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六十三章
“小哥哥, 你在這裏做什麽呀？”
小仙女天真的站在河邊問，仿佛看不到落魄的小少年在投河。
四周一片朦朧，就只有眼前的少年和他腳下泛著灰色光芒的河水, 是如此的清晰。
“小哥哥, 你是想游泳嗎？”
“你好厲害哦，你能不能教教我呀？”
“對了哥哥，我聽教練說，一開始學游泳不能直接下水噠，要拿泳圈套上哦。哥哥, 你要聽話......”
顧錦做了一個夢。
夢裏，她變成了一個腦子缺根弦的小姑娘，‘胡說八道’地救了一個輕生小男孩。
她看不清小男孩長成什麽樣, 但她一看到男孩，就感覺非常的親切。然後她就上手, 把他拉上來了。
這個夢真實得仿佛親身經歷，顧錦醒來後，緩了好久，才下床去洗漱。
顧錦昨天跟裴宿深談後, 決定暫時不回大灣村。他們怕大腳村和上河村的村民，會在真相公布後, 遷怒顧錦。
今天, 顧錦醒來得有些早。
她下樓時，沒有看到裴宿，他應該是去買早餐了。
顧錦心情有些低落, 悶悶的拿起洗漱用品, 去洗漱。
她洗漱完，也不動了。
一個人呆呆的坐在院子了, 面對這院子大門，盯著大門口。
就想一個新版望夫石一樣，傻傻的，呆呆的。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少分鐘，就在顧錦又犯困時，門外傳來很輕很輕的腳步聲。
要不是顧錦心神一直關註著門外，都聽不到呢。
顧錦立馬站起身來，然後大步往大門跑。
一邊跑還一邊喊人：“裴大哥，你回來.......了？！！！”
隨著‘吱吖’一聲開門聲，顧錦整個人都懵了。
她並沒有見到她心心念念的裴大哥 ，她看到了，跟她一樣反應不過來的奶奶，嚴萍甜。
不過到底是閱歷豐富，嚴萍甜在一開始的震驚後，很快就恢覆正常。
嚴萍甜笑得有些牽強，道：“原來是阿錦在這裏啊。宿宿呢？讓他出來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顧錦的錯覺，顧錦覺得嚴萍甜最後一句話，聚滿了怒火。
顧錦小心翼翼道：“裴，裴大哥不在。”
“不在？”嚴萍甜楞了一瞬，而後松了一口氣，笑了，“不在好啊，不在好。”
“阿錦啊，你吃早餐沒，奶奶家就在隔壁的巷子裏。你要不要去奶奶家吃早餐？”
“不，不用了，奶奶。”
“裴，裴大哥應該去買早餐了。”
嚴萍甜總覺得顧錦的話，哪裏不對，不過她沒有深想。
她昨晚聽鄰居竊竊私語說他的孫子帶了一個女孩回來，還多方打聽她孫子是不是結婚了。
她孫子結沒結婚，她不知道？
她怕裴宿年輕，鬧出事就麻煩了。
所以，一大早，她便過來看看。
原本以為是流言，可當她看到顧錦開門，都要揍孫子了。
這要是被人發現，顧錦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不過，好在混蛋孫子不在。
不在就好，要是壞了阿錦的名聲，看她不揍裴宿一頓，她就不叫嚴萍甜。
剛買完早餐的，要回來的裴宿，突然打了個噴嚏。
他還不知道，顧錦模糊的回話，救了他一命。
“買的早餐，哪有自己做的好吃。”嚴萍甜不在意道：“你不用怕吃不完，宿宿買的，讓他自己吃完。”
“來來來，不用害羞，來奶奶家吃。”
“對了，清清也在奶奶家，她可想你了。”
“清清來縣城了？”顧錦驚訝，立馬被帶歪了。
“是啊，前段時間過來的。你曾叔叔給她爺爺在機械廠食堂，弄了一份工作。平常她爺爺上班的時候，她就會留在我這裏。”
“我原本啊，還打算過幾天帶她去大灣村看你們了。現在好了，你也來縣城了。對了，阿錦，你要在縣城住多久？”
“你要是住久的話，就住宿宿這裏，我把他趕走。”
“機械廠的宿舍，哪有沒有家裏舒服。”
雖然是這麽說，但是吧——
顧錦越聽越心虛。
不知道該怎麽跟裴家奶奶解釋，她之後確實會住縣城，且多半住裴宿家。
可她不能趕走裴宿啊。
因為心虛，顧錦最後還是被裴家奶奶拉走了。
走之前，顧錦給裴宿留了一張紙條。
裴宿回來看到這張紙條，眉頭挑了挑。
他看了眼手裏的早餐，認命般的往奶奶家走去。
裴奶奶的家，離裴宿家並不遠。
裴宿現在住的地方，原本就是他父親結婚時，為了方便以後照顧兩個老人買的。
裴宿出了家門口，往前走了兩棟房子，然後轉入一條小巷。
小巷出來，便是裴奶奶的家。
裴宿隨意的敲了敲門，都沒等裏面的人喊進，就推門進去了。
裴奶奶家也很大，院子種滿了花花草草，還開了一塊菜地，依然還留有很大的空間。
裴奶奶喜歡夏天坐在院子裏吃飯，房子被還回來後，她又在院子裏搭了一個棚，種了點青葡萄。
青葡萄是直接找人移植中過來的，適應得很好，現在十月了，看著馬上就能吃。
裴奶奶聽到聲音，撇了裴宿一眼，就沒再管他。
她熱情的招待顧錦。
一旁的黃清也是。
黃清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已經沒有那麽怕人了。
甚至現在看到裴宿進來，疑似跟她搶姐姐，也能瞪人。
裴宿看道黃清瞪過來的雙眼，磨了磨牙。
覺得這小孩，哪兒都戳他眼，讓他恨不得把她丟出去。
跟其餘兩人的無視和怒視不同，顧錦看到裴宿，喜悅感滿滿。
一大早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夢，而生起的負面情緒，通通沒了。
顧錦給了裴宿一個大大的笑容。
嚴萍甜看到了。
她狐疑的回頭看了眼自己的孫子。
當視線同樣接收到裴宿的笑容時，她腦海閃過一道光。
臉色頓時沈了下來。
不過，她沒有立馬發作。
而是把早餐都放到了桌面上，招呼顧錦和黃清吃。她才在顧錦不註意的情況下，把裴宿拉進了屋。甚至，拉進了房門。
隨著房門的關閉，阻擋了外界的視線，伴隨著，還拉下了嚴萍甜的臉。
“裴宿，你跪下！”
裴宿沒有解釋，直直跪下。
嚴萍甜的臉更黑了。
嚴萍甜：“知道我為什麽叫你跪下？”
裴宿：“知道。”
嚴萍甜深吸一口氣，可還是壓不下內心的怒火。
她過去揪著裴宿的耳朵，“你怎麽這麽不聽話？”
“你說，你是不是想逼阿錦就範？”
“你是不是想用名聲來讓阿錦......”
