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3)
關燈
小
中
大
黑手其實已經出現了。
而這時應該是嚴密關註這裏的情況的切晉江卻沒有出聲。
“切晉江，人呢？”梔子放下了刀，擦了擦脖子上的血跡，忍不住叫出了聲，生怕是自己的心聲沒有寫到碼字界面上。
然而切晉江還是沒有回答。
難道……切晉江出事了？梔子完全不敢想象這種情況，而現在這個時候，會出事只能是幕後黑手出手了吧！它居然能將手伸到現實世界去？這次明明應該只有自己有危險才對。
梔子的心墜到了谷底，只能不停呼喊著切晉江。然而，不管怎樣都沒有回應。反倒是虛空中好像傳來一種聲音：“唉……搞不下去了，還是加快進度吧。”
那聲音太過虛無，飄渺，讓梔子不敢確定那到底是幻覺，還是真有那種聲音，就好像是剛剛做了個夢一般讓人辨別不能。
“切晉江，切晉江，你還活著嗎？快點出來啊。”梔子繼續呼喊著切晉江。
原本無望的她終於聽到了切晉江的聲音：“臥槽，你催命啊，我只是是上個廁所而已，你居然給我刷了滿屏的切晉江，簡直節操掉盡啊！”
“你居然在這種時候上廁所？”梔子簡直無語。
“人有三急，我也想忍住，可突然就——”切晉江自己也覺得理虧，後面的話幹脆就不說了。
然而這時的梔子卻並沒有乘勝追擊。梔子滿心只有疑問：為什麽會是滿屏的切晉江？
為什麽，她叫不出切晉江在現實世界的真正名字？這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而且，自己穿越前的名字叫什麽呢？
她好像從一開始就不記得了，所以理所當然地接受了梔子這個名字，就如同切晉江所說的那些完全不記得她的存在的人一般。
“切晉江，你叫什麽名字啊？”她最終輕輕地問道。
“切晉江啊？你居然叫著我的名字問我叫什麽，也是夠了……”切晉江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完全忘記了切晉江只是她的筆名，更不用說切晉江光是切這個姓就是不存在的。就像是那天她忘記了自己寫過的小說一般。
小說……那部小說，最初不是也有個作者麽？
梔子細思恐極了，卻又無法相信自己想到的那一切，只能轉移自己的註意力，將自己之前聽到的謎之聲音告訴切晉江。
“壞了！你趕快去鬼蜘蛛那裏看看！”
梔子趕到那個桔梗安置鬼蜘蛛的屋子遠處時，只看到了一室的火光，和一陣濃濃的幾乎肉眼可見的妖氣，那些被切晉江設定召喚過來的妖怪有一部分奔赴那裏，拼命湧向房屋中間的鬼蜘蛛，那一大群妖怪之中，有一只血色蜘蛛格外顯眼，梔子看著總覺得有種既視感，那種邪氣的感覺她好像曾經感受到過……
等到她終於趕到附近，那只血色蜘蛛已經消失了，和其他妖怪一起融合到了鬼蜘蛛這個中心上。而梔子終於記起來那股邪氣正是歸自己的師兄所有。
不多時，一個名為奈落的新的妖怪產生了，他全身都被潔白的毛皮遮掩著，讓梔子看不清他的面容，可他的聲音卻讓她也感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覺。
“好久不見，巫女？”
她終於想起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很早很早之前，她曾和切晉江吐槽過，切晉江給她的《犬夜叉》視頻裏奈落的聲音和她那個討厭的師兄的聲音一樣一樣的。
而那“巫女”一詞的語氣，卻和鬼蜘蛛每次叫她的時候一樣。
師兄和鬼蜘蛛一起成為了奈落，這便是劇情要安排在《犬夜叉》正式劇情兩百多年前的原因吧。她和師兄的恩怨要一直持續到現在，也未能了結。
然而新生的奈落似乎明白自己還剛剛誕生，不是梔子的對手，迅速地逃開。這時梔子的一箭恰好在突然其來的大風中飛偏，剛好沒能射中奈落。這是自然的，因為那個幕後黑手就是要保護原定的同人小說主角——奈落和梔子的。
加快進度，是指的讓奈落誕生麽？還是指讓一切步入正軌，讓同人小說的兩位主角正式同臺？
梔子已經不敢想象今後的一切了。她雖然被迫穿越到了小說中，卻因為切晉江的幫助從未有過被劇情掌控的滋味，現在那個幕後黑手卻強行將一切撥正，勢要進行後續的劇情。
直到火光都已經快要消失，殺生丸忽然趕來之前，她都是一副失神的模樣。
她忽而對著殺生丸笑了笑，但那微笑中卻不含絲毫笑意，滿是無措和仿徨。
梔子仿佛猜到了那個幕後黑手是誰。其實早該猜到的，以切晉江的思維。可是切晉江的作者身份卻蒙蔽了她，讓她完全不經思索地就略過了那個可能性。
原來早就定好了麽？接下來是要進行奈落和自己的對手戲劇情了麽？而且是不可違抗的吧。
可是，自己喜歡的是殺生丸啊！
梔子首次任性了一次。
她輕輕靠在了殺生丸胸口，用雙手緊緊攥住了殺生丸身後的鎧甲，即使這時，她也不敢真正完成這個擁抱的動作，只是像是極度害怕失去般緊緊的攥住。
“你怎麽了？”梔子第一次從殺生丸的話語中聽到了關心。
“沒什麽，我發現自己一直都想錯了一件事。”
殺生丸說自己對她而言只是一個虛構的角色，可她居然直到今天才明白自己也只是個虛構的角色，是那種真正意義上的虛構——現實中並不存在但卻自以為存在，以為自己是唯一的局外者，實際上卻是一直被幕後黑手的劇情所左右的女主人公。
可是，她只喜歡眼前這個所謂虛構的角色。她不喜歡幕後黑手給她安排的那個人，也不喜歡這個虛構的自己。
她希望能將自己唯一在乎的人一直攥在手裏。
第 28 章
梔子終而松開了雙手，停止了自己的突如其來的沖動，以免被殺生丸推開這種尷尬的事情發生。殺生丸看著她，似乎是要她的解釋。
“別這麽看著我啦，我只是你看到你趕來救我有點感動。”梔子只能一本正經地說假話。
“你身上有血腥味。”殺生丸似乎是以為梔子是在側面問他為什麽趕來。
啊？梔子想了下沒想起什麽。倒是殺生丸主動將手撫上她的脖子，觸摸了她脖子上已經結痂的傷痕。溫熱的指腹讓梔子的心跳猛地加強了一拍。
“已經沒事了。”梔子這才想起之前自殺行為在脖子上留下了一道小口子，可惜和白骨結合的她早已變成了類似半妖的狀態，這傷口早就已經結痂，只怕明天就能恢覆了。
“你怎麽了？”殺生丸罕見地將同一個問題問了兩遍。
這一次，梔子突然就不想隱瞞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沖著天空大喊了一聲：“切晉江，在嗎？”
在心裏和外界都大喊確認了好幾遍後，她才終於斷定切晉江此時已經不在，便準備將自己的一切猜想告訴殺生丸。而那些猜想是不能讓切晉江知道的，這是她作為朋友的關心和擔憂。
