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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第一狗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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簾子後傳來低沈的男音。

“他既然把目光放在這種事上,你也能松口氣了。”

烏丞相略帶恨意的瞪著簾子, “已被你逼到了這步田地, 如何能松氣, 可笑。”

“你會覺得好的。”

男人意味深長地撂下話後,便是一陣長久的沈默。

烏丞相斂眉安靜, 微微側手。片刻後,他聽到風吹窗扇的聲音,便起身挑開簾子, 果然見屋內空空如也, 唯打開的窗戶隨著秋風搖曳。

管家敲門入內, 告知烏丞相:“剛剛後窗有……”

“不必理會。”烏丞相立刻截話道。

管家立刻改言,說起府外的情況, “老爺, 這府外似有人盯著咱們。”

“無需管他們。”烏丞相毫不外道, 他轉即詢問幼子情況, 便匆匆去了後院。

……

賈赦的人盯了烏丞相幾天沒動靜,便叫人把看守撤了。

宋奚還有些不解, 問他何故如此。

“既然他有嫌疑, 你為何還要放過他?”

“你不覺得近段日子發生在我身邊的是都很詭異麽, 我查到什麽地方, 什麽地方就是死路。從柳州案, 到烏丞相,都是如此。就說當下劫持他兒子的人,死了, 一點線索沒留下,而他身邊的那個叫龜百年的可疑小廝,也是在關鍵的時候嚼舌自盡。一切就好像有人在暗中掌控,故意拋出一些難查的細微線索給我,引著我走向他們預設好的路,而我所選擇的每一條路,都是他們給我預備好的斷路,根本不通。”

賈赦這幾天冷靜下來,仔細琢磨前後因果,覺得不可能自己每次都這麽碰巧遇到類似事件,也不可能有人能在毫無預設的情況下,讓事情幾番發展的如此巧合。

“你的想法我同讚同。近些日子我們行事最好三思慎行,暫且不要隨便相信自己眼前的判斷,不是所有發生在眼前的事一定是最真實的。”宋奚話音剛落,便有小廝遞來奏報。

宋奚看了眼立刻告知賈赦:“張赧大軍遭遇偷襲,傷亡慘重。”

賈赦立刻站起身來,緊張地看宋奚。

宋奚迅速掃一眼後續內容,“張赧沒事,傷亡三萬餘人。”

賈赦並沒有因為他一聲‘張赧沒事’而松口氣。張赧是他的妻弟,賈赦是很在乎他的安危,但死掉的上萬名軍士也都是人命,每一條性命都該被重視。而今這又不是什麽邊境戰亂,要必須有所犧牲,保家衛國。這些人本不該為朝廷這場權謀鬥爭而犧牲生命。

“在大周境內足足傷亡三萬人。”

“你預料的沒錯,王天方和湯天利是一夥的,不過他們卻沒有等到張赧帶軍攻打柳州城的時候下下手,而是在半路上就動手了。”宋奚轉即問賈赦這其中是否有消息洩露的緣故。

“一定如此,但因聖人前兩日從晉地調兵,陣仗大了些,知情者甚多,這消息洩露的源頭反而不好查。”賈赦發愁道。

“你我快些更衣,聖人得此消息,必定急召。”

稍後,果然如宋奚所料,他二人被急召入宮,就這事好一通撒火,同時也質問其賈赦,因何還沒有查清楚湯天利和王天方的關系。

“時隔久遠,又並非發生在京城本地,想找到當年的相關人士打聽,很費功夫。”宋奚代為賈赦解釋道。

賈赦則一語不發,只對皇帝行禮賠罪。

皇帝見賈赦此狀,便有些愧疚,“此事說到底也不怪你,你已經預料到湯天利和王天方似乎有事,也通知到了,卻沒想到這二賊如此猖狂。”

“必定是有人洩密,傳了消息過去。”宋奚道。

皇帝應承,轉而瞧一直頷首一眼不發的烏丞相,問他有什麽看法。

“這二賊如此囂張,朝廷該立刻派兵鎮壓,平息叛亂。”烏丞相咬著牙,憤怒道。

皇帝點點頭,立刻調兵十五萬,從柳州城南北兩個方向全力鎮壓柳州城。

“皇上,再調的兵馬是否太多?若顧此失彼,有人趁虛而入,在邊境或是京城作亂,便不好應對。”

“便是如此,才應多調兵馬,速戰速決,以免內亂的消息傳到邊境,引來不必要的危機。”烏丞相反駁賈赦道。

皇帝很讚同烏丞相的說法,“內亂不平何以立國威,速戰速決就是。”

