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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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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羅,別這樣...◎

遲衡腳下一頓, 回過頭,瞇起的鳳目帶著審視:“你想如何?”

應鈞將人往懷裏攏了攏,讓她的頭靠在自己肩窩處, 動作十分溫柔, 出口的話卻是與動作截然相反的冷硬:“你將阿羅抓來, 還扔進了催煞陣,害她神智受損,你覺得我想如何?”

遲衡隨手折下一枝梅花, 漫不經心道:“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女人, 別說神智受損,便是將她殺了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應鈞眉心一蹙, 眸光越發清寒。

遲衡擡眸看著他, 似乎想再說點什麽,卻被迎面而來的劍氣直接截住,身形快速移動, 召出懾蒼劍, 反手一記橫掃。

應鈞抱著姜憶羅輕巧避過, 青鴻劍脫手而出, 劍身一震,幻出數道劍影,星流霆擊, 避無可避。

遲衡擡手布下結界單手支撐, 臉色鐵青, 咬牙道:“你為了她居然和我來真的?!”

應鈞懶得搭理他,但是從攻勢越發淩厲強悍的劍招以及滋滋啦啦的火星子中, 仍可見端倪。

應鈞此刻正處於從未有過的震怒當中!

原本言韶拉著淩岐躲在角落, 見此情景, 淩岐便想往外沖卻被言韶伸手攔住。

“別過去,現在過去也是被青鴻削皮。”言韶邊說邊往遲衡周身碎裂的禁制看了一眼,臉上隱約帶著幾分幸災樂禍,“說起來,應鈞尊主已經許久沒揍過咱們尊主了,還挺讓人懷念的。”

淩岐的嘴角抽了抽:“我會稟報尊主的。”

言韶臉上的笑意一僵:“什麽?不是,你這人怎麽不知好歹呢?”

淩岐擰眉看了一眼自己被抓住的胳膊,不耐道:“放手!”

“我是為了誰?啊?還不是怕你又因為勸架被打到半個月下不了床嗎?”言韶氣得瞪他,恨不能撬開他的腦殼看看裏頭是不是缺根弦兒。

“不用你管!”淩岐一把甩開他,飛身朝著應鈞撲了過去,人還沒到跟前,遲衡的禁制被破開,巨大的沖擊力直接將他給震飛回來,嘭得一聲砸在了言韶跟前。

言韶低頭看著他,臉上是止不住的壞笑,見他不理人,還十分惡劣地踹了他一腳:“怎麽樣,我都說了,去了也沒用。”

淩岐黑著臉捂著胸口從地上爬起來,也不理他,轉身又撲了回去。

言韶搖搖頭,深吸一口氣,還沒來得及嘆出來,就見遲衡被當胸一掌直接擊飛,正好被淩岐接住,只是這一擊過於強悍,淩岐沒頂住,兩人撞斷了數棵梅樹後,直接摔飛到了院墻上,院墻不堪重擊轟然倒塌。

言韶倒抽一口冷氣,情形不對啊!

應鈞尊主不會把尊主揍死吧?

言韶身為護衛的意識終於覺醒了,飛身上前喊道:“應鈞尊主請息怒...啊....”

話沒說完就被應鈞一掌拍飛,剛好飛向遲衡和淩岐,兩人好不容易甩著暈乎的腦袋爬起來又被他砸了個正著。

言韶躺在地上哀嚎:“應鈞尊主又精進了!好疼...嘶。”

“滾起來!”遲衡被他壓在身下,嫌惡地擡手將人推到了一邊。

“尊主,您別犟了,誠心道個歉吧。”言韶躺在地上竭力勸導。

遲衡起身就是一腳,踹得言韶再次哀嚎一聲:“本尊憑什麽要道歉!”

言韶抱著肚子顫巍巍爬起來,委屈巴巴地看著他,小聲嘟囔:“再怎麽說也是你...”

“閉嘴!”遲衡怒喝一聲,眼睛裏跳躍著兩株熊熊燃燒的火焰,“你再多說一句,本尊現在就拔了你的舌頭!”

言韶用力抿著唇,搖搖頭,表示自己不說了。

遲衡狠狠瞪了他一眼,目光重新投向幾十米外的應鈞,身側的兩只手寸寸收緊,紅色衣袖翻飛間,狂風驟起,地上的積雪揚了滿天,白茫茫一片。

突然,一道紅影快速滑過,朝著應鈞飛撲過去。

應鈞低頭看了眼懷中的人,足下輕點,身形如電避過一擊,正好來到言韶跟前。

“照看好她。”

“啊?應鈞尊主、這不太好吧...”好歹他也是北冥淵的人,就不怕自己把這姑娘扣下當人質?

