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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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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胡鬧。”他說:“你是我的心肝兒你是我的腎,為夫就是為了你也會茍活於世的。”

君溪怒道:“讀書人的清高那裏去了?朝廷命官的氣節哪裏去了?你這樣對得起封你為官的當今陛下,和舉薦你升官的丞相大人嗎?”

那水匪頭自心中一驚,覺得自己綁了個不得了的人物。

本來綁架朝廷命官就是死罪,這還是跟當今陛下和丞相有關的人物,這到底是殺還是殺?

土匪頭子一時拿不準主意,只好命手下把兩人關了起來。

這一回念在兩人的身份問題,給找了間好點的房子給關起來。

房間裏床和桌椅板凳全都有,楚知白把君溪放在床上,對看押兩人的水匪道:“兩位好漢,我妻子正在病重,又一日未用餐,勞煩你們二位發點善心,給我們二人弄點吃食可好?”

那兩個土匪面面相覷了一會兒,心想這是朝廷命官,大哥沒說殺之前還是把待遇提高點。想到這裏,便對楚知白點了點頭,落下一句“老實呆著”這才轉身去廚房弄吃的去了。

見他離開,楚知白這才滿意地把門關上。

見屋中有一壺清水,便掏出布巾打濕,坐在床邊為君溪擦拭身子。

君溪手腳無力地躺在床上,見他要解開自己身上的扣子,連忙驚道:“放著,我來。”

楚知白擡頭一笑:“你能行嗎?”

君溪顫著聲音:“不行也得行啊!”

楚知白坐在君溪面前,註視著她蒼白的臉色,那軟弱無力的曼妙姿態讓他心中起了一絲燥意。

君溪見他神色恍然,心中一緊,忙幹笑道:“折騰了一夜,身上怪難聞的。”

楚知白看著她久久不語,忽然擡手撫摸著她的臉頰。他俯身去看他,眼神如春風般溫柔又多情:“春光如此好,可惜地點不對。”

君溪心中陡然一松,楚知白嘴角凝著抹無奈的笑意,伸手解開了君溪的衣衫。君溪瞪圓了眼睛,生怕自己稍微一閉眼,就給了楚知白一種任君采擷的錯覺。

楚知白手指輕柔靈巧的撩開她的褻衣,姿態優雅又熟練,見君溪的眼睛瞪的比牛眼還大,輕輕一笑,便也不做聲,默默地用濕毛巾給她將身子擦幹凈。

君溪茫然地躺在那裏,心想露個肉而已,全當穿比基尼了。

楚知白則含笑地瞟了她一眼,那微染笑意的眼神卻越發沈醉與迷離,他忽然彎下腰在君溪鎖骨處落下一個吻,感受到那輕軟的觸感,君溪倒吸了一口氣,結結巴巴的道:“地點不對啊。”

她鎖骨忽然一疼,卻是楚知白用齒尖在細細啃咬自己,她心裏一著急,眼淚立馬就出來:“混賬楚知白,你是想強了我?”

兩百零八章

楚知白嘆了口氣,伸出舌尖舔了舔被自己啃咬出的血跡,鼻尖聞著那似清淡又似馥郁的氣息,感受著臉頰之下那滑膩柔和的觸感,他閉著眼,在她肩上蹭了蹭,這才擡起頭來。

見她雙眼中蓄著眼淚,卻依舊強迫自己瞪大眼睛的樣子,心中一軟,手一抖。他現在十分想將她的嘴唇咬出血,奈何理智卻阻止了他。

他用拇指抹去她臉上的淚水:“哭什麽,我不會在這裏強了你。”

君溪見狀這才松開牙關,放過自己那條遭罪的舌頭。

口中彌漫著淡淡的腥氣。她面不改色的把嘴裏包著的血水吞了下去,心道,要是楚知白再來幾次,她可不敢保證下次咬破舌尖還能哭出來啊。

楚知白給君溪擦拭好了身體,那出那套絲質的褻衣給她換上之後,這才放過她。

恰好此時,送飯的人來了。

君溪有些詫異地看著眼前這個頭發剪的露青皮,穿著一身男裝,但長相水靈漂亮的少女。

那少女進門的一句話又把兩人驚呆了:“我是水上漂要娶的壓寨夫人,我們聯手在成親的時候把他幹掉怎麽樣?”

