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屆生看到喊他的人是我，有些高興：“一刀，你想來我們秀國麽？我已經聽說了你割雙眼皮的技術，比我們秀國的大多數人水平都要高，來我們秀國一定能發展得很好。”

我的那個醫聖老媽王羽衣還在秀國，有機會我倒是想過去瞧瞧，不過我最想去的還是安南國，找到葉務圓道長讓他送我回家。在大唐待了這麽長的一段時間，我已經培養出感情來了。如果再待上個一年半載，到時候離開的時候肯定會痛苦。離開大唐之前，要能再見到忍冬和趙大叔就最好不過了。

我問應屆生：“應大人，安南國前任姓陳的國王你見過沒有？”

應屆生回答：“見過。二十年前我曾經到安南游玩，碰到安南國王搞閱兵大典，整個河內郡的城市裏都貼滿了國王陳獲的畫像，我起碼看了幾千張，都快看吐了。印象非常深刻。”

我大喜：“有個事兒得麻煩幫你一下。我和我範大叔碰到一個男人，自稱是安南前朝國王陳獲的四兒子，說他長得跟陳獲一模一樣，只要找個見過陳獲的人辨認一下，就能確認他的身份。我們打算去找安南國在長安的使臣問問，但是擔心使臣和現任國王沆瀣一氣，不肯說實話，所以請你幫忙。”

應屆生手裏緊緊捏著兩卷紙，不知是文章還是信件，他有些為難，說道：“你很急嗎？你不急的話，我想先把我的事情辦完！”

“你很急嗎？”

“非常急！”應屆生急得跳腳。

“什麽事這麽急啊？難道安南國要攻打你們秀國了？”

“拉肚子！”話音落地，幾個連環屁就崩了出來。應屆生老臉一紅，“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長安城內有非常多的公共廁所，這些廁所的名字聽起來比較文雅，像什麽“聽雨軒”“觀雷閣”。大唐延續至今八百年，已經發明了造紙術。那些供刊印書籍的紙張比較貴，供如廁的手紙就比較便宜。只不過這些公共廁所要收費，進去要錢，出來也要錢，實行雙向收費。管理廁所的所長每天能夠在如廁費中抽取傭金，是油水十分豐厚的工作。

大唐江湖多豪客，有的豪客上霸王廁，爽完了不給錢，所長就得看住他們找他們要錢。這就要求所長的武功比較高強，起碼是個碩士級別的高手，不然打不過別人。所長的工作性質不太文雅，但是收入頗豐，一個所長幹個一兩年，就能在長安城外城附近買一個小房。

等應屆生解決完生理問題，我帶他回範前在朱雀大街的家。

安南國前任太子陳之道洗漱一番，換上範前的衣服，氣質為之一變，跟昨天淒涼悲慘倒黴透頂的乞丐形象大相徑庭。如果不是他的鬥雞眼，我一時都沒認出來。應屆生看到陳之道一楞，然後恭恭敬敬地說：“外臣秀國兵部左侍郎應屆生參見陛下！”

陳之道見應屆生如此行禮極其興奮，忙說道：“應大人認錯人了，我父王二十年前就駕崩了，我是父王的第四子，名叫陳之道。”

應屆生滿是驚嘆：“太像了！跟你父王生前幾乎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陳之道真的是安南國前太子就好了。神宗皇帝攻打安南，我可以想辦法混進遠征隊伍裏，借機營救葉務圓道長。等到晚上範前回家，我，應屆生和陳之道商量著如何覲見皇帝，向皇帝稟報此事。範前身為長安七品武官，在我這種鄉巴佬的眼裏已經是了不起的高官，但是在京城完全不夠看，還好我十三公主有所接觸。

十三公主是大唐內衛首領，負責緝拿貪官，平常住在十三公主府裏。不過十三公主李令月迷戀劍神，在劍神所住的李家小院旁邊另外租了一個房子，偷偷摸摸地看劍神。我跑到李家小院，在隔壁果然看到李令月。她連在一起的眉毛太過顯眼。我是現代人穿越過來的，即使看到高高在上的公主也沒多少尊卑之分，就算是看到皇帝我也不害怕。我是社會主義大好青年，怎麽能在封建主義帝王面前卑躬屈膝……一想到此，我單膝跪下大聲說道：“草民胡一刀參見十三公主殿下。”

李令月緩緩擡起頭：“你來了。你看到你姐夫沒？”

“沒有。從紫宸殿出來我就沒看到了。我姐夫身為劍神，應該不會被自爆炸死，估計化成桃花花瓣飛出來了。”人肉炸彈雖然厲害，但是西門酒是能夠禦劍風行的人物，我不相信他會這麽輕易死掉。還有那個藍主決。他有主角光環。主角光環可是這個世界上最無敵的存在。

李令月縱身躍到圍墻上，對這天空大喊：“老九，你在哪？快出來見我！我好思念你啊！”喊著喊著，眼淚都流出來了。

我心感慨，這李令月對西門酒用情頗深啊。“這麽豪放的做派，我喜歡。十三公主，我現在開始敬佩你了。”

“不用你的敬佩。我只要我的老九。”李令月穿著月白長袖裙衫，裙角繡著一輪明月。她繼續喊：“老九，你的老婆孩子沒事兒，被我保護起來了。你想見她們的話，就得先來見我，聽到沒？”