從一開始，她們就想錯了一件事。
切晉江真的是梔子上面的人——作者嗎？切晉江現在所在的世界真的是現實嗎？
其實最初的那篇小說就說得很清楚了。那個第一章裏面不止有梔子，還有切晉江。其實切晉江這個作者也不過是文中的角色。最大暗示就是，她們兩個都不記得自己的真名了，因為那篇小說裏只設定切晉江和梔子這兩個名字。她們也許從一開始就並沒有其他的名字——所謂的真名。
那個幕後黑手為什麽能有切晉江的能力左右劇情，為什麽似乎比起切晉江來更能掌控這個小說世界？為什麽就是要讓兩位主角活著？原因無它，這位幕後黑手就是這篇小說真正的作者。
所謂的“我上面有人”這個名字不止指的梔子上面有一個作者外掛，還指的作者之上還有一個人——真正的作者。
“所以我跟你是一樣的，不，也許我比你的情況還要糟糕一點。”身為主角，必定一切已經被上面那個作者給決定好了，殺生丸作為小說的配角恐怕有更高的自由度。她只是一個虛擬的角色，只是作者的牽線木偶。
如果是以前的梔子，她肯定根本就不會在意這一點。無所謂，既然和奈落CP那就是他了，只要自己安定地活下去就好。可是現在的她接受不了，只有在這隱約知道了這未來的時刻她才發現現在的自己已經無法接受了。
她想要和殺生丸一直在一起，想要按照自己的意願活著，而不是連未來都被安排好了，從一百多年前開始就被安排好了。
她甚至想要順著切晉江的計劃真的自殺，讓那個幕後黑手的後續劇情完全泡湯。可她自從死過一次後就再也無法做到了。她想活下去，長長久久地活下去，甚至是——永遠地活下去。
這種強烈的願望與她本人的淡漠完全不是一個畫風。
可在考慮那個自殺引誘幕後黑手的計劃的時候，她又是那樣輕率地答應了，和一心怕死的她完全像是兩個人。
兩個人，兩個人……兩個，人？
梔子仿佛抓住了重點，但卻始終不能真正想通。
她痛苦地捂著頭，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
“我只憑自己的意志行事，並不是你所說的牽線木偶。”殺生丸的回答讓梔子心猛地漏掉了一拍。
梔子正準備道歉時，卻聽到殺生丸這樣說：“你也不是，不然你也不能告訴我這些。如果你真是被那個作者掌控。它也不會讓我——”
殺生丸突然靠近梔子一步，在梔子下意識地後退時抓住的右手，將她摟進懷裏。
這，也許是一個擁抱。
“你是為了報覆那個高高在上的作者才這麽做的嗎？”梔子的眼眶有些溫熱，任由他松開那只抓著她右手的手，用力完成這個擁抱，心中卻不敢相信那個殺生丸真的是在擁抱自己。
“我只憑自己的意志行事，”殺生丸將她頭按在自己胸口，“這句話我不想說第三遍。你也沒有那麽笨。”
可是我不敢相信啊。梔子笑著閉上了眼睛，硬生生將眼淚逼回了眼眶。我不敢相信你是真的想要擁抱我。
“我真的不明白。”梔子擡起雙手，似乎準備推開殺生丸，但最終只是放下了，“我一直都不夠聰明，所以現在才想明白自己只是個小說中的人物。”真正意義上的小說中的人物，而非現實世界的人穿越到小說中主角身上。
“那我只說一遍。”
“我對你，抱有同樣的感情。”
梔子被突如其來的幸福擊中，只能無措地推開殺生丸，拼命看著他的臉和眼睛，企圖從那上面看出任何一絲說謊的跡象。
可是，殺生丸卻是突然笑了，第一次在她面前真真切切地笑了。
一切都像是一場夢一般。若真是夢，梔子希望這個夢永遠都不會醒。
可是到了後來，一切都好像恢覆了常態。梔子再沒能看到殺生丸的笑容。
她想再看一次，可她總不能跑到殺生丸面前說“小子，給姐笑一個”這種話吧。
她看著總是用各種借口跟在自己身邊的殺生丸，突然被一股甜蜜給擊中：是在擔心我出事嗎？
這種被人擔心的感覺真的很好。
而唯有在梔子洗澡時，殺生丸才會走開。
梔子很喜歡泡溫泉，那暖暖的一池熱水將她的身心都溫暖到幾乎要融化的地步。她突然就釋然了。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似乎也挺好。她根本不需要回歸現實世界，因為那現實也不過是文中的世界，何況那個虛假的“現實”中也早就沒了自己的存在。殺生丸知道這一點的時候有沒有像自己這般隱隱有些高興過呢？
梔子想到了殺生丸最後的那個微笑。她自己也禁不住微笑了起來。
就一直這樣下去吧！
另一邊，桔梗守護的神社附近出現幾只妖怪。她遲疑了下便為了村民的安全而走了出去，臨走時還註意加固了四魂之玉的結界。
然而這並沒有什麽用，在她走後，新生的那只名為奈落的妖怪走到了附近，現在的他只能突破神社外的結界，卻無法突破四魂之玉的那層結界。
正在這時，四魂之玉之中突然散發出純凈的紫色光輝，就普通那些法師巫女的靈力般讓奈落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打算逃走。
可這時，四魂之玉突然自己跳了起來砸到了奈落身上。
奈落駭然，卻驚愕地發現那散發著凈化之力的四魂之玉似乎並無意凈化自己，反而主動停在自己身前。
奈落撿起了四魂之玉，聽到了四魂之玉的心聲。
“呵呵，師叔？”他用譏諷的笑意掩蓋自己的驚訝，“原來你和我是一樣的。”
四魂之玉的光輝黯淡下去，桔梗施加於四魂之玉之上的結界也被那玉中的靈力所破解。
奈落無比順暢地拿到了集中了那把扇子神器和眾多妖怪力量的四魂之玉，接下來的他只需要進行梔子的師兄和鬼蜘蛛的覆仇了……
第 29 章
四魂之玉被偷走了。梔子幾乎是第一時間知道了這一消息，而因為切晉江的劇透，她還清楚地知道偷走四魂之玉的就是奈落，似乎還準備向梔子覆仇。然而其他人是不知道的。村裏人對梔子的敵意突然明顯了起來。桔梗似乎也有懷疑她的跡象。梔子在這種環境下只能無奈地決定離開，這倒是沒人阻攔。
但是該去哪兒呢？梔子發現在這個世界待了這麽久，她竟然沒有一個真正的容身之地，也沒有日後的打算，就連離開時的行李都只有幾套衣服和財物。
這算是活得一身輕松還是沒心沒肺？梔子心情覆雜。但看向附近這站在樹下仰頭望月的殺生丸時，她心裏一下子就平靜了。她想起了在《犬夜叉》原著中，殺生丸和她的情況有些類似，似乎居無定所，總是四處行動。不同的是，殺生丸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目標是什麽。
“殺生丸，你今後是怎麽打算的？”想了一會兒，梔子還是決定征求殺生丸的意見。她有些不安地搓著雙手，面上還是盡量保持著平靜。她害怕殺生丸會在這時候和自己分道揚鑣，也怕自己因此不敢繼續跟著他。
殺生丸的目光終於移開，低頭看向梔子那雙滿是迷茫的雙眼。但僅僅是低了低頭，他似乎在思考什麽，並沒有馬上回答梔子的問題，而是反過來問梔子：“你想去哪裏？”