裴宿：“奶奶，我和妹妹現在是革命伴侶關系。”
“就算是.......？？？”
“革命，伴侶？”嚴萍甜立馬把手松開，“沒有騙我？”
“要是你不信，你可以問問妹妹。”
“不過，不要直接問。妹妹會害羞。”
嚴萍甜瞪了他一眼，“我是這麽蠢的人嗎？”
而後，忍不住的歡喜，問裴宿：“什麽時候確定的？”
“你這孩子也是，這麽好的消息，怎麽告訴奶奶呢？”
“哎呀不行，今天算是阿錦過來拜訪，我要給她準備紅包。”
說著，嚴萍甜就要去翻找紅紙和錢。
卻被裴宿拉住了。
“奶奶，”裴宿頭疼，“太突然了，會嚇到妹妹。”
“會嗎？”想了想，好像也是，“那，那下次？”
“等我先去省城拜訪了趙姨再說。”
“也對，還是要先去拜訪一下阿錦的母親。要是她嫌棄你，不想要你當女婿，也不會壞了阿錦的名聲。”
裴宿震驚。
他還是親孫子嗎？
嚴萍甜可以告訴他，是的。
在孫媳婦面前，一切都靠邊站。
等搞明白這一切，嚴萍甜打開房門，準備出去。
當腳快踏出房門時，嚴萍甜又回頭，警告道：“你們雖然現在是革命關系，但你不許跟阿錦住一塊。”
“之前也就罷了，但之後要是讓我發現——”
裴宿嘆氣：“我搬出去。”
“算你識相。”
“行了，出去吃早餐吧。”
.......
顧錦因為突發事件停留縣城，方彩文三人知道後，連忙過來探望。
當得知前因後果，都替顧錦驚出一身冷汗。
“他們，怎麽能這樣！”方彩文緊緊的抓住顧錦的手。
也不知道是安慰她，還是自己也被嚇怕了。
“那，那小錦，你以後都不回去大灣村了嗎？”
“要是你不回去，我們也搬出來吧。”
顧錦笑了，“想什麽呢。我們是知青，哪有不回去的道理。”
“放心，只是暫時而已。再說了，我們的機器還沒完整的做出來呢。 ”
“我們還要把未來，留給大灣村啊。”
方彩文：“那，你什麽時候回去？”
顧錦：“過兩天吧。我不在的兩天，就麻煩你們跟緊一下記錄和實驗了。”
“對了，勝利叔那邊找到豬仔了嗎？”
顧錦打算用養豬仔，來測試轉化飼料的效果。但大灣村現在的豬都幾乎長大了，再用轉化飼料，也看不出什麽來。
所以顧錦就拜托顧勝利，幫忙找幾只豬仔回來。
顧勝利是答應了的，但最近事多，加上又出了大腳村和上河村的事，也不知道他記不記得這件事。
方彩文過來，除了來看顧錦外，就是想把這個消息告訴她。
方彩文道：“找到了。原本大隊長也要過來看你，順便把消息告訴你。只是我們剛到縣城，大隊長就被政府大樓的人喊走了。”
顧錦疑惑：“政府大樓？”
方彩文：“對啊，我現在看到他們就怕。”
顧錦逗她，“你怕什麽，我們又沒有做壞事。”
“就是，小文太膽小了。”農文德終於找到話題，加入談話。
只是他一說話就惹怒了方彩文，方彩文給了他一拳。
“怎麽說話的你？”
“是不是想被揍。”
農文德嘶了喊了一聲，震驚的看著自己的手臂，還有......方彩文的拳頭。
“你這不是，已經揍了嗎？”
顧錦噗呲的笑了出來。
一直沒出聲的廖文斌也被這兩個活寶給逗樂了。
氣氛一下子變得輕松。
不再談沈重的話題，幾人又繞回他們的研究。
很快，日落西山，院子的大門傳來了敲門聲。
是黃清——
‘咚咚咚！’
“姐姐，小錦姐姐，吃飯啦！”她在門外喊。
幾人驚醒，方彩文肚子突然傳來饑餓的叫聲。
“原來已經這麽晚了？”她摸了摸肚子道。
廖文斌看了眼手表，“五點半，我們也要回去了。”
顧錦站起身，道：“要不吃了飯再回去吧，我去跟裴奶奶說一聲，我們去國營飯店吃。”
“不用，”廖文斌阻止道：“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
他眼裏閃過笑意，調侃著：“趁著這兩天在縣城，提前適應一下。說不定.......好日子快到咯。”
“滾滾滾！”顧錦沒想到一向不怎麽說話的人，調侃起人來，這麽要命。
顧錦的臉迅速通紅，要趕人。
廖文斌立馬躲到了方彩文和農文德的身後，這兩人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呢。
“怎，怎麽了？”方彩文問。
農文德也奇怪，他總覺得有什麽大秘密被他錯過了。
“沒什麽，沒什麽。”顧錦瞪了廖文斌一眼，趁機開門，送他們出去。
她道：“既然你們不吃飯，那就趕緊回村吧。”
“再見，不送。”
隨著嘭的一聲關門聲 ，還有的就是顧錦拉著黃清落荒而逃的背影。
農文德摸了摸下巴，裝懂道：“我覺得，阿錦有事瞞著我們。”
方彩文眨了眨眼，連忙抱住廖文斌的手，問：“文斌，你說！”
廖文斌：“......”
就，有點不知道怎麽說。
之後，真的像她們所想的那樣。
大腳村的人，找上門了。
他們先是浩浩蕩蕩的來找顧勝利要人，表面是祈求，想找顧錦幫忙，讓顧錦寫原諒書，幫李才減刑。
可顧勝利才不鳥他們。
不止顧勝利，大灣村的所有人，現在一看到他們大腳村的，大河村的，都下意識的想幹架。
這些人，真當他們大灣村好欺負嗎？
一次兩次三次，沒完沒了了是吧？
“滾——！”
顧勝利一句怒吼，震住了所有人，包括前來找事的大腳村村民。
大腳村村民當然不敢硬碰硬，能硬碰硬的人，都不在了。
要是他們真的敢亂來，那麽下一個進去的，肯定是他們。
當面交涉談不攏，他們就改來陰的。
他們以為顧錦一個小姑娘，肯定不會當面拒絕‘可憐人’。
於是就在他們被拒絕的當晚，大灣村的知青院門口，迎來了幾個鬼鬼祟祟的人。
只是他們還沒爬進知青院，就被巡邏的公安和武裝部的人抓住了。
這下好了，本就沒剩多少勞動力的大腳村，雪上加霜。
此時臨近年底收割，現在大腳村被抓了這麽多人，年底也不知道怎麽辦了。
這事再次驚動書記。
嚴塔聽到新調上來的助理報告此事時，根本不知道該怎麽下達命令。
最後嚴塔嘆氣道：“去調查他們村裏現在的糧食情況，要是糧食能正常收成，就派人手過去幫忙。等下個季度........”
