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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一眼望千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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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雨蕁坐在學校的花壇上像往常一樣的望著天。校車上的幾乎所有的學生都把遲到的原因歸結為詩雨蕁的辦事不力。因為他的速度太慢,所以導致校車晚到校半個多小時。詩雨蕁也沒有去辯解什麽,直接被年級組主任逐出了教學樓。他已經在外面坐了一節課了。很難想象他究竟在想什麽。“我告訴你,這就叫槍打出頭鳥。”一個刺耳的聲音傳入詩雨蕁耳畔。詩雨蕁馬上直起了身。向後望去。

畢塞爾,體育生裏面學習最好的家夥。人長得很帥經常有一群人捧臭腳。今天的校車上也有他一個。詩雨蕁無奈的搖了搖頭,總是有這樣的人,他們怎就好意思。“不服,不服你也底在外面再呆一上午。不過看這個天氣,好像要下雨哦。你運氣好,我怕臟了我的衣服,不然就揍你一頓再上去。”畢塞爾自以為是的甩了甩染成金色的頭發,一步三顛地的回樓上去了。詩雨蕁對這種挑釁已經習以為常。不過灰蒙蒙的天給他一種不祥的預感。可能真要下雨了。詩雨蕁漫無目的的在校園中溜達起來。一點也沒有被人處罰的感覺。他就是有一種自由的天性。不想受其他人的拘束。天幕開始變得更加灰暗了。陣雨的發作頻率,似乎在這幾天很勤。黃梅時節家家雨。詩雨蕁用手指來接從天上地下來的水滴。

“嘿,傻子。拿著記得放學還我。”沈寒風突然出現了,她遞給詩雨蕁一把雨傘後又匆匆的跑掉了。詩雨蕁相信誰也不想離他太近。他看了看左手上的傷口,不禁苦笑了一下。把藕荷色的傘撐起來。溫度似乎也變得暖和了。詩雨蕁嗅到傘上淡淡的香氣,知道這一定是女孩子的傑作。詩雨蕁從來沒有考慮過是否要在高中交一個女友。很少有人看出他內心有一到不能愈合的疤痕。薛一痕,這個女孩子在詩雨蕁的心裏已經占據了多重的分量。這也是一個類似男人的名字。不過如果你想叫“痕兒”的話,名字說不出來的有韻味。詩雨蕁無可救藥的愛上了這麽一個女孩子。而就在詩雨蕁上高中之前,那個女孩就和他的家人一起去了上海。詩雨蕁茫然之中一點表示都沒有,他還像是一張白紙。根本就不懂的這個世界。雨越下越大,詩雨蕁看著那白色的雨幕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任由風吹雨打。一柄黑色的傘在雨幕中接近了他。“小夥子,進去避避雨吧。外面雨太大了。”詩雨蕁擡頭一看,是韓靖高中的看門老大爺“劉大爺,我可是被罰出來的,您老不用管我了。”詩雨蕁笑著說道。

“你是什麽樣的人,你大爺我還不知道嗎!每天上學放學就一個還和我打招呼。關心我吃飯了沒有,睡得怎麽樣。孩子,知道嗎,不要計較別人的看法,你做到了,感覺對,那就行了。怎麽手傷了,快進屋,破傷風就不好了。”劉大爺把詩雨蕁領到自己的門衛房裏,劉大爺是個很奇怪的門衛,屋子裏橫架著一個木人樁。衣櫃上邊擺著一些刀劍。很有些大俠的樣子。詩雨蕁也來不及去想很多。他打開自己的針匣,取出5根銀針,用右手直接刺在左手的5個穴位上。

“你還會這一手,難得啊。”劉大爺看見後點了點頭,“現在的年輕人會這東西的可寥寥無幾。會什麽功夫嗎?”詩雨蕁搖了搖頭。劉大爺卻笑了,“不會正好,不會正好啊!以後我就收你做徒弟好了,我給你當師傅。不過你告訴我,你這一身傷,到底是怎麽回事。”

“13個人拿鐵鍬打得。左手上的不是,是幫人家一把,卻被他衣服上的飾物劃破了。”詩雨蕁靜靜地答道,“師傅,那你準備教我什麽啊?”詩雨蕁問道。“太極。”劉大爺笑道,“拳,劍,棍,刺,修。”“太極?”詩雨蕁楞了楞,傳說中最沒用的功夫。就這樣被他撿到了。“怎麽,瞧不起太極。你知道水嗎?刀劈斧砍沒有一點傷害。太極就是要把你變成水。化解你眼前一切的危機。讓你去包容對方,閃避對方,從而達到控制對方,掌握戰鬥的主動權。想打就打,不想就閃。這不正是想要的嗎?”“我學,”詩雨蕁下定了決心,“那就從現在開始吧。”

“下雨也一樣嗎?”劉大爺笑著問。“下雨不是更好嗎?”詩雨蕁說道,“你說的,太極就是體會水的感覺,那麽下雨不就是一個很好的契機嗎?”“凡事不能操之過急。”劉大爺笑了。“不過難得你有心,一起來吧。”

