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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壽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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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雲濤雖然才八歲,但做為郝東成唯一的嫡子,一向便被其嚴加管教,三歲就讓郝雲濤開了蒙,請了京城中有名的師傅進府教導他,郝雲濤雖不是十分用功,但他本身也是極聰慧的,所以這五年下來倒也學了許多東西,對於八歲的孩子來說,他的學識倒也不算差的,這一手毛筆字更是郝東成親自督促的,所以他為了王氏壽辰寫的這幅字,倒也有些火候。

王氏連連點著頭看過之後,便將那幅字拿給了郝東成和林氏看,面上欣喜地說道:“你們也看看,我看濤兒寫的十分不錯,是用了心的,老爺你也莫要總一直罵他,偶爾也要給他一點鼓勵的嗎。”

郝東成接過那幅字,看了一會兒之後,雖說心中也是滿意的,卻仍是不茍言笑地說道:“還可以吧,不過也不能驕傲,學無止境……”

郝雲濤看他老爹又要開始長篇大論教訓人了,便立即開口說道:“父親,孩兒明白了,一定不會驕傲,爭取寫出更好的字,讀好書,給咱們郝家爭光。”

“恩,你知道就最好了。”郝東成也知道現在不是教導兒子的好時候,便咳嗽了一聲說道,而後又看向自己的另一個兒子問道:“飛兒,你準備了什麽壽禮送給你祖母啊?”

郝雲飛的生母死得早,雖說一直都是放在林氏身邊養大的,但林氏自己的兒子女兒還管不過來呢,怎麽還會有心思去教養別的女人的兒子,所以那郝雲飛可以說是被嬤嬤和丫鬟們養大的,但那些嬤嬤丫鬟也均是從林氏那裏派下來的,自然便一直在他耳邊灌輸一個理念,他只是個庶子,萬事都不能跟郝雲濤這個嫡子爭鋒,久而久之,他的性格便變得有些怯懦,且本身也沒有郝雲濤那麽好的條件,自是處處都不如他了。

郝東成對那郝雲飛倒也沒有太大的要求,比之郝雲飛要松泛的多,在他的觀念裏庶子本就是要比嫡子稍遜一籌的,他本身也是嫡出,自然是站在嫡出的角度上想問題的,認為庶子最重要的就是安分守己,能夠幫助嫡兄自是最好的,若是不成器,大不了給點錢,讓他搬出去獨過就好了。

郝雲飛聽到郝東成點到他的名,很是受寵若驚地站起身來,也是拿出一疊紙張說道:“孫兒知道奶奶信佛,便為奶奶抄寫了一些佛經當禮物,送給奶奶。”

“好好,你也乖。”王氏接過了佛經,只是漫不經心地掃了一眼,便笑著誇讚了郝雲飛幾句,同樣是孫子,兩人的對比落差一下子就顯現出來了,不過那郝雲飛也早已習慣了,臉上也沒有什麽失望的神色,面帶笑容地坐了下來。

郝雲飛下面的幾個孩子,年紀都還小,郝東成與王氏都不覺得她們會準備禮物,便也沒打算要問,那春姨娘自然便著急了,她準備了這麽久,就是想讓老夫人和老爺註意到自己的萌兒和黛兒,自然是不會錯失了這個機會,連忙在郝萌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郝萌向來聰明,立即就知道了春姨娘的意思,便奶聲奶氣地開口道:“奶奶,萌兒也準備了禮物送給您呢。”

王氏這時正準備端起茶杯喝茶,聽到郝萌的聲音,便好奇地朝她看去,隨後也便笑著說道:“哦?萌兒給奶奶準備了什麽禮物?”

郝萌乖巧地從春姨娘身下下來,也沒經過郝黛同意,便拉來她一起走到王氏的面前。

郝黛從進到這正堂開始,便開始神游天外,因為她實在對這裏人類的談話興趣缺缺,現在郝萌拉了她起來,也便跟著,反正郝萌做什麽,她就做什麽,那就絕對不會出差錯的。

“奶奶,我和妹妹要背唐詩給您聽。”郝萌仰著小臉,很是得意地與王氏說道。

“哦?咱們小五還會背唐詩啊,真是不簡單啊,那就快背給奶奶聽聽吧,背好了奶奶有賞。”王氏對這個孫女兒還是有些喜愛的,相貌好,嘴巴又甜,好好培養一下也是個不錯的苗子,待將視線移到郝萌身邊的郝黛時,便微微皺了皺眉頭,見她微微低著頭,表情迷茫,心中暗暗可惜,明明都是從一個娘胎裏出來的,怎麽就會相差這麽多呢,這小六的傳言她在府中也聽的多了,雖說還不到傻子的程度,可也相聚不遠了,只希望她長大之後能好點了。

郝萌聽了王氏的話,開心地點了點頭,然後又是警告地看了那郝黛一眼,這眼神郝黛倒是看明白了,是讓她不要拖後腿的眼神,郝黛心領神會,她也想要快點完成任務,可以到外面去曬太陽。

