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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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就是，在正常的手續、費用方面，秦之為按照原則，一文不少，直接交到村裏。
朱艷珊跟朱朝貴也都很是高興，除了秦之為這人耿直爽快之外，還有一點就是熱愛土地，那是真正的熱愛，沒有半點兒虛偽和做作。
再次去看了地形，朱艷珊把範圍內的村民都叫了過來，只簡單地宣布了幾句，一幫子村民都喜氣洋洋的接受了再一次的投資。
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丈量範圍內各家各戶的土地面積，簽合同、發放租金，不過，這事兒，得等兩天了，一來是現在天色不早，根本就完不成所有的事項，另外就是，秦之為本來只是想著先來摸摸情況的，也沒想到能夠如此快捷和順利就達成了協議，這後面的事情，自然也沒怎麽準備。
不過，秦之為當眾拿了兩萬塊定金，交到朱艷珊手裏，讓朱艷珊代為保管，兩天之後，秦之為就會再來大青山，與戶主簽訂合同，發放租金。
如此一來，整個大青山差點兒沸騰了，這筆投資雖然不大，但對大青山的人來說，是真正的投資，也是大青山村民得到實際利益的投資。
王大剛他們村北也來了幾個看熱鬧的村民，眼看著同樣的土地，但是如此懸殊的價格，一個個的眼紅得不得了，好幾個人幾乎是一點就炸，什麽問候王大剛列祖列宗，什麽問候王大剛家族女性，什麽問候王大剛這人與其他物種之間的話題此起彼伏。
不過，朱艷珊還是安慰了一下大家，蘇霞拿到的，不過也就是四百畝土地，而且都是平坦地比較集中的地帶，這其實，也給大家留下了不少的空間，再就是，村北區域的土地，其實並不太適合更大規模的種植業，所以，只能用作其他方面來開發利用，朱艷珊雖然沒明確告訴這些村民到底會是那些其他方面的開發利用，但多多少少也讓村北的那些村民心裏好過了不少。
一幫子村民嬉笑怒罵、吵吵嚷嚷，一直過了晚上十點，才全部散去。
一天的奔波和勞累，也算是費心費力，但朱艷珊卻顯得很是興奮，不管怎麽樣，大青山有史以來，第一筆真正的外來投資，其本上算是到位了，這以後，只會越來越好，肯定是真的。
不過，這一切，都還得感謝江源，要不是江源和江源的朋友，這樣的好事兒，要不要等到猴年馬月都還不知道呢。
江源也沒什麽睡意，反正明天星期天，大不了，明天再賴個床。
朱朝貴因為年紀大，村民散去之後，也就回屋睡了，就剩下朱艷珊跟江源兩個人。
寂靜的夜幕之下，仿佛整個大青山就只剩下江源跟朱艷珊兩個人以及幾點昏黃的燈光，跟朱艷珊兩人就在村委會門前的操場上坐了，一起看著天上一閃一閃，亮亮晶晶的星星。
其實，從來到大青山，江源從來沒認認真真的看過山裏的星空，今天晚上，再去看時，江源都忍不住讚嘆了一聲：“真美……”
朱艷珊：“美嗎？”
江源：“以前我也喜歡在我們家陽臺上這樣看著，可是，你知道嗎，無論怎麽好的天氣，幾乎都看不見幾顆星星。”
朱艷珊：“知道，那是因為城市裏面的光汙染，看著都一片模糊。”
江源：“這個你也知道！”
朱艷珊：“課本裏面的常識，你可別說是你自己發現的。”
江源笑了笑：“我可沒這樣說，哎，城市裏面的夜景其實也是挺美的，閃爍的霓虹，流淌的車河，還有日覆一日的喧囂，森林一般樓房……”
朱艷珊撇了撇嘴：“有我們大山裏面的清凈麽？”
江源“啊”了一聲，隨之語塞，但心裏有些想要罵人的沖動，馬勒戈壁，差點兒就要詩興大發了呢，猛的就給人腦袋上一棒槌！
郁悶了半晌，江源才反擊朱艷珊：“大山裏面半夜兩點還能上個山擼個串兒什麽的嗎？”
