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章北境之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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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pov視點：餘月
她說她叫慕花兒，餘月看著她，於是問道：“新月是誰？這是一個人名吧？”
“啊？”慕花兒楞了一下，被戳穿她絲毫不以為恥，她說：“慕花兒才是我爹娘起的名字。你這個馮爾也是爹娘起的嗎？”
“不是。”餘月回答了她。但是餘月並不打算告訴慕花兒父妖母妖給他起的名字。
慕花兒白了餘月一眼，不屑的說：“不說算了，誰稀罕一樣。”餘月看著她，她和餘小兔長得是那麽相像，可是卻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人。餘小兔把什麽都埋在心裏，這種時候如果是她的話只會低著頭不說話，根本不會向眼前的慕花兒這樣。
慕花兒從長條凳子下取出一個包裹，裏面是一個圓筒的木盒子一層一層的，圓筒裏面擠滿了糕點，她取出一層給他遞過來，說：“吃點東西吧，這得走一天希望趕天黑能到吧。你算遇到我了，用腳走沒個三兩天是穿不過烏托到北境的，你也真膽大，夜裏是不能在城外的別說你不知道啊。”
餘月當然不知道。他知道的是人族不能在烏托大地的外面，而不是妖族。
“也別慌，我們有馬車。要是天黑到不了北境，我們三個就在馬車裏過一夜明天準能到。”慕花兒對在城外的烏托大地上過夜並不在意。
好在這輛馬車足夠快，眼看太陽要落山了，南邊出現了被叫做“烽火臺”的建築。足有數十丈的高臺，下面是成塊的石頭砌上去的，到了一半以後變成了暗紅色的木頭架子。在最頂端的平臺上有兩個人不斷的望向北邊的烏托大地。平臺的中間有一口大鍋，當然不是用來煮飯的。用點火起煙的方式傳遞消息，人皇陽聖天還真是有辦法，餘月望著前方的龐然大物，三百年前妖族會輸不是沒有原因的。
慕花兒在長凳子下搬出來兩個小凳子放在馬車內中間過來，這樣餘月和她就可以坐在馬車門口處正對北境了。“西境的火燒木是真的奇特，叫火燒木卻不怕火燒。都說火燒木是西境的但其實這東西不是長在西境的。西境往西邊境之外有一片沙漠，火燒木是那沙漠裏的一種樹，日月神教很久以前想把火燒樹栽回四境栽種，結果這種數一被栽進四境的土地上要不了幾天就成了普通的樹木，連抗火的效果都沒了。試了很多種辦法，他們把沙漠裏的沙土一起運回四境，用沙漠的沙土栽種火燒樹結果還是一樣。這種東西只能在沙漠裏生長，西境近水樓臺四境所有的火燒木都要從經過西境，漸漸的人們就說火燒木是西境產的了。以至於現在你去除西境外的地方說火燒木不是西境的有些人可能還會來和你理論，這種人還不是少數。”餘月不知道她為什麽會說這些，不過這馬車是夠慢的，“禦風”的話應該能快一倍，現在餘月也不知道那會為什麽就上了車，細想的話只有一個理由就是這張和餘小兔及其相似的臉讓他在那一瞬間出現了恍惚。
餘月當然不會回慕花兒的話，倒是前面的車夫接過了她的話：“火燒木還有這來頭呢？我去過西境幾次也沒聽過這種說法呀，姑娘這倒是讓我開了眼了。說起來西境西邊的沙漠我倒是聽過，大概是三四年前吧一個一起出生入死好多次的兄弟找到我說受到了雇傭要去一趟西境西邊的沙漠差一個人問我要不要去，後來我猶豫了很久最後沒去。”
“是有什麽蹊蹺嗎？”慕花兒問。
