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第46章

關燈
李倚薰這般冷淡,催促他離開的模樣,裴彥琛豈會理解不了李倚薰的意思?

裴彥琛望著眼前淡漠疏離的女子,臉色比剛才還要冰冷。他突然覺得他對李倚薰是不是太放縱了,李倚薰身為他的女人,鐘越輿一個外男出現在她的屋子,還對他大放厥詞,李倚薰居然還有膽子催促他離開……

裴彥琛瞥見李倚薰用衣袖遮住的手腕,到底沒舍得再對李倚薰說重話。他不再看李倚薰,轉身陰沈著臉走了出去。

裴彥琛剛剛走到院中心,秋芽就疾步走到了他的面前。

裴彥琛冷聲吩咐道:“進去伺候夫人。”

說完這一句話語,裴彥琛不再停留,大步走出了杏瀾院。

秋芽看著裴彥琛離開的身影,有些被裴彥琛給嚇到了,想到裴彥琛剛才的話語,她擔心地朝正屋的李倚薰走去。

待裴彥琛離開,李倚薰脫力一般地跌坐到地面上,她漣漪明亮的水眸輕眨,晶瑩的淚珠大滴大滴地落了下來。

……

許清眉派人將裴彥琛引到杏瀾院後,就一直派人盯著杏瀾院的消息。聽說裴彥琛怒氣沖沖地從杏瀾院出來,許清眉激動得差點跳起來。

一旁的平鵑笑說道:“恭喜側妃。瞧太子殿下這般生氣的模樣,太子殿下應該是撞見李姨娘與那個鐘公子私會的場景了,日後李姨娘再也不能夠在側妃的面前耀武揚威,憑借著太子殿下的寵愛在太子府胡作非為了。”

許清眉也覺得裴彥琛之所以會生氣地從杏瀾院出來,與私闖杏瀾院的鐘越輿脫不了關系。

李倚薰身為裴彥琛的妾室,卻與別的男子有染,怎麽看李倚薰都不可能再得到裴彥琛的喜愛了。

只是裴彥琛既然在杏瀾院發現了鐘越輿,她的人為何未看見鐘越輿從杏瀾院出來,裴彥琛也沒有懲罰不要臉的李倚薰。

許清眉的心中略不安。裴彥琛該不會是要放過和包庇李倚薰與鐘越輿吧……

鐘越輿現在應該已經不在杏瀾院了,整個太子府除了裴彥琛,誰還能夠不讓任何人察覺的將鐘越輿帶離杏瀾院?

許清眉煩躁地捏了捏手中的帕子,她還是覺得裴彥琛不會輕松放過與別的男子有染的李倚薰,裴彥琛沒有追究鐘越輿估計也是顧忌著鐘府和鐘宏邈。

而且若是讓人知道太子府的妾室紅杏出墻,裴彥琛的臉上也沒光。

許清眉彎了彎唇角,笑說道:“我雖然嫁給殿下已經多日,可是實際上我和殿下相處的時間卻不多。殿下現在被那個李倚薰傷透了心,我若是能夠趁此機會讓殿下看見我的好,殿下應該就不會對我這般冷淡,來我的院子了。”

“平鵑,等今日各位大人離開了,你讓廚房熬一鍋雞湯,你親自捧著雞湯給殿下送去。”

許清眉看向一旁的平鵑,說道。

許清眉自幼在京城長大,見過不少達官顯貴。他知道像裴彥琛這樣的人中龍鳳一定接受不了自己的女人卻與別的男人有染,李倚薰這是完全沒將裴彥琛放在眼裏。她在裴彥琛被李倚薰傷透了心的時候對他溫柔小意,裴彥琛的心不就向她偏過來了?

