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雪寂言是卷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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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番前去，壓根不指望夜千煞能解毒，只是她知道夜千煞對這世間毒物了如指掌，即便不能解，總也有暫時克制之法。
世間毒物，都是相生相克，有冰蠶這種奇毒，定然也就有人潛心研究如何解毒，也許夜千煞能跟她一點啟發也說不定。
她嘴裏這麽安慰自己，但心裏卻一片灰敗絕望，想到餘歡隨時都有可能離開人世，一顆心便疼得厲害。
他拋開一切，不管不顧，只為了她而來，但她回報他的，卻是一顆變了的心，讓他情何以堪？
安若素被深重的負罪感折磨著，垂著腦袋，好半天也緩不過勁來。
“素丫頭……”耳邊突然想起餘歡低微無力的聲音，她倏地擡眼，握住他的手，哽聲叫：“小叔叔……”
“不要去夜千煞那兒……”餘歡哆嗦著嘴唇，斷斷續續說：“不……不能……去他那兒……”
“不去他那兒？”安若素一怔，“可只有他那兒才有一線希望！”
“去那兒……是自投羅網……”餘歡費力答。
“沒事的！”安若素以為他擔心雪寂言，遂解釋道：“我和雪寂言已經談好了，這次他會放你走的！當時你在暈迷中，沒有聽清！”
“傻丫頭……”餘歡笑，費力的扭轉頭，看向雲影：“她不懂，你也不懂嗎？”
雲影呆呆看著他，囁嚅道：“風帥，屬下……愚鈍……”
“是……挺愚鈍的！”餘歡喘息一陣，說：“你是忘了雪啼人都叫我什麽，陰十三是禽獸，我比禽獸……只怕也好不了多少……相比陰十三，他們更恨我……”
“風帥，屬下明白了！”雲影垂淚道，“屬下這就讓他們調頭，咱們……回風吟！”
“為什麽？”安若素大驚，“就這麽回風吟，小叔叔，你……撐不住的！”
餘歡的嘴動了動，卻沒再發出聲音，顯是氣力不繼，他看向雲影，雲影苦笑解釋：“雪啼與風吟之爭，已有數十年，當年風吟遭遇罕見天災，大旱之後大澇，邊境百姓顆粒無收，餓死無數，風帥為救他們，帶兵搶掠雪啼邊境十城，將他們的糧食搶得一幹二凈，風吟邊民因此活下來，雪啼邊民卻因此死傷數十萬，他們對風帥恨之入骨，就算雪寂言不動手，雪啼百姓也會動手，那施毒的女人居心叵測，只怕早已將此事傳遍京城，人人都知你會去找夜千煞，此時的千煞谷，只怕早有人張網以待了！”
安若素默然。
她確實沒有想到這一節。
實際上，她對風九笙和雪寂言之爭知之甚少。
在她眼裏，餘歡是溫潤溫暖的男子，心地仁善，言語可親。
可實際上，他不光是她的小叔叔，還是慣於殺戮的沙場宿將。
因為已國邊民缺糧，就從雪啼百姓口中硬搶，致數十萬百姓死去，那時的雪寂言雖不是君王，但眼見自己子民遭此欺辱，只怕也是恨得雙眸滴血，恨不能生啖其肉。
這兩個男人之間的結，不光這輩子，下輩子只怕也解不開！
“雲影，你帶小叔叔回風吟！”安若素做出決定，“你們在魔頭山等著我，我去找夜千煞，放心，我不會讓那些人發現的！”
“好！”餘歡點頭，“如此……便辛苦你了！不過，你一人去我是不放心的，讓雲影陪你一起……雲影……”
他說到一半，似是又氣息不繼，聲音越來越小，無神的眸子牢牢盯住雲影，雲影心知有異，忙附耳過去。
餘歡在她的耳邊說了幾句話，雲影的身子僵了僵，凝重點頭。
“若素，我易容手法還算高超，你過來，我幫你扮成漁家女！”她微笑看向安若素。
安若素點頭，坐在她面前。
雲影伸出手，幫她把額上的亂發理了理，爾後一揚手，安若素就覺得脖頸一麻，身子發軟，下一瞬，竟是半點力氣也沒有。
她又驚又疑的看著雲影，又看向餘歡，想說什麽，卻發現自己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我讓……雲影點了你的穴……”餘歡掙紮著，費力的說著話，“素兒，你不欠我什麽，不用這麽辛苦的為我……讓一個身懷六甲的女子，這樣……費心費力的護著我，我……好難過！”
安若素眨眨眼，淚水奔湧而出。