“是有點問題。”車夫說，“四境所有的閑散流兵有一個不成名的規定，都是先給錢。但是那次雇主提出要等從沙漠回來以後才給錢，這明顯是不符合流兵規矩的。報酬非常高有兩千金陽，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麽高的報酬，再加點都能雇一些小規模的流亡團體了，何必非要雇我？我自己幾斤幾兩值不值這個價我可是清楚差的遠了，我沒成為流兵前是做流亡者的，在流亡者那邊雇傭都是先做事後給錢，知道為什麽嗎？因為如果在過程中流亡者死了，這錢自然也就不用給了。但是流兵不一樣，通過流兵考核的人不論是品性還是素質都是不用懷疑的，所以就有了先錢這樣的區別。”
慕花兒點著頭，悠悠然的說出了根據車夫說的話做出了是個人都能得出的結論：“這趟沙漠之行有很大的危險。”
車夫先是點頭同意，但是隨後又搖頭。他說：“我沒去具體怎麽樣我也不清楚，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聽到過那位故友的消息。當時我看到雇傭條例的時候還勸過他，他不是流兵所以覺得後給錢沒什麽問題，還說雇主是南境的大人物不會有問題。現在想起來，我當時應該再堅持勸一勸他的。哎？看前面，要出烏托了！”他突然提起了精神，順著前面，很明顯的前方幾十丈外的地面出現了不同。
出現了一條線，一條因為地質不同的形成的天然的地線。往北他們這個方向是冰冷堅硬烏托大地，往南北境的方向，是褐黃色的土地。
“地界交界！”慕花兒看到這一幕非常的興奮，她激動的要站起來撞到了馬車頂捂著頭重新坐下，撞頭絲毫沒有影響她的興奮。她轉頭抓住餘月的手臂激動的說：“來的時候我病了都沒看到，地界交界！四境和烏托的地界交界，這條線把兩地分開，往這邊是烏托往南是四境，你看交界的地方，它們分得非常清楚，四境的土沒有一丁點粘在烏托這邊的！”餘月看著慕花兒，看著她抓著自己的手臂，餘月說不出為什麽，看著興奮的慕花兒，他沒有掙脫。慕花兒興奮的說著，說完她發現了餘月看著她的異樣，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立刻松開餘月的手臂。
慕花兒面向另外一邊背對著餘月大口的呼吸著，很快就調整了情緒，她回過頭看著餘月認真的說：“剛才的失態我很抱歉，對不起。”
餘月回了聲“沒事”就不再去管她，地界交界雖然是奇觀但餘月對它並沒有任何在意，他的註意力全在前方數裏外的高墻上。
“北境之墻！”慕花兒看著遠方的高墻驚嘆著。
車夫也在前面說道：“是啊，北境之墻。為了防止烏托的人南下侵犯四境，北境之王在三百年前建造的用來阻擋烏托的北境邊境之墻！”
“什麽？”慕花兒伸手拍了車夫一把讓他回過頭，“北境之墻是用來阻擋烏托的？”
“是啊。姑娘不知道嗎？”車夫看著慕花兒，但是隨後，他就帶著無法置信的表情看著慕花兒，問了三個字：“不能吧？”
“民間到底把這都傳成什麽了呀。教廷都在做什麽啊，連這些最基本的認知都出這麽大的偏差！”慕花兒說話中充滿了氣憤和不滿。
“不能呀！”車夫還沈寂在難以置信裏，他往來的方向烏托城方向看了過去，呢喃著說：“那些冥族開荒的時候那麽多八九層的天元士和尊者連聖尊都死了那麽多，這些血肉之軀怎麽可能擋得住啊！而且，哎？不對。”他問向慕花兒，“這是第二道防線啊，烏托城還在前面呢。”
“我必須寫封信回去，這樣下去怎麽了得！”慕花兒看著車夫，很認真的給他普及說：“北境之墻不是用來抵擋冥族的，也不是北境之王下令修建的，你從哪聽來的這些烏七八糟的。聽好了，聖戰結束日月帝國正式建立，人皇分封四境王，下令北境在邊境線上建造北境之墻，西境邊境線每隔四裏造一個烽火點，每個烽火點值守人數翻倍達到四人，四境全部建立護境軍團，這一系列舉措所有的目的都是為了對抗在聖戰中被打退的妖族。北境之墻光是開工到完工用了兩年零三個月一十八天，這是一項和擊退妖族一樣前無古人的壯舉。”
