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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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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月淒冷, 劍光搖曳。

那劍橫插過齊五的脖頸,血瞬間噴湧, 濺到燕嬌臉上, 滾落至耳珠。

“砰”的一聲,齊五瞪大著雙眼,橫倒在地。

謝央俯下身子, 輕輕為她擦拭, 那帶著暖意的指肚擦過她的耳垂,帶起一陣酥麻。

謝央沒忍住, 捏了捏她肉肉的耳珠,笑了一聲。

燕嬌臉一紅, 瞪了他一眼,聽到有動靜, 連忙將他拉過假山, 低聲問他:“怎麽辦?”

謝央笑容一斂, 看向齊五的屍體,眸中泛冷,並未言語, 只輕輕拂過她染血的發帶。

微風拂過, 血腥味彌散。

***

齊雍狠狠掐著傾城的脖子, 眸中盡是冷意,“說, 為何要害我?何人指使?”

他生氣齊五娘對他隱瞞,更氣怒洛頃背叛自己,到如今連人影都尋不到, 本想去小妾傾城這兒歇歇。

但那日的困意又襲來, 讓他有些不安, 心裏暗自提防起來。

果然見傾城趁他睡著,在水中摻了東西。

待他故作悠悠醒轉,傾城便上前扶起他,那水杯剛至他嘴前,他猛地將杯子砸落在地,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說!為何?”齊雍咬牙,恨恨看著她。

傾城被他掐得漲紅了臉,雙手緊緊握在齊雍手上,眼中淚光閃爍,“放……沒……”

她正費力說著,外面突的吵鬧起來,亮起數道火把,有侍衛到門前高聲喊道:“國公,不好了,五公子死了!”

傾城猛地一驚,掙紮得更厲害,而齊雍則是一臉難以置信,目光落在傾城臉上,手上一個用力,傾城便沒了氣息。

他一把甩開傾城,快步走出去,揪過那侍衛衣領,“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國國……國公,五、五公子人、人沒了。”

齊雍大喝了一聲,將那人甩開數步之遠,往院外踏去,口中喊著:“秋兒,吾兒!”

齊五娘也知曉了此事,也哭著往魚塘那兒趕,待見了齊五的屍首,泣不成聲,抱著齊五的屍體,揚聲大喊:“秋兒,秋兒!是誰?是誰殺了你?啊!”

齊雍見到她抱著齊五的屍體,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目光劃過所有人,大聲喝問:“是誰?是誰殺了我兒?”

齊府眾人皆垂下頭去,不敢說話,齊雍一一掃過他們的臉,問道:“誰發現的?”

一個侍衛看了看身後的弟兄,回道:“國公,是我們巡邏時,發現五公子屍首的。”

齊雍猛地瞪向他們,問道:“那害了我兒的人呢?”

幾人對視一眼,紛紛搖頭,垂下了腦袋。

齊雍雙手攥拳,命道:“搜!把整個府中都給我翻個遍!查!一定要將此人查出來,我要將他碎屍萬段!”

他的聲音又沈又重,一眾侍衛領命而去。

齊二和齊三看著齊五的屍體,故作悲傷地抹了抹壓根兒不存在的眼淚,心裏直道:誰這麽會做,將齊五給弄死了,弄死得好,好啊!

齊雍看他們哭得心煩,一腳踹過去,“滾滾滾!別在這兒礙眼!”

二人生生挨了幾腳,委屈巴巴地往院子走去,只剛離開魚塘,就見太子他們過來,躬身施了一禮,連忙又跟在他們身後,在旁邊遠遠看著。

只聽鯉魚道:“這……這是怎麽回事?”

齊雍難掩悲痛,擺了擺手道:“老夫還有事,不與諸位多談了。”

鯉魚一聽,點了點頭,道了聲:“國公節哀。”

齊雍一聽這話,瞬間矮下了身子,半跪在地,拂過齊五的身子,眼中的淚瞬間滑過臉龐。

“會不會是那日的刺客?”秦蘇皺著眉頭道。

齊雍一聽這話,猛地擡起頭,也想到那日正是齊五受了傷,他大步走到秦蘇跟前,捏著他的雙肩,問道:“秦小君,你可知道什麽?”