只是許清眉沒有想到她左等右等都沒見裴彥琛來她的院子,甚至她給裴彥琛送去的雞湯,裴彥琛始終都未嘗一口。

許清眉:“……”

……

夜深時分,來恭賀裴彥琛被純宣帝冊封為太子的官員及其家眷早已經離去。太子府寂靜無聲,前院的一間屋子內還燃著燭火。

裴彥琛背靠著椅背,面色冰冷與嚴肅。烏黑色的衣袍襯得他清冷貴氣,冷漠禁欲。

石諫站在裴彥琛的面前,恭敬說道:“殿下,之前來給管家報信的那個小丫鬟已經招供,說是聽了尉遲側妃的指使。她說尉遲側妃讓她對管家說李姨娘生病了,將殿下引到杏瀾院。”

石諫將一支金釵放在裴彥琛面前的桌子上,他說道:“這支金釵是在那個小丫鬟的房間內找到的,非大燕之物。”

裴彥琛淡漠的視線從桌子上的金釵掃過。尉遲霓嫁來大燕時,從戎國帶了不少的金銀首飾。尉遲霓從戎國帶來的金銀首飾與大燕的金銀首飾略有不同,這支金釵明顯是尉遲霓從戎國帶來大燕的。

只是尉遲霓如果真的想要收買那個小丫鬟,為何會將這支明顯是她的金釵贈送給那個小丫鬟?

裴彥琛落在椅子的扶手上的大手微頓,一時沒有說話。

石諫繼續說道:“有人看見鐘大公子在花園內撞見了尉遲側妃院內的阿燕和阿翠,當時阿燕和阿翠好像在說著什麽,不過鐘大公子並沒有跟阿燕和阿翠交談,阿燕和阿翠當時貌似也沒有發現鐘大公子。”

“殿下,可要屬下盤問阿燕和阿翠那兩個丫鬟?”

“不必了,心眼多的丫鬟日後不必再留在太子府了。”

裴彥琛一雙鳳眼含威,冷冷說道。

石諫詫異地擡眸看了裴彥琛一眼。裴彥琛讓他處理掉今日有關的丫鬟,聽裴彥琛的話語的意思,裴彥琛是不準備繼續追究鐘越輿私闖杏瀾院的事情了。

若是執意調查鐘越輿是如何進入杏瀾院的,鐘越輿私闖杏瀾院的這件事情肯定是瞞不住了。李倚薰現在畢竟是裴彥琛的妾室,若是被人知道外男闖入了她的屋子,對李倚薰總是不好的。

裴彥琛又說道:“你告訴管家,日後沒有孤的允許,不許兩位側妃出她們的院子一步。兩位側妃若是處理府中事務,他仔細斟酌過才可完成她們的吩咐,若是有不妥可直接來詢問孤。”

裴彥琛冷俊的臉上不見絲毫的溫度。他對後宅之事不上心,也不在意太子府由誰來管理,可是她們若是故意生出事端,他自然不會容忍。

石諫聽見裴彥琛的吩咐,連忙應了一聲。裴彥琛這是直接將尉遲霓和許清眉禁足了,太子府表面上看還是由尉遲霓和許清眉共同管理,裴彥琛卻讓管家斟酌後才完成許清眉和尉遲霓的吩咐,實際上太子府的管家權已經不在尉遲霓和許清眉的手中了。

說完事情,裴彥琛擡手讓石諫退下。

離開時,石諫突然朝上座神色淡漠的裴彥琛看了一眼,他的腦中浮現白日裏他按照裴彥琛的吩咐將鐘越輿帶走時,李倚薰的一雙瀲灩的美眸擔憂地望著昏迷的鐘越輿的場景。

哪怕李倚薰和鐘越輿之間並未發生什麽,李倚薰對鐘越輿一個外男如此關心和掛念,即使裴彥琛從前再喜愛李倚薰,裴彥琛的心中只怕也是不痛快的。

……

之後幾日,裴彥琛都未再去李倚薰的杏瀾院,也沒在管家和下人的面前提起李倚薰。那日裴彥琛陰沈著臉從杏瀾院離開,太子府的下人雖然不知道裴彥琛和李倚薰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卻都清楚李倚薰只怕是惹怒裴彥琛了,李倚薰恐怕是要被裴彥琛厭棄了。

管家走在裴彥琛的身後,時不時擡眸瞥前方的高大的身影一眼。那日太子殿下聽說李姨娘生病了,立刻擱下各位大人趕去杏瀾院看望李姨娘,還讓他將在五皇子府的邱尚槐給喊回來。太子殿下明明是很關心杏瀾院的李姨娘的。

可是誰料等他辛苦地將邱尚槐喊回府,太子殿下卻像換了一個人,只道‘不必讓邱尚槐去杏瀾院了’。這幾日太子殿下對待杏瀾院的態度也很冷淡,讓他懷疑太子殿下究竟在不在乎李姨娘了。

難道真想那些下人的閑言碎語說的那樣,太子殿下突然厭倦了李姨娘,李姨娘已經不被太子殿下喜愛了?