我大驚：“我姐在你那？”

李令月白了我一眼，冷哼道：“你姐夫前腳去決戰，我後腳就把你姐姐和你外甥請到我府上做客去了。我知道我那個楚王大哥不是什麽好東西，會對你姐下手影響你姐夫的心情。所以提前做好了準備。”

“不對啊，我明明看到楚王綁架了我姐姐和我外甥啊。”

“蠢貨。那五個王爺都能找人假扮，你姐姐肯定也能被假扮了。你姐姐擅長針灸，手指間有厚厚的老繭。紫宸殿的那個卻沒有。話說當時我也嚇了一跳，以為楚王跑到我家裏又把你姐給綁架出來了。咦，你來這幹什麽？”李令月表情轉換之快，當世無雙，她剛才還哭得梨花帶雨，剎那間變得兇神惡煞。

我這才想起我的目的：“我們碰到一個自稱安南前朝太子的男人……”我把事情交待了一遍。

李令月沈思片刻，吩咐道：“我馬上回宮稟告老頭子。這件事你不要到處說。我早就想收拾安南國了，居然想用人肉炸彈把我們都炸死！本來我還在尋思找什麽借口，這下好了，打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嘿嘿。胡虎牌，我不在你臉上揣上幾腳，我就不姓李。”

有李令月牽頭，事情就好辦多了。幾天後，神宗皇帝就召見了陳之道。此次皇帝十分重視，親自審問。另外，皇上居然也宣我進宮。

在談正事之前，皇上把我拉到一邊，小聲問道：“愛卿，聽說你會用月華劍割雙眼皮？”

“回皇上，會那麽一點點。”我稍微低著頭，盯著皇上龍袍上的龍頭看。

神宗皇帝突然有些扭捏，說：“愛卿，朕有個小小的請求，希望你能幫我完成。”

我受寵若驚：“皇上您這是哪裏的話！你的話就是聖旨，我豈敢不從。”

“呵呵，那就好。”皇上笑得十分古怪，他說道：“俗話說，十男九痔。雖然朕是九五之尊的皇帝，但是朕也是個男人，天天坐著批奏折，也長了那玩意兒。曹公公生前曾經跟朕提過，說月華劍是根治痔瘡的最好手段。不過天底下會使用月華劍的就那麽幾個，其中一個是朕的十三，總不能讓朕的女兒幫朕割痔瘡吧。讓那些太醫動手，朕又有點不好意思，思來想去，只好讓你辛苦辛苦了。”

我哭笑不得，月華劍這麽文雅的劍法居然用來割痔瘡。巔峰決戰的那個夜晚，有個侍衛提出同樣要求，我還沒答應，他就殉國了。“遵旨。不過陛下，月華劍，必須在有月亮的夜晚才能用。您先召見陳之道吧。正事兒說完了，我們在說痔瘡的事兒。”

紫宸殿被炸毀，僅僅用了三天就修好了，只不過油漆還沒有幹。皇上在另外一個宮殿召見陳之道，同時參會的還有安南長期住在在長安的使臣，秀國兵部左侍郎應屆生，大唐吏部尚書，兵部尚書，還有傳聞已久的左右丞相。左丞相宇文牢石，右丞相戚輔仁。

我觀察兩位丞相。左丞相滿臉和氣，大腹便便，放在二十一世紀看他的氣質就知道起碼是廳局級幹部。右丞相一張馬臉，馬臉上寫滿了不高興，似乎人人都欠他錢。

陳之道把胡虎牌謀害陳家父子，謀朝篡位的事情又哭訴了一遍。大殿之中的人能坐上如此高位，個個都有過人的記憶力。他們紛紛表示這個陳之道和當年的陳獲絕對是兩父子，無論是說話的口音，還是五官相貌，以及對安南朝中秘聞的了解，都可以作為證據。

皇帝把安南的使臣叫出來：“鄒大人，這個陳之道究竟是不是你們國家的前朝太子？”

鄒大人被皇帝的威勢逼得滿頭大汗：“回陛下，的確是前朝太子。”

皇帝慢悠悠地說道：“那你們現在的國君，就是在欺騙朕咯？”

鄒大人嚇得趴在地上，渾身發抖，不敢言語。

“各位愛卿，咱們應該如何處置安南國？”

左丞相首先說道：“這安南國向來不服教化，對我大唐多有不臣之心。胡虎牌的王位來歷不正，前幾天胡虎牌又喪心病狂地企圖謀害陛下，這等滔天大罪，不用鮮血難以洗刷。臣，建議，發兵十萬，攻打安南。”他說話的時候，臉上的笑意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狠毒之色。

皇上把眼光投向右丞相。

右丞相說：“宇文大人所言極是。不過，打仗是一個燒錢的過程，咱們國庫好容易充盈了，一打仗就要花錢如流水。微臣覺得，先發一道聖旨斥責胡虎牌的罪行，讓他負荊請罪，把王位還給陳家人，再給咱們賠點錢，意思意思就行了。”

“那，賠點錢，究竟是多少呢？”

“安南國庫裏的庫銀的一半！”右丞相冷冷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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