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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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在進行日常工作的時候，如果是和一個自己非常討厭的人在一起，那麽你必然會覺得度日如年。
江璐現在就是這種感受。
她拿著槍趴在超市的墻上，不想去看身邊那個一直跟著她的男人，他根本不是來幫忙幹活的啊，別人也不敢說他什麽，他那副我就是吊炸天的樣子實在讓人不敢非議他。
“江小姐如果喜歡那面墻的話，我可以幫你把它弄回去。”
周漠忽然冒出這麽一句話，江璐瞬間站好望向他：“你還能把墻弄回去？好大的本事。”
周漠皮笑肉不笑道：“這並沒什麽難得，我發現車子底下的裝載箱裏有重型機槍，用它可以很輕松地毀掉這間超市，到時候江小姐就可以挑選自己喜歡的墻壁帶回去了。”
江璐已經沒脾氣了，她和周漠僵持了很久，一個把風，一個幫她把風，事實上她根本不需要他幫忙，但她最後沒能拒絕就是了，也許比起他在科學上的成就，他的嘴皮子更應該得獎。
“你們在說什麽？”姚堯提著一個袋子打算放到車上去，看見他們倆臉色不好看就問了一句。
江璐瞥了周漠一眼說：“呵呵，他說我要把這面墻送給我。”
姚堯忍不住脫口道：“神經病嗎？”
周漠銳利的目光掃過去，姚堯立刻閉上了嘴，拎著一袋子食物朝停車的地方跑去。
江璐渴望地看著姚堯的背影，這位真是慧眼啊，不過你怎麽能罵人呢？怎麽可以說周漠是神經病呢？有沒有一點公德心呀姚堯？你應該直接拿刀砍死他才對啊！
“你想砍死我？”
一個意味深長的問話聲響起，江璐震驚地看向周漠，周漠似笑非笑道：“讓你為難了嗎？但我很難不讓自己的耳朵聽見你不小心說出來的心裏話。”
江璐噎住，半晌才說：“不，並沒有，是我不對，你不要往心裏去。”說到這也不讓他回答，直接道，“一個人把風就夠了，我去幫忙裝東西，你看著點姚堯別出事。”
她說完話就快速跑到了超市裏面，期間還跨過了一個被打碎了腦袋的喪屍，屋子裏彌漫著一股子惡臭味，大家在挑選食物的時候都會特別小心不碰到那些喪屍的血跡，面得感染。
說起來，我大天朝真的是地大物博，隨便一個小鎮上的超市就數不勝數，他們今天稍微拓展了一點路線，往遠處走了一點，立馬就發現了好幾個沒有被掃蕩過的超市，不多會的功夫已經裝了滿滿一車，基地的人們可以有幾天不用發愁吃的了。
“你怎麽過來了？”徐博雅發現江璐來了，就站直身子說，“不用把風了嗎？”
江璐蹲下來幫忙裝東西：“有一個人在那裏就可以了，不用兩個人，浪費資源。”
她話剛說完，徐博雅就說：“我去看一下吧，看周漠那小胳膊小腿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搞定。”
江璐簡直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周漠那還是小胳膊小腿的話，她就是半殘兒童了吧？那人最起碼一米九啊姐姐，他近超市門都得彎腰，還有什麽是一個人搞不定的？
看著徐博雅執著地離開這裏去找周漠，江璐忍不住露出為難又無奈的表情，宋修遠好奇地問：“江璐，你該不會是喜歡上周漠了吧。”
江璐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是什麽讓你有了這種可怕的想法？”
宋修遠扯扯嘴角道：“博雅和周漠接近，你看起來很緊張又不願意，難道不是因為你喜歡周漠？”
江璐面癱著臉說：“同學，天地良心，我絕對不喜歡他那樣的人的，我要是喜歡他，豈不是找死？”
“為什麽喜歡我就是找死？”