“求太子殿下救救夫人……”

秋芽忽然橫沖直撞地跑了過來,她跪在裴彥琛的面前,哽咽說道。

裴彥琛聽見秋芽的話語,眉頭頓時皺起來,他問道:“怎麽回事?她生病了?”

前幾日才有人用李倚薰生病的理由將他誆騙去杏瀾院。秋芽只忠心李倚薰,秋芽來這兒只能夠是受了李倚薰的吩咐。

秋芽聽出裴彥琛的話語中的冷淡,鼻子一酸。這幾日太子府的下人都在背後議論,說李倚薰要被裴彥琛厭棄了。她和李倚薰可沒有許清眉與尉遲霓的家世,太子府的下人見裴彥琛不重視李倚薰了,自然開始怠慢起她和李倚薰來。

秋芽從前常常聽品花樓的媽媽說男人多薄情,此時她深刻地體會到了這句話語。幾日前裴彥琛還特意讓人給李倚薰送去碧嘗閣的糕點,如今卻連李倚薰的死活都不在意了。

秋芽對裴彥琛磕了一個頭,哭著說道:“夫人昨天中午就未用午膳,夫人的身體本來就比較弱,夫人的身上從前還受了那麽多的傷,夫人將自己關在屋子裏不吃不喝,無論奴婢如何勸,夫人都不願意吃東西,夫人的身體可如何受得了啊……”

“如果不是沒了法子,奴婢也不會來尋找太子殿下。奴婢求太子殿下去看看夫人,再這樣下去,夫人可能會沒命的……”

秋芽的腦袋磕在地面上,再次給裴彥琛磕了一個響頭。

裴彥琛的眼前浮現李倚薰嬌媚窈窕的身影,她居然從昨日開始就未用膳嗎?

未再跟秋芽多言,裴彥琛大步朝杏瀾院走去。

見狀,秋芽連忙站起身,快步跟上裴彥琛。

管家看著遠去的裴彥琛的身影,他伸手摸了摸腦袋。他忽然覺得他之前的認知沒有錯,太子殿下還是非常在乎李姨娘的。

……

等到了杏瀾院,裴彥琛直接去了李倚薰所在的正屋。

裴彥琛擡手推開正屋的屋門,隨著‘吱呀’一聲,屋內的景象映入了他的眼簾。

李倚薰坐在地上,嬌美的臉蛋看上去沒有什麽血色,一頭烏發隨意地披散在肩頭,未用任何株釵束起,雪膚烏發,有種不染紅塵的仙子誤落凡塵的感覺。

李倚薰的一雙澄澈的杏眸失神地望著不遠處的熏籠。即使裴彥琛進來了,她也沒有收回目光。

裴彥琛的視線落在李倚薰的雙腳上。這才發現李倚薰竟然連鞋履都未穿。

裴彥琛走過去,將李倚薰從地上給抱了起來,語氣不悅,“秋芽說你昨日就未用午膳,為何這般坐在地上,你的身體還要不要了?”

李倚薰的雙眸這才看向裴彥琛,明亮的眼眸裏充滿了淚水,晶瑩的淚珠大滴大滴地落了下來。

李倚薰的潔白的貝齒輕咬櫻唇,也未說話。

李倚薰的淚珠砸在他的手背上,裴彥琛的神色微僵。

之前他是打傷了鐘越輿,盛怒之下也對李倚薰說了一些氣話。可是任誰在自己的女人的屋子裏看見別的男子,李倚薰還對鐘越輿那般維護和關心,都沒有辦法平靜地對待。

而且那日最後是誰變相地趕他離開的?

