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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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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洛雨煮好面, 吃完了,把碗和鍋都刷幹凈,堂姐還沒上來。陽臺上看不到堂姐在哪, 她懶得再下樓。

估摸同事過來對接工作,放假了還不得安生,跟她一樣慘。

半小時後,門外終於響起開鎖的聲音。

洛琪若無其事道:“吃完了?”

“都快消化完了。”

“......”

洛雨躺在沙發上刷手機, 瞅一眼堂姐, 眉頭緊皺:“你瘋了吧你, 穿這麽少就下去?你怎麽不跟我說一聲, 我送衣服給你。”

洛琪不冷, 被蔣盛和抱那麽緊, 抱了二十多分鐘,現在背後一層汗。

她換鞋關門, 只能對堂妹撒謊:“在車裏對接工作,不冷。”

“那你下車也冷呀, 人家都穿毛衣了, 你穿個T恤。”洛雨扔掉手機, 去給堂姐倒熱水,“好不容易放個假,可別感冒。”

“不渴, 我去洗澡。”

“你不是洗過了嗎?”

“...冷,泡個熱水澡。”

“那你把水溫調高點, 沖沖寒氣。”

洛琪進了洗手間,反鎖門, 拿手扇扇風, 頭發絲都開始出汗。

洗過澡出來, 第一時間看手機。

蔣盛和在幾分鐘前發給她:【我到家了,早點睡。】

洛琪一手拿毛巾擦頭發,一手打字回覆:【嗯。蔣總晚安。】

【晚安。】

“姐,你笑什麽呀,有什麽好玩的分享一下。”

“我笑了?”洛琪退出聊天框。

“對啊。迷之微笑。”

“......”

洛琪只能繼續撒謊:“在看微博評論。”

洛雨偶爾留宿出租屋,放了幾套衣服在這裏,她去臥室拿睡衣洗澡。

剛才她發消息問賀栩能不能請個假回蘇城,表姐要結婚。

賀栩根本不信,【你結婚,我準假。】

洛雨氣得差點把他拉黑,一個吻而已,他居然玩不起,這都幾天過去了,他還是揪著不放。

半夜,洛琪被堂妹踹醒,洛雨嘴裏還咕噥著:

“憑什麽!”

“老娘不幹了!”

洛琪拍拍她後背,長假只放一天,不怪她怨念深。

翌日,洛琪問洛雨還記不記得做了什麽夢。

洛雨搖頭:“一點印象沒有。”

事實上印象深刻,她夢到賀栩,還踹了他兩腳。

簡單吃了早飯,洛琪和堂妹去車站,開她的車,一會堂妹開回來。

路上兩人說起姑媽家表姐的婚禮,洛雨問堂姐,要不要參加。

她們和表姐的關系還湊合,小時候玩得不錯,後來因為大人的關系,無形中有了隔閡。

其實並沒有什麽大矛盾,見了面該怎麽聊天還是怎麽聊,但就是親密不起來。

洛琪說:“去。陪我媽去。”

已經可以預見,那天

七大姑八大姨湊一起,肯定會當著母親的面,明裏暗裏奚落一番她,拿她跟表姐比較。

洛雨遺憾:“可惜我回不去,不然我懟不死她們。”

她發愁:“如果她們問起你朋友圈那個假男友,你怎麽辦?最好先想好怎麽應付,可別露餡。”

洛琪笑,“誰說是假的?真的不能再真。”

洛雨不懂堂姐笑什麽,跟著笑。

她給堂姐支招:“其實假的才好辦,朋友圈又沒露正臉,隨你怎吹,把他吹成巨富都行。你要是膽子大,就說是你們老板,嚇不死他們。”

“......”

洛雨嘰嘰喳喳了一路,給她出各種主意。

到了車站,洛琪沒讓洛雨進去,她拎下行李箱,讓洛雨直接把車開走。

不同於出差,每次都是坐商務艙,回家她搶的是普通票。

洛琪推著行李箱進站,剛走幾步,身後有人喊她:“洛琪。”

“你怎麽來了?”