朱艷珊抿嘴一笑：“半夜兩點上山的，那叫趕山，也不是沒有，但是很累的。”
江源訝然：“深更大半夜的，還趕山，不危險嗎？”
朱艷珊：“那是打獵的人幹的事兒，有什麽危險，不過現在沒了，一來野生動物少，再就是有保護野生動物的法律，非法盜獵，可是犯法的。”
江源點頭：“我好像聽海子說過這些事，不過記不大清楚了……”
朱艷珊：“對了，說起海子哥，你什麽時候回去，還真得好好幫我謝謝他，這一次，要是沒有海子哥的介紹，這第一筆投資，還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成。”
江源很是有些不滿：“要不是我找海子幫忙……”
朱艷珊咯咯的笑了起來：“喲喲喲，還學會了搶功了，咯咯，江源，江老師，你的好，我們大青山的人都記在心裏的呢，哎，不對，當初你可是說過了，飲用水，公路，土地利用等等等等，好多條呢，這都是你答應過要幫我們大青山解決的問題，所以說啊，你現在只是在兌現你的承諾，這功勞嘛……”
江源一下子又氣得不行了：“你這是在跟我秋後算賬是吧，明天我就……回去……”
朱艷珊趕緊笑著說道：“你這人怎麽開不起玩笑啊，這不高興嗎，就跟你開個小小的玩笑嘛！你還真的生氣了啊！”
江源沒好氣的嘀咕：“我還不是跟你開玩笑，哎，下午回來的時候，看你一臉不高興，怎麽回事？”
一說起這個，很成功的讓朱艷珊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了許多：“唉，你還說呢，貸款的事情，昨天就已經下了來了……”
江源吃驚的看著朱艷珊：“辦事效率這麽高？昨天就已經下來了？不可能吧！你沒能拿到手？”
朱艷珊搖了搖頭：“也不是全部下來了，是第一批貸款，五百萬，但是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說是這筆貸款是專項貸款，指定用於鎮上的排汙治理和環境治理……”
“誰指定的？”江源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朱艷珊：“不會是鎮上挪用了這筆貸款吧……”
朱艷珊搖了搖頭：“不是，譚書記把會議記錄都拿給我看過了，貸款的確是招商局那邊幫忙聯系的，具體是誰指定的，譚書記沒說……”
江源抓了抓腦袋，很是不忿：“他們……他們把我當槍使了這……怎麽能……怎麽能這樣……”
朱艷珊的情緒更是低落：“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但譚書記跟我說，他想從中擠出一部分資金，幫我們大青山解決飲用水工程的問題，但是都沒做到，譚書記還跟我說，讓我別氣餒，後續貸款還有一千五百萬，他會想辦法擠出一些資金來……”
江源氣急而笑：“好個擠出一些資金來！這恐怕是我今年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憑什麽以我大青山的名義爭取來的貸款，就只給我們擠出來一些資金？真是笑死人了，哼哼，要真是這樣，他這貸款，我倒是分文不能要了……”
朱艷珊有些擔心的看著江源：“你怎麽會發這麽大的火？這是我們大青山的事兒啊！”
江源粗魯的說道：“屁話，什麽你們大青山的事啊，他這分明就是拿給我看的，哼哼，別說他這只是貸款，就算是白送給我，我也不要了！”
朱艷珊很是有些疑惑的看著江源：“我怎麽聽著你這話裏意有所指，你該不會是在說，那個喬局長，在背後動了什麽手腳吧？”
江源重重的哼了一聲，雖然對朱艷珊的懷疑不置可否，但是那意思，很明顯就是這個。