“我……不知道。”梔子神色黯淡，不是太想討論這個話題。在知道自己只是一個虛擬的劇情人物後，她雖然沒有受到什麽實質性的影響，但心裏卻總歸有了很大變化，連自己的未來都不是太想考慮了——對於一個虛擬的被他人創造出來的人來說，未來有什麽意義？
“去南國。”殺生丸也不再問，直接給出了一個目的地。
南國？那是哪裏？梔子不知道，但她決定跟著殺生丸。而殺生丸也沒有反對。期間她有諸多想象，但怎麽也沒想到南國是那樣一個美麗的地方。這裏的氣候溫暖濕潤，遍地都是各種自由擴散生長的野花野草。住在這裏的人們也都有種植花草的習俗，每家每戶總會有那麽一個院子種滿各色花草。有很多人更是以賣花為生，不停培育和引進各種新品種，梔子觀察了很久居然在其中發現了梔子花。
其實她並沒有多喜歡這種容易招惹蟲子，連樹枝上都遍布著蟲卵的花，只是因為這花與自己的名字有那麽點關聯，她又恰好不討厭那清雅的香氣，便將其移植進了自己的院子裏。在發現院子裏其他的花香味都不如梔子，全被其掩蓋後，梔子便在院子中種滿了梔子花，每到花開的時候便是一片淡雅清新的白和沁人心脾的花香。
而鼻子特別靈敏的殺生丸似乎受不了這濃郁的香氣，很少來院子裏觀賞。這讓梔子不由地疑惑不喜歡花香的殺生丸是為什麽要專程來有花之國度之稱的南國。
“我沒有什麽想去的地方，”殺生丸是這麽回答的，“很多人類女孩似乎喜歡定居在這裏，就帶你來這裏了。”
“可是我不一定喜歡啊。”梔子對殺生丸居然是考慮到自己的情況而選擇的地點有些驚訝，坐在院子邊上的木質地板上，搖晃著雙腿，“你其實不用替我考慮的。”
“你喜歡的東西很少。”殺生丸走到院子裏，摘下了一朵潔白的梔子花，輕柔的動作與那銳利的指甲形成了鮮明的反差，“我希望可以更多一點，僅此而已。”
說著，他緩步走到了已經停住了晃動的雙腿，正不知所措地調整自己兩手的姿態的梔子面前，將梔子花遞到梔子的面前約半米的距離。梔子微微起身，遲疑地伸出一只手，輕輕地接了過來，卻在不經意之間碰到的殺生丸的手。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從指尖傳遞過來，直達心底，激起了滿心的暖意。
“我答應你。”梔子恍惚覺得這有點像是在現實世界裏的求婚儀式，而她像是被求婚的新娘一般擅自答應了殺生丸的要求，“因為我最喜歡你了。你，喜歡我嗎？”
這句話已經是梔子鼓起最大勇氣說出的話。她從來不敢想殺生丸會喜歡自己，她連問原因的心思都不敢有，因為她所了解的那個殺生丸在《犬夜叉》中看著總是那般冷酷，偶爾有溫情卻又像是只是對在意的人的關懷。即使認為這便是殺生丸的喜歡，他也有了註定的那個喜歡的人，而不會是她。
她和那個人一點都不像，所以她總是不敢相信，總是想要確認卻又總是鼓不起勇氣。她一直便是對周圍的一切都不甚在意的人，但就是這樣的人，一旦真的在意起什麽來了，就會將其視為全部。這種人是最喜歡逃避的，因為他們最害怕失去，一旦失去了那唯一在意的人和物，便好似失去了一切。也因此，她很難真的將其他人放在心裏。
殺生丸是一個，原本也應該是最後一個。可梔子願意為了她承擔失去的風險，她會嘗試著融入這個世界，嘗試著在意周圍的一切，嘗試著學會在意，學會接受失去。她希望再次確認一次，不管這一次她是否會失去，她都不想再逃避了。
直到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真的喜歡殺生丸勝過一切。
可說完後，她才想起殺生丸上次才說過自己對她抱有同樣的情感，而且只說一次。那這次呢？不會就真的不說了吧？梔子內心還是有些慶幸的，她那逃避的慣性讓她還是有些希望殺生丸能回避這個問題，讓她擺脫失去的風險。
意識到這一點後，梔子不允許自己在這樣做，便深吸一口氣，擡起頭打算再問一次。
然而，她一擡頭就看到了殺生丸那張不管看多少次都覺得俊美得讓她無法正常呼吸的臉，而且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觀看。雖然視角限制看不到，但她能明顯感到，殺生丸的手正輕輕地撫上她的下巴，輕輕地微微托起一點。
她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近距離的殺生丸的正臉，半天調整不過來自己的呼吸。
那唇部的觸感告訴她，這是一個吻，一個讓她完全措手不及的吻。這個吻並沒有持續很久，卻將梔子的時間給無限拉長了，周圍的梔子花香也似乎沒有那麽濃郁了，變成了一股讓她莫名喜歡的清香。
“同樣的話我只說一遍，既然你聽不懂，我只能做給你看了，用人類的方式。”殺生丸的話語讓她好不容易緩過神來。
她極為破壞氣氛地問了一句：“那用妖怪的方式呢？”
“你不會想知道的。”
“哦……”梔子不再問了，“我明白了。”
第二天，梔子就開始出門物色其他的花草準備加入院子裏。每當想起殺生丸，她心中湧起的總是和那張冷酷的臉完全不同的暖意，以及那人的希望——他希望自己可以多一點喜歡的東西。那麽，她願意為了他接受其他的新東西，關註發掘周圍的一切，這才他希望的梔子，而不是那個因為自己是個虛擬人物就徹底什麽都不在乎，連自己人生都好像放棄了的人。
然而，做著這些的同時，梔子依然沒有忘記奈落的存在。
切晉江特意提醒過自己，也經常給她匯報奈落的情況。這讓她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對方的頭號目標，而對方似乎在謀劃著什麽，但最終也沒什麽動作，只是與殺生丸有過一次意外的會面，結果自然是剛剛誕生還不那麽強大的奈落的跑路。
而這僅僅一次的會面也讓梔子坐立不安。她不能無法放任任何可能危害殺生丸的因素，哪怕現在的奈落還沒有日後那麽強大，他手裏起碼是有一個萬能的四魂之玉的，只是他暫時還沒有使用這塊亦正亦邪的寶玉。
而這不安，在日後得到了印證。
殺生丸在一次外出後就突然不見了，連切晉江都不知道其去了那裏。梔子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奈落，而奈落也主動來到了她的院落當中，閑時地賞玩著院內的花朵，尤其是其中大面積的梔子花。
梔子警惕地拉著弓，但卻不敢真的射箭：即使是現在，她也並不恨眼前這個師兄化為的奈落，她只是擔心殺生丸而已，目前眼前的奈落只是有嫌疑。
她以從未有過的認真仔細看著那不再披著偽裝，以正常人類模樣出現在自己面前奈落。而奈落則是一手摘下一根梔子樹的枝條，一臉邪笑地看著她。
