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無盡的黑暗，讓她什麽也看不到，只能用全部心思來想這個問題了。

最初完全沒考慮過的選項——永遠待在那個據說很幸福的虛幻世界裏被列入了她的考慮範疇裏，她開始想象這樣做了以後會怎麽樣，越是這樣想她越是無法忍受周圍的黑暗。

多久了？自己在這裏待了多久？

自己……還要繼續在這裏待多久？

自己是為了什麽而堅持呢？

梔子有些迷惑了，張了張嘴，但還是沒有說出那決定性的選擇。她不像戈薇一樣相信會有人來救自己，因為殺生丸也是自身難保，他們的對手可是至高無上，無法反抗的作者。

她只是不想那樣選擇。她忘不了殺生丸那晚的話語——你喜歡的東西很少，我希望可以更多一點。她也忘不了對一切都毫不在意的自己是怎樣被殺生丸關註著的。

殺生丸，可能也是在擔心著吧？

那樣一個對一切都不會真正在意，對外界沒有任何好奇心和追求，只因為自己是個虛幻人物，而認為一切都是毫無意義的自己實在是讓人無法擔心。那樣的自己只是行屍走肉，根本就不是在生活。

就如同現在，她一點都不會對那個《犬夜叉》同人小說的世界不舍，她毫無遲疑地舍棄了那個她待了很久的世界，就像她當初毫不猶豫地放棄回歸現實一樣。

現在，又要再拋棄一次嗎？

這樣的自己，和以前有什麽區別？

她不希望這樣，她希望自己可以多喜歡那個世界一些——就像殺生丸希望的那樣。她不想因為自己的不在乎而放棄這一切，不想讓殺生丸一輩子待在那個虛幻毫不熟悉的世界裏。她想要和殺生丸一起在那個世界生活下去——就像他們原本就決定好的一樣。她不希望自己單方面放棄，哪怕自己堅持的結果只是這一片黑暗，可她實現了自己的承諾，完成了殺生丸的期待，哪怕結果是一無所獲。

她開始思考一切的對策。她的思緒在黑暗中清晰起來。

她突然想通了一件以前自己從未仔細想過的事情：真正的梔子去哪兒了？答案卻是近在眼前。當初那個聲音冷漠地敘述了一切，輕描淡寫地將自己的真正目的給掩蓋了過去：如果真的只是想讓一切恢覆正軌，完全不需要給自己創造一個那樣的世界，只需要讓她待在這黑暗中就好了。

它的目的難道不是為了讓梔子放棄自己的身體，融入到那個虛幻的世界中，將一切都讓給原本的那個梔子嗎？

什麽人會這樣做？什麽人願意大費周章地這樣做？

答案只能是原版的梔子，而不是所謂的作者。身為作者，要換主角的內芯不就是一個設定的事，哪用得著這般費盡心思？

“你其實就是原本的梔子巫女，也是現在的四魂之玉，對吧？”梔子終於明白了奈落當初所說的“師叔”的含義——師兄的師叔，可就不就是當初與妖怪同歸於盡造就了自己的梔子巫女麽？

第 31 章

然而那個聲音沒有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再次將那個虛幻的世界展示在了她的面前。

這一次，殺生丸在那個虛幻世界裏找到了“梔子”，那是另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人，不只是相貌，連性格都和她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她看著那個“梔子”告訴殺生丸一切都結束了，自己靠著四魂之玉和他一起回到了這個世界，以後也將和他一起生活下去，在這個世界生活下去。

殺生丸問那個虛假的她為什麽不考慮回到原來的小說中世界。

“既然已經回來了，這裏有你就夠了，在哪裏不都是一樣嗎？”這個“梔子”確乎是和她一個模子一樣，連這對什麽都無所謂，輕易舍棄一切的態度都是一模一樣的。

“你答應過我要一起在那裏生活下去。”