“你曾經愛過我……對我來說，這已經足夠了，說到底……我才是……後來的那一個……”
“其實我不像你想的那麽好，我很自私，但男人愛一個女人時，好像都很自私霸道，我要請你原諒我的自私……”
安若素怔怔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麽要說這些話。
“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餘歡揚起唇角，微笑著，眸中水色氤氳，“這個秘密我一直不想說，雪寂言也不想說，不過，我總覺得，我現在說出來，對你們會比較好……”
他喘息一陣，艱難的吐出幾個字：“雪寂言……是卷卷……”
安若素瞳孔微縮。
“風帥！”雲影吃驚叫，“風帥，你……”
“不要打斷我！”餘歡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面色一片青紫，很明顯，他有窒息的危險，但他還是拼命說下去。
“往生散……會讓人返老還童……”他一字一頓，“返老還童你懂嗎？卷卷……你最喜歡的卷卷……就是雪寂言，他是一直陪著你，跟你並肩作戰的那個人……跟著你的心走，別因為我而糾結，素兒，你記得，只有你幸福……我才會……好過……”
他說完最後一句，似是失去所有氣力，喘息著，閉上雙眼。
安若素瞪大眼睛看著他，一時間，懷疑自己走進了某種幻境。
雪寂言是卷卷……
那個老氣橫秋聰明絕頂沒事就愛膩在她懷裏的大眼卷毛萌娃，那胖乎乎軟綿綿的身子裏，竟然住著鐵血帝王雪寂言的魂魄！
安若素如遭雷劈，整個人都木掉了。
這一定不是真的！
她是太著急了，太不安了，她被目前的困境折磨得精神崩潰，腦子裏才會冒出這麽荒唐的想法！
一定是的！這一定是幻覺！是幻覺！
她一定是被惡夢魘住了！
她放在心尖上的古靈精怪的卷寶，一定不是那個嫌惡她，當她是惡女蕩婦，是醜陋垃圾的雪聖帝，這兩人完全沒有相似之處！
可是，真的沒有相似之處嗎？
腦中有一幕幕畫面飛閃而過，他對她和卷卷的事了如指掌，而她對他，又有那種奇異熟稔的感覺……
“若素，我送你回去！”雲影打斷她的思緒。
安若素看著她，又看向餘歡，滿目痛楚茫然。
雲影低嘆一聲，將她背在身上，放上另一條小船。
“你們要帶她去哪裏？”雪亦霜怯怯問。
“回你哥哥身旁！”雲影粗氣粗氣回，卻難掩喉中哽咽辛酸。
“為什麽？”雪亦霜不解問，“風帥不是喜歡她嗎？為什麽要把她拱手送人？”
“為了讓她幸福！”雲影把安若素放在船艙裏，又轉回去背雪亦霜。
“要……放了我嗎？”雪亦霜大感意外。
“留著你幹嘛？讓你煩風帥嗎？”雲影回。
“煩……”雪亦霜下意識的重覆著她的話，“我很煩嗎？”
“你自己不覺得嗎？”雪亦霜嘴裏的話不好聽，手上的動作卻很輕，生怕觸到她的斷臂傷口。
“以前不覺得……”雪亦霜喃喃道，“現在，好像，覺到一點了……”
雲影不理她的絮叨，將兩人安頓好，便搖起雙楫，調轉船頭。
江風颯然，暗夜寂冷。
安若素瞪大眼睛，去看船艙中的餘歡。
燭光波影裏，餘歡面容枯槁，神色憔悴，只一雙眼睛，卻一如既往般溫潤清澈，他輕輕揚唇，唇角一抹微笑，似暗夜中清芬孤寂的花朵，緩緩綻放。
船行如風。
安若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與他漸行漸遠，昔人已去，只留一江沈寂。
那一瞬間，安若素的心突然說不出的空落悲傷。
……
同樣的夜，對於風紅葉來說，卻是狂烈快意的，她興奮得腳不沾地，像只聒躁的烏鴉，一直嘎嘎笑個不停。
“真不明白你有什麽好高興的！”夜百行十分沮喪，此番出戰，他苦心訓練的僵屍兵可謂全軍覆滅，陰十三已被風九笙割了命根子，雖然風九笙中了毒，可只要人沒死，就不算完成任務。
好在，造成這種結果的人，不是他，他可以往風紅葉身上推。
為了彌補過錯，他決定先治好陰十三。
他精於毒術，醫術自然也通曉，回到驪山腳下的隱秘洞穴之後，他忙著給陰十三處理傷口，上藥，那邊風紅葉則扯過留守洞中的安佳人，急急問：“讓你寫的東西，都寫好了嗎？”
“好了！”安佳人點頭，將一堆寫滿字的紙堆搬出來，放在桌上。
“太好了！”風紅葉拿起紙頁粗粗瀏覽一遍，遞給夜百行。