一個突兀的問話響起來，江璐沒怎麽想就說：“太能氣人了，這麽一會就把我氣得心肝疼，除非我喜歡自虐，否則怎麽可能喜歡他？”
眾人：“……”
江璐楞楞地轉回頭去看，周漠站在超市這一排置物架的邊緣，面無表情地遠遠望著她，那種視線讓她很不舒服，也不知道怎麽，她就忽然有點內疚。
“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其實……”她試著去彌補一下自己的錯誤，無論如何她也該給對方留點面子，不該這麽直白地講出來，畢竟大家沒熟悉到那個地步，但對方根本不領情。
“不必解釋了。”周漠微微擡著下巴，明明就是那張怎麽看都普普通通的臉，卻有著睥睨天下的氣勢，“既然江小姐這樣想我，那我要是做不到那種程度，倒有些辜負你對我的讚美了。”
……朋友，醒一醒，那是讚美嗎？那真的是讚美嗎？
“我來是告訴你們，我和徐小姐去另外一間超市看看，你們在這裏搜集完了，可以去那兒找我們。”
周漠似笑非笑地說完話，最後看了江璐一眼，轉身就走。
江璐瞬間聯想到了他將徐博雅帶到別的超市之後借助可能存在的喪屍之手將她害死，渾身激靈了一下，沖上去說：“不行！”
周漠停下腳步看過來，在秦濃還有宋修遠同樣不解地註視下慢條斯理道：“為什麽不行。”
江璐噎住，總不能用還沒有發生的事來解釋自己的行為吧？江璐抿抿唇，為了大家的安全幹脆豁出去了，冷著臉說：“我和你去一去，博雅在這裏好了。”說完話就朝他走過去，在他意味深長地註視下先一步離開了這間超市。
徐博雅站在門口望著她的背影，臉上的表情非常覆雜，手緊緊攥著拳，心情顯然不太好。
姚堯恰好在這個時候走進來，看見她這樣好奇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徐博雅冷著臉說：“沒有，幹活吧。”說完，拉起一個袋子蹲下來開始裝東西。
姚堯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很快就看見周漠從裏面走了出來，後面還跟著宋修遠和秦濃。
周漠什麽也沒說也沒做，直接離開了這間超市去找江璐了，姚堯看著這一幕有點明白徐博雅為什麽不高興了。
“他們倆又在一塊啊。”姚堯感慨了一句。
宋修遠滿臉費解道：“姚堯，你是女孩子，你來解釋一下，為什麽江璐明明一直表示她非常討厭周漠，還要事事都和他一起行動呢？”
姚堯遲疑地看了看旁邊渾身僵硬蹲著的徐博雅，半晌才說：“女人麽，總是口是心非的。”
宋修遠看向秦濃：“你懂麽？為什麽我覺得江璐是真的不喜歡周漠。”
秦濃掃了一眼門口，天色已經不早了，他緘默片刻說：“還是做正事兒吧，一會回去之後再聊這些，這不是說話的地方。”
於是乎，大家停止了這個話題，繼續他們本來該做的事。
在天色即將徹底黑下來之前，他們終於回到了基地。野外的積雪雖然化得差不多了，但因為近幾天開始降溫了，所以雪水都結了冰，路途越來越不好走了。
更糟糕的是，他們又一次發現了那種可以覆制的怪物的痕跡。
“我懷疑是有人把它們帶到這邊的。”秦濃在匯報情況時跟葉希說，“我們開車進基地時正好撞見那個怪物，還不多，就三到四只左右，還很小，沒有長大，但如果不及時處理，可能很快就會繁殖很多。”
葉希皺眉看著前面的監控，他命人調出基地周圍的畫面，果然發現了秦濃匯報的情況。
“這有點奇怪，之前那些怪物已經都被我們集中送到ghost的三號基地附近了，他們應該全都銷毀了才對。”葉希說。
江璐掃了一眼周漠，他站在眾人最後，靠著墻壁，在所有面色凝重的人裏，他是唯一一個勾著嘴角在笑的，這副毫不掩飾的閑適與預料之中，很難不讓人覺得他早就知道這件事，甚至還可能是造成這件事的始作俑者。
“現在怎麽辦？”宋修遠說，“絕對不能姑息這些怪物，它們的分裂能力太強了，得趕緊處理掉。”