郝萌拉起郝黛的手,兩人便開始了背誦起了《詠鵝》,一邊配著動作,加之兩人都生的十分可愛討喜,看在眾人眼中也頗為逗趣,很快一首詩就背完了,眾人的臉上都微微帶了笑容,王氏更是鼓起掌來誇讚道:“不錯,不錯,小五小六也會背詩了,奶奶對你們的禮物很喜歡,過來,到奶奶這兒來。”

郝萌聽到王氏的召喚,小臉上已是笑開了花,也顧不上郝黛,邁著小短腿就跑到了王氏的身邊,睜著那水汪汪的大眼睛就開始賣萌,“奶奶喜歡萌兒就開心了,萌兒可是練了好久的,就想在今天背給奶奶聽。”

“奶奶很喜歡,萌兒小小年紀就會背詩了,長大之後定是個才女,奶奶方才說了要獎賞你,來這個拿去玩吧。”王氏這般說著,便從身邊的嬤嬤那裏拿來一個錦囊,塞到了郝萌小小的手裏。

郝萌看著這個精致的錦囊,忍不住便打開了看了看,見裏頭全是金燦燦的花生,便很是天真地擡起頭問道:“奶奶,這個花生可以吃嗎?”

王氏被郝萌的童言逗笑了,樂呵呵地說道:“這個花生可不是真花生,不能吃的,不過可以留給萌兒以後當嫁妝,萌兒可得收好了。”

郝萌雖然還不明白嫁妝是什麽東西,但她知道奶奶送給她的一定是好東西,便十分珍重地貼身放在了懷裏。

王氏逗弄了郝萌一會兒,忽然看見站在不遠處的郝黛,覺得這孩子也挺可憐的,便又拿了給錦囊出來,對著郝黛說道:“黛兒,來,這是給你的。”

郝黛表現地很是乖巧聽話,走到王氏面前接過那個錦囊,方才她看到了這錦囊裏頭裝的是一種金屬,不過似乎是她沒有見過的一種金屬,她也不知道這種金屬到底是有何用,不過依舊是禮貌地感謝道:“謝謝奶奶。”

王氏打量了她一番,見她低眉順眼的,確實是木訥的不行,便有些憐惜地說道:“你這孩子倒是難得的穩重,只是小孩子還是要活潑些好,多與你姐姐學學。”

郝黛依舊乖順地點了點頭,心中卻十分郁悶,她明明已經很努力地在模仿郝萌了好不好,到底是哪裏不對呢?

未來少女郝黛當然不會懂得性格決定命運這個道理,即使她模仿郝萌模仿地再像,她骨子裏仍舊是三十一世紀藍星系的咚咚鏘,兩百年來形成的性格在這個時空終究不會討喜,不過她也無所謂這裏的人喜不喜歡她,她只要保證不被別人發現不屬於這個時空就行了,她最終不過就是一個過客。

“母親,壽宴的客人差不多快要過來了,咱們是不是也該過去了。”林氏看著郝黛和郝萌這般出風頭,心中頗有些不喜,便轉移了話題與王氏說道。

“是啊,時辰也差不多了,那咱們就過去吧。”王氏被兩個嬤嬤扶起來,點著頭向門口走去,林氏與郝東成立即跟上,跟在林氏身後離開的郝雲濤在郝萌和郝黛兩姐妹身邊停了停,面上帶著十分感興趣的表情輕聲地與她們說道:“兩位妹妹,等會兒壽宴到一半兒的時候,你們趁沒人註意就到中院花園來,咱們一起玩兒。”

“恩,我們會去的。”郝萌十分開心地用力點了點頭說道,郝黛沒有搭理他,她對雄性小屁孩兒不感興趣,又沒有參照價值。

春姨娘一臉喜色地牽著郝黛和郝萌跟在眾人後面,輕聲地誇道她們:“萌兒,黛兒,今日表現的真好,老夫人這麽喜歡你們,娘也就放心了。”

郝萌很是得意地與春姨娘嘰嘰喳喳地說著什麽,郝黛卻是不以為然,她從那個老年女人身上感受到的精神力並不是單純的喜歡,即使是面對郝萌的時候,也摻雜了許多別的東西,但究竟是什麽,郝黛還探測不出來,因為她早就發現這個時空人的情感比藍星系的人類要覆雜的多,這也是難得一樣強過藍星系的東西,郝黛決定等蟲蟲休眠結束之後,讓它好好研究一下。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前院,那裏已經擺上了許多圓桌,上頭早就讓丫鬟們擺放了精致的餐具,許多穿戴簇新的丫鬟們穿梭在其中,做著各自的事情,許多客人已經由丫鬟迎進了前院,郝東成與林氏都各自去招呼一些有身份的客人了,而郝黛她們則是被引到了一個八仙圓桌前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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