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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三戰三逃(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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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陣,最為簡單,也是最為實用的戰陣。這個戰陣並不需要士卒過多的磨合、演練,要求極低。

方陣對於劉漢宏這種規模的土匪,可謂是最為合適的戰陣了。

劉漢宏自詡一代將才,兵法什麽自然是不在話下的。這不,在最簡單最實用的戰陣面前,他還憑空加了一道兵。

這道兵就是那六千石門縣百姓組成的人肉戰車,石門縣城小,物資匱乏,沒有多餘的兵器給這些百姓。劉漢宏便讓他們拿其鏟、撬、耙等農具來作為兵器,實在拿不動農具的小孩,便撿起拇指般大小的木棍。

這些木棍哪裏能傷到人?可這也由不得他們。劉漢宏命嘍啰在後逼迫,只要有誰敢逃跑,這些嘍啰就會毫不猶豫的揚刀斬下。

殘忍,只要是個人,但凡還有一點良心都會斥責劉漢宏的。令人奇怪的是,五千多嘍啰並沒有覺得這有什麽不妥,反而認為這是一個極好的主意。

麻木,是的,嘍啰們早已麻木了。占山為王,有時也會碰到撈不到好處的時候。不能燒、殺、搶、掠,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從那天食了同伴的血肉維持生命之時,他們就已經忘記了自己,甚至忘記了自己是一個人。

或許,他們的惡本是無辜的,但他們把這種惡永無休止的同化他人才是最大惡極。

其實劉漢宏根本不必如此的,他是進攻的一發,拉來這些毫無戰力的平頭百姓,不但沒有任何作用,還會阻擊他進攻的步伐。

如此適得其反的做法,不僅司新知不明白,事後把這場戰鬥說於石蕩聽時,石蕩也是十分的不解。

身在其中的司新知或還能猜測,劉漢宏是猜到了司新知會埋伏。但身在局外的石蕩卻清楚的知道,這麽短的時間內,劉漢宏是無論如何也查探不到的。

其實,劉漢宏根本就不能用常人的思維來論之,就像劉漢宏作的哪一出好事。討伐王仙芝,劉漢宏他人都看不見,就劫走輜重反投了王仙芝。沒有人知道他是出於什麽原因,如果換一個人在劉漢宏當時的位置之上,多半為認為那時是自己立功加官的好時機吧!

其中的原由,多年後已經很難再去覆原了。也只有劉漢宏才知道真正的原因,但不管因為什麽,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這劉漢宏做事向來不循常理。

也就是這個不循常理,才讓劉漢宏誤打誤撞的破掉了司新知的埋伏。

六千百姓啊!也就是憑空多了六千人啊!司新知再如何厲害,也不該把這六千人一同吃下。這些百姓只要踏進司新知的埋伏之中,司新知的埋伏就不攻自破了。

司新知何等人?那可是號稱忠義軍智囊啊!在戰場之中的嗅覺是何等的靈敏,當司新知看到這浩浩蕩蕩的布衣大軍時,司新知就知道壞了。

他必須要主動進攻,不然待敵人再靠近些,他的騎兵就徹底的失去了沖刺的機會,也完全斷送了破這殘忍的方陣的最佳時機。

司新知雖然不忍刀槍對準普通百姓,但他又不得以而為之。司新知只得一咬牙,提劍上馬,親自帶領朗州軍千餘騎兵來破這大陣。

司新知其實並不是騎兵的將領,他麾下的獵鷹軍團本就不是騎術見長的。

司新知在陣中起到的作用只是振作士氣,推動騎兵沖殺的勢。真正指揮騎兵大軍殺、沖、挑、游、分的全是由一個叫石東的都尉指揮的。

石東的副官就是那拔的首登的王二,王二雖然原本是攻城營的人,但是這不是說他不會騎術,相反王二的騎術絕對是值得稱讚的。

說起石東,不得不說一人,石建。沒錯,就是石蕩血緣關系相當親的石建。這石東與石建的關系十分要好,血緣關系反而沒有多麽的近。但是石東絕對可以說是,石家除石蕩、石建二人最為出色的青年才俊。