君溪楞住,楚知白則含笑如花地接過少女手中的粥餵給君溪吃。那少女見兩人不理自己,徑直吃著粥,有些惱火:“餵,你們聽見沒有啊。”

君溪吞下口中的粥,看了她一眼,正當那少女以為她要說話時候,又見君溪低頭下去喝粥。

她徹底惱火了,嬌聲罵道:“你們漢人就會裝腔作勢,聽見了倒是回句話啊。”

君溪聞言,這才挑眉:“漢人?你哪族的?”

“我叫阿月,苗族的未來的巫女。”說道最後兩個字,她還挺了挺胸脯表示很自豪。

“看不出來。”君溪慢悠悠地道。

“那是因為那群壞蛋搶走了我的百寶囊,不然我早就下蠱把他們通通都殺了。”阿月對這些水匪簡直恨之入骨,不禁搶了她的百寶囊,為了防止她還有蠱毒,這些水匪竟然把她囚在水裏關了七天,待確定她無害的時候還扒光了她的衣裳,剃光了她身上的所有的毛發,就為了確定她身上再也沒有任何可以傷人的蠱毒。

君溪聞言,思忖了一會兒,又問道:“為何會來到中原。”

聽到這個問題,阿月臉上忽然迸發了刻骨的恨意:“因為你們中原打仗,民不聊生,有些漢人就把目光打到了我們苗人身上。”她握緊拳頭,輕聲道:“有個叫王寬的人勾引迷惑了我們的族長,連同那些漢人殺了我的族人。”

說道這裏,她走到君溪面前,目不轉睛地盯著她說:“大巫讓我來中原找夏國的陛下,她說夏國的陛下將是我們苗族的救世主。”

君溪一怔,又聽阿月到:“為了挽救我的族人,所以我必須離開這裏。”

“好,我們幫你。”

阿月一楞,看著君溪那沈穩篤定的眼神,忽然就說不出話來了。

眼前這個女人明明那麽虛弱,可她眼中的神采卻令人不敢質疑。她忽然就結巴起來:“你要怎麽幫我?”

君溪微微一笑,撩眼瞧著楚知白:“這就要看你的了。”

阿月這才低頭去看楚知白,眼前這個文文弱弱的男人,真的能解決這些水匪?

面對著阿月狐疑的目光,楚知白只是垂眼對君溪燦爛一笑:“好,夫君答應你。”

“你們準備怎麽做?”阿月有些好奇的問道。

楚知白從袖中掏出一柄薄如蟬翼的彎刀交到阿月手中,輕聲道:“你什麽也不需要做,只等晚間便可。”

看著手中的彎刀,阿月面色一喜。連忙笑容可掬地把彎刀貼身藏好,心裏卻在嘀咕道他們漢人做事總是遮遮掩掩,真是想不到怎麽搜身的時候沒把他身上的武器給收走?

君溪擡頭看著她,輕聲問道:“你找到夏國的皇帝你準備怎麽做?”

“請求她出兵殺了王寬。”

君溪翹唇,看著楚知白,

那王寬說起來和他有淵源,王寬後期崛起的武力分子之一,被楚知白教唆著聯合祁地來攻夏,在渝州城被自己一把火燒的差不多了。那些剩下的殘存勢力在中原沒了落腳之地,只能往邊疆逃竄,卻不想那王寬竟然把註意搭在苗族身上。

面對君溪那打趣的目光,楚知白微微一笑,伸手點了點她的眉心。這才擡頭看著阿月,反問道:“你們就如此肯定夏國的陛下會幫你們?”

