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課毛毛都是不睡覺的,他只是在閉目養神而已。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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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來到海濱之城的時候已經是黃昏了。
淩晨三點的飛機一直延遲,這讓阿彥心裏很不爽。阿彥一直打電話給管理員,但是管理員一直只是機械的重覆一句話“由於天氣原因,飛機有延遲,請稍等”
終於到中午上了飛機,但是這班飛機卻比往常出奇的慢,按理說應該兩個小時就到達目的地了的,這次卻飛了五個小時。這次飛行途中彌漫了非常詭異的味道,但是毛毛卻毫不在乎,他每隔三十分鐘就要跟她的寶貝妻子通一通電話來報平安。
毛毛喜歡她老婆並不奇怪,誰叫毛毛很小的時候他爸媽就離婚了呢,那個時候毛毛就暗自發誓長大以後談一場不分手的戀愛,絕對不會重蹈他爸媽的覆轍。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阿彥做夢總是會夢到一個叫胡思思的女子,這個女孩總是會悄悄溜進他的住處,而且他發現夢中這個女孩似乎就是住在他家的樓下,阿彥對此大為不解,但是他沒有將此事告知任何人,也從來沒有關心過這件事。
隨著夢境越來越頻繁,阿彥覺得自己應該去把這個夢搞清楚。於是他敲響了樓下住戶的大門,開門的是一個老太婆,問阿彥有何貴幹,阿彥問老婆婆家裏有一個叫胡思思的女孩嗎?老太婆哼了一聲,什麽?胡思思,我們家姓陳,你看清楚了。然後老太婆背過身去把門一摔。
真是脾氣古怪的老太婆,阿彥心想,但是又覺得不對勁,因為那個夢實在太真實了。阿彥開始學習如何調整自己的心態,他相信如此頻繁的夢應該是自己長日工作勞累所致的。但是如此做反而加重了自己的癥狀,有時候白天小睡一會兒都會夢到她。
這次在飛機上阿彥一下子睡了好久,他夢到自己從天上墜落到地上,又升到天上,又墜落到地上,如此反覆......
“快醒醒,已經到了!媽的,你不是睡死了吧!”毛毛使勁的搖著阿彥,“乘客都走完了,快醒醒!不然老子就打120了!”
阿彥再次墜地的時候突然從夢中醒了過來,他按著自己的胸口大口的喘氣,仿佛剛剛從悶室裏出來一樣,“發生什麽事了?媽的我睡了好久,好不爽。”
“老子搖了你差不多有十分鐘的時間,你小子倒是睡爽了,我可是一分鐘都沒睡覺。”毛毛一邊罵著一邊用手機發短信。
“你他媽當然沒睡了,一路上都在打電話發短信,看來我真不該把你帶出來。”阿彥整理好東西,和毛毛一起走下了飛機。
“接下來去哪裏,我們不可能滿大街的去找人吧。”毛毛問道。
“去海邊沙灘,以前白雪跟我講過那個地方。”阿彥目光堅定的說道。
阿彥講錯了這句話,並不是以前的白雪跟他講,而是現在的白雪,只是他忘記罷了,自從下了時光列車之後,阿彥的記憶就開始飛快的遺忘,但是他自己卻沒有察覺到,反而是認為其他的人記憶都下降了。每個登上時光隧道的普通人都會有這種以自我為中心的感覺,認為最終只有自己能夠離開這個虛擬世界,殊不知他們才是離不開的。
在得知徐鵬要踏上時光隧道後,白雪十分難過,但是她不能夠讓徐鵬發現自己的病情,她害怕徐鵬會嫌棄她,這遠遠要比和他分手更讓她難過,所以最後她選擇了和徐鵬分手。
徐鵬離開的第二天,白雪來到了北城,在那裏和一些高中的同學愉快的暢玩了一些日子。有同學開玩笑的口吻問白雪和阿彥發展的怎麽樣了,白雪搖了搖頭,同學睜大眼睛,長大嘴巴,露出一副非常驚訝的表情,怎麽會?阿彥跟我說你們在一起了啊。白雪對此也表示很驚訝,同學繼續說,阿彥後來一直找你,你知道嗎?白雪點了點頭。
同學想了想又接著說,但是他一直沒找到你,我們也不知道你的下落,後來他跟我們說他要去南城找你,最後一次見他的時候是在幾個月以前,他跟我們說你倆已經在一起了,過幾個月就挑個良辰吉日準備結婚。
白雪心生疑惑,阿彥怎麽會撒謊,他不像是撒謊的人,這其中應該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白雪認為這些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她覺得十分慚愧,所以她決定了在她病情爆發之前去找到阿彥把事情說清楚。她原來以為只要自己離開了,阿彥就會死心了,沒想到最後反而是自己死心,而阿彥卻始終如一。
她從朋友口中得知阿彥去年辭去了一家大企業高管的職位,去了另一家小型公司當了一個旅游記者,目前阿彥正在南城游玩,看看風景寫寫文章,生活的不亦樂乎。白雪得知阿彥的近況後覺得既然阿彥過的這麽開心,自己不應該再去打擾他。
但是朋友又補了一句,聽說阿彥最近好像又辭職了,他跟我們說他要參加那個什麽時光隧道的試坐,我們都勸他不要去,萬一是真的話我們可能就再也見不了,如果是假的話那倒好,但是不能將生命作為賭註啊。
了解到這個信息後,白雪想了很久,徐鵬和阿彥都去報名了時光隧道的試坐,為什麽自己不去呢?反正自己也已時日無多,與其將存款都花去買藥治病,還不如去好好快活一番。漫長的準備之後,白雪趕上了最後一班的時光隧道。
白雪在列車上面一直昏昏欲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站在太陽底下暴曬,是正午時的南城的一條老街,街上並沒有什麽人,所以白雪的出現沒有引起人們的關註。這也正符合白雪的性格,她的天性中本來就不願太過出眾,只求平平淡淡就好。
白雪發了一封郵件給阿彥,告訴她自己已經來到南城了,想去見他一面。
“彥,好久不見。我們能再見一面嗎?我想我們之間有太多的誤會,原本我是不想來打擾你的,但是聽說我離開之後你的生活後,我覺得自己對你真的有太多的虧欠。我不是來和你覆合的,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不愛你。”
不久之後白雪收到回信:不好,我們不要見面了吧,因為我還愛你,難道你連我愛你的權力都要剝奪掉嗎?
白雪又發了過去: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你理智一點好不好?我不知道我離開你後你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你要跟別人說謊,如果跟我有關,我向你道歉好不好?另外我想把你給我的信還給你,這樣一來我們之間再無瓜葛。
阿彥之後一直沒有在回信,白雪只好滿大街的去找他。逢人她便拿著阿彥的照片問有沒有見過照片上的這個人,因為是美顏相機處理過了的,白雪擔心照片和本人判若兩人,所以她還得費力的向路人解釋本人絕對比照片醜。
苦苦追問無果之後,白雪幹脆逢人便問,“你好,請問有沒有見過誰長得像照片上面的這個人?比他醜一點的都可以。”她想借此來擴大搜索的範圍。
白雪來到一家汽車旅館的門前,一個打扮風騷的女子自稱是這裏的服務員,問她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白雪把照片上的這個人拿給了她看,女子看了老半天,才認出來:“oh my god,這個人今天才住進我們的酒店,不過看他的樣子,確實也沒有照片上的帥啊!”
