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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妍原先想著,這二皇子白天整條街上流竄也就算了,等晚上他還能不睡覺?到時候他還能找不到二皇子?可沒想到有句話,叫做計劃趕不上變化。

柳妍實在是沒想到,等晚上柳妍去找人的時候,發現穆師嚴居然不在邊關城裏。這事她算是沒辦法了,柳妍只能等明天再說。這邊關城晚上雖然沒有宵禁,可這邊關城常年打仗,這城門上的守衛力量不知道有多少。就算小葉能幫柳妍把時間給停下,可那麽的城門平時也是好幾個大漢一起出力才能打開閉合的。

她就算是練習了拳腳,一個弱女子的力量又能有多大?看來這晚上是出不得城門了。柳妍心中無奈之間,倒是想到一個笨辦法。

明天早上城門卯時初開門,她明天早上早點起,直接等城門一開,她就騎著馬出城。城裏太大,小葉不好定位,她也不好找。可出了城,這外邊村落稀少,人稀馬荒的,她就不信找不到人。

柳妍想通了,打算直接回去睡了。沒曾想,半夜時分,有人動她的窗戶。醒來一看,是飛鴿傳書的鴿子一直往窗戶上撲騰。柳妍打開窗戶,把鴿子放進來。給鴿子倒了些水,才拿下鴿子身上綁的紙條。柳妍打開一看,只看了一句,柳妍的心忍不住的顫抖。

“太子中毒,數位太醫無法救治。”

柳妍離京也只是短短的五天,五天,這宮裏怎麽就出了這麽大的事。柳妍不敢疏忽,趕緊看了剩下的紙條。

紙條上寫著,“太子中毒,數位太醫無法救治。據院首說,中的是南疆的金蠶蠱。此蠱培養不易,已經失傳百年。院首能診斷出太子種可蠱,也是因古籍記載。《滇南新語》中說,蜀中多薔蠱.以金蠶為最,能戰人之生,掇其魂而役以盜財帛,富則遺之,故有嫁金蠶之說。金蠶蠱能使人中毒,胸腹攪痛,腫腹如甕,七孔流血而死。此蠱是害人之物,輕易不可祭出,祭出必見血!”

“院首說,太子在七日之內必七竅流血而死。今日已是第五日了。我想問問你,老二家的你確定師嚴他還活著?京中大亂,我把找老二的人全撤回來了,找到他就看你了”

柳妍看了秦晉帝給她的信,心中的滋味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好好的一家人,幾天的時間崩分離兮。唉,地位再高,權利再多,也不能逃過死神這一關。希望太子,不,現在是是哥了。如果太子出了事,就算是穆師嚴被救回來了,他也不會高興的。

發生了這事,柳妍再也沒辦法好好睡覺了。她的心裏就跟裝了只兔子似的,心裏撲通撲通的,直叫喚。

等第二天天一亮,柳妍趕緊起來床,換了女裝,收拾了東西,騎著馬趕緊往城門口趕。這找人吧,鑒於穆師嚴現在的情況,還是女裝好辦事。她出去找人,找相公,總比找兄弟更不讓人懷疑一點。

等柳妍去了城門口,柳妍看城門沒開,這才舒了口氣。“小葉,看一下,穆師嚴人在哪兒?”

“姐姐不急,他一直在一個地方一動也不動的,估計是還沒起床呢!姐姐不急!”

“聽你這麽一說,我就心安了。小葉,太子那事,有沒有辦法?”

“姐姐,這解毒的事,也不大清楚。不過,小明倒是可能知道一點。小明喜歡聽這些奇奇怪怪的事,說不定能知道一點。”

“那,小明呢?”

“姐姐,你急的忘了,小明得等半上午才能醒來”

“小葉,我這一路走來,多虧了你們兩個了”

“姐姐這說的是什麽話,上次我和小明還是姐姐救回來的呢!”

“可如果不是我,你們也不會受難”

“姐姐這說的是什麽話,既然我和小明跟著姐姐走,幫姐姐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還是得謝謝你們”

“姐姐,快別謝過來謝過去的了。姐姐,你要是再說下去,估計姐夫就又溜了”

“往哪兒走?”

“姐姐先沿著這天路走”

柳妍隨著小葉的指示來了一處村落。柳妍剛進村子,有一位老婦人從院子走出來,“這位夫人,您這是?”