秦蘇被他捏得眉頭皺得更緊,卻生生忍住,搖了搖頭道:“國公,晚輩也並不知道什麽,只是想到那日之事,便覺蹊蹺。”

齊雍問道:“什麽蹊蹺?”

秦蘇看了看他,又看向齊五和齊五娘,嘆了一聲道:“那日,洛統領並未找那刺客,而第二日他也精神恍惚,這一次,又是他不在……”

不待他說完,齊五娘擡頭道:“你胡說!”

齊雍沈思了片刻,側身看著她,嗤地笑了一聲,“秦小君怎的胡說了?秦小君還未說什麽呢?老夫倒覺得,那洛頃嫌疑大得很!”

謝央也上前一步,看向齊五娘,問道:“不知齊五娘可知洛統領的去向?或是,您知道那日洛統領何在?”

齊五娘身子一僵,垂下頭,緊緊摟著齊五的屍體,不住地搖頭,不肯說一個字。

燕嬌見此,便明白那日洛頃與齊五娘在一起,所以齊五娘不能說,若是說了,死了一個齊秋不夠,她和洛頃都得死。

齊雍瞇眸看著她,也冷聲問道:“你知道那日洛頃在哪兒?”

齊五娘聽到他的聲音,身子一顫,擦了擦眼淚,看向他道“我怎麽會知道?我與洛統領已毫無瓜葛,他是你的軍中統領,一直跟在你身邊,倒是國公應該想想,這些年洛統領對你可有一絲不忠?而他一直在軍中照拂秋兒,怎會是他殺了秋兒?。”

說到這兒,她又看向謝央他們,指著他們道:“倒是你們……你們毫無證據,就說是洛統領殺了秋兒,似巴不得將臟水潑到洛統領身上一般。我倒是奇怪,怎麽你們一來,這府中就有了刺客,現在,秋兒也死了,我看你們才有嫌疑,你們到齊城,安的什麽心思?”

齊雍見她一直護著洛頃說話,此時又將臟水潑向謝央他們,喝了一聲,“住口!”

齊五娘怔怔看著他,“你……你就不懷疑他們嗎?”

她這話一落,謝央雙手入袖,笑看著她道:“五夫人,殿下需齊國公相助,而五公子是國公最寵愛的兒子,殿下為何要殺五公子呢?”

齊五娘一僵,是啊,殿下要用齊城的兵,在齊國公府殺人那才是大大的不妥。

她撫著齊五的臉,將手移向他的脖子,捂住他的傷口,那屍體愈發得涼,再有冷風襲過,直讓她心口更冷。

她看向齊雍,見他聽了謝央的話,臉上平靜,可那雙手卻攥得死緊,他是真的懷疑了洛頃。

可她不信,不信是洛頃殺了她的秋兒!

既是齊雍懷疑上了洛頃,她就只能讓洛頃躲得遠遠的,再不要回齊城。

而她……

齊五娘緩緩擡起頭,看著那魚塘,淚水洶湧,她要為秋兒報仇!

齊雍見她說不出話,冷嗤了一聲,不論那日洛頃是不是同她在一起,今日都足以見她對洛頃有舊情,他眸中泛冷,洛頃必須死!

燕嬌不緊不慢上前,皺了皺眉,說道:“那日在祠堂,洛統領說是給齊五公子帶吃的,如今一看,只怕不尋常。”

齊雍聞言,眉頭擰得死緊,越想越覺得有理,若不是太子帶他去見齊五,只怕洛頃早就動手了!

如此,秋兒的死、還有傾城暗害他,定都跟洛頃有關!

想到這裏,齊雍怒不可遏,揚聲大喝:“全城搜捕洛頃,殺無赦!”

“是!”

鯉魚扯扯秦蘇袖子,悄聲問道:“真會是洛統領嗎?可洛統領為什麽要殺五公子?”

秦蘇看了眼齊雍,小聲回道:“若傳言為真,怕是五公子知道了什麽事,他殺人滅口,亦或是——亦或是他想奪位,知道國公最寵五公子,更何況,五公子是他心愛的女人為別人生的,這……”

他剛說到這兒,齊雍氣得一跺腳,又揚聲喊道:“活捉,老夫要將他剁成肉泥!”