葉希有點發愁道：“我們對病毒的構造還不算太了解，現在也沒有ghost那種成熟的摧毀藥劑，要處理它們有點困難，恐怕只能用燒的辦法。但它們會躲避也會跑，現在又是幹燥的冬季，基地周邊樹木很多，用這個方法引起火災就麻煩了。”
他的話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沈默，大家都在想還有什麽可以用的好辦法，炮彈和槍是不能用的，把怪物炸成幾瓣的話只會加速它的分裂，除了這個辦法就只有用火燒了，那個辦法又是下下之選，這顆真讓人為難。
就在大家面面相覷的時候，一直沈默地靠在墻壁上的周漠忽然輕輕咳了一聲，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註意。
在這麽多雙眼睛的註視之下，周漠依舊可以非常平靜和自然，他淡淡地看過每個人的眼睛，在江璐身上停留的時間和其他人一樣，江璐眨巴了一下眼，還沒來得及感受自己是什麽想法，就聽見他朗聲開口了。
“冒昧地打攪，很抱歉，但也許我可以為大家的難題盡綿薄之力。”
他言詞謙虛地只說什麽“綿薄之力”，但他在這種時候站出來這樣說，分明已經是胸有成竹。
葉希眼前一亮，望著他露出笑容，站在他身邊的徐博雅也露出了欽佩的神色，江璐扶額靠到一邊，感覺這個世界不會好了。
“周漠你有辦法？”葉希直接招呼他上前，可豈是他像招呼小狗那樣一招手他就會過去的呢？
周漠是個很特別有個性的人，這可以理解，天才的性格一般都比較特別，他還是真在原地，波瀾不驚地望著葉希，淡聲道：“還需要葉副官把那些怪物集中起來，給我大概一天的時間，單獨使用實驗室。當然，我需要看一些你們之前的研究資料，來判斷藥劑的研制方向。”
“一天就可以？”徐博雅忍不住感慨出聲，望著周漠的視線裏有著顯而易見的驚嘆。
周漠沒有回應她的註意，他比較關註葉希的回答，葉希嘴角笑意加深，點頭說：“沒問題，既然你這麽有自信，我當然會盡一切可能滿足你的需求。”
江璐保持著沈默，所以到最後，她還是無法阻止周漠了解到幸存者基地內部的研究進度以及材料，她的努力都白費了，人也白受折磨了。
既然如此的話，那她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反正不管她怎麽努力最後的結果也不會改變，何必讓自己受罪和不討人喜歡呢。
江璐幹脆地看向周漠，周漠微笑著，感覺到江璐的視線時望過去，眼底已經多了一絲嘲弄，似乎在諷刺她那些滑稽的無用功。
江璐面不改色地望著他，微微睜大眼睛，讓自己看起來更厲害一點。
來啊！互相傷害啊！誰怕你！
對於她這樣的反應，周漠似乎覺得很有趣，對葉希說：“我還需要一個助手，我看江小姐就很合適，讓她和我一起吧。順便，再給我準備幾只兔子。”
在大多數情況下，幸存者基地的科學家們做研究使用的是基地裏原本儲備的小白鼠，但兔子也是有的，分別用於不同的階段，既然他要，葉希自然給他安排。
至於助手……盡管江璐非常不願意，徐博雅也表示她可以幫忙，但最後她還是被塞進了實驗室。
趴在門上，江璐弱弱地回過頭，正好看見穿著白大褂渾身寒氣的周漠抓著一只雪白的兔子站在那睨著她，見她望過來，他似笑非笑地歪了歪頭，用手上的小刀在兔子身上劃了幾下。
……為什麽有小白鼠不用，非要用兔子？怎麽感覺好像是劃在她身上一樣？周漠其實是個變態吧？看看他望著小白兔時那看親兒子一樣的眼神，手下卻那麽殘忍，不是變態是什麽？
“小白兔，白又白，兩只耳朵豎起來，割腕靜脈割動脈，一動不動真可愛。”
周漠用他那優柔悅耳的聲音說著上面的話，江璐聽得不住顫抖。
果然是親兒子啊！都為它寫詩了！
“還是不要用那種看變態的眼神看我了，雖然我不介意。但銷毀怪物藥劑是用在死物身上的，你覺得這只兔子活著可以看出效果麽？”周漠輕嗤一聲，將已經沒有生命的兔子丟到桌上的玻璃箱子裏，轉過身開始做研究。