“妖族，我都沒見過妖族呢。哎你，你見過嗎？”車夫居然朝餘月問了過來，他驚了一下還以為被發現了，但隨後看他神情他就是隨口一問，問完對餘月的回答也不抱希望繼續說道：“以前當流亡者的時候倒是跟著團獵殺過幾次妖獸，聽說那些畜生都有妖族血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以前聽一個團裏的老人說他爺爺的爺爺是跟著人皇打過妖族的，說妖族一個個像是巨獸一樣，有十數丈那麽高，一腳踩下來就要死上百人，一些強大的妖族呼口氣就是一陣颶風，城墻都能吹倒，我覺得就是扯，要真那樣怎麽還會被人皇趕出四境的。”
“妖族的族妖有兩種狀態，平常大小形體都和人類相仿，只有在需要的時候他們才會變身妖體。變身妖體的妖族是無法使用妖力的，所有的妖力全部用來維持妖體了，變身的時間和妖力的強弱掛鉤。不能使用妖力但是妖體強度和力量是以數倍增加的，比起使用妖力反倒更有破壞性。變身妖體是會增大體型，沒你說的那麽誇張到十數丈，幾丈還是有的。”餘月隨口說出這麽一大串，說完看到車夫和慕花兒看著他的眼神才意識到自己說的好像有點多了。
不過還好，這一段餘月是完全可以圓回來的，不用擔心會被懷疑。
慕花兒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妖族……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妖體變身我知道，妖力維持妖體就不知道了。”
“我知道。”車夫難得有機會給慕花兒普及，眼睛裏不掩飾的得意，他說：“看來姑娘很少聽說書呀。我閑著的時候就喜歡去一些說書的地方聽說書，我敢保證這小哥家裏一定是說書之家，你這番對妖族的說辭我可是聽說書的時候聽過不止一次了。每次雖然都有不同但基本都差不多一個意思，是吧？”
這倒省了餘月給他們解釋了。在無妄古林和烏托城主的半年裏餘月就是在了解人族市井的生活和習俗，在一本書上看到說書這個行業餘月頓時對它有很大興趣，把往事當成故事一樣講給後來人聽，其中疑惑的不解的用自己的方式合理的補充，對於沒有親自經歷過那段歷史的人來說，誰又在乎是否真假呢，只要合理就夠了。
這個時候餘月不表態在慕花兒和車夫眼裏就已經是表態了。
“我算是知道事實和傳言差別這麽大的原因了，就是讓這些說書給害的！”慕花兒說話的樣子如果她背後有什麽勢力餘月敢保證說書這個行業可能要變天了。想到她剛才說要寫信回去，看來那些說書人是躲不掉了。
說話間馬車還在前進，早就已經過了地界交界。前方的北境之墻的細節也看的清楚起來。墻的厚度看不出來，高度不下六丈。墻體全部用巨大的長形石塊砌成，石塊之間灌註著不知道什麽東西。這些石塊每一塊長度都有半丈左右，高度也有丈餘，厚度一樣看不出來但應該也不會小。這樣的石塊分量一定不小，餘月可以想象建造時候消耗的人力物力。在這裏看到的墻面看起來還是平整沒有任何破損的樣子，也是，自從修建以後也沒有發生任何的戰時，自然也不會有任何的傷損。
在他們正前方，北境之墻的中間被切開一個大口子，上面的門非常厚實，只開著一扇。有數十名穿著厚重鎧甲的兵士守在門口，門外有六七個人排著隊等待著進去。樣子頗向等待進城。在不遠處的墻下還有好些個帳篷，那邊的人比入城排隊的人多了不少，有二十個不止，有的聚在一起說著什麽，也有發現這邊馬車朝這邊看過來的。
“怎麽有這麽多人，他們不過墻在這邊幹嘛呢？這是在排隊嗎？”慕花兒看著前面排隊的人問道。
