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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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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左思右想,肖渺渺挨到了夜靜時分。

兒時需要梯子才能翻越的矮墻,如今肖渺渺輕點足尖,一個飛身便能過去了,肖渺渺可沒時間感慨這些。

終於,她站在了顧斐的房門口之時,猶豫了片刻,剛要擡手扣門,就見房門從裏面拉開。

顧斐看見肖渺渺站在自己臥房門口,先是一楞,然後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進來吧。”

肖渺渺揚起嘴角,撲在顧斐的懷裏撒嬌道:“阿斐,我想你了。”明明兩人下午才分開。

“嗯。”他輕聲應道,想了想又補了句,“我也是。”

肖渺渺聞言,一雙杏眼笑彎成了兩道月牙,膩在顧斐懷中更不肯撒手。但是她不經意地一擡眸,才瞥見顧斐左邊臉頰有些不為人覺的紅腫,若不細看,還真看不出來。可肖渺渺平日粗枝大葉的緊,一遇上顧斐,偏偏眼尖得很。

“你這臉是怎麽回事?”她緊張地輕托著顧斐的臉頰,鼻息間嗅到了一抹清涼的味道,心下立即知道是消腫的膏藥。

“沒事。”

肖渺渺盯著他,言語有些遲疑,“是你娘親打的?”

顧斐頓了一下,頷首說道:“是我言語沖撞了她,娘親一時氣極,才會失去理智給了我一下,沒事,我上過藥了,你別擔心。”

她聞言,氣息都有些不穩,激動地反駁,“怎麽會沒事?都紅了!”說著說著,竟有些哽咽,“她不喜歡我,氣惱我,可以打我罵我,沖我來呀!反正我皮糙肉厚的。可她怎麽能動手打你,你又沒做錯什麽事……”

顧斐見她這般,一下子心揪成了一團,將人鎖進自己懷中輕聲安撫著,“好了好了,我也沒怎麽著,你這樣倒讓我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半晌,肖渺渺才冷靜下來,卻是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才開口,“如果喜歡只是兩個人之間的事就好了。”

顧斐聞言只是含笑不言,肖渺渺的隨口一說,何嘗不也是他心中所想。

今日下午,娘親強硬的態度,著實有些讓他吃驚,她對渺渺的偏見已經根深蒂固,偏偏這段時間渺渺屢屢觸及他娘親對兒媳婦的標準的底線,一時之間恐怕難以轉圜。

只是,若僅僅因為他娘的不認同,就要他去讓肖渺渺改變什麽,他也決不會答應的。在他眼中,肖渺渺的一顰一笑都是他所珍惜的,其中也包括她所有的缺點和不足。

大概,這就是人家所說的情人眼中出西施吧。

兩人相視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無奈。

突然,肖渺渺站了起來,用十分堅定的口氣說道:“我就不信了!從明天開始,我就去找你娘親。”

“嗯?”顧斐嘴角噙著玩味的笑,不知道這小妮子又要出什麽花樣。

“我去陪她聊天,陪她下棋,陪她種花,陪她……總之,所有能討她歡心的事,我統統做一遍,人心都是肉長的,我就不信,時間久了,你娘親還會不喜歡我!”肖渺渺打定了主意,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仿佛已經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顧斐好笑的搖了搖頭,然後在肖渺渺額上印了一吻,用一種低啞沈沈的聲調說道:“是,沒人會不喜歡你。”他更是首當其沖的那個,對她沈淪,不能自拔。

聽到他那樣的聲音,肖渺渺沒骨氣地發覺自己腿都有些發軟了。

眼見兩人眉眼相對,彼此的唇就碰到時,肖渺渺倏地記起了另一件事,本能地推了顧斐一把。

顧斐沒防備,有些狼狽地被推到了床畔之上,還好死不死的,後腦杓正面迎上了床柱,咚的一聲,好幹脆。

肖渺渺急急地覺得抱歉,輕揉著心上人的寶貝腦袋,“那個,我不是故意的,阿斐,你沒事吧?我……我……”

突兀地,噗哧一聲,顧斐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段時間也不知怎麽了,他們倆總是相處得跌跌撞撞的。他這世人眼中的謙謙君子,誰能想到,竟在想要一親芳澤之時,被心上人推開。

倒是肖渺渺顯得有些無語,“你笑什麽?撞傻了?”