“可是這裏也沒什麽不好啊？”假的“梔子”連動作和語氣都模仿得惟妙惟肖。

殺生丸似乎並不認同，但並沒有下文。梔子就這樣看著虛假的“梔子”和殺生丸走的越來越近，完全取代了自己的位置。

她發現，那個聲音不管是作者還是什麽，都太了解她了。只需要安排一個假的“梔子”就能讓真的梔子完全動容。

梔子在害怕，害怕那個假的“梔子”完全替代了自己，害怕殺生丸真的完全把那個假的“梔子”當成了自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依然執著著嘗試著要回到那個《犬夜叉》同人的世界。

她的心動搖了，就像是在等著殺生丸放棄，然後自己就可以和他一起放棄，選擇和殺生丸一起生活在那個虛假的世界裏。

然而，這可能是一切盡在掌握中的那個聲音未能想到的：

“你確實和梔子很像，但是你絕對不是她。”

那裏不像？梔子自認為自己也有些分不清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自己了。

“她不會像你這樣輕易放棄，哪怕她內心深處正如你表現的這樣。”

“我相信她。”這句話從殺生丸口中說出，足矣。

因為，連梔子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會堅持下去，可殺生丸卻願意在什麽都不清楚，一切都很具迷惑性的時候堅持相信她。

那她，還有什麽做不到的呢？

她不再嫉妒地看著那個假的自己，不再內心暗自著急，因為她也相信他。

雖然兩人無法觸碰，雖然梔子現在暫時毫無辦法，雖然殺生丸似乎永遠都要看不到她了，可兩人還是像是還在一起一般。

最終，可能是那個聲音也厭煩了，它終於現身打算和梔子妥協協商了……

時隔不知多久，梔子終於再一次觸碰到了殺生丸。

她輕輕地撫上他的胸口，就像是確認殺生丸是否真的存在一般。

我原以為你會永遠消失。但是我相信你，我沒有像以前一樣放棄這個世界，所以最後它妥協了，決定和我一起共享這具身體。她不知道殺生丸明不明白，只想將自己的心意告訴他。

可殺生丸明顯關心一些更為實際的事情：你和誰共享身體？

“和這個身體原本的主人。”梔子淺笑著回答了。

這個決定是她擅自做主給出並被它所接受的決定。她並沒有勉強，也不會後悔，同樣的，她希望殺生丸能接受這個身體裏存在著兩個人的事實。因為，從最開始便是如此。

它的名字叫梔子，它有個師兄名叫油菜。兩人名字畫風的不同似乎預示兩人日後截然不同的心性。

油菜一心為苦難大眾，希望自己能為世間眾生貢獻自己的力量而主動找到了當時繼承了扇子神器的法師。而梔子是完全被動的，原本的它只是一個普通小女孩，卻被油菜的師父發現了它與生俱來的強大靈力。而這時，她所在的村子因為妖怪肆虐很是淒慘。她的父母也因此雙雙死去，只有她陰差陽錯地靠自己的靈力活了下來。

從最開始，她和油菜就是不一樣的，她只是為了生存而使用靈力，也僅僅是為了活下去而跟在師父身邊成為了巫女。在她看來油菜那崇高的理想與她完全無關。可自己的理想是什麽，她卻從未想通過，她好像只想活下去，哪怕只是被動地活著。

可她越是這樣無欲無求，師父越是將她視為了一心為人的巫女，油菜也是對她敬佩不已，最後她還繼承了師父那把強大的扇子。有了力量就意味著責任，她開始比以前更加頻繁地四處降妖除魔，開始面臨更多危急關頭，有時候甚至會危及性命。

“萬一我死了你會怎麽辦？”她有這麽漫不經心地問過油菜一次。

“那我就會繼承你的扇子，繼續替你降妖除魔，師父說過，我們這一派的人死了靈魂都會回歸扇子裏面，保護後人。到時候你可得好好保護我呀，師妹。”

