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國請了很多唐國退休的專家來作戰。這些專家的言論威力驚人，毫不留情地嘲笑我們的智商，侮辱我們的人格。我們大唐十萬將士被五個專家硬生生氣倒了三萬人。

宇文牢石不得不暫避其鋒芒，再次後退三十裏。這些暈倒在地的戰士短時間內難以恢覆元氣，宇文牢石不得不派三萬人攙扶這些吸收傷害的勇士。

左硬抗站在五個專家的後面囂張地笑道：“觀眾朋友們慢走，敬請期待我們下次請來的專家為你們做精彩的演講。”

我們落荒而逃。

在營帳中，宇文牢石愁眉不展。

兵部尚書薛鐵龍說道：“這幾個稀爛的專家在自己的工作崗位上一點貢獻都沒有，別人花錢請他們來做糊弄群眾的演講迸發出這麽強大的力量。要是他們再請十個專家過來。我們十萬大軍都要被他們的言論擊倒。小胡大夫，你餿點子多，你有什麽主意？”

我苦笑道：“我在老家幾乎每天都要被這些專家羞辱一次，毫無反抗的能力。我們的專家在哪裏？”

宇文牢石一肚子火，朝我發洩道：“廢話，專家肯定在京城。”

我陪笑道：“丞相大人莫生氣，在偏遠地方也有專家嘛，尤其是在京城或者在外國留過學或者嫖過娼的，一旦回到老家，那就是周圍鄰居羨慕的對象，地方衙門用人單位青睞的人才。在小地方，專家的威力更大。”

宇文牢石說道：“本相也知道這些。只是你有所不知，在安南人和楊高印經營河北道的時候，把這些個專家全部賣到圖絕國挖煤去了，整個河北道一個專家都沒有。今天夏國請來的專家都是從京城出來的，臨時湊數。這些專家破壞力雖然強，但是身子骨弱，如果把他們從京城拉出來趕到這裏，估計要被顛簸死。”

我問道：“那夏國的五個專家怎麽一點事兒都沒有？”

宇文牢石笑道：“但凡肚子裏沒有文墨的人越喜歡找那寫據傳很有才華很有名氣的家夥充門面，這個五個專家想必他們很早之前就請過來的，各個吃得腦滿腸肥，沒有一個是瘦子。所以他們不是臨時抱佛腳請過來的。我們現在臨時去請，時間上有點來不及。”

薛鐵龍說道：“丞相，莫要心焦，我們先整頓下士氣，徐徐圖之，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宇文牢石有些慚愧，說：“都怪本相輕敵，出發之前沒有重視情報搜集，沒有派出斥候，事先也沒有聯系城中的細作，時時刻刻都屬於被動挨打的局面。除了見面第一仗李元霸將軍打贏了之外，接下來的連續幾仗我們都灰頭土臉。本相有罪。”

黑鍋怎麽能讓宇文丞相大人一個人背，我們趕緊跳出來替丞相甩黑鍋。

我說道：“責任都在我身上，在魏州城的時候沒有意識去調查左硬抗的兵力部署，反而把左硬抗姚謙書麥火柴等人當做自己的好朋友。”

薛鐵龍也跑出來承擔責任說道：“這次出征的將士硬碰硬硬撼硬從來不畏懼過任何敵人，但是缺少花露水沙塵暴這樣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小胡大夫的餿點子雖然多，但是攻擊性不夠，都是被動挨打的點子。”

左丞相微微笑到：“好了，大家都不用自責了。我已經派人找朝廷請援兵了。”

一時無話，各回各營休息。

忍冬看到一臉晦氣的我，笑道：“老胡，你碰到比你更無恥的人了麽？”

我謙虛笑道：“比我無恥的人多了去，我並不是最厲害的角色。”