柳妍看老婦人防備的神情,只好問,“這位老人家,我想問問最近這村子裏可有外人?”

老婦人道,“外人?”

柳妍解釋,“是這樣的,我家相公本是生意人,這次來邊關本是做生意。沒曾想,把錢賠了個精光不說,人也不見了。我這次來這兒,也是聽相公的同行說是,看見他在此地出沒,所以我這不是尋過來了”

“是這樣啊,外人?村子住的都是十來年的老街坊了,哪來的外人?”

柳妍把頭上插的銀簪子拿下來遞給老婦人,“老人家,麻煩您再想一想”

老婦人推嚷著不接柳妍的簪子,“你也不容易,家都敗光了,還是留著吧!”

柳妍道,“給了您就是您的”

“這多不好意思,”

“您要是覺得不好意思,幫我想想,村子裏的外人誰家來了外人?只要您能幫我找到我家老爺,您就是我的大恩人。”

“那我好好想想,好像確實是沒有外人啊?夫人,你家老爺什麽時候來的?”

“這我倒是不知道,我從人那兒打聽出來,就直接過來了,也沒有多問”

“夫人,倒是有個地方一直是這附近那些沒家的流浪漢的聚集地。你家老爺也可能是在那兒”

“在哪兒?”

“山那邊的土地廟”老婦人給柳妍指了個方向。柳妍在心中和小葉告訴她的方向進行了比對,沒錯,就是那兒。

“老人家,你行行好,麻煩您給我帶個路!”

老婦人看了看柳妍給她的銀簪子,這簪子最便宜也要二兩銀子,看這小婦人對自己男人也是有情有義的。“好,我帶你去”

柳妍跟著老婦人沿著彎彎曲曲的小路往土地廟走。土地廟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建的了,從外邊看起來殘破不堪的,也不知道裏邊破成什麽了。還好,最近幾日好像沒有下雨。

柳妍推開僅有半扇的門,鉆進土地廟了,立馬就被土地廟裏滾滾的黑煙給嗆了聲,“咳咳咳!”

柳妍咳嗽了好一會,才好了不少。柳妍擡頭一看,廟裏的人都在看她。廟裏的人都是乞丐,一個個烏漆嘛黑的,柳妍瞅了半天,也不能從這一個個黑臉裏找出穆師嚴來。

“小婦人是從外地來做生意的。我想請問各位大哥,近日可有見著外人?”

乞丐頭子問,“有啊,你是他什麽人?”

“有嗎,在哪兒?”

乞丐擡頭往外喊,“小嚴!小嚴,有人找”

“來了,”柳妍聽了乞丐的話,擡頭一看,整個人楞了。她記得二皇子是個多麽驕傲的人,可如今腳踩著破鞋,身上穿著不知道被誰抓成布條的衣服。

“相公!”柳妍趕緊跑過去,“相公,你可還好?”

穆師嚴問,“柳妍,你怎麽來了?”

柳妍微微一笑,“相公不想回去,我這個做娘子的只好找過來了。”

乞丐頭子看著相認的二人,“你這個娘子對你可真好,”

柳妍看穆師嚴木楞的樣子,只能拉著他的手,“相公對我也好!”

“各位大哥,謝謝你們照顧我相公,本該報答你們,可家裏出事,需要有人維持大局,相公,公公和婆婆還在家裏等著你呢!”

穆師嚴拉住柳妍,好好的給乞丐頭子磕了個頭才起來,“老大哥,這些天多謝你們收留了”柳妍趁此機會,從包裹裏拿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算是報答。自從柳妍開了玲瓏閣,柳妍手裏的錢就再也沒缺過了。她包裹裏倒是有更大面值的銀票,可柳妍擔心他們護不住。

柳妍出了土地廟,對在廟外等著的老婦人道,“多謝老人家了,要不是您,我還不知道何時才能找到這個冤家”

“您快別這麽說,這也是您的運氣好”

“老人家,你看我相公這衣服鞋子都成了這樣了,我想問您,您家可有幹凈的衣物,拿出來,也好讓他處理一下”

“看我這腦子,放心,我二兒子和他年紀差不多,衣服也應該合適”

“那就多謝老人家了,您放心,這衣服我們掏錢買”

“兩件衣服可不值當”

柳妍他們在山上耽擱了些時候,等下山的時候,村裏的各家各戶都升起了炊煙。“兩位在家裏吃頓便飯吧!”