阿月抿唇,固執的道:“女巫說我族以忠誠相換,陛下會幫我們的。”

楚知白瞧了君溪一眼,那含笑的目光,無聲再說,看看,平白無故又多了封臣。

君溪扯了扯嘴角,對啊月道:“就你這般橫沖直撞的,還未到宮中便被人抓了起來。”

“什麽?你們漢人這樣不講道理?”

阿月有些詫異,她自小活在淳樸的深山之中,皇帝對她而言感覺就和族長一樣,是個親切又和藹的大姐姐,卻沒想到在君溪口中,變成了難得一見的大人物。

君溪心想這個阿月倒是來的及時。

若是通過她給朝中帶話,那是極為方便的,不過……她餘光撇向楚知白,身旁有他在,恐怕事情沒有自己想的那般簡單。

她收回思緒,擡頭對阿月笑了笑,用自己的思路告訴她說:“你若是從這裏出去,應當去找緝事府的魏旭魏大人,說自己是苗疆的使者,前來求見陛下。”

“你不騙我?”

“我不騙你!”

君溪又道:“你見到了那魏大人只要說明了來意,他就會帶著你去見夏國的皇帝。”

“就這樣簡單?”阿月不太相信,她看著君溪,神情戒備:“你是誰?怎麽知道的這樣清楚?”

君溪微微一笑,擡手指著楚知白輕聲道:“這位可是夏國陛下親封的知府大人。”說道這裏,她咧嘴一笑:“我們上頭有人,當然清楚了。”

阿月將信將疑地把兩人看了一眼,然後搖了搖頭:“看來你們漢人的官本事也不怎麽大嗎,竟然被一群水匪給劫持了。”

君溪挑眉,難得替楚知白說話:“到了晚上你便知道我們漢人的官本事到底大不大了。”

阿月聳了聳肩,覺得自己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不然今天晚上,憑著她一個人很難殺出重圍。

兩百零九章

三人商議好了此事,阿月正在收拾兩人吃過的碗筷時。

房門忽然被人從外面踹開,三人望去,只見水匪頭子水上漂帶著幾個水匪面色沈沈地堵在門口。

君溪心中一沈,來者不善!

這想法剛落,果然在水上漂的示意下,那幾個水匪氣勢洶洶地上前把楚知白和君溪從屋中綁了出去。

“你們要幹什麽?”

阿月攔在門口,卻被水上漂一把拉住。

沒了阿月擋路,那幾個水匪直接把君溪和楚知白從屋中拖了出去。

君溪被楚知白下了藥,渾身無力,幹脆放任自己被水匪拖走。反而是楚知白一臉詫異地看著那水匪頭子,大聲嚷嚷:“你們要幹什麽?”

水上漂一邊禁錮住懷裏掙紮的阿月,一邊冷笑:“想殺我,沒那麽容易。”

原來是三人在屋中商議的事情敗露了,準備殺人滅口了。

眼見著水匪們打開墻上的暗門,要把君溪和楚知白扔到河裏餵魚的時候。

阿月急道:“你放開他們。”

水上漂目光冷冷地盯著手下們的動作無動於衷,楚知白卻臉色蒼白的道:“阿月姑娘,此事不怪你。就算我夫妻二人做了水鬼,也不會恨你的。”日光之下,楚知白對阿月和煦一笑:“你好好活著,總會替你族人報仇的。”

誰知阿月聽了楚知白這番話,反而掏出楚知白遞給她的彎刀一把抹了水上漂的脖子。

水上漂被殺了個猝不及防,只能眼睜睜地捂著脖子倒在地上。滾燙的鮮血,濺了阿月一身。

阿月握著彎刀,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剩下的那幾個水匪也殺了。

她抿著唇,一言不發地解開君溪和楚知白身上的繩子,輕聲道:“你們的人什麽時候才能到?”