“我其中一個□□以前非常討厭你。”
我知道，就是我那個師兄。梔子想起那個墮落的師兄有些不自在。
“在你變成現在的你之前，他討厭的是那個明明使用不出自己的靈力了卻還仗著師父的喜歡肆意妄為的梔子，在你占據了現在的這個身體之後，他就討厭你這一副什麽都不在乎的表情。不過最近他有點喜歡你了，你知道嗎？”
“什麽？”梔子覺得簡直搞笑，但手還是緊緊地握著弓，臉也緊繃著，隨時準備大戰一場。
“因為你就像這根梔子樹枝一樣，表面看上去高潔無比，但根本的枝條部分卻早已布滿蟲卵。你這個表裏不一的師叔倒是很讓他喜歡。”
師叔這個稱謂，梔子是很陌生的。但馬上她就想通了，自己應該是師兄的師叔——梔子將白骨妖怪封印後所得的產物才對。但布滿蟲卵，表裏不一？恕她無法理解，而且現在她對此完全不關心。
“你把殺生丸怎麽了？”
“這高高在上的語氣，還真是有點以前的梔子的作風。”奈落還是不切入正題。
梔子直接給了他一箭，然後迅速搭上了第二箭。
“下一次，就不只是射掉你的肩膀了。快說，你把殺生丸怎麽了？”梔子咬咬牙，暗暗有些心驚。奈落那即使被凈化掉一條手臂還毫無反應的淡定讓心急的她感覺有些不利和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不是我，是你。好好回想吧。”奈落說著，遞給了梔子一顆漆黑的珠子。
因為變化太大，梔子仔細看了幾秒才發現那是已經被汙染透了的四魂之玉。
第 30 章
有了前車之鑒，梔子不敢輕易靠近那顆四魂之玉，只是定定地看著眼前眼前的奈落，卻發現奈落像是完成了任務一般主動逃走了。梔子匆忙的一箭並未能取走他的性命。院落裏的花草就像是狂風肆虐過一樣四散飛舞，好長一段時間都未能停息下來。唯有那顆黑的不像樣的四魂之玉被奈落扔到了幹凈的木質地板上，此刻像是用膠水粘住了一般定在地上，竟讓梔子產生了一種四魂之玉正盯著她的感覺。
她後退了幾步，可四魂之玉居然緊跟著她往前滾動了一會兒。
《犬夜叉》中的四魂之玉可不應該是這樣的，這是四魂之玉都成精了？梔子想起了第一次看到四魂之玉時四魂之玉就是這樣的反應，似乎也是想要靠近她。梔子略有遲疑就再次舉起了弓箭：既然自己已經不想要回到現實世界了，那這顆四魂之玉也就沒什麽用了，還不如趁早凈化消滅得好。
可惜不知道是自己這個非原版梔子的巫女靈力不夠，還是四魂之玉只能被桔梗和戈薇凈化，四魂之玉在遭遇這一箭的凈化後居然只是恢覆了純凈的淡紫色，並沒有產生任何裂痕之類的東西。梔子這時才敢觸碰這顆珠子：她記得四魂之玉是翠子和妖怪的集合體，其亦正亦邪。雖然被人牽著鼻子走很讓人不自在，但這顆四魂之玉也是目前為止唯一的線索。
不排除是奈落陷阱的可能性，但她沒有別的選擇和時間來放著這顆珠子不管了。她第一次主動接觸了這顆珠子，在接下來的一瞬間就明白了殺生丸是如何消失的了，因為她自己好像也陷入了同樣的狀態。
僅僅是那一瞬間，她就看到四魂之玉似乎瞬間變黑，而她周圍的場景也變成了一片黑暗，什麽都看不到了，就像是她每次閉上眼睛卻又睡不著的時候的景象。條件反射地，她睜大了雙眼，周圍的場景再次變化，忽然變成一片刺眼的白。
自己好像看到了……雷電？
梔子眨了眨眼，開始低下頭觀察周圍的場景：好像時隔很久但是再次看到還是很熟悉的那一根根大理石圓柱子，高高的水泥臺階，來往人群身上所穿著的現代裝束，以及她身邊最讓她不敢相信的切晉江。
她第一時間走到切晉江面前，打算拉住切晉江詢問眼前的情況，卻發現切晉江好似看不見自己一般居然四處找尋著什麽，嘴中卻是喊著“梔子”這個名字。
接下來，她跟著切晉江看到了切晉江為找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看到周圍的所有人像切晉江當初所說的一樣完全忘記了梔子的存在。
說不動容是假的，但她心裏的疑惑更甚，直到她看到了一個與切晉江來往有些密切的男同學——看起來與殺生丸一模一樣，只是銀色的長發變成了黑色短發。若不是兩人那冷酷的氣質太過相近，她都不敢相信那人是殺生丸。她看著這個“殺生丸”和切晉江一起努力找尋著梔子，看著兩人偶爾談論起自己的事情卻完全看不到近在咫尺的自己。
她是疑惑的。
這是夢嗎？若是夢，殺生丸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怎麽會在現實中消失。不，原本那就不是現實，只是小說中的虛幻世界。那也就和夢沒有區別？她怔怔地跟著兩人，有些失神起來。比起這個夢，她好像更加虛幻，連讓他們看到自己都辦不到。
“這個世界怎麽樣？”正在她有些心灰意冷時，這個聲音出現了。
她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應該是那個幕後黑手——在切晉江之上的作者的聲音。
“不過是個虛假的世界。”梔子有些想笑，但還是淡淡地說著，“你到底是誰？有什麽目的？”
“你不是早就猜到我的身份了嗎？這裏確實是個虛假的世界，但你真的在意這一點嗎？”
梔子楞了楞，發現這個聲音不愧是作者，果真了解她。對現在的她來說，虛假和現實已經沒有區別。但梔子不明白這個幕後黑手突然出現的理由。
“所以？”
“你並不是原本的梔子，所以你打亂了我的計劃，我現在只是讓一切重歸正軌。這個世界挺適合你的，這裏有你以前熟悉的周圍的一切，還有你最喜歡的殺生丸。你待在這裏，梔子的身體就交還給原來的梔子，畢竟那原本也不是你的東西。”
“他真的是殺生丸嗎？”梔子毫不關心自己的未來，只是對殺生丸的存在表示懷疑。
“不然你認為殺生丸去了哪裏呢？”結合之前發生的一切，似乎很有說服力，“這是預覽版，只要你向四魂之玉許願，這個世界將更加真實，可以滿足你的一切需要，解決你的所有擔心。畢竟我也需要借助四魂之玉的力量才能創建這個世界，而決定性的便是你的選擇。”
最後，好似怕籌碼還不夠，那個聲音又加上了一個絕對能讓梔子動心的條件：“而且這裏的殺生丸，永遠不會遇上那個他本該喜歡上的玲，他的世界永遠只有你一人。”
對，就像是梔子的世界裏永遠都只有殺生丸一人般。至於真實和虛假，其實並沒有在意的必要。原本她和殺生丸就只是被人創造出來的虛假的人。這樣的虛假待在一個虛假的世界裏似乎沒什麽值得可惜。
“許願吧，永遠待在這裏，讓一切恢覆正軌，還是永遠待在剛才的黑暗中？”
這個選擇倒是和《犬夜叉》中戈薇的選擇類似，可惜現在殺生丸並不似犬夜叉一般在外界能夠救自己，而是融入到了那個虛幻的世界中。若是真的選擇待在那黑暗中，恐怕就是永生永生的黑暗了。