油菜開玩笑地說著，卻並未想到這給她造成了多大的影響。

她原本並不關心這些，今日才知道原來自己居然連死後的事都是被動的，都是已經預定好的。她不想死，不想死了以後還要像巫女一樣保護世人。她只想活著，永永遠遠地活下去。因為她連自己到底想要什麽都不知道，怎麽能死呢？

這不就相當於一生只為別人而活，真成了油菜那樣的所謂“偉大”的除魔衛道人士？

她覺得可笑，卻又不知道該作何改變，畢竟人總有一死。

可是她沒有想到這死亡來的這麽快。她還來不及思考出自己人生的意義就碰到了那個讓後來人頭疼不已的白骨妖怪。饒是她有著強大的扇子，最終還是被狡猾的白骨妖怪給附身，占據了身體。

這種情況下，她有兩個選擇：一、無可奈何地被白骨妖怪徹底占據身體，靈魂淪為它的奴隸；二、趁自己的意識還在，主動用扇子殺了自己和白骨妖怪同歸於盡，最終靈魂還是被囚禁，只不過是和前輩們一起禁錮於扇子中成為這把神器的力量。

最終僅剩的一點身為巫女的責任感讓她選擇了後者。可她不想死，她想活著，哪怕她連活著的理由都沒想通。

可只要活著，總有一天會想通，而死了，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連靈魂也變成了犧牲品一般。她最終還是猶豫了，將扇子的凈化之力用作自己的力量，將白骨妖怪封印了起來。

代價是永遠的可能被白骨反噬的危險，以及自己再也沒有辦法使用多餘的靈力的狀態，與此同時她變成了一個小孩，被拼命趕來的師兄撿到了。她想師兄應該是知道一切的，也應該知道即使現在很正常，一旦她變得虛弱，那個白骨妖怪就會跑出來。

因此，她看到他時是有些絕望的，她滿以為師兄會為了規避這些風險而大意滅同門，可他只是把她當作普通的孩子撫養，就像是完全沒有看出這些，她也樂得陪他一起裝。

可十四歲的時候，她的身體裏忽然擠進了另一個靈魂。那個靈魂絲毫沒察覺到她的存在，更可恨的是那個靈魂好像一點沒有自己占用了別人的身體的意識，一點都不會覺得不安，一點都不會探究一下，就像是對一切都不關心。兩個靈魂在一個身體裏維系著微妙的平衡。可這個平衡最終還是被後到的那個靈魂給打破了。

因為切晉江設定的靈力，梔子這具身體展現出了力量，用來封印白骨的靈力自然就少了，白骨其實已經有蘇醒的跡象。可原來的梔子早利用此前的十幾年裏做好了準備，不止沒讓白骨吞噬自己，反而將白骨融為了自己的力量。

她變成了那個白骨妖怪。這本該是一個巫女的禁忌和恥辱，可她毫不在意：只要能活著，變成妖怪又何妨。可那個靈魂的入侵讓她無法徹底使用自己的身體。

她費盡心思卻因那個靈魂為了殺生丸而毅然自殺的行為泡湯。此前，那個靈魂將扇子扔到了她的白骨身體上。當時她也以為要死了，可那扇子卻並沒有殺掉她，而是沒入了白骨之中消失不見。就像是那些前輩們不忍心傷害她這個後輩一般，哪怕這個後輩已經墮落成了一個妖怪。

後來，她便被吸入了四魂之玉，可這一次她有沒有死成。她簡直就要以為冥冥之中有人在暗自幫她了。然而她卻聽到了一個聲音，那個聲音告訴她自己只是一個被設定的主角。而那個聲音就是作者，作者希望她能奪回身體，完成作者設定的劇情。就如同過去她被動地成為一個巫女並殉職一般。