所有人休息了一晚上，士氣低下，紛紛議論要回長安，不是夏國的對手。夏國的主將是一個會巫術妖法而且心狠手辣的家夥，能夠控制沙塵暴，能夠收買專家。

晚上我睡不著，望著頭頂的帳篷，聽到同一個帳篷的忍冬的呼吸聲，知道她也沒睡。我說道：“咋了忍冬，在想什麽呢？”

忍冬說道：“我在想夏國上下士氣高昂，軍民一心，老百姓都有東西吃。再看看我們的大唐，硝煙遍地，到處都有餓死的百姓。我們反而去打他們，是不是有點不厚道。我們在魏州待過很長時間，你沒發現他們的百姓生活得很幸福麽？”

乍一聽，我覺得忍冬說得有道理，但是很快我就分析出夏國令我感到厭煩的原因。我說道：“他們是愚弄百姓！賣火柴用致幻的蠟燭控制人們的思想，花露水又擅長洗腦。他們的幸福只是一廂情願的幸福而已。他們連思想的自由都沒有。”

忍冬的眼睛在有月亮的晚上也非常明亮，她說道：“是吃飽肚子更重要還是思想自由更重要呢。飽漢不知餓漢饑，你要是沒餓過，就不知道填飽肚子是多麽快樂多麽幸福的事情。”

我不願意就這個問題繼續爭論下去，我說道：“不管怎樣，我不會讓你餓著肚子的。”

忍冬幽幽叫道：“一刀哥。”

這一聲中的三個字，讓我渾身的骨頭都酥軟了。

我突然想看看天上的明月。

月華劍。

自從謝妝傳授我月華劍之後，我對月光越來越敏感，越來越喜歡月光在經脈中游走的感覺。我起身走出帳篷，看到夜空的月亮很圓，但不是很亮，仿佛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灰塵。

除了月亮之外，周圍一切的景物都變得模糊起來，可視度變窄了許多。

視線越來越模糊。

忍冬也起來了，走到帳篷口說道：“起霧了？大晚上的怎麽有這麽多霧？”

我伸出雙手，感覺空氣中的霧水。我伸了半天，手掌心沒有濕潤，反而很幹燥，而且還落下了很多粉塵狀的東西，呈現灰色和白色。

視野只有三米了，三米開外的東西一點都看不到。

戰馬們躁動不安地打著響鼻，做著有聲的抗議。

更多的士兵走出帳外，紛紛驚訝道：“好大的霧！看不到東西了！咳咳。”

“咳咳咳咳，嗓子好不舒服。”

“咳咳咳，喉嚨好癢。”

整座兵營的戰士都蘇醒過來了，身體都出現了不適的癥狀，有一大半的人在大聲咳嗽，有一小半的人說身上癢，起了紅疹。

我的內心也恐慌起來，比遇到沙塵暴的時候更加恐慌，我的身子在不停地顫抖。

忍冬握緊我的手，問道：“一刀哥，怎麽了？什麽東西讓你這麽害怕？”

我上下的牙齒打架，勉勉強強地說道：“我明白了，這不是霧水，這是霧霾！”

忍冬問道：“我知道霧，是空氣中的水氣。霧霾是什麽？”

我解釋道：“霧霾應該來說是兩個詞，分別是霧和霾。當空氣中的濕度比較高，地面溫度比較低的時候，這些水分就容易凝結成特別小的水滴懸浮在地表上面，這就是霧。而霾呢，就是空氣中的粉塵或者其他顆粒比較多，凝結成固體在空氣中飄著。霧和霾結合在一起，這些粉塵就到處飄。出現霧霾就意味著空氣的質量變得非常差了。體質比較敏感容易過敏的人碰到霧霾就會誘發過敏反應。不過，我們大唐幾乎沒有大型化工廠，怎麽會產生霧霾啊。”

忍冬跟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大概能聽懂我的詞匯。她說道：“一刀哥，你說制造火藥算不算化工廠？”