她並沒有那麽害怕那黑暗，她只是擔心恐怕會永生永世待在那虛幻的世界裏的殺生丸。
可是，虛幻什麽的真的重要麽？
說的就好像自己和殺生丸原來所待的世界就不虛幻一般。
還沒等她考慮，周圍又變成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而這時應該是嚴密關註這裏的情況的切晉江卻沒有出聲。
“切晉江，人呢？”梔子放下了刀，擦了擦脖子上的血跡，忍不住叫出了聲，生怕是自己的心聲沒有寫到碼字界面上。
然而切晉江還是沒有回答。
難道……切晉江出事了？梔子完全不敢想象這種情況，而現在這個時候，會出事只能是幕後黑手出手了吧！它居然能將手伸到現實世界去？這次明明應該只有自己有危險才對。
梔子的心墜到了谷底，只能不停呼喊著切晉江。然而，不管怎樣都沒有回應。反倒是虛空中好像傳來一種聲音：“唉……搞不下去了，還是加快進度吧。”
那聲音太過虛無，飄渺，讓梔子不敢確定那到底是幻覺，還是真有那種聲音，就好像是剛剛做了個夢一般讓人辨別不能。
“切晉江，切晉江，你還活著嗎？快點出來啊。”梔子繼續呼喊著切晉江。
原本無望的她終於聽到了切晉江的聲音：“臥槽，你催命啊，我只是是上個廁所而已，你居然給我刷了滿屏的切晉江，簡直節操掉盡啊！”
“你居然在這種時候上廁所？”梔子簡直無語。
“人有三急，我也想忍住，可突然就——”切晉江自己也覺得理虧，後面的話幹脆就不說了。
然而這時的梔子卻並沒有乘勝追擊。梔子滿心只有疑問：為什麽會是滿屏的切晉江？
為什麽，她叫不出切晉江在現實世界的真正名字？這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而且，自己穿越前的名字叫什麽呢？
她好像從一開始就不記得了，所以理所當然地接受了梔子這個名字，就如同切晉江所說的那些完全不記得她的存在的人一般。
“切晉江，你叫什麽名字啊？”她最終輕輕地問道。
“切晉江啊？你居然叫著我的名字問我叫什麽，也是夠了……”切晉江還在滔滔不絕地說著，完全忘記了切晉江只是她的筆名，更不用說切晉江光是切這個姓就是不存在的。就像是那天她忘記了自己寫過的小說一般。
小說……那部小說，最初不是也有個作者麽？
梔子細思恐極了，卻又無法相信自己想到的那一切，只能轉移自己的註意力，將自己之前聽到的謎之聲音告訴切晉江。
“壞了！你趕快去鬼蜘蛛那裏看看！”
梔子趕到那個桔梗安置鬼蜘蛛的屋子遠處時，只看到了一室的火光，和一陣濃濃的幾乎肉眼可見的妖氣，那些被切晉江設定召喚過來的妖怪有一部分奔赴那裏，拼命湧向房屋中間的鬼蜘蛛，那一大群妖怪之中，有一只血色蜘蛛格外顯眼，梔子看著總覺得有種既視感，那種邪氣的感覺她好像曾經感受到過……
等到她終於趕到附近，那只血色蜘蛛已經消失了，和其他妖怪一起融合到了鬼蜘蛛這個中心上。而梔子終於記起來那股邪氣正是歸自己的師兄所有。
不多時，一個名為奈落的新的妖怪產生了，他全身都被潔白的毛皮遮掩著，讓梔子看不清他的面容，可他的聲音卻讓她也感到了一股熟悉的感覺。
“好久不見，巫女？”
她終於想起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很早很早之前，她曾和切晉江吐槽過，切晉江給她的《犬夜叉》視頻裏奈落的聲音和她那個討厭的師兄的聲音一樣一樣的。
而那“巫女”一詞的語氣，卻和鬼蜘蛛每次叫她的時候一樣。
師兄和鬼蜘蛛一起成為了奈落，這便是劇情要安排在《犬夜叉》正式劇情兩百多年前的原因吧。她和師兄的恩怨要一直持續到現在，也未能了結。
然而新生的奈落似乎明白自己還剛剛誕生，不是梔子的對手，迅速地逃開。這時梔子的一箭恰好在突然其來的大風中飛偏，剛好沒能射中奈落。這是自然的，因為那個幕後黑手就是要保護原定的同人小說主角——奈落和梔子的。
加快進度，是指的讓奈落誕生麽？還是指讓一切步入正軌，讓同人小說的兩位主角正式同臺？
梔子已經不敢想象今後的一切了。她雖然被迫穿越到了小說中，卻因為切晉江的幫助從未有過被劇情掌控的滋味，現在那個幕後黑手卻強行將一切撥正，勢要進行後續的劇情。
直到火光都已經快要消失，殺生丸忽然趕來之前，她都是一副失神的模樣。
她忽而對著殺生丸笑了笑，但那微笑中卻不含絲毫笑意，滿是無措和仿徨。
梔子仿佛猜到了那個幕後黑手是誰。其實早該猜到的，以切晉江的思維。可是切晉江的作者身份卻蒙蔽了她，讓她完全不經思索地就略過了那個可能性。
原來早就定好了麽？接下來是要進行奈落和自己的對手戲劇情了麽？而且是不可違抗的吧。
可是，自己喜歡的是殺生丸啊！
梔子首次任性了一次。
她輕輕靠在了殺生丸胸口，用雙手緊緊攥住了殺生丸身後的鎧甲，即使這時，她也不敢真正完成這個擁抱的動作，只是像是極度害怕失去般緊緊的攥住。
“你怎麽了？”梔子第一次從殺生丸的話語中聽到了關心。
“沒什麽，我發現自己一直都想錯了一件事。”
殺生丸說自己對她而言只是一個虛構的角色，可她居然直到今天才明白自己也只是個虛構的角色，是那種真正意義上的虛構——現實中並不存在但卻自以為存在，以為自己是唯一的局外者，實際上卻是一直被幕後黑手的劇情所左右的女主人公。
可是，她只喜歡眼前這個所謂虛構的角色。她不喜歡幕後黑手給她安排的那個人，也不喜歡這個虛構的自己。
她希望能將自己唯一在乎的人一直攥在手裏。
第 28 章
梔子終而松開了雙手，停止了自己的突如其來的沖動，以免被殺生丸推開這種尷尬的事情發生。殺生丸看著她，似乎是要她的解釋。
“別這麽看著我啦，我只是你看到你趕來救我有點感動。”梔子只能一本正經地說假話。
“你身上有血腥味。”殺生丸似乎是以為梔子是在側面問他為什麽趕來。
啊？梔子想了下沒想起什麽。倒是殺生丸主動將手撫上她的脖子，觸摸了她脖子上已經結痂的傷痕。溫熱的指腹讓梔子的心跳猛地加強了一拍。
“已經沒事了。”梔子這才想起之前自殺行為在脖子上留下了一道小口子，可惜和白骨結合的她早已變成了類似半妖的狀態，這傷口早就已經結痂，只怕明天就能恢覆了。
“你怎麽了？”殺生丸罕見地將同一個問題問了兩遍。
這一次，梔子突然就不想隱瞞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沖著天空大喊了一聲：“切晉江，在嗎？”
在心裏和外界都大喊確認了好幾遍後，她才終於斷定切晉江此時已經不在，便準備將自己的一切猜想告訴殺生丸。而那些猜想是不能讓切晉江知道的，這是她作為朋友的關心和擔憂。