“說過今天來送你。”

蔣盛和從她手裏接過箱子。

今天比昨天還冷,他加了一件大衣。

他戴了墨鏡,別人也認不出他。

洛琪多看了一眼,以前沒發現,他戴墨鏡這麽有味道。

人山人海裏,他陪著她等檢票上車。

蔣盛和從大衣口袋掏出一枚戒指,戒指盒放在了車上。

“戒指好了?”洛琪以為是他定的婚戒到了。

蔣盛和道:“還沒。下個月也不一定好。先直接買了一枚。”

他拿起她的手,戴在她中指上,“這個當訂婚戒指。”

約定了公開前不能送貴重禮物,他唯一能送的就是戒指,只好多送兩枚。

洛琪看著中指,這枚戒也不便宜。

但戒指不比其他禮物,她又不能不收。

到了蘇城,父母都來接站,好像回到了剛讀大學那會兒,她放假從國外回來,父母一起來接機。

父親又瘦了,但精神看上去不錯,笑著對她揮手。

“爸爸。”

已經太久沒見,洛致丘抱抱女兒,“今天爸爸給你下廚。”

洛琪笑著:“好。”

母親第一眼就看到她手上的戒指,“買的這麽逼真,得不少錢吧。這個錢媽媽出,媽媽上一個大項目的設計費到賬了。”

父母知道她朋友圈裏那個男友是擋箭牌,以為她買了戒指是應付家裏親戚。

洛琪故意問:“能以假亂真是嗎?”

姜宜方:“我差點就以為是真的。”知道女兒沒那麽多錢買真的,所以沒朝那方面想。

洛琪笑笑,兩手抱著母親的胳膊走。

姜宜方瞅著女兒身上的衣服,很單薄,“冷不冷”

“還行。過兩天回溫,沒穿那麽厚。”

母親拉過她的手,手冰涼,來回攥著給她暖手。

家裏還是以前的樣子,擁擠卻幹凈。

沙發套子換了新的,多了幾個千鳥格抱枕。

她的床上換了新床單,被子今天剛曬過。

今年中秋沒去大伯家,他們一家三口在家裏簡單慶祝。

鄰居錢奶奶送給她幾個剛出爐的鮮肉月餅,還摘了幾個石榴給她。

晚上吃過飯,她拿了一個月餅,對母親說:“媽,我去石橋上賞月,再給我們同事打個電話。”

“去吧。”

姜宜方又喊住女兒:“你等等。”

擔心女兒冷,她把披肩圍到女兒肩頭,“這個擋風。”

姜宜方收拾好廚房,開了電視和丈夫一起看晚會。

好多年他們沒這麽輕松過。

洛琪給蔣盛和發消息:【中秋快樂。】

蔣盛和的電話很快進來,“吃過飯了?”

“嗯。”她咬了一口月餅,“剛吃過。在吃鮮肉月餅。”

蔣盛和聽到了她吃東西的聲音,這在以前是絕不可能的,她不會一邊吃東西一邊跟他說話。

“在家?”

“沒。”她說:“我在外面看月亮。”

“在哪看的?”

“我們家東邊的橋上。你可能不知道。”

“我知道。”

也走過,還不止一遍。

洛琪走到橋上,靠在橋墩石柱上,這個位置賞月最佳。

“蔣總,你來過我家這裏是嗎?”

“嗯,路過。”

院子裏住著幾戶人家,不知道她家房子具體朝哪。

洛琪:“等以後,我帶你來,讓你體驗一下住水上是什麽感覺。不過我家很擠,我房間只有七八個平方。”

“沒關系,足夠我們兩人住。”

不知道怎麽就說到了住上面。

電話裏突然尷尬幾秒。

蔣盛和岔開這個話題:“在橋上不冷?”

“不冷,我穿的多。”洛琪說:“在橋上賞月寓意好。”

“什麽寓意?”

“石橋保平安。”

她又順口提到:“我家鄰居錢奶奶說的,還說結婚時從這座橋上過去,婚姻美滿,幸福一輩子。不管準不準,圖個吉利。”

她說這麽多就是轉移剛才的尷尬。

洛琪聽到了電話那端梁教授的聲音,估摸找他有事。

“蔣總,那我掛了。”她又說一遍:“中秋快樂。”

梁甄不知道兒子在打電話,還以為他在院子裏抽煙,喊他進屋吃月餅。

蔣盛和:“我打個電話,一會去吃。”

梁甄以為是要給洛琪打電話,她沒打擾,轉身進屋。

蔣盛和一個數字一個數字輸到屏幕,撥了出去。

這是多年來,他第一次主動給父親打電話。

接電話的是秘書,幾分鐘後手機才到父親手裏。

蔣父聽說是小兒子的電話,懷疑秘書看錯了備註。

大兒子和二兒子經常打電話,小兒子八百年都不打一通。

去年中秋節,小兒子嘴上說去國外出差,結果明晃晃在蔣家大群裏找人打牌,今年不知道又想到什麽損招來氣他。

蔣父做好了心理準備,接聽電話。

“餵,爸,您晚飯吃了嗎?”