她沒有拒絕：連成為妖怪都不介意的她，又怎麽會介意再次拿回自己的身體呢？

可她失敗了。那個看似和自己一樣隨便，對什麽都不夠堅定執著的人居然堅持到了最後，她忽而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些可笑：她連該堅持什麽都不知道就順從這那個作者行動了。

萬萬沒想到，那個靈魂居然主動提出要和自己共享身體。

“這原本就是你的身體，我希望我和你都能好好地活一回，真正地融入這個世界。”

那個靈魂說的很對，她們兩個都從未真正地主動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好好活著，是那個靈魂對殺生丸的承諾。

第 32 章

“小梔，這種妖怪是什麽啊？”梔子好奇地在心裏問自己體內的那個原主——最初的梔子巫女。

“魅鬼，專門讓人做噩夢的妖怪，除此之外無害。”被稱為小梔的靈魂無聊地解答著，並不知第幾次地做出抗議，“不要叫我小梔，我的名字是梔子，你才是占用了我名字的人。”

“不要在意這種細節，小梔這麽可愛的名字比較適合你啦。你說有沒有專門讓人做美夢的妖怪呢？”

“你腦殘嗎？妖怪一般都是害人的，哪有這種奇葩的妖怪。”

“好吧，那幹脆哪天讓切晉江創造點這樣的妖怪造福大眾吧。”

“你能不要這麽隨意麽……”

兩人在腦內相互吐槽著，完全無視了一旁正在處理晚餐的殺生丸。晚餐的原料是一頭野豬，此前也有好幾次都是野豬，但是殺生丸是很少吃的。這樣讓殺生丸光看著自己吃實在有些不好意思，於是梔子幹脆將烤豬的重任也交給了殺生丸，恰好邪見的人頭杖很好用，梔子每次只需要加點調料之類的就好。

野豬肉有點結，梔子切了會兒暫時沒能順暢地將肉切下來，反而是一道白光綠光閃過，那一塊肉就被殺生丸用妖力化成的光刀切了下來。

“剁豬焉用妖刀，我自己來就好了。”一直都很好意思讓殺生丸處理食材的梔子此時才有些不好意思了。

“太慢。”殺生丸兩字就堵住了她的嘴。

梔子像以往一樣在上面灑滿了托切晉江送來的現實世界的調料，又稍微烤了下就準備吃掉，但她突然想到了自己體內的小梔。

雖說最後達成協議兩人共享身體，可那人卻似乎從來都對什麽都不感興趣，很少主動要求使用過身體，一直都是在體內和自己和諧地相處著，不知道的還以為兩人此前是什麽好朋友。

“小梔，你來嘗嘗吧。和你以前吃的估計不一樣。”必須不一樣，那些調料可是這個時代沒有，連殺生丸都稱讚過的好東西。

很快，兩人達成協議，交換了身體。剛剛還隨意地石頭上的梔子立馬正襟危坐了起來，一本正經地將野豬肉遞到嘴前，然後用最斯文的姿態輕輕咬了口。

還可以。小梔勉強給了梔子這樣一句回應就將身體的使用權交給了梔子。小梔看著莫名和諧的梔子、殺生丸、邪見這兩妖，一半妖，不是太能理解梔子的想法。她清楚地知道自己對他們來說是多餘的，也很少做多餘的事。

可梔子似乎總想貫徹自己的諾言，一定要讓她體驗體驗這些東西，哪怕她看起來並不感興趣。

夜深了，梔子睡去，可小梔還醒著。

她看著不遠處的殺生丸，突然有些惡意地占用了身體，主動走到了殺生丸面前。

可看著殺生丸那張若無其事的冷酷的臉，她那股惡意又沒由來地消失了。

“你，為什麽會同意梔子的做法？”小梔一直告訴自己梔子是因為被自己脅迫而被迫與自己共享身體，但殺生丸看似毫不在意，不發表意見的樣子她是不理解的。

“我相信她。這是她的選擇。”

“可是是個危險的選擇。”