顧斐笑了片刻,氣息都有些不穩了才停下,然後好整以暇地看向自己的心上人,“說吧,我的小喵方才那般是為了什麽?”他可不覺得她是突然記起了禮教這件事。

見他提起,肖渺渺才娓娓將今日之事道來,末了自然是發表自己的看法,“你說雲哥突然這麽生氣,會不會是因為我哥要成親?莫不是,他怕我哥成親了,沒有時間陪他這個兄弟喝酒聊天了?可是我看雲哥也不是這麽小心眼的人啊。”

顧斐聞言,只是露出一副意味深長的笑,“你啊,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其二,什麽意思?”

“你雲哥生氣應該的確是因為你哥的這樁婚事,然……”

他越是欲言又止,越是勾得肖渺渺心裏癢癢的,“然,然而什麽?你倒是快說呀!”

顧斐沈吟了片刻,才附在肖渺渺耳邊說了幾句話。

卻恰恰是這麽幾句話,聽得肖渺渺雙眼直睜,曈孔放大,嘴張得大大的,幾次想說話,卻覺得自己發不出聲音。

半晌,“阿斐……”肖渺渺咽了咽口水,有些艱難的開口,“你……你是認真的嗎?”

顧斐卻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還好心倒了一林茶來給她冷靜。

人生有些事啊,總是發生的突如其來,但在某些特定的情景之下,卻又是理所當然。

比如感情這回事就是如此。

來得毫無預兆,無聲無息。

當發現的時候,往往措手不及,即使奮力抗拒,還是讓它得這地在心頭喧囂放肆,一番攻城掠地之後,輕而易舉地讓人丟兵棄甲,舉手投降。

一場名為自尊的戰爭,在感情面前,輸得毫不意外。

肖渺渺雖然已做好了長期作戰的準備,可是很可惜,顧母壓根就沒有給她獻慇勤的機會。

這幾天裏,只要是肖渺渺上門,顧母就都是一副冰山面孔。倒不是說顧母對肖渺渺發脾氣,只是客氣疏遠遠勝從前。無論她厚著臉搭訕著,顧母始終淡淡的。她所有的討好通通都被顧母的拒人以千裏之外打落湖中,還不帶咕咚咕咚的冒個泡,消失的幹幹脆脆。

更重要的是,顧母這幾日還對肖渺渺嚴防死守,擺明了要讓兩人斷了,著實讓肖渺渺有些氣悶。

可憐她這幾日去顧家和縣衙找顧斐都有點偷偷摸摸的,不敢太放肆。甚至因為顧大娘的刻意阻攔,她好幾次都見不上顧斐,灰溜溜地回了家。

肖渺渺越來越覺得,她和顧斐現在就像牛郎織女一樣,見個面都要搭個鵲橋,跨越銀河。

那胡思亂想的念頭很快被肖二小姐拋到了腦後,畢竟這點挫折又豈能打擊得了禍頭子之名的肖家二小姐。

這不,日日晚上翻人家墻頭,輕門熟路地跑到顧斐的房裏一訴衷情,外帶商量計策。

一身武藝卻都用在了這種地方,只怕教她功夫的舅舅見了是要被氣死的。

然而她也管不了這些了,以前常常見得到面也不覺得什麽,如今受盡阻隔見不到,她才知道是多麽煎熬的一件事。

相對的,顧斐對於她每晚夜闖臥房的事,已經是啼笑皆非了,但想到原因,他只好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他也同樣的思念著她。

不過,顧斐一向奉行君子之道,兩人倒也不曾做出什麽有違禮教的事。只是拉拉小手,有時情難自己,索個吻什麽的。

偷偷摸摸也不是長久的事,小倆口想了很久,卻還是沒有良策。

此時,肖渺渺趴在桌上,有些氣餒。

五天了,還是一點進展都沒有。

她從來沒有這麽失意過,也不知道原來打開一個人的心扉是這麽艱難的一件事。

她難道真的這麽一無是處嗎,為什麽顧大娘就是不肯接受她呃?

