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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誰偷了我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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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不悲殿,才感覺頭上的太陽真的就是個大火球。還沒到竹林,就將龜行的我烤出了一身的汗。於是我邊擦汗邊咒道:“今年這個鬼夏天也不知是怎麽回事?這麽長還這麽煩!”

“哼哼!傻就是傻!哪年的夏天不是這個樣?是你嫌活的長了吧?”

“誰嫌活的長了?不知道就別在那兒瞎說!好死還不如賴活呢,難道你不知道?”我有些討厭地回道。心說也不知是哪個人,怎麽比我還傻?竟連這種話也能問出來。

“哼哼!難道我還沒有你個傻子懂得多?而且你還敢質問我,我看你真是嫌活的長了吧?”

那個聲音忽然陰沈了起來,並且是從竹林那邊傳來的。我忙睜眼去看,卻是三師兄樵夫晃著個酒葫蘆在竹林邊上坐著。當時我的心就蹦了起來,接著趕緊就問自己:他在這兒做什麽?難不成是專門來堵我的?可是最近我都沒有招惹他啊,就即便是烏鴉也沒見啊!那他是什麽意思?

想不明白的我於是忐忑不安地盯著他,只怕他會忽然暴起對我不利。甚至前幾天他砍清流師兄的金斧頭也蹦了出來在我的目前晃悠,我就更心顫了。但是他不說我也只好不說,他不動我也只好不動。可是頭上的太陽卻越發大了似的,烤的我腳底也冒出了汗珠子滑膩膩的。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在我咬牙快忍到極限的時候,他說話了。卻是斷斷續續的、還帶著些請求:“璞玉師妹,雖然、我上次、對你不好,不過那都是、為了燕舞。所以你、也別怪、哦、三師兄。那天五師弟對、燕舞的、哦、態度,你也看、到了。所以啊,三師兄、哦請你、轉告無、歌。讓她看好了、清流師弟。別、再讓燕舞、受到傷害。啊!聽、聽懂了嗎?”

“哦!懂了,聽懂了!我、我一定轉告。那我現在可以走了、走了嗎?哦,我是說現在就去轉告。”我聽完他這段費勁的話,懸著的心才放下來,但也趕緊告辭。因為他這種人陰晴不定,我怕他反悔。不過,所幸他已煩躁地擺了兩下手,我便連忙用上我所有的力氣向無歌的無風閣奔去。

“無歌!無歌——”我的一只腳還在無歌的門外,就已經沖著她嚷嚷了起來。

“璞玉?你做什麽一驚一乍的?”正在床上困覺的無歌仰了仰頭,又懶懶地躺下了,甚至杏眼都懶得睜,只有一頭青絲大大地披散著,像是歡迎我的樣子。

我瞋了她一眼,爬上她的床臥在她的身邊猶帶氣喘道:“哎!無歌,你知道我剛才、遇見誰了嗎?樵夫!是樵夫哎——,嚇得我、魂都快丟了。”

“樵夫?喬樵!他怎麽了?他欺負過你嗎?你怎麽這般害怕?”無歌翻了個身面對著我道。

我又喘了口氣道:“哎呀!我沒和你說過嗎?就是以前烏鴉因為欺負我被大師兄罰去悔過崖,樵夫就以為是我幹的。所以大師兄帶他來見我想讓他明白不是我的過,可誰知他不但不聽我的解釋,還因此與大師兄反目了。估計現在兩人也該不怎麽說話吧。而且呀,你是沒見過他的眼神,啊呀,那叫個可怕,就像兩把要殺人的刀似的。”

無歌皺了皺蛾眉:“真有這麽怕?不過看他那天要砍清流師兄的狠勁,估計也確實不是個善茬。那他今天有難為你嗎?”

“那倒沒有。不過他讓我轉告你,要你看好清流師兄,讓他不能再欺負烏鴉。也不知是什麽意思?”我說完此話,將頭枕上無歌的肩膀。唉喲,這一天累死了。

無歌往旁邊挪了挪身子,讓我躺的舒服了些。才眨巴著小嘴問我:“哎,璞玉,你說那樵夫啥意思?為啥要讓我看好清流師兄?難道他是因為我喜歡清流師兄,烏鴉也喜歡清流師兄,而他卻喜歡烏鴉嗎?他是不是以為如果我纏住了清流師兄,烏鴉失望了就會轉頭去喜歡他啊?哦,對,一定是這樣。可是,”她說著扁了扁小嘴:“清流師兄哪裏是我能看住的?他也不想想,哼!也是個笨蛋。怪不得烏鴉罵他是屠夫呢。”

我聽完無歌的話沒有吭聲,一來是因為我覺得她的問話就是答案,二來也是因為我的眼睛已經困得睜不開了。可是無歌見我不答,卻有些不高興了。她用肩膀推了推我,見我還是沒反應,就爬起來捏著我的鼻子道:“璞玉,別睡!回答我啊!”

我嚶嚀了兩聲,拗不過她,只好嘟囔道:“你不是知道看不住清流師兄嗎?問我也一樣啊。我又沒啥好辦法,除非你自己能讓清流師兄動心。那樣他肯定就不會去看烏鴉了,而烏鴉說不定還真就回頭找樵夫去了。”

無歌咬著粉唇點了點頭:“是倒是這個理,可我怎麽讓清流師兄對我動心啊?”

我瞇著眼搖頭:“不知道。你自己找感覺吧,看清流師兄在什麽情況下會對你憐香惜玉?”