“如果有危險，我會保護她。”

“真有自信。”小梔莫名想起了自己的師兄——油菜。那個人當初是否也是如此，不對自己斬草除根，反而如同普通人一般養育著自己，是否也是相信她能制的住那個白骨妖怪呢？事實上，若非梔子的突然介入，小梔原本直到身體老死前都能制的住白骨妖怪的。現在這副半妖的身體確乎辜負了油菜的信任。

“是你妥協得太快。現在是最好的結果。梔子說她相信你是個好巫女，因為你從來沒殺過人類，只殺妖怪。”

“呵……”小梔不敢茍同。

“你被四魂之玉吸收後原本可以隨便找一個人類軀體附身，但你並沒有。如果你需要一個原因，這就是最大的原因。你其實，並不那麽想奪回身體。”

真的麽，小梔自己都看不透自己了。連那個高高在上的作者都再次找過她一次，也給了她類似的評價。

“你其實並沒有那麽想活著吧。”那個作者是這樣問的。

“我從一開始就只想活到明白自己真正想要什麽的那一天。可我卻只等到了知道自己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那一天，連我的日後都得按照你設定的走，你覺得我還有什麽奪回身體的必要？”事實上，她只要看著自己完全脫離作者的掌控憑借自己意志活著就很滿足了。

按照原本的設定，她應該在啃食掉梔子的時候就化為四魂之玉，之後與後來誕生的奈落相愛相殺。這便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作者設定的一切，從一開始就沒有她的想法的餘地。

“那好吧。我不會再幹涉你們了。這篇文就坑了吧。”作者的聲音似乎有些惆悵。

“你為什麽要拘泥於原來的設定呢？”小梔笑了笑，“我覺得現在的結局很好。”

可惜，小梔還是壞心眼地沒將這些告訴梔子，而是讓他們偶爾擔心下可能會卷土重來的作者。這恐怕是她為數不多的樂趣了。而另一大樂趣則是用梔子的身體來調戲殺生丸。

“殺生丸，”小梔指了指自己，“你喜歡她哪一點？”

“我沒有必要告訴你。”

“可是她想知道，”小梔說的是真話，“而且不敢問。”

“不勞你問，我會親自告訴她。是她，讓我有了喜歡這種感情，並不存在哪一點的問題。”

這還不是說了麽？小梔腹誹。這個殺生丸還真如梔子評價得那般有些心口不一。

然而第二天，殺生丸還是如常領著梔子四處游歷，帶她去看四處的風景，各種各樣的人和妖怪。兩人確實都在認真地旅行諾言——讓自己更加喜歡這個世界一點。偶爾他們還會聊聊煩躁的話題，譬如奈落又打算幹些什麽之類的。最後，殺生丸還是將小梔本以為會被直接忽略的話告訴了梔子。

她本以為殺生丸會像昨晚一樣冷淡地說著，可她看在眼裏總覺得殺生丸有些窘迫，面頰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被夕陽映照得微紅，而梔子反倒一反常態，對殺生丸突然的類似告白的話語只是楞了一下，然後淡淡地回答：

“巧了，我也是。”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填完了坑，但總感覺這樣結局很奇怪。可惜我已經把殺生丸寫崩了，還是就這樣結尾吧。

這篇文坑了至少有兩年，當初寫的當時看就覺得不盡人意。時隔這麽久再撿起來還是因為自己覺得良心不安，不能這麽輕易就放棄掉一篇文，哪怕是自己並不滿意甚至可以稱得上黑歷史的一篇文。

還有一篇文也是坑。但那篇和這篇完全不一樣，那篇是因為設定太覆雜，筆力不夠，讀者看不懂。今年決定也撿起來，至於什麽時候開始更新，目前還未定。因為回頭看那篇文發現伏筆太多，劇情比較覆雜，再加上曾經壞過一次硬盤，連自己都有些難以回想起預定的後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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