裴彥琛冷著臉將李倚薰放在貴妃榻上,在心中無奈嘆了一口氣,他低頭吻去李倚薰臉上的淚水,低聲說道:“孤讓人準備飯菜,先用膳。”

裴彥琛放開李倚薰,走到門口吩咐下人準備飯菜。

因為李倚薰昨日就未用午膳,秋芽擔心李倚薰什麽時候就想用膳了,她一直讓小廚房將飯菜用小火溫著。

因此沒過多久,杏瀾院的丫鬟就將飯菜端了進來。

秋芽蹲在李倚薰的面前,給李倚薰穿上鞋履。

裴彥琛讓秋芽和伺候的下人都退下了。

李倚薰坐在貴妃榻上不做聲,在剛剛淚水的洗滌下,她本來就瑩白的臉蛋似乎在發光一般。讓人擔心下一刻她是不是會消失在他的眼前。

“你不吃飯,最後難受的是你的身體。”

裴彥琛走到李倚薰的面前,再次將李倚薰給抱了起來,他朝飯桌走去。

李倚薰乖順地窩在裴彥琛的懷裏,她擡眸望著裴彥琛棱角分明的臉龐,嬌聲說道:“都說殿下不要妾了,殿下還管妾做什麽?”

“這便是你不用膳的原因?”

裴彥琛將李倚薰放在飯桌旁的凳子上,從李倚薰的角度看去,他俊朗的臉龐顯得格外清冷和淡漠。

李倚薰垂下眉眼,突然說道:“妾覺得妾現在這個名字不好,殿下給妾重新賜一個名字吧。”

裴彥琛的眸光微頓,他忽然想到李倚薰本來是叫‘聞綰’的,而‘聞綰’這個名字是鐘越輿給李倚薰取的。

“為何突然想要改名字?”

裴彥琛雄俊的臉上瞧不出神色,他將桌上的筷子遞給李倚薰。

李倚薰卻將小手按在裴彥琛的手背上,拒絕了裴彥琛遞過來的筷子。

李倚薰的貝齒輕咬下唇,她柔聲說道:“妾現在這個名字是義母當初給妾取的。妾不說,殿下估計也能夠猜測到義母當初為何給妾取這個名字。”

“妾最後便會像妾這名字一樣,以色侍人,紅顏未老恩先斷,斜倚薰籠坐到明。”

說到後面幾句話語,她的話語裏帶上了哽咽聲,她的一雙杏眸水霧霧的,剛剛止住的眼淚似乎又要落下來。

裴彥琛的腦中浮現剛剛他進屋時,李倚薰柔弱無助地坐在地上的場景,她不遠處的熏籠升起淡淡的青煙,給她娉婷裊娜的身影增添了一股朦朧感,那楚楚可憐的樣子,再硬的心腸也無法對她說一句狠話。

話語說到這個份上,裴彥琛自然聽懂了李倚薰的話語的意思。

“你這是在罵孤,還是又想趕孤離開?”

裴彥琛將筷子強硬地塞到李倚薰的手裏,不給李倚薰再次拒絕的機會。

李倚薰的手中拿著筷子,躲開裴彥琛強勢的目光。今日確實是她故意讓秋芽去見裴彥琛的。

過去的事情,即使她極力對裴彥琛解釋,也無法像雲煙一般不留痕跡地消散。而且前幾日還發生了鐘越輿私闖她的屋子的事情,她豈會看不出裴彥琛對鐘越輿,以及她和鐘越輿過去的事情的介懷?

她無法平息裴彥琛的怒意,就只能夠拿她自己去賭了。

裴彥琛今日既然還肯來見她,便代表著裴彥琛的現在的心中對她還是有那麽幾分在意的。

“妾哪裏敢罵殿下,和趕殿下離開呀。妾只怕殿下不想看見妾,心中恨不得將妾扔出府去才好。”

李倚薰眨巴了兩下眼睛,強迫自己將眼中欲滴落的淚花給逼回去。

裴彥琛端起桌上的湯碗,用湯匙舀了一勺魚湯送到李倚薰的唇邊,他面色微沈,“你若是真害怕孤將你扔出府,你更應該好好吃飯,不然孤豈不是輕而易舉地就將你給扔出去了?”

裴彥琛的眸光在李倚薰消瘦的小臉上一頓,李倚薰的身形本就尋常女子要嬌小,現在看上去她似乎比前幾日還要瘦弱了,剛才被他抱在懷裏時都沒有什麽分量,輕得過分。

李倚薰聽見裴彥琛的話語,心中有些不高興。聽裴彥琛的話語的意思,他真有將她扔出府的想法?