說了這話,猶自不解氣,擡手劈了好幾座假山。

燕嬌見他這架勢,嚇得退後了一小步,險些撞到齊二、齊三身上。

她回身望著,見這二人一臉的幸災樂禍。

第二日,燕嬌便知這二人為什麽是那種表情了。

齊五娘一早就沖去了齊年的院子,直說是他嫉妒秋兒受寵,又恨她害他染了寒疾,才殺了齊秋。

而他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宋家郎君被罰出了來,還一出來就害的齊秋跪祠堂,說他存著不良心思,只怕本來他是要在祠堂暗害秋兒,卻不想沒害成,昨日便殺了齊秋。

齊年聽她說了一通,氣得直喘,最後眼一翻,暈了。

齊國公聽說此事,又砸了好些古玩,而正此時,侍衛報:“國公,五公子身邊的侍衛來了!”

齊五身邊是有侍衛的,可他死的那日,卻無一人在身邊,齊雍一聽此言,連忙讓他進來。

來人一進來,便跪在地:“國公,屬下特來請罪。”

齊雍連忙叫起,問他們去了哪兒,為什麽不在齊五身邊護著。

這幾人相互看了一眼,齊齊跪地,“屬下奉五公子之命——誅殺洛頃。”

齊雍聞言,猛地退後一大步,栽倒在椅子上。

秋兒為何要殺洛頃?

……

齊城傳起洛頃和齊五娘的舊事,而軍中則說起洛頃和齊五吵過的事。

如此可見,洛頃與齊秋有些沖突,而可能齊秋就是知道了自己母親之事,質問洛頃,洛頃惱羞成怒而殺之。

這爭吵一事真真假假,但齊雍得知齊秋曾派人殺洛頃,便愈發認定洛頃是兇手,雙手捏得直響,直奔齊五娘的院子而去。

可齊五娘自從那日齊年暈了,日日去齊年的院子,只說是自己戳中了他的心事,是他心虛暈了,惹得世子妃和玉兒相互抱著,不住哭起來,不停求著她高擡貴手。

齊雍找不到齊五娘,得知她又去齊年院子鬧,直接命人將她拉回來,齊五娘被幾個侍衛綁著回去,氣得不住嘶喊,邊喊還邊罵:“齊雍你老糊塗了,秋兒死了,對誰有利?不正是他齊年!他一直嫉妒秋兒受寵,他早就巴不得秋兒死!齊雍,你殺了他,你該殺了他,他才是兇手!”

燕嬌和魏北安他們趴在墻頭,望著不斷被擡著走遠的齊五娘,嘖嘖搖頭,這齊府徹底亂了!

“這齊五娘要是出了什麽事,洛頃是不是就會回來了?”秦蘇一笑。

燕嬌見他嘴角的笑,就知他有了“好主意”,捂著嘴下了梯子,沖鯉魚道:“讓鋪子裏的人往狠了傳。”

鯉魚眼睛一亮,狠狠點了點頭。

但也無需燕嬌他們多動手腳,自從那日齊雍將齊五娘綁回去,齊五娘便不再去齊年府上吵嚷,倒是夜深人靜時,總會一襲白衣,去魚塘那兒轉悠。

於是,齊城城中皆傳齊五娘瘋了,而齊國公因五兒子死了,又懷疑五夫人與洛統領有染,便對這五夫人不聞不問,五夫人神志失常,好幾次跳湖自殺,要陪著兒子去了。

九月二十日晚,齊府屋頂之上現出一道黑衣身影,這人直奔齊五娘院中而去。

燕嬌擡頭看了眼遠處屋頂之上的魏北安,笑著一點頭,魏北安見了,身形一動。

“咚咚咚”三下,院門前的幾個侍衛應聲倒地,秦蘇和鯉魚也從暗處跑了過來,燕嬌側身看了眼謝央,謝央瞧了她一眼,淡聲道:“走吧。”

……

“貞娘。”黑衣人輕敲了三下窗戶,細聲喊著。

未有一絲聲音傳來,黑衣人眉頭一緊,用刀將窗戶砍開,直奔屋中而去,卻不見一人身影。

洛頃心裏一慌,連連喚了幾聲:“貞娘,貞娘。”

“呵!你可終於來了!”