楚知白眨眼,純善無比的笑:“再有一會兒就到了。”說完這話,他把君溪從地上抱了起來,對著阿月到:“阿月姑娘,你的百寶囊被他們藏在何處?我們去幫你拿回來。”

阿月抿唇:“被藏在水上漂的房間裏。”

楚知白點頭:“他們很快就會發現我們殺了水上漂,此地不宜久留,阿月姑娘我們快走。”

話落,他便抱著君溪朝水上漂房間的那個方向走去。

阿月倒是楞了一下,直到楚知白回頭喊她,這才反應過來把彎刀在那幾個死去的水匪身上擦了擦,這才跟著楚知白走了過去。

君溪見狀,則在心底暗暗嘆氣。

感情楚知白,這是把一切算好了啊。

三人一路摸到水上漂的房門前,還沒進去,就被人發現殺了水上漂一行的土匪。三人被團團圍住,楚知白抱著君溪一邊勇往直前地沖了上去,一邊對啊月吼道:“阿月姑娘,我們夫妻掩護你,你快去拿你的百寶囊。”

阿月見楚知白雖然抱著君溪,但每每水匪手中的刀劍要劈刀兩人身上的時候,總能被他好運的閃過,且那刀劍總會烏龍之際的砍刀在另一個水匪身上。

不過一會兒,水匪們倒是被自己人傷了一大半。

阿月這才轉身沖進了屋內,找到自己的百寶囊就立馬沖了出來,用蠱毒解決了剩下的水匪。

不過片刻之間,這些水匪便被全殺了幹凈。

等黃家帶著官兵來到水匪窩的時候,只能一臉懵逼地看著滿地的水匪屍體。

楚知白抱著君溪還在為阿月揚名聲:“大哥,這些水匪全都是阿月姑娘一個人殺的,沒有她的話,我們可能就回不來了。”

黃家的長子黃文聽了這話,連忙對阿月拱了拱手:“多謝阿月姑娘。”

阿月被謝了尷尬,只好擺手道:“不用謝,不用謝。”

黃文倒是很有風範,忽略了阿月那露青皮的寸頭,而是和顏悅色的道:“我黃家向來有恩必報,如果阿月姑娘不介意的話,還請隨我回府好生休息一番。”

阿月正想擺手拒絕,頂著黃軒那張臉的楚知白卻湊了過去,帶著毋庸置疑的口吻道:“阿月姑娘,你若想面見陛下的話,一定隨我回家。待我上任之後,親筆為你寫封推薦信,再派人送你去宮中,保管比你自己去京中要方便的多。”

阿月雙眼一亮:“真的嗎?”

楚知白微微一笑:“在下向來一諾千金。”

看著滿心歡喜跟著大家回了黃府的阿月,君溪只能在心中呵呵笑。

一見到阿月,楚知白就算計借她之手殺光了水匪。如今這種情況下,他怎麽可能放任和他們有近距離接觸過的阿月安全去到都城?

她其實很想提醒阿月一句“當心被人賣了還要替被人數錢”的話,可是一路她只能睜著眼睛默默盯著他們。

因為她在一開口的時候,就被楚知白點了啞穴。

楚知白將黃軒這個角色扮演的很好,就算是黃文也沒瞧出來他有哪裏不同,不過面對著臉色蒼白,全程不說話的君溪,黃文還是很關心的問了一句:“弟妹怎麽一直不說話,可是身體有什麽不適?”

君溪眨眨眼,楚知白卻愁眉苦臉地嘆了口氣說:“她這是被嚇到了。”

黃軒的妻子從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是除了名的膽小。又礙於男女有別,黃文也不好多說什麽,只點了點頭,說:“回府之後,喚個大夫來看看。”

楚知白謝過了黃文,這才抱著君溪上了黃家準備的馬車上。至於阿月,則是被黃文單獨安排了輛馬車。

上了馬車,楚知白這才解開君溪的穴道。

君溪看著他,輕聲道:“你別殺了阿月。”

楚知白翹了翹唇角,點著君溪君溪的眉心道:“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便不殺她。”