白雪呵呵了一聲,然後正色說道:“那他現在在酒店裏面嗎?”
“都這麽晚了,想必那位客官都睡著了吧?你有什麽事啊?男朋友?出軌?”女子脫口而出,見白雪臉色不對,於是改口道:“對不起對不起,我說錯了,你別介意啊,我這人就是這樣子,急性子。”
“沒事兒,我只是想還他的東西。”白雪從包裏拿出了一封信,順便拿出了一百塊大洋,“你能幫我把這封信轉交給他嗎?這點小費你收下。”
“哎呀,這怎麽好意思呢!”女子一邊說話一邊把錢收下來,“放心吧,這件事包在我的身上。”
白雪知道這間旅館是幹什麽的,所以她沒有打算在這間旅館留宿,她沒有指責阿彥的意思,男人嘛,還是有生理需要的,況且他還沒有女朋友,所以他也無錯之有。白雪這樣想著,興許阿彥可以感到不少安慰。
第二天早上,白雪又來到汽車旅館,結果來到的時候她就被告知阿彥已經背上行囊離開了。
“麻煩你這麽多事情,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白雪對昨晚的女子說道,“我叫白雪,這是我的電話。”
“好的,沒問題,我也給你我的電話吧,有事盡管打給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幫忙。”女子笑道,她覺得像是漏掉了點什麽,嘿嘿的補充道:“對了,我叫露露,我總是忘記自我介紹。”
“你知道昨晚的那個客人去哪裏了嗎?”白雪問她。
“他說他要去租一間房子,我就告訴他七號公寓的房子不錯,估計他會去那裏吧。”
“好的,謝謝你!”
七號公寓,白雪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幻覺
七號公寓的樓房靜悄悄的,一個女人走了上去。
阿彥此時正在睡懶覺,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一些敲門聲,他拖著睡眼惺忪的身軀爬了過去。
房門打開,外面站著一個風姿綽約的女子。
“你好,請問你是?”阿彥看著眼前這個女子,覺得有些眼熟。
“我是白雪,怎麽,這麽快就不記得我了?別鬧了,讓我進去坐一會兒。”
阿彥恍然,趕緊把白雪接進屋內:“最近我的記性真的是不好了,不是我沒認出你。”
“那天我給你的短信你怎麽不回我,我離開的那段時間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白雪望著阿彥的眼睛,但他一直躲避著白雪的目光。
“沒什麽啊,你離開後我過的挺好的,我還談了一個女朋友,準備結婚了......”阿彥說著說著忽然像是喉嚨被哽住了一樣說不出話來,他也不知道這些記憶從哪裏出來,忽然他的眼前浮現出了胡思思的身影。
“你怎麽了?沒事吧?”白雪伸手過去。
“別碰我!頭好疼啊,求求你,別問我過去的事情好不好?”阿彥懇求的說道。
“好吧,但是你如果身體不好的話一定要告訴我,我們還要繼續聊下去嗎?”
“不必了,我今天心情不太好。”
“好吧,如果你想和我聊天的話可以打這個手機。”白雪說著拿出了一支筆把自己的電話抄到一張紙上。
“你怎麽這麽確定我會打電話給你。”阿彥背靠在墻上,一只手握著酒杯,眼神迷蒙的看著她。
“你還是以前那個自以為是的模樣,我們都是成年人,別像小孩子那樣好不好!我先走了,有事情打電話給我。”白雪拿起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提包,轉身離開。
阿彥沒有挽留她,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忘了白雪,但是他記得確實生命中遇到過這樣一個女人,像她一樣的女人,但是自己沒有好好珍惜。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發現沙發上還坐著一個紅衣女子,她一直對著阿彥微笑。仔細看了一眼之後阿彥才恍悟過來這個人就是胡思思,就是經常在他的睡夢中出現的那個人。
“你怎麽在這裏?”阿彥問她。
“你不認得我了嗎?”胡思思眼睛大大的望著他,她的眼眸很好看,以至於阿彥沒有註意到她在說什麽。
“對不起,剛剛你在說什麽?我沒有聽清楚,你能再說一遍嗎?”阿彥問她。
“你不認得我了嗎?”胡思思還是以她剛才那個表情望著他。
阿彥只看到胡思思的嘴唇在蠕動,這次他還是沒有聽清楚,他感到有一點頭暈。
他看到胡思思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起來,她站起身向他沖過來,用力的掐住阿彥的脖子。阿彥感到呼吸十分困難,他試圖掙紮,卻發現始終掙不脫她的手,阿彥很驚訝一個女人的力氣為何會如此的大。
一分鐘過後,阿彥的精神開始清醒過來,他發現此時他正躺在沙發上,自己的雙手正在掐住自己的脖子。他趕緊站起來定了定神,轉了一圈後發現那個紅衣女子已經消失不見。
“他媽的!你出來啊!出來啊!躲在哪裏去了!“阿彥突然像是發了瘋一樣沖到自己的房間裏、廚房裏、書房裏,把裏面的東西都翻了個遍,整間屋子都被他整的烏煙瘴氣。
阿彥懷疑自己是神經衰弱,沒過多久,他就冷靜了下來,坐在床邊,用手支撐著下巴,若有所思。他想,自己應該去醫院看看。他似乎想起了在更早之前有個叫白雪的女人來找過她,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有一張白雪留下來的字條。
他確定這是真的之後才敢撥通白雪的電話,阿彥似乎回想起了什麽。
“白雪,以後我可能不會見你了,不要來找我,否則我會再次傷害你。”阿彥冷冷的說。
“阿彥,你在說什麽?我完全搞不懂你說的是什麽?你沒有傷害我,聽著,我是來幫你的,快告訴我,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不知道,頭好痛。”阿彥聲音中帶著幾分傷痛,似乎是被刀紮過之後發出的聲音。
“我陪你去醫院吧,你好像病的不清。”
“我沒有病,要去醫院你自己去。”聽到白雪說去醫院的時候,阿彥忽然感到十分驚恐,他說完立刻把電話掛了。
電話那頭,白雪正在洗澡,接到阿彥的電話之後,她覺得十分的不對勁。白雪擦了擦身體,披上圍巾之後走了出來,她透過窗戶看見外面的天氣忽然由晴空變得黑雲密布,在不遠處的天空,一個黑色漩渦正在迅速的旋轉。
不一會兒,黑色的漩渦旋轉成了一個鬼魅的臉龐,忽然一下子拉到了白雪的窗外。
“啊!”白雪猛然昏倒了過去。
晚上的時候阿彥正在房間裏療養,他還是不願意去醫院,自己上網詢問了醫生之後,他得到的答覆是幻想癥,後期的癥狀就是眼前不斷的出現幻覺還有幻聽,現在阿彥只有幻覺,還可以來得及補救。他需要強大的意志力來辨別哪些才是幻象。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短而急促,阿彥疑心這是幻覺,他突然感到十分的恐慌,像是外面站著一個殺手,準備來拿他性命一樣。
打開門,是一個金發女郎,風騷而性感。
“你來做什麽?”阿彥認出了她,第一天到南城的時候他到了一家汽車旅館,就是這個女人接待的他。
“讓我進去坐會兒,有要緊事跟你講。”露露著急的像是發生了什麽天大的事情。
“行,你說吧,是什麽事?”阿彥走進客廳去給露露倒了一杯茶水。
“白雪受驚嚇昏死了,你快去醫院看看她吧。”
“什麽?怎麽可能呢!我早上還見她好好的,怎麽就......”
