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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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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彥琛原本落在李倚薰後腦勺的大手下滑,帶著他溫度的手掌停在李倚薰的脖頸處,掌下肌膚宛如凝脂般細膩。

李倚薰如水般澄澈的眼眸裏倒映出裴彥琛專註的眼神。

“孤希望你以後若是再害怕了,可以將你的害怕主動告訴孤。”

李倚薰聽見裴彥琛的溫和的聲音。

李倚薰微怔,望著裴彥琛的杏眸中閃過一抹訝異。

裴彥琛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希望她再害怕的時候可以主動告訴他。雖然裴彥琛的話語已經回答了她的問話,可是裴彥琛的這句話語跟直接回答她的問話還是不一樣的。

他將主動權交到了她的手裏。

也就是說無論她什麽時候去詢問他,他都會站在那兒等候著她。

李倚薰的心中是不解和疑惑的。那日鐘越輿闖進她的屋子,裴彥琛明明那麽生氣和惱怒,難道裴彥琛現在已經不憤怒了?

裴彥琛的心中還是生氣和憤怒的。不提鐘越輿私闖進李倚薰的屋子的事情,那日鐘越輿口口聲聲讓他放李倚薰離開太子府,如果不是顧忌著在場的李倚薰,他豈會那樣輕松地放過鐘越輿?

可是今日他看見李倚薰柔弱無助地坐在地面,讓人擔心下一刻她是不是會消失在他的眼前。他便知道他栽了,比起李倚薰和鐘越輿的過去,以及李倚薰對鐘越輿的在乎,他更無法接受李倚薰不在他的身邊了。

所以鐘越輿讓他放李倚薰離開太子府的時候,他才會那般生氣和不悅。

只是這些話語他是不會對李倚薰說出口的。

“孤剛才將你打疼了?”裴彥琛落在李倚薰的腰肢上的大手沿著她姣好的曲線下滑,欲掀開李倚薰的身上的衣裙。

李倚薰的心中一顫,嬌美的臉蛋上再次染上紅暈,她的聲音含著慌亂,“沒,不疼了……”

李倚薰的小手按在裴彥琛的大手上。她還是無法接受裴彥琛剛才那樣打她的屁股,太讓人窘迫和羞恥了。

李倚薰的話語也不算是撒謊,裴彥琛剛才打她的屁股的那一下,她最初是感覺到了一些疼痛,現在已經沒感覺了。

裴彥琛懷疑地看著李倚薰。他誤以為他剛才下手太重,將李倚薰打疼了。

裴彥琛不顧李倚薰的抗拒和反對將李倚薰的身上衣裙掀開,她的鉛白色的褻褲也被他褪到她的膝蓋處。

李倚薰感覺到裴彥琛的大手沒有任何阻隔地落在她的屁股上,他的手掌熱熱的,那熱度似乎在她的周身蔓延,讓她的嬌小的身子都隨之一顫。

李倚薰的小手攥著裴彥琛的身上的衣裳,雙頰比剛剛更紅了。

裴彥琛的手掌在李倚薰的臀部處揉了揉,他見李倚薰未被他傷到,終於松開李倚薰,將李倚的身上的衣裙恢覆原處。

李倚薰的一雙如水的杏眸霧蒙蒙的,潔白的貝齒輕咬櫻唇。她懷疑裴彥琛故意的,裴彥琛看出她對他打她的屁股的事情的抵觸,他還故意來脫她的衣裙。

李倚薰小鹿般的眸子譴責地望著裴彥琛。只是怕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此時的模樣落在裴彥琛的眼裏有多麽的勾人。而且李倚薰的身上的衣裙才剛剛被他解開過。

如果不是顧忌著李倚薰這兩日未好好用膳,李倚薰的身體還虛弱著,他剛剛又怎麽會原封不動地將她的身上的衣裙穿好?