她被迫乖乖地將裴彥琛餵過來的魚湯給喝了。

李倚薰弱弱地反駁道:“殿下是高高在上的太子府的主人,妾哪裏有反抗殿下的本事?哪怕殿下要將妾從太子府給扔出去,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裴彥琛再次用湯匙舀了一勺魚湯送到李倚薰的唇邊,等李倚薰將魚湯咽下去,他陰沈著臉說道:“既然你將孤說成欺壓你的惡霸,那孤現在命令你吃飯,你是不是應該聽話?”

“哪裏有命令人吃飯的……”

李倚薰的櫻唇張了張,小聲說道。

裴彥琛望著據說完全不能夠反抗他的女子,他將湯碗放下,指尖輕揉眉心,“那還不是因為某人不乖乖吃飯?”

裴彥琛瞥了一眼桌上的飯菜,他凝視著坐在桌邊的李倚薰,淡淡說道:“你是要自己吃飯,還是孤繼續餵你?”

李倚薰偏頭望著裴彥琛,眸光微閃。實際上此時她的心中是詫異和錯愕的,她並非蠢笨之人,豈會看不出裴彥琛現在對她的縱容和容忍?

正如她剛剛對裴彥琛所言那般,裴彥琛是整個太子府的主人,她也沒有許清眉和尉遲霓那樣的家世,裴彥琛如果真想對她做什麽,哪怕裴彥琛想要取她的性命,她也只有乖乖承受得份。

李倚薰到底沒敢讓裴彥琛繼續餵她,她垂下頭,乖巧地用筷子夾起碗內的米粒。

裴彥琛現在或許對她是有那麽幾分在意,可是她若是得寸進尺,她不確定裴彥琛還會不會繼續容忍和縱容她。

裴彥琛見李倚薰這般,陰沈著的容顏稍微緩和了些許。

裴彥琛已經用過了午膳,此時腹中並不感到饑餓,大部分時間他看著李倚薰吃。李倚薰太長時間未進食,也不敢一下子吃太多東西。三盞茶後,她放下了筷子。

李倚薰瞥了一旁的裴彥琛一眼,她吩咐秋芽和院內伺候的下人將飯菜撤下去。

等秋芽和院內伺候的下人將飯菜撤下,李倚薰站在裴彥琛的面前,綢緞般的秀發柔順地散落在身後,她怯怯說道:“妾不用膳與殿下無關。妾讓殿下為妾擔心了,是妾不對。”

裴彥琛聽著女子毫無誠意的話語,他伸手攬過李倚薰的盈盈不足一握的腰肢,讓李倚薰的嬌小的身子坐到他的腿上。

李倚薰修長纖細的雙腿搭著裴彥琛,她胸脯微微起伏,有一縷秀發不小心鉆入了她的衣領口。

裴彥琛的一只大手落在李倚薰的纖腰上,不等李倚薰反應過來,裴彥琛手上用力,一陣天旋地轉,他讓李倚薰臉朝著地面,趴在他的雙腿上。

裴彥琛凝視著李倚薰窈窕婀娜的身子,揮手朝李倚薰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李倚薰的身體一僵,她的眼眸中是對裴彥琛的舉動的不可思議,完全沒有想到裴彥琛會對她做這般舉動。

等反應過來,李倚薰的心中難掩窘迫和難堪。她在鐘府當下人時都沒有被人這般打過屁股。

李倚薰的嬌美的臉蛋上染上紅暈,雙頰氣鼓鼓的,她掙紮著便要從裴彥琛的腿上下來。

“你若是再動,孤還打你的屁股。”裴彥琛的一只大手還落在李倚薰的纖腰上,聲音清冷。

李倚薰聽見裴彥琛的話語,頓時不敢再亂動了。她一雙清澈的杏眸水光瀲灩,晶瑩的淚珠似乎馬上就要奪眶而出,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你若是再哭了,孤也要再打你的屁股。”裴彥琛瞥了一眼李倚薰紅紅的眼眶,語氣含著威脅。李倚薰若是再哭泣,她的雙眼都要腫了。

李倚薰一動不動地趴在裴彥琛的腿上,委屈道:“哪裏有像殿下這般欺負人的。”

她剛剛不是主動向他道歉了嗎?難道他還在為鐘越輿生她的氣?

裴彥琛看著女子不服氣的雙眸,他將李倚薰的身子翻過來,面對著他坐在他的腿上。

李倚薰安靜地坐在裴彥琛的腿上,她垂下眼眸,無聲地抵觸著他。

裴彥琛望著完全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的女子,他面色微沈,沈聲說道:“孤說過孤不允許你再做傷害自己的事情,你是不是將孤的話語都忘記了?”