畢竟能拉到貸款，對喬大志來說，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但反過來，拿著這筆貸款讓小河鎮上的領導作為指定的專項貸款，對喬大志來說，同樣費不了多大的手腳。
畢竟挪用專項資金，恐怕誰也沒這個膽子，跟朱艷珊關系不錯的譚書記就更不會刻意而為。
也就是說，不管是以大青山的名義還是什麽的，貸款總歸是到了位，但大青山或者江源卻就只能眼巴巴的看著。
而這件事情的主因，恐怕還是在江源身上。
——喬大志果然替喬茵來報覆自己的！
先前還說，喬大志這個原本未來的準岳父，心胸沒那麽狹窄，這麽看來，倒真是江源高看了他喬大志！
過了好一會兒，江源總算是平靜了些，只淡淡的跟朱艷珊說：“算了吧，早跟你們說過，你們跟這事兒別抱太大的希望，你還連夜趕工去做什麽報告，我說準了吧。”
朱艷珊搖了搖頭：“我不甘心，還有，我非得把這事兒鬧清楚不可。”
江源勸道：“人家的職權範圍內的事情，你不甘心那又能怎樣？你把這事兒鬧清楚了又能怎樣？能去罵他還是能去告他啊，有用嗎？”
“是沒用，可是……” 朱艷珊實在是想不通。
江源：“不服氣是吧，你還可是什麽啊可是，不跟你說了，那是人家職權範圍內的事，你還可是，要不，你直接去把人幹掉！”
不等朱艷珊說話，江源又勸道：“好了好了，你要不來資金也不是第一回，你失望也不是這一次，你要事事都這麽計較，早遲你得倒在這上面。”
朱艷珊沈默不語，想來心裏很是難過。
稍一沈吟，江源又勉強笑道：“對了，上次我帶回去那些山貨，要給你做廣告的，都這些天了，也沒跟你細說……”
朱艷珊只是神色黯然的說道：“效果怎麽樣？”
江源苦笑了一下：“沒夠。”
“沒夠？”朱艷珊擡起頭來：“什麽意思？”
江源說道：“我還才到家門口，逸哥就看得眼冒綠光，還特別讚嘆那山藥，那麽大那麽完整的，他都很少見過……”
這話，的確是那天程俊逸在江源的家門口幫著搬山貨的時候說的，而且絕對是發自心裏的讚嘆，只是江源這麽一說，馬上又想起曾順瑩送給自己的那一籃子菜，這讓江源心裏忍不住又是一陣刺痛。
不過，江源忍著心痛繼續說道：“你猜我媽見到那些東西，是怎麽說的？我媽說，好東西啊，而且這麽多，不成，我得分給我的那些老姐妹，讓他們也跟著我兒子沾沾光……”
其實，江源上次帶回去的那些山貨，除了程俊逸特別欣賞那些山藥之外，老媽謝金玉，保姆陳姨，甚至還有很多的人根本就沒拿正眼瞧過，但江源不想這麽說。
——除了自己的氣憤之外，也不想讓朱艷珊再一次失望，同時，江源也給自己編織了一個美麗的夢。
這個美麗的夢，江源不覺得是自己在欺騙朱艷珊，甚至都不是在欺騙自己，因為那些東西，也應該得到它們應該得到的認可。
“還有啊，曾順瑩送給我的那一籃子菜，我一直都舍不得吃，我媽問我，這菜都黃了，再不吃就得扔，我說，那不是一籃子菜，那是一顆心，是一份期望，是我收到最珍貴的一份禮物，我不能就這麽吃掉，我的好好地保存著，後來，我媽悄悄讓人給炒了，你猜後來怎麽著，後來我吃的時候……”
江源說道這裏，就故意停頓下來，要吊吊朱艷珊的胃口。
見江源說的繪聲繪色的，朱艷珊勉強笑道：“吃的時候怎麽了？”
江源聽頓了好片刻，差呵呵的笑道：“筋太多，害得我剔了半天牙齒……”
朱艷珊噗的笑了出來：“應該是你放的時間太久，老了。”
“誰說不是？”江源笑道。
“那廣告宣傳的結果怎麽樣？”
“好啊！”江源很驕傲的昂著頭：“你也不看看是誰去做的廣告，要不是你早就忘了這一茬兒，我保證你當場就會高興得跳起來。”
“真的？”朱艷珊眼裏閃動著光亮。
“你不信？”
“我信！”朱艷珊重重的說道：“謝謝你，江老師！”
江源的心不足的抽痛，但卻依舊笑著說道：“謝啥啊，對了，我的廣告費呢？”
朱艷珊怔了怔：“你不說我還的忘了，哎呀，那幾百塊錢，我都拿去進貨了，要不，那些貨賣掉了我一並給你！”