從一開始，她們就想錯了一件事。
切晉江真的是梔子上面的人——作者嗎？切晉江現在所在的世界真的是現實嗎？
其實最初的那篇小說就說得很清楚了。那個第一章裏面不止有梔子，還有切晉江。其實切晉江這個作者也不過是文中的角色。最大暗示就是，她們兩個都不記得自己的真名了，因為那篇小說裏只設定切晉江和梔子這兩個名字。她們也許從一開始就並沒有其他的名字——所謂的真名。
那個幕後黑手為什麽能有切晉江的能力左右劇情，為什麽似乎比起切晉江來更能掌控這個小說世界？為什麽就是要讓兩位主角活著？原因無它，這位幕後黑手就是這篇小說真正的作者。
所謂的“我上面有人”這個名字不止指的梔子上面有一個作者外掛，還指的作者之上還有一個人——真正的作者。
“所以我跟你是一樣的，不，也許我比你的情況還要糟糕一點。”身為主角，必定一切已經被上面那個作者給決定好了，殺生丸作為小說的配角恐怕有更高的自由度。她只是一個虛擬的角色，只是作者的牽線木偶。
如果是以前的梔子，她肯定根本就不會在意這一點。無所謂，既然和奈落CP那就是他了，只要自己安定地活下去就好。可是現在的她接受不了，只有在這隱約知道了這未來的時刻她才發現現在的自己已經無法接受了。
她想要和殺生丸一直在一起，想要按照自己的意願活著，而不是連未來都被安排好了，從一百多年前開始就被安排好了。
她甚至想要順著切晉江的計劃真的自殺，讓那個幕後黑手的後續劇情完全泡湯。可她自從死過一次後就再也無法做到了。她想活下去，長長久久地活下去，甚至是——永遠地活下去。
這種強烈的願望與她本人的淡漠完全不是一個畫風。
可在考慮那個自殺引誘幕後黑手的計劃的時候，她又是那樣輕率地答應了，和一心怕死的她完全像是兩個人。
兩個人，兩個人……兩個，人？
梔子仿佛抓住了重點，但卻始終不能真正想通。
她痛苦地捂著頭，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
“我只憑自己的意志行事，並不是你所說的牽線木偶。”殺生丸的回答讓梔子心猛地漏掉了一拍。
梔子正準備道歉時，卻聽到殺生丸這樣說：“你也不是，不然你也不能告訴我這些。如果你真是被那個作者掌控。它也不會讓我——”
殺生丸突然靠近梔子一步，在梔子下意識地後退時抓住的右手，將她摟進懷裏。
這，也許是一個擁抱。
“你是為了報覆那個高高在上的作者才這麽做的嗎？”梔子的眼眶有些溫熱，任由他松開那只抓著她右手的手，用力完成這個擁抱，心中卻不敢相信那個殺生丸真的是在擁抱自己。
“我只憑自己的意志行事，”殺生丸將她頭按在自己胸口，“這句話我不想說第三遍。你也沒有那麽笨。”
可是我不敢相信啊。梔子笑著閉上了眼睛，硬生生將眼淚逼回了眼眶。我不敢相信你是真的想要擁抱我。
“我真的不明白。”梔子擡起雙手，似乎準備推開殺生丸，但最終只是放下了，“我一直都不夠聰明，所以現在才想明白自己只是個小說中的人物。”真正意義上的小說中的人物，而非現實世界的人穿越到小說中主角身上。
“那我只說一遍。”
“我對你，抱有同樣的感情。”
梔子被突如其來的幸福擊中，只能無措地推開殺生丸，拼命看著他的臉和眼睛，企圖從那上面看出任何一絲說謊的跡象。
可是，殺生丸卻是突然笑了，第一次在她面前真真切切地笑了。
一切都像是一場夢一般。若真是夢，梔子希望這個夢永遠都不會醒。
可是到了後來，一切都好像恢覆了常態。梔子再沒能看到殺生丸的笑容。
她想再看一次，可她總不能跑到殺生丸面前說“小子，給姐笑一個”這種話吧。
她看著總是用各種借口跟在自己身邊的殺生丸，突然被一股甜蜜給擊中：是在擔心我出事嗎？
這種被人擔心的感覺真的很好。
而唯有在梔子洗澡時，殺生丸才會走開。
梔子很喜歡泡溫泉，那暖暖的一池熱水將她的身心都溫暖到幾乎要融化的地步。她突然就釋然了。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似乎也挺好。她根本不需要回歸現實世界，因為那現實也不過是文中的世界，何況那個虛假的“現實”中也早就沒了自己的存在。殺生丸知道這一點的時候有沒有像自己這般隱隱有些高興過呢？
梔子想到了殺生丸最後的那個微笑。她自己也禁不住微笑了起來。
就一直這樣下去吧！
另一邊，桔梗守護的神社附近出現幾只妖怪。她遲疑了下便為了村民的安全而走了出去，臨走時還註意加固了四魂之玉的結界。
然而這並沒有什麽用，在她走後，新生的那只名為奈落的妖怪走到了附近，現在的他只能突破神社外的結界，卻無法突破四魂之玉的那層結界。
正在這時，四魂之玉之中突然散發出純凈的紫色光輝，就普通那些法師巫女的靈力般讓奈落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打算逃走。
可這時，四魂之玉突然自己跳了起來砸到了奈落身上。
奈落駭然，卻驚愕地發現那散發著凈化之力的四魂之玉似乎並無意凈化自己，反而主動停在自己身前。
奈落撿起了四魂之玉，聽到了四魂之玉的心聲。
“呵呵，師叔？”他用譏諷的笑意掩蓋自己的驚訝，“原來你和我是一樣的。”
四魂之玉的光輝黯淡下去，桔梗施加於四魂之玉之上的結界也被那玉中的靈力所破解。
奈落無比順暢地拿到了集中了那把扇子神器和眾多妖怪力量的四魂之玉，接下來的他只需要進行梔子的師兄和鬼蜘蛛的覆仇了……
第 29 章
四魂之玉被偷走了。梔子幾乎是第一時間知道了這一消息，而因為切晉江的劇透，她還清楚地知道偷走四魂之玉的就是奈落，似乎還準備向梔子覆仇。然而其他人是不知道的。村裏人對梔子的敵意突然明顯了起來。桔梗似乎也有懷疑她的跡象。梔子在這種環境下只能無奈地決定離開，這倒是沒人阻攔。
但是該去哪兒呢？梔子發現在這個世界待了這麽久，她竟然沒有一個真正的容身之地，也沒有日後的打算，就連離開時的行李都只有幾套衣服和財物。
這算是活得一身輕松還是沒心沒肺？梔子心情覆雜。但看向附近這站在樹下仰頭望月的殺生丸時，她心裏一下子就平靜了。她想起了在《犬夜叉》原著中，殺生丸和她的情況有些類似，似乎居無定所，總是四處行動。不同的是，殺生丸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目標是什麽。
“殺生丸，你今後是怎麽打算的？”想了一會兒，梔子還是決定征求殺生丸的意見。她有些不安地搓著雙手，面上還是盡量保持著平靜。她害怕殺生丸會在這時候和自己分道揚鑣，也怕自己因此不敢繼續跟著他。