無歌沈默了半天,才像蚊蚋似的說道:“還是、還是第一次在那個水潭邊,他、他抱我的時候,我倒覺得他的心跳得蠻快的。”

似睡非睡的我聞聽此言,不禁“噗哧”笑出了聲:“無歌,你還說我傻,我看你才是傻吧?你說哪個男子抱著一個幾近全裸的女人心能平靜了?還跳得快,那是正常的好不好?不說你這樣,就我被妖孽抱著的時候,隔著衣服心跳還快呢!甚至看著他讓火鳥捎給我的那些紙條兒,我還心跳加速呢。”

無歌聽罷,就笑著捶了我兩拳:“我還道我那樣說已經有些不好意思了,沒想到你比我還無恥呢!又是抱又是傳信的,說來也不臉紅。真是的。哎,不過你計劃真的喜歡那妖孽了?不怕師父罰你?而且你那些信還都放著?也不怕被誰發現了?”

無歌一連串的問題問得我頓時睡意全消,我捂著嘴打了兩個哈欠,算是對適才未竟小憩的告別。然後才揉著眼道:“哎,無歌,我試過了,試著不去想他。可誰知越不讓自己想卻越想,然後就變成想了。想得睡不著了,就爬起來看看他給我的那些紙條,哦,就是你說的信。然後就能睡著了,而且有時還能在夢裏見到他呢。嘻嘻!”

“璞玉啊,你還能再不要些臉嗎?”無歌見我那副得瑟勁兒,忍不住奚落道:“敢情石頭懷春了,就是這幅德行?”

我沖她吐了吐舌頭,笑道:”彼此彼此!等有一天清流師兄給你個東西了,你就知道傻滋味了。咯咯!”

無歌忽然湊到我的面前,有些賊兮兮道:“哎,玉兒和你商量件事兒唄。你能不能把你的那些信讓我看看?我還沒見過男人怎麽寫情書、哦、就是信呢,好不好?”

“那可不行!這是我的秘密。”我一聽忙拒絕,開啥玩笑,這種事說能說,但哪能讓別人看呢。即便無歌是我的死黨,那也不行。不說羞,就她那點德行,以後還不定怎樣拿它取笑我呢。

“什麽?你竟敢對我說秘密?那我對你有過什麽不能說的嗎?你敢不給我看試試!”無歌說完就又拿出她的殺手鐧——那就是撓我的癢癢。

我被她撓得受不了,就只好答應了。我還想先應下,隨後再給她看。也許拖著拖著她就忘了。可誰知她一聽我答應了,拉起我就跑,似乎生怕我反悔似的。唉!我見狀只好暗嘆,不愧是我的死黨啊!竟對我如此了如指掌!

我那兒離無歌這兒並不遠,尤其是在無歌這樣激動的飛奔下,幾乎是幾個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到了我的門口,我還在那兒彎著腰喘氣,無歌已經躥了進去。可是又是一個眨眼的功夫,她竟驚慌地大叫起來:“璞玉!璞玉!你快進來!你看你這兒是不是進賊了,怎麽翻的亂七八糟?”

“什麽?進賊?我這兒有啥好偷的?還遭賊?”但我問是這樣問,腦子裏卻不由地想起了妖孽說的“偷香竊玉”。可又一想,妖孽說他想偷的香和玉就是我啊!他應該不會對我的破屋子感興趣的,還翻個亂七八糟。那又會是誰呢?莫不是真是賊?想到此,我也趕緊奔了進去。

屋子裏,無歌正掐腰生氣地看著我:“你看看!你看看!這還叫家嗎?狗窩,名副其實的狗窩!”

我委屈地回了一句:“雖然是有些亂,但也不至於真成狗窩了吧?狗窩還沒我的東西多呢,就只有幾根稻草。”

無歌噎氣似的瞪了我一眼:“我是說,這屋子被賊翻過了!就你那德行,我還不知道平時啥樣,但也不是這樣啊!傻瓜,快看看丟了什麽沒有?”

我這才明白過來無歌的意思,原來她還知道我平時是比這強點的。於是我開始仔細地看,可看了半天,發現什麽也沒丟。所以就對無歌道:“什麽都在啊?你說那賊是不是閑的發慌來我這兒翻東西打發時間來了?”

無歌蹙眉想了想:“不可能!什麽人會這麽無聊?哦,你的信呢?你要給我看的信,快看看還在不在?”

我一聽,心裏沒來由地就“咯噔”了一下;遂趕緊往我平時放信的床下看。果然讓無歌問中了,地上只有空空的木匣子,信卻沒有了。於是我沮喪地把那個空匣子拖出來給無歌看:“沒有了!一張也沒有了!”

無歌瞪了我半天,才嘆了口氣:“唉!璞玉啊,你的災難估計要來了。可是會是誰呢?他怎麽會知道你有偷藏私信啊?”

我有些無措地問道:“無歌,你給我說清楚,什麽叫我的災難來了?會和那些信有關系?”

無歌翻了個白眼,憤憤道:“你以為別人偷你的那些東西是鬧著玩的?他十有**會把它們交給師父!所以你就等著師父的懲罰吧!不過你也真是的,你說留那些東西幹嘛呢?這下留來留去留成禍了!”

我頹然地坐在還亂七八糟的地上,哽咽道:“無歌,你說會是誰偷了它呢?我該怎麽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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