“讓他們減產吧。”
“是，我這就去安排。”
嚴塔揮了揮手，拿起陶瓷杯給自己灌了一杯的水，才把堵著的氣壓下。
“真的是，不知所謂！”
顧錦是在十月中旬才知道這件事，不過，她已經不在意了。
她耽誤了這麽長的時間，回到大灣村後，立馬投入研究。
經過日夜加急，在十月底時，稭稈轉化器正式宣布研究成功。只等待飼料的飼養結果出來，這臺轉化器，就能正式投入使用了。
曾興生得知此消息後，過來跟顧錦商量轉化器的生產。
不過轉化器太過於新穎，且價格昂貴，曾興生怕市場沒人肯買。
顧錦卻不擔心，她道：“既然一開始沒人買，那就讓他們看到實際的效益。只要他們看到轉化器的利益，不用我們推廣，他們自會找上門來。”
“你打算怎麽做？”曾興生好奇問。
顧錦把大灣村作為產品推廣基地的計劃，告訴曾興生。
她打算把稭稈轉化器以入股的方式，跟大灣村合作。然後把生產出來的肥料和飼料，進行售賣，所得利益對半。等到研究費用填補回來，轉化器就直接給大灣村。
曾興生聽完，無語了好一陣子。
他想說，你還不如直接送呢。
但想到大灣村的所作所為，他們確實值得顧錦這麽替他們考慮。
顧錦一路走來不易，起碼在其他的村莊，就沒有出現過讓知青不上工，搞研究的。
曾興生也不打算插手顧錦的決策，只要顧錦後面的稭稈轉化器，能在機械廠生產就行。
曾興生跟顧錦商討完，準備回縣城時，從懷裏掏出兩封信。
遞給顧錦道：“你師傅和師爺爺給你的。”
“好好看看。”
“要是決定好，來縣城找我。”
曾興生拍了拍顧錦的肩膀，轉身離開。
他這個樣子，弄得顧錦莫名其妙，又好奇信上寫了什麽。
今天，他們四人組休息。知青院的其他知青去上工了，只留顧錦一人。
送走了曾興生，顧錦拿著兩封書信，回房看。
一開始，她還以為只是單純的問候和監督‘作業’。
誰知道，越往後看，顧錦臉色變得凝重。
——
展信佳。
徒弟顧錦，師傅深思熟慮許久，還是決定跟你商量一件事。
目前師傅正在參與一項關於水系機械的研發，想邀請你一起為國奮鬥。
要是你也有此願望，盡快回覆。
師傅：陸華池
——
顧錦一開始，看不懂這麽簡潔的信件。
什麽水系機械研發？
就不能講詳細一點？
還有，研發是在哪裏研發？
神神秘秘的。
直到顧錦把裴睿達的信打開。
裴睿達說的話比陸華池詳細，也更清楚明白。
他先是對顧錦最近的生活和研究進行問候和關懷，然後才切入主題。
主題還是想邀請顧錦，去他們現在所處的研發基地。不過，不是一起探討研究，而是學習。
從字裏行間，裴睿達暗示此次學習，能讓顧錦以後的事業生涯，更上一層樓。
而且，他雖然沒有明確點出研究的物體，但顧錦卻知道他們要研究——軍艦。
顧錦的心臟砰砰的跳。
腎上腺激素上升，最後竟被她熱出了一身的汗。
顧錦突然站起身來，她拿著信，來回的在房間裏走動。
她也知道為什麽要走，反正就是停不下來。
等到方彩文他們回來，顧錦依然沒能平覆自己的心情。
她怕方彩文他們看出什麽來，吃完飯便早早躺回床上睡了。
可她又睡不著，轉來轉去的，躁得很。
在方彩文回房間時，她直接躲到了實驗空間裏。
實驗空間變了樣之後，顧錦其實就很少進來了。
她除了利用它的時間差學習外，顧錦已經很少觸碰這裏的資料。
不因為別的，就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能力極限。
要是她胡亂點的話，她可能會忍不住三心二意，最後一事無成。
躁動的心情，讓顧錦有些手癢。
加上轉化器完成 ，顧錦其實也在思考後面的研究。她忍不住，想伸手去觸碰那些星光。
當她的手快接觸到星光時，熟悉的叮咚聲音傳來。
“叮！”
“實驗空間為宿主服務。”
顧錦前進的手，頓了頓，她看著星光，收回手道：“我沒讓你服務。”
實驗空間：“......”
心虛。
要是他有心的話。
“.....我想為你服務。”實驗空間道。
顧錦挑眉：“現在還有強制性的服務？”
實驗空間：“大概，有？”
顧錦：“小實驗，你有沒有覺得你升級後，變得人人性化了很多。而且——”
實驗空間：“什麽？”
“而且，很啰嗦。”
“好像在努力掩飾什麽一樣。”
顧錦笑了，可她眼裏卻沒有一絲笑意，“你要不要解釋一下？”
沈默。
寂靜。
這個空間本就是虛無，沒人說話的時候，靜得讓人害怕。
此時誰也不說話，就更恐怖了。
顧錦也沒有催它。
似乎極其有耐心。
實驗空間其實一直在註視著顧錦，初次相見還是個小矮子的丫頭，似乎長大了。
懂得控制主場了。
虛空中，突然傳來一道笑聲。
極其人性化，似乎還藏著慈祥。
顧錦：“.......”
就驚悚了啊。
“小實驗？”顧錦觀望四周問。
“是我。”
它這句話才落，四周散步的星光突然聚攏，幻化成一道看不清面容的人形。
顧錦震驚得瞪大瞳孔，“你你你你！！！”
“這些星光，是你變的？！！！”
“可以這麽說。”
顧錦：“......讓我緩緩。讓我緩一緩。”
顧錦覺得自己被騙了。
這特麽的根本不是什麽一團數據吧。
這根本就是一個外星人！
眼看著外星人就要靠近，顧錦警惕的往後退，還握起小拳拳，似乎要打人似的。
實驗*外星人*系統，楞住了。
而後，它沒再靠近顧錦。
它反問顧錦：“你，不記得我了？”
顧錦黑人問號臉：“我以前，認識你？”
“什麽時候？”
“在哪裏？”
“有沒有人作證？”
試驗系統覺得有趣，一個一個的回答。
道：“你兩歲半的時候。”
“在你父母的實驗室。”
“沒有旁人作證。”
“不過——”
“還有不過？”顧錦覺得實驗空間比人，更會玩。
“不過，那一次因為初見，操作不當，造成了時空偏移，算是有半個人作證。”
“半個人？”
“是誰？”
實驗空間：“這樣的事，只有你想起來，才有趣。”
顧錦：“請說人話，謝謝。”
“噗呲，我又不是人。不過，可以給你提示。”實驗空間道：“我是你親生父母從神秘海域撿到的。因為外形小巧，還會在晚上發光，就拿回家送了給你。可是你.......不喜歡我。”
“起碼一開始不喜歡我。”
聽到這裏，顧錦撇了發光體一眼。
心想，我現在也不喜歡。
“後來，你兩歲半的時候，父母不在，就拿著我在哭，還說要見爸爸媽媽。要是見不到的話，就把我敲碎。”
“我那時，意識不完整。怕死。就胡亂動用了力量，幫你去見父母了。”
“見到了嗎？”顧錦好奇問。
她是真的好奇，絕對沒有任何不敬的意思。
可是吧，實驗空間卻不這麽想。
它覺得她記得什麽，所以在嘲笑它。
“沒有。”實驗空間哼了一聲，“能量不足，時空移位，讓你來到這個世界了。”
顧錦反應不過來，看著實驗空間，“什麽意思？我來過這裏？”
“當然，不然你以為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解釋一下！！！”顧錦又驚又怒，“是你害我？！！！！”
那麽多感嘆號砸下，實驗空間心虛了。
可它強做鎮定。
“淡定，淡定，我什麽時候害你了？我可是個好.......人呢，才不會害人。”
顧錦指著他：“狗屁，你現在是個發光體。”
實驗空間：“.......”