他忍受得辛苦,她卻還這般無辜地來招惹他。

裴彥琛再次低下頭咬了咬她的誘人的櫻唇,呼吸灼人。

……

那日裴彥琛陰沈著臉離開杏瀾院,太子府的人本以為李倚薰日後是要被裴彥琛厭棄了。不想才過了幾日,裴彥琛就再次踏進了杏瀾院。而且一連幾日裴彥琛都去杏瀾院陪伴李倚薰,往日從不踏進後院的裴彥琛甚至還會在杏瀾院過夜。

漸漸地太子府的人也意識到李倚薰在裴彥琛的心中的特殊了,李倚薰不僅沒有被裴彥琛厭棄,反而比從前更得裴彥琛寵愛了。連帶著秋芽在下人們中的地位都高了不少。

與李倚薰相反,原本管理著太子府的許清眉和尉遲霓莫名其妙被裴彥琛禁足,府中的許多事務也不再由許清眉和尉遲霓打理。太子府的下人雖然不知道許清眉和尉遲霓被裴彥琛禁足的原因,卻隱隱明白這太子府是變天了。

這日純宣帝在皇宮設了宴,邀請裴彥琛和各位官員及其家眷進宮。純宣帝對外的說辭是前段日子裴彥琛出京賑災,他還未給裴彥琛接風洗塵。精明一些的官員卻猜測出純宣帝大概是要給裴彥琛挑選正妃了。

裴彥琛早已經到了婚配的年紀,如今太子府中已經有兩位側妃,卻還未迎娶正妃。

裴彥琛現在是純宣帝親自冊封的太子,如果不出意外,裴彥琛的正妃日後便是母儀天下的皇後。

那些有適齡女兒的官員,誰不想將自家的女兒嫁給裴彥琛?哪怕他們的女兒不能夠成為裴彥琛的正妃,只要能夠將家裏的女兒送到太子府,等日後裴彥琛成為了皇帝,他們的女兒的身份也足夠尊貴了。

因此這日還未婚配的姑娘都卯足了勁兒打扮,一個個比禦花園裏的嬌花還要嬌艷。

因為今日眾位官員的家眷也會進宮,許清眉和尉遲霓難得被裴彥琛允許出府,參加今日的宮宴。

許清眉剛剛到達設宴的麟德殿,便看見不少妙齡女子偷偷打量著與大臣說話的裴彥琛。她的胸口仿佛壓了一塊大石頭,心中難受極了。

許清眉怎麽也想不通裴彥琛為何會將她禁足。那日她和李倚薰在碧嘗閣碰見了鐘越輿,她敏銳地察覺出李倚薰和鐘越輿之間的關系不簡單。她知道鐘越輿和李倚薰若是真的有問題,鐘越輿來到太子府後一定會想方設法地去見李倚薰。

所以朝中的官員攜家眷來太子府恭賀裴彥琛被皇上冊封為太子的那日,她故意讓鐘越輿知道了李倚薰的所在,然後還讓鐘越輿暢通無阻地進入到了杏瀾院。

一個男人豈會忍受自己的女人與別的男人有染?她得到鐘越輿進入杏瀾院的消息後,又派人將裴彥琛引到了杏瀾院。

事後裴彥琛若是心生懷疑,她就讓那些涉及的丫鬟招供她們是受了尉遲霓的指使。

許清眉自認為她將一切設計得很好,可是裴彥琛並沒有厭棄與別的男子有染的李倚薰,然後還將她和尉遲霓禁足了。她心心念念的管家大權也化為了烏有。

許清眉不安地想著,難道裴彥琛看穿了她的把戲,這才將她禁足?

只是裴彥琛若是真的看穿了她的把戲,為何會將她和尉遲霓一起禁足?