我笑道：“這當然算啊。不過我們大唐的火藥基本都用來制作煙花了，沒有用來做武器。”

忍冬說道：“我聽說隔壁的圖絕國制造火藥的作坊特別多呢。”

我一拍自己的大腿，說道：“你說得對！一定是圖絕國的空氣汙染了，而且汙染得特別嚴重。他們國家的霧霾飄來我們國家了！圖絕和我們河北道中間只差著一道萬裏長城。他們的霧霾能夠輕而易舉地飄過來！又是花露水，她玩弄天氣，小範圍操控刮風的方向，把外國的霧霾進口到中原來。”

忍冬捂著鼻子說道：“好難受，就好像有人掐著我脖子，呼吸困難。”

我十分焦急地說道：“你也對霧霾過敏！霧霾裏小顆粒成分覆雜，什麽東西都有，工業廢物，灰塵，粉塵，花粉，等等。很多人在霧霾裏都容易過敏。”

宇文牢石也被霧霾驚醒了。

軍營裏的戰士都是人生中第一次接觸到霧霾，這種比沙塵暴更恐怖的東西給戰士們早成極大的心理壓力和肉體傷害，幾乎一大半的人喪失了戰鬥力。

宇文牢石看起來很鎮定，安排眾人有序撤退。他老人家大聲說道：“不用怕，我們被這鬼東西打擾，夏國的兵馬也好不到哪兒去。”

我沒有宇文牢石那麽樂觀，和忍冬說道：“要是他們以前嘗過很多次霧霾，經驗老道的話，能夠分別出醇厚的霧霾、濃烈的霧霾等等，達到這種地步的話，就不用懼怕霧霾，到時候他們趁著夜色掩殺，我們基本扛不住。”

話音落地，霧霾遮住的地方就傳來喊殺聲。

宇文牢石臉色一變，說道：“晦氣，說曹操曹操到。”

霧霾中傳來蠟燭的光線。

那是麥火柴的蠟燭。

在蠟燭的致幻作用下，夏國的戰士不懼怕威嚴，趁火打劫。唐軍連衣服鎧甲都來不及穿戴，理所當然地大敗。李元霸這樣的無雙猛將也被霧霾擊倒了，宇文重慶把他扶到戰馬上逃命。

左硬抗騎著猛虎直撲宇文牢石和薛鐵龍的中軍帳。

我下意識地運用月華劍，但身邊都是霧霾，月光根本不能穿透，我唯一的招數也發揮不出作用。

宇文牢石撒起腳丫子就跑，但是他的兩條腿跑不過猛虎的四條腿。

關鍵時刻，藍主決出現了，他憋著氣罵道：“無恥小兒，竟然用生化武器！”他也對霧霾過敏，戰鬥力發揮不出十分之一，竟然打不過徒有一身蠻力的左硬抗。

藍主角退後兩步，叫道：“熊熊烈火，焚我殘軀……光明之劍！”

他無往不利的大招光明之劍在霧霾中失去了效果，他的光線甚至不能穿透霧霾一米的距離。

藍主角罵道：“老子竟然失手了！你等著，那天沒有霧霾我來弄死你。”

左硬抗大笑道：“恐怕你沒這個機會！殺！”

唐軍損失慘重，被俘虜了無數人。

藍主角掩護著宇文牢石和薛鐵龍逃命。

我從二十一世紀來，吃地溝油長大的，吸了無數霧霾，因此這種天氣對我幾乎造成不了什麽損害。我在逃跑之前，跟左硬抗，打了個招呼：“左大哥！”

左硬抗身形一頓，說：“一刀，各為其主，廢話少說。”

我嘿嘿一笑，說：“我就想問你一個事情。你們這些霧霾哪來的？”

左硬抗說道：“廚房燒火做飯的炊煙造成的。”

我一楞，罵道：“胡扯！那點炊煙怎麽霧霾扯上關系了？”

左硬抗聳聳肩，說：“專家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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