“什麽鬼東西！沒興趣！”夜百行伸手拂開。
“有了這鬼東西，那位雪聖帝和風九笙安若素，就好比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風紅葉笑得妖媚得意，“你確定不想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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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間毒物，都是相生相克，有冰蠶這種奇毒，定然也就有人潛心研究如何解毒，也許夜千煞能跟她一點啟發也說不定。
她嘴裏這麽安慰自己，但心裏卻一片灰敗絕望，想到餘歡隨時都有可能離開人世，一顆心便疼得厲害。
他拋開一切，不管不顧，只為了她而來，但她回報他的，卻是一顆變了的心，讓他情何以堪？
安若素被深重的負罪感折磨著，垂著腦袋，好半天也緩不過勁來。
“素丫頭……”耳邊突然想起餘歡低微無力的聲音，她倏地擡眼，握住他的手，哽聲叫：“小叔叔……”
“不要去夜千煞那兒……”餘歡哆嗦著嘴唇，斷斷續續說：“不……不能……去他那兒……”
“不去他那兒？”安若素一怔，“可只有他那兒才有一線希望！”
“去那兒……是自投羅網……”餘歡費力答。
“沒事的！”安若素以為他擔心雪寂言，遂解釋道：“我和雪寂言已經談好了，這次他會放你走的！當時你在暈迷中，沒有聽清！”
“傻丫頭……”餘歡笑，費力的扭轉頭，看向雲影：“她不懂，你也不懂嗎？”
雲影呆呆看著他，囁嚅道：“風帥，屬下……愚鈍……”
“是……挺愚鈍的！”餘歡喘息一陣，說：“你是忘了雪啼人都叫我什麽，陰十三是禽獸，我比禽獸……只怕也好不了多少……相比陰十三，他們更恨我……”
“風帥，屬下明白了！”雲影垂淚道，“屬下這就讓他們調頭，咱們……回風吟！”
“為什麽？”安若素大驚，“就這麽回風吟，小叔叔，你……撐不住的！”
餘歡的嘴動了動，卻沒再發出聲音，顯是氣力不繼，他看向雲影，雲影苦笑解釋：“雪啼與風吟之爭，已有數十年，當年風吟遭遇罕見天災，大旱之後大澇，邊境百姓顆粒無收，餓死無數，風帥為救他們，帶兵搶掠雪啼邊境十城，將他們的糧食搶得一幹二凈，風吟邊民因此活下來，雪啼邊民卻因此死傷數十萬，他們對風帥恨之入骨，就算雪寂言不動手，雪啼百姓也會動手，那施毒的女人居心叵測，只怕早已將此事傳遍京城，人人都知你會去找夜千煞，此時的千煞谷，只怕早有人張網以待了！”
安若素默然。
她確實沒有想到這一節。
實際上，她對風九笙和雪寂言之爭知之甚少。
在她眼裏，餘歡是溫潤溫暖的男子，心地仁善，言語可親。
可實際上，他不光是她的小叔叔，還是慣於殺戮的沙場宿將。
因為已國邊民缺糧，就從雪啼百姓口中硬搶，致數十萬百姓死去，那時的雪寂言雖不是君王，但眼見自己子民遭此欺辱，只怕也是恨得雙眸滴血，恨不能生啖其肉。
這兩個男人之間的結，不光這輩子，下輩子只怕也解不開！
“雲影，你帶小叔叔回風吟！”安若素做出決定，“你們在魔頭山等著我，我去找夜千煞，放心，我不會讓那些人發現的！”
“好！”餘歡點頭，“如此……便辛苦你了！不過，你一人去我是不放心的，讓雲影陪你一起……雲影……”
他說到一半，似是又氣息不繼，聲音越來越小，無神的眸子牢牢盯住雲影，雲影心知有異，忙附耳過去。
餘歡在她的耳邊說了幾句話，雲影的身子僵了僵，凝重點頭。
“若素，我易容手法還算高超，你過來，我幫你扮成漁家女！”她微笑看向安若素。
安若素點頭，坐在她面前。
雲影伸出手，幫她把額上的亂發理了理，爾後一揚手，安若素就覺得脖頸一麻，身子發軟，下一瞬，竟是半點力氣也沒有。
她又驚又疑的看著雲影，又看向餘歡，想說什麽，卻發現自己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我讓……雲影點了你的穴……”餘歡掙紮著，費力的說著話，“素兒，你不欠我什麽，不用這麽辛苦的為我……讓一個身懷六甲的女子，這樣……費心費力的護著我，我……好難過！”
安若素眨眨眼，淚水奔湧而出。