君溪抿了抿唇,楚知白低頭在她唇上吻了一下:“我知道你想借黃家或者阿月的手把消息帶回去,你也知道我會殺了任何一個可能走漏消息的人。”

他從君溪唇上擡頭,唇角一勾,那顛倒眾人的眉眼之中含著溫柔無比的笑意:“只要你依了我,我便可以放過任何人。”

君溪沈默半晌,輕輕點頭。

兩百一十章

回到黃家,君溪和楚知白見到了其他的黃家人。面對黃家人,君溪心中有種說不出的覆雜感覺。

因為交了天價贖金的黃家人,對待兩人並沒有那麽親熱和溫和。反而是站在一旁,用那種陌生又隱晦的眼光看著兩人。

倒是黃文熱情非凡地將兩人迎了進去,又給兩人安排了住處。

楚知白將君溪放在床上,輕輕一笑:“怎麽一臉於心不安的模樣?”

君溪閉著眼哼哼:“你殺了黃軒,鳩占鵲巢,該於心不安的是你才對。”她只是覺得黃家的上上下都很奇怪而已。

楚知白伸手理了理她額前的發絲,溫聲道:“我從不會於心不安。”

君溪心中一抖,有些震驚於楚知白的麻木不仁,但她很快就把這種感覺拋之腦後。因為黃文的妻子杜婉帶了一名大夫過來給君溪診治,楚知白見狀從窗前站了起來,溫和笑道:“溪兒病重許久,多謝嫂嫂。”

聽見這個稱呼君溪一楞,這才反應過來黃軒的妻子似乎同杜婉乃堂姐妹,本名杜溪。但溪兒這個稱呼,讓君溪有些接受無能。畢竟活了兩輩子,還從未有人如此親昵地換過她。

她壓了壓眉,擡眼望過去。

卻見杜婉目光隱忍地從楚知白面上轉過來,神色覆雜地落在君溪身上。見君溪狐疑的目光,她牽起嘴角笑了笑輕聲道:“都是一家人,說什麽謝謝。”

君溪也笑了笑,杜婉卻收回目光命醫者上前給君溪診治。自己卻和楚知白站在了一處,目光欲說還休地盯著楚知白。

君溪扯了扯嘴角,這郎情妾意的是要哪樣?

還有,楚知白就不怕大夫把脈把出什麽問題?畢竟他給她下了藥啊!

她正這樣想著的時候,卻見大夫收回給自己把脈的手,站起來對著楚知白笑著賀喜道:“恭喜恭喜,夫人這是喜脈。”

此話眾人,眾人都震驚不已。

君溪驚喜之後,眼神警惕地望著楚知白,腦中飛速地旋轉著,要用什麽辦法來護著腹中這個孩子。

但見楚知白面上笑意清淺,落在君溪腹部的眸子卻像是出林的虎,冷酷又無情。

君溪目光毫不退縮地看著他,片刻之後楚知白淡淡一笑,走到君溪身旁,在君溪那戒備的眼神中,擡手撫上她的臉龐,輕聲道:“是麽,你要做母親了。”

君溪扯了扯嘴角,輕笑:“是呀,我要做母親了。”

兩人之間的怪異氣氛,引起了杜婉和大夫的疑惑。

楚知白忽然站起身來,溫和客氣地朝大夫道謝。

他卻春風和煦地問了大夫許多關於女子懷孕期間的禁忌事宜,礙著杜婉這個女子在場,大夫只好一邊說一邊引著楚知白往門口走,走到門口大夫才到:“除了飲食心情之外,還有最重要的一點。”

楚知白神色凝重地看著大夫,大夫咳了咳,小聲道:“前三個月之前禁房事。”

聽了大夫的話,楚知白面色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此時此刻,望著大夫那老臉微紅的模樣,他竟然破天荒地生出了幾絲尷尬。

他笑了笑,吩咐守在一旁的小廝帶著大夫去賬房領賞錢。

正當他轉身回去的時候,卻見杜婉從裏面走了出來,目光盈盈又哀傷地瞧著他:“你變了。”