“行了,你別問那麽多,你快去看看她吧,醫生說她的手機裏面只有我和你的電話能夠打通,想必你對她十分重要。”
“好,我馬上去”
醫院裏白雪正躺在病床上打著點滴,她的生命體征還是十分平穩。阿彥和露露迅速趕到了醫院,看到白雪後,阿彥忽然淚如雨下。
“別傷心了,餵,她肯定也不想你這樣的。”露露拍了拍阿彥的肩膀。
阿彥又何嘗想哭出聲來,他之所以流淚,是由於剛剛進來的時候聞到了一股胡椒水的味道,從小就對胡椒過敏。
病床上的白雪臉色蒼白,阿彥坐在她的身邊,靜靜的看著她,並不是十分關切的眼光,而是以一種小孩子的好奇目光去打量眼前這個病人。
醫生走了過來,他介紹說病人目前體征平穩,過不了多久就可以恢覆過來,希望家屬們不要過於擔心。阿彥問醫生白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醫生回答說是受到重度驚嚇,是隔壁的鄰居打電話報的警。
阿彥看著眼前的生命體征檢測儀,果然是很平穩的征兆。
“她什麽時候能醒過來?”阿彥問道。
“這個我就不好妄下斷言,最遲明天能蘇醒過來吧!”醫生說道,“你們慢慢陪她,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醫生轉身離開。
白雪迷迷糊糊的像是聽到有什麽人在交談,她瞇了瞇眼睛,看到眼前有一個人坐在她的身旁,到底是誰呢?她想看的更清楚一些,於是試著用手肘襯著床面坐起來,沒過多久她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她完全使不上力。
直到白雪逐漸適應了眼前白的耀眼的燈光之後,她才看清眼前這個人是阿彥,忽然她的面部表情變得十分驚恐,像是看到了非常可怕的事物一樣,她再次昏睡過去。
生命體征檢測儀忽然發出強烈的警報聲,“嘀嘀嘀......”阿彥忽然從睡夢中醒來,剛剛他實在是太困了,所以打了個盹兒,沒想到一睡就到了深夜。
阿彥揉了揉眼睛,發現是生命檢測儀的警報之後,他驚聲大叫“醫生,護士,快來,救命,出事了!快!”露露早就已經回家了,整間醫院也沒有什麽人,四周靜悄悄的有些詭異。
現在這裏只有白雪的病房亮著燈,外面的走廊是一片漆黑,正對面是另一間病房,阿彥感到十分驚恐,雖然自己並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的存在,但他或多或少還是有些害怕,尤其是當他得知自己患上了幻想癥之後,日子過的越來越小心翼翼。
外面忽然響起了腳步聲,阿彥更覺害怕,因為這個腳步聲並不是朝他走來的,而是遠離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聲音逐漸消失。就在這時,眼前忽然突兀的出現了一個紅衣女子,她正低著頭看著阿彥,眼神空洞。
阿彥嚇得差點叫出聲來,他想起了自己患了幻想癥,心想這一定是幻覺,於是緊閉雙眼,口裏默念著什麽。忽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不要啊!”阿彥大叫起來,他睜開眼睛,發現面前站的是一個年輕的女護士。
“什麽不要?你怎麽了,剛才是不是你在叫救命?”
“對,護士,你快看看......”阿彥迅速定了定神,指著生命檢測儀。
“怎麽了,病人的體征還是很好的呀。沒有問題。”
☆、殺手
“可剛才還是......”阿彥覺得這下是怎麽也洗不清了,他覺得定是自己的幻覺。
阿彥覺得此地不能久留,於是早早的還沒等白雪醒來就離開了醫院。
而在阿彥離開之後,白雪一直沒有蘇醒過來。
每次有空閑的時候,阿彥總是陷入無限的回憶之中,這次若不是毛毛提醒他,他恐怕就陷進去醒不過來了。
阿彥和毛毛坐上了一輛出租車,他們正在前往海濱大學,白雪跟他說過,他是記得的。
“怎麽又是海濱大學?你他媽剛剛不是說去海濱沙灘的嗎?”毛毛說道。
“對啊,司機,去海濱沙灘,我記性真是不好了。”阿彥解釋道。
來到海濱沙灘的時候,他們發現沙灘上此時空無一人,只剩下淡淡的海風掛著他們的稚嫩的臉龐。
“你他媽不是說徐鵬在這裏嗎?人呢?”毛毛大罵,心裏感覺被阿彥騙了,十分不爽,“他媽的老子陪你這麽遠的趕來這裏,結果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不好,說不定他們已經相見了,毛毛,我們得做最壞的打算。”阿彥表情嚴肅的看著毛毛,“實在不行,我們只有殺了他,我想他也不會怪罪我們的。”
“你他媽瘋了吧,老子闖蕩江湖這麽多年,尚且不敢殺人,你算什麽?殺人都想的出來”毛毛不屑的看著阿彥,覺得他涉世未深,異想天開。
“我沒有和你開玩笑,你是想賭一把,如果賭的話,你只有接受任何可能帶來的結果,比如說你和你的文婉君將會分離,”阿彥笑著看著毛毛,“但是如果你先人一步,將他殺死的話,你們的生活就能繼續下去,不需要整天擔驚受怕。”
“乘坐時光列車的人那麽多,就算殺了他,還會有另外一個他出現,我豈不要累死?”毛毛反問道。
“是啊,乘坐時光列車的人那麽多,可是你想過沒有,有多少人是真的想回去?他們大多數是厭倦了當前的生活才來到這個世界的。”阿彥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毛毛好像明白了阿彥的意思。
“沒錯,只要我們將這些心懷不軌的人都鏟除,你我就可高枕無憂的待在這個世界。”阿彥自己其實並不想待在這個世界,之所以這樣講,只是為了安撫毛毛罷了。他自己說完之後也覺後怕,這樣的想法在他腦海裏以前從未有過,但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根深蒂固。
阿彥來到2014也快有半年的時間了,他逐漸谙熟在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只要你不違背社會的規則,就能夠一帆風順的做你想做的事情,但是事情進行的太過於順利,讓不願平庸的阿彥感到十分無聊。
阿彥一開始想到的是回到原來的世界,當發現這個希望十分渺茫之後,他開始計劃著在這個世界做出一番大事來。
沒錯,滅掉徐鵬就是你的第一步。腦海中一個聲音跳了出來。
為什麽要殺徐鵬,我與他無怨無仇。徐鵬想。
因為他是你的情敵,腦海裏另一個聲音說。
對啊,他還是我的情敵,我怎麽沒想到啊,哈哈哈......