顧母的不認可,刻意的疏離,讓肖渺渺有了從沒有過的挫敗感,她覺得失意極了。

顧斐看在眼裏,何嘗不心疼。

只是他現在什麽都不能做,或者還沒想好要怎麽做,畢竟那個人是生他養他的娘親。一旦他出面偏袒肖渺渺,以娘親的心性,只怕會適得其反,更加強硬地反對他和渺渺。

這件事,無論如何都要害他娘親傷心的話,他也要將傷害降到最低。這是他作為人子,唯一所能做的彌補了。

可是眼前人的開心自在也是他心頭所系。

情字一字,真真是難死人,即使是飽讀詩書,睿智聰穎的顧大人,暫時也還想不出什麽兩全之策。

顧斐伸出一指,輕撫肖渺渺眉間的褶皺,眼神帶著幾分幽深,語氣更加溫柔,“渺渺。”喚了一聲,卻沒有了下文。

肖渺渺擡眸,望向他的眼,仿佛落入幽色的深淵卻光彩熠熠,他沒說出口的話,她卻心領神會,那是赤裸裸的不舍,疼惜,還有如火的的愛戀。

“阿斐。”她忍不住嘆息,擡手撫上顧斐的臉龐,“要不……你要了我吧。”

聞言,縱是翩翩風度如顧斐,也楞在原地不知該做什麽反應才好。片刻,他才開口,聲音仿佛極度壓抑著什麽,“渺渺,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麽。”

肖渺渺看了他一眼,然後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知道啊,不就是生米煮成熟……唔?”話還未完,就被顧斐一把捂住了嘴,面色不自然的開口,“夠了,渺渺,不要說了。”

雖然顧斐對於肖渺渺破釜沈舟,想要幹脆生米煮成熟飯的辦法很心動,但……理智尚存。

“聽好了,渺渺,我會風風光光地娶你,讓你名正言順地成為我顧斐的妻子,我孩兒的娘親。你今日的承諾,我會在洞房之夜毫不客氣地向你索要,希望渺渺到時不要食言才好。你知道嗎?你的一絲一毫都是我所珍惜的,不舍得去破壞的,即使是你自己也不行,明白嗎?”

肖渺渺此刻覺得顧斐的眼神炙熱地好像拿著一把重錘,將一字一句重重地錘在她心上。又好像是一把滾燙的烙鐵,將她燙得體無完膚,卻舍不得移開他的手。

“小女子知錯,顧大人可別生氣了。”肖渺渺撲進他懷裏,感動之餘,企圖用撒嬌蒙混過顧大人的說教。

顧斐在她額前的碎發上落下一吻,無奈極了的口氣,“你啊……”

其實若顧斐此時低頭,就能輕易發現她嘴角輕揚的些許調皮,只是可惜,心上人的投懷送抱外對於顧大人來說,很是受用。

肖渺渺羽睫輕扇,不甘心地想著,其實明明是個好主意的說……

“的確是個好主意。”

肖渺渺和她那難得閑散的大哥一起坐在涼亭喝茶時,說起昨日之事,肖大少如此幹脆地評論道。

肖渺渺撥弄著桌上的茶點,嘟著嘴說道:“苒好有什麽用?那個書呆子不同意,什麽都是白說。”

“他不同意,你就沒法子了,這可不像我家渺渺說出來的話啊。”

“法子?生米煮成熟飯這種事,橫豎就是兩個人你情我願……”突然再看到她哥嘴角掛著的笑後,肖渺渺有些驚愕地反間道:“哥,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對顧斐……下藥吧?”

“雖說我們是正經醫家,但若是妹妹想要,哥還是有能力為你調配出來一些的。”

肖渺渺咽了咽口水,心下確實是有點心動的,只是,“我得想想,顧斐那個書呆腦袋,我要是真對他下藥,還不知道他會怎麽對我說教呢!”