“算了，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你來過這個世界，進入過這副身體，救了兩個人。後來時空歸位，我們又回去了。”
顧錦不是很明白，但她的聽到這裏，更想知道原主去了哪裏。
顧錦緊張問：“那，原本的顧錦呢？”
“沒了。”
“其實，她本應該在兩歲半那一年沒的。但因為你的到來，間接性救了她。”
“可是，即使是這樣，她依舊過不過十八。”
“你沒發現嗎，你到來的第二天，是她的生日。”
顧錦想起來了，原主的生日跟她是同一天。
“怎麽會這樣的呢？”顧錦迷茫，不解。
還有，對這個世界產生懷疑。
實驗空間嘆氣道：“命數，氣運，捉摸不定。是命也 ，也是你們的緣分，也是因果。”
“我知道你到現在，還在以為自己害了這個時空的顧錦。但阿錦，你沒有害她。你在她兩歲半的時候救了她一命，現在，她命數到了。是她先離開，你才進來的。總得來說，你們互不相欠。”
然而，即使實驗空間是這樣說，但顧錦依然過不了這一關。
實驗空間為了給時間顧錦思考，跨過心理障礙，它特地調整了與外界的時間差。
顧錦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又或許她察覺到了，但她選擇自閉。
實驗空間又幻化成星光，圍繞在她的身邊，陪伴著她。
其實在實驗空間恢覆跟顧錦的記憶後，它就想過要相認的了。
它還特地的變得活潑，學以前跟她相處時的語氣說話。
但顧錦卻好像一無所查，還以為它變得奇奇怪怪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外界的太陽都要冒出來，可顧錦依然一動不動。
實驗空間想著，要不要再把時間調一調。
可要是再調的話，它消耗的功德會變多。它本就功德不多了......
“你，到底是什麽東西？”顧錦突然問，“別騙我是什麽實驗空間，你一看就不是高科技的產物。”
頓了頓，顧錦緩慢的擡頭，看著每一個靠近她的星光，“你反而像封建殘餘物。”
人參攻擊了啊！
試驗系統......哦不，器靈立馬嚷嚷為自己正身，道：“我才不是什麽封建殘餘物！老子是器靈，器靈你懂嗎？”
“就是你以前看小說，看到的修仙用的器靈。”
顧錦：“建國之後不成精。”
“狗屁，我們的時空又沒有這個規定。再說了，我們還存在遠古修仙時代，能成精。”
“哦。”顧錦哦了聲。
“哦？”
“沒了？”
“不發表一下？”
器靈追問。
顧錦：“不想。”
“不是，你都不問問我為什麽選中你，幫你的嗎？”
“有什麽好問的，你這麽做，不就是為了功德。”
器靈震驚：“你竟然知道？”
“你怎麽知道的？”
顧錦給了它一個白眼，站起身來。
她空坐了一個晚上，再站起，卻一定也沒有覺得腳麻。
顧錦撇了眼，再次幻化成人性的器靈，想：它也不是沒有一點用。
“你自己上次說的。”
“我看你這麽積極的幫我，還總是有意無意的引導我做更具影響的事，不就是想靠我賺取更多的功德，好讓你回去你的時空？”
器靈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表達了，感慨道：“阿錦，我第一次發現，原來你是個聰明的孩子。”
顧錦：“.........滾！”
.......
跟實驗空間，哦不，是器靈，耗了一個晚上，顧錦終於平覆下來。
經過這麽重建世界觀的事，顧錦對於去不去研究軍艦，有了新的想法。
不過，她不急。
她一早醒來，洗漱，吃早飯，然後跟著大夥一起去上工。
進入十一月，稻田裏的水稻將近成熟，已經不需要怎麽去管。
他們現在要做的是，收割其他成熟了的農作物，比如花生、番薯這些。
顧錦吃了這麽多次番薯，第一次跟著村民收割番薯，有些過於小心翼翼。
番薯是不能直接拔的，因為根莖脆弱，一拔就會斷。
它先是要把泥土鏟松，然後用手去扒拉泥土，把番薯扒拉出來。
顧錦一開始操作把番薯給鏟斷了，後面就不敢再鏟，去跟農文德合作。
農文德負責鏟松泥土，她就負責扒拉和撿。
效果比一個人做要好。
他們幾個知青，一個上午就把兩畝地的番薯，清理完了。
忙碌了一個上午，中午吃完飯的時候，顧錦找了個空，跟方彩文三人說道：“我們，要不要出去走走啊？我有些話，想跟你們說。”
方彩文沒有察覺到顧錦的異樣，開心的挽著她的手，道：“好呀，好呀！小錦，你是不是想跟我們說，我們下個階段要研究的事啊？那你是想研究你上次說的旋耕機，還是想研究其他的？”
“我都可以的。”
“只要跟你一起。”
顧錦好不容易拉起的笑容，緩緩落下，露出擔憂 “是，也不是。”
“我們，去竹林走走吧。順便看看有沒有新鮮的竹筍，要是有的話，我們今晚吃臘肉炒竹筍。”
“我那裏還有一塊大的臘肉，我們今晚把它給吃了。”
方彩文聽到有肉吃，立馬點頭，“好好好，果然小錦對我最好了。”
顧錦的笑容，又淡了些。
廖文斌心細，發現顧錦的異樣。而農文德，卻比他們更早發現。
就在今早的上工，他就發現顧錦的不對了。
顧錦平時認真心細，不應該會出現鏟壞番薯的事。
再說，顧錦也不是一個隨時會放棄的人。她今早竟然在鏟壞了第一個番薯後，就立馬跟他交換工作。
這不是正常顧錦應該有的行為。
所以，發現顧錦異樣的二人，並沒有說話。
知青院後面的小竹林，並不算大。
小竹林坐落在小山丘上，越過小山丘，後面就是曬谷場了。
幾人走到小山丘的最高處，停了下來。
他們一邊翻找，一邊說著後面想做的事。
顧錦一直沒有插話，想讓他們表達自己的意願。
一開始是方彩文在說。
方彩文說完，到廖文斌，然後才到農文德。
三人說完自己的，方彩文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顧錦一直沒有說自己想做的方向，停下翻找竹筍的動作，問：“小錦，你怎麽不說啊？”
“你今天，好奇怪啊！”
方彩文看了看顧錦，又看了看今天容易不怎麽興致高的兩個竹馬，道：“你們也好奇怪。”
“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了？”
......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小哥哥, 你在這裏做什麽呀？”
小仙女天真的站在河邊問，仿佛看不到落魄的小少年在投河。
四周一片朦朧，就只有眼前的少年和他腳下泛著灰色光芒的河水, 是如此的清晰。
“小哥哥, 你是想游泳嗎？”
“你好厲害哦，你能不能教教我呀？”
“對了哥哥，我聽教練說，一開始學游泳不能直接下水噠，要拿泳圈套上哦。哥哥, 你要聽話......”