“要殺你自己去殺,我可不想再回去坐牢了。”毛毛說道。
“這沒問題,前提是你要幫我去把這條街的監控都給我調成循環模式,你能做到嗎?”阿彥信心滿滿的問毛毛。
“這個我當然能做到,但是你要怎麽殺他?我很好奇你一個書生也能殺人?”毛毛不屑的說道。
“你等著看好戲就行了。”阿彥冷冷的說。
毛毛始終搞不懂阿彥是如何弄來一輛大卡車的,他走到了監控中心,這裏只有一個人在看班,很好對付,那個人正在看毛片,毛毛想,正中下懷,沒想到這些人他媽上班期間還在看這些東西。這時毛毛想起以前街上的宣傳屏幕上出現的毛片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警衛正在看的津津有味,忽然聽到外面有人吹口哨,“誰在外面?”警衛狐疑地走到門口,猛地一下被人用木棍打暈了過去。
“這個方法還真不錯,以後接著用。”毛毛笑著說道。
一個小時之後,阿彥氣喘籲籲的跑過來,“怎麽樣,他死了嗎?”
“死了,媽的人都被你撞飛了,你也真夠冷血”毛毛忽然感到一陣冰涼。
“呵呵,彼此彼此,”阿彥冷冷的說道,“我當時開車的時候手都是發抖的,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緊張,你看。”
阿彥伸出他大汗淋漓的雙手給毛毛看,“滾!他媽的老子才不是你,什麽彼此彼此。”毛毛依舊不屑的說。“你太可怕了,殺了人你就一點負罪感也沒有嗎?”
“負罪感?可笑!這裏又不是現實世界,只是另一個世界罷了。”阿彥說道。
“但他可是活生生的人啊!”毛毛驚嘆道。
“你害怕了?”
“以後我不會再參與你任何的殺人計劃。”
“現在想放棄未免為時過早了吧。”阿彥冷笑道,“接下來我們得找到乘客列表,挨個挨個的去找人,知道了嗎?”
不光是毛毛,連阿彥自己都驚訝於自己殺人時的冷靜,或許自己以前真的是殺手也說不定啊。正想著事情,阿彥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毛毛,你乘坐這列車的時候不是要幫那個老人送東西嗎?送了沒?”
“哎呀~你看我這記性,你要是不問的話說不定我就搞忘了。那個老人是個好人啊,他交代給我的事情怎麽能忘記呢!你看我,”毛毛從背包裏拿出一大疊書信,“就這些,也不知道要拿給誰,他正準備告訴我,然後就一命嗚呼了。”
“把信拿給我看看,或許我能知道。”阿彥對毛毛說。
阿彥認真的翻看這些信件,他就好像是天生的破解密碼的專家一樣,一眼就看出第一封信的玄機:“這可不是一般的書信,雖然你認真的讀下去,你會感覺這不過只是普通的情書,但是裏面深藏玄機,暗藏密碼。”
“什麽意思?這個老人就是一個普通的老人啊,他玩這麽多花樣幹嘛?”毛毛問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只能說那個老人是深藏不露吧,”阿彥繼續補充,“這一封信其實正是乘客的座次表,我們只需要找到這上面的人即可。”
“原來如此,依你所見,我們第一個應該找誰?”毛毛好奇的問道。
“科學家老王。”阿彥脫口而出,這時他才發現,原來這個計劃早就深深掩埋在他的心底,他感到自己的腦海深處有著塵封已久的記憶,但是需要一把鑰匙來將它打開。腦海裏一個聲音告訴他,找到科學家老王,就能知道答案。
“老王,就是前天我們見到的那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毛毛看起來十分驚訝。
“沒錯,就是他。”
“笑話,那天你怎麽不把他抓起來?”
“我不是去殺他的,而是去找到答案的。”
“答案?”
“你不想知道為什麽會來到這個世界嗎?你不想知道如何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嗎?”
“我為什麽需要答案?老子現在生活的很好,你要知道你自己去別拖我下水。”
“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如果我被警察抓到的話你猜我會不會供你出來?”
“你......算你狠。”
“現在的天氣很不妙,你看這個天象,已經連續七七四十九天沒有下雨了,沒有太陽,沒有大風,沒有月亮,你不覺得奇怪嗎?”
“的確很奇怪,但是這種天氣很舒適不是嗎?”
“舒適?呵呵,你可真是目光短淺,知道暴風雨來臨的前夜是什麽樣的嗎?”
“一片安寧,你的意思是,暴風雨快要來了?”
“沒錯,暴風雨就要來了,我們得趕緊行動。”
“笑話,暴風雨有什麽可怕的!你也真是杞人憂天。”
“如果是持續的狂風暴雨呢?”阿彥目光一閃。
毛毛聽到後覺得毛骨悚然,持續的暴雨足以毀掉一個城市的交通系統,無論這個城市的排水系統有多麽發達,始終是無法抵禦如此強大的暴雨的。
“你是怎麽知道這些東西的,這真是奇怪,跟你一起這麽久,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觀察天象的能力,”毛毛開始懷疑阿彥,“再說了,天氣預報上面明明寫的是未來一個星期天氣晴朗。”
“哼,信不信由你。”阿彥哼了一聲,轉過頭望著天空,不想理會毛毛。
天上的白雲開始不斷的湧動,翻滾,一眨眼的時間,就變成了褐色的烏雲。
毛毛望著眼前的一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又重新揉了揉眼睛,才敢相信眼前的竟是真實的場景。然後他又轉過頭望著阿彥,似乎已經對他無比信服。
天上的黑雲繼續翻滾,越來越劇烈,像是一個久久不能入睡的少年在床上翻來覆去,沒過好久,天上就傳來雷聲滾滾,閃電劈向遠方的高山。
霎時間,暴雨已經來臨。
“真是不可思議。”毛毛望著眼前的一切,還是有些將信將疑。
“行了,我們快走。”阿彥說道。
☆、身世
阿彥和毛毛一同趕到了海濱機場。
他們坐在一輛大卡車上面,在他們後面是一輛黑色吉普小轎車。
“這前面的人是怎麽開車的?”淩微微抱怨道。
“你就原諒他們吧,沒看見他們後面貼的圖畫嗎?”徐鵬指了指大卡車後面的圖畫:追什麽追,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哼,一個新手駕駛員還學別人開大卡車。”淩微微嘟了一聲。
“呵呵,你也會賣萌啊,我還以為你一直都這麽冷呢!”徐鵬嘲諷道。
淩微微迅速白了徐鵬一眼。
大卡車先停靠在了機場後面的停車場,吉普車緊隨其後。
“大哥,你會不會開車的啊?停個車都這麽墨跡,我早就給你說我來開你就不信。”毛毛抱怨道,“我要是後面那輛車的乘客,我他媽早就上來給你一拳。”
“你少廢話,你那點技術我還不知道?”阿彥又冷冷的瞥了毛毛一眼。
“哎喲,你還別這樣看我,老子怕你不成。”毛毛發怒道。
“我現在不和你吵。”阿彥又冷冷的看他一眼。
阿彥和毛毛停好車後走了下來。
“我靠,終於停好了。”淩微微罵道。
“呵呵,你也會罵粗口。”徐鵬笑道,忽然他像是撿到寶一樣,歡快的拍著淩微微的肩膀,“看到沒,那是我的朋友阿彥,餵,啊——”
“噓,別出聲。”淩微微用手捂住徐鵬的嘴,“他是國安局的人。”
“國安局?開玩笑,不可能,他就是一個旅游記者。”徐鵬笑道。
“哼,還朋友,你們人類都是這麽對待情敵的?沒出息!”淩微微不屑的說道。
“我...我...”徐鵬自感慚愧,聲音逐漸降低,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呵呵,你,你什麽你,罵我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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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中午上了飛機,但是這班飛機卻比往常出奇的慢,按理說應該兩個小時就到達目的地了的,這次卻飛了五個小時。這次飛行途中彌漫了非常詭異的味道,但是毛毛卻毫不在乎,他每隔三十分鐘就要跟她的寶貝妻子通一通電話來報平安。
毛毛喜歡她老婆並不奇怪,誰叫毛毛很小的時候他爸媽就離婚了呢,那個時候毛毛就暗自發誓長大以後談一場不分手的戀愛,絕對不會重蹈他爸媽的覆轍。
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阿彥做夢總是會夢到一個叫胡思思的女子,這個女孩總是會悄悄溜進他的住處,而且他發現夢中這個女孩似乎就是住在他家的樓下,阿彥對此大為不解,但是他沒有將此事告知任何人,也從來沒有關心過這件事。
隨著夢境越來越頻繁,阿彥覺得自己應該去把這個夢搞清楚。於是他敲響了樓下住戶的大門,開門的是一個老太婆,問阿彥有何貴幹,阿彥問老婆婆家裏有一個叫胡思思的女孩嗎?老太婆哼了一聲,什麽?胡思思,我們家姓陳,你看清楚了。然後老太婆背過身去把門一摔。
真是脾氣古怪的老太婆,阿彥心想,但是又覺得不對勁,因為那個夢實在太真實了。阿彥開始學習如何調整自己的心態,他相信如此頻繁的夢應該是自己長日工作勞累所致的。但是如此做反而加重了自己的癥狀,有時候白天小睡一會兒都會夢到她。
這次在飛機上阿彥一下子睡了好久,他夢到自己從天上墜落到地上,又升到天上,又墜落到地上,如此反覆......