許清眉本來就因為裴彥琛的吩咐傷心著,今日又看見這麽多的女子覬覦裴彥琛,心中自然不好受。

許清眉盡量忽略周圍的目光,朝她的座位走去。不想她才走了幾步,又看見了一個極討厭的人。

靖安侯府的嫡女,陸凝菀。

不遠處陸凝菀眾星拱月般地站在一群妙齡女子的中間,一看便是誰家千嬌百寵的女兒。

許清眉的腳步一頓,她也聽說了今日純宣帝在皇宮設宴極有可能是要給裴彥琛挑選正妃。陸凝菀是最有可能成為裴彥琛的太子妃的那個人。

至於陸凝菀為何會是最有可能成為太子妃的那個人,不僅是因為靖安侯府對皇帝忠心耿耿,靖安侯戰功赫赫,純宣帝十分看重靖安侯和靖安侯府。還因為陸凝菀和裴彥琛有一段佳話。

裴彥琛是純宣帝的嫡長子,很小的時候就被純宣帝抱到乾清宮,他的身份的尊貴可想而知。有一日陸凝菀隨靖安侯夫人進宮拜見太後,卻在皇宮迷路了。迷路的陸凝菀在皇宮碰見了裴彥琛。

最後還是裴彥琛親自將陸凝菀送到太後和靖安侯夫人身邊的。

當時裴彥琛尚不足十歲,身著一襲月白色華服,筆直地站在靖安侯夫人和太後的面前,小小年紀已經是可入畫的好相貌,但是因為從小被純宣帝親自撫養,眉宇間擁有著有別於同齡人的威嚴和淩厲。

太後宮裏的宮人見了裴彥琛,都垂著腦袋,不敢多窺裴彥琛。偏偏那個時候的陸凝菀不僅沒有被裴彥琛嚇到,還口出狂言要對裴彥琛以身相許。

這些話語自然不是陸凝菀當著太後和靖安侯夫人的面說的。而是陸凝菀迷路的時候對裴彥琛說的。

至於後來這些話語為什麽會被眾人知道,因為當時裴彥琛當著太後和靖安侯夫人的面將陸凝菀的話語覆述了一遍。

太後當時也是被陸凝菀大人般的話語給逗笑了,更加沒有想到小小年紀就十分嚴肅和沈穩的裴彥琛會給她們覆述陸凝菀的話語。

太後當時還當著靖安侯夫人的面打趣裴彥琛和陸凝菀,說日後一定要讓陸凝菀嫁給裴彥琛。

小小年紀就十分有主意的裴彥琛當時居然也沒有反對和抗拒太後的話語。

後來陸凝菀在隨靖安侯夫人外出的時候意外走丟,向來性格冷淡的裴彥琛破天荒地去了幾次靖安侯府,然後還派了不少人幫忙尋找走失的陸凝菀。

這些年裴彥琛對各種示好的女子無不冷淡疏離,也就陸凝菀能夠走到裴彥琛的面前,跟裴彥琛說上話。

如今誰不知道裴彥琛對陸凝菀的在意,陸凝菀和裴彥琛還有當初太後的金口玉言,如果不出意外,裴彥琛的正妃之位已經是陸凝菀的囊中之物。

許清眉瞥了不遠處的陸凝菀一眼,仿佛臟了眼睛一般收回了視線。她還未嫁給裴彥琛時,陸凝菀仗著裴彥琛對她的那點兒特殊,沒少以裴彥琛日後的正妃自居。

陸凝菀小小年紀就恬不知恥地要對裴彥琛以身相許,不想這些年裴彥琛真的對陸凝菀另眼相待。

除了家世,她自問各個方面不輸陸凝菀,如果不是她小時候沒有陸凝菀臉皮厚,太過知廉恥,她是不是也有可能吸引裴彥琛的目光?