殺生丸的目光終於移開，低頭看向梔子那雙滿是迷茫的雙眼。但僅僅是低了低頭，他似乎在思考什麽，並沒有馬上回答梔子的問題，而是反過來問梔子：“你想去哪裏？”
“我……不知道。”梔子神色黯淡，不是太想討論這個話題。在知道自己只是一個虛擬的劇情人物後，她雖然沒有受到什麽實質性的影響，但心裏卻總歸有了很大變化，連自己的未來都不是太想考慮了——對於一個虛擬的被他人創造出來的人來說，未來有什麽意義？
“去南國。”殺生丸也不再問，直接給出了一個目的地。
南國？那是哪裏？梔子不知道，但她決定跟著殺生丸。而殺生丸也沒有反對。期間她有諸多想象，但怎麽也沒想到南國是那樣一個美麗的地方。這裏的氣候溫暖濕潤，遍地都是各種自由擴散生長的野花野草。住在這裏的人們也都有種植花草的習俗，每家每戶總會有那麽一個院子種滿各色花草。有很多人更是以賣花為生，不停培育和引進各種新品種，梔子觀察了很久居然在其中發現了梔子花。
其實她並沒有多喜歡這種容易招惹蟲子，連樹枝上都遍布著蟲卵的花，只是因為這花與自己的名字有那麽點關聯，她又恰好不討厭那清雅的香氣，便將其移植進了自己的院子裏。在發現院子裏其他的花香味都不如梔子，全被其掩蓋後，梔子便在院子中種滿了梔子花，每到花開的時候便是一片淡雅清新的白和沁人心脾的花香。
而鼻子特別靈敏的殺生丸似乎受不了這濃郁的香氣，很少來院子裏觀賞。這讓梔子不由地疑惑不喜歡花香的殺生丸是為什麽要專程來有花之國度之稱的南國。
“我沒有什麽想去的地方，”殺生丸是這麽回答的，“很多人類女孩似乎喜歡定居在這裏，就帶你來這裏了。”
“可是我不一定喜歡啊。”梔子對殺生丸居然是考慮到自己的情況而選擇的地點有些驚訝，坐在院子邊上的木質地板上，搖晃著雙腿，“你其實不用替我考慮的。”
“你喜歡的東西很少。”殺生丸走到院子裏，摘下了一朵潔白的梔子花，輕柔的動作與那銳利的指甲形成了鮮明的反差，“我希望可以更多一點，僅此而已。”
說著，他緩步走到了已經停住了晃動的雙腿，正不知所措地調整自己兩手的姿態的梔子面前，將梔子花遞到梔子的面前約半米的距離。梔子微微起身，遲疑地伸出一只手，輕輕地接了過來，卻在不經意之間碰到的殺生丸的手。一股從未有過的感覺從指尖傳遞過來，直達心底，激起了滿心的暖意。
“我答應你。”梔子恍惚覺得這有點像是在現實世界裏的求婚儀式，而她像是被求婚的新娘一般擅自答應了殺生丸的要求，“因為我最喜歡你了。你，喜歡我嗎？”
這句話已經是梔子鼓起最大勇氣說出的話。她從來不敢想殺生丸會喜歡自己，她連問原因的心思都不敢有，因為她所了解的那個殺生丸在《犬夜叉》中看著總是那般冷酷，偶爾有溫情卻又像是只是對在意的人的關懷。即使認為這便是殺生丸的喜歡，他也有了註定的那個喜歡的人，而不會是她。
她和那個人一點都不像，所以她總是不敢相信，總是想要確認卻又總是鼓不起勇氣。她一直便是對周圍的一切都不甚在意的人，但就是這樣的人，一旦真的在意起什麽來了，就會將其視為全部。這種人是最喜歡逃避的，因為他們最害怕失去，一旦失去了那唯一在意的人和物，便好似失去了一切。也因此，她很難真的將其他人放在心裏。
殺生丸是一個，原本也應該是最後一個。可梔子願意為了她承擔失去的風險，她會嘗試著融入這個世界，嘗試著在意周圍的一切，嘗試著學會在意，學會接受失去。她希望再次確認一次，不管這一次她是否會失去，她都不想再逃避了。
直到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真的喜歡殺生丸勝過一切。
可說完後，她才想起殺生丸上次才說過自己對她抱有同樣的情感，而且只說一次。那這次呢？不會就真的不說了吧？梔子內心還是有些慶幸的，她那逃避的慣性讓她還是有些希望殺生丸能回避這個問題，讓她擺脫失去的風險。
意識到這一點後，梔子不允許自己在這樣做，便深吸一口氣，擡起頭打算再問一次。
然而，她一擡頭就看到了殺生丸那張不管看多少次都覺得俊美得讓她無法正常呼吸的臉，而且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觀看。雖然視角限制看不到，但她能明顯感到，殺生丸的手正輕輕地撫上她的下巴，輕輕地微微托起一點。
她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近距離的殺生丸的正臉，半天調整不過來自己的呼吸。
那唇部的觸感告訴她，這是一個吻，一個讓她完全措手不及的吻。這個吻並沒有持續很久，卻將梔子的時間給無限拉長了，周圍的梔子花香也似乎沒有那麽濃郁了，變成了一股讓她莫名喜歡的清香。
“同樣的話我只說一遍，既然你聽不懂，我只能做給你看了，用人類的方式。”殺生丸的話語讓她好不容易緩過神來。
她極為破壞氣氛地問了一句：“那用妖怪的方式呢？”
“你不會想知道的。”
“哦……”梔子不再問了，“我明白了。”
第二天，梔子就開始出門物色其他的花草準備加入院子裏。每當想起殺生丸，她心中湧起的總是和那張冷酷的臉完全不同的暖意，以及那人的希望——他希望自己可以多一點喜歡的東西。那麽，她願意為了他接受其他的新東西，關註發掘周圍的一切，這才他希望的梔子，而不是那個因為自己是個虛擬人物就徹底什麽都不在乎，連自己人生都好像放棄了的人。
然而，做著這些的同時，梔子依然沒有忘記奈落的存在。
切晉江特意提醒過自己，也經常給她匯報奈落的情況。這讓她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對方的頭號目標，而對方似乎在謀劃著什麽，但最終也沒什麽動作，只是與殺生丸有過一次意外的會面，結果自然是剛剛誕生還不那麽強大的奈落的跑路。
而這僅僅一次的會面也讓梔子坐立不安。她不能無法放任任何可能危害殺生丸的因素，哪怕現在的奈落還沒有日後那麽強大，他手裏起碼是有一個萬能的四魂之玉的，只是他暫時還沒有使用這塊亦正亦邪的寶玉。
而這不安，在日後得到了印證。
殺生丸在一次外出後就突然不見了，連切晉江都不知道其去了那裏。梔子首先想到的自然是奈落，而奈落也主動來到了她的院落當中，閑時地賞玩著院內的花朵，尤其是其中大面積的梔子花。
梔子警惕地拉著弓，但卻不敢真的射箭：即使是現在，她也並不恨眼前這個師兄化為的奈落，她只是擔心殺生丸而已，目前眼前的奈落只是有嫌疑。
她以從未有過的認真仔細看著那不再披著偽裝，以正常人類模樣出現在自己面前奈落。而奈落則是一手摘下一根梔子樹的枝條，一臉邪笑地看著她。
“我其中一個□□以前非常討厭你。”
我知道，就是我那個師兄。梔子想起那個墮落的師兄有些不自在。