“快醒醒,已經到了!媽的,你不是睡死了吧!”毛毛使勁的搖著阿彥,“乘客都走完了,快醒醒!不然老子就打120了!”
阿彥再次墜地的時候突然從夢中醒了過來,他按著自己的胸口大口的喘氣,仿佛剛剛從悶室裏出來一樣,“發生什麽事了?媽的我睡了好久,好不爽。”
“老子搖了你差不多有十分鐘的時間,你小子倒是睡爽了,我可是一分鐘都沒睡覺。”毛毛一邊罵著一邊用手機發短信。
“你他媽當然沒睡了,一路上都在打電話發短信,看來我真不該把你帶出來。”阿彥整理好東西,和毛毛一起走下了飛機。
“接下來去哪裏,我們不可能滿大街的去找人吧。”毛毛問道。
“去海邊沙灘,以前白雪跟我講過那個地方。”阿彥目光堅定的說道。
阿彥講錯了這句話,並不是以前的白雪跟他講,而是現在的白雪,只是他忘記罷了,自從下了時光列車之後,阿彥的記憶就開始飛快的遺忘,但是他自己卻沒有察覺到,反而是認為其他的人記憶都下降了。每個登上時光隧道的普通人都會有這種以自我為中心的感覺,認為最終只有自己能夠離開這個虛擬世界,殊不知他們才是離不開的。
在得知徐鵬要踏上時光隧道後,白雪十分難過,但是她不能夠讓徐鵬發現自己的病情,她害怕徐鵬會嫌棄她,這遠遠要比和他分手更讓她難過,所以最後她選擇了和徐鵬分手。
徐鵬離開的第二天,白雪來到了北城,在那裏和一些高中的同學愉快的暢玩了一些日子。有同學開玩笑的口吻問白雪和阿彥發展的怎麽樣了,白雪搖了搖頭,同學睜大眼睛,長大嘴巴,露出一副非常驚訝的表情,怎麽會?阿彥跟我說你們在一起了啊。白雪對此也表示很驚訝,同學繼續說,阿彥後來一直找你,你知道嗎?白雪點了點頭。
同學想了想又接著說,但是他一直沒找到你,我們也不知道你的下落,後來他跟我們說他要去南城找你,最後一次見他的時候是在幾個月以前,他跟我們說你倆已經在一起了,過幾個月就挑個良辰吉日準備結婚。
白雪心生疑惑,阿彥怎麽會撒謊,他不像是撒謊的人,這其中應該是發生了什麽事情。白雪認為這些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她覺得十分慚愧,所以她決定了在她病情爆發之前去找到阿彥把事情說清楚。她原來以為只要自己離開了,阿彥就會死心了,沒想到最後反而是自己死心,而阿彥卻始終如一。
她從朋友口中得知阿彥去年辭去了一家大企業高管的職位,去了另一家小型公司當了一個旅游記者,目前阿彥正在南城游玩,看看風景寫寫文章,生活的不亦樂乎。白雪得知阿彥的近況後覺得既然阿彥過的這麽開心,自己不應該再去打擾他。
但是朋友又補了一句,聽說阿彥最近好像又辭職了,他跟我們說他要參加那個什麽時光隧道的試坐,我們都勸他不要去,萬一是真的話我們可能就再也見不了,如果是假的話那倒好,但是不能將生命作為賭註啊。
了解到這個信息後,白雪想了很久,徐鵬和阿彥都去報名了時光隧道的試坐,為什麽自己不去呢?反正自己也已時日無多,與其將存款都花去買藥治病,還不如去好好快活一番。漫長的準備之後,白雪趕上了最後一班的時光隧道。
白雪在列車上面一直昏昏欲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站在太陽底下暴曬,是正午時的南城的一條老街,街上並沒有什麽人,所以白雪的出現沒有引起人們的關註。這也正符合白雪的性格,她的天性中本來就不願太過出眾,只求平平淡淡就好。
白雪發了一封郵件給阿彥,告訴她自己已經來到南城了,想去見他一面。
“彥,好久不見。我們能再見一面嗎?我想我們之間有太多的誤會,原本我是不想來打擾你的,但是聽說我離開之後你的生活後,我覺得自己對你真的有太多的虧欠。我不是來和你覆合的,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不愛你。”
不久之後白雪收到回信:不好,我們不要見面了吧,因為我還愛你,難道你連我愛你的權力都要剝奪掉嗎?
白雪又發了過去:我們都是成年人了,你理智一點好不好?我不知道我離開你後你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你要跟別人說謊,如果跟我有關,我向你道歉好不好?另外我想把你給我的信還給你,這樣一來我們之間再無瓜葛。
阿彥之後一直沒有在回信,白雪只好滿大街的去找他。逢人她便拿著阿彥的照片問有沒有見過照片上的這個人,因為是美顏相機處理過了的,白雪擔心照片和本人判若兩人,所以她還得費力的向路人解釋本人絕對比照片醜。
苦苦追問無果之後,白雪幹脆逢人便問,“你好,請問有沒有見過誰長得像照片上面的這個人?比他醜一點的都可以。”她想借此來擴大搜索的範圍。
白雪來到一家汽車旅館的門前,一個打扮風騷的女子自稱是這裏的服務員,問她有什麽需要幫忙的。
白雪把照片上的這個人拿給了她看,女子看了老半天,才認出來:“oh my god,這個人今天才住進我們的酒店,不過看他的樣子,確實也沒有照片上的帥啊!”
白雪呵呵了一聲,然後正色說道:“那他現在在酒店裏面嗎?”