顧錦做了一個夢。
夢裏，她變成了一個腦子缺根弦的小姑娘，‘胡說八道’地救了一個輕生小男孩。
她看不清小男孩長成什麽樣, 但她一看到男孩，就感覺非常的親切。然後她就上手, 把他拉上來了。
這個夢真實得仿佛親身經歷，顧錦醒來後，緩了好久，才下床去洗漱。
顧錦昨天跟裴宿深談後, 決定暫時不回大灣村。他們怕大腳村和上河村的村民，會在真相公布後, 遷怒顧錦。
今天, 顧錦醒來得有些早。
她下樓時，沒有看到裴宿，他應該是去買早餐了。
顧錦心情有些低落, 悶悶的拿起洗漱用品, 去洗漱。
她洗漱完，也不動了。
一個人呆呆的坐在院子了, 面對這院子大門，盯著大門口。
就想一個新版望夫石一樣，傻傻的，呆呆的。
也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少分鐘，就在顧錦又犯困時，門外傳來很輕很輕的腳步聲。
要不是顧錦心神一直關註著門外，都聽不到呢。
顧錦立馬站起身來，然後大步往大門跑。
一邊跑還一邊喊人：“裴大哥，你回來.......了？！！！”
隨著‘吱吖’一聲開門聲，顧錦整個人都懵了。
她並沒有見到她心心念念的裴大哥 ，她看到了，跟她一樣反應不過來的奶奶，嚴萍甜。
不過到底是閱歷豐富，嚴萍甜在一開始的震驚後，很快就恢覆正常。
嚴萍甜笑得有些牽強，道：“原來是阿錦在這裏啊。宿宿呢？讓他出來一下。”
也不知道是不是顧錦的錯覺，顧錦覺得嚴萍甜最後一句話，聚滿了怒火。
顧錦小心翼翼道：“裴，裴大哥不在。”
“不在？”嚴萍甜楞了一瞬，而後松了一口氣，笑了，“不在好啊，不在好。”
“阿錦啊，你吃早餐沒，奶奶家就在隔壁的巷子裏。你要不要去奶奶家吃早餐？”
“不，不用了，奶奶。”
“裴，裴大哥應該去買早餐了。”
嚴萍甜總覺得顧錦的話，哪裏不對，不過她沒有深想。
她昨晚聽鄰居竊竊私語說他的孫子帶了一個女孩回來，還多方打聽她孫子是不是結婚了。
她孫子結沒結婚，她不知道？
她怕裴宿年輕，鬧出事就麻煩了。
所以，一大早，她便過來看看。
原本以為是流言，可當她看到顧錦開門，都要揍孫子了。
這要是被人發現，顧錦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不過，好在混蛋孫子不在。
不在就好，要是壞了阿錦的名聲，看她不揍裴宿一頓，她就不叫嚴萍甜。
剛買完早餐的，要回來的裴宿，突然打了個噴嚏。
他還不知道，顧錦模糊的回話，救了他一命。
“買的早餐，哪有自己做的好吃。”嚴萍甜不在意道：“你不用怕吃不完，宿宿買的，讓他自己吃完。”
“來來來，不用害羞，來奶奶家吃。”
“對了，清清也在奶奶家，她可想你了。”
“清清來縣城了？”顧錦驚訝，立馬被帶歪了。
“是啊，前段時間過來的。你曾叔叔給她爺爺在機械廠食堂，弄了一份工作。平常她爺爺上班的時候，她就會留在我這裏。”
“我原本啊，還打算過幾天帶她去大灣村看你們了。現在好了，你也來縣城了。對了，阿錦，你要在縣城住多久？”
“你要是住久的話，就住宿宿這裏，我把他趕走。”
“機械廠的宿舍，哪有沒有家裏舒服。”
雖然是這麽說，但是吧——
顧錦越聽越心虛。
不知道該怎麽跟裴家奶奶解釋，她之後確實會住縣城，且多半住裴宿家。
可她不能趕走裴宿啊。
因為心虛，顧錦最後還是被裴家奶奶拉走了。
走之前，顧錦給裴宿留了一張紙條。
裴宿回來看到這張紙條，眉頭挑了挑。
他看了眼手裏的早餐，認命般的往奶奶家走去。
裴奶奶的家，離裴宿家並不遠。
裴宿現在住的地方，原本就是他父親結婚時，為了方便以後照顧兩個老人買的。
裴宿出了家門口，往前走了兩棟房子，然後轉入一條小巷。
小巷出來，便是裴奶奶的家。
裴宿隨意的敲了敲門，都沒等裏面的人喊進，就推門進去了。
裴奶奶家也很大，院子種滿了花花草草，還開了一塊菜地，依然還留有很大的空間。
裴奶奶喜歡夏天坐在院子裏吃飯，房子被還回來後，她又在院子裏搭了一個棚，種了點青葡萄。
青葡萄是直接找人移植中過來的，適應得很好，現在十月了，看著馬上就能吃。
裴奶奶聽到聲音，撇了裴宿一眼，就沒再管他。
她熱情的招待顧錦。
一旁的黃清也是。
黃清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已經沒有那麽怕人了。
甚至現在看到裴宿進來，疑似跟她搶姐姐，也能瞪人。
裴宿看道黃清瞪過來的雙眼，磨了磨牙。
覺得這小孩，哪兒都戳他眼，讓他恨不得把她丟出去。
跟其餘兩人的無視和怒視不同，顧錦看到裴宿，喜悅感滿滿。
一大早因為一個莫名其妙的夢，而生起的負面情緒，通通沒了。
顧錦給了裴宿一個大大的笑容。
嚴萍甜看到了。
她狐疑的回頭看了眼自己的孫子。
當視線同樣接收到裴宿的笑容時，她腦海閃過一道光。
臉色頓時沈了下來。
不過，她沒有立馬發作。
而是把早餐都放到了桌面上，招呼顧錦和黃清吃。她才在顧錦不註意的情況下，把裴宿拉進了屋。甚至，拉進了房門。
隨著房門的關閉，阻擋了外界的視線，伴隨著，還拉下了嚴萍甜的臉。
“裴宿，你跪下！”
裴宿沒有解釋，直直跪下。
嚴萍甜的臉更黑了。
嚴萍甜：“知道我為什麽叫你跪下？”
裴宿：“知道。”
嚴萍甜深吸一口氣，可還是壓不下內心的怒火。
她過去揪著裴宿的耳朵，“你怎麽這麽不聽話？”
“你說，你是不是想逼阿錦就範？”
“你是不是想用名聲來讓阿錦......”