“做都做了,害怕承擔後果嗎?”肖大少如此回覆她。

“算了吧,我再想想。”話語一轉,她直勾勾得看向她哥,一副好奇八卦的模樣,“不過哥,瞧你說的好像經驗之談,怎麽,你對誰下過藥,煮過飯?”

肖大少揚眉,仿佛突然想到什麽,突然喚道:“妹。”

肖渺渺見她哥突然正經的模樣,有些反應不過來,楞楞地應聲,“幹嘛?”

“最近,你哥我對一些想不通的事,突然茅塞頓開,不妨和你說一些經驗。”肖大少輕酌一口清茶,輕描淡寫地說道:“既然一味地順從順意,卻達不到你自己的目的,無論對事,或者對人,有時候一些必要的,甚至不太光明的手段,往往更能直接地解決你們之間的麻煩。”

肖大少雖說是面向肖渺渺說的話,但是眼角餘光還是輕而易舉地瞄到坐在涼亭邊假裝看魚的那男人,再聽到他的話後,身子瞬間僵住繃直的變化。

肖渺渺看了看他們兩人,意有所指地反問:“哥,你確定你已經搞定我未來大嫂了?”目光裏卻是明明白白地挑釁,人家可是不理你好幾天了,這也算解決了?

聞言,肖毅冉一揚嘴角,自傲囂張的模樣,“我該做的依然會做,至於對方接不接受,從來不在我的考慮範圍之內,因為最後的結果都一樣。”

終於,從方才就一直置身事外,沒有插口兄妹對話的百裏郝雲猛然站起,陰沈著臉對肖大少說了這三天以來的第一句話,“肖毅冉,你休想!”說完,便拂袖而去了。只是離開時的走路姿勢,即使百裏郝雲極力掩飾,還顯得有些別扭。

“慢些……”肖大少好心出聲提醒著,如果嘴角沒有那抹毫無掩飾的笑意的話。

只是回應他的是一記力道淩厲的石子,被肖毅冉堪堪用衣袖擋住,慘遭如此對待的肖大少,此刻倒是顯得心情不錯。

很好,還有反應,至少說明他心裏還是有所動搖的。

肖渺渺對於她哥的惡趣味實在難以認同,“哥,你就不怕你再這樣逼雲哥,把他真的惹惱了?”

“怕什麽?”肖大少自負地說道:“他心在我這,能跑哪去?”

肖渺渺無言以對地看著她哥。

肖大少你贏了!這麽有恃無恐,原來是贏在不要臉!

有人說,在愛情裏面先愛上的那個就是輸,如今看來,也未必沒有道理。只是有人是輸得心甘情願,而有的人卻還是不服輸,想要翻盤罷了。

兩情相悅,輸贏就顯得微不足道了,輸的人未必沒了什麽所謂的尊嚴,而贏了的人何嘗又不是交付了自己的一生。

得失與否,如人飲水冷暧自知。

夏季的蟬鳴聲,更為悶熱的天氣添上了一份煩躁之感。

往年,肖渺渺就不喜歡這些惱人的蟬兒,無端端地擾人清靜,成天知了,知了地沒完,也不知道知了些什麽。

但此刻她卻顧不上近在耳邊的蟬鳴聲,她蹲坐在自家大樹的枝幹上。她這個角度看過去,剛好正對顧斐的書房,裏面的人在做什麽都一目了然。

之所以沒有翻墻去顧斐身邊,委曲求全地窩在一棵樹上偷窺心上人,是因為顧斐的確有公務要處理。若是她在,或多或少都會打擾顧斐,可她又忍不住想要看見顧斐,於是……

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好看的人呢?就連處理起公務的樣子,都讓人覺得移不開眼。拿著卷宗思索的模樣,就連肖渺渺這樣不愛詩書的人,都想起了溫潤如水,靜默如畫這八個字,最重要的是,這個人現在已經是屬於她的了。

她的,聽起來就覺得很開心的一個詞。

肖渺渺看人看的出神,絲毫沒有留意到身邊多了一襲白衣身影。

“有這麽好看嗎?”