三日後,八百裏加急命令傳到了距離柳州最近的三處駐軍處,說是‘最近’,也有七八百裏的路程,全速行進的話也需要六七天的時間。

張楠的軍隊傷亡慘重,需要草藥補給。這就需要派一名大臣帶著補給過去,順便也安撫一下餘下的將士們。

皇帝召正琢磨人選之際,殿外便有傳話說大皇子求見。

皇帝立刻宣召。

這也是賈赦第一次見傳說中的大皇子,身材高大,穿著蟒袍,面蒙著黑紗,只露出額頭和一雙眼眉,走起路來赫赫聲威,十分自信。

穆瑞迥拜過皇帝之後,便用低沈的嗓音表明他已經聽說張楠軍隊遇襲,受到重創一事。

“兒臣願前往慰勞受傷將士們,請父皇恩準。”

穆瑞迥字字鏗鏘,帶著一股勇往直前的之妻,令皇帝聞之為之振奮。

皇帝大讚一聲好,立刻應允,命大皇子這就準備,只要籌備完畢,就立刻啟程,片刻不要耽誤。

穆瑞迥應承,這邊行動起來,匆匆和皇帝告辭。

皇帝挺高興,欣慰的拍拍龍椅的扶手,看向殿中央矗立的三位他最寵愛的大臣們。

烏丞相面無表情,只撚了撚胡子。

賈赦則一臉琢磨的神情,也沒有表態。

宋奚本來也沒什麽態度,當下就更沒什麽態度了。反而是戴權在一遍立刻就察覺到皇帝的情緒,便連連出言讚嘆大皇子厲害。

皇帝聽著高興,但是不滿足,因為讚美的話從太監口裏說出來,始終沒有從這三人嘴裏說得招人聽。

“三位愛卿這是怎麽了?”皇帝問。

烏丞相忙拱手致歉,表示自己還沈浸在三萬將士傷亡的悲痛之中,尚沒有晃過神兒來。隨即他就滿足皇帝,對大皇子的品德大家讚美。

皇帝挺高興,一激動卻劇烈得咳嗽起來,以至於等不了宋奚和賈赦再出言讚美,便把他們三人打發了出去。

賈赦回到禦史臺沒多久,便得到皇帝的口諭,該是剛剛走得急,皇上一時沒想起來。口諭裏讓賈赦肅查丞相子被劫持一案,並立刻將目前的案情擬折子奏報給他。

賈赦打發了太監之後,便起身再去一趟福德茶樓。那些被掌櫃的雇傭的幾個江湖人士也都被衙差們押送到這裏。賈赦挨個問詢了他們每日的情況,活動範圍,又再一次讓他們回憶身死掌櫃身上有什麽特點。

“大人啊,小的求求您了,這問題不光您,府衙的柳大人,也問詢小的們不下百八十次了,能說的小的們都說了,真沒有什麽遺落之處。”

“說到有用的地方,給你們減刑三月。”賈赦道。

此言一出,幾個江湖人士立刻苦思冥想起來,當即有人表示那掌櫃有時候說話帶口音,聽著像是豫州人。

“你可確認?”

另一名也出言道:“經他這麽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之前有一天有個人突然沖到店裏來,熱情地跟掌櫃的說話,掌櫃的不認他,打發他走,那人還不服,說他是叫什麽天什麽,掌櫃的趕他,說他認錯人了。那人還不服,問掌櫃的知不知道豫州的臥龍村,掌櫃的說不認識,強把那人打發走了,還說那人是個瘋子。可我瞧那人卻只是穿著寒酸些,並不像是什麽瘋子。”

賈赦點了第一人減刑三月,第二人減刑一年。

其他人見狀,也紛紛表示有細節可以吐露,但真到說的時候,卻都沒什麽特別之處。

賈赦之前假設過如果一切是有人針對他故意設計,給他線索讓他發現,之前的刺客、車雙全,都是專門為做奸細而被嚴苛訓練過的真顏人,身份可以偽造,但是經歷無法偽造。真要他們說出處,自小生活於大周哪裏的時候,他們的身份立刻就被戳破,且他們說話沒有口音,都是很純正的漢話。但這個福德茶樓的掌櫃的,明顯不具備這樣的特征,他僅僅是後腦有一縷稍短的發,符合真顏人的發髻特點,但是其他方面,這掌櫃的看起來並不像是真顏人。

賈赦覺得福德茶樓掌櫃的是故意偽裝成了之前鬧事的真顏人,至於其目的為何,不得而知,總歸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必然是想隱藏自己的真正的身份。

賈赦立刻派人去豫州的臥龍村走一趟,他則本想親自去戶部調出案卷,查一查臥龍村的記載。但卻半路改道,直接回了榮國府,轉而派個面生的小廝,喬裝出門,然後去了劉府,遞信給了劉忠良。賈赦之所以如此曲折,便是怕有人關註他的一舉一動,從而進行應對。如果福德茶樓的掌櫃的身份真有可疑,那他暫時就不能讓對方察覺到他已經懷疑到掌櫃身份的情況。

