過五歲的小女孩。

女孩的手上抱著一只繡著桔梗花的小皮球,杏色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面前的米斯特,滿眼的天真好奇。

看這長相,還有——

言理看了眼自發的出現在眼前的,似是因為見到主人而感到高興般的上下跳動著的一團茜色火焰。

看來這女孩應該是美夕沒錯,難道她剛剛走過的那個黑漆漆的通道是時光隧道?要不然怎麽解釋這一下子就過去的十多年?

不管怎麽說,這也太坑爹了吧,她原來還想發狠鍛煉下劍術提高對上拉托娜時的勝算的來著,沒想到劇情一下子就快進了十幾年…

“你可以叫我米斯特哦~小公主~”金發男人很是紳士的托起女孩的小手,放在唇邊輕吻了下。

這時,一直沈默著斜倚在米斯特身後的樹幹上的灰淡淡的說了句,“速戰速決。”

速戰速決?

他要吸這小女孩的血?

言理一楞,難道,那個會殺了美夕的西洋神魔不是拉托娜而是這個眼前酷似山城本的金發男人?

腦袋裏瞬間出現的是玲子媽媽和士爸爸倒在血泊中的畫面。

原本因為見到變態而有些腿軟的言理也不知哪來的力氣一下子就沖了過去,手握著匕首擋在美夕身前,瞪

著因為看到她沖過來而略顯詫異的米斯特,“這麽小的女孩子都不放過!你是禽獸嗎?!”

作者有話要說:過去的山城本和灰織終於出來了- w-

第六周,星期四

“這麽小的女孩子都不放過!你是禽獸嗎?!”

少女沾滿泥水與血,到處都是劃痕缺口的淺色睡袍緊貼在身上,勾勒出她尚有很大發展空間的曲線的同時也顯現出了她的瘦弱,弱小的仿若是只要輕輕一敲便會壞掉的玻璃人偶。

“年幼的女孩子的血最甜美了,”米斯特看著少女展顏一笑,笑意卻未達眼底,“細薄滑嫩的皮膚咬上去的感覺也是最棒的哦~”

言理,“……”

我錯了,把你說成是禽獸實在是太侮辱禽獸了,你根本是禽獸不如!

米斯特靜靜的看著言理,手不可抑制的顫抖著,碧色的眼中波光流動,似有颶風在環繞。

明明是這般脆弱的玻璃人偶,卻敢用這樣帶著敵意的視線瞪自己。

少女是害怕著自己的,從她略微顫抖著的肩膀就能看出來。

她不是第一個敢這樣瞪自己的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

這種不自量力的人,米斯特見得多了。

第一次見還會讚嘆下對方敢直視自己的勇氣,可日子久了,見得多了,讚嘆也就變成了不屑與厭惡。

可是,為什麽呢?

除了身上的氣息比一般的神魔幹凈平和了點外,眼前的少女和他之前見過的神魔沒有任何區別,為什麽——

手會顫抖,血會沸騰?

[好想殺掉——]

是因為少女身上殘留著的血與死氣的味道?

[可是,要忍住。]

他仰起頭,深吸了口氣。

若是為一個人類女孩的血失手殺了監視者而變為破戒者那樣的東西就太過無趣了

他閉上了眼睛,再睜開時,眼中的風暴已經褪去。

雨水形成數十個透明的水球,漂浮在米斯特身邊。

“吶,我們玩個游戲吧,”金發男人臉上的笑似是沾了蜂蜜一般的甜膩,他的眼睛很幹凈,可幹凈的同時又讓人感覺到陰冷,危險的仿若吐著信子逗弄獵物的毒蛇,他指了□邊的水球,“要是你能用身體承受住這些攻擊,我就放過那個孩子。”

就算不能殺掉,在灰還沒有失去耐心前,和她玩一玩平覆下心中的殺意總是可以的。

“哇啊…!”

男人的話音剛落,言理就聽到了美夕的驚呼。

不好!