許清眉的心中百轉千回,尉遲霓忽然擦著許清眉的身子走過,故意在許清眉的腰上撞了一下。

尉遲霓的力氣太大,許清眉又在想著事情,沒有註意周圍。如果不是一旁的平鵑眼疾手快地攙扶住許清眉,許清眉大概要狼狽地摔倒到地上。

“你在做什麽?”待穩住身子,許清眉察覺周圍的夫人小姐們望過來的目光,她壓低了聲音,沖尉遲霓小聲吼道。

今日不僅有裴彥琛和朝中的官員,各官員的家眷也在這兒,尉遲霓是故意想讓她出醜和難堪嗎?

尉遲霓似乎才看見許清眉,她甩了甩手中的帕子,笑說道:“妹妹眼拙,剛才竟然沒有註意到許姐姐。許姐姐看見我走過來,怎麽也不躲閃開?”

尉遲霓見她居然沒能夠讓許清眉出醜,她遺憾地撇了撇嘴。這段日子她莫名其妙地被裴彥琛禁足,她暗暗找人打探了一番,覺得她的禁足與許清眉脫不了關系。

如果不是身邊的嬤嬤再三叮囑,她不可再惹出事端。她真想在許清眉這個陰險的女人的臉上揮上幾巴掌。

許清眉見尉遲霓故意撞她,尉遲霓竟然還要她主動躲避她。她的臉上的溫婉差點沒能夠維持住。

許清眉笑說道:“尉遲妹妹這眼神未免也太差了,尉遲妹妹以後走路可千萬要小心,不然日後尉遲妹妹若是將太子殿下給撞了,總不能讓太子殿下時刻註意著尉遲妹妹吧?”

說完,許清眉不再看尉遲霓,朝她的座位走去。她可做不到像尉遲霓般行事無顧忌,尉遲霓的身後有戎國這個大靠山,她今日若是在這兒與尉遲霓生了事端,她這輩子估計是別想再從太子府出來了。

而且今日的宮宴如果真的是純宣帝為裴彥琛挑選正妃而設,等日後裴彥琛迎娶了正妃,她和尉遲霓都會受影響。

她之前拼命地想要將管家大權攥在手中,就是不想裴彥琛迎娶了正妃後,她只能夠任人擺布,屈居於正妃之下。

據她所知,那個陸凝菀可不是一個好相處的。陸凝菀若是成為了太子妃,陸凝菀和裴彥琛又有從前的情分在,她看尉遲霓還敢不敢像這般囂張和猖狂。

許清眉離開後,尉遲霓扶了撫頭上的鑲嵌著紅寶石的金步搖,也朝她的座位走去。

因為剛剛許清眉並沒有真的摔倒,許清眉和尉遲霓又都是裴彥琛的側妃,麟德殿內的人沒有將許清眉和尉遲霓的交談放在心上。

陸凝菀剛才倒是朝許清眉和尉遲霓的方向看了幾眼。她堅信她日後是要嫁給裴彥琛的,自然對裴彥琛的兩位側妃關註幾分。

不過她都跟太子府的下人打聽過了,裴彥琛對許清眉和尉遲霓並不親近。日後她嫁入了太子府,許清眉和尉遲霓也無法對她造成威脅。

像麟德殿內的大多數妙齡女子一樣,陸凝菀和一旁的女子交談時,眸光在偷偷打量著不遠處的裴彥琛。

等裴彥琛與身旁的大臣結束交談,她迫不及待地朝裴彥琛的方向走去。

陸凝菀今日穿了一件嬌俏的桃紅色的衣裙,隨著她的走動,頭上的華麗的株釵隨之一顫。她身姿纖細,雪膚烏發,容貌雖然不及尉遲霓和李倚薰,可是靖安侯夫人向來疼愛她這個女兒,她的身上的穿戴完全不輸皇室的郡主,站在人群中極為惹眼和出挑。

“琛哥哥……”

待走到裴彥琛的面前,陸凝菀捏了捏手中的帕子,羞澀喚道。

麟德殿內的那些未婚配的女子哪怕對裴彥琛有意,礙於裴彥琛的身份,最多也就敢偷偷看著裴彥琛,誰敢像陸凝菀這般直接走到裴彥琛的面前?