院中傳來一道冷冷的聲音,洛頃回身望去,只見院中站著一隊侍衛,手中亮起火把,當先一人正是齊雍,而他身後是被綁著的貞娘。

齊五娘口中被塞著布團,不住嗚咽,看著他,不住搖著頭。

他上前一步,“貞娘!”

他又狠狠看向齊雍:“齊雍,你就當真如此糊塗嗎?”

齊雍眼中一厲,指著他道:“洛頃,老夫今日就讓你有去無回!來人!”

他聲音一落,墻上竄出一隊士兵,手中彎弓對準了他。

洛頃掃了眼那些士兵,又看向齊雍,苦笑一聲,“我洛頃自問從未對不起你,無一絲不忠,你竟要逼我至此?”

“呵!無一絲不忠?”齊雍從袖中掏出袖箭,一把扔在他身前,“這袖箭你又如何解釋?那日你不追刺客,你又在哪兒?還有,那日你在祠堂,是不是也要對秋兒下手?你何其殘忍,一劍刺穿秋兒!你何其狠毒,要殺了我的兒子!”

齊雍冷哼一聲,上前一步,回身指著齊五娘,“你是覺得秋兒是我和她的孩子,你容不下,你還想要奪我齊家,是不是要把我們齊家全殺了?”

洛頃不住搖頭,“我沒有!”

齊雍回身將齊五娘口中的布團拿開,捏著她的下巴道:“不若你問問他,是不是你這個好情郎將你的兒子殺了?”

齊五娘不住搖頭,眼中的淚不住流淌,看向洛頃道:“你……你為什麽還要回來?”

洛頃此時也知城中傳言皆為虛,但他還是要見她,看她過得好不好,他笑了一聲,看著齊雍,“那日我的確在五夫人院中。”

齊雍臉上抽動起來,一臉怒意地看著他,只聽他道:“但我與五夫人絕無半點不妥,國公,你娶了那麽多姬妾,可還在意五夫人?她夜半時分,腹痛不止之時,你在陪著你新娶的小妾,她疼得暈過去,連喚人的力氣都無,是我在她身邊。

你當年納她為妾,是看中她年輕貌美,這些年府中都說你寵愛她與五公子,可你卻從未想過將她扶正,我為貞娘不值!”

他頓了頓,嗤笑一聲,“國公,你只愛你自己,我們都是你的工具,我為你斂財,五公子滿足你一切虛榮,他讓你想起年輕的自己,你又何曾是真心寵愛他?若是寵愛他,怎會不給他一個嫡子的身份,讓眾人譏諷挖苦他?世子、二公子他們的母親你也用完就扔,不管他們死活,而如今,你殺了我,不過是因為我與五夫人的傳言,讓你在齊城望族失了面子,又有幾分是想追究五公子死的真相?”

齊雍捏緊拳頭,斥了一聲,“住口!”

他又望向墻上的士兵,大喝一聲:“楞著做什麽,給老夫殺了他!”

箭矢如雨下,洛頃提刀攔著,直奔齊五娘,砍殺了抓著齊五娘的兩個侍衛,他抱住齊五娘,那箭矢少了些許,他微微一笑,便是那胡子也遮擋不住他的歡喜。

“貞娘,我們走……”

話還未完,他猛地一頓,胸腹一疼,他看著齊五娘,想摸摸她的臉,“為什麽?”

齊五娘將手從匕首拿開,淚眼朦朧地看著他:“洛頃,秋兒知道你我的事,那日我在象牙寺等你,你許久未來,秋兒知道了,秋兒派人殺你,所以你一直未歸,所以——是你殺了秋兒!”

洛頃看著她,她的身影逐漸模糊,只聽得她不停呢喃:“為什麽你還要回來?為什麽?為什麽要讓我殺了你?”

他捂著胸腹,聽著她說的每一字每一句,突的就覺得那傷口的疼,不及心口泛起的疼萬分之一疼。

她不信他啊……

他擡起手,想再碰碰她的臉,卻終究無力地倒在地上,他看著那個滿臉淚痕的貞娘,恍然之間,看到了她待嫁之時來尋他,哭著告訴他,她要嫁給自己的表哥齊國公了。

他驀地一笑,淚珠滾落,喃喃道:“便是他殺我,我也不會殺他。”我不想你心疼。

可齊秋真與他的爹一樣狠!