楚知白不動神色地看著她,對上楚知白的目光,杜婉的臉色越來越紅。她輕輕垂著頭,絞著手中的帕子低聲道:“你們不該回來的。”

楚知白聞言笑了笑,輕聲道:“陛下命我為臨安知縣,此次是前去上任的。”

杜婉聞言,面色一喜,正要擡頭和楚知白說什麽。

卻見楚知白擡腳從她身旁往屋裏走去,她擡起手,本想抓住他的衣袖,卻在最終將手落了下去。

望著楚知白那同黃軒相似的身影,她彎唇笑了笑,目中苦澀的道:“等了這麽久,你終於還是達成所願了。”

楚知白往裏走去的時候,感受到在自己背上那道憂傷的目光。

蹙了蹙眉心,回頭,驀然對上杜婉那充滿愛戀又求而不得的眼神。楚知白一怔,隨即面無表情地轉過頭,朝君溪的窗前走去。

君溪見他回來,立馬變成成了刺猬。

楚知白見狀,似笑非笑地睨了她一眼:“擔心我殺了它?”

他伸出手,覆在君溪落在小腹的右手上。感覺到他微涼的手落在自己小腹,君溪心中一緊,卻聽楚知白在耳中輕輕嘆道:“我該拿你怎麽辦?”

君溪整個人僵住了。

因為他點了她的穴道。

她瞳孔一縮,渾身散發出一股陰冷的氣息,那氣息貫穿血脈,侵入到楚知白的心裏。她雖不能動,但她全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令人戰栗的堅毅。

楚知白見狀,眸光一恍惚。

這便是母親麽?

為何同他記憶中的母親不一樣?

那個女人從他出生之時,無時不刻不在想著殺死他!

他低頭,對上君溪的臉。漆黑的眼眸中光華流轉,如玉容顏帶著一抹淺淡的笑意:“告訴我你歡喜麽?”

君溪擡眼,對上他近在咫尺的容顏,望進他琉璃般的眸中忽然就笑了。

她眸中含笑,握著他的手覆自己的小腹之上:“我很歡喜,因為他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

“是麽?”

楚知白喃喃自語地俯下身,將臉貼在她的小腹上。君溪放在身旁的一抖,但她沈著眸光,她願意相信方才楚知白眼中流露的那種渴望和善意。

良久之後,楚知白從她腹間擡頭,目光和然地看著她:“我會照顧好你們的。”

君溪手再一抖,這回卻沒說話了。

她怕自己再說什麽話,萬一戳中了楚知白心中的暴力因子她和她孩兒就要命喪當場了。

一心沈浸在當娘喜悅中的再見到阿月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決定幫你了。”

被黃府下人仔細收拾過的阿月,頂著寸頭,不自在地扯了扯身上的裙子,牛頭不對馬嘴的說了句:“你們漢人的衣裳可真難看。”

君溪笑瞇瞇地看著她:“不難看,不難看,你本來就很美。”

阿月承認自己很美,於是燦爛一笑:“我殺人的時候更美。”話落,她看著君溪,扭回話題:“你準備幫我,幫我啥?”

君溪笑容可掬:“說服夏國的女帝出兵幫你打王寬。”

“你?”阿月有些鄙視:“弱不禁風的能幹什麽?”她說:“你那個相公是漢人的官,本來就打算幫我了。”

君溪:“…………”

她該不該告訴,阿月,她被賣成渣渣了?

兩百一十一章

君溪有孕的消息傳出去之後,只有黃文帶著兩只百年老參來過。

楚知白在外間接見了黃文,啊月則陪著君溪坐在屋內。

彼時,君溪正在喝丫鬟送上來的安胎藥。

而阿月則目不轉睛地坐在她身邊,君溪被她看得渾身不自在,便放下碗笑道:“你這樣看著我會讓我以為,你愛上我了。”

阿月忽然湊了過來,小聲道:“你被下藥了?”