太極武學,講求於開合之間。行雲流水,方顯出世間大道。定乎內外之分,得悟大方之家。氣脈中貫,其至乃通。問所欲為,和而為行。鳥飛似鳥,博弈風前,魚游似魚,順爾清波。會脈正通,形神移影。環轉指掌,運氣為生。天地所孕,玄黃育德。以不爭,是以爭萬物。以不德,是以高萬德。

“起始,集天地之氣,化為己身。右腳後踏,轉身成抱球手,左攬雀尾。...........”劉大爺支著一柄雨傘,站在雨中。大雨之中,詩雨蕁在不斷摸索著太極的每一個套路,太極本無招,無招勝有招。“反身擺蓮,彎弓射虎。.......”詩雨蕁多年來一直追尋的境界在一瞬間被觸發了出來。仿佛他本身就是太極圓,是兩條陰陽魚。在如水的境界中互相融合,達到圓融如意地極致。“巖手洪錘。”詩雨蕁的手臂像水蛇一樣抽了出去,看似緩慢。卻將雨滴盡數迸飛到空氣中。“收勢,化天地為自己。”“謝師傅。”詩雨蕁恭敬地向劉大爺鞠了一躬。“你悟的真快。”劉大爺笑道,“年輕人腦袋就是好使啊。”劉大爺大搖大擺的走回了門衛房。留詩雨蕁一個人在雨中練太極。雨在下,詩雨蕁一直都沒有停。他頭一次找到這麽美好的境界。不想失去。教學樓上已經有不少人來觀看了,嘲諷聲不絕於耳。畢塞爾站在天臺上大放厥詞。“就你這樣的家夥,連這麽爛的東西。練一萬年都沒用。”沈寒風看著詩雨蕁在雨中打太極的身影,最開始感覺非常的紮眼,但是卻越看越順眼。最後仿佛已經看不見詩雨蕁本人了。她感覺她所看見的就是雨,綿綿的潺潺的細雨。如詩如畫的在天地之間輕盈的揮灑。

“傻子,放學了。”天終於放晴了,這時也到了放學的時間。沈寒風走到了詩雨蕁的旁邊。“我的傘呢?”“這裏,”詩雨蕁從大衣裏拿出雨傘。“一點都沒濕。”沈寒風一邊搖頭一邊笑,“你真是傻透了。你又不是保險箱。關心濕不濕幹什麽。你啊,我服了。”

“離他遠點。”一群男生圍了上來,不知道說的是詩雨蕁,還是沈寒風。反正不是好意。“我幫他,你們看不順眼嗎?”沈寒風環顧了一下四周。高傲的揚起了自己的頭。詩雨蕁一聲不只的站在一邊。好像與他一點關系都沒有。

“你別忘了你爸是誰,小寒。你爸不會讓你和這種人交往的。”一個黑衣男子從人群中走了出來。一副淡紫色的墨鏡,閃著微光。“他幹什麽都渣,就是個渣宰。不值得你說一句話。”

“任廷軒,你以為你是誰。我覺得你比你好了幾百倍。不敢承認錯誤卻要賴在別人身上,這種事情虧你們做得出。”沈寒風站在任廷軒面前沒有任何害怕的意思。

“你別以為我不敢揍你。”任廷軒的拳頭直接向沈寒風的腦袋打了過去。“噗”任廷軒微微張開了嘴巴。拳頭直接被一只玉手截住了。“打女人,不是很君子的行為啊。要不然我們來吧。”任廷軒的眼神從這只手移到這只手的主人身上,詩雨蕁。

“打得過嗎?他可是空手道黑帶八段。”沈寒風看著詩雨蕁,“沒有把握就別打。認輸好了。”

“不打一下,怎麽知道會不會輸。”詩雨蕁回答道。“不來試試嗎,任大少爺。我詩雨蕁奉陪。”

“聽說你昨天晚上一個人打十三個人,都沒輸。那是他們太弱了。換做我你就要小心了。而且讓我打你,是你的榮幸。”任廷軒把墨鏡摘了下來遞給一邊的一個獻媚的女生。運動了一下關節。“你準備好了嗎?那就開始!”

任廷軒直接一腳踹了過去,詩雨蕁閃過後抓著他的腳脖子按自己的方向直接拽了過去。任廷軒直接趴在了水泥路面上。鼻子隱隱流出了血。任廷軒一拍地面,猛地站了起來。“我叫你躲。”任廷軒的雙拳瞬間揮了上去。“我教你十倍嘗還。”詩雨蕁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一步。“反身擺蓮”詩雨蕁的雙手瞬間找到了任廷軒的手腕,任廷軒就好像被詩雨蕁控制了一樣。雙手完全打在了離詩雨蕁身體有相當距離的空氣之中。詩雨蕁的右腿從後飛起在空中劃了一個圓,直接踢在了任廷軒的下巴上。直接踹飛了出去。任廷軒趴在地上,剛要起來噗的吐了一口血。“你等著,你小子等著。”任廷軒想爬起來卻又一次重重的趴在了地上。

“用不著理他,他活該。咱們走。”沈寒風走過來牽起詩雨蕁的手,“不用理他。”

“回家多用紅傷藥。”詩雨蕁朝任廷軒說道,帶著一絲不情願的上了校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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