而你從始至終都未信我,不信我可以帶著你遠走高飛,亦不信我不會傷你一分。

燕嬌看他吐了口血,便雙目圓瞪地離世,那雙眼從未離開過齊五娘的身上,齊五娘大喊了一聲,朝他奔去,“洛頃,洛頃……”

她口裏不斷叫著他的名字,最後笑了一聲,拔下那匕首,插進自己的胸腹之中,倒在了他的懷裏。

齊雍見她跟著洛頃一同去了,氣得大喝了一聲,縱是用了權勢將她納進來,可她除了一個兒子,再無心給他。

兒子去了,情人去了,她也就不會活了。

她也曾為權勢、為自己的兒子爭搶,到頭來,又是一場空。

這場戲,沒人是真正的勝者。

清冷的月色之下,滿地的鮮血,映在刀光之上。

北安的刀夾在了齊雍的脖子上。

衛氏借來的府兵將刀架在那墻上的士兵頭上,齊年、齊四也率著軍隊而來,齊二、齊三也帶著家眷來看熱鬧,只是,看到這一幕,他們臉色一白。

“齊國公殺害正室夫人,此為罪一;謀奪妾室財物,此為罪二;強娶妾室,此為罪三;向上瞞報、貪圖軍餉,此為罪四;向望族斂財,此為罪五;強征百姓從軍並索要錢財,此為罪六。”謝央在那月色之下,神情泛冷,緩緩說出,“此六條罪狀,齊國公你——當誅!”

齊雍身子一震,看向身後的北安,又看向謝央,指著他們道:“你們要做什麽?我……我知道了,是你們,是你們的詭計!”

他說到這裏,又看向齊年,“世子,楞著做什麽?拿下他們!”

齊年毫無溫度地看著他,並未上前,身後的軍隊也無任何動作。

齊雍看向齊四,“四郎……”

齊四未動,只退了一步,在齊年身後,垂下了頭。

見這一幕,齊雍大驚,“你們……你們是要造反嗎?”

謝央揚唇一笑,“是替天行道!”

他緩緩走到他身前,俯下身子,低聲道:“是要取而代之。”

齊雍剛要暴起大喝,被魏北安狠狠一壓,只能惡狠狠瞪著謝央,謝央看著他的樣子,突的一笑,只道:“齊五是我殺的!”

齊雍猛地擡起頭,齊五的功夫是洛頃教的,功夫不差,而這位太傅竟能殺了他,誰能想到,這位看似提筆書生的太傅竟還是個高手!

他咬牙瞪著他:“為什麽?我要殺了你!”

謝央一笑:“齊國公別急,知道你的小妾為什麽要害你嗎?是因為你的好兒子,你的好兒子要殺你!你的小妾與他有染,殿下知此事,他想滅口,我殺他,是因他不知死活要動殿下。”

他直起身子,輕蔑地看著齊雍,吐了一句:“那他就該死!”

齊雍聽罷,心裏更是掀起滔天巨浪,接著就聽齊年咳了一聲,“來人,將罪臣拉下!”

“齊年!”齊雍不斷掙紮,但這府中已全是他們的人,他無法逃脫。

齊年看著他,嗤了一聲,“我齊年流著你的血,真讓我惡心。”

齊雍只覺腦中嗡鳴,他看向齊二齊三,叫著他們,這二人只當聽不見,這時候還看不出風向,他倆就白活這麽多年了,自然不會為這個無情無義的父親去得罪未來的家主啊,更何況人家手裏有兵啊!

齊雍和他的人被拿下,齊年他們上前,齊年半跪在地:“臣齊年恭迎殿下,臣願奉上十萬大軍,助殿下回朝!”

燕嬌輕輕一笑,剛要擡手,讓他免禮,就聽謝央朗聲道:“臣——謝央請殿下稱帝!”

這話一落,遠處突的飛來一道身影,謝央的聲音響起:“玉璽在此,請吾君稱帝王位!”

作者有話說:

齊城寫完啦,接下來打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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