她猛地回頭,只見一個巨大的水球包裹住了美夕

並在瞬間移動到了米斯特身後。

水球內,美夕似是感到呼吸困難般的一臉痛苦的捂著脖子。

言理皺眉,數顆茜色的火球襲向包裹住美夕的水球,卻都在碰到外壁後消失。

“沒用的哦~”男人笑著,“要是不和我玩那個游戲的話~這小姑娘是無法離開水球的~”他一臉高興的說著還摸著光潔的下巴又感嘆了句,“人類啊,真是脆弱的生物,只要離開空氣就無法活下去~”

“混蛋…”

另一個稍微正常一點的叫灰的神魔先不談,單就米斯特這個變態就夠強的了,硬拼的話她不僅沒有勝算,美夕也堅持不了那麽久。

不過,要是讓她光用身體承受住那近二十顆不知道包含了多大壓強的水球,她就算不死也半殘了…

可是——

言理看了眼被包裹在水球中小臉憋得通紅的美夕。

要是現在美夕死了,她也不用考慮能不能活下去的問題了

不過瞬間的猶豫,言理就放下了手中的匕首,一副大義凜然英勇就義的表情對著米斯特道,“來吧。”

然後,沒有任何懸念的,言理因為劇烈的疼痛倒下了。

她咬著牙,一直堅持到看著美夕自水球中出來跪在地上痛苦的咳嗽後才安心的閉上眼睛,完全失去意識。

[尼瑪,腦門上挨了這麽多下,這下絕對要腦震蕩了。]

完全失去意識前,她這樣想道。

米斯特看了眼直到那小女孩自水球中出來才昏過去的少女,似是感到愉悅的揚起唇角,“果然很弱,監視者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灰看著那狼狽的趴在地上的少女片刻,面無表情的轉身,“玩夠了就快走,白說[門]又出狀況了。”

“又來?”米斯特哀怨的嘆息一聲,“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才到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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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境。

好冷,四周好暗——

“爸爸啊爸爸,叫我幫幫他,

我們把媽媽埋在樹下,

然後啊爸爸,舉起斧頭了,

剝開我的皮做成了布娃娃。”

有人在唱歌,是誰?

昏暗的樹林中,穿著白色和服有著一頭漂亮的火焰般的紅色長發頭戴玉釵的少女低聲哼唱著童謠從樹上摘下一個柿子

,湊在鼻尖嗅了嗅,似是感到愜意的瞇起了眼睛,“我可以幫你,不過你要許我一個約定。”

言理開口想問[美女,這裏是哪裏?]說出的話卻是,“我答應你。”

雖是從自己口中發出的,但那聲音卻是和自己完全不一樣的輕柔細膩的聲線。

火紅色長發的少女轉身,一張和美夕相似卻比美夕更為精致柔美的臉上帶著淺笑,“別著急,他們暫且進不來,不妨先聽聽是什麽約定可好?”

“你想找人談心也別挑現在…”

“阿拉,我悶了幾十年,好不容易遇到個看上去比較正常的能說話的對象,你就讓我一吐為快嘛~”

言理聽到[自己]嘆了口氣,聲音中帶著無奈,“…你說吧。”

“我這代的監視者原本是兩個人,我和我的姐姐,姐姐冷靜理智又強大,跟我完全相反,是非常優秀的吸血姬,大概一百年前,姐姐為了救我受了重傷大病一場醒來後,卻完全變了一個人。”

紅發的少女拿著柿子坐到身側一棵倒下的枯木的樹幹上,對言理招了招手,完全一副準備長談的模樣讓她過去坐坐,待言理嘴角抽搐的坐過去後,她才繼續道:

“醒來後的姐姐忘了自己的名字,能力,身為監視者的身份,就連性格都變得軟弱,並且對吸血這件事產生了強烈的抗拒,她漸漸和人類打成一片,卻對我這個妹妹疏遠了,就連曾經最愛吃的柿子也不吃了,”少女低頭把玩著手中的柿子,嘴角的笑帶著苦澀,“後來,她失蹤了,過了十幾年,她挺著肚子和一名西洋神魔來跟我告別,說是找到了真愛,讓我也盡快放下監視者的使命去尋找一個愛我的男人…”

真愛啊…

“那西洋神魔是為了[吸血姬]的血脈?”

[那西洋神魔不會是沖著她的身體去的吧?]

一瞬間,言理與夢中的自己同頻了。

“呵呵,沒錯,那神魔愛著的是吸血姬的血脈,為了研究出對付吸血姬血脈的方法才對姐姐百般示好,那神魔不知從哪裏找來本書,裏面說若是以有著吸血姬血脈的人的生命之息作為交換,就可以獲得一種叫做[夢見]的可以在夢中看到未來的能力。”

紅發少女的聲音漸漸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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