“那當然了,那可是阿斐……”肖渺渺本能的肯定著,猛然一回頭,這才發現百裏郝雲單腳懸空,一腳曲著地蹲坐她身邊。

“雲哥,你什麽時候來的?”肖渺渺有些做壞事被抓到的局促感。

百裏郝雲一挑眉,不得不說那模樣像極了某位大少,臉上風輕雲淡,出口的話卻帶著幾分惡劣,“在你對著你家那位大流口水的時候。”

話剛出口,就見肖渺渺擡手去擦嘴角,然後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被耍了,忿忿地說道:“雲哥,你變壞了。”

雖然,這男人從來也不是什麽大好人。

百裏郝雲對她的話不置一詞,半晌垂下眉眼,沒頭沒尾地開口,“你真的很喜歡顧斐嗎?”

“喜歡啊。”雖然她不明白百裏郝雲為何有此一問,但答案幾乎是脫口而出的。

“喜歡他什麽呢?”

肖渺渺這次聞言沒有立即回答,偏了偏腦袋想了想才開口,“不知道。”隨即她又眨了眨星眸,“很奇怪對不對?我喜歡他隨時隨地的溫柔體貼,喜歡他縱容我時卻有無可奈何的模樣,喜歡他喚我名字時總會帶著淡淡的寵溺,喜歡他在我做禮教之外的事時板起臉來,老學究一般的正經……”

“太多了,我喜歡他好多好多,可是,奇怪的是,這些卻並不是我喜歡他的原因。”

頓了頓,肖渺渺笑了一聲,“我喜歡他,或許最大的原因,只是因為他是阿斐啊。”

聞言,百裏郝雲臉上的風輕雲淡才有些被攪亂,仿佛喃喃自語般地說道:“是嗎?”

多簡單的理由啊!不,這根本不算理由,喜歡一個人又需要什麽理由呢?不過就是因為,那個人,是他。

收回思緒,百裏郝雲神色又恢覆了平日的那副狷狂模樣,雙手枕在腦後,在這樹枝的方寸之地假寐著。

在餘光瞥到顧斐那終於停了筆,還伸了伸懶腰,肖渺渺估摸著顧斐該是將那繁瑣的公事處理完了。於是毫不猶豫地起身,連招呼都顧不上和百裏郝雲打,就俐落地飛身落地。

只是擡腳就要走的時候,她聽到百裏郝雲又開口說道:“丫頭,有些手段,你若敢承擔後果,便去做吧。”

他雖未明說,肖渺渺卻知道他指的是對顧斐下藥的事。

肖渺渺有些遲疑,大哥那個性子會支持她下藥她理解,可百裏郝雲是絕不會支持這法子的,畢竟他也曾失足於此不是嗎?

“雲哥,你這麽說,是不是原諒我哥對你做的事了?”

百裏郝雲聞言並未著惱,反而有些失笑,“是誰告訴你當初著了道的那個是我?”

肖渺渺頓時眼晴瞪得像銅鈴,連話都不能好好說了,“雲、雲哥你的意思是……”

百裏郝雲翩然落地,連落葉都沒激起一片,輕描淡寫地拋出答案,“是我對你哥下藥,強了他。”只是沒想到那男人根本就是扮豬吃虎,最後吃了虧的反而是他自己。

肖渺渺盯了一會兒顧斐,終究還是忍不住將自己心裏的疑惑一吐為快,“雲哥,你喜……喜歡我哥嗎?”不得不說,男人和男人之間,她用喜歡總覺得有些別扭,卻又找不到詞代替。

百裏郝雲眉眼微動,並未答言,直到肖渺渺以為他不會作答時,卻又聽到他開口,“大抵……是喜歡的。”

大抵?喜歡的感覺也會這麽不確定嗎?可若不喜歡,又怎會不惜手段也要得到對方呢?

肖渺渺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到底還是沒有將心中所感說出口。

撇開這些與自己無關的事,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既然這家中的兩位兄長都支持她,那她只好欣然接受了。

至於顧斐事後的說教問題,在肖渺渺船到橋頭自然直的自我安慰下,絲毫沒有起到阻止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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