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軍大敗。

十萬大軍一潰千裏，基本被殺得片甲不留。

我和眾軍在霧霾和夏國騎兵的追殺下亡命逃跑。好在夏國騎兵數量不多，不敢追擊太深。總之，這一仗我們是徹底輸了。主帥宇文牢石把所有人責任都攬到了自己身上，把自己裝在囚車裏，回京請罪。

在半路上，我碰到柯學。

柯學找到我，問道：“你們這是咋了？一個個像是被人煮了似的，無精打采。”

我黯然傷神，說：“十萬大軍征夏國，回來的只有一萬三，全軍覆沒啊。”

柯學大驚：“戰無不勝的唐軍輸得這麽慘？夏國主將是誰？貧僧倒想去會會。”

我問道：“半仙，你怎麽突然變自信了？跟你以前猥瑣好色膽小如鼠的性格大相徑庭啊。”

柯學笑道：“少廢話。貧僧師傅葉務圓道長教了貧僧一招分身術，能夠做出兩億個分身。”

這回輪到我大驚，問：“這麽厲害的分身術？那你豈不是天下無敵了？”

柯學倒也老實，說：“分身術雖然厲害，但是需要很長的醞釀時間。”

我問道：“要醞釀多久？”

柯學促狹地笑道：“這個因人而異，像你這樣的快男，估計從一數到五就能出分身，像貧僧這樣擅長鏖戰的猛士起碼得兩炷香。”

我這才明白，說：“好惡心啊！怪不得說能制造兩億個分身。在特別危險的時候，你怎麽保證自己有時間完成分身術？”

柯學說道：“貧僧現在是主任級別的高手了，能夠精細地控制住自己身體上各方面的技能，能夠在瞬間噴湧而出。具體的細節就不多展開了。好了，到你說一下夏國的主帥了。”

我想了想，回憶道：“我和忍冬在河北道貝州待了一段時間，找到了當年新手村的老鄉姚謙書……”我三言兩語介紹完，重點強調姚謙書長得像舜帝姚重華，而且已經完成了變身，勇猛過人，身邊有麥火柴和花露水兩個幫手，麥火柴能夠制造幻術，還能撒豆成兵。花露水本身武力強悍，而且還能控制天氣，左硬抗力氣很大，好像能夠控制猛獸。其餘的人就不知斤兩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尋找培養了很多能人異士，比如那些專家。

柯學聽我說完，分析道：“看來夏國的領導人是姚謙書和麥火柴夫妻倆。麥火柴和花露水早就設計好了一切，通過麥火柴的美色吸引姚謙書的註意，用錢太守廟的古井讓姚謙書確認自己身世不凡，刺激他起不臣之心，接著控制貝州城劉左卿，惡意逼反貝州軍民。姚謙書在權力的誘惑面前沒有把握住自己，上了花露水的賊船。這花露水還真是無處不在。”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柯學這麽一說，我才反應過來貝州起義都是麥火柴母女的陰謀。這娘兒倆不簡單。

我說道：“如今天下大亂，朝廷控制不住地方了，只好設置節度使這樣權力極大的地方官鎮壓流賊和叛軍。節度使手中權力一大，反過來不搭理朝廷，自立為帝。我們打夏國這短短的十天，又有三十個人自稱皇帝。唉，我真不希望延續八百年的唐朝就此毀滅啊。”

柯學笑道：“你不是穿越者麽，怎麽還替這個時空的事兒操心了？”

我說道：“因為你們都是活生生的人啊，我熱愛大唐世界的開放和自由。”

柯學問道：“那你有什麽辦法解決目前的問題呢？”

我一籌莫展。

忍冬靜靜聽我們倆草民憂國憂民了半天，說道：“當務之急就是擊敗夏國吧。通過武力震懾，不說完全消滅夏國，起碼讓夏國向唐國俯首稱臣，再騰出時間對付其他敵人。國內的流民還好，只要朝廷處置得當，都把百姓放在第一位，總能平定叛亂的。。關鍵的問題是圖絕啊，他們一直很安靜，安靜得過分。”

我順口說道：“我今天才發現你也關心這個啊，很有戰略眼光，很可愛，可愛得過分，可是我好喜歡你的過分。”

柯學問道：“這是哪裏來的臺詞？好肉麻。”

忍冬繼續說道：“我們三個臭皮匠合計合計，能不能潛到魏州城，探一下虛實，為下次作戰做點情報搜集工作。”

我說道：“這個可以有，當初我奉先皇之命跑到安南潛伏了很多天，輕車熟路啊。走，咱們化化妝，回到魏州。”

大家都同意。

我從謝妝那裏學來毀容大法，很快把三個人化妝成醜八怪。我會縮骨功，再次把自己縮成侏儒，在忍冬滿臉麻子的天賦異稟之下又把鼻孔和嘴巴增大兩倍，這下就算忍冬親爹站在她面前也認不出來了。柯學一向愛惜自己容貌不願意把自己化醜。其實姚謙書麥火柴他們根本沒見過柯學，不需要給他化妝。

三人整理完畢，朝魏州城走去。我們對守城將領自稱是其他地方逃難來了，聽說夏國皇帝恩義，善待百姓，特來投奔。進了魏州城，才知道姚謙書的確有兩把刷子。

在安南人禍亂河北道的這兩年，天災和人禍並存，死了不少人，導致大量的耕地荒蕪。姚謙書規定，只要是夏國的百姓，每個人可以分五畝地回家種，前五年需要繳納稅賦，連續繳納五年後，這塊地就是你的。但是有個前提，一定要勤快，而且不許作奸犯科，一旦發現有違法犯罪行為哪怕是誹謗朝中大臣就會坐牢，尤其不得汙蔑朝廷文武百官和政策，來到夏國就得本本分分做姚謙書大帝的臣民，不得生二心。第二次坐牢，那就是死牢。