應鈞擡手擋住遲衡劈下的一掌,低沈的嗓音中帶著威脅:“你若看顧不好,本尊不介意...”

言韶立刻識時務道:“您放心,小的保證照看好姜姑娘。”說著就要伸手去接人。

應鈞一邊接下遲衡的攻擊,一邊還不忘分心警告地看他一眼:“不許碰她。”

言韶:...這麽嫌棄我,就自己抱著啊!

不過這話他也就是在心中想想,萬萬不敢說出口。

無奈之下,他只能運氣靈力隔空扶人,心中止不住地感嘆,做人太難了!

應鈞沒了後顧之憂,一改先前的防守狀態,周身靈力一震,漫天的飛雪有序縈繞在他周圍,隨著擡手起勢化為冰箭。

在遲衡執劍刺來時,冰箭瞬間射出。

遲衡立刻束起劍於掌心旋轉,速度極快,肉眼看去好像化為了一道護盾,將泛著寒芒的冰箭劈裏啪啦擊碎。

應鈞騰躍而出,青鴻錚鳴一聲,金光大作,轉眼間兩人便纏抖在了一起。

一時間劍氣橫飛,鏗鏘聲刺耳,殘花斷枝七零八落,昭雲殿也震塌了半座。

唯有先前被震塌的院墻前再未受到波及。

言韶不知從哪兒整了包瓜子,一邊嗑,一邊欣賞著兩位大乘期修士的表演。

“你說,應鈞尊主和咱們尊主誰能贏?”

淩岐正緊張地盯著局勢,隨時準備往前沖,聞言一楞,無語地看著他:“明知故問。”

言韶嘴角一歪,壞笑道:“我要告訴尊主,你覺得他打不過應鈞尊主。”

淩岐面無表情道:“...此話是你說的。”

言韶噎了一下,狠狠扔了瓜子皮,眼神兇狠地瞪著他:“你再說一遍!”

淩岐轉過臉不搭理他。

言韶沖他翻了個白眼,隨後又將註意力轉到了姜憶羅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忍不住嘖了一聲。

“哎,你說這丫頭片子有什麽好的,竟然能得到應鈞尊主的青睞。”他湊過去看了看她圓乎的臉蛋,看起來白白嫩嫩的,讓人很想戳一下。

淩岐頭也不回道:“應鈞尊主說了,不許碰她。”

淩岐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尷尬地縮了回來,睜著眼說瞎話:“我沒想碰,就是有點好奇,你說她長得雖然也不醜,但是也算不上什麽天仙,怎麽就能勾得冷漠寡情的應鈞尊主為了她痛揍咱們尊主?”

淩岐已經懶得搭理他了,今天他說得話已經不少了,如今有點累了。

言韶與他相識數十載,自然是了解他的,所以也沒指望著他能有所回應,依舊自顧自盯著姜憶羅研究。

聚精會神間,甚至沒有發現纏鬥的兩人已經鳴金收兵,正在各自欣賞著對方的戰損。

言韶背對著眾人,摸著下巴嘟囔道:“一個其貌不揚的女人能有如此本事,莫不是...”

“莫不是什麽?”

言韶的渾身一顫,僵硬轉身,訕笑道:“應鈞尊主您完事啦?”說罷探頭探腦地往應鈞身後瞧,果然沒有看見遲衡。

應鈞伸手將姜憶羅重新抱回懷裏,摸了摸她的臉,觸手一片冰涼。他微微蹙眉,連忙給她輸送靈力,見她周身漸漸變暖,才再度看向言韶。

言韶緊張得冷汗直冒,哆哆嗦嗦道:“姜姑娘人美心善,心性高潔,與您堪稱天作之合。”

這馬屁拍得連淩岐都側目了,不過眼下他的心思都在遲衡身上,眼見著應鈞身上只添了幾道小傷,便立刻往雪地那頭跑去。

等他找到遲衡時才發現,相比較於應鈞臉上那兩道細小的傷口,遲衡這張臉就有點慘不忍睹了。

額角青了,鼻梁紫了,臉頰腫了,嘴角青青紫紫還裂了。

“尊主,您的傷勢如何?”淩岐連忙上前想要攙著他卻被遲衡直接躲過,還附送了一腳。

淩岐被揣進雪堆裏依舊不氣不惱,面無表情地爬起來也不再多話,因為從這一踹的力度來看,他家尊主傷得不算重,就是臉看起來有點嚇人。

遲衡薄唇緊抿,下頜線緊繃,鳳目中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芒:“應鈞真是好樣的,為了個女人居然對本尊下此狠手!”還專門往臉上打,生怕別人看不見!!!