江璐看著他高大的背影，高個子的男人脊背挺得筆直，身上穿著白大褂，像極了她印象裏的那個人。
她情不自禁地喚了一聲：“影？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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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璐現在就是這種感受。
她拿著槍趴在超市的墻上，不想去看身邊那個一直跟著她的男人，他根本不是來幫忙幹活的啊，別人也不敢說他什麽，他那副我就是吊炸天的樣子實在讓人不敢非議他。
“江小姐如果喜歡那面墻的話，我可以幫你把它弄回去。”
周漠忽然冒出這麽一句話，江璐瞬間站好望向他：“你還能把墻弄回去？好大的本事。”
周漠皮笑肉不笑道：“這並沒什麽難得，我發現車子底下的裝載箱裏有重型機槍，用它可以很輕松地毀掉這間超市，到時候江小姐就可以挑選自己喜歡的墻壁帶回去了。”
江璐已經沒脾氣了，她和周漠僵持了很久，一個把風，一個幫她把風，事實上她根本不需要他幫忙，但她最後沒能拒絕就是了，也許比起他在科學上的成就，他的嘴皮子更應該得獎。
“你們在說什麽？”姚堯提著一個袋子打算放到車上去，看見他們倆臉色不好看就問了一句。
江璐瞥了周漠一眼說：“呵呵，他說我要把這面墻送給我。”
姚堯忍不住脫口道：“神經病嗎？”
周漠銳利的目光掃過去，姚堯立刻閉上了嘴，拎著一袋子食物朝停車的地方跑去。
江璐渴望地看著姚堯的背影，這位真是慧眼啊，不過你怎麽能罵人呢？怎麽可以說周漠是神經病呢？有沒有一點公德心呀姚堯？你應該直接拿刀砍死他才對啊！
“你想砍死我？”
一個意味深長的問話聲響起，江璐震驚地看向周漠，周漠似笑非笑道：“讓你為難了嗎？但我很難不讓自己的耳朵聽見你不小心說出來的心裏話。”
江璐噎住，半晌才說：“不，並沒有，是我不對，你不要往心裏去。”說到這也不讓他回答，直接道，“一個人把風就夠了，我去幫忙裝東西，你看著點姚堯別出事。”
她說完話就快速跑到了超市裏面，期間還跨過了一個被打碎了腦袋的喪屍，屋子裏彌漫著一股子惡臭味，大家在挑選食物的時候都會特別小心不碰到那些喪屍的血跡，面得感染。
說起來，我大天朝真的是地大物博，隨便一個小鎮上的超市就數不勝數，他們今天稍微拓展了一點路線，往遠處走了一點，立馬就發現了好幾個沒有被掃蕩過的超市，不多會的功夫已經裝了滿滿一車，基地的人們可以有幾天不用發愁吃的了。
“你怎麽過來了？”徐博雅發現江璐來了，就站直身子說，“不用把風了嗎？”
江璐蹲下來幫忙裝東西：“有一個人在那裏就可以了，不用兩個人，浪費資源。”
她話剛說完，徐博雅就說：“我去看一下吧，看周漠那小胳膊小腿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搞定。”
江璐簡直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了。
周漠那還是小胳膊小腿的話，她就是半殘兒童了吧？那人最起碼一米九啊姐姐，他近超市門都得彎腰，還有什麽是一個人搞不定的？
看著徐博雅執著地離開這裏去找周漠，江璐忍不住露出為難又無奈的表情，宋修遠好奇地問：“江璐，你該不會是喜歡上周漠了吧。”
江璐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是什麽讓你有了這種可怕的想法？”
宋修遠扯扯嘴角道：“博雅和周漠接近，你看起來很緊張又不願意，難道不是因為你喜歡周漠？”
江璐面癱著臉說：“同學，天地良心，我絕對不喜歡他那樣的人的，我要是喜歡他，豈不是找死？”
“為什麽喜歡我就是找死？”