江源嘿嘿的幹笑了起來：“我還指著能夠在你這兒賺點兒零花錢呢，完了，這一次又白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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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丈量範圍內各家各戶的土地面積，簽合同、發放租金，不過，這事兒，得等兩天了，一來是現在天色不早，根本就完不成所有的事項，另外就是，秦之為本來只是想著先來摸摸情況的，也沒想到能夠如此快捷和順利就達成了協議，這後面的事情，自然也沒怎麽準備。
不過，秦之為當眾拿了兩萬塊定金，交到朱艷珊手裏，讓朱艷珊代為保管，兩天之後，秦之為就會再來大青山，與戶主簽訂合同，發放租金。
如此一來，整個大青山差點兒沸騰了，這筆投資雖然不大，但對大青山的人來說，是真正的投資，也是大青山村民得到實際利益的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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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朱艷珊還是安慰了一下大家，蘇霞拿到的，不過也就是四百畝土地，而且都是平坦地比較集中的地帶，這其實，也給大家留下了不少的空間，再就是，村北區域的土地，其實並不太適合更大規模的種植業，所以，只能用作其他方面來開發利用，朱艷珊雖然沒明確告訴這些村民到底會是那些其他方面的開發利用，但多多少少也讓村北的那些村民心裏好過了不少。
一幫子村民嬉笑怒罵、吵吵嚷嚷，一直過了晚上十點，才全部散去。
一天的奔波和勞累，也算是費心費力，但朱艷珊卻顯得很是興奮，不管怎麽樣，大青山有史以來，第一筆真正的外來投資，其本上算是到位了，這以後，只會越來越好，肯定是真的。
不過，這一切，都還得感謝江源，要不是江源和江源的朋友，這樣的好事兒，要不要等到猴年馬月都還不知道呢。
江源也沒什麽睡意，反正明天星期天，大不了，明天再賴個床。
朱朝貴因為年紀大，村民散去之後，也就回屋睡了，就剩下朱艷珊跟江源兩個人。
寂靜的夜幕之下，仿佛整個大青山就只剩下江源跟朱艷珊兩個人以及幾點昏黃的燈光，跟朱艷珊兩人就在村委會門前的操場上坐了，一起看著天上一閃一閃，亮亮晶晶的星星。
其實，從來到大青山，江源從來沒認認真真的看過山裏的星空，今天晚上，再去看時，江源都忍不住讚嘆了一聲：“真美……”
朱艷珊：“美嗎？”
江源：“以前我也喜歡在我們家陽臺上這樣看著，可是，你知道嗎，無論怎麽好的天氣，幾乎都看不見幾顆星星。”
朱艷珊：“知道，那是因為城市裏面的光汙染，看著都一片模糊。”
江源：“這個你也知道！”
朱艷珊：“課本裏面的常識，你可別說是你自己發現的。”
江源笑了笑：“我可沒這樣說，哎，城市裏面的夜景其實也是挺美的，閃爍的霓虹，流淌的車河，還有日覆一日的喧囂，森林一般樓房……”
朱艷珊撇了撇嘴：“有我們大山裏面的清凈麽？”
江源“啊”了一聲，隨之語塞，但心裏有些想要罵人的沖動，馬勒戈壁，差點兒就要詩興大發了呢，猛的就給人腦袋上一棒槌！
郁悶了半晌，江源才反擊朱艷珊：“大山裏面半夜兩點還能上個山擼個串兒什麽的嗎？”
朱艷珊抿嘴一笑：“半夜兩點上山的，那叫趕山，也不是沒有，但是很累的。”
江源訝然：“深更大半夜的，還趕山，不危險嗎？”
朱艷珊：“那是打獵的人幹的事兒，有什麽危險，不過現在沒了，一來野生動物少，再就是有保護野生動物的法律，非法盜獵，可是犯法的。”