李倚薰聽著裴彥琛帶著隱隱怒意的話語,身體一僵,心虛地咬了咬櫻唇。

“你若是再像今日這般不用膳,孤不僅打你的屁股,還要用繩索將你捆在床榻上。”

裴彥琛微微擡起李倚薰的下巴,逼迫李倚薰的雙眸正視著他。

李倚薰被裴彥琛的話語給嚇到了,她小聲說道:“這幾日殿下都不理妾,殿下好不容易來見妾,卻這般欺負妾……”

“孤這幾日為何不理你?”裴彥琛凝視著李倚薰沈魚落雁的臉蛋,淡淡問道。

李倚薰聽見裴彥琛的話語,怯怯地望著裴彥琛。難道要她對他直言,他在因為鐘越輿生她的氣嗎?

“你說孤這幾日不理孤,孤還覺得是你這幾日不理孤呢。你若是真想見孤,為何不讓人去請孤?”裴彥琛見李倚薰這般模樣,緩緩說道。

“妾讓人捎話想要見殿下,殿下就會來見妾嗎?”李倚薰柔聲說道。

太子府規矩森嚴,豈是她想要見裴彥琛就可以見到的?今日如果不是秋芽在裴彥琛經常會走的道路上等候了許久,秋芽大概也不一定能夠見到裴彥琛。

“是。”裴彥琛說道。

似乎看出李倚薰的不信任,裴彥琛又補充道:“你的手中不是有孤的玉佩嗎?孤若是不來見你,你就拿著那塊玉佩直接去見孤。”

裴彥琛口中的玉佩正是當初他們在客棧相遇時,裴彥琛贈送給李倚薰的那一塊。

裴彥琛身邊的人自然認得出裴彥琛的隨身之物,更何況那塊玉佩的上面還雕刻著裴彥琛的名字。

李倚薰也想起了當初她向裴彥琛討要的那塊玉佩,她向裴彥琛討要那塊玉佩時,本來是想防著裴彥琛轉身將她拋之腦後,為自己留一條後路。可是後來裴彥琛主動去李府見她,那塊玉佩還未被她使用過。

只是她並不是單純的想要看見裴彥琛,她現在真正想知道的是裴彥琛還沒有為那日的事情生氣和惱怒。

她向來琢磨不透裴彥琛的心思,即使裴彥琛現在來了杏瀾院,她也猜不透裴彥琛是否還在因為鐘越輿生她的氣。

但是裴彥琛沒有再提起鐘越輿,她也不好貿然地在裴彥琛的面前提起那日的事情,弄巧成拙,或許還會反而勾起裴彥琛那日的怒火。

“妾也不是故意不吃飯,傷害自己的。這幾日好多人都在私下議論,殿下不要妾了。妾太害怕了,才想讓殿下心疼一下妾。”

李倚薰不敢再在裴彥琛的面前遮遮掩掩,將自己的目的在裴彥琛的面前坦白。反正以裴彥琛的聰慧,他早已經看穿她的一切把戲。

裴彥琛聽見李倚薰的話語,如果不是李倚薰現在的模樣太可憐,他恨不得如他剛才所言那般將李倚薰捆在床榻上,再打幾下她的屁股。

而且如果不是他步步緊逼,她大概還會像剛才那樣說她不吃飯與他無關。

到底沒舍得再打李倚薰的屁股,裴彥琛望著眼前楚楚可憐的女子,他微微俯身,懲罰地咬了咬她的誘人的櫻唇。

他的額頭抵著李倚薰的額頭,二人的鼻尖快要相觸,他沈聲說道:“孤未親口說不要你,就不會不要你。你與其聽那些人的胡言亂語,何不親自來問孤?”

唇瓣上傳來疼痛,李倚薰小小地‘嘶’了一聲。可是裴彥琛根本不給她躲閃的機會,她被迫望進裴彥琛深邃的眼眸。

李倚薰近距離地看著裴彥琛俊朗的臉,她的心裏產生一種異樣的感覺。

“妾以後若是再害怕了,也可以來詢問殿下嗎?”

李倚薰的櫻唇動了動,小聲問道。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