裴宿：“奶奶，我和妹妹現在是革命伴侶關系。”
“就算是.......？？？”
“革命，伴侶？”嚴萍甜立馬把手松開，“沒有騙我？”
“要是你不信，你可以問問妹妹。”
“不過，不要直接問。妹妹會害羞。”
嚴萍甜瞪了他一眼，“我是這麽蠢的人嗎？”
而後，忍不住的歡喜，問裴宿：“什麽時候確定的？”
“你這孩子也是，這麽好的消息，怎麽告訴奶奶呢？”
“哎呀不行，今天算是阿錦過來拜訪，我要給她準備紅包。”
說著，嚴萍甜就要去翻找紅紙和錢。
卻被裴宿拉住了。
“奶奶，”裴宿頭疼，“太突然了，會嚇到妹妹。”
“會嗎？”想了想，好像也是，“那，那下次？”
“等我先去省城拜訪了趙姨再說。”
“也對，還是要先去拜訪一下阿錦的母親。要是她嫌棄你，不想要你當女婿，也不會壞了阿錦的名聲。”
裴宿震驚。
他還是親孫子嗎？
嚴萍甜可以告訴他，是的。
在孫媳婦面前，一切都靠邊站。
等搞明白這一切，嚴萍甜打開房門，準備出去。
當腳快踏出房門時，嚴萍甜又回頭，警告道：“你們雖然現在是革命關系，但你不許跟阿錦住一塊。”
“之前也就罷了，但之後要是讓我發現——”
裴宿嘆氣：“我搬出去。”
“算你識相。”
“行了，出去吃早餐吧。”
.......
顧錦因為突發事件停留縣城，方彩文三人知道後，連忙過來探望。
當得知前因後果，都替顧錦驚出一身冷汗。
“他們，怎麽能這樣！”方彩文緊緊的抓住顧錦的手。
也不知道是安慰她，還是自己也被嚇怕了。
“那，那小錦，你以後都不回去大灣村了嗎？”
“要是你不回去，我們也搬出來吧。”
顧錦笑了，“想什麽呢。我們是知青，哪有不回去的道理。”
“放心，只是暫時而已。再說了，我們的機器還沒完整的做出來呢。 ”
“我們還要把未來，留給大灣村啊。”
方彩文：“那，你什麽時候回去？”
顧錦：“過兩天吧。我不在的兩天，就麻煩你們跟緊一下記錄和實驗了。”
“對了，勝利叔那邊找到豬仔了嗎？”
顧錦打算用養豬仔，來測試轉化飼料的效果。但大灣村現在的豬都幾乎長大了，再用轉化飼料，也看不出什麽來。
所以顧錦就拜托顧勝利，幫忙找幾只豬仔回來。
顧勝利是答應了的，但最近事多，加上又出了大腳村和上河村的事，也不知道他記不記得這件事。
方彩文過來，除了來看顧錦外，就是想把這個消息告訴她。
方彩文道：“找到了。原本大隊長也要過來看你，順便把消息告訴你。只是我們剛到縣城，大隊長就被政府大樓的人喊走了。”
顧錦疑惑：“政府大樓？”
方彩文：“對啊，我現在看到他們就怕。”
顧錦逗她，“你怕什麽，我們又沒有做壞事。”
“就是，小文太膽小了。”農文德終於找到話題，加入談話。
只是他一說話就惹怒了方彩文，方彩文給了他一拳。
“怎麽說話的你？”
“是不是想被揍。”
農文德嘶了喊了一聲，震驚的看著自己的手臂，還有......方彩文的拳頭。
“你這不是，已經揍了嗎？”
顧錦噗呲的笑了出來。
一直沒出聲的廖文斌也被這兩個活寶給逗樂了。
氣氛一下子變得輕松。
不再談沈重的話題，幾人又繞回他們的研究。
很快，日落西山，院子的大門傳來了敲門聲。
是黃清——
‘咚咚咚！’
“姐姐，小錦姐姐，吃飯啦！”她在門外喊。
幾人驚醒，方彩文肚子突然傳來饑餓的叫聲。
“原來已經這麽晚了？”她摸了摸肚子道。
廖文斌看了眼手表，“五點半，我們也要回去了。”
顧錦站起身，道：“要不吃了飯再回去吧，我去跟裴奶奶說一聲，我們去國營飯店吃。”
“不用，”廖文斌阻止道：“我們就不打擾你們了。”
他眼裏閃過笑意，調侃著：“趁著這兩天在縣城，提前適應一下。說不定.......好日子快到咯。”
“滾滾滾！”顧錦沒想到一向不怎麽說話的人，調侃起人來，這麽要命。
顧錦的臉迅速通紅，要趕人。
廖文斌立馬躲到了方彩文和農文德的身後，這兩人還不知道發生什麽事呢。
“怎，怎麽了？”方彩文問。
農文德也奇怪，他總覺得有什麽大秘密被他錯過了。
“沒什麽，沒什麽。”顧錦瞪了廖文斌一眼，趁機開門，送他們出去。
她道：“既然你們不吃飯，那就趕緊回村吧。”
“再見，不送。”
隨著嘭的一聲關門聲 ，還有的就是顧錦拉著黃清落荒而逃的背影。
農文德摸了摸下巴，裝懂道：“我覺得，阿錦有事瞞著我們。”
方彩文眨了眨眼，連忙抱住廖文斌的手，問：“文斌，你說！”
廖文斌：“......”
就，有點不知道怎麽說。
之後，真的像她們所想的那樣。
大腳村的人，找上門了。
他們先是浩浩蕩蕩的來找顧勝利要人，表面是祈求，想找顧錦幫忙，讓顧錦寫原諒書，幫李才減刑。
可顧勝利才不鳥他們。
不止顧勝利，大灣村的所有人，現在一看到他們大腳村的，大河村的，都下意識的想幹架。
這些人，真當他們大灣村好欺負嗎？
一次兩次三次，沒完沒了了是吧？
“滾——！”
顧勝利一句怒吼，震住了所有人，包括前來找事的大腳村村民。
大腳村村民當然不敢硬碰硬，能硬碰硬的人，都不在了。
要是他們真的敢亂來，那麽下一個進去的，肯定是他們。
當面交涉談不攏，他們就改來陰的。
他們以為顧錦一個小姑娘，肯定不會當面拒絕‘可憐人’。
於是就在他們被拒絕的當晚，大灣村的知青院門口，迎來了幾個鬼鬼祟祟的人。
只是他們還沒爬進知青院，就被巡邏的公安和武裝部的人抓住了。
這下好了，本就沒剩多少勞動力的大腳村，雪上加霜。
此時臨近年底收割，現在大腳村被抓了這麽多人，年底也不知道怎麽辦了。
這事再次驚動書記。
嚴塔聽到新調上來的助理報告此事時，根本不知道該怎麽下達命令。
最後嚴塔嘆氣道：“去調查他們村裏現在的糧食情況，要是糧食能正常收成，就派人手過去幫忙。等下個季度........”