車夫也一臉疑惑，說：“看來是這樣。我有段時間沒回四境了，當時過來的時候沒這個呀。姑娘等下到了我去問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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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說她叫慕花兒，餘月看著她，於是問道：“新月是誰？這是一個人名吧？”
“啊？”慕花兒楞了一下，被戳穿她絲毫不以為恥，她說：“慕花兒才是我爹娘起的名字。你這個馮爾也是爹娘起的嗎？”
“不是。”餘月回答了她。但是餘月並不打算告訴慕花兒父妖母妖給他起的名字。
慕花兒白了餘月一眼，不屑的說：“不說算了，誰稀罕一樣。”餘月看著她，她和餘小兔長得是那麽相像，可是卻完全是兩個不同的人。餘小兔把什麽都埋在心裏，這種時候如果是她的話只會低著頭不說話，根本不會向眼前的慕花兒這樣。
慕花兒從長條凳子下取出一個包裹，裏面是一個圓筒的木盒子一層一層的，圓筒裏面擠滿了糕點，她取出一層給他遞過來，說：“吃點東西吧，這得走一天希望趕天黑能到吧。你算遇到我了，用腳走沒個三兩天是穿不過烏托到北境的，你也真膽大，夜裏是不能在城外的別說你不知道啊。”
餘月當然不知道。他知道的是人族不能在烏托大地的外面，而不是妖族。
“也別慌，我們有馬車。要是天黑到不了北境，我們三個就在馬車裏過一夜明天準能到。”慕花兒對在城外的烏托大地上過夜並不在意。
好在這輛馬車足夠快，眼看太陽要落山了，南邊出現了被叫做“烽火臺”的建築。足有數十丈的高臺，下面是成塊的石頭砌上去的，到了一半以後變成了暗紅色的木頭架子。在最頂端的平臺上有兩個人不斷的望向北邊的烏托大地。平臺的中間有一口大鍋，當然不是用來煮飯的。用點火起煙的方式傳遞消息，人皇陽聖天還真是有辦法，餘月望著前方的龐然大物，三百年前妖族會輸不是沒有原因的。
慕花兒在長凳子下搬出來兩個小凳子放在馬車內中間過來，這樣餘月和她就可以坐在馬車門口處正對北境了。“西境的火燒木是真的奇特，叫火燒木卻不怕火燒。都說火燒木是西境的但其實這東西不是長在西境的。西境往西邊境之外有一片沙漠，火燒木是那沙漠裏的一種樹，日月神教很久以前想把火燒樹栽回四境栽種，結果這種數一被栽進四境的土地上要不了幾天就成了普通的樹木，連抗火的效果都沒了。試了很多種辦法，他們把沙漠裏的沙土一起運回四境，用沙漠的沙土栽種火燒樹結果還是一樣。這種東西只能在沙漠裏生長，西境近水樓臺四境所有的火燒木都要從經過西境，漸漸的人們就說火燒木是西境產的了。以至於現在你去除西境外的地方說火燒木不是西境的有些人可能還會來和你理論，這種人還不是少數。”餘月不知道她為什麽會說這些，不過這馬車是夠慢的，“禦風”的話應該能快一倍，現在餘月也不知道那會為什麽就上了車，細想的話只有一個理由就是這張和餘小兔及其相似的臉讓他在那一瞬間出現了恍惚。
餘月當然不會回慕花兒的話，倒是前面的車夫接過了她的話：“火燒木還有這來頭呢？我去過西境幾次也沒聽過這種說法呀，姑娘這倒是讓我開了眼了。說起來西境西邊的沙漠我倒是聽過，大概是三四年前吧一個一起出生入死好多次的兄弟找到我說受到了雇傭要去一趟西境西邊的沙漠差一個人問我要不要去，後來我猶豫了很久最後沒去。”
“是有什麽蹊蹺嗎？”慕花兒問。
“是有點問題。”車夫說，“四境所有的閑散流兵有一個不成名的規定，都是先給錢。但是那次雇主提出要等從沙漠回來以後才給錢，這明顯是不符合流兵規矩的。報酬非常高有兩千金陽，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麽高的報酬，再加點都能雇一些小規模的流亡團體了，何必非要雇我？我自己幾斤幾兩值不值這個價我可是清楚差的遠了，我沒成為流兵前是做流亡者的，在流亡者那邊雇傭都是先做事後給錢，知道為什麽嗎？因為如果在過程中流亡者死了，這錢自然也就不用給了。但是流兵不一樣，通過流兵考核的人不論是品性還是素質都是不用懷疑的，所以就有了先錢這樣的區別。”