君溪挑眉,她竟然看出來了。

“給你下藥的人真高明,既能讓你四肢無力頭腦發懵,也能讓人看不出來。”阿月有些好奇地看著她:“你丈夫知道嗎?”

君溪笑:“知道。”

被楚知白下藥這件事,君溪並沒有告訴阿月。

她只是嘆了口氣說:“以前被人陷害下的藥,找了好多大夫都無濟於事。”

阿月湊過來看了看君溪的氣色,又伸手給她把脈,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這種藥我還是第一次見,等我仔細研究研究,或許能幫你解開。”

君溪心中一動,面上溫婉一笑,輕聲對阿月道:“我夫君為了此事一直有些自責,阿月姑娘,拜托你在解開這藥之前,莫要向任何人提起。”

面對阿月莫名奇怪的目光,君溪佯裝害羞地笑:“我想給夫君一個驚喜。”

阿月恍然大悟,說:“你們漢人就是這麽麻煩,對自己愛的人也是這樣遮遮掩掩的。”

君溪看著阿月,小姑娘很漂亮,看起來大約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

她好奇問道:“你就沒有阿哥?”

阿月表情一楞,然後有些失落的點了點頭頭:“我喜歡的人已經有了心上人了。”

君溪心中一頓,卻見阿月隨即笑了起來,說道:“我喜歡的人一出現的時候,我還以為是天神下凡呢。”

君溪看著她,卻見阿月擺了擺手,說:“我試著給他下蠱讓他喜歡我,可是他差點殺了我。”

君溪驚嘆,好一個外表蘿莉內心禦姐的人。

苗蠱一直是老生常談的話題,但在現實中很少有人見過。

君溪也不列外,聞言有些好奇的問:“聽說你們的蠱無所不能,真有那麽厲害嗎?”

提到蠱阿月就來了興致,搬了根小凳子,坐在君溪面前就開始科普。

君溪聽她說的玄乎之際,忽然想起來自己和宋宜都失憶的事情。她看著阿月問道:“你們的蠱能幫人恢覆記憶嗎?”

阿月點頭:“可以啊,除了幫人恢覆記憶還能篡改別人的記憶呢。”說道這裏,阿月表情有些索然:“不過代價很大。”

君溪點頭,正想說話。

這時候只見楚知白從外面走了進來,他顯然聽到了阿月所說的話。微微笑了笑,說:“苗蠱這麽厲害,你們怎麽還被王寬欺壓?”

啊月一聽,有些生氣了。

她瞪了瞪楚知白,忽然氣沖沖的跑掉了。

看著阿月蹬蹬蹬拋開的身影,君溪笑了笑,目光落在楚知白臉上。現在這種情況,君溪不知道自己對著楚白笑之外,還能說什麽?

她這邊在獨自尷尬和沈默,楚知白卻含笑走了過來。

他坐在君溪身旁,用袖子擦去她額頭上的汗水輕聲道:“咱們明天就走。”

君溪聞言點了點頭,心想此去臨安有四天的路程,也不曉得阿月配出解藥來需要多久的時間?

在此之前,自己在楚知白面前還是溫婉柔順些才好。

想到這裏,她對楚知白笑了笑,輕聲問道:“去了臨安,你準備怎麽做?”

楚知白笑:“自然做一個父母官該做的事情。”

聽了這話,君溪心中便有了大概的想法。

到了吃晚間,是杜婉帶著丫鬟前來請三人去前廳吃飯的。

見楚知白彎腰溫柔笑意地將君溪從床上抱了起來,杜婉眼神一黯,將頭低下,輕輕地走在前面帶路。

君溪靠在楚知白肩頭,心想難道那黃軒以前同杜婉有過情意不成?為何那杜婉總是那種憂傷又愛戀的目光瞧著楚知白?