“讓他們減產吧。”
“是，我這就去安排。”
嚴塔揮了揮手，拿起陶瓷杯給自己灌了一杯的水，才把堵著的氣壓下。
“真的是，不知所謂！”
顧錦是在十月中旬才知道這件事，不過，她已經不在意了。
她耽誤了這麽長的時間，回到大灣村後，立馬投入研究。
經過日夜加急，在十月底時，稭稈轉化器正式宣布研究成功。只等待飼料的飼養結果出來，這臺轉化器，就能正式投入使用了。
曾興生得知此消息後，過來跟顧錦商量轉化器的生產。
不過轉化器太過於新穎，且價格昂貴，曾興生怕市場沒人肯買。
顧錦卻不擔心，她道：“既然一開始沒人買，那就讓他們看到實際的效益。只要他們看到轉化器的利益，不用我們推廣，他們自會找上門來。”
“你打算怎麽做？”曾興生好奇問。
顧錦把大灣村作為產品推廣基地的計劃，告訴曾興生。
她打算把稭稈轉化器以入股的方式，跟大灣村合作。然後把生產出來的肥料和飼料，進行售賣，所得利益對半。等到研究費用填補回來，轉化器就直接給大灣村。
曾興生聽完，無語了好一陣子。
他想說，你還不如直接送呢。
但想到大灣村的所作所為，他們確實值得顧錦這麽替他們考慮。
顧錦一路走來不易，起碼在其他的村莊，就沒有出現過讓知青不上工，搞研究的。
曾興生也不打算插手顧錦的決策，只要顧錦後面的稭稈轉化器，能在機械廠生產就行。
曾興生跟顧錦商討完，準備回縣城時，從懷裏掏出兩封信。
遞給顧錦道：“你師傅和師爺爺給你的。”
“好好看看。”
“要是決定好，來縣城找我。”
曾興生拍了拍顧錦的肩膀，轉身離開。
他這個樣子，弄得顧錦莫名其妙，又好奇信上寫了什麽。
今天，他們四人組休息。知青院的其他知青去上工了，只留顧錦一人。
送走了曾興生，顧錦拿著兩封書信，回房看。
一開始，她還以為只是單純的問候和監督‘作業’。
誰知道，越往後看，顧錦臉色變得凝重。
——
展信佳。
徒弟顧錦，師傅深思熟慮許久，還是決定跟你商量一件事。
目前師傅正在參與一項關於水系機械的研發，想邀請你一起為國奮鬥。
要是你也有此願望，盡快回覆。
師傅：陸華池
——
顧錦一開始，看不懂這麽簡潔的信件。
什麽水系機械研發？
就不能講詳細一點？
還有，研發是在哪裏研發？
神神秘秘的。
直到顧錦把裴睿達的信打開。
裴睿達說的話比陸華池詳細，也更清楚明白。
他先是對顧錦最近的生活和研究進行問候和關懷，然後才切入主題。
主題還是想邀請顧錦，去他們現在所處的研發基地。不過，不是一起探討研究，而是學習。
從字裏行間，裴睿達暗示此次學習，能讓顧錦以後的事業生涯，更上一層樓。
而且，他雖然沒有明確點出研究的物體，但顧錦卻知道他們要研究——軍艦。
顧錦的心臟砰砰的跳。
腎上腺激素上升，最後竟被她熱出了一身的汗。
顧錦突然站起身來，她拿著信，來回的在房間裏走動。
她也知道為什麽要走，反正就是停不下來。
等到方彩文他們回來，顧錦依然沒能平覆自己的心情。
她怕方彩文他們看出什麽來，吃完飯便早早躺回床上睡了。
可她又睡不著，轉來轉去的，躁得很。
在方彩文回房間時，她直接躲到了實驗空間裏。
實驗空間變了樣之後，顧錦其實就很少進來了。
她除了利用它的時間差學習外，顧錦已經很少觸碰這裏的資料。
不因為別的，就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能力極限。
要是她胡亂點的話，她可能會忍不住三心二意，最後一事無成。
躁動的心情，讓顧錦有些手癢。
加上轉化器完成 ，顧錦其實也在思考後面的研究。她忍不住，想伸手去觸碰那些星光。
當她的手快接觸到星光時，熟悉的叮咚聲音傳來。
“叮！”
“實驗空間為宿主服務。”
顧錦前進的手，頓了頓，她看著星光，收回手道：“我沒讓你服務。”
實驗空間：“......”
心虛。
要是他有心的話。
“.....我想為你服務。”實驗空間道。
顧錦挑眉：“現在還有強制性的服務？”
實驗空間：“大概，有？”
顧錦：“小實驗，你有沒有覺得你升級後，變得人人性化了很多。而且——”
實驗空間：“什麽？”
“而且，很啰嗦。”
“好像在努力掩飾什麽一樣。”
顧錦笑了，可她眼裏卻沒有一絲笑意，“你要不要解釋一下？”
沈默。
寂靜。
這個空間本就是虛無，沒人說話的時候，靜得讓人害怕。
此時誰也不說話，就更恐怖了。
顧錦也沒有催它。
似乎極其有耐心。
實驗空間其實一直在註視著顧錦，初次相見還是個小矮子的丫頭，似乎長大了。
懂得控制主場了。
虛空中，突然傳來一道笑聲。
極其人性化，似乎還藏著慈祥。
顧錦：“.......”
就驚悚了啊。
“小實驗？”顧錦觀望四周問。
“是我。”
它這句話才落，四周散步的星光突然聚攏，幻化成一道看不清面容的人形。
顧錦震驚得瞪大瞳孔，“你你你你！！！”
“這些星光，是你變的？！！！”
“可以這麽說。”
顧錦：“......讓我緩緩。讓我緩一緩。”
顧錦覺得自己被騙了。
這特麽的根本不是什麽一團數據吧。
這根本就是一個外星人！
眼看著外星人就要靠近，顧錦警惕的往後退，還握起小拳拳，似乎要打人似的。
實驗*外星人*系統，楞住了。
而後，它沒再靠近顧錦。
它反問顧錦：“你，不記得我了？”
顧錦黑人問號臉：“我以前，認識你？”
“什麽時候？”
“在哪裏？”
“有沒有人作證？”
試驗系統覺得有趣，一個一個的回答。
道：“你兩歲半的時候。”
“在你父母的實驗室。”
“沒有旁人作證。”
“不過——”
“還有不過？”顧錦覺得實驗空間比人，更會玩。
“不過，那一次因為初見，操作不當，造成了時空偏移，算是有半個人作證。”
“半個人？”
“是誰？”
實驗空間：“這樣的事，只有你想起來，才有趣。”
顧錦：“請說人話，謝謝。”
“噗呲，我又不是人。不過，可以給你提示。”實驗空間道：“我是你親生父母從神秘海域撿到的。因為外形小巧，還會在晚上發光，就拿回家送了給你。可是你.......不喜歡我。”
“起碼一開始不喜歡我。”
聽到這裏，顧錦撇了發光體一眼。
心想，我現在也不喜歡。
“後來，你兩歲半的時候，父母不在，就拿著我在哭，還說要見爸爸媽媽。要是見不到的話，就把我敲碎。”
“我那時，意識不完整。怕死。就胡亂動用了力量，幫你去見父母了。”
“見到了嗎？”顧錦好奇問。
她是真的好奇，絕對沒有任何不敬的意思。
可是吧，實驗空間卻不這麽想。
它覺得她記得什麽，所以在嘲笑它。
“沒有。”實驗空間哼了一聲，“能量不足，時空移位，讓你來到這個世界了。”
顧錦反應不過來，看著實驗空間，“什麽意思？我來過這裏？”
“當然，不然你以為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解釋一下！！！”顧錦又驚又怒，“是你害我？！！！！”
那麽多感嘆號砸下，實驗空間心虛了。
可它強做鎮定。
“淡定，淡定，我什麽時候害你了？我可是個好.......人呢，才不會害人。”
顧錦指著他：“狗屁，你現在是個發光體。”
實驗空間：“.......”