江源點頭：“我好像聽海子說過這些事，不過記不大清楚了……”
朱艷珊：“對了，說起海子哥，你什麽時候回去，還真得好好幫我謝謝他，這一次，要是沒有海子哥的介紹，這第一筆投資，還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成。”
江源很是有些不滿：“要不是我找海子幫忙……”
朱艷珊咯咯的笑了起來：“喲喲喲，還學會了搶功了，咯咯，江源，江老師，你的好，我們大青山的人都記在心裏的呢，哎，不對，當初你可是說過了，飲用水，公路，土地利用等等等等，好多條呢，這都是你答應過要幫我們大青山解決的問題，所以說啊，你現在只是在兌現你的承諾，這功勞嘛……”
江源一下子又氣得不行了：“你這是在跟我秋後算賬是吧，明天我就……回去……”
朱艷珊趕緊笑著說道：“你這人怎麽開不起玩笑啊，這不高興嗎，就跟你開個小小的玩笑嘛！你還真的生氣了啊！”
江源沒好氣的嘀咕：“我還不是跟你開玩笑，哎，下午回來的時候，看你一臉不高興，怎麽回事？”
一說起這個，很成功的讓朱艷珊的情緒一下子低落了許多：“唉，你還說呢，貸款的事情，昨天就已經下了來了……”
江源吃驚的看著朱艷珊：“辦事效率這麽高？昨天就已經下來了？不可能吧！你沒能拿到手？”
朱艷珊搖了搖頭：“也不是全部下來了，是第一批貸款，五百萬，但是不知道是怎麽回事，說是這筆貸款是專項貸款，指定用於鎮上的排汙治理和環境治理……”
“誰指定的？”江源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朱艷珊：“不會是鎮上挪用了這筆貸款吧……”
朱艷珊搖了搖頭：“不是，譚書記把會議記錄都拿給我看過了，貸款的確是招商局那邊幫忙聯系的，具體是誰指定的，譚書記沒說……”
江源抓了抓腦袋，很是不忿：“他們……他們把我當槍使了這……怎麽能……怎麽能這樣……”
朱艷珊的情緒更是低落：“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但譚書記跟我說，他想從中擠出一部分資金，幫我們大青山解決飲用水工程的問題，但是都沒做到，譚書記還跟我說，讓我別氣餒，後續貸款還有一千五百萬，他會想辦法擠出一些資金來……”
江源氣急而笑：“好個擠出一些資金來！這恐怕是我今年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憑什麽以我大青山的名義爭取來的貸款，就只給我們擠出來一些資金？真是笑死人了，哼哼，要真是這樣，他這貸款，我倒是分文不能要了……”
朱艷珊有些擔心的看著江源：“你怎麽會發這麽大的火？這是我們大青山的事兒啊！”
江源粗魯的說道：“屁話，什麽你們大青山的事啊，他這分明就是拿給我看的，哼哼，別說他這只是貸款，就算是白送給我，我也不要了！”
朱艷珊很是有些疑惑的看著江源：“我怎麽聽著你這話裏意有所指，你該不會是在說，那個喬局長，在背後動了什麽手腳吧？”
江源重重的哼了一聲，雖然對朱艷珊的懷疑不置可否，但是那意思，很明顯就是這個。
畢竟能拉到貸款，對喬大志來說，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但反過來，拿著這筆貸款讓小河鎮上的領導作為指定的專項貸款，對喬大志來說，同樣費不了多大的手腳。
畢竟挪用專項資金，恐怕誰也沒這個膽子，跟朱艷珊關系不錯的譚書記就更不會刻意而為。
也就是說，不管是以大青山的名義還是什麽的，貸款總歸是到了位，但大青山或者江源卻就只能眼巴巴的看著。
而這件事情的主因，恐怕還是在江源身上。
——喬大志果然替喬茵來報覆自己的！