“你曾經愛過我……對我來說，這已經足夠了，說到底……我才是……後來的那一個……”
“其實我不像你想的那麽好，我很自私，但男人愛一個女人時，好像都很自私霸道，我要請你原諒我的自私……”
安若素怔怔看著他，不知道他為什麽要說這些話。
“我要告訴你一個秘密……”餘歡揚起唇角，微笑著，眸中水色氤氳，“這個秘密我一直不想說，雪寂言也不想說，不過，我總覺得，我現在說出來，對你們會比較好……”
他喘息一陣，艱難的吐出幾個字：“雪寂言……是卷卷……”
安若素瞳孔微縮。
“風帥！”雲影吃驚叫，“風帥，你……”
“不要打斷我！”餘歡大口大口的喘息著，面色一片青紫，很明顯，他有窒息的危險，但他還是拼命說下去。
“往生散……會讓人返老還童……”他一字一頓，“返老還童你懂嗎？卷卷……你最喜歡的卷卷……就是雪寂言，他是一直陪著你，跟你並肩作戰的那個人……跟著你的心走，別因為我而糾結，素兒，你記得，只有你幸福……我才會……好過……”
他說完最後一句，似是失去所有氣力，喘息著，閉上雙眼。
安若素瞪大眼睛看著他，一時間，懷疑自己走進了某種幻境。
雪寂言是卷卷……
那個老氣橫秋聰明絕頂沒事就愛膩在她懷裏的大眼卷毛萌娃，那胖乎乎軟綿綿的身子裏，竟然住著鐵血帝王雪寂言的魂魄！
安若素如遭雷劈，整個人都木掉了。
這一定不是真的！
她是太著急了，太不安了，她被目前的困境折磨得精神崩潰，腦子裏才會冒出這麽荒唐的想法！
一定是的！這一定是幻覺！是幻覺！
她一定是被惡夢魘住了！
她放在心尖上的古靈精怪的卷寶，一定不是那個嫌惡她，當她是惡女蕩婦，是醜陋垃圾的雪聖帝，這兩人完全沒有相似之處！
可是，真的沒有相似之處嗎？
腦中有一幕幕畫面飛閃而過，他對她和卷卷的事了如指掌，而她對他，又有那種奇異熟稔的感覺……
“若素，我送你回去！”雲影打斷她的思緒。
安若素看著她，又看向餘歡，滿目痛楚茫然。
雲影低嘆一聲，將她背在身上，放上另一條小船。
“你們要帶她去哪裏？”雪亦霜怯怯問。
“回你哥哥身旁！”雲影粗氣粗氣回，卻難掩喉中哽咽辛酸。
“為什麽？”雪亦霜不解問，“風帥不是喜歡她嗎？為什麽要把她拱手送人？”
“為了讓她幸福！”雲影把安若素放在船艙裏，又轉回去背雪亦霜。
“要……放了我嗎？”雪亦霜大感意外。
“留著你幹嘛？讓你煩風帥嗎？”雲影回。
“煩……”雪亦霜下意識的重覆著她的話，“我很煩嗎？”
“你自己不覺得嗎？”雪亦霜嘴裏的話不好聽，手上的動作卻很輕，生怕觸到她的斷臂傷口。
“以前不覺得……”雪亦霜喃喃道，“現在，好像，覺到一點了……”
雲影不理她的絮叨，將兩人安頓好，便搖起雙楫，調轉船頭。
江風颯然，暗夜寂冷。
安若素瞪大眼睛，去看船艙中的餘歡。
燭光波影裏，餘歡面容枯槁，神色憔悴，只一雙眼睛，卻一如既往般溫潤清澈，他輕輕揚唇，唇角一抹微笑，似暗夜中清芬孤寂的花朵，緩緩綻放。
船行如風。
安若素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與他漸行漸遠，昔人已去，只留一江沈寂。
那一瞬間，安若素的心突然說不出的空落悲傷。
……
同樣的夜，對於風紅葉來說，卻是狂烈快意的，她興奮得腳不沾地，像只聒躁的烏鴉，一直嘎嘎笑個不停。
“真不明白你有什麽好高興的！”夜百行十分沮喪，此番出戰，他苦心訓練的僵屍兵可謂全軍覆滅，陰十三已被風九笙割了命根子，雖然風九笙中了毒，可只要人沒死，就不算完成任務。
好在，造成這種結果的人，不是他，他可以往風紅葉身上推。
為了彌補過錯，他決定先治好陰十三。
他精於毒術，醫術自然也通曉，回到驪山腳下的隱秘洞穴之後，他忙著給陰十三處理傷口，上藥，那邊風紅葉則扯過留守洞中的安佳人，急急問：“讓你寫的東西，都寫好了嗎？”
“好了！”安佳人點頭，將一堆寫滿字的紙堆搬出來，放在桌上。
“太好了！”風紅葉拿起紙頁粗粗瀏覽一遍，遞給夜百行。
“什麽鬼東西！沒興趣！”夜百行伸手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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