一個突兀的問話響起來，江璐沒怎麽想就說：“太能氣人了，這麽一會就把我氣得心肝疼，除非我喜歡自虐，否則怎麽可能喜歡他？”
眾人：“……”
江璐楞楞地轉回頭去看，周漠站在超市這一排置物架的邊緣，面無表情地遠遠望著她，那種視線讓她很不舒服，也不知道怎麽，她就忽然有點內疚。
“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其實……”她試著去彌補一下自己的錯誤，無論如何她也該給對方留點面子，不該這麽直白地講出來，畢竟大家沒熟悉到那個地步，但對方根本不領情。
“不必解釋了。”周漠微微擡著下巴，明明就是那張怎麽看都普普通通的臉，卻有著睥睨天下的氣勢，“既然江小姐這樣想我，那我要是做不到那種程度，倒有些辜負你對我的讚美了。”
……朋友，醒一醒，那是讚美嗎？那真的是讚美嗎？
“我來是告訴你們，我和徐小姐去另外一間超市看看，你們在這裏搜集完了，可以去那兒找我們。”
周漠似笑非笑地說完話，最後看了江璐一眼，轉身就走。
江璐瞬間聯想到了他將徐博雅帶到別的超市之後借助可能存在的喪屍之手將她害死，渾身激靈了一下，沖上去說：“不行！”
周漠停下腳步看過來，在秦濃還有宋修遠同樣不解地註視下慢條斯理道：“為什麽不行。”
江璐噎住，總不能用還沒有發生的事來解釋自己的行為吧？江璐抿抿唇，為了大家的安全幹脆豁出去了，冷著臉說：“我和你去一去，博雅在這裏好了。”說完話就朝他走過去，在他意味深長地註視下先一步離開了這間超市。
徐博雅站在門口望著她的背影，臉上的表情非常覆雜，手緊緊攥著拳，心情顯然不太好。
姚堯恰好在這個時候走進來，看見她這樣好奇道：“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嗎？”
徐博雅冷著臉說：“沒有，幹活吧。”說完，拉起一個袋子蹲下來開始裝東西。
姚堯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很快就看見周漠從裏面走了出來，後面還跟著宋修遠和秦濃。
周漠什麽也沒說也沒做，直接離開了這間超市去找江璐了，姚堯看著這一幕有點明白徐博雅為什麽不高興了。
“他們倆又在一塊啊。”姚堯感慨了一句。
宋修遠滿臉費解道：“姚堯，你是女孩子，你來解釋一下，為什麽江璐明明一直表示她非常討厭周漠，還要事事都和他一起行動呢？”
姚堯遲疑地看了看旁邊渾身僵硬蹲著的徐博雅，半晌才說：“女人麽，總是口是心非的。”
宋修遠看向秦濃：“你懂麽？為什麽我覺得江璐是真的不喜歡周漠。”
秦濃掃了一眼門口，天色已經不早了，他緘默片刻說：“還是做正事兒吧，一會回去之後再聊這些，這不是說話的地方。”
於是乎，大家停止了這個話題，繼續他們本來該做的事。
在天色即將徹底黑下來之前，他們終於回到了基地。野外的積雪雖然化得差不多了，但因為近幾天開始降溫了，所以雪水都結了冰，路途越來越不好走了。
更糟糕的是，他們又一次發現了那種可以覆制的怪物的痕跡。
“我懷疑是有人把它們帶到這邊的。”秦濃在匯報情況時跟葉希說，“我們開車進基地時正好撞見那個怪物，還不多，就三到四只左右，還很小，沒有長大，但如果不及時處理，可能很快就會繁殖很多。”
葉希皺眉看著前面的監控，他命人調出基地周圍的畫面，果然發現了秦濃匯報的情況。
“這有點奇怪，之前那些怪物已經都被我們集中送到ghost的三號基地附近了，他們應該全都銷毀了才對。”葉希說。
江璐掃了一眼周漠，他站在眾人最後，靠著墻壁，在所有面色凝重的人裏，他是唯一一個勾著嘴角在笑的，這副毫不掩飾的閑適與預料之中，很難不讓人覺得他早就知道這件事，甚至還可能是造成這件事的始作俑者。
“現在怎麽辦？”宋修遠說，“絕對不能姑息這些怪物，它們的分裂能力太強了，得趕緊處理掉。”