淩岐眼眸低垂,老實道:“屬下方才看見應鈞尊主的臉上也有兩處破皮,脖子還有一道血口。”

遲衡眸光一轉定在淩岐身上,眉宇間盡是狠戾。

淩岐一動不動仿佛雕塑一般。

“他人呢?”

“應鈞尊主剛剛帶著姜姑娘走了。”

遲衡筆直地站在雪地中,渾身上下散發著刻骨寒意,半晌才從鼻腔發出一聲哼笑,一揮手,直接將昭雲殿連帶著整個後院夷為平地。

巨大的聲響讓大地顫了三顫,言韶小跑過來,滿眼關切:“尊主您的臉怎麽傷成這樣了?”

眼見著他哪壺不開提哪壺,淩岐無力地閉了閉眼。良言難勸該死的鬼,隨他去吧。

心中的感嘆剛剛結束,便聽“啊”的一聲慘叫。

言韶捂著眼睛倒退兩步,痛得直抽抽:“尊主,您別生氣,屬下不說了,一句不該說的都不說了。”

遲衡冷冷掃他一眼,擡眸看向天際,不知何時落下了雪花,轉眼間在他身上蓋了厚厚的一層。

原本保證不說話的言韶,嘴又開始閑不住了。回憶今日種種,他忍不住感嘆:“原本咱們還在猜那小丫頭可能是尊主的侄女兒,沒想到啊,居然是咱們尊主的嫂...唔,痛。”

言韶捂著另一只眼睛哀怨地看著遲衡,終於老實了。

遲衡微微瞇起眼睛,眼神裏滿是警告:“派人悄悄盯著她,順便讓人查一查她的來歷。”

從今日之事上看來,應鈞確實很在乎她,如果她不是廖氏的人便...罷了,如果她是,那就只能送她和她的族人團聚了。

長澤殿裏,昏睡中的姜憶羅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惦記上了,如今的她正沈浸在桃色美夢中難以自拔。

哦,師尊在她勇猛的攻勢被按倒在地,媚眼如絲地看著自己,接下來...

應鈞坐在榻邊忍不住伸手探了探她的氣息,發現她原本平穩的氣息突然開始急促,甚至越來越激動。

莫不是出了什麽問題?

想到這兒,應鈞連忙給她輸入靈力,助她平覆。

帶著涼意的靈力在她體內游走,夢中的姜憶羅打了一個冷顫,心頭的火似乎燒得沒那麽旺了,她準備就此作罷,卻被人捏住了下巴,一陣天旋地轉,兩人換了位置。看著不斷靠近的唇,唔...更熱了。

應鈞聽著她再度急促的氣息,心中越發擔憂,繼續向她體內輸送靈力,並湊近輕聲喚她:“阿羅,別睡了,快醒醒。”

夢中的姜憶羅腦子似乎清明了一瞬,緊接著便感覺周圍的一切開始消散,身上的人漸漸變得透明,口中卻一直在念著她的名字。

師尊怎麽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阿羅,快醒醒。”

耳邊再度傳來應鈞的聲音,嗓音清越,帶著濃濃的擔憂。

姜憶羅此刻正在夢中緊緊抓著即將消散的那人不肯放手。

床榻邊,應鈞看著自己被緊緊攥住的手,心中稍稍松了一口氣,繼續喊她。

昏睡的人眉頭緊鎖,似乎正在掙紮,直到帶著涼意的靈力游走於眉心之間,靈臺倏然清明。

她猛然睜開眼睛,怔怔地看著懸於身體上方的俊臉。

怎麽回事?剛剛消散的師尊又出現?方才差一點就親上了,正遺憾著,師尊就回來了?