慕花兒點著頭，悠悠然的說出了根據車夫說的話做出了是個人都能得出的結論：“這趟沙漠之行有很大的危險。”
車夫先是點頭同意，但是隨後又搖頭。他說：“我沒去具體怎麽樣我也不清楚，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聽到過那位故友的消息。當時我看到雇傭條例的時候還勸過他，他不是流兵所以覺得後給錢沒什麽問題，還說雇主是南境的大人物不會有問題。現在想起來，我當時應該再堅持勸一勸他的。哎？看前面，要出烏托了！”他突然提起了精神，順著前面，很明顯的前方幾十丈外的地面出現了不同。
出現了一條線，一條因為地質不同的形成的天然的地線。往北他們這個方向是冰冷堅硬烏托大地，往南北境的方向，是褐黃色的土地。
“地界交界！”慕花兒看到這一幕非常的興奮，她激動的要站起來撞到了馬車頂捂著頭重新坐下，撞頭絲毫沒有影響她的興奮。她轉頭抓住餘月的手臂激動的說：“來的時候我病了都沒看到，地界交界！四境和烏托的地界交界，這條線把兩地分開，往這邊是烏托往南是四境，你看交界的地方，它們分得非常清楚，四境的土沒有一丁點粘在烏托這邊的！”餘月看著慕花兒，看著她抓著自己的手臂，餘月說不出為什麽，看著興奮的慕花兒，他沒有掙脫。慕花兒興奮的說著，說完她發現了餘月看著她的異樣，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立刻松開餘月的手臂。
慕花兒面向另外一邊背對著餘月大口的呼吸著，很快就調整了情緒，她回過頭看著餘月認真的說：“剛才的失態我很抱歉，對不起。”
餘月回了聲“沒事”就不再去管她，地界交界雖然是奇觀但餘月對它並沒有任何在意，他的註意力全在前方數裏外的高墻上。
“北境之墻！”慕花兒看著遠方的高墻驚嘆著。
車夫也在前面說道：“是啊，北境之墻。為了防止烏托的人南下侵犯四境，北境之王在三百年前建造的用來阻擋烏托的北境邊境之墻！”
“什麽？”慕花兒伸手拍了車夫一把讓他回過頭，“北境之墻是用來阻擋烏托的？”
“是啊。姑娘不知道嗎？”車夫看著慕花兒，但是隨後，他就帶著無法置信的表情看著慕花兒，問了三個字：“不能吧？”
“民間到底把這都傳成什麽了呀。教廷都在做什麽啊，連這些最基本的認知都出這麽大的偏差！”慕花兒說話中充滿了氣憤和不滿。
“不能呀！”車夫還沈寂在難以置信裏，他往來的方向烏托城方向看了過去，呢喃著說：“那些冥族開荒的時候那麽多八九層的天元士和尊者連聖尊都死了那麽多，這些血肉之軀怎麽可能擋得住啊！而且，哎？不對。”他問向慕花兒，“這是第二道防線啊，烏托城還在前面呢。”
“我必須寫封信回去，這樣下去怎麽了得！”慕花兒看著車夫，很認真的給他普及說：“北境之墻不是用來抵擋冥族的，也不是北境之王下令修建的，你從哪聽來的這些烏七八糟的。聽好了，聖戰結束日月帝國正式建立，人皇分封四境王，下令北境在邊境線上建造北境之墻，西境邊境線每隔四裏造一個烽火點，每個烽火點值守人數翻倍達到四人，四境全部建立護境軍團，這一系列舉措所有的目的都是為了對抗在聖戰中被打退的妖族。北境之墻光是開工到完工用了兩年零三個月一十八天，這是一項和擊退妖族一樣前無古人的壯舉。”