“......吃..了。”

平常中氣十足,差點被搞得結巴。

蔣父清清嗓子,“你什麽事?”

“沒事。今天過節,給您打個電話。”

蔣父本來要準備教訓逆子,突然啞火。

“那您忙吧,我掛了。”

蔣盛和硬著頭皮打完這通電話,如果不是母親提出要各自努力,他不可能向父親妥協。

表姐結婚那天,洛琪沒睡懶覺,找了合適的衣服換上。

姜宜方給女兒準備了幾個菜,加熱就能吃。

女兒房間的門開了,“怎麽不多睡會兒?”

洛琪把頭發挽起來去洗漱,“我跟你一起去婚宴。”

姜宜方既想讓別人看看女兒狀態很好,又擔心女兒看到婚禮那幕會觸景傷情。

“你在家,不用陪我。”

“在家沒事。”

洛琪進了廚房隔壁的洗手間,“媽,你放心,沒什麽能觸及到我。如果我想結婚,我早就結了。”

姜宜方不能硬攔著女兒不讓她過去,“婚禮是晚上,你也不用起這麽早。”

“陪你逛街買件新衣服。”

姜宜方不買,但拗不過女兒。

洛琪說:“你要不去,我自己看著買,萬一買了不合適你再拿去換。”

洛致丘在旁邊幫腔:“你就去逛吧,正好假期搞活動,買了劃算。”∮

洛琪給父母各買了一套,傍晚,她開父親的車載著父母去婚宴酒店。

表姐今天沈浸在幸福裏,越多人來參加婚禮她自然越高興。

她跟洛琪大半年都沒有聯系,洛琪退婚,而自己忙著婚禮,聯系了反而有炫耀的嫌疑。

“祝你和姐夫幸福美滿長長久久。”

“謝謝琪寶。”表姐抱抱她。

表姐還要迎賓客,洛琪和父母先進宴會廳。

男女方一起辦婚禮,左手邊是男方家的賓客,右邊坐的是女方家親朋。

洛琪算是新娘的重要親戚,位子在前排,主桌後面那桌就是。

洛琪能來,誰都沒想到。

大伯母冷哼一聲,眼皮都沒擡。

那天的羞辱她會記一輩子。

幾個姑姑對洛琪的感情特別覆雜,當初她跟裴時霄在一起,她們想攀附裴家這個關系,但心底又不希望洛琪過得比自家孩子好。

後來洛琪跟裴時霄分手,她們雖然惋惜可攀附的關系沒了,但想到洛琪沒嫁給裴時霄,心裏莫名舒坦。

一桌上的人基本都在洛琪的黑名單裏,至今沒放出來。

洛琪只跟大伯和三叔三嬸打了招呼,其他誰都沒理。

三嬸:“小雨天天麻煩你,你也別慣著她。”

“是我麻煩雨寶。都是她照顧我。”

“拉倒吧,她從小就懶得要死,我還不知道。”

“......”

最無情的打擊就是來自親媽的吐槽。

洛琪跟三嬸聊著,拿起水杯喝水。

她忘了左手還戴著鉆戒,等想起來的時候,她把戒指全方位展示出來。

可把一眾被她拉黑的親戚氣壞了。

本來想在姜宜方面前挖苦幾句,現在洛琪本人來了,她們擔心洛琪當眾翻臉,也不敢多說什麽。

二姑媽沒憋住:“小琪訂婚啦?也沒聽你爸媽說。什麽時候請客?該給的紅包得給。”

洛琪:“行,那明天讓我爸做一桌菜,到時你們都過去。”

“......”

那麽大一顆鉆石,應該不是假的,要是假的今天戴來萬一被識破,那得多丟人。

二姑媽忍著氣也要問個明白:“男朋友是幹什麽的?”

“涉足的行業太多,一下也說不完。”

“...這麽說還是個大老板。”

“對啊。”

二姑媽氣不過:“像這麽有錢的,一般都不想結婚,結婚也會被家裏逼得找個門當戶對的,你可得抓緊,別大意。”

洛琪抿了一口溫水:“他能力強,家裏不管他,婚姻自由。他跟別人也不一樣,特別想結婚,催我好幾次了。”

其他人聽著都莫名來氣,二姑媽更是被氣得翻白眼。

“小洛?”