而且裴彥琛向來清心寡欲,對女人不假辭色。她們若是被裴彥琛當著這麽多人的面直接無視或者拒絕,她們如何下得了臺?

陸凝菀可沒有別的女子的顧忌。她還記得她剛剛被靖安侯府找回來的時候,京中的這些貴女嫌棄她在鄉下待了許多年,明裏暗裏鄙視著她的粗鄙和畏畏縮縮。

在一次賞花宴上,她不小心弄臟了盈華郡主的身上的衣裙。當時靖安侯夫人不在她的身邊,周圍的貴女對她指指點點,眼眸中無不含著鄙夷和輕蔑。

“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手足無措地說道。

盈華郡主高高在上地望著她,“陸姑娘小時候瞧著挺機靈的,更不會像今日這般莽撞地將茶水傾倒在本郡主的衣裙上,陸姑娘出去幾年,卻是越發上不了臺面了。”

陸凝菀被盈華郡主的話語臊得滿臉通紅,她不知道盈華郡主口中的‘她小時候’是怎麽樣的,當時盈華郡主的那句‘上不了臺面’像針一樣紮在了她的心上。

她梗著脖子說道:“郡主何必不依不饒,我,我會賠償郡主的衣裙的……”

盈華郡主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她輕蔑地看了她一眼,“陸姑娘準備如何賠償本郡主?本郡主這件衣裙所用的布料只有皇室才有,皇上看重父王,才將這布料給父王賞賜了幾匹。莫非陸姑娘也是皇室中人?”

她聽見盈華郡主的話語,頓時不敢說話了。她被靖安侯府找回來後,靖寧侯和靖安侯夫人覺得有愧於她,雖然對她基本上是百依百順,可是靖安侯府也不可能擁有皇室才有的布料。

盈華郡主和周圍的貴女看出她的想法,臉上更加不掩飾對她的嘲諷。當時盈華郡主和周圍的貴女的眼神,仿佛在她的臉上抽了幾巴掌。

在她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鉆進去的時候,裴彥琛出現了。

裴彥琛瞥了盈華郡主一眼,冷淡說道:“前陣子父皇給本皇子賞賜了幾匹這樣的布料,你若是喜歡,派人去本皇子的宮殿取。”

當時裴彥琛不過十五歲左右的年紀,身著一襲墨灰色華服,五官極為立體淩厲,舉手投足之間有著尋常男子沒有的貴氣。

裴彥琛當時雖然沒有在盈華郡主和周圍的貴女的面前提到她,可是那個時候誰看不出來裴彥琛是在給她解圍?

盈華郡主聽見裴彥琛的話語,頓時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那之後,盈華郡主和京中的這些貴女再不敢瞧不起她,和折辱她。

後來她才知道裴彥琛從來不會插手女子之間的紛爭,那次如果不是她,裴彥琛根本不會理會盈華郡主。

而且這些年那些對裴彥琛傾慕的女子,也就她能夠跟裴彥琛搭上話。思及此,陸凝菀不自覺勾了勾唇角。

察覺周圍的女子對她投來的嫉妒的目光,她微微擡高了下巴。

裴彥琛聽見陸凝菀的聲音,淡淡瞥了她一眼,並未說話。

可陸凝菀知道裴彥琛這是不拒絕她的靠近的意思,若是換成別的女子這樣走到他的面前,他根本不會給那個女子一個眼神。

陸凝菀望著男子頎長挺拔的身影,再次羞澀地捏了捏手中的帕子。她見到裴彥琛的第一眼,就喜歡上了裴彥琛,此時站在他的面前,心跳得仿佛說不出話來。

“琛哥哥,我……”