“多謝老人家”

老婦人帶著柳妍和穆師嚴回了自己家,從架子上拿下兩件藍色的衣服,又給她們打了水。柳妍催穆師嚴趕緊去洗洗,好好收拾收拾自己。

老人家裏看起來並不富裕。老婦人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帶補丁的,倒是穆師嚴身上這件藍色的不帶補丁。老婦人估計是把她二兒子的好衣服給拿出來了。

老婦人家裏的早飯也不過是幾個窩窩頭和一鍋的粥。柳妍喝了碗粥,就放下了筷子。穆師嚴不像她,估計他這些日子是真的吃了大苦頭,粗面的糧食吃起來照樣是津津有味的。

等穆師嚴吃飽了飯,柳妍穆師嚴給老婦人留下些銀子,當做報酬。“走吧,先回城”

“怎麽是你?”

“家裏出事了?”

“先回客棧再說,上馬”

穆師嚴抓住馬繩,“等等,邊關城裏一直有人在找我,我不能就這麽進去”

柳妍看了看穆師嚴,也是就他那模樣。在乞丐堆裏混著的時候還好,如今穿上正常的衣裳,頭發也打理得幹幹凈凈的。如此一看,真就不像是平常之人。

不過,柳妍打開包裹,從裏邊拿出用來化妝的妝粉,在穆師嚴的臉上一頓擦。好好的小白臉變成了個憨厚的老實人。再加上穆師嚴身上的那一身衣裳,果斷那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村漢子。

“你覺得如何?”

“方法不錯,就是手上、脖子上也得多抹點粉”

“還用你說!”

柳妍讓穆師嚴轉了幾個圈,把他露出來的地方全都抹上了黝黑的粉。“你這粉不會有香味吧?”

柳妍刮了穆師嚴一眼,“你說呢?”

“柳妍,多謝你前來救我,你的心我領了”

“先別說這話,家裏出大事了,你得趕緊回去主持大局”

“不管怎麽說,謝謝你了。你走吧!”

“你什麽意思?”

“柳妍你最多不過算是一個外人,我家的事你不該摻和進來,這對你沒好處!”

柳妍看著穆師嚴,心裏的火氣一陣陣的往上冒,“這話你說的晚了,”

柳妍直接想怒懟穆師嚴一頓,可這不是時候,“我不跟你計較,等會兒有人問你話,只管笑就是了。上馬!”

穆師嚴對柳妍的話表示不解,什麽叫做晚了,“你把話說清楚!”

柳妍急了,“這兒不是說話的地方,上馬!”

穆師嚴一看柳妍急了,他的倔脾氣也上來了,“你不把話說清楚,我就不跟你走”

“你明知道我不會害你,先回去再說”

“你跟我把話說清楚了,什麽叫晚了”

“說清楚,行,家裏以為你死了。結果被人乘虛而入,你哥出事了”

一聽他哥出事了,穆師嚴立馬翻身上馬。兩人共騎著一匹馬,往邊關城裏趕。這一下子就看出男女方面的差異了,柳妍騎得最快的時候也沒有穆師嚴一半的速度快。

穆師嚴速度快是快了點,可這一塊起來這感覺就好不到哪兒去了。柳妍倒是想讓穆師嚴騎得慢點,可看了看穆師嚴越來越陰的臉色還是決定算了。太子出了事,誰的心情不也都一樣。昨兒,柳妍剛知道的時候,她也是整宿的沒睡著覺。還好,這兩個皇子總是是救下來一個。不然以後這個國家想不到了鎮南王的手裏都不可能了。

柳妍看了看天色,這會兒還早,小明肯定還沒醒。也不知道小明知不知道關於這金蠶蠱的解法,希望她能知道點。秦晉帝既然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就意味著這事不能善了了。這些年的朝政大事一直是太子一手操辦,太子一到,秦晉帝被拴在了朝政上不說,皇族接二連三的出事,這會打擊皇族在百姓心中的威望。

這振威大將軍可能是覺得京城大亂,二皇子說不定也死了。柳妍和穆師嚴進城的時候沒有遇到太麻煩的盤查。

進了城,柳妍直接帶著穆師嚴往她住的客棧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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