聲音格外熟悉。

洛琪忙轉臉,驚訝:“賀董。”

她站起來,“好久不見。這麽巧。”

賀萬程是新郎父親的同學,上學那會兒兩人關系最鐵,後來賀萬程成了蘇城首富,新郎父親的公司不大不小,兩人的社會地位天差地別,聯系越來越少。

不過賀萬程念舊,也給老同學面子,得知老同學的兒子結婚,親自過來參加婚禮。

新郎父親激動又感動,可今天來參見婚宴的人沒有誰有分量去陪賀萬程喝一杯,正愁著找誰在主桌上作陪,誰知賀萬程遇到了熟人,總算解了燃眉之急。

賀萬程笑著問洛琪:“沒帶男朋友一起回來?”

畢竟在朋友圈官宣了男友,洛琪不能不承認,大大方方道:“他最近

在國外。”又說了句場面話:“等有機會去拜訪您。”

“隨時歡迎,我本來還想等他有空,約他見一面。”

“......”

洛琪忽然不確定賀萬程到底知道多少。

“走吧,去我那桌,我跟他們都不熟。”

“好。”

洛琪端上水杯,拿上包挪到男方家的主桌。

大伯母和幾個姑媽本來還對洛琪的男朋友不屑一顧,覺得洛琪在吹牛,但是蘇城首富都要約著見的人,那來頭肯定不小。

花了錢來吃喜酒,結果吃了一肚子氣。

洛琪坐過去,小聲跟賀萬程說:“賀董認識我男朋友?”

賀萬程沒打太極,“我喜歡字畫,跟虞老師認識二十多年。我問過了,虞老師今年只給一個人畫了油畫,那幅油畫就在你的朋友圈裏。”

原來如此。

看來只知道油畫裏的那個人是蔣盛和,不知道他們領證。

洛琪懸著的心放下來。

賀萬程調侃:“沒想到他也會無中生友。”說自己有個朋友要追洛琪。

洛琪笑笑,用水杯敬賀萬程:“我先自罰,等會用酒代替。”

這頓飯吃得很舒心,沾賀萬程的光,今晚新郎家的親戚單獨敬了她好幾杯,連新郎父母都專程過來敬她。

有她在,家裏親戚沒敢說些有的沒的給母親添堵。

快九點鐘,婚宴才散。

回去是洛致丘開車,他今晚滴酒未沾,之前身體不好住院,沒人再勸他酒。

姜宜方整晚都疑疑惑惑,一會覺得女兒沒談,一會又被自己否定,賀萬程可不會替女兒圓謊,一來他沒那麽閑,二來女兒也沒那麽大面子。

“跟媽媽說實話,你到底有沒有男朋友?就算有,媽媽也不會催你結婚,你開心就好。”

有些事不可能一直瞞得下去,洛琪決定先透漏一點:“算是有。”

“...什麽叫算是有?還在追你?”

“就是在一起了,還在磨合期。等磨合期過去,我帶他回家。”

姜宜方揉揉女兒的腦袋,“還騙我說戒指是假的,我真信了。”

難怪女兒狀態不錯,她欣慰道:“不急著帶回家給我們看,先好好相處。能不能問問,他今年多大呀?”

“比我大兩歲,北京人。你跟爸爸肯定會喜歡他,他對我特別好。”

洛致丘眼角的笑舒展開來,什麽也沒多問。

洛琪手機振動,蔣盛和的消息,問她:【還在婚宴現場?】

【散了,在回家路上。】

蔣盛和:【我在修車鋪,你找個方便的地方下車,我去接你。】

【你已經到蘇城了?】

【嗯,下午就到了。】

【梁教授跟你一起過來的?】

【沒,我媽有點事,明天過來,我提前一天。】

蔣盛和又問:【你在哪方便下車?】

洛琪:【就在修車鋪吧,走那邊回家也順路。】

洛琪跟父親說走學校門口那條路回家,她要去找陸老師,把陸老師是誰給他們詳細說了說。

姜宜方記得學校門口那個修車鋪的老板,以前還挺心疼老板的女兒不會說話。

洛琪說:“陸老師是我們蔣總的朋友,有事找我聊,跟他們夫妻倆一起吃個宵夜。”

吃宵夜是她現編的,也可能一會真的去吃宵夜。

十幾分鐘後就到了學校門口,洛琪下車,給蔣盛和打電話,“蔣總,我到了。”

蔣盛和:“看到我的車沒?”