“都這麽晚了,想必那位客官都睡著了吧?你有什麽事啊?男朋友?出軌?”女子脫口而出,見白雪臉色不對,於是改口道:“對不起對不起,我說錯了,你別介意啊,我這人就是這樣子,急性子。”
“沒事兒,我只是想還他的東西。”白雪從包裏拿出了一封信,順便拿出了一百塊大洋,“你能幫我把這封信轉交給他嗎?這點小費你收下。”
“哎呀,這怎麽好意思呢!”女子一邊說話一邊把錢收下來,“放心吧,這件事包在我的身上。”
白雪知道這間旅館是幹什麽的,所以她沒有打算在這間旅館留宿,她沒有指責阿彥的意思,男人嘛,還是有生理需要的,況且他還沒有女朋友,所以他也無錯之有。白雪這樣想著,興許阿彥可以感到不少安慰。
第二天早上,白雪又來到汽車旅館,結果來到的時候她就被告知阿彥已經背上行囊離開了。
“麻煩你這麽多事情,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白雪對昨晚的女子說道,“我叫白雪,這是我的電話。”
“好的,沒問題,我也給你我的電話吧,有事盡管打給我,能做到的我一定幫忙。”女子笑道,她覺得像是漏掉了點什麽,嘿嘿的補充道:“對了,我叫露露,我總是忘記自我介紹。”
“你知道昨晚的那個客人去哪裏了嗎?”白雪問她。
“他說他要去租一間房子,我就告訴他七號公寓的房子不錯,估計他會去那裏吧。”
“好的,謝謝你!”
七號公寓,白雪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
☆、幻覺
七號公寓的樓房靜悄悄的,一個女人走了上去。
阿彥此時正在睡懶覺,隱隱約約的聽到了一些敲門聲,他拖著睡眼惺忪的身軀爬了過去。
房門打開,外面站著一個風姿綽約的女子。
“你好,請問你是?”阿彥看著眼前這個女子,覺得有些眼熟。
“我是白雪,怎麽,這麽快就不記得我了?別鬧了,讓我進去坐一會兒。”
阿彥恍然,趕緊把白雪接進屋內:“最近我的記性真的是不好了,不是我沒認出你。”
“那天我給你的短信你怎麽不回我,我離開的那段時間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白雪望著阿彥的眼睛,但他一直躲避著白雪的目光。
“沒什麽啊,你離開後我過的挺好的,我還談了一個女朋友,準備結婚了......”阿彥說著說著忽然像是喉嚨被哽住了一樣說不出話來,他也不知道這些記憶從哪裏出來,忽然他的眼前浮現出了胡思思的身影。
“你怎麽了?沒事吧?”白雪伸手過去。
“別碰我!頭好疼啊,求求你,別問我過去的事情好不好?”阿彥懇求的說道。
“好吧,但是你如果身體不好的話一定要告訴我,我們還要繼續聊下去嗎?”
“不必了,我今天心情不太好。”
“好吧,如果你想和我聊天的話可以打這個手機。”白雪說著拿出了一支筆把自己的電話抄到一張紙上。
“你怎麽這麽確定我會打電話給你。”阿彥背靠在墻上,一只手握著酒杯,眼神迷蒙的看著她。
“你還是以前那個自以為是的模樣,我們都是成年人,別像小孩子那樣好不好!我先走了,有事情打電話給我。”白雪拿起她放在桌子上的手提包,轉身離開。
阿彥沒有挽留她,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忘了白雪,但是他記得確實生命中遇到過這樣一個女人,像她一樣的女人,但是自己沒有好好珍惜。
他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發現沙發上還坐著一個紅衣女子,她一直對著阿彥微笑。仔細看了一眼之後阿彥才恍悟過來這個人就是胡思思,就是經常在他的睡夢中出現的那個人。
“你怎麽在這裏?”阿彥問她。
“你不認得我了嗎?”胡思思眼睛大大的望著他,她的眼眸很好看,以至於阿彥沒有註意到她在說什麽。
“對不起,剛剛你在說什麽?我沒有聽清楚,你能再說一遍嗎?”阿彥問她。
“你不認得我了嗎?”胡思思還是以她剛才那個表情望著他。
阿彥只看到胡思思的嘴唇在蠕動,這次他還是沒有聽清楚,他感到有一點頭暈。
他看到胡思思的表情突然變得猙獰起來,她站起身向他沖過來,用力的掐住阿彥的脖子。阿彥感到呼吸十分困難,他試圖掙紮,卻發現始終掙不脫她的手,阿彥很驚訝一個女人的力氣為何會如此的大。
一分鐘過後,阿彥的精神開始清醒過來,他發現此時他正躺在沙發上,自己的雙手正在掐住自己的脖子。他趕緊站起來定了定神,轉了一圈後發現那個紅衣女子已經消失不見。
“他媽的!你出來啊!出來啊!躲在哪裏去了!“阿彥突然像是發了瘋一樣沖到自己的房間裏、廚房裏、書房裏,把裏面的東西都翻了個遍,整間屋子都被他整的烏煙瘴氣。
阿彥懷疑自己是神經衰弱,沒過多久,他就冷靜了下來,坐在床邊,用手支撐著下巴,若有所思。他想,自己應該去醫院看看。他似乎想起了在更早之前有個叫白雪的女人來找過她,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有一張白雪留下來的字條。
他確定這是真的之後才敢撥通白雪的電話,阿彥似乎回想起了什麽。
“白雪,以後我可能不會見你了,不要來找我,否則我會再次傷害你。”阿彥冷冷的說。
“阿彥,你在說什麽?我完全搞不懂你說的是什麽?你沒有傷害我,聽著,我是來幫你的,快告訴我,你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不知道,頭好痛。”阿彥聲音中帶著幾分傷痛,似乎是被刀紮過之後發出的聲音。
“我陪你去醫院吧,你好像病的不清。”
“我沒有病,要去醫院你自己去。”聽到白雪說去醫院的時候,阿彥忽然感到十分驚恐,他說完立刻把電話掛了。
電話那頭,白雪正在洗澡,接到阿彥的電話之後,她覺得十分的不對勁。白雪擦了擦身體,披上圍巾之後走了出來,她透過窗戶看見外面的天氣忽然由晴空變得黑雲密布,在不遠處的天空,一個黑色漩渦正在迅速的旋轉。
不一會兒,黑色的漩渦旋轉成了一個鬼魅的臉龐,忽然一下子拉到了白雪的窗外。
“啊!”白雪猛然昏倒了過去。
晚上的時候阿彥正在房間裏療養,他還是不願意去醫院,自己上網詢問了醫生之後,他得到的答覆是幻想癥,後期的癥狀就是眼前不斷的出現幻覺還有幻聽,現在阿彥只有幻覺,還可以來得及補救。他需要強大的意志力來辨別哪些才是幻象。
門外響起了敲門聲,短而急促,阿彥疑心這是幻覺,他突然感到十分的恐慌,像是外面站著一個殺手,準備來拿他性命一樣。
打開門,是一個金發女郎,風騷而性感。
“你來做什麽?”阿彥認出了她,第一天到南城的時候他到了一家汽車旅館,就是這個女人接待的他。
“讓我進去坐會兒,有要緊事跟你講。”露露著急的像是發生了什麽天大的事情。
“行,你說吧,是什麽事?”阿彥走進客廳去給露露倒了一杯茶水。
“白雪受驚嚇昏死了,你快去醫院看看她吧。”
“什麽?怎麽可能呢!我早上還見她好好的,怎麽就......”