葉希有點發愁道：“我們對病毒的構造還不算太了解，現在也沒有ghost那種成熟的摧毀藥劑，要處理它們有點困難，恐怕只能用燒的辦法。但它們會躲避也會跑，現在又是幹燥的冬季，基地周邊樹木很多，用這個方法引起火災就麻煩了。”
他的話讓所有人都陷入了沈默，大家都在想還有什麽可以用的好辦法，炮彈和槍是不能用的，把怪物炸成幾瓣的話只會加速它的分裂，除了這個辦法就只有用火燒了，那個辦法又是下下之選，這顆真讓人為難。
就在大家面面相覷的時候，一直沈默地靠在墻壁上的周漠忽然輕輕咳了一聲，成功地吸引了所有人的註意。
在這麽多雙眼睛的註視之下，周漠依舊可以非常平靜和自然，他淡淡地看過每個人的眼睛，在江璐身上停留的時間和其他人一樣，江璐眨巴了一下眼，還沒來得及感受自己是什麽想法，就聽見他朗聲開口了。
“冒昧地打攪，很抱歉，但也許我可以為大家的難題盡綿薄之力。”
他言詞謙虛地只說什麽“綿薄之力”，但他在這種時候站出來這樣說，分明已經是胸有成竹。
葉希眼前一亮，望著他露出笑容，站在他身邊的徐博雅也露出了欽佩的神色，江璐扶額靠到一邊，感覺這個世界不會好了。
“周漠你有辦法？”葉希直接招呼他上前，可豈是他像招呼小狗那樣一招手他就會過去的呢？
周漠是個很特別有個性的人，這可以理解，天才的性格一般都比較特別，他還是真在原地，波瀾不驚地望著葉希，淡聲道：“還需要葉副官把那些怪物集中起來，給我大概一天的時間，單獨使用實驗室。當然，我需要看一些你們之前的研究資料，來判斷藥劑的研制方向。”
“一天就可以？”徐博雅忍不住感慨出聲，望著周漠的視線裏有著顯而易見的驚嘆。
周漠沒有回應她的註意，他比較關註葉希的回答，葉希嘴角笑意加深，點頭說：“沒問題，既然你這麽有自信，我當然會盡一切可能滿足你的需求。”
江璐保持著沈默，所以到最後，她還是無法阻止周漠了解到幸存者基地內部的研究進度以及材料，她的努力都白費了，人也白受折磨了。
既然如此的話，那她還是不要白費力氣了，反正不管她怎麽努力最後的結果也不會改變，何必讓自己受罪和不討人喜歡呢。
江璐幹脆地看向周漠，周漠微笑著，感覺到江璐的視線時望過去，眼底已經多了一絲嘲弄，似乎在諷刺她那些滑稽的無用功。
江璐面不改色地望著他，微微睜大眼睛，讓自己看起來更厲害一點。
來啊！互相傷害啊！誰怕你！
對於她這樣的反應，周漠似乎覺得很有趣，對葉希說：“我還需要一個助手，我看江小姐就很合適，讓她和我一起吧。順便，再給我準備幾只兔子。”
在大多數情況下，幸存者基地的科學家們做研究使用的是基地裏原本儲備的小白鼠，但兔子也是有的，分別用於不同的階段，既然他要，葉希自然給他安排。
至於助手……盡管江璐非常不願意，徐博雅也表示她可以幫忙，但最後她還是被塞進了實驗室。
趴在門上，江璐弱弱地回過頭，正好看見穿著白大褂渾身寒氣的周漠抓著一只雪白的兔子站在那睨著她，見她望過來，他似笑非笑地歪了歪頭，用手上的小刀在兔子身上劃了幾下。
……為什麽有小白鼠不用，非要用兔子？怎麽感覺好像是劃在她身上一樣？周漠其實是個變態吧？看看他望著小白兔時那看親兒子一樣的眼神，手下卻那麽殘忍，不是變態是什麽？
“小白兔，白又白，兩只耳朵豎起來，割腕靜脈割動脈，一動不動真可愛。”
周漠用他那優柔悅耳的聲音說著上面的話，江璐聽得不住顫抖。
果然是親兒子啊！都為它寫詩了！
“還是不要用那種看變態的眼神看我了，雖然我不介意。但銷毀怪物藥劑是用在死物身上的，你覺得這只兔子活著可以看出效果麽？”周漠輕嗤一聲，將已經沒有生命的兔子丟到桌上的玻璃箱子裏，轉過身開始做研究。
江璐看著他高大的背影，高個子的男人脊背挺得筆直，身上穿著白大褂，像極了她印象裏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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