“在你變成現在的你之前，他討厭的是那個明明使用不出自己的靈力了卻還仗著師父的喜歡肆意妄為的梔子，在你占據了現在的這個身體之後，他就討厭你這一副什麽都不在乎的表情。不過最近他有點喜歡你了，你知道嗎？”
“什麽？”梔子覺得簡直搞笑，但手還是緊緊地握著弓，臉也緊繃著，隨時準備大戰一場。
“因為你就像這根梔子樹枝一樣，表面看上去高潔無比，但根本的枝條部分卻早已布滿蟲卵。你這個表裏不一的師叔倒是很讓他喜歡。”
師叔這個稱謂，梔子是很陌生的。但馬上她就想通了，自己應該是師兄的師叔——梔子將白骨妖怪封印後所得的產物才對。但布滿蟲卵，表裏不一？恕她無法理解，而且現在她對此完全不關心。
“你把殺生丸怎麽了？”
“這高高在上的語氣，還真是有點以前的梔子的作風。”奈落還是不切入正題。
梔子直接給了他一箭，然後迅速搭上了第二箭。
“下一次，就不只是射掉你的肩膀了。快說，你把殺生丸怎麽了？”梔子咬咬牙，暗暗有些心驚。奈落那即使被凈化掉一條手臂還毫無反應的淡定讓心急的她感覺有些不利和被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不是我，是你。好好回想吧。”奈落說著，遞給了梔子一顆漆黑的珠子。
因為變化太大，梔子仔細看了幾秒才發現那是已經被汙染透了的四魂之玉。
第 30 章
有了前車之鑒，梔子不敢輕易靠近那顆四魂之玉，只是定定地看著眼前眼前的奈落，卻發現奈落像是完成了任務一般主動逃走了。梔子匆忙的一箭並未能取走他的性命。院落裏的花草就像是狂風肆虐過一樣四散飛舞，好長一段時間都未能停息下來。唯有那顆黑的不像樣的四魂之玉被奈落扔到了幹凈的木質地板上，此刻像是用膠水粘住了一般定在地上，竟讓梔子產生了一種四魂之玉正盯著她的感覺。
她後退了幾步，可四魂之玉居然緊跟著她往前滾動了一會兒。
《犬夜叉》中的四魂之玉可不應該是這樣的，這是四魂之玉都成精了？梔子想起了第一次看到四魂之玉時四魂之玉就是這樣的反應，似乎也是想要靠近她。梔子略有遲疑就再次舉起了弓箭：既然自己已經不想要回到現實世界了，那這顆四魂之玉也就沒什麽用了，還不如趁早凈化消滅得好。
可惜不知道是自己這個非原版梔子的巫女靈力不夠，還是四魂之玉只能被桔梗和戈薇凈化，四魂之玉在遭遇這一箭的凈化後居然只是恢覆了純凈的淡紫色，並沒有產生任何裂痕之類的東西。梔子這時才敢觸碰這顆珠子：她記得四魂之玉是翠子和妖怪的集合體，其亦正亦邪。雖然被人牽著鼻子走很讓人不自在，但這顆四魂之玉也是目前為止唯一的線索。
不排除是奈落陷阱的可能性，但她沒有別的選擇和時間來放著這顆珠子不管了。她第一次主動接觸了這顆珠子，在接下來的一瞬間就明白了殺生丸是如何消失的了，因為她自己好像也陷入了同樣的狀態。
僅僅是那一瞬間，她就看到四魂之玉似乎瞬間變黑，而她周圍的場景也變成了一片黑暗，什麽都看不到了，就像是她每次閉上眼睛卻又睡不著的時候的景象。條件反射地，她睜大了雙眼，周圍的場景再次變化，忽然變成一片刺眼的白。
自己好像看到了……雷電？
梔子眨了眨眼，開始低下頭觀察周圍的場景：好像時隔很久但是再次看到還是很熟悉的那一根根大理石圓柱子，高高的水泥臺階，來往人群身上所穿著的現代裝束，以及她身邊最讓她不敢相信的切晉江。
她第一時間走到切晉江面前，打算拉住切晉江詢問眼前的情況，卻發現切晉江好似看不見自己一般居然四處找尋著什麽，嘴中卻是喊著“梔子”這個名字。
接下來，她跟著切晉江看到了切晉江為找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看到周圍的所有人像切晉江當初所說的一樣完全忘記了梔子的存在。
說不動容是假的，但她心裏的疑惑更甚，直到她看到了一個與切晉江來往有些密切的男同學——看起來與殺生丸一模一樣，只是銀色的長發變成了黑色短發。若不是兩人那冷酷的氣質太過相近，她都不敢相信那人是殺生丸。她看著這個“殺生丸”和切晉江一起努力找尋著梔子，看著兩人偶爾談論起自己的事情卻完全看不到近在咫尺的自己。
她是疑惑的。
這是夢嗎？若是夢，殺生丸怎麽會出現在這裏，怎麽會在現實中消失。不，原本那就不是現實，只是小說中的虛幻世界。那也就和夢沒有區別？她怔怔地跟著兩人，有些失神起來。比起這個夢，她好像更加虛幻，連讓他們看到自己都辦不到。
“這個世界怎麽樣？”正在她有些心灰意冷時，這個聲音出現了。
她理所當然地認為這應該是那個幕後黑手——在切晉江之上的作者的聲音。
“不過是個虛假的世界。”梔子有些想笑，但還是淡淡地說著，“你到底是誰？有什麽目的？”
“你不是早就猜到我的身份了嗎？這裏確實是個虛假的世界，但你真的在意這一點嗎？”
梔子楞了楞，發現這個聲音不愧是作者，果真了解她。對現在的她來說，虛假和現實已經沒有區別。但梔子不明白這個幕後黑手突然出現的理由。
“所以？”
“你並不是原本的梔子，所以你打亂了我的計劃，我現在只是讓一切重歸正軌。這個世界挺適合你的，這裏有你以前熟悉的周圍的一切，還有你最喜歡的殺生丸。你待在這裏，梔子的身體就交還給原來的梔子，畢竟那原本也不是你的東西。”
“他真的是殺生丸嗎？”梔子毫不關心自己的未來，只是對殺生丸的存在表示懷疑。
“不然你認為殺生丸去了哪裏呢？”結合之前發生的一切，似乎很有說服力，“這是預覽版，只要你向四魂之玉許願，這個世界將更加真實，可以滿足你的一切需要，解決你的所有擔心。畢竟我也需要借助四魂之玉的力量才能創建這個世界，而決定性的便是你的選擇。”
最後，好似怕籌碼還不夠，那個聲音又加上了一個絕對能讓梔子動心的條件：“而且這裏的殺生丸，永遠不會遇上那個他本該喜歡上的玲，他的世界永遠只有你一人。”
對，就像是梔子的世界裏永遠都只有殺生丸一人般。至於真實和虛假，其實並沒有在意的必要。原本她和殺生丸就只是被人創造出來的虛假的人。這樣的虛假待在一個虛假的世界裏似乎沒什麽值得可惜。
“許願吧，永遠待在這裏，讓一切恢覆正軌，還是永遠待在剛才的黑暗中？”
這個選擇倒是和《犬夜叉》中戈薇的選擇類似，可惜現在殺生丸並不似犬夜叉一般在外界能夠救自己，而是融入到了那個虛幻的世界中。若是真的選擇待在那黑暗中，恐怕就是永生永生的黑暗了。
她並沒有那麽害怕那黑暗，她只是擔心恐怕會永生永世待在那虛幻的世界裏的殺生丸。
可是，虛幻什麽的真的重要麽？
說的就好像自己和殺生丸原來所待的世界就不虛幻一般。
還沒等她考慮，周圍又變成了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