賈赦歸家之後,便收到賈母那邊送來的問候,還有特意叮囑他一定要飲下的補氣參湯。賈赦便召來賈璉,讓他好生準備,在茂哥兒滿月的時候,讓家裏熱鬧熱鬧,正好老太太就喜歡這些。

賈赦這樣做的目的不是為了討好賈母,而是讓賈母知道,只要她老人家能夠心平氣和的對待他,不給他找麻煩,他也會一樣和諧地對她老人家,盡量讓她老人家安享晚年,活得開心。

賈璉就愛張羅熱鬧的事,再者說自己兒子的滿月酒,他不喝誰喝。既然自家老爺已經放話可以做熱鬧些,那他更好好好發揮了。遂應承下來,便摩拳擦掌,這就開始張羅安排。王熙鳳聽到這消息也開心,一邊哄著茂哥兒,一邊和賈璉囑咐,“卻也不可太過了,關系不夠親近的,就不要請了,免得給大老爺找麻煩,讓那些人亂嚼舌根子。”

“知道,我承辦的多少回了,這點道理會不懂?你且好生養身子,等著我給你張羅個熱鬧的場子出來,讓你好好跟孩子們樂和。卻還得勞煩你多哄哄老太太,我看老爺而今也有此意,你就得多擔待。”

“嘖嘖,當了官就是不一樣,話能甜到我心窩裏去。好了,我一定不會讓你們失望。”王熙鳳嫵媚一笑,伸手點了下賈璉的額頭,要他趕緊忙活去。

賈璉嗳一聲,這邊去了。

平兒端茶來,卻見人不在了,遂笑對王熙鳳道:“奶奶也不讓他歇一歇?剛放值回來,又要忙麽。”

“怎麽,你還心疼了不成?”王熙鳳瞄她一眼。

平兒頓時全身汗毛豎起,忙道自己不敢。

王熙鳳笑著拉住她的手,拍著她的手背道:“卻不過是一句玩笑話,我叫他忙活,他自己也願意,累一累他倒也好,省得他有多餘的精神去想其它。”

平兒立刻明白王熙鳳的意思,點頭說:“是這個道理,的確該讓二爺好好收心。都說子肖父,二爺正經起來,茂哥兒將來必定也會有出息。”

“一會兒晚上,你精心點伺候他。”王熙鳳笑著推一把平兒。

平兒忙表示不敢,她而今就只想著一心一意地跟著王熙鳳身邊做事,二爺那邊她可萬萬不敢招惹。

王熙鳳笑一聲,“你不必和我客氣,今兒我是真心的,我在月子裏,可沒那身子骨伺候她,就得勞煩你了。”

平兒紅了臉,低下頭去,想了想,還是搖頭,讓王熙鳳再找別人去,左右她是不願意。

王熙鳳瞧她還算誠心,這回才真心笑了,端起參湯送到嘴裏。

……

次日,京城禁軍來了一隊人馬,共有百餘人,圍住了真顏太子衡峻所住的行宮。整個行宮外,五步一崗,看守十分嚴密。

行宮裏的真顏侍衛見狀,立刻詢問何故,轉即傳達給衡峻。

衡萌也在廳中,聽聞是皇帝派兵看守他們,冷笑一聲,對衡峻道:“都是你惹的禍,我看我還是收拾東西趕緊走,省得將來跟你一起陪葬。”

“你怎麽不問到底是誰招致而今的結果。”衡峻道。

衡萌聽他話裏口氣不對,轉頭問他何意。

衡峻嗤笑道:“這要好好問問那個你願意與其說悄悄話的‘摯交好友’了。”

“你什麽意思?”衡萌瞪衡峻。

衡峻:“我看是皇帝知道你是女子,故而懷疑我二人留京的意圖了。”

“你胡說什麽。”

“我的好妹妹,你該不會以為我這些年都沒有看出來,真以為你是我可惡可憎的親弟弟吧?”

衡萌氣得不說話,眼睛瞥向別處,就是不看衡峻。

“讓你離那個賈恩侯遠點,你偏不聽,而今給我們招致這樣的麻煩。”提及賈赦,衡峻的眼如刀般鋒利,似恨不得將其剝皮剃肉。

衡萌冷哼一聲,再不理會衡峻,立刻大邁步離去。

晌午,賈赦的屬下收到一個小乞丐遞來的紙條。賈赦觀後,便應約到了狀元樓。

衡萌看到賈赦後,一反之前的熱情,冷冰冰地瞪著他,問他為何要將他是女兒身的秘密告訴皇帝。“我知道你是大周臣子,十分忠心耿耿,可你答應了我的事情,怎麽能出爾反爾。”

“我沒說。”賈赦道。

衡萌楞了下,狐疑的看著賈赦,確認問他是不是真的沒說。

“若不信,何必來問我,我也不稀罕去要一個懷疑者的信任。”賈赦道。

“可……可這件事除了他,就只有你知道。為什麽今兒個一大早皇帝便派人把行宮團團圍住了,這不就是懷疑我麽!”