先前還說，喬大志這個原本未來的準岳父，心胸沒那麽狹窄，這麽看來，倒真是江源高看了他喬大志！
過了好一會兒，江源總算是平靜了些，只淡淡的跟朱艷珊說：“算了吧，早跟你們說過，你們跟這事兒別抱太大的希望，你還連夜趕工去做什麽報告，我說準了吧。”
朱艷珊搖了搖頭：“我不甘心，還有，我非得把這事兒鬧清楚不可。”
江源勸道：“人家的職權範圍內的事情，你不甘心那又能怎樣？你把這事兒鬧清楚了又能怎樣？能去罵他還是能去告他啊，有用嗎？”
“是沒用，可是……” 朱艷珊實在是想不通。
江源：“不服氣是吧，你還可是什麽啊可是，不跟你說了，那是人家職權範圍內的事，你還可是，要不，你直接去把人幹掉！”
不等朱艷珊說話，江源又勸道：“好了好了，你要不來資金也不是第一回，你失望也不是這一次，你要事事都這麽計較，早遲你得倒在這上面。”
朱艷珊沈默不語，想來心裏很是難過。
稍一沈吟，江源又勉強笑道：“對了，上次我帶回去那些山貨，要給你做廣告的，都這些天了，也沒跟你細說……”
朱艷珊只是神色黯然的說道：“效果怎麽樣？”
江源苦笑了一下：“沒夠。”
“沒夠？”朱艷珊擡起頭來：“什麽意思？”
江源說道：“我還才到家門口，逸哥就看得眼冒綠光，還特別讚嘆那山藥，那麽大那麽完整的，他都很少見過……”
這話，的確是那天程俊逸在江源的家門口幫著搬山貨的時候說的，而且絕對是發自心裏的讚嘆，只是江源這麽一說，馬上又想起曾順瑩送給自己的那一籃子菜，這讓江源心裏忍不住又是一陣刺痛。
不過，江源忍著心痛繼續說道：“你猜我媽見到那些東西，是怎麽說的？我媽說，好東西啊，而且這麽多，不成，我得分給我的那些老姐妹，讓他們也跟著我兒子沾沾光……”
其實，江源上次帶回去的那些山貨，除了程俊逸特別欣賞那些山藥之外，老媽謝金玉，保姆陳姨，甚至還有很多的人根本就沒拿正眼瞧過，但江源不想這麽說。
——除了自己的氣憤之外，也不想讓朱艷珊再一次失望，同時，江源也給自己編織了一個美麗的夢。
這個美麗的夢，江源不覺得是自己在欺騙朱艷珊，甚至都不是在欺騙自己，因為那些東西，也應該得到它們應該得到的認可。
“還有啊，曾順瑩送給我的那一籃子菜，我一直都舍不得吃，我媽問我，這菜都黃了，再不吃就得扔，我說，那不是一籃子菜，那是一顆心，是一份期望，是我收到最珍貴的一份禮物，我不能就這麽吃掉，我的好好地保存著，後來，我媽悄悄讓人給炒了，你猜後來怎麽著，後來我吃的時候……”
江源說道這裏，就故意停頓下來，要吊吊朱艷珊的胃口。
見江源說的繪聲繪色的，朱艷珊勉強笑道：“吃的時候怎麽了？”
江源聽頓了好片刻，差呵呵的笑道：“筋太多，害得我剔了半天牙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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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說不是？”江源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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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信？”
“我信！”朱艷珊重重的說道：“謝謝你，江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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