她這邊正在想的時候,阿月湊了過來,輕聲道:“那女人要和你搶丈夫。”

君溪眨眨眼,輕聲道:“這種事情看出來了也別說,對人名譽不好。”

阿月有些不高興:“你們漢人總是這樣敢做不敢當。”

君溪笑了笑,沒有回答阿月的話。

到了前廳,黃家人齊齊回頭望著他們幾人。

看著楚知白小心翼翼抱著君溪的模樣,眾人的眼睛都亮了一度。君溪眨眨眼,總算知道黃家怪異地感覺從哪裏來了。

楚知白卻像沒收到這些奇怪的目光,入座的時候,體貼溫柔地把君溪放在自己身旁的空位置上,末了還伸手攬著君溪的肩讓她靠在自己懷裏。

眾人見狀表情又一變,隱忍又八卦地落在了黃文和杜婉身上,杜婉臉色一白,放在桌下的手使勁兒攪著手中的帕子。

黃文倒是面色不變,一臉溫和地招呼著眾人吃飯,

一席飯吃的索然無味,因為君溪渾身無力,只能病怏怏地歪在那裏由楚直白餵著吃。

接受到其他人那興味盎然的目光,她扯了扯嘴角,終於忍不住開口:“從我進門開始,大家就瞧個不停。”她微微一笑,淡道:“有什麽好瞧的事情大家說出來也讓我開心開心啊?”

此話一落,眾人又是一頓。

看著君溪那好整以暇的模樣,杜婉手一抖,輕聲道:“溪兒,你……你不怕人了?”

君溪:“…………”

怕人是個什麽毛病?

杜婉話一落,黃文這才打著哈哈笑:“可能大家見三弟和弟妹恩愛異常,有些好奇罷了。”

聽了黃文這句話,眾人連忙跟著說是。

恩愛異常?

君溪挑眉,感情黃軒兩口子以前不恩愛來著?

正在這時,楚知白望著君溪溫柔一笑,輕聲道:“能的溪兒做妻,是我一輩子都在奢望的念頭。”

望著他漆黑多情的眼眸,君溪心中一抖,心想,來了,來了,執念又深了。

這廂兩兩對望,那廂黃文見杜婉神色失落的模樣,連忙伸手去握她的手,還沒握到,卻見杜婉的手一抖,給他甩開了。

黃文面色不變的收回手,微微勾起唇角。

這一桌的的官司打的精彩異常,瞧的阿月和一眾看客那時狗血沸騰。

待吃了晚飯,楚知白抱著君溪回了住所的時候。

那杜婉竟然又來了,這一回楚知白以深夜為由將杜婉拒之於門外。

兩百一十二章

入夜後的黃府,燃起了燈火,從窗外望過去滿院通明。

漆黑安靜的房內,女子安靜的呼吸就在身邊,楚知白從窗邊回過頭來。原先以為是藥物的緣故她才嗜睡,如今才知是懷了身孕。

皎潔的月光幽幽地從窗外傾洩在屋中,在月光拂不到的床上,君溪的臉龐消瘦雪白。楚知白坐在窗邊,眼神幽靜地瞧著她。

她瘦了許多。

柔和的夜風吹來,窗幔輕輕飄動。

楚知白伸手去撫摸君溪的臉,默默地想著,也不知到了臨安之後他和她會是怎樣的光景?

或許是今夜的月光太溫柔,楚知白下心中一片悠閑和寧靜。他和衣躺在床上,目光靜靜地望著她的睡顏,只覺那游曳在屋內的風,都帶著暖人心脾的感覺。

一夜無夢,君溪醒來便發覺了對勁兒的地方。

她偏過頭,望著坐在窗邊喝茶的楚知白,輕聲道:“發生了什麽事?”

“杜婉死了。”

君溪一楞,因為剛醒腦子有些轉不過來。

隨即便見楚知白放下茶杯,朝自己走了過來。他拿起屏風上的衣衫替君溪穿好之後,又攪了帕子給她擦臉,梳頭,做好這一切之後君溪才驀然反應過來說:“那現在我們都是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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