“最近的幾次動蕩,都跟真顏人車上關系,皇帝雖然沒有實證,但是早就懷疑道你們身上。昨天大概只是個契機,讓他忍不住了,便派人看管著你們。你大哥到底做了什麽勾當,你便是不清楚,天天和他住在一起,也該有所感覺。”賈赦解釋道。

衡萌垂下頭,這下沒話了。心裏卻一直慶幸,還好她剛剛讓屬下弄了個聲東擊西的辦法,親自跑來跟賈赦證實,不然她真有可能被衡峻那廝忽悠了。自己果然還是太年輕,無法正確判斷是非。想到此,衡萌就更著急了。

“就我這蠢笨的樣子,只怕到死,都沒辦完成母親交代給我的事情。”衡萌氣得連續跺腳。

“你如果真想完成你想做的那件事,首要的便是該讓真顏部落處於和平。戰火之中的族人,如何能心平氣和地去聽你的教化?你若是真心,便該阻攔你大哥陷入大周這場爭鬥之中,盡早返回大陽。”賈赦頓了下,繼續道,“這對你們族人,還有大周百姓,都是好事。”

衡萌點了點頭,表示明白。轉而,她用清澈的眼神兒望著而假設,問他自己是否可以相信他。

“我是大周朝臣,你為何要相信我。何不相信你自己,你的眼光,你的判斷,還有你發自內心的感覺……用這些來看,我值不值得你相信。”

衡萌想了想,然後堅決的沖賈赦點頭,表示她相信賈赦。

賈赦無奈笑,“你倒是幹脆。”

衡萌沖賈赦行禮,請賈赦幫她,只要她的願望能夠實現,她發誓,以後絕不會再讓真顏族進犯大周一根汗毛。

“便和我說說,你大哥近日有什麽反常之處。”

衡萌:“偶爾出去一趟,半天才回回來。他應該是去見什麽人,每次都只是帶親信弼柏去,每次回來之後,弼柏便會忙得不見身影,該去辦什麽事。”

“好,我知道了。”

賈赦送走衡萌之後,便召來黑豬,讓他格外註重弼柏離開後,行宮的情況。一定要從一些不起眼的人物著手,也很有可能並不是真顏侍衛和隨從,是一些出入行宮的大周奴婢小廝,或是送東西的百姓等等。

黑豬納悶:“那不必再繼續去跟蹤弼柏了?”

“不,繼續跟蹤,以前什麽樣,現在就什麽樣。”

賈赦之前看過記錄,這弼柏每次會在衡峻恢覆之後,去茶樓飲茶。起初賈赦瞧這記錄的時候,還以為是弼柏陪侍完畢衡峻,便找個地方躲閑。現在想想,很可能對方早知道他們的監視,這弼柏很可能是為了吸引他的人的註意,是‘聲東擊西’裏的‘東’。

兩日後,賈赦命人去調查關於馬天漠、湯天利和王天方三人共同點的事終於有眉目了。

說起來真巧,這三人竟然都是被領養或是過繼到別家的。他們三個孩子的最初是的出身,竟然都源於同一處,臥龍村。

而十三年前,馬天漠在福建一待的做過縣令,當時湯天利和王天方則也在福建那邊做巡城領。就在馬天漠在任期間的頭一眼,縣城內有一名商賈不知何故,舉家搬遷,結果卻在半路上,在臨縣的地盤碰到了搶到,近百萬兩的銀票珠寶被洗劫一空。商賈一家當時有半數被屠殺,餘下的人對於劫持者們的描述也不甚清楚。這件事發生之後,福建都督立刻著急兵馬,挨家挨戶搜查,也及時攔截了通往個地方的交通要道。然而那些匪徒們卻像插了翅膀一樣,帶著巨款憑空消失了。

而今看,這三人為何會連在一起選擇謀反,很可能是出於這方面的原因。沒有人獨活,大家彼此都抓著對方的把柄,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只能是同進同退。

賈赦把內容奏報給皇帝之前,先去質問宋奚,“你跟這個馬天漠,是否有什麽幹系?”

宋奚不解問賈赦因何有此疑問。

賈赦:“臥在柳州城的時候,他一直跟我套近乎,曾私下瞧瞧告知我,他其實是你的麾下,不過是奉命行事。”

“他確實是,我也的確曾在你前往柳州之時,提醒捎消息給他,讓他對家多加照應,但我不曾有過讓他對柳州案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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