“妖族，我都沒見過妖族呢。哎你，你見過嗎？”車夫居然朝餘月問了過來，他驚了一下還以為被發現了，但隨後看他神情他就是隨口一問，問完對餘月的回答也不抱希望繼續說道：“以前當流亡者的時候倒是跟著團獵殺過幾次妖獸，聽說那些畜生都有妖族血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以前聽一個團裏的老人說他爺爺的爺爺是跟著人皇打過妖族的，說妖族一個個像是巨獸一樣，有十數丈那麽高，一腳踩下來就要死上百人，一些強大的妖族呼口氣就是一陣颶風，城墻都能吹倒，我覺得就是扯，要真那樣怎麽還會被人皇趕出四境的。”
“妖族的族妖有兩種狀態，平常大小形體都和人類相仿，只有在需要的時候他們才會變身妖體。變身妖體的妖族是無法使用妖力的，所有的妖力全部用來維持妖體了，變身的時間和妖力的強弱掛鉤。不能使用妖力但是妖體強度和力量是以數倍增加的，比起使用妖力反倒更有破壞性。變身妖體是會增大體型，沒你說的那麽誇張到十數丈，幾丈還是有的。”餘月隨口說出這麽一大串，說完看到車夫和慕花兒看著他的眼神才意識到自己說的好像有點多了。
不過還好，這一段餘月是完全可以圓回來的，不用擔心會被懷疑。
慕花兒張了張嘴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妖族……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妖體變身我知道，妖力維持妖體就不知道了。”
“我知道。”車夫難得有機會給慕花兒普及，眼睛裏不掩飾的得意，他說：“看來姑娘很少聽說書呀。我閑著的時候就喜歡去一些說書的地方聽說書，我敢保證這小哥家裏一定是說書之家，你這番對妖族的說辭我可是聽說書的時候聽過不止一次了。每次雖然都有不同但基本都差不多一個意思，是吧？”
這倒省了餘月給他們解釋了。在無妄古林和烏托城主的半年裏餘月就是在了解人族市井的生活和習俗，在一本書上看到說書這個行業餘月頓時對它有很大興趣，把往事當成故事一樣講給後來人聽，其中疑惑的不解的用自己的方式合理的補充，對於沒有親自經歷過那段歷史的人來說，誰又在乎是否真假呢，只要合理就夠了。
這個時候餘月不表態在慕花兒和車夫眼裏就已經是表態了。
“我算是知道事實和傳言差別這麽大的原因了，就是讓這些說書給害的！”慕花兒說話的樣子如果她背後有什麽勢力餘月敢保證說書這個行業可能要變天了。想到她剛才說要寫信回去，看來那些說書人是躲不掉了。
說話間馬車還在前進，早就已經過了地界交界。前方的北境之墻的細節也看的清楚起來。墻的厚度看不出來，高度不下六丈。墻體全部用巨大的長形石塊砌成，石塊之間灌註著不知道什麽東西。這些石塊每一塊長度都有半丈左右，高度也有丈餘，厚度一樣看不出來但應該也不會小。這樣的石塊分量一定不小，餘月可以想象建造時候消耗的人力物力。在這裏看到的墻面看起來還是平整沒有任何破損的樣子，也是，自從修建以後也沒有發生任何的戰時，自然也不會有任何的傷損。
在他們正前方，北境之墻的中間被切開一個大口子，上面的門非常厚實，只開著一扇。有數十名穿著厚重鎧甲的兵士守在門口，門外有六七個人排著隊等待著進去。樣子頗向等待進城。在不遠處的墻下還有好些個帳篷，那邊的人比入城排隊的人多了不少，有二十個不止，有的聚在一起說著什麽，也有發現這邊馬車朝這邊看過來的。
“怎麽有這麽多人，他們不過墻在這邊幹嘛呢？這是在排隊嗎？”慕花兒看著前面排隊的人問道。
車夫也一臉疑惑，說：“看來是這樣。我有段時間沒回四境了，當時過來的時候沒這個呀。姑娘等下到了我去問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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