陸凝菀深吸了一口氣,嬌羞說道。

陸凝菀本來想說裴彥琛之前離京,她很想念他。原本裴彥琛回京之後她就準備去他的府邸見他的,可是靖安侯不讓她出府,非讓她在靖安侯府陪伴靖安侯夫人。

如果不是今日純宣帝在皇宮設宴,靖安侯夫人今日也進宮了,她大概還不能夠見到裴彥琛。

可是陸凝菀剛剛開口,就看見一個官員朝裴彥琛走了過來。

陸凝菀常常陪靖安侯夫人在京城走動,自然認出來這位官員是朝中的重臣。這位官員只怕是有朝政要與裴彥琛商量。

那位官員快走到裴彥琛的面前時,才留意到站在裴彥琛面前的陸凝菀。他停住腳步,不再上前。

裴彥琛朝那位官員的方向看了一眼,不再看陸凝菀一眼,他朝那位官員走去。

陸凝菀望著裴彥琛的高大的背影,不甘心地咬了咬唇瓣。早不來晚不來,這位官員為何偏偏在這個時候來了。

陸凝菀雖然清楚她在裴彥琛的心中和別的女子是不一樣的,但是她也不打擾裴彥琛與官員的交談。她只好朝她的座位走去。

很快陸凝菀的沮喪就消失了。許清眉能夠收到消息知道今日的宮宴與裴彥琛的正妃的人選有關,她又豈會不知道?

放眼整個大燕,有誰能比她更適合成為裴彥琛的太子妃?

而且她相信裴彥琛也不會讓除她之外的人成為他的太子妃。

等她日後嫁給了裴彥琛,她還不是有的是機會與裴彥琛交談?

……

又過了大概兩盞茶的時間,純宣帝來了麟德殿。

“皇上駕到。”

伴隨著太監尖細的聲音,殿內的人皆恭敬地跪下給純宣帝行禮。

純宣帝一襲明黃色龍袍,與裴彥琛有七分相似的五官很是威嚴和肅穆。

純宣帝在上座落座,緩緩擡起手,“眾卿不必多禮。”

眾人聽見純宣帝的話語,紛紛站起身,有條不絮地坐回自己的位置。

陸凝菀重新落座時,偷偷朝上方的純宣帝看了一眼。純宣帝是整個大燕最尊貴的人,等日後裴彥琛成為了大燕的皇帝,裴彥琛豈不是就是大燕最尊貴的人了?

她若是成為了裴彥琛的太子妃,以後的尊貴可想而知。

想到純宣帝今晚會說的事情,陸凝菀端起面前的果酒,心跳得厲害。

宮宴進行到一半時,終於有一位官員站起身,正色說道:“啟稟皇上,太子府中雖然已經有兩位側妃,太子殿下卻遲遲未迎娶太子妃,微臣認為皇上應該早日為太子殿下定下太子妃的人選才是。”

隨著這位官員的出聲,陸續有官員站起身,發表應該給裴彥琛定下太子妃的看法。

純宣帝威嚴的眸子掃了那幾位官員一眼,最後視線落在長身玉立的裴彥琛的身上。

“眾愛卿說的有理,既然今日眾位愛卿的家眷也在這兒,各位覺得誰適合成為皇兒的太子妃?”

麟德殿內的人聽見純宣帝的話語,望著殿內神色淡漠的裴彥琛,垂下眼眸。他們自然想將自家的女兒嫁給裴彥琛,只是這裴彥琛的太子妃豈是普通人可以當得起的?