石東最精湛的是騎射,這騎射與步兵的射術有很大的區別。說起他們的不同得從兩張弓說起,步弓較騎弓要稍短一些,發力的弓決定了力量,騎弓短說明它比步弓的力道要稍次之,但一個好的騎射手,使用騎弓時射程反而要比步弓遠。這出於騎手對於風、力的掌握。騎弓雖然短,但是它的弓遠比步弓要硬。要想讓騎弓射出比步弓還遠的距離,拉弓時就要比拉步弓更大的力量。

石東的過人之處,也在於此。石東不僅能射得比常人遠,而且準度是絲毫不差的。

騎射源於春秋戰國時的趙國,精騎射者多為燕趙兒郎。石東出身在楚地,能練得這一生本領可見是有多麽的不易。

石東是一個相當執著的人,說他是武癡也絕不為過。石東不僅執著於騎射,而卻馬術也是相當的精湛。

世人都知道,這江南的馬雜血統不夠純正,好馬難求。沒有烈馬,就沒有精湛的騎術。這是一個說不出多少原由,但卻又十分準確的道理。

而石東的騎術,絕對是整個朗州城數一數二的。除石蕩之外,沒有人能在騎術壓他一頭,就連兩位忠義軍的將軍,統領忠義軍兩支騎兵的石蒙、田力都不該說是在騎術上絕對勝得過石東。

這次司新知讓他指揮朗州軍騎兵絕對是再合適不過的了。

石東從聚兵到拉陣,用時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而卻這陣也是布得無可挑剔。騎兵沖殺最有效的陣法,錐陣。

錐陣,一個正三角形的沖殺大陣。先頭一隊為錐頭,第二隊身距五步,依次而下,人數越來越多,間距也越拉越大。這個錐陣的優勢就在於破,破開敵軍的口子並不需要多大,但只要這錐頭一旦插進去了,後面的部隊就會跟著這口子一湧殺入,就像一把利錐,直插敵人的心臟。

石東並沒有急著沖殺,而是在慢慢的等待起來,只要敵人一旦踏入那段沖殺之地,石東便會毫不猶豫的下令攻擊。

司新知雖然不懂騎兵沖殺的門道,但他卻知道,這騎兵沖殺最重要的就是節奏。

作為一個好的騎兵將領,這節奏的把握對於石東來說十分重要的。

沖殺的距離,不能太近,也不能太遠。在不知道敵軍有多遠射程的箭時,絕不能把沖殺的距離沖殺的過長。

這沖殺的距離遠了,不但會給自方騎兵造成一種心理壓力,還會給敵軍的弓弩充分施展的機會。沖殺往往在一瞬之間,能避開的傷亡勁量避開才為上好。有些不懂行的可能會認為,只要避開所有弓弩有效的射程不就行了?其實不然,正常的情況下,一張弓搭弓、拉弓的時間,最短是三個喘息。而這三個喘息,馬急速狂奔的距離是十步到二十餘步之間。別小看了這二十餘步,一輪齊射,往往是能決定一場戰爭的。

沖殺的距離太短,不用我多少諸位也知道,這騎兵依仗速度,沒了距離也就沒了速度,這是騎兵立足的根本所在。

能在最短的距離跑出最快的速度,不僅會出其不意,而且還減少了騎兵的傷亡。

沒過多久,石東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看了一眼司新知,司新知點頭示意,石東便一聲大喝道:“沖啊!”

石東一聲令下,就如同拔了一只沈睡獅子的臉毛,一只強壯而且兇悍的獅子就此驚醒。

獅吼震動山河,憾碎心魄。

憤怒,是這只軍隊的唯一情緒,因為他們每一個人都十分的清楚,他們要面對的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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