“阿羅,阿羅,你怎麽...唔?”應鈞關切的話還沒說完,突然被人攬著脖子往下一拉,下一刻嘴巴就被堵得嚴嚴實實。

姜憶羅抱著他一通亂啃,完全忽略了剛剛因為沒有掌控好力道而被磕疼的嘴唇。

好真實,連痛感都有。不過,師尊的嘴唇果然如她想象中的一般,軟軟嫩嫩的,很好親。

她閉著眼睛啃得正歡,絲毫沒有察覺到被她胡啃之人原本明凈的眸底此刻就像一道幽深不見底的深淵,隨時準備將人吞噬。

不可以,她如今尚不清醒,自己不能趁人之危。應鈞渾身緊繃,閉了閉眼將眸中翻湧的情緒盡數掩住,伸手輕輕推搡了她一下。

姜憶羅本就不滿於他的表現,此刻又發現了他的“掙紮”,當下一把將人制住,腰腹猛得用力將人直接甩在了塌上,而她則以勝利者的姿態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別動!”往日清脆的聲音微微有些低啞,泛紅的眸子狠狠一瞪後,目光越發放肆。

應鈞仰面躺在榻上,迷離的桃花眼微微瞇起看起來分外勾人,微腫的唇瓣顯得越發紅艷,松散的衣襟處露出小片肌膚,在昏暗的房間裏白得刺目,三千銀絲淩亂地鋪在榻上,怎麽看都是一副美人慘遭/蹂/躪的可憐模樣。

應鈞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別過頭,啞聲道:“阿羅,別這樣,你的身體...”

姜憶羅不等他說完就伸手捏著他的下巴將臉硬掰了回來,故意粗著聲音道:“師尊,別拒絕,弟子的身體好著呢!”

應鈞:“......”

姜憶羅被他這副含羞帶臊的模樣給看直了眼,咕咚一聲咽了咽口水,從上到下每一處都昭示著自己的垂涎。

她絲毫沒有壓抑自己,身隨心動,俯身再次親了下去,甚至還用手箍住他的下巴,迫使他微微揚起頭,讓她親得更順暢。

眼色暗相鉤,秋波衡欲流。咚咚...不知是誰的心跳亂了方寸。

姜憶羅迷迷糊糊間手也開始不老實,順著滾燙的胸膛向下,很明顯還想丈量一番讓她念念不忘的勁腰。

這次卻沒能如願,小手剛剛貼上腰側,便被一雙大手緊緊攥住。

“阿羅!”沙啞的聲音帶著濃濃的警告,仿佛幹涸了許久的人,迫切的想要眼前那將來之不易的水一飲而盡,又恐不小心打碎茶盞。

姜憶羅楞了一下,心底陡然升起一絲不祥的預感,下意識便想收回手,卻怎麽也抽不動。

她終於後知後覺地察覺出危險,推搡著想要逃離,卻為時已晚。

一陣天旋地轉後,兩人的位置徹底顛倒,再次看著懸於上方的俊臉,已與先前的感覺截然不同。他臉上往日的清冷漠然之態盡掃,淺淡的眸中泛紅仿佛淬了火,緊繃的下頜線似乎是在極力地隱忍著某種情緒的噴薄。

姜憶羅從沒見過這樣的應鈞,雙手死死抵在他的胸口,企圖阻止他進一步的動作。

好嚇人,感覺自己隨時都要被人一口一口生吞了!

這到底是夢境還是幻境?

姜憶羅的大腦開始混沌撕扯,她痛苦地捂住頭,低低悶哼了一聲。

應鈞逼近的動作一頓,連忙將靈力自其百會穴匯入,引動著她體內的靈力循環游走。

直到一個小周天結束,姜憶羅的神智漸漸清明,應鈞也收回了手,卻沒有立刻起身,而是借著兩人的姿勢垂眸緊緊盯著她。

姜憶羅看清了兩人的姿勢後,不敢置信地閉上眼,暗暗咬了一下舌尖,疼痛讓她清楚的意識到一切都是真的。

想起自己先前分不清夢境、幻境和現實時的所作所為,羞赧、慚愧、懊惱一齊湧上心頭,姜憶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應鈞看著她不斷變幻的臉色變猜到了她此刻心中所想,事已至此,他不想再拖了。大掌從她頸後穿過,直接攥住她的後頸迫使她擡頭看著自己。

“師尊、師尊,對不起,弟子先前腦子不清楚,所以冒犯了師尊,弟子不是故意的...”

應鈞輕笑一聲:“你先前可不是這麽說的。毀人清白後,避不負責,為師就是這樣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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