“行了,你別問那麽多,你快去看看她吧,醫生說她的手機裏面只有我和你的電話能夠打通,想必你對她十分重要。”
“好,我馬上去”
醫院裏白雪正躺在病床上打著點滴,她的生命體征還是十分平穩。阿彥和露露迅速趕到了醫院,看到白雪後,阿彥忽然淚如雨下。
“別傷心了,餵,她肯定也不想你這樣的。”露露拍了拍阿彥的肩膀。
阿彥又何嘗想哭出聲來,他之所以流淚,是由於剛剛進來的時候聞到了一股胡椒水的味道,從小就對胡椒過敏。
病床上的白雪臉色蒼白,阿彥坐在她的身邊,靜靜的看著她,並不是十分關切的眼光,而是以一種小孩子的好奇目光去打量眼前這個病人。
醫生走了過來,他介紹說病人目前體征平穩,過不了多久就可以恢覆過來,希望家屬們不要過於擔心。阿彥問醫生白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醫生回答說是受到重度驚嚇,是隔壁的鄰居打電話報的警。
阿彥看著眼前的生命體征檢測儀,果然是很平穩的征兆。
“她什麽時候能醒過來?”阿彥問道。
“這個我就不好妄下斷言,最遲明天能蘇醒過來吧!”醫生說道,“你們慢慢陪她,我還有事,先走了。”說完,醫生轉身離開。
白雪迷迷糊糊的像是聽到有什麽人在交談,她瞇了瞇眼睛,看到眼前有一個人坐在她的身旁,到底是誰呢?她想看的更清楚一些,於是試著用手肘襯著床面坐起來,沒過多久她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因為她完全使不上力。
直到白雪逐漸適應了眼前白的耀眼的燈光之後,她才看清眼前這個人是阿彥,忽然她的面部表情變得十分驚恐,像是看到了非常可怕的事物一樣,她再次昏睡過去。
生命體征檢測儀忽然發出強烈的警報聲,“嘀嘀嘀......”阿彥忽然從睡夢中醒來,剛剛他實在是太困了,所以打了個盹兒,沒想到一睡就到了深夜。
阿彥揉了揉眼睛,發現是生命檢測儀的警報之後,他驚聲大叫“醫生,護士,快來,救命,出事了!快!”露露早就已經回家了,整間醫院也沒有什麽人,四周靜悄悄的有些詭異。
現在這裏只有白雪的病房亮著燈,外面的走廊是一片漆黑,正對面是另一間病房,阿彥感到十分驚恐,雖然自己並不相信世界上有鬼的存在,但他或多或少還是有些害怕,尤其是當他得知自己患上了幻想癥之後,日子過的越來越小心翼翼。
外面忽然響起了腳步聲,阿彥更覺害怕,因為這個腳步聲並不是朝他走來的,而是遠離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聲音逐漸消失。就在這時,眼前忽然突兀的出現了一個紅衣女子,她正低著頭看著阿彥,眼神空洞。
阿彥嚇得差點叫出聲來,他想起了自己患了幻想癥,心想這一定是幻覺,於是緊閉雙眼,口裏默念著什麽。忽然,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不要啊!”阿彥大叫起來,他睜開眼睛,發現面前站的是一個年輕的女護士。
“什麽不要?你怎麽了,剛才是不是你在叫救命?”
“對,護士,你快看看......”阿彥迅速定了定神,指著生命檢測儀。
“怎麽了,病人的體征還是很好的呀。沒有問題。”
☆、殺手
“可剛才還是......”阿彥覺得這下是怎麽也洗不清了,他覺得定是自己的幻覺。
阿彥覺得此地不能久留,於是早早的還沒等白雪醒來就離開了醫院。
而在阿彥離開之後,白雪一直沒有蘇醒過來。
每次有空閑的時候,阿彥總是陷入無限的回憶之中,這次若不是毛毛提醒他,他恐怕就陷進去醒不過來了。
阿彥和毛毛坐上了一輛出租車,他們正在前往海濱大學,白雪跟他說過,他是記得的。
“怎麽又是海濱大學?你他媽剛剛不是說去海濱沙灘的嗎?”毛毛說道。
“對啊,司機,去海濱沙灘,我記性真是不好了。”阿彥解釋道。
來到海濱沙灘的時候,他們發現沙灘上此時空無一人,只剩下淡淡的海風掛著他們的稚嫩的臉龐。
“你他媽不是說徐鵬在這裏嗎?人呢?”毛毛大罵,心裏感覺被阿彥騙了,十分不爽,“他媽的老子陪你這麽遠的趕來這裏,結果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不好,說不定他們已經相見了,毛毛,我們得做最壞的打算。”阿彥表情嚴肅的看著毛毛,“實在不行,我們只有殺了他,我想他也不會怪罪我們的。”
“你他媽瘋了吧,老子闖蕩江湖這麽多年,尚且不敢殺人,你算什麽?殺人都想的出來”毛毛不屑的看著阿彥,覺得他涉世未深,異想天開。
“我沒有和你開玩笑,你是想賭一把,如果賭的話,你只有接受任何可能帶來的結果,比如說你和你的文婉君將會分離,”阿彥笑著看著毛毛,“但是如果你先人一步,將他殺死的話,你們的生活就能繼續下去,不需要整天擔驚受怕。”
“乘坐時光列車的人那麽多,就算殺了他,還會有另外一個他出現,我豈不要累死?”毛毛反問道。
“是啊,乘坐時光列車的人那麽多,可是你想過沒有,有多少人是真的想回去?他們大多數是厭倦了當前的生活才來到這個世界的。”阿彥解釋道。
“你的意思是......”毛毛好像明白了阿彥的意思。
“沒錯,只要我們將這些心懷不軌的人都鏟除,你我就可高枕無憂的待在這個世界。”阿彥自己其實並不想待在這個世界,之所以這樣講,只是為了安撫毛毛罷了。他自己說完之後也覺後怕,這樣的想法在他腦海裏以前從未有過,但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變得根深蒂固。
阿彥來到2014也快有半年的時間了,他逐漸谙熟在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只要你不違背社會的規則,就能夠一帆風順的做你想做的事情,但是事情進行的太過於順利,讓不願平庸的阿彥感到十分無聊。
阿彥一開始想到的是回到原來的世界,當發現這個希望十分渺茫之後,他開始計劃著在這個世界做出一番大事來。
沒錯,滅掉徐鵬就是你的第一步。腦海中一個聲音跳了出來。
為什麽要殺徐鵬,我與他無怨無仇。徐鵬想。
因為他是你的情敵,腦海裏另一個聲音說。
對啊,他還是我的情敵,我怎麽沒想到啊,哈哈哈......
“要殺你自己去殺,我可不想再回去坐牢了。”毛毛說道。
“這沒問題,前提是你要幫我去把這條街的監控都給我調成循環模式,你能做到嗎?”阿彥信心滿滿的問毛毛。
“這個我當然能做到,但是你要怎麽殺他?我很好奇你一個書生也能殺人?”毛毛不屑的說道。
“你等著看好戲就行了。”阿彥冷冷的說。
毛毛始終搞不懂阿彥是如何弄來一輛大卡車的,他走到了監控中心,這裏只有一個人在看班,很好對付,那個人正在看毛片,毛毛想,正中下懷,沒想到這些人他媽上班期間還在看這些東西。這時毛毛想起以前街上的宣傳屏幕上出現的毛片也就不覺得奇怪了。
警衛正在看的津津有味,忽然聽到外面有人吹口哨,“誰在外面?”警衛狐疑地走到門口,猛地一下被人用木棍打暈了過去。
“這個方法還真不錯,以後接著用。”毛毛笑著說道。
一個小時之後,阿彥氣喘籲籲的跑過來,“怎麽樣,他死了嗎?”