亂世中的百姓哪有和平時期那麽自律，身上的小毛病一大堆，特別是嘴裏和手上不幹不凈的，很多人頭被砍。這樣在一定程度上減少了投奔河北道的百姓數量。要是因為管不住嘴巴抱怨兩句就被看了頭，那也太劃不來了。

姚謙書的地盤越來越大，已經囊括了整個河北道和半個河南道。

我們進城後，本應該去找衙門索要土地，但是我們的目的在於打探魏州城底細，得留在城裏。好在魏州城百業發達，各行各樣都要招工，尤其是交通部門需要大量的協同管理人員。我們一邊找工作，一邊打聽姚謙書當皇帝之後的事情。

魏州城內雖然相對繁華，但是人們說話都很謹慎。

街上有一個年輕人隨便跟擺攤賣菜的老板抱怨了兩句，說：“聽說長安那邊又在調兵遣將打咱們，你說我們皇上撐得住麽？”

話音落地，就有三個黑衣人蹦出來用麻袋套住他整個人，痛扁一頓後扔到監牢。

這是控制言論自由啊。

我腦海裏很快浮現出“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八個字。

人們什麽都不肯說，我們也打聽不到什麽。

開始我以為是人們謹慎，後來才發現主要原因在於我和忍冬長得太醜了，他們不喜歡跟醜人說話。我們只好派柯學出去，出沒於各大酒館，主動跟人套近乎，三杯酒下肚，酒量小酒品差的人就什麽話都往外書說了。柯學趁機搜集酒館裏客人的言論。

夏國外表看起來鐵板一塊，姚謙書不像其他草莽英雄一樣只顧著自己爭地盤不顧百姓死活，他善待百姓，劃地屯田，都是善舉，人們都很擁戴他。但是經過多天的打聽，我們發現夏國內部矛盾重重。

最嚴重的地方是姚謙書老毛病犯了。

忍冬曾經說過，姚謙書為人仗義，人格魅力大，頗得人心，但是他好色如狂。年輕時候在新手村吃了很多姑娘豆腐被村民趕走，來到貝州後收斂了許多。如今姚謙書掌握了巨大的地盤，打退了不可一世的唐軍，身邊有麥火柴花露水左硬抗這樣的能人，壓抑許久的天性就暴露了出來。

他喜歡美女。

他才當了三個月的皇帝，皇宮裏的宮女就超過了三千。他模仿當年商紂王，玩起了酒池肉林，而且讓宮女們都穿著開襠褲，他看中了哪個就撲過去臨幸。

家花沒有野花香，姚謙書經常微服私巡上街，在街上碰到美貌的少女就搶回宮，也不管少女願不願意。他是皇帝，百姓們能怎麽辦，想告官都沒處告。一旦想逃離夏國去唐國，就會以叛國罪被抓起來，第二次被抓就砍頭。

當了皇帝的女人其實算有前途，但是姚謙書力壯如牛，一不小心就會被皇帝大人“弄”死。

姚謙書的胃口越來越獨特，他對未婚的少女失去了興趣，喜歡別人家的老婆，不管是貧民百姓的妻子還是朝中大臣的夫人，只要看中了，就拉回去暖被窩。一時間，已經結了婚的人為了老婆的安危著想，只好跟老婆離婚。打算結婚結的人不敢娶漂亮的女人，只敢娶難看的，這樣就算被皇帝看到了，皇帝也不會給他戴綠帽子。

夏國境內的美女都變成了燙手的山芋，沒人敢要，而那些長相醜陋脾氣暴躁的姑娘則成了搶手貨。

戰爭年代，死人很快。無論是唐國還是夏國都要求百姓今早結婚，晚婚要罰款。青年俊彥們為了不被罰款，又不願意自己老婆被搶走，只能找那些平常沒人要的姑娘。

皇帝荒唐就算了，皇後也跟著淫亂起來。

麥火柴看起來身子骨柔弱，但是她像一團烈火，會烤幹男人的一切。生猛如姚謙書也滿足不了麥火柴。

河南河北自古以來不缺少英雄豪傑，只不過五官細致風度雅致的翩翩公子哥少了一些。麥火柴命人在街上找，看到美少年就抓回去給麥火柴暖床。

眾所周知，麥火柴是頂尖的角色美女，能夠和天下第一美女李剪枝媲美，更何況她是當朝皇後，身上披著一層高貴的光環，無數男人願意傾倒在她的裙底。

剛開始，很多美少年故意把自己打扮得風度翩翩，吸引皇後派出來的使者的註意，有的幹脆自薦枕席。

這些精壯的男人無一不被麥火柴吸幹致死，變成一具幹屍，死得不明不白。

麥火柴美名其曰：“死在極樂世界。”

於是街上的小白臉絕跡了，都是坦胸露乳滿臉橫肉的大漢。

皇後皇帝生活糜爛，不許百姓亂講話，思想僵化沈悶，這就是夏國的問題。除此之外，人們活得很幸福。

我望著柯學引以為傲的五官，笑瞇瞇地問道：“半仙，想不想玩點刺激的游戲？”

柯學捂著胸口驚懼地反問：“你想幹啥？貧僧對男人不感興趣。”

我說道：“有沒有興趣征服麥火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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