洛琪轉身,四處看了看,一輛熟悉的越野車開過來。

車上只有蔣盛和,洛琪坐到副駕,“陸老師呢?”

“回家去了,他家孩子睡著了。”蔣盛和問她:“想不想吃宵夜?”

“吃不下。”她說起婚宴上遇到賀萬程,跟他坐一桌,“他知道那幅油畫是你讓虞老師畫的。”

蔣盛和:“我沒讓虞老師刻意隱瞞,打聽到了很正常。”

“蔣總你想去哪?我開車。”

“不用。我還是住之前的酒店,附近的路我熟悉。”

沒到處轉,直接往回開。

他就是見見她,太晚她父母會擔心。

到了洛琪家附近,車不進去,他們在便利店門口下來。

她跟蔣盛和在這裏偶遇過一次。

去年六月份來蘇城出差,她還不是他的助理。那天清早她去給母親買早飯,還買了一束向日葵,就是在這家便利門口遇到晨跑的蔣盛和,他從便利店買水出來。

那天上午她要去試婚紗,他還問了她的婚期。

不知道他當時以怎樣的心情說出了‘恭喜’兩個字。

便利店隔壁是鮮花店,還在營業。

蔣盛和問她:“是你喜歡向日葵還是姜阿姨喜歡?”

洛琪回神,“我媽喜歡,家裏太單調了。”

“那我買一束,你帶給姜阿姨。”

“別買多,多了我媽心疼亂花錢。”

蔣盛和讓老板包了六朵,幾十塊錢,精致的一小束。

洛琪抱在懷裏,與蔣盛和並肩慢慢悠悠往家走。

“蔣總。”

沒擁抱沒牽手,她這麽喊他不犯規。

蔣盛和側眸看她,“什麽事?”

洛琪跟他對視一眼,又回頭看前面的路,“你明天有什麽安排?”

“沒應酬也沒其他安排,時間隨你支配。”

這樣的話,洛琪不好往下接,索性安靜不回應。

蔣盛和見她沈默,“明天帶你去另一套房子看看,那裏當我們的婚房,結婚那天住在那邊。如果你不喜歡原來的裝修風格,讓姜阿姨再重新設計。”

“...你到底在蘇城買了多少房子?”

“沒幾套。”

其實很多。

聊著天,不知不覺走到石橋前。

洛琪剛要踏上石橋的臺階,被蔣盛和一把拉住。

“怎麽了?”洛琪差點沒站穩,往後退到他身上。

蔣盛和單手解開西裝紐扣,俯身,箍緊她的腰,將她公主抱抱起。

猝不及然被他抱到身前,洛琪的心臟也隨之跳到嗓子眼。

他看著她說:“領證那天沒抱你從石橋上走過,今天補上。”

中秋那晚她說結婚從石橋上走過會幸福一輩子,只是順口那麽一說,沒想到他記在了心裏。

洛琪不由抓住他肩頭的西裝,卻假裝鎮定。

到了橋中間,蔣盛和問她:“中秋那晚在哪看月亮的?”

洛琪還記得:“下橋第二根石柱。”

蔣盛和下臺階時穩住重心,走到第二根石柱前,他駐足。

洛琪沒想明白他要幹什麽,看向他,深邃的輪廓都沒看清,帶著清冽氣息的吻覆過來,落在她唇上。

“等婚禮那天我再抱你從石橋上走一遍。”

強勢卻也溫柔。

強大又有男人味。

所有都蠱惑著她。

求婚那晚,她還欠他一個吻。

蔣盛和沒深吻,在親了一下要離開時,她貼上他的唇。

溫熱的呼吸再次交織。

她在他唇上輕輕嘬了一下,趕緊撤離,扭頭看橋旁的路燈。

蔣盛和面色沈靜,但喉結來回滾動,走到橋下把她放下來。

洛琪站直,一時間不知道怎麽打破這種暧昧的沈默。

蔣盛和什麽都沒說,她懷裏的那束向日葵剛才被擠到,花束有點變形,他整理好。

洛琪還是沒看他,無所適從。

她把花給他,蔣盛和默契地沒問她要做什麽,洛琪擡手,從他西裝外面環過去,輕輕扣住他結實的腰。

“蔣總,明天見。”

“嗯。明早我早點來接你。”蔣盛和順勢又把她攬在懷裏,多抱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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