“死了,媽的人都被你撞飛了,你也真夠冷血”毛毛忽然感到一陣冰涼。
“呵呵,彼此彼此,”阿彥冷冷的說道,“我當時開車的時候手都是發抖的,你不知道我當時有多緊張,你看。”
阿彥伸出他大汗淋漓的雙手給毛毛看,“滾!他媽的老子才不是你,什麽彼此彼此。”毛毛依舊不屑的說。“你太可怕了,殺了人你就一點負罪感也沒有嗎?”
“負罪感?可笑!這裏又不是現實世界,只是另一個世界罷了。”阿彥說道。
“但他可是活生生的人啊!”毛毛驚嘆道。
“你害怕了?”
“以後我不會再參與你任何的殺人計劃。”
“現在想放棄未免為時過早了吧。”阿彥冷笑道,“接下來我們得找到乘客列表,挨個挨個的去找人,知道了嗎?”
不光是毛毛,連阿彥自己都驚訝於自己殺人時的冷靜,或許自己以前真的是殺手也說不定啊。正想著事情,阿彥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毛毛,你乘坐這列車的時候不是要幫那個老人送東西嗎?送了沒?”
“哎呀~你看我這記性,你要是不問的話說不定我就搞忘了。那個老人是個好人啊,他交代給我的事情怎麽能忘記呢!你看我,”毛毛從背包裏拿出一大疊書信,“就這些,也不知道要拿給誰,他正準備告訴我,然後就一命嗚呼了。”
“把信拿給我看看,或許我能知道。”阿彥對毛毛說。
阿彥認真的翻看這些信件,他就好像是天生的破解密碼的專家一樣,一眼就看出第一封信的玄機:“這可不是一般的書信,雖然你認真的讀下去,你會感覺這不過只是普通的情書,但是裏面深藏玄機,暗藏密碼。”
“什麽意思?這個老人就是一個普通的老人啊,他玩這麽多花樣幹嘛?”毛毛問道。
“這個我也不清楚,只能說那個老人是深藏不露吧,”阿彥繼續補充,“這一封信其實正是乘客的座次表,我們只需要找到這上面的人即可。”
“原來如此,依你所見,我們第一個應該找誰?”毛毛好奇的問道。
“科學家老王。”阿彥脫口而出,這時他才發現,原來這個計劃早就深深掩埋在他的心底,他感到自己的腦海深處有著塵封已久的記憶,但是需要一把鑰匙來將它打開。腦海裏一個聲音告訴他,找到科學家老王,就能知道答案。
“老王,就是前天我們見到的那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毛毛看起來十分驚訝。
“沒錯,就是他。”
“笑話,那天你怎麽不把他抓起來?”
“我不是去殺他的,而是去找到答案的。”
“答案?”
“你不想知道為什麽會來到這個世界嗎?你不想知道如何在這個世界生存下去嗎?”
“我為什麽需要答案?老子現在生活的很好,你要知道你自己去別拖我下水。”
“現在已經沒有回頭路了,如果我被警察抓到的話你猜我會不會供你出來?”
“你......算你狠。”
“現在的天氣很不妙,你看這個天象,已經連續七七四十九天沒有下雨了,沒有太陽,沒有大風,沒有月亮,你不覺得奇怪嗎?”
“的確很奇怪,但是這種天氣很舒適不是嗎?”
“舒適?呵呵,你可真是目光短淺,知道暴風雨來臨的前夜是什麽樣的嗎?”
“一片安寧,你的意思是,暴風雨快要來了?”
“沒錯,暴風雨就要來了,我們得趕緊行動。”
“笑話,暴風雨有什麽可怕的!你也真是杞人憂天。”
“如果是持續的狂風暴雨呢?”阿彥目光一閃。
毛毛聽到後覺得毛骨悚然,持續的暴雨足以毀掉一個城市的交通系統,無論這個城市的排水系統有多麽發達,始終是無法抵禦如此強大的暴雨的。
“你是怎麽知道這些東西的,這真是奇怪,跟你一起這麽久,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觀察天象的能力,”毛毛開始懷疑阿彥,“再說了,天氣預報上面明明寫的是未來一個星期天氣晴朗。”
“哼,信不信由你。”阿彥哼了一聲,轉過頭望著天空,不想理會毛毛。
天上的白雲開始不斷的湧動,翻滾,一眨眼的時間,就變成了褐色的烏雲。
毛毛望著眼前的一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又重新揉了揉眼睛,才敢相信眼前的竟是真實的場景。然後他又轉過頭望著阿彥,似乎已經對他無比信服。
天上的黑雲繼續翻滾,越來越劇烈,像是一個久久不能入睡的少年在床上翻來覆去,沒過好久,天上就傳來雷聲滾滾,閃電劈向遠方的高山。
霎時間,暴雨已經來臨。
“真是不可思議。”毛毛望著眼前的一切,還是有些將信將疑。
“行了,我們快走。”阿彥說道。
☆、身世
阿彥和毛毛一同趕到了海濱機場。
他們坐在一輛大卡車上面,在他們後面是一輛黑色吉普小轎車。
“這前面的人是怎麽開車的?”淩微微抱怨道。
“你就原諒他們吧,沒看見他們後面貼的圖畫嗎?”徐鵬指了指大卡車後面的圖畫:追什麽追,我又不是你女朋友。
“哼,一個新手駕駛員還學別人開大卡車。”淩微微嘟了一聲。
“呵呵,你也會賣萌啊,我還以為你一直都這麽冷呢!”徐鵬嘲諷道。
淩微微迅速白了徐鵬一眼。
大卡車先停靠在了機場後面的停車場,吉普車緊隨其後。
“大哥,你會不會開車的啊?停個車都這麽墨跡,我早就給你說我來開你就不信。”毛毛抱怨道,“我要是後面那輛車的乘客,我他媽早就上來給你一拳。”
“你少廢話,你那點技術我還不知道?”阿彥又冷冷的瞥了毛毛一眼。
“哎喲,你還別這樣看我,老子怕你不成。”毛毛發怒道。
“我現在不和你吵。”阿彥又冷冷的看他一眼。
阿彥和毛毛停好車後走了下來。
“我靠,終於停好了。”淩微微罵道。
“呵呵,你也會罵粗口。”徐鵬笑道,忽然他像是撿到寶一樣,歡快的拍著淩微微的肩膀,“看到沒,那是我的朋友阿彥,餵,啊——”
“噓,別出聲。”淩微微用手捂住徐鵬的嘴,“他是國安局的人。”
“國安局?開玩笑,不可能,他就是一個旅游記者。”徐鵬笑道。
“哼,還朋友,你們人類都是這麽對待情敵的?沒出息!”淩微微不屑的說道。
“我...我...”徐鵬自感慚愧,聲音逐漸降低,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呵呵,你,你什麽你,罵我啊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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