裴彥琛的身邊已經有許清眉和尉遲霓兩位側妃,首先太子妃的家世自然不能夠比許清眉和尉遲霓低。

而在大燕家世比許清眉和尉遲霓好,又正值妙齡,與裴彥琛相配的自然不多。

“啟稟皇上,微臣認為靖安侯府的陸大姑娘是太子妃的不二人選。陸大姑娘和太子殿下自幼相識,太後娘娘當初還揚言一定要陸大姑娘嫁給太子殿下。”

一會兒後,一位官員站起身,恭敬說道。

隨著那位官員的話語,不少人將目光望向陸凝菀。論家世,除了皇室,大燕很難找出比靖安侯府更顯赫的,誰不知道純宣帝現在最信任的大臣就是靖安侯。陸凝菀還與裴彥琛有小時候的情分。

那些有意裴彥琛的適齡女子的心中無不酸溜溜的,同時暗恨她們沒能夠如陸凝菀般投一個好胎。不然哪怕她們沒能獲得太後的金口玉言,也有更多的機會與裴彥琛相處。

“母後確實說過讓陸女嫁給皇兒的話語,陸愛卿覺得呢?”

純宣帝聽見那位官員的話語,並未發表看法,而是將目光落在下方的靖安侯的身上。

一時間底下的眾人不免心中打鼓。純宣帝主動詢問靖安侯的看法,莫非純宣帝的心中已經屬意陸凝菀成為裴彥琛的太子妃?

聽見純宣帝和各位官員的話語,許清眉和尉遲霓皆面色難看。沒有女子願意與別的女子分享自己的夫君,裴彥琛若是迎娶了正妃,日後太子府中最大的女主子也將不是她們。

而且前段日子裴彥琛還將她們禁足了,日後太子妃進府,她們在太子府中哪裏還會有地位可言?

感受到眾人的目光,陸凝菀微微擡了擡下巴。她就知道裴彥琛若是迎娶太子妃,裴彥琛的太子妃只會是她。

在眾人的註視中,靖安侯站起身,恭敬地在純宣帝的面前跪下,“多謝各位大人和太後娘娘的厚愛,只是太子殿下智勇雙全,小女頑劣,只怕是配不上太子殿下。”

眾人聽見靖安侯的話語,懷疑他們聽錯了。靖安侯竟然拒絕將陸凝菀嫁給裴彥琛。

純宣帝剛才主動詢問靖安侯的看法,明顯有將陸凝菀嫁給裴彥琛的想法。靖安侯向來得純宣帝信任,怎麽可能察覺不出純宣帝的心思?

而且陸凝菀若是成為了太子妃,日後陸凝菀的身份自是尊貴無比,對整個靖安侯府也是不小的榮耀。

可是靖安侯居然寧願違抗純宣帝的心意,也不願意陸凝菀嫁給裴彥琛。

陸凝菀的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她不可思議地望著跪在殿內的靖安侯。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靖安侯會當著純宣帝的面拒絕讓她嫁給裴彥琛。

一位官員站起身,笑著打圓場道:“陸大人謙虛了,陸姑娘尚年輕,頑劣是人之常情。小時候陸姑娘隨陸夫人進宮,太後娘娘當初還讚揚了陸姑娘,陸姑娘的品行自然是不差的。”

靖安侯看向說話的那位官員,不急不緩說道:“俞大人也說了是小時候,太後娘娘已經多年未見過小女。太後娘娘誇讚的是小時候的陸凝菀,而非現在的陸凝菀。太子妃之位何等重要,小女實難配得上太子殿下。”

剎那間,麟德殿內寂靜得可以聽見銀針掉落的聲音。所有人都看出來靖安侯是真的不想將陸凝菀嫁給裴彥琛,剛剛靖安侯說陸凝菀配不上裴彥琛的話語也不是謙辭。

只是眾人都想不通靖安侯為何寧願貶低陸凝菀,也不想讓陸凝菀嫁給裴彥琛。

純宣帝還未來麟德殿時,剛剛不少人看見陸凝菀主動跑到裴彥琛的面前,陸凝菀明顯對裴彥琛有意,向來愛女的靖安侯卻連陸凝菀的心意都不顧了。

不少人偷偷打量著殿內的裴彥琛,如今誰不知道裴彥琛對陸凝菀的特殊,現在靖安侯當著眾人的面前拒絕讓陸凝菀嫁給裴彥琛,裴彥琛的心中只怕是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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