“算了，這些不是重點。重點是，你來過這個世界，進入過這副身體，救了兩個人。後來時空歸位，我們又回去了。”
顧錦不是很明白，但她的聽到這裏，更想知道原主去了哪裏。
顧錦緊張問：“那，原本的顧錦呢？”
“沒了。”
“其實，她本應該在兩歲半那一年沒的。但因為你的到來，間接性救了她。”
“可是，即使是這樣，她依舊過不過十八。”
“你沒發現嗎，你到來的第二天，是她的生日。”
顧錦想起來了，原主的生日跟她是同一天。
“怎麽會這樣的呢？”顧錦迷茫，不解。
還有，對這個世界產生懷疑。
實驗空間嘆氣道：“命數，氣運，捉摸不定。是命也 ，也是你們的緣分，也是因果。”
“我知道你到現在，還在以為自己害了這個時空的顧錦。但阿錦，你沒有害她。你在她兩歲半的時候救了她一命，現在，她命數到了。是她先離開，你才進來的。總得來說，你們互不相欠。”
然而，即使實驗空間是這樣說，但顧錦依然過不了這一關。
實驗空間為了給時間顧錦思考，跨過心理障礙，它特地調整了與外界的時間差。
顧錦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
又或許她察覺到了，但她選擇自閉。
實驗空間又幻化成星光，圍繞在她的身邊，陪伴著她。
其實在實驗空間恢覆跟顧錦的記憶後，它就想過要相認的了。
它還特地的變得活潑，學以前跟她相處時的語氣說話。
但顧錦卻好像一無所查，還以為它變得奇奇怪怪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外界的太陽都要冒出來，可顧錦依然一動不動。
實驗空間想著，要不要再把時間調一調。
可要是再調的話，它消耗的功德會變多。它本就功德不多了......
“你，到底是什麽東西？”顧錦突然問，“別騙我是什麽實驗空間，你一看就不是高科技的產物。”
頓了頓，顧錦緩慢的擡頭，看著每一個靠近她的星光，“你反而像封建殘餘物。”
人參攻擊了啊！
試驗系統......哦不，器靈立馬嚷嚷為自己正身，道：“我才不是什麽封建殘餘物！老子是器靈，器靈你懂嗎？”
“就是你以前看小說，看到的修仙用的器靈。”
顧錦：“建國之後不成精。”
“狗屁，我們的時空又沒有這個規定。再說了，我們還存在遠古修仙時代，能成精。”
“哦。”顧錦哦了聲。
“哦？”
“沒了？”
“不發表一下？”
器靈追問。
顧錦：“不想。”
“不是，你都不問問我為什麽選中你，幫你的嗎？”
“有什麽好問的，你這麽做，不就是為了功德。”
器靈震驚：“你竟然知道？”
“你怎麽知道的？”
顧錦給了它一個白眼，站起身來。
她空坐了一個晚上，再站起，卻一定也沒有覺得腳麻。
顧錦撇了眼，再次幻化成人性的器靈，想：它也不是沒有一點用。
“你自己上次說的。”
“我看你這麽積極的幫我，還總是有意無意的引導我做更具影響的事，不就是想靠我賺取更多的功德，好讓你回去你的時空？”
器靈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表達了，感慨道：“阿錦，我第一次發現，原來你是個聰明的孩子。”
顧錦：“.........滾！”
.......
跟實驗空間，哦不，是器靈，耗了一個晚上，顧錦終於平覆下來。
經過這麽重建世界觀的事，顧錦對於去不去研究軍艦，有了新的想法。
不過，她不急。
她一早醒來，洗漱，吃早飯，然後跟著大夥一起去上工。
進入十一月，稻田裏的水稻將近成熟，已經不需要怎麽去管。
他們現在要做的是，收割其他成熟了的農作物，比如花生、番薯這些。
顧錦吃了這麽多次番薯，第一次跟著村民收割番薯，有些過於小心翼翼。
番薯是不能直接拔的，因為根莖脆弱，一拔就會斷。
它先是要把泥土鏟松，然後用手去扒拉泥土，把番薯扒拉出來。
顧錦一開始操作把番薯給鏟斷了，後面就不敢再鏟，去跟農文德合作。
農文德負責鏟松泥土，她就負責扒拉和撿。
效果比一個人做要好。
他們幾個知青，一個上午就把兩畝地的番薯，清理完了。
忙碌了一個上午，中午吃完飯的時候，顧錦找了個空，跟方彩文三人說道：“我們，要不要出去走走啊？我有些話，想跟你們說。”
方彩文沒有察覺到顧錦的異樣，開心的挽著她的手，道：“好呀，好呀！小錦，你是不是想跟我們說，我們下個階段要研究的事啊？那你是想研究你上次說的旋耕機，還是想研究其他的？”
“我都可以的。”
“只要跟你一起。”
顧錦好不容易拉起的笑容，緩緩落下，露出擔憂 “是，也不是。”
“我們，去竹林走走吧。順便看看有沒有新鮮的竹筍，要是有的話，我們今晚吃臘肉炒竹筍。”
“我那裏還有一塊大的臘肉，我們今晚把它給吃了。”
方彩文聽到有肉吃，立馬點頭，“好好好，果然小錦對我最好了。”
顧錦的笑容，又淡了些。
廖文斌心細，發現顧錦的異樣。而農文德，卻比他們更早發現。
就在今早的上工，他就發現顧錦的不對了。
顧錦平時認真心細，不應該會出現鏟壞番薯的事。
再說，顧錦也不是一個隨時會放棄的人。她今早竟然在鏟壞了第一個番薯後，就立馬跟他交換工作。
這不是正常顧錦應該有的行為。
所以，發現顧錦異樣的二人，並沒有說話。
知青院後面的小竹林，並不算大。
小竹林坐落在小山丘上，越過小山丘，後面就是曬谷場了。
幾人走到小山丘的最高處，停了下來。
他們一邊翻找，一邊說著後面想做的事。
顧錦一直沒有插話，想讓他們表達自己的意願。
一開始是方彩文在說。
方彩文說完，到廖文斌，然後才到農文德。
三人說完自己的，方彩文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顧錦一直沒有說自己想做的方向，停下翻找竹筍的動作，問：“小錦，你怎麽不說啊？”
“你今天，好奇怪啊！”
方彩文看了看顧錦，又看了看今天容易不怎麽興致高的兩個竹馬，道：“你們也好奇怪